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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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勝男和林國安先是一楞，不過很快，兩口子對視一眼，然後驚訝的看向林晚。
“兒子，你竟然開始學高中課本了？！”劉勝男又驚又喜道。
她永遠也找不到她兒子聰明的上限在哪裏。她咋就生了這麽聰明的娃呢？
林國安也道，“你咋不早說呢？這多大的好事兒啊。”又可以出去吹了。
林晚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想岔了。一臉木然道，“這不是我學的，這是我給我媽準備的。媽，不是說好的嗎，要為考大學做準備？”
“……”
房間安靜幾秒鐘，劉勝男臉上笑容僵住，然後慢慢消失，瞪大眼睛看著課本。
等等，這油燈不夠亮，她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兒子，睡覺吧，這麽晚了，媽今天工作一天累了。”
林晚道，“說完再睡，媽，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咱說好了先做好準備的。早點兒準備，以後考上大學的幾率比較大啊。”
“可我都三十歲了。”劉勝男驚悚道。
林國安道，“媳婦兒，其實你看起來才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劉勝男白了他一眼。
林晚道，“媽，你不要擔心，你看現在其他知青叔叔阿姨都是這麽大年紀了，要是真的能高考，肯定一起考。”
劉勝男看著自己兒子片刻，一臉欣慰的摸著他的腦袋，“兒子啊，我發現你念書之後，真的長大了，見識多了。媽真欣慰。以後你肯定有出息。好了，快去睡吧，小孩子睡晚了不長個兒。”
“……”林晚聽出來了，他媽這是要出爾反爾呢。
“媽，你不是說你以前念書很聰明嗎？還說要是高考恢覆，你肯定能考上大學。我爸都聽到了。”
林國安道，“沒錯，我記得這話。”他媳婦那時候還逼著他去掙錢養家來著，他都記住了呢。
劉勝男：“……”
“媽，趁著咱現在還有時間，你開始覆習吧。以後甭管考個啥學校都成，你不用幹農活了，多好啊。”
“媽不想離開你們父子兩。我舍不得你們。城裏再好，也比不上留在你們身邊好。”劉勝男一臉的難過。
林晚擺擺手，“媽，你不用擔心這個。都不知道啥時候高考呢，沒準恢覆高考的時候我都長大了。等你去念大學的時候，我爸到時候跟著你一起去城裏過日子。我就住校。”沒錯，未來的美好生活他已經規劃好了。
林國安驚道，“我咋能跟著你媽進城裏呢，咱農民還能進城？”
林晚點頭，“以後咱家去城裏租房子住。錢的事兒我想辦法。”他努力讀書，多拿獎金，給他爸當本錢去做生意。
“兒子，你可真是我好兒子，知道要孝順爸。”林國安很快就表明立場，“孩子他媽，我覺得晚生提議挺好的，你就安安心心覆習吧。”
“我……”劉勝男扁著嘴，覺得自己命苦，老公孩子都這麽欺負她。命苦啊命苦。
林國安道，“勝男，你這不是覺得村裏人要找你教孩子念書嗎，到時候你就有時間學習了，正好方便你覆習。你就試試看吧，為了我和晚生的幸福生活，你就多努力吧。我要是念過中學了，我都要去參加高考的。”
林晚一臉支持，“媽，為了咱家的幸福生活啊，你要努力啊。”
“……”劉勝男很郁悶，不想說話。
側頭看了看自己男人，結果林國安正對著她眨眼睛，示意她答應。兩口子很快心意相通。
劉勝男抿了抿嘴，嚴肅道，“好，我會為了我們這個家庭努力的。”
林晚聽到這話，頓時高興的抱住了自己媽，“媽，加油。等你考上大學了，你就能回城了，能夠過好日子了。”
問題是你媽考不上啊。劉勝男一臉生無可戀。
