第15章 四更合一（記得看作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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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女士和蘇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 蘇漠又楞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蘇女士和蘇先生指的是爸媽。
是他爸媽，也是她的爸媽, 親生父母卻被她稱作蘇女士和蘇先生。
蘇漠下意識地心裏不舒服, 可是，他覺得自己也有錯, 因為帖子的事情, 他在蘇虞這裏沒有那麽理直氣壯，所以, 他深呼吸一口氣，下意識地就將語氣放軟了一點。
在他看來，這已經是低聲下氣了。
“小虞, 爸媽會來的, 他們前幾天聽說你要上臺表演, 心裏很期盼。”
說這話的時候, 蘇漠是有些口是心非的, 因為，在家裏的時候，因為那次他媽沒能把她帶回去，第二天他爸在家大發脾氣。
與其說這次他們是來看表演的, 不如說是因為念念的原因才來。
念念做主持，他們臉上也有光，至於蘇虞, 他們心裏還有氣，等他們見了蘇虞，必定也大發雷霆不能好好說話的。
但這些, 不能和小虞說，甚至，他一會兒要去找爸媽一趟。
“哥。”
正想著，他就聽到了蘇虞張口喊了一聲，聲音甜甜的。
他立刻回過神來，心裏也有些說不出來的高興。
只是等他擡頭時，看到的卻是蘇虞面朝著蘇晏行，她正在替他整理衣服，而蘇晏行微微低著頭弓著身子，很是順從。
“哥，你領子沒弄好，我給你重新好好弄一下。”蘇虞笑著，註意力都在蘇晏行身上。
原來那一聲哥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叫蘇晏行。
蘇漠在這一瞬間心裏忽然難受至極，就像是心口處被拉開了一道口子，然後，他的心被灌入了無數的風，被撕扯著，搖曳著，難受。
蘇晏行的餘光看到了蘇漠有些發白的神色，感受著他膠著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臉上的笑容就更溫柔了一些，克制不住地加大。
帖子已經發出去了，包括剛才蘇虞和蘇漠之間那些對話，也被人添油加醋地發了出去。
彩排老師這會兒拿著表進來了，進來後，感覺化妝間裏的氣氛不太對，怎麽這麽安靜？
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馬上要參加這晚會可是都高興得很。
然後彩排老師看到了前面站著的蘇漠，而學生們的目光都朝著蘇漠看過去的，她心下就了然，然後走了過去。
“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妝面都弄好，一會流程過一遍，等到了六點之後，咱們就開始……了。”
她走到蘇漠旁邊，才看到了站在蘇漠後面的那一對少男少女，一下就楞住了。
那男孩子是蘇晏行，只是穿上了漢服，但是那女孩子，有點陌生。
“你是？”
“老師，我是剛才八班那個蘇虞。”蘇虞對彩排老師笑著說道，落落大方。
彩排老師看著蘇虞那張臉，眨了眨眼，才是回過神來。
也不是沒見過生的漂亮的女孩子，但是生的這麽漂亮的，現實生活裏，她第一次見到。
看著她身上穿著的漂亮漢服，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好好表演。”
彩排老師說完就轉過頭囑咐其他人動作都快一點。
蘇虞拉著蘇晏行站到一邊，她心情放松，一點都不緊張，她哥也同樣。
他們之間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說的。
“哥，你長得真好看。”蘇虞再次感慨，就算他哥頭頂負十顆黑星星，但顏真的沒話說。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哥左耳的那顆黑色耳。
原本她只是摸一下，但是捏到耳垂後，她又被這耳垂的柔軟吸引，忍不住揉捏了好多下，然後她看著她哥的耳朵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哥，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她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手感太好了一點，軟軟的。
蘇晏行擡起眼睛看她，眼尾燒著的紅像是要蔓延出去，他看著蘇虞，聲音溫柔：“沒有。”
蘇虞嗯了一聲，就說了些別的事：“哥，你看走廊上的告示了嗎，學校有一個智能機器人的競賽，你要不要參加？”
她是這麽想的，她哥能黑進校園論壇，拿了孫茉莉的ID去發後來那個陰陽怪氣蘇漠和蘇念念的帖子，完事後竟然還沒人能摸到他這邊來，想必電腦方面是很厲害的。
畢竟，蘇漠有錢，可以請相關人士查的，可後來那件事就不了了之，最終以刪帖和蘇漠律師函警告唬唬人為終結。
“你想我參加？”蘇晏行笑了一下，輕輕問她。
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默契，明明蘇晏行能黑進論壇系統這件事顯得幾分古怪，可蘇虞沒開口問。
而蘇虞變得和從前有些不一樣，更自信大方了，蘇晏行也沒問。
好像他們之間本該就是這樣的，又或者說，不管對方是怎麽樣的都可以。
“哥想參加嗎？”蘇虞想了想，問道。
“你想我參加我就參加。”蘇晏行刮了一下她鼻子，動作自然而親昵。
“哥，你以後想做什麽？”蘇虞不是第一次問類似的問題了，可是，她哥好像每次都會左顧言它。
“我做什麽都可以，小虞是怎麽想的？”蘇晏行的回答再一次和從前一樣，好像他的生命裏只剩下她一樣，好像他活著就只是因為她。
蘇虞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為原來的劇情裏，自己丟下他奔向蘇家的關系，所以才讓他哥這樣，做什麽都只是想她高興。
有許多話想說，可到了這時候，她只好說道：“那到時候再說。”
蘇晏行目光柔和，唇角勾著的輕輕淺淺的笑，嗯了一聲。
蘇虞其實知道蘇漠一直站在那裏看自己，那眼神裏似乎有悔恨，也有難受，不過她心裏毫無波瀾。
剛剛有人發到校園論壇上的那則帖子卻是一下子就炸開了，蘇虞的容顏在隨隨便便的一張照片裏，沒有燈光打著都像是自帶柔光一樣。
她穿著簡單大方的漢服，清清淡淡的眼神美得驚人，就算是身邊有蘇晏行這個新晉男神以及蘇漠這個男團偶像都沒有掩蓋掉她一分美貌。
“這……真的是是蘇虞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從現在開始這就是我女神了！”
“這就是那天穿著旗袍綁在椅子上的那個美女吧？說和蘇漠長得像的那個！”
“她真的是蘇虞，我就在化妝間後臺，我親眼看著她換衣服出來的，真的是她，我已經說厭了！”
“我是蘇虞同班同學，這幾天一直看蘇虞戴著口罩，難不成這就是口罩下的真容？”
“前段時間蘇虞臉上還有紅斑呢，應該是化妝的吧！”
“不管化不化妝，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那天旗袍捆綁少女就是她。”
“那她就是蘇漠的妹妹啊，雖然是收養的妹妹，蘇漠怎麽不承認她？”
