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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不小心就霸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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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一關,房門一帶,周圍簾幕一放,整個房間就成了個私密的所在,隔斷世事,暫遁紅塵,兩人專心專意來場清算。他把他卸下來,擱床上,心裏恨嘴上狠,動作卻還是不自覺的輕柔,都不舍得“頓”著他,緩緩攬起緩緩放下,把他放穩當了、放舒服了,才把自己“疊”上去。

廖秋離急得額上冒了一層的汗,一次次使勁想要動一動手或是張一張嘴,沒用,整個人跟中了“定身術”似的,只能這麽看著蕭煜疊上來,解他衣衫上的活扣,一個個解,一層層剝,那雙手熱熱的、怯怯的,手心一層潮汗,摸到皮肉上留汗漬。摸了一會兒,手往下去,嘴上來了,嘴比手還熱,稱得上燙,兩片火燙的嘴唇尋到另兩片冰涼的嘴唇,四片唇膠著,膠了一會兒又不得不分開來,沒法子,兩人都是雛兒,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想要霸王的那位親個嘴都親到舍生忘死,連氣也忘了喘了,沒親夠,可氣不夠了,只能停下勻一會兒再撲上去接著親。

廖秋離忍著讓他折騰,想:夠了吧,還想怎麽樣?還要怎麽樣?

這位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描房子的畫匠不是沒見過龍陽春宮(因有些大戶人家為求情趣,也有讓在房子裏邊描這個的),自然知道男子之間情動以後大概是個什麽弄法,他就是不敢想,也不敢認。

這事兒放在蕭煜身上,他是一點也不敢想一點也不敢認,一點也沒防備,沒提防那位把手探到了後庭,那手上不知抹了什麽,“哧溜”一下就摳進去了。

這一下廖秋離嚇得不輕,他動不了,只能用眼神問他:你唱哪出?鬧夠了沒?!

正“霸王”著的這個畢竟是頭一回“犯事兒”,雖然事先看了無數春宮,但那畢竟是紙上談兵,真正到了實戰的時候,心裏沒底,手上猴急,猛的“入了港”,更是繃不住,掏出“家夥”就想往裏硬碓!家夥老大,洞忒小,兩邊對不上,根本進不去,硬碓進一點,被霸王的那位疼得不住的顫,兩人面對面纏在一起,他盯著他看,還是用眼神問他:你哪來那麽狠的心腸?這還是從前那個小栗子嗎?那個從前說個“喜歡”就要臉紅的小栗子到哪去了?你說的“好”就是這樣的好?不問青紅皂白,連個說清楚的機會都不給,做什麽全憑自己的喜好來,這就是“好”了,對嗎?我這麽些年來的關照關心,給了一堆驢肝肺,對嗎?

這麽問,先把廖秋離自己問傷心了——他知道他難,知道他的孤寒,也盡心竭力體諒他的難和孤寒,所以從帝京出來到大食的路上一路走一路寫,寫了一路的信,到了大食國頭一件事兒還是給他寫信,以後隔兩天寫一封,都記不清寫過多少封信了,寫還不算,碰到漂亮的畫,他還在信紙上描幾筆,輕輕幾張紙,多少心意,這個人一封也沒回過,今日卻拿這個做由頭來做些沒首尾的事!

“哭什麽!跟了我虧不了你,也虧不了你們廖家!”

哭了?誰哭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嘗到嘴裏一股鹹鹹的滋味,這才知道哭的人是他自己。

一旦點破,淚水止也止不住,洶猛非常,沒一會兒就濕了一張臉。

蕭煜擺過頭,不敢看那張淚濕的臉,他伸出左手捂上去,把那張臉蓋沒了,這才敢動作。

不能再心軟了,再心軟,這輩子他就兩手空空,留一世遺憾做什麽,還不如狠心把這層關系撕開,撕爛,撕得稀爛。這樣,起碼他能擁有一具肉身。

兩個雛兒,都是頭一回做這事兒,一個渾身緊繃,一個怕傷了那一個,忍得幾乎氣血逆流,折騰了許久,終於成事了,真是生撕的,床上一灘血。

見血了,蕭煜憂心,下床拿了藥上來,輕輕撫他後背,意思是讓他轉過身,敞開點兒,他給他上藥。

廖秋離蜷著身縮進床角,面色慘白,真算得上是面無人色了。他想走,可是身上疼得很,動不了,挪一挪都疼,只能縮進角落,合上眼,眼不見心靜,他真的一眼也不想看見他。

蕭煜摸了一會兒,就是不見他應答,心裏那股邪火壓不住,手下的動作也蠻霸,他把他連人帶被褥拖過來,扒拉開,硬把人扳正了,正對著他。他不願看他,他就用舌尖去舔他的眼簾、眼瞼,舌尖掃過薄薄的眼簾,奇癢難耐,看他還怎麽閉上眼裝看不見!