等林晚睡著了之後，劉勝男將書本很快放自己箱子裏放著，又擔心自己兒子發現意圖，於是拿出來放床頭的桌上。
上床之後，她就伸腿狠狠的踹林國安，“好你個林國安，竟然跟著兒子欺負我！”
林國安差點被踹下床，趕緊兒爬上來，“動靜小點兒，別吵醒晚生了。我這不是為了咱兒子好嗎。你想啊，你這個當媽的都對學習不在意，咱兒子萬一有樣學樣咋辦？”
聽到這話，劉勝男心情好點兒了，“那，那也不能犧牲我啊。”
林國安道，“你不是老說你學習好嗎？”
劉勝男心虛，“……我這麽多年都沒念書了。”
林國安才不相信呢，都過這麽多年了，對方啥樣，兩人心照不宣了。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嫌棄誰。“反正你就應付一下咱家晚生吧，咱就這麽一個兒子，你還真想讓他以後做泥腿子？”
“不想。”
“不想是對的，畢竟咱晚生要是做泥腿子，他這麽懶，以後工分肯定不夠吃，咋養活咱們呢。為了咱們以後的好生活，必須讓晚生有出息。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的。”
劉勝男順著他這話一想，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拍打了一下林國安，“他爸，還是你聰明。想得遠。”
“那可不，要不然咱晚生能這麽聰明？”
系統空間裏面，林晚聽到這些話，整個人目瞪口呆。
他平時晚上都會屏蔽外面的聲音的，畢竟和爹媽住一個屋裏，有時候他也很尷尬，但是今天例外，他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有些亢奮，所以就想聽聽自己爹媽說話，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對未來生活充滿期望，結果……
“系統，現實總是殘酷的。我為啥總是對他們抱著期望呢？”
“宿主，因為你們具備同樣的心態。”
林晚：“……”他是想做富二代來著。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林晚堅定道。
“宿主，恭喜你終於想開了，努力學習，終究會有回報的。”
“沒錯，我媽雖然這人懶惰了點兒，但是只要讓她堅持學習，她提前這麽久覆習，可能考不上本科，考專科也行啊。所以我決定了，等我聯考結束，要給她出幾道試題測試一下。要是考不好，我把獎金全給我奶！”
999：“……”
“好了，前提是我要獲得獎金，系統，給我拿一套初一數學教輔書來。我再刷刷題。”
為了監督自己媽高考，林晚再次堅定了自己好好學習拿獎金的信念，一直刷題到淩晨三點。
這會兒林國安也磨磨蹭蹭的起床了，邊打哈欠邊穿衣服出門。
劉勝男迷迷糊糊道，“他爸，你辛苦了。早去早回啊。我要吃大肉包子。”
林國安看了看自己又開始呼呼大睡的媳婦，再看看旁邊睡的像個豬的兒子，頓時覺得心裏不平衡，憑啥，憑啥自己要接那個工作啊。
但是接都接了，還是自己腦門一熱給接下來的。林國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門了。
已經入秋了，門外黑漆漆的，冷風吹來，他還哆嗦了一下。
然後緊著領子，護著兜裏的五塊錢和五斤肉票，趕緊兒往縣城的方向去。
縣城屠宰場在一個城郊的位置。畢竟血腥味重，即便現在破除迷信，還是很多人默認了要遠離這地兒。所以旁邊沒多少房子。
林國安一邊哼著軍歌，一邊往縣城趕。楞是走了兩個小時才到。
到的時候天還沒亮。
林國安剛到屠宰場大門口就被屠宰場糾察隊給攔住了。
“哎喲大哥大哥，別急，我是良民……我是老百姓，我們家好幾代的貧農了。根正苗紅，我來找人的。”
糾察隊的小隊長是個五十多歲的退伍軍人，見林國安這樣子，覺得不像是正派人，但是聽他這麽說，還是問了一嘴。
“找誰啊？”