“對啊，蘇漠還發了微博說自己只有一個妹妹，指的是蘇念念吧！”
“你們還記得那天被懷疑是競賽班孫茉莉發的那個帖子嗎？那個帖子陰陽怪氣的，說什麽女方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蘇漠以哥哥相稱，還說什麽女方有未婚夫，那天就有人懷疑了，但只是有點懷疑，但現在……這個鳩占鵲巢的人，不會是蘇念念吧？”
“華生，你發現了盲點，那次我截圖那個陰陽怪氣帖子了，我發出來啊！”
有人上傳了上次疑似孫茉莉發的那個帖子內容，內容不多，也就只是一張截圖。
“仔細看這帖子的信息量，我腦補出一出豪門大戲啊姐妹們！”
“好大一個瓜啊！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嘖，本來那旗袍少女不知道是誰，只以為長得像蘇漠罷了，可現在，那是蘇虞，蘇虞是誰？蘇家暑假的時候收養的養女！”
“以我多年看小說的經驗，這絕對是大瓜！蘇虞和蘇漠長這麽像，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是親兄妹！”
“那麽，蘇虞才是那個真千金吧？十幾年前抱錯了？然後蘇家人舍不得蘇念念，就說蘇虞是抱養的養女？”
“臥槽樓上是福爾摩斯吧？這麽說的話，帖子裏還說蘇念念是綠茶白蓮？她有什麽瓜可以吃嗎？”
“瓜不瓜的不知道，上一次沒證據，卻哭著指責孫茉莉是她發的帖子那事嘔到我了。”
“那蘇漠還有蘇麒肯定都知道蘇念念不是親妹妹了，帖子裏說蘇漠不敢承認對妹妹的愛，嘖，情深啊！”
“蘇念念據說是和顧斐遠娃娃親，那顧斐遠不就是那個頭頂青青大草原的未婚夫？”
“臥槽！不要辱我男神，如果這個女方真是蘇念念我嘔死，ex到我了，求遠神和她解除婚約！”
“快快，頂帖，求遠神看到，解除婚約，這樣我也有機會了！”
“我就想說一句，蘇虞真慘，孫茉莉事件時，我聽說蘇虞已經單方面和蘇家解除領養關系了，如果是我，我也解除！”
“是啊，明明是真千金，卻被人那樣對待，如果是我，肯定受不了的。”
“對啊，明明是自己的親爸媽，親哥哥，為什麽好像自己是被施舍的一樣，養女？膈應人呢！”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加上蘇漠都認不出自己親妹妹，還發微博說自己只有一個親妹妹蘇念念，那我宣布我脫粉了。”
“那我宣布，我粉蘇晏行了，他就是超越顧斐遠的新校草！”
……
帖子裏各種討論的聲音都有，五花八門的。
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想來後臺看看蘇虞是不是真的像是照片裏那樣，是絕世神顏。
孫茉莉自從那件事後，對蘇念念還是心存芥蒂了的，只是，她們是關系很好的閨蜜，所以，那件事只是被她埋在心底，畢竟那時候，蘇念念也是道歉了的。
可是，有同學將這新發出來的帖子發給她後，她看著帖子裏熱火朝天的議論，忽然就咬緊了唇，覺得有些委屈。
她想立刻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蘇念念真的如帖子裏猜測的那樣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那一天，蘇虞幫她說過話的。
孫茉莉想著，就拿著手機，也不管同學，自己去了舞臺上。
舞臺上，蘇念念作為主持人，正在和顧斐遠對稿子，開始走流程了。
排練老師已經帶著排序靠前的小組進行和主持人的對接排練了。
“念念。”孫茉莉咬了咬唇，走了過去。
蘇念念正忙著對稿子呢，見孫茉莉過來，她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有心挽回他們的閨蜜情，所以聲音很柔和：“茉莉，一會兒再和你說，等我對完稿子。”
孫茉莉見她對著自己甜甜的笑，平時會覺得很開心，但今天，心裏莫名難受。
這時，已經上去對流程的學生是都吃了瓜，看向蘇念念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除去蘇漠外，蘇虞和蘇晏行是最後一個表演的，所以他們還算是悠閑地到舞臺兩側看他們走流程。
剛才蘇虞是看到了有人對著他們拍照的，所以，她也打開校園論壇吃了一下瓜。
吃自己的瓜，這滋味還別說，真有滋味。
“帖子裏大多在討論我和蘇念念的關系，是因為蘇念念是主角的關系吧？走主線劇情我知道，但是，照片裏我哥這麽耀眼就沒幾個人關註？？這劇情真是有毒！”
蘇虞忍不住對系統吐槽。
系統：“0258，蘇晏行前期只是個不參與主劇情的角色，世界觀裏分配不到他的劇情也正常啊，這話我都說厭了，而且，因為他露臉，我都覺得劇情開始朝著某些奇怪的方向偏移了！”
可恨他還找不到這個方向，也就是說抓不到0258的錯處！
蘇虞嗤之以鼻，心裏吐槽這次綁定的系統比起她從前那個系統來要菜不知道多少倍。
系統：“……”
過了好一會兒，才委屈巴巴地說道：“0258，你先前綁定的系統是我們經驗豐富的老前輩了呀。”
蘇虞不搭理他，繼續看帖子。
這貼裏的評論真的挺有意思的，有時候容貌真是一件大殺器，世間對於長得好的人是有偏愛的，這句話她是信的，好比現在，她=旗袍少女=蘇虞這件事爆出後，評論裏不少表示要喜歡她還把她當女神的人。
等她從帖子出來，帖子的後綴已經掛上了金色的hot圖樣，她盯著看了一會兒，轉手就轉發到了微博上。
當然，她那個微博是新註冊的，也不怕被人查到頭上來。
系統：“0258，你這是在劇烈影響主劇情，有可能導致我崩潰，這世界崩……”
“奇了怪了，原書劇情裏本就是我揭發蘇念念是假的這件事以推動劇情的吧，如今我就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主線沒有變，這怎麽會崩世界？我也想看看蘇念念的女主光環有多大，她要想打我臉來進步與優秀，來試試看啊！”
“何況，我說什麽，別人就信什麽嗎？不過是一個懷疑的種子，一場輿論而以，你信不信，蘇家那群人惹急了，會直接拿出假的親子鑒定說蘇念念就是親生的？到時候我也很被動了，因為旁人不信我啊，這都拿出親子鑒定打臉了，所以，我只需要一顆輿論的種子，蘇念念會自己承認自己是假的，不信走著瞧。”
蘇虞轉發完帖子後，就關了手機，然後對系統說道。
利用這次的關註度，她也可以攢星星，一舉多得。
輿論這東西，用得好了，就是一間利器。
系統沈默了一下，忽然也像是破罐破摔了，完全被蘇虞的邏輯說服了：“就是剛！”
他都忘記了自己只是有一個女配綁定系統，而不是女主綁定系統。
蘇虞聽到系統那一瞬間亢奮的聲音，忍不住就想笑，雖然這系統比不上前一個，但有時候憨傻一點也沒什麽不好，是福氣。
想著，她也不管系統怎麽樣了，轉頭去看蘇晏行，卻發現他正在低頭看手機。
蘇虞眨了一下眼睛，沒能一下子將視線從蘇晏行的臉上移開。
這會兒舞臺上是打了一些燈光的，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靠近她的那半邊臉仿佛是在陰影裏的，另一半卻是在發光，連帶著他的頭發末梢都散發著柔光。
完美的下頜線，挺而直的鼻子像是小刀一樣漂亮，再往下看，天然泛著粉色的唇，像是勾著人的神經一樣。
第一百零八次感慨，她哥長得真的沒話說的好看。
摘下眼鏡後，他不說話安安靜靜的樣子，溫柔而奪目。