“張前進，張大師傅。我哥們，很好的關系！”林國安瞎叨叨道，“你去和他說，就說林國安找他，他肯定讓我進去的。我們還一起接娃放學的。”
糾察隊長立馬讓人去通知張前進。
很快張前進就來了，之前還有些沒想起來，後來聽說接孩子就想起來了。畢竟他還記得那孩子考了一百分來著。
有了張前進帶路，林國安順利的進入了屠宰場。看到地上的血汙，林國安肉疼的厲害啊。豬血啊，好東西啊。浪費，真浪費。
然後還有一些大骨頭扔一邊的桶裏，林國安再次肉疼。
見林國安看著桶裏的大骨頭，張前進道，“這骨頭都是咱們自己留著回去燉湯的，沒多少肉。你要是要，回頭給你便宜弄幾根。不過兄弟，你來這邊是幹啥啊？”
“來見世面的，我聽你說了這裏的事兒之後，我心裏就一直惦記著呢，晚上咋樣也睡不著，半夜就爬起來了，想來見見世面。哎喲張哥，你這一身可真是威武，男人就是該這樣！”
張前進哈哈的大笑起來，他覺得這大兄弟說話真是讓人舒坦。
“走走走，再帶你去看看。”
屠宰場半夜工作，這會兒都已經工作結束了。張前進也閑著，就帶著林國安到處轉了轉。最後林國安才羨慕道，“這麽多肉，我要是能買點兒就好了。”
“容易啊，不過好肉是沒了，有些人家定了，你來晚了。”
林國安心道肉就是肉，還分啥好肉壞肉啊。能吃就是好肉。
“不挑不挑，有肉就成。”
張前進也是個愛面子的，之前給林國安吹過自己的工作，林國安也表現的十分仰慕。
這會兒也不想在林國安面前丟了自己的臉，所以就幫著弄了一些稍微能看的肉。
雖然不是那種整塊的大肉，只是一些邊角料，但是也算是有肥有瘦了。關鍵是這是屠宰場工人自己留著的私貨，所以可以不用肉票。而且價錢還比外面便宜呢。
林國安驚喜不已，這省下來的錢就註定是他的了。
市場上的肉要八毛錢一斤，張前進幫了個忙，多減免了一點兒，只七毛錢就給拿走了。
林奶奶和林爺爺交代的任務是買五斤肉。不過林國安覺得機會難得，就準備多買一斤肉，到時候拿小學食堂那邊去，讓陳大爺媳婦給熏制了，以後自家兒子還能吃點兒葷呢。
於是林國安一口氣就買了六斤肉。還剩下八毛錢。
因為張前進還得繼續在這邊等人來拿肉，所以林國安先離開了。
籃子裏裝著肉，林國安心裏樂開了花。想起手裏的肉票要拿去換錢，他就幹脆去了縣城一趟。
林國安很少來縣城，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有點兒錢了，帶著媳婦孩子來看電影而已。
這會兒來了也不是很熟悉，於是幹脆找那些買菜的大媽直接問，“同志，我這有肉票，吃不完。你要不。”
聽到林國安這話，拎著菜籃子的大媽頓時看向了他，然後看了看旁邊，對著他神秘的使眼色。就往路邊上比較隱秘的地方走。
林國安趕緊跟上。
那大媽小聲道，“同志，肉票呢，我看看。”
林國安直接一口氣掏出了五張肉票。全是標準的一斤一張的。這都是老林家為了這次大事兒，讓林國華去公社那邊找人換的。
大媽喜形於色，“全換？”
“全換是全換，關鍵是換不了啥，我就不換了。”
大媽覺得自己被看輕了，她家裏可是工人家庭，兒子媳婦全都是工人，不差錢！
“啥叫換不了啥啊，我按五毛錢一張換，你看成不？”
五毛錢不算少了，八毛錢一斤豬肉，這五毛錢都能換七八兩肉了。
不過這要看怎麽算，畢竟沒肉票，有錢也買不了肉。但是家裏年輕人和孩子都得吃肉。一個月幾斤肉票壓根不夠吃。
要是去黑市買，得比市場價貴一倍。而且還難買。
林國安不是很了解行情，不過他覺得人家開價他就聽了，顯得有些傻，“六毛。”
“……成。”
於是很快，林國安就擁有了三塊錢了。加上之前賣肉還剩下八毛錢。
回去只需要給一塊錢自家爹媽，不過他覺得自己如果多用了幾毛錢那也是正常的，所以自己這一趟能留下三塊五。
他摸了摸心口。這錢咋突然覺得這麽好賺呢。
他拎著自己的籃子剛要走，又被一個中年女同志攔住了。
女同志菜籃子裏面已經買了兩把青菜了，看到林國安的籃子的時候，眼睛放光。
“同志，你這肉吃不完吧，換不？”