蘇晏行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偏了偏頭 ，正好對上她還未來得及移開的目光，他似乎楞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蘇虞在盯著自己看，一時也沒有說話。
雖然周圍有很多雜音，各種人說話的聲音，紛亂的很，但莫名的，那些聲音好像有一瞬間的時間是消失了的。
蘇晏行很少看到蘇虞這麽看自己，先是克制不住地紅了眼尾，連帶著耳朵也有些紅，然後才是收起了手機，低著頭溫柔地問她：“怎麽了？”
蘇虞發自肺腑地感慨：“就是感慨哥真好看。”
自從將蘇虞從蘇家接回學校後，蘇晏行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她看著自己說出這樣的感慨了，但這並不妨礙他每一次聽到時心裏就像是在亂舞一樣。
“這位同學，好像原來你提交上來的流程裏沒有這一段吧？臨時加表演不好，影響這個晚會的時長不說，還會影響後面同學的表演，你還是按照原來的吧。”
蘇念念婉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有些人看不出來我加的這段劇情是在指桑罵槐嗎？”
這聲音一下子引起了蘇虞的註意，她看了過去，這一次不用系統提醒，她猛然就想起了這個人。
站在蘇念念對面的女生是高二國際班的學生，叫做周沅，生得秀氣，在書裏是正直沒腦子的女n，一個純粹的炮灰，暗戀顧斐遠，只出現了三場戲。
可她為什麽會記得這麽一個沒出場幾次的女炮灰呢？
因為周沅是這本書裏少有的對原來的她抱有善意和不平的人。
周沅家裏是做煤礦生意的，簡稱土大款，家庭成分簡單卻幸福，造就了她簡單的性格，別人隨便說什麽，她就信什麽，被人當靶子還樂呵呵的把人當朋友。
蘇虞回憶著劇情，忽然眼睛一酸，有些難受，她真是穿梭其他世界太久了，竟是沒能一下子想起小沅。
小沅出場，就是在迎新晚會，她聽聞了自己是蘇家養女卻不被重視還被苛待的事，就怒氣沖沖以她朋友的身份去找蘇念念麻煩了，結果當然是被蘇念念打臉回去了，畢竟周沅是個不相幹人士，無權置喙別人的家事。
她第二次出場，是因為蘇念念是假千金的事情爆出來，她是書裏唯一站蘇虞的炮灰，連反派都算不上，頂多算是反派的背景板，然後她就上網發了個帖子。
那則帖子，大約就是剛剛她轉發的那個帖子類似的帖子，後來在網上也爆了，只是，到最後書中劇情點重點並不是在發帖人，還是在內容上。
所以，後來發帖人被爆出來是小沅時，給她的著墨都沒有幾個字。
但小沅的第三次出場，卻是在醫院，她被蘇漠的粉絲網暴，精神崩潰，得了重度抑郁。
【蘇念念看到周沅如今的樣子，不由嘆息了一聲，柔柔地靠在顧斐遠的身上，惋惜地說道：“我也沒想到周沅會走到這一步，她對我的惡意這麽深也是我想不到的，如今她重度抑郁，精神異常，算得上是咎由自取了，可惜了她還這麽年輕。”】系統非常配合地念出了書中周沅下場之後，蘇念念的總結性語段。
“蘇念念，你可真不要臉！鳩占鵲巢！霸占別人家親女兒的位置還這麽心安理得，上一次孫茉莉爆出的那個帖子裏說的原來都是真的，你可真是個垃圾！”
周沅怒氣沖沖直腸子的辱罵就是這麽直接地沖著蘇念念而去。
蘇念念都楞住了，當場傻眼，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地一下子看了過去，而她還在發懵。
“就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站在顧斐遠身邊！你就是帖子裏說的綠茶白蓮！”周沅的小嘴還在叭叭叭，“可憐人家蘇虞是蘇家真正的女兒，卻被排擠成了養女，我聽說都從蘇家斷絕出來了，我猜也是被偏心慘了受不了才出來的吧！蘇念念你鳩占鵲巢還能這麽心安理得毫無愧疚心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那則帖子都已經澄清過了，如果你再胡說，我可以告你誹謗！還有我的爸媽永遠是我爸媽，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汙蔑我！”蘇念念氣紅了臉，眼睛也紅紅的，好像一下子要哭出來。
蘇虞想都沒想，擡腿走了過去，並不打算如計劃裏一樣，只是打算上臺表演，並不打算直接參與這場‘輿論制造’的走向。
這瞬間，去他媽的主線劇情，她只知道自己要是不站出來護著周沅的話，她以後一定會後悔，如果系統要懲罰，那就罰她好了。
她希望這輩子，周沅的下場不再是一個在精神病院裏度過餘生。
“我開口的話，總不是胡說八道了吧？”
蘇虞清亮的聲音從話筒裏忽然響起，還帶著一些笑意。
大家看過去，就看到了穿著一身精美漢服，容光四射的蘇虞，燈光下的她美艷又耀眼，她手裏拿著的是從排練老師手裏拿過來的話筒。
這會兒禮堂裏還沒多少人，也就一些先來占位的，其他人大多還在吃飯和趕來的路上。
剛剛後臺的瓜，很多人沒有現場吃到，但通過帖子也是吃到了一點的，這會兒看到蘇虞真人還是忍不住要感慨她的漂亮。
但最關鍵的已經不是她的漂亮了，而是她接下來說的話。
“謝謝這位同學替我說話，不過事關我自己的事，還是我自己來說。”蘇虞對著周沅真誠說道，然後緊接著又說道
“蘇念念是不是鳩占鵲巢，我不做評價，不過，那鵲巢，我也看不上，在我眼裏，就是個垃圾場，惡心，還有，有眼睛的人會自己看，這件事我不會多說，多說一個字我都作嘔，當然，大家如果想討論，也可以討論，是非曲直，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
這一套話留一半還是她和蘇念念學的。
蘇虞的聲音經過話筒擴大到禮堂每一個角落：“今天這個晚會的目的還是讓我們學生去做好公益，大家好好表演，爭取多籌集善款，如果能為我和蘇晏行的表演投票，那就更好了，謝謝。”
剛到禮堂的學生聽到了一半這話，還摸不著頭腦，然後就被分享了瓜貼，一時之間，禮堂裏雖然靜默無聲，但是誰都很興奮。
蘇虞雖然沒直接承認，但這不是明擺著嗎，事實都在眼前啊，鳩占鵲巢，真假千金，刺激啊！
蘇漠去了衛生間沖了好幾把冷水出來後又是一陣沖擊。
自己的親妹妹和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妹妹就在舞臺上爭鋒相對，他下意識地就想上前幫念念說話。
只是，腳剛擡出去一步，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他發的微博聲明，也想到了許多別的事情。
有那麽一瞬間，他便遲疑了，畢竟，蘇虞是自己親妹妹，他總是那麽偏幫是不是不太好？
是的，蘇漠剛才在衛生間裏沖水的那麽幾下冷靜的時間，才是忽然想到了偏愛這個詞，的確，他更偏愛念念，整個蘇家都更偏愛念念。
那是因為念念與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七年，點點滴滴不能說沒有就沒有了，那是深入骨髓的感情。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些恍惚地反思，是不是……對自己親妹妹不要抱有那麽大的敵意，認為她就是來搶念念地位的呢？
蘇漠心情萬般覆雜，也就站在燈光沒照到的暗處，沒出聲，也沒動，誰也沒幫，這就是他現在的立場，是他唯一能做的，不傷害念念，也……不傷害蘇虞。
而蘇虞說完這段話，星星直接亮了五顆，這她同時感覺到眼前一黑，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甚至是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她差點沒站穩。
系統：“0258，因為你參與主線改變，女主無法完成打臉周沅的炮灰劇情，周沅這條炮灰線直接廢掉，你將會受到懲罰，倒計時開始——3，2……哎？”
正當蘇虞感覺自己要完全陷入黑暗，好像那種修仙世界內的神識被封的狀態，甚至感覺周身像是有大山壓著，胸口喘不過氣來時，有一只手從旁邊撈起了她。
在碰觸到她的一瞬間，那些蒙在蘇虞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散去，她能夠重新呼吸了，喘氣的感覺也消失了。
蘇虞睜開了眼睛。
剛才那瞬間，她倒是不害怕，每次完成任務死遁的時候，與這感覺差不離，只是，多少是不好受的。
“哥？”
睜開眼睛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蘇晏行。
他俊美的臉都蒼白了，見到她醒來無大礙的模樣，臉色才是稍稍回轉一些：“小虞，剛剛怎麽了？”
“就是頭暈了一下。”蘇虞站直了身體，“哥別擔心，我沒事。”
然後她立刻問系統怎麽回事，這懲罰？？？？
但系統好一會兒後才回應她，聲音委屈巴巴的：“我不知道懲罰怎麽就沒了，我研究研究……”
“你沒事吧？”旁邊還有一道不太熟悉的不好意思的聲音傳過來。
蘇虞看過去，看到了臉上帶著些羞赧的周沅，她說道：“不好意思，我太沖動了，才當著大家面說這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腦門突突升起的沖動。”
還能是為什麽，時間觀劇情的自然牽引，炮灰的自然走向。
蘇虞抿著唇笑了起來，“我沒事，你這樣很可愛。”
周沅看著蘇虞好一會兒，紅著臉被別人叫了一聲才是轉身離開，離開前很是害羞地說了一句：“我叫周沅，我下次來找你。”
蘇虞點頭笑著說好。
蘇念念站在主持臺那邊，又氣又急，紅著眼睛掃了一圈四周圍觀的同學，心急如焚，然後又看向顧斐遠：“斐遠哥……”
無論她怎麽說服自己蘇家父母就是她的親父母，她知道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甚至想起了蘇虞那一句她是回收垃圾的話。
可是，她看向顧斐遠的時候，卻發現顧斐遠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蘇虞，好像是完全被她散發的光芒吸引住了一樣。
就算聽到她的聲音都沒有回過頭來，她不由有些難受。
為什麽他們現在都在看蘇虞？為什麽？明明從前她才是那個萬眾矚目的人。
蘇念念的手垂在腿邊，手指死死地摳進了掌心裏，甚至都摳出血來。
她甚至……甚至希望蘇虞今天的表演徹底失敗，成為眾人嘲諷的對象，她希望她可以狠狠將蘇虞踩在腳底下，告訴其他人，就算蘇虞是真的蘇家女兒又怎麽樣，她和自己比起來，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蘇念念想著，忽然拿起了話筒，語氣平靜地開了口：“鳩占鵲巢，究竟誰是鳩誰是鵲呢？我一個競賽班樣樣優秀到處拿獎的人，絕無可能是鳩，大家別吃瓜了，今天的晚會籌款才是最重要的。”
系統都顧不上蘇虞的懲罰這事，也在興致勃勃吃瓜：“女主開始反擊要打臉了。”
蘇虞卻回了系統一句：“我等著。”
蘇晏行拉著蘇虞在一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準備去給她倒一點熱水。
蘇虞感覺到她哥的手松開自己後，先前那一股窒息，黑暗的感覺重新撲面而來，電光火石之間，她猛地抓住了她哥。
因為眼前是黑的，她一下抓在他的手上。
蘇晏行的手很溫暖，就像是冬天裏毛茸茸的暖手寶，一抓住了就不想松開的溫暖。
蘇虞長呼出一口氣來，眼前重歸光明，她試探性地松了松他哥的手，馬上那窒息感和黑暗又襲來，這下她確定了，懲罰還在，只是，抓著她哥的手就會好。
“小魚蛋？”蘇晏行的聲音有些低。
蘇虞擡頭，就看到他哥泛紅的眼尾和耳朵，她咬了咬唇，卻不知該怎麽解釋，只說道：“哥我有點頭暈，你扶著我待一會兒，別走。”
“好。”蘇晏行的手也稍稍用力了一些，將她的手整個包裹在自己掌心裏。
蘇念念的聲音還在繼續，像是要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裏：“我和小虞是姐妹，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做妹妹的和我鬧別扭，但我做姐姐的，不會對自己妹妹還生氣，好了，大家也不要吃瓜了，先排練。”
她落落大方，展現了良好的素質，即便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她還穩住心態，繼續排練，讓一些人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蘇虞抓緊了蘇晏行的手，有她哥做底氣，她是一點不怕被懲罰了，開口冷笑，不屑至極：“做我姐姐，你配麽？”
如今這個時機，倒也是差不多，蘇父蘇母要是在的話，影響一會兒的發揮。
蘇虞果斷拿出了手機，將話筒湊了過去，找出了先前在老師辦公室前面的那段錄音，點了播放
瞬間，擴大了的蘇虞的聲音在禮堂裏傳出
【“蘇女士來學校和我有什麽關系？她都不肯承認我才是親生女兒，寧願把你做親的，讓我做養女，我不要做養女，所以我不要她做媽媽。”】緊接著就是蘇念念的聲音——【“小虞……你別這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聽，這下都反應過來了這是一段錄音。
蘇念念回想起那天她和蘇虞的對話，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下意識想走過去拿開話筒，可轉眼看到這麽多人，面子和尊嚴讓她做不出那樣的事情，只能握緊了拳頭站在那兒。
蘇虞的聲音再次從話筒裏傳出
【“除非他們對外承認我才是親女兒，否則，我一個已經斷絕關系了的養女，也沒必要一定要叫蘇女士為媽媽吧？”】蘇念念的臉都白了，因為她接下來聽到了這麽一句，這麽一句自己打臉自己，自己承認自己是假的話——【“是，我不是親生的，我占了你的位置十七年，但如今既然你不要爸媽，那麽，我要，以後你就算後悔了，我也絕不會把他們還給你，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她慌張地朝四周看過去，就看到大家都瞪圓了眼睛，聚精會神地聽著。
蘇虞的聲音也隨之從話筒裏傳出
【“蘇念念你可真是個大善人，那麽愛回收垃圾，不過記得垃圾分類，維護地球保護環境就靠你了，大善女。”
蘇虞放完這段錄音，收回了手機。
全場靜寂。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炸開了，紛紛進禮堂的人不知始末，也有人不斷分享八卦。
——“臥槽，真勁爆啊，蘇念念原來真的是鳩占鵲巢！”
——“那她剛才到底是什麽臉在那說自己不是鳩占鵲巢，就算是，也絕不是那只鳩，真是不要臉！”
——“絕世綠茶白蓮非她莫屬！”
——“這麽說，蘇虞是蘇家女兒，流落在外，被找回還要以養女身份，明明是親女兒啊！我替她委屈！”
——“所以蘇虞才要斷絕關系，要我，我也斷絕，什麽垃圾父母！煞筆吧！”
周圍議論的聲音其實不算大，但聽在蘇念念耳朵裏卻是異常的響亮，啪啪啪啪就像是在打她的臉。