林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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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竟然開始學高中課本了？！”劉勝男又驚又喜道。
她永遠也找不到她兒子聰明的上限在哪裏。她咋就生了這麽聰明的娃呢？
林國安也道，“你咋不早說呢？這多大的好事兒啊。”又可以出去吹了。
林晚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想岔了。一臉木然道，“這不是我學的，這是我給我媽準備的。媽，不是說好的嗎，要為考大學做準備？”
“……”
房間安靜幾秒鐘，劉勝男臉上笑容僵住，然後慢慢消失，瞪大眼睛看著課本。
等等，這油燈不夠亮，她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兒子，睡覺吧，這麽晚了，媽今天工作一天累了。”
林晚道，“說完再睡，媽，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咱說好了先做好準備的。早點兒準備，以後考上大學的幾率比較大啊。”
“可我都三十歲了。”劉勝男驚悚道。
林國安道，“媳婦兒，其實你看起來才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劉勝男白了他一眼。
林晚道，“媽，你不要擔心，你看現在其他知青叔叔阿姨都是這麽大年紀了，要是真的能高考，肯定一起考。”
劉勝男看著自己兒子片刻，一臉欣慰的摸著他的腦袋，“兒子啊，我發現你念書之後，真的長大了，見識多了。媽真欣慰。以後你肯定有出息。好了，快去睡吧，小孩子睡晚了不長個兒。”
“……”林晚聽出來了，他媽這是要出爾反爾呢。
“媽，你不是說你以前念書很聰明嗎？還說要是高考恢覆，你肯定能考上大學。我爸都聽到了。”
林國安道，“沒錯，我記得這話。”他媳婦那時候還逼著他去掙錢養家來著，他都記住了呢。
劉勝男：“……”
“媽，趁著咱現在還有時間，你開始覆習吧。以後甭管考個啥學校都成，你不用幹農活了，多好啊。”
“媽不想離開你們父子兩。我舍不得你們。城裏再好，也比不上留在你們身邊好。”劉勝男一臉的難過。
林晚擺擺手，“媽，你不用擔心這個。都不知道啥時候高考呢，沒準恢覆高考的時候我都長大了。等你去念大學的時候，我爸到時候跟著你一起去城裏過日子。我就住校。”沒錯，未來的美好生活他已經規劃好了。
林國安驚道，“我咋能跟著你媽進城裏呢，咱農民還能進城？”
林晚點頭，“以後咱家去城裏租房子住。錢的事兒我想辦法。”他努力讀書，多拿獎金，給他爸當本錢去做生意。
“兒子，你可真是我好兒子，知道要孝順爸。”林國安很快就表明立場，“孩子他媽，我覺得晚生提議挺好的，你就安安心心覆習吧。”
“我……”劉勝男扁著嘴，覺得自己命苦，老公孩子都這麽欺負她。命苦啊命苦。
林國安道，“勝男，你這不是覺得村裏人要找你教孩子念書嗎，到時候你就有時間學習了，正好方便你覆習。你就試試看吧，為了我和晚生的幸福生活，你就多努力吧。我要是念過中學了，我都要去參加高考的。”
林晚一臉支持，“媽，為了咱家的幸福生活啊，你要努力啊。”
“……”劉勝男很郁悶，不想說話。
側頭看了看自己男人，結果林國安正對著她眨眼睛，示意她答應。兩口子很快心意相通。
劉勝男抿了抿嘴，嚴肅道，“好，我會為了我們這個家庭努力的。”
林晚聽到這話，頓時高興的抱住了自己媽，“媽，加油。等你考上大學了，你就能回城了，能夠過好日子了。”
問題是你媽考不上啊。劉勝男一臉生無可戀。
等林晚睡著了之後，劉勝男將書本很快放自己箱子裏放著，又擔心自己兒子發現意圖，於是拿出來放床頭的桌上。
上床之後，她就伸腿狠狠的踹林國安，“好你個林國安，竟然跟著兒子欺負我！”