她站在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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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稱呼, 蘇漠又楞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蘇女士和蘇先生指的是爸媽。
是他爸媽，也是她的爸媽, 親生父母卻被她稱作蘇女士和蘇先生。
蘇漠下意識地心裏不舒服, 可是，他覺得自己也有錯, 因為帖子的事情, 他在蘇虞這裏沒有那麽理直氣壯，所以, 他深呼吸一口氣，下意識地就將語氣放軟了一點。
在他看來，這已經是低聲下氣了。
“小虞, 爸媽會來的, 他們前幾天聽說你要上臺表演, 心裏很期盼。”
說這話的時候, 蘇漠是有些口是心非的, 因為，在家裏的時候，因為那次他媽沒能把她帶回去，第二天他爸在家大發脾氣。
與其說這次他們是來看表演的, 不如說是因為念念的原因才來。
念念做主持，他們臉上也有光，至於蘇虞, 他們心裏還有氣，等他們見了蘇虞，必定也大發雷霆不能好好說話的。
但這些, 不能和小虞說，甚至，他一會兒要去找爸媽一趟。
“哥。”
正想著，他就聽到了蘇虞張口喊了一聲，聲音甜甜的。
他立刻回過神來，心裏也有些說不出來的高興。
只是等他擡頭時，看到的卻是蘇虞面朝著蘇晏行，她正在替他整理衣服，而蘇晏行微微低著頭弓著身子，很是順從。
“哥，你領子沒弄好，我給你重新好好弄一下。”蘇虞笑著，註意力都在蘇晏行身上。
原來那一聲哥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叫蘇晏行。
蘇漠在這一瞬間心裏忽然難受至極，就像是心口處被拉開了一道口子，然後，他的心被灌入了無數的風，被撕扯著，搖曳著，難受。
蘇晏行的餘光看到了蘇漠有些發白的神色，感受著他膠著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臉上的笑容就更溫柔了一些，克制不住地加大。
帖子已經發出去了，包括剛才蘇虞和蘇漠之間那些對話，也被人添油加醋地發了出去。
彩排老師這會兒拿著表進來了，進來後，感覺化妝間裏的氣氛不太對，怎麽這麽安靜？
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馬上要參加這晚會可是都高興得很。
然後彩排老師看到了前面站著的蘇漠，而學生們的目光都朝著蘇漠看過去的，她心下就了然，然後走了過去。
“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妝面都弄好，一會流程過一遍，等到了六點之後，咱們就開始……了。”
她走到蘇漠旁邊，才看到了站在蘇漠後面的那一對少男少女，一下就楞住了。
那男孩子是蘇晏行，只是穿上了漢服，但是那女孩子，有點陌生。
“你是？”
“老師，我是剛才八班那個蘇虞。”蘇虞對彩排老師笑著說道，落落大方。
彩排老師看著蘇虞那張臉，眨了眨眼，才是回過神來。
也不是沒見過生的漂亮的女孩子，但是生的這麽漂亮的，現實生活裏，她第一次見到。
看著她身上穿著的漂亮漢服，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好好表演。”
彩排老師說完就轉過頭囑咐其他人動作都快一點。
蘇虞拉著蘇晏行站到一邊，她心情放松，一點都不緊張，她哥也同樣。
他們之間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說的。
“哥，你長得真好看。”蘇虞再次感慨，就算他哥頭頂負十顆黑星星，但顏真的沒話說。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哥左耳的那顆黑色耳。
原本她只是摸一下，但是捏到耳垂後，她又被這耳垂的柔軟吸引，忍不住揉捏了好多下，然後她看著她哥的耳朵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哥，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她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手感太好了一點，軟軟的。
蘇晏行擡起眼睛看她，眼尾燒著的紅像是要蔓延出去，他看著蘇虞，聲音溫柔：“沒有。”
蘇虞嗯了一聲，就說了些別的事：“哥，你看走廊上的告示了嗎，學校有一個智能機器人的競賽，你要不要參加？”
她是這麽想的，她哥能黑進校園論壇，拿了孫茉莉的ID去發後來那個陰陽怪氣蘇漠和蘇念念的帖子，完事後竟然還沒人能摸到他這邊來，想必電腦方面是很厲害的。
畢竟，蘇漠有錢，可以請相關人士查的，可後來那件事就不了了之，最終以刪帖和蘇漠律師函警告唬唬人為終結。
“你想我參加？”蘇晏行笑了一下，輕輕問她。
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默契，明明蘇晏行能黑進論壇系統這件事顯得幾分古怪，可蘇虞沒開口問。
而蘇虞變得和從前有些不一樣，更自信大方了，蘇晏行也沒問。
好像他們之間本該就是這樣的，又或者說，不管對方是怎麽樣的都可以。
“哥想參加嗎？”蘇虞想了想，問道。
“你想我參加我就參加。”蘇晏行刮了一下她鼻子，動作自然而親昵。
“哥，你以後想做什麽？”蘇虞不是第一次問類似的問題了，可是，她哥好像每次都會左顧言它。
“我做什麽都可以，小虞是怎麽想的？”蘇晏行的回答再一次和從前一樣，好像他的生命裏只剩下她一樣，好像他活著就只是因為她。
蘇虞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為原來的劇情裏，自己丟下他奔向蘇家的關系，所以才讓他哥這樣，做什麽都只是想她高興。
有許多話想說，可到了這時候，她只好說道：“那到時候再說。”
蘇晏行目光柔和，唇角勾著的輕輕淺淺的笑，嗯了一聲。
蘇虞其實知道蘇漠一直站在那裏看自己，那眼神裏似乎有悔恨，也有難受，不過她心裏毫無波瀾。
剛剛有人發到校園論壇上的那則帖子卻是一下子就炸開了，蘇虞的容顏在隨隨便便的一張照片裏，沒有燈光打著都像是自帶柔光一樣。
她穿著簡單大方的漢服，清清淡淡的眼神美得驚人，就算是身邊有蘇晏行這個新晉男神以及蘇漠這個男團偶像都沒有掩蓋掉她一分美貌。
“這……真的是是蘇虞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從現在開始這就是我女神了！”
“這就是那天穿著旗袍綁在椅子上的那個美女吧？說和蘇漠長得像的那個！”
“她真的是蘇虞，我就在化妝間後臺，我親眼看著她換衣服出來的，真的是她，我已經說厭了！”
“我是蘇虞同班同學，這幾天一直看蘇虞戴著口罩，難不成這就是口罩下的真容？”
“前段時間蘇虞臉上還有紅斑呢，應該是化妝的吧！”
“不管化不化妝，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那天旗袍捆綁少女就是她。”
“那她就是蘇漠的妹妹啊，雖然是收養的妹妹，蘇漠怎麽不承認她？”
“對啊，蘇漠還發了微博說自己只有一個妹妹，指的是蘇念念吧！”
“你們還記得那天被懷疑是競賽班孫茉莉發的那個帖子嗎？那個帖子陰陽怪氣的，說什麽女方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蘇漠以哥哥相稱，還說什麽女方有未婚夫，那天就有人懷疑了，但只是有點懷疑，但現在……這個鳩占鵲巢的人，不會是蘇念念吧？”
“華生，你發現了盲點，那次我截圖那個陰陽怪氣帖子了，我發出來啊！”
有人上傳了上次疑似孫茉莉發的那個帖子內容，內容不多，也就只是一張截圖。
“仔細看這帖子的信息量，我腦補出一出豪門大戲啊姐妹們！”
“好大一個瓜啊！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嘖，本來那旗袍少女不知道是誰，只以為長得像蘇漠罷了，可現在，那是蘇虞，蘇虞是誰？蘇家暑假的時候收養的養女！”
“以我多年看小說的經驗，這絕對是大瓜！蘇虞和蘇漠長這麽像，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是親兄妹！”
“那麽，蘇虞才是那個真千金吧？十幾年前抱錯了？然後蘇家人舍不得蘇念念，就說蘇虞是抱養的養女？”
“臥槽樓上是福爾摩斯吧？這麽說的話，帖子裏還說蘇念念是綠茶白蓮？她有什麽瓜可以吃嗎？”
“瓜不瓜的不知道，上一次沒證據，卻哭著指責孫茉莉是她發的帖子那事嘔到我了。”
“那蘇漠還有蘇麒肯定都知道蘇念念不是親妹妹了，帖子裏說蘇漠不敢承認對妹妹的愛，嘖，情深啊！”
“蘇念念據說是和顧斐遠娃娃親，那顧斐遠不就是那個頭頂青青大草原的未婚夫？”
“臥槽！不要辱我男神，如果這個女方真是蘇念念我嘔死，ex到我了，求遠神和她解除婚約！”
“快快，頂帖，求遠神看到，解除婚約，這樣我也有機會了！”
“我就想說一句，蘇虞真慘，孫茉莉事件時，我聽說蘇虞已經單方面和蘇家解除領養關系了，如果是我，我也解除！”
“是啊，明明是真千金，卻被人那樣對待，如果是我，肯定受不了的。”
“對啊，明明是自己的親爸媽，親哥哥，為什麽好像自己是被施舍的一樣，養女？膈應人呢！”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加上蘇漠都認不出自己親妹妹，還發微博說自己只有一個親妹妹蘇念念，那我宣布我脫粉了。”
“那我宣布，我粉蘇晏行了，他就是超越顧斐遠的新校草！”
……
帖子裏各種討論的聲音都有，五花八門的。
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想來後臺看看蘇虞是不是真的像是照片裏那樣，是絕世神顏。
孫茉莉自從那件事後，對蘇念念還是心存芥蒂了的，只是，她們是關系很好的閨蜜，所以，那件事只是被她埋在心底，畢竟那時候，蘇念念也是道歉了的。
可是，有同學將這新發出來的帖子發給她後，她看著帖子裏熱火朝天的議論，忽然就咬緊了唇，覺得有些委屈。
她想立刻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蘇念念真的如帖子裏猜測的那樣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那一天，蘇虞幫她說過話的。
孫茉莉想著，就拿著手機，也不管同學，自己去了舞臺上。
舞臺上，蘇念念作為主持人，正在和顧斐遠對稿子，開始走流程了。
排練老師已經帶著排序靠前的小組進行和主持人的對接排練了。
“念念。”孫茉莉咬了咬唇，走了過去。
蘇念念正忙著對稿子呢，見孫茉莉過來，她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有心挽回他們的閨蜜情，所以聲音很柔和：“茉莉，一會兒再和你說，等我對完稿子。”
孫茉莉見她對著自己甜甜的笑，平時會覺得很開心，但今天，心裏莫名難受。
這時，已經上去對流程的學生是都吃了瓜，看向蘇念念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除去蘇漠外，蘇虞和蘇晏行是最後一個表演的，所以他們還算是悠閑地到舞臺兩側看他們走流程。
剛才蘇虞是看到了有人對著他們拍照的，所以，她也打開校園論壇吃了一下瓜。
吃自己的瓜，這滋味還別說，真有滋味。
“帖子裏大多在討論我和蘇念念的關系，是因為蘇念念是主角的關系吧？走主線劇情我知道，但是，照片裏我哥這麽耀眼就沒幾個人關註？？這劇情真是有毒！”
蘇虞忍不住對系統吐槽。
系統：“0258，蘇晏行前期只是個不參與主劇情的角色，世界觀裏分配不到他的劇情也正常啊，這話我都說厭了，而且，因為他露臉，我都覺得劇情開始朝著某些奇怪的方向偏移了！”
可恨他還找不到這個方向，也就是說抓不到0258的錯處！
蘇虞嗤之以鼻，心裏吐槽這次綁定的系統比起她從前那個系統來要菜不知道多少倍。
系統：“……”
過了好一會兒，才委屈巴巴地說道：“0258，你先前綁定的系統是我們經驗豐富的老前輩了呀。”
蘇虞不搭理他，繼續看帖子。
這貼裏的評論真的挺有意思的，有時候容貌真是一件大殺器，世間對於長得好的人是有偏愛的，這句話她是信的，好比現在，她=旗袍少女=蘇虞這件事爆出後，評論裏不少表示要喜歡她還把她當女神的人。
等她從帖子出來，帖子的後綴已經掛上了金色的hot圖樣，她盯著看了一會兒，轉手就轉發到了微博上。
當然，她那個微博是新註冊的，也不怕被人查到頭上來。
系統：“0258，你這是在劇烈影響主劇情，有可能導致我崩潰，這世界崩……”
“奇了怪了，原書劇情裏本就是我揭發蘇念念是假的這件事以推動劇情的吧，如今我就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主線沒有變，這怎麽會崩世界？我也想看看蘇念念的女主光環有多大，她要想打我臉來進步與優秀，來試試看啊！”
“何況，我說什麽，別人就信什麽嗎？不過是一個懷疑的種子，一場輿論而以，你信不信，蘇家那群人惹急了，會直接拿出假的親子鑒定說蘇念念就是親生的？到時候我也很被動了，因為旁人不信我啊，這都拿出親子鑒定打臉了，所以，我只需要一顆輿論的種子，蘇念念會自己承認自己是假的，不信走著瞧。”
蘇虞轉發完帖子後，就關了手機，然後對系統說道。
利用這次的關註度，她也可以攢星星，一舉多得。
輿論這東西，用得好了，就是一間利器。
系統沈默了一下，忽然也像是破罐破摔了，完全被蘇虞的邏輯說服了：“就是剛！”
他都忘記了自己只是有一個女配綁定系統，而不是女主綁定系統。
蘇虞聽到系統那一瞬間亢奮的聲音，忍不住就想笑，雖然這系統比不上前一個，但有時候憨傻一點也沒什麽不好，是福氣。
想著，她也不管系統怎麽樣了，轉頭去看蘇晏行，卻發現他正在低頭看手機。
蘇虞眨了一下眼睛，沒能一下子將視線從蘇晏行的臉上移開。
這會兒舞臺上是打了一些燈光的，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靠近她的那半邊臉仿佛是在陰影裏的，另一半卻是在發光，連帶著他的頭發末梢都散發著柔光。
完美的下頜線，挺而直的鼻子像是小刀一樣漂亮，再往下看，天然泛著粉色的唇，像是勾著人的神經一樣。
第一百零八次感慨，她哥長得真的沒話說的好看。
摘下眼鏡後，他不說話安安靜靜的樣子，溫柔而奪目。
蘇晏行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偏了偏頭 ，正好對上她還未來得及移開的目光，他似乎楞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蘇虞在盯著自己看，一時也沒有說話。