林國安差點被踹下床，趕緊兒爬上來，“動靜小點兒，別吵醒晚生了。我這不是為了咱兒子好嗎。你想啊，你這個當媽的都對學習不在意，咱兒子萬一有樣學樣咋辦？”
聽到這話，劉勝男心情好點兒了，“那，那也不能犧牲我啊。”
林國安道，“你不是老說你學習好嗎？”
劉勝男心虛，“……我這麽多年都沒念書了。”
林國安才不相信呢，都過這麽多年了，對方啥樣，兩人心照不宣了。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嫌棄誰。“反正你就應付一下咱家晚生吧，咱就這麽一個兒子，你還真想讓他以後做泥腿子？”
“不想。”
“不想是對的，畢竟咱晚生要是做泥腿子，他這麽懶，以後工分肯定不夠吃，咋養活咱們呢。為了咱們以後的好生活，必須讓晚生有出息。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的。”
劉勝男順著他這話一想，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拍打了一下林國安，“他爸，還是你聰明。想得遠。”
“那可不，要不然咱晚生能這麽聰明？”
系統空間裏面，林晚聽到這些話，整個人目瞪口呆。
他平時晚上都會屏蔽外面的聲音的，畢竟和爹媽住一個屋裏，有時候他也很尷尬，但是今天例外，他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有些亢奮，所以就想聽聽自己爹媽說話，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對未來生活充滿期望，結果……
“系統，現實總是殘酷的。我為啥總是對他們抱著期望呢？”
“宿主，因為你們具備同樣的心態。”
林晚：“……”他是想做富二代來著。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林晚堅定道。
“宿主，恭喜你終於想開了，努力學習，終究會有回報的。”
“沒錯，我媽雖然這人懶惰了點兒，但是只要讓她堅持學習，她提前這麽久覆習，可能考不上本科，考專科也行啊。所以我決定了，等我聯考結束，要給她出幾道試題測試一下。要是考不好，我把獎金全給我奶！”
999：“……”
“好了，前提是我要獲得獎金，系統，給我拿一套初一數學教輔書來。我再刷刷題。”
為了監督自己媽高考，林晚再次堅定了自己好好學習拿獎金的信念，一直刷題到淩晨三點。
這會兒林國安也磨磨蹭蹭的起床了，邊打哈欠邊穿衣服出門。
劉勝男迷迷糊糊道，“他爸，你辛苦了。早去早回啊。我要吃大肉包子。”
林國安看了看自己又開始呼呼大睡的媳婦，再看看旁邊睡的像個豬的兒子，頓時覺得心裏不平衡，憑啥，憑啥自己要接那個工作啊。
但是接都接了，還是自己腦門一熱給接下來的。林國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門了。
已經入秋了，門外黑漆漆的，冷風吹來，他還哆嗦了一下。
然後緊著領子，護著兜裏的五塊錢和五斤肉票，趕緊兒往縣城的方向去。
縣城屠宰場在一個城郊的位置。畢竟血腥味重，即便現在破除迷信，還是很多人默認了要遠離這地兒。所以旁邊沒多少房子。
林國安一邊哼著軍歌，一邊往縣城趕。楞是走了兩個小時才到。
到的時候天還沒亮。
林國安剛到屠宰場大門口就被屠宰場糾察隊給攔住了。
“哎喲大哥大哥，別急，我是良民……我是老百姓，我們家好幾代的貧農了。根正苗紅，我來找人的。”
糾察隊的小隊長是個五十多歲的退伍軍人，見林國安這樣子，覺得不像是正派人，但是聽他這麽說，還是問了一嘴。
“找誰啊？”
“張前進，張大師傅。我哥們，很好的關系！”林國安瞎叨叨道，“你去和他說，就說林國安找他，他肯定讓我進去的。我們還一起接娃放學的。”
糾察隊長立馬讓人去通知張前進。