雖然周圍有很多雜音，各種人說話的聲音，紛亂的很，但莫名的，那些聲音好像有一瞬間的時間是消失了的。
蘇晏行很少看到蘇虞這麽看自己，先是克制不住地紅了眼尾，連帶著耳朵也有些紅，然後才是收起了手機，低著頭溫柔地問她：“怎麽了？”
蘇虞發自肺腑地感慨：“就是感慨哥真好看。”
自從將蘇虞從蘇家接回學校後，蘇晏行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她看著自己說出這樣的感慨了，但這並不妨礙他每一次聽到時心裏就像是在亂舞一樣。
“這位同學，好像原來你提交上來的流程裏沒有這一段吧？臨時加表演不好，影響這個晚會的時長不說，還會影響後面同學的表演，你還是按照原來的吧。”
蘇念念婉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有些人看不出來我加的這段劇情是在指桑罵槐嗎？”
這聲音一下子引起了蘇虞的註意，她看了過去，這一次不用系統提醒，她猛然就想起了這個人。
站在蘇念念對面的女生是高二國際班的學生，叫做周沅，生得秀氣，在書裏是正直沒腦子的女n，一個純粹的炮灰，暗戀顧斐遠，只出現了三場戲。
可她為什麽會記得這麽一個沒出場幾次的女炮灰呢？
因為周沅是這本書裏少有的對原來的她抱有善意和不平的人。
周沅家裏是做煤礦生意的，簡稱土大款，家庭成分簡單卻幸福，造就了她簡單的性格，別人隨便說什麽，她就信什麽，被人當靶子還樂呵呵的把人當朋友。
蘇虞回憶著劇情，忽然眼睛一酸，有些難受，她真是穿梭其他世界太久了，竟是沒能一下子想起小沅。
小沅出場，就是在迎新晚會，她聽聞了自己是蘇家養女卻不被重視還被苛待的事，就怒氣沖沖以她朋友的身份去找蘇念念麻煩了，結果當然是被蘇念念打臉回去了，畢竟周沅是個不相幹人士，無權置喙別人的家事。
她第二次出場，是因為蘇念念是假千金的事情爆出來，她是書裏唯一站蘇虞的炮灰，連反派都算不上，頂多算是反派的背景板，然後她就上網發了個帖子。
那則帖子，大約就是剛剛她轉發的那個帖子類似的帖子，後來在網上也爆了，只是，到最後書中劇情點重點並不是在發帖人，還是在內容上。
所以，後來發帖人被爆出來是小沅時，給她的著墨都沒有幾個字。
但小沅的第三次出場，卻是在醫院，她被蘇漠的粉絲網暴，精神崩潰，得了重度抑郁。
【蘇念念看到周沅如今的樣子，不由嘆息了一聲，柔柔地靠在顧斐遠的身上，惋惜地說道：“我也沒想到周沅會走到這一步，她對我的惡意這麽深也是我想不到的，如今她重度抑郁，精神異常，算得上是咎由自取了，可惜了她還這麽年輕。”】系統非常配合地念出了書中周沅下場之後，蘇念念的總結性語段。
“蘇念念，你可真不要臉！鳩占鵲巢！霸占別人家親女兒的位置還這麽心安理得，上一次孫茉莉爆出的那個帖子裏說的原來都是真的，你可真是個垃圾！”
周沅怒氣沖沖直腸子的辱罵就是這麽直接地沖著蘇念念而去。
蘇念念都楞住了，當場傻眼，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地一下子看了過去，而她還在發懵。
“就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站在顧斐遠身邊！你就是帖子裏說的綠茶白蓮！”周沅的小嘴還在叭叭叭，“可憐人家蘇虞是蘇家真正的女兒，卻被排擠成了養女，我聽說都從蘇家斷絕出來了，我猜也是被偏心慘了受不了才出來的吧！蘇念念你鳩占鵲巢還能這麽心安理得毫無愧疚心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那則帖子都已經澄清過了，如果你再胡說，我可以告你誹謗！還有我的爸媽永遠是我爸媽，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汙蔑我！”蘇念念氣紅了臉，眼睛也紅紅的，好像一下子要哭出來。
蘇虞想都沒想，擡腿走了過去，並不打算如計劃裏一樣，只是打算上臺表演，並不打算直接參與這場‘輿論制造’的走向。
這瞬間，去他媽的主線劇情，她只知道自己要是不站出來護著周沅的話，她以後一定會後悔，如果系統要懲罰，那就罰她好了。
她希望這輩子，周沅的下場不再是一個在精神病院裏度過餘生。
“我開口的話，總不是胡說八道了吧？”
蘇虞清亮的聲音從話筒裏忽然響起，還帶著一些笑意。
大家看過去，就看到了穿著一身精美漢服，容光四射的蘇虞，燈光下的她美艷又耀眼，她手裏拿著的是從排練老師手裏拿過來的話筒。
這會兒禮堂裏還沒多少人，也就一些先來占位的，其他人大多還在吃飯和趕來的路上。
剛剛後臺的瓜，很多人沒有現場吃到，但通過帖子也是吃到了一點的，這會兒看到蘇虞真人還是忍不住要感慨她的漂亮。
但最關鍵的已經不是她的漂亮了，而是她接下來說的話。
“謝謝這位同學替我說話，不過事關我自己的事，還是我自己來說。”蘇虞對著周沅真誠說道，然後緊接著又說道
“蘇念念是不是鳩占鵲巢，我不做評價，不過，那鵲巢，我也看不上，在我眼裏，就是個垃圾場，惡心，還有，有眼睛的人會自己看，這件事我不會多說，多說一個字我都作嘔，當然，大家如果想討論，也可以討論，是非曲直，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
這一套話留一半還是她和蘇念念學的。
蘇虞的聲音經過話筒擴大到禮堂每一個角落：“今天這個晚會的目的還是讓我們學生去做好公益，大家好好表演，爭取多籌集善款，如果能為我和蘇晏行的表演投票，那就更好了，謝謝。”
剛到禮堂的學生聽到了一半這話，還摸不著頭腦，然後就被分享了瓜貼，一時之間，禮堂裏雖然靜默無聲，但是誰都很興奮。
蘇虞雖然沒直接承認，但這不是明擺著嗎，事實都在眼前啊，鳩占鵲巢，真假千金，刺激啊！
蘇漠去了衛生間沖了好幾把冷水出來後又是一陣沖擊。
自己的親妹妹和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妹妹就在舞臺上爭鋒相對，他下意識地就想上前幫念念說話。
只是，腳剛擡出去一步，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他發的微博聲明，也想到了許多別的事情。
有那麽一瞬間，他便遲疑了，畢竟，蘇虞是自己親妹妹，他總是那麽偏幫是不是不太好？
是的，蘇漠剛才在衛生間裏沖水的那麽幾下冷靜的時間，才是忽然想到了偏愛這個詞，的確，他更偏愛念念，整個蘇家都更偏愛念念。
那是因為念念與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七年，點點滴滴不能說沒有就沒有了，那是深入骨髓的感情。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些恍惚地反思，是不是……對自己親妹妹不要抱有那麽大的敵意，認為她就是來搶念念地位的呢？
蘇漠心情萬般覆雜，也就站在燈光沒照到的暗處，沒出聲，也沒動，誰也沒幫，這就是他現在的立場，是他唯一能做的，不傷害念念，也……不傷害蘇虞。
而蘇虞說完這段話，星星直接亮了五顆，這她同時感覺到眼前一黑，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甚至是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她差點沒站穩。
系統：“0258，因為你參與主線改變，女主無法完成打臉周沅的炮灰劇情，周沅這條炮灰線直接廢掉，你將會受到懲罰，倒計時開始——3，2……哎？”