很快張前進就來了，之前還有些沒想起來，後來聽說接孩子就想起來了。畢竟他還記得那孩子考了一百分來著。
有了張前進帶路，林國安順利的進入了屠宰場。看到地上的血汙，林國安肉疼的厲害啊。豬血啊，好東西啊。浪費，真浪費。
然後還有一些大骨頭扔一邊的桶裏，林國安再次肉疼。
見林國安看著桶裏的大骨頭，張前進道，“這骨頭都是咱們自己留著回去燉湯的，沒多少肉。你要是要，回頭給你便宜弄幾根。不過兄弟，你來這邊是幹啥啊？”
“來見世面的，我聽你說了這裏的事兒之後，我心裏就一直惦記著呢，晚上咋樣也睡不著，半夜就爬起來了，想來見見世面。哎喲張哥，你這一身可真是威武，男人就是該這樣！”
張前進哈哈的大笑起來，他覺得這大兄弟說話真是讓人舒坦。
“走走走，再帶你去看看。”
屠宰場半夜工作，這會兒都已經工作結束了。張前進也閑著，就帶著林國安到處轉了轉。最後林國安才羨慕道，“這麽多肉，我要是能買點兒就好了。”
“容易啊，不過好肉是沒了，有些人家定了，你來晚了。”
林國安心道肉就是肉，還分啥好肉壞肉啊。能吃就是好肉。
“不挑不挑，有肉就成。”
張前進也是個愛面子的，之前給林國安吹過自己的工作，林國安也表現的十分仰慕。
這會兒也不想在林國安面前丟了自己的臉，所以就幫著弄了一些稍微能看的肉。
雖然不是那種整塊的大肉，只是一些邊角料，但是也算是有肥有瘦了。關鍵是這是屠宰場工人自己留著的私貨，所以可以不用肉票。而且價錢還比外面便宜呢。
林國安驚喜不已，這省下來的錢就註定是他的了。
市場上的肉要八毛錢一斤，張前進幫了個忙，多減免了一點兒，只七毛錢就給拿走了。
林奶奶和林爺爺交代的任務是買五斤肉。不過林國安覺得機會難得，就準備多買一斤肉，到時候拿小學食堂那邊去，讓陳大爺媳婦給熏制了，以後自家兒子還能吃點兒葷呢。
於是林國安一口氣就買了六斤肉。還剩下八毛錢。
因為張前進還得繼續在這邊等人來拿肉，所以林國安先離開了。
籃子裏裝著肉，林國安心裏樂開了花。想起手裏的肉票要拿去換錢，他就幹脆去了縣城一趟。
林國安很少來縣城，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有點兒錢了，帶著媳婦孩子來看電影而已。
這會兒來了也不是很熟悉，於是幹脆找那些買菜的大媽直接問，“同志，我這有肉票，吃不完。你要不。”
聽到林國安這話，拎著菜籃子的大媽頓時看向了他，然後看了看旁邊，對著他神秘的使眼色。就往路邊上比較隱秘的地方走。
林國安趕緊跟上。
那大媽小聲道，“同志，肉票呢，我看看。”
林國安直接一口氣掏出了五張肉票。全是標準的一斤一張的。這都是老林家為了這次大事兒，讓林國華去公社那邊找人換的。
大媽喜形於色，“全換？”
“全換是全換，關鍵是換不了啥，我就不換了。”
大媽覺得自己被看輕了，她家裏可是工人家庭，兒子媳婦全都是工人，不差錢！
“啥叫換不了啥啊，我按五毛錢一張換，你看成不？”
五毛錢不算少了，八毛錢一斤豬肉，這五毛錢都能換七八兩肉了。
不過這要看怎麽算，畢竟沒肉票，有錢也買不了肉。但是家裏年輕人和孩子都得吃肉。一個月幾斤肉票壓根不夠吃。
要是去黑市買，得比市場價貴一倍。而且還難買。
林國安不是很了解行情，不過他覺得人家開價他就聽了，顯得有些傻，“六毛。”
“……成。”
於是很快，林國安就擁有了三塊錢了。加上之前賣肉還剩下八毛錢。
回去只需要給一塊錢自家爹媽，不過他覺得自己如果多用了幾毛錢那也是正常的，所以自己這一趟能留下三塊五。
他摸了摸心口。這錢咋突然覺得這麽好賺呢。
他拎著自己的籃子剛要走，又被一個中年女同志攔住了。
女同志菜籃子裏面已經買了兩把青菜了，看到林國安的籃子的時候，眼睛放光。
“同志，你這肉吃不完吧，換不？”
林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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