正當蘇虞感覺自己要完全陷入黑暗，好像那種修仙世界內的神識被封的狀態，甚至感覺周身像是有大山壓著，胸口喘不過氣來時，有一只手從旁邊撈起了她。
在碰觸到她的一瞬間，那些蒙在蘇虞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散去，她能夠重新呼吸了，喘氣的感覺也消失了。
蘇虞睜開了眼睛。
剛才那瞬間，她倒是不害怕，每次完成任務死遁的時候，與這感覺差不離，只是，多少是不好受的。
“哥？”
睜開眼睛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蘇晏行。
他俊美的臉都蒼白了，見到她醒來無大礙的模樣，臉色才是稍稍回轉一些：“小虞，剛剛怎麽了？”
“就是頭暈了一下。”蘇虞站直了身體，“哥別擔心，我沒事。”
然後她立刻問系統怎麽回事，這懲罰？？？？
但系統好一會兒後才回應她，聲音委屈巴巴的：“我不知道懲罰怎麽就沒了，我研究研究……”
“你沒事吧？”旁邊還有一道不太熟悉的不好意思的聲音傳過來。
蘇虞看過去，看到了臉上帶著些羞赧的周沅，她說道：“不好意思，我太沖動了，才當著大家面說這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腦門突突升起的沖動。”
還能是為什麽，時間觀劇情的自然牽引，炮灰的自然走向。
蘇虞抿著唇笑了起來，“我沒事，你這樣很可愛。”
周沅看著蘇虞好一會兒，紅著臉被別人叫了一聲才是轉身離開，離開前很是害羞地說了一句：“我叫周沅，我下次來找你。”
蘇虞點頭笑著說好。
蘇念念站在主持臺那邊，又氣又急，紅著眼睛掃了一圈四周圍觀的同學，心急如焚，然後又看向顧斐遠：“斐遠哥……”
無論她怎麽說服自己蘇家父母就是她的親父母，她知道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甚至想起了蘇虞那一句她是回收垃圾的話。
可是，她看向顧斐遠的時候，卻發現顧斐遠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蘇虞，好像是完全被她散發的光芒吸引住了一樣。
就算聽到她的聲音都沒有回過頭來，她不由有些難受。
為什麽他們現在都在看蘇虞？為什麽？明明從前她才是那個萬眾矚目的人。
蘇念念的手垂在腿邊，手指死死地摳進了掌心裏，甚至都摳出血來。
她甚至……甚至希望蘇虞今天的表演徹底失敗，成為眾人嘲諷的對象，她希望她可以狠狠將蘇虞踩在腳底下，告訴其他人，就算蘇虞是真的蘇家女兒又怎麽樣，她和自己比起來，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蘇念念想著，忽然拿起了話筒，語氣平靜地開了口：“鳩占鵲巢，究竟誰是鳩誰是鵲呢？我一個競賽班樣樣優秀到處拿獎的人，絕無可能是鳩，大家別吃瓜了，今天的晚會籌款才是最重要的。”
系統都顧不上蘇虞的懲罰這事，也在興致勃勃吃瓜：“女主開始反擊要打臉了。”
蘇虞卻回了系統一句：“我等著。”
蘇晏行拉著蘇虞在一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準備去給她倒一點熱水。
蘇虞感覺到她哥的手松開自己後，先前那一股窒息，黑暗的感覺重新撲面而來，電光火石之間，她猛地抓住了她哥。
因為眼前是黑的，她一下抓在他的手上。
蘇晏行的手很溫暖，就像是冬天裏毛茸茸的暖手寶，一抓住了就不想松開的溫暖。
蘇虞長呼出一口氣來，眼前重歸光明，她試探性地松了松他哥的手，馬上那窒息感和黑暗又襲來，這下她確定了，懲罰還在，只是，抓著她哥的手就會好。
“小魚蛋？”蘇晏行的聲音有些低。
蘇虞擡頭，就看到他哥泛紅的眼尾和耳朵，她咬了咬唇，卻不知該怎麽解釋，只說道：“哥我有點頭暈，你扶著我待一會兒，別走。”
“好。”蘇晏行的手也稍稍用力了一些，將她的手整個包裹在自己掌心裏。
蘇念念的聲音還在繼續，像是要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裏：“我和小虞是姐妹，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做妹妹的和我鬧別扭，但我做姐姐的，不會對自己妹妹還生氣，好了，大家也不要吃瓜了，先排練。”
她落落大方，展現了良好的素質，即便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她還穩住心態，繼續排練，讓一些人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蘇虞抓緊了蘇晏行的手，有她哥做底氣，她是一點不怕被懲罰了，開口冷笑，不屑至極：“做我姐姐，你配麽？”
如今這個時機，倒也是差不多，蘇父蘇母要是在的話，影響一會兒的發揮。
蘇虞果斷拿出了手機，將話筒湊了過去，找出了先前在老師辦公室前面的那段錄音，點了播放
瞬間，擴大了的蘇虞的聲音在禮堂裏傳出
【“蘇女士來學校和我有什麽關系？她都不肯承認我才是親生女兒，寧願把你做親的，讓我做養女，我不要做養女，所以我不要她做媽媽。”】緊接著就是蘇念念的聲音——【“小虞……你別這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聽，這下都反應過來了這是一段錄音。
蘇念念回想起那天她和蘇虞的對話，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下意識想走過去拿開話筒，可轉眼看到這麽多人，面子和尊嚴讓她做不出那樣的事情，只能握緊了拳頭站在那兒。
蘇虞的聲音再次從話筒裏傳出
【“除非他們對外承認我才是親女兒，否則，我一個已經斷絕關系了的養女，也沒必要一定要叫蘇女士為媽媽吧？”】蘇念念的臉都白了，因為她接下來聽到了這麽一句，這麽一句自己打臉自己，自己承認自己是假的話——【“是，我不是親生的，我占了你的位置十七年，但如今既然你不要爸媽，那麽，我要，以後你就算後悔了，我也絕不會把他們還給你，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她慌張地朝四周看過去，就看到大家都瞪圓了眼睛，聚精會神地聽著。
蘇虞的聲音也隨之從話筒裏傳出
【“蘇念念你可真是個大善人，那麽愛回收垃圾，不過記得垃圾分類，維護地球保護環境就靠你了，大善女。”
蘇虞放完這段錄音，收回了手機。
全場靜寂。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炸開了，紛紛進禮堂的人不知始末，也有人不斷分享八卦。
——“臥槽，真勁爆啊，蘇念念原來真的是鳩占鵲巢！”
——“那她剛才到底是什麽臉在那說自己不是鳩占鵲巢，就算是，也絕不是那只鳩，真是不要臉！”
——“絕世綠茶白蓮非她莫屬！”
——“這麽說，蘇虞是蘇家女兒，流落在外，被找回還要以養女身份，明明是親女兒啊！我替她委屈！”
——“所以蘇虞才要斷絕關系，要我，我也斷絕，什麽垃圾父母！煞筆吧！”
周圍議論的聲音其實不算大，但聽在蘇念念耳朵裏卻是異常的響亮，啪啪啪啪就像是在打她的臉。
她站在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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