五年多不人不鬼的齷蹉生涯,讓一個原本說到喜歡就要臉紅的青果子變成了這副模樣。違心的事做多了,連這件事也得先“違心”,起先他確實忘了自己點了廖秋離的穴道,但不可能從頭忘到尾,從他買下一間獨院,鐵了心要收了這個人的時候,不,或許更晚一些,他親上他,他掉淚的時候,自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淚都落了還不發一語,怎麽可能。知道怎麽回事也回不了頭,那就自己跟自己說他這是默認了,不是他不給他機會說。對,就是這樣,多說幾回,自己就把自己騙住了——沒錯,這人就該下狠手去奪,奪來了才算是自己的,別讓他說話,一說話他說不定就心軟了,又給他躲過去一次,什麽時候才能給他這相思債了賬?

廖秋離被他硬扳過來,原本氣恨,但兩人一對臉,不知怎麽的,他忽然恨不起來了。這人怎麽這麽愁苦,似乎塵世中間已經無可眷戀,不過是對某人某物有執念,這才賴活著,一路尋來,朝他討一星半點活下去的指望。從降生到如今,這人總是不快活,從來不見他暢懷大笑過,也從來不見他痛快大哭過,活得太苦了……

“……小栗子……你實話和我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你才會、才成了這樣?你說清楚,說清楚了我不怨你。”

廖秋離這兩年多來一直在大食呆著,廖家又刻意瞞下所有與蕭煜有關的消息,因此他不知道他經歷過怎樣的險惡,如何從修羅場當中爬上來,如何一步一爬的,爬到現如今,爬到了這個位置上。當然也不會知道腥風血雨,險惡人心,是如何把一個說話都臉紅的小栗子逼成這麽一個殺伐決斷的將軍王。

“……聽你剛才說話,似乎咱們之間有些誤會。你說我兩年多來音信全無,這不對,我從離帝京起就給你寫信,隔一天寫一封,兩年多,怎麽也寫了幾百封信了,怕郵不到,還先寄到廖家總臺口,讓我三哥轉到各地臺口去,信應當不至於會丟,可從來不見你回,我還奇怪來著,後來三哥來信說你忙,沒空閑回信,讓我別寫那麽多了,我這才改隔天一封為七天一封……然而還是不見你回,久了也就慣了,還高興,有得忙就是好事兒,說明你得器重……好多年了,可算是活出去了……當真替你高興……”

看,一旦讓他說話,所有的事他都沒錯,信他也寫了,而且還是兩天一封的寫,他從來沒忘記過他,只不過是好友至交的“不忘”,沒那“三年之約”什麽事,所以他們之間還是那樣溫溫吞吞,永遠煮不沸。幸好剛才沒讓他說話,他不出聲他才有勇氣硬搶,邁過了這道坎,他們之間無論如何也回不到以前了,要麽硬綁在一起,逼著“一生一世”,要麽年長日久、水滴石穿,他把他磨穿了,心甘情願的和他“白首不離”。就這樣,沒第三條路可走。

“……我爹娘沒了……”蕭煜沈默良久,也不知怎麽的,說了這個。

“……啊?!”廖秋離驚的呆住了,單字兒往外蹦,來不及說別的,蕭煜又接了話。

“兩人前後相隔不到十天……”

“……對不住……我是真不知道……”兩年多不得你消息,我一直以為你一切都好,誰知竟遭逢這樣的大變故……

“我爹是被人害死的,害他的人原本想害的是我……我娘呢,你說奇不奇怪,平日恨不能生撕了我爹的一個人,最後居然一包毒藥把自己藥死,給我爹殉了情……”

蕭煜說到切骨傷痛的時候,聲音是平的,死水一潭的那種平靜,聽的人卻要替他心碎。

“……如今我就剩下你一個了,若再不抓在手心裏,我還活個什麽勁……”

廖秋離聽了他這一篇話,氣是氣不起來了,恨更恨不起來,五味雜陳,還是可憐他。原本就那麽不快活的人,今後所有的快活就只剩下和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了,還不可憐麽?

“小栗子,你聽我說,我對你……是朋友之間的……不、說多一些,是手足之間的關照,沒有其他的,以前沒有,之後也不會有,你可明白麽?今天這事兒,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咱們還是……”

“還是什麽?!還是橋歸橋路歸路?!都成了這樣了還怎麽回到原先的樣子?!我只要見到你就想做些胡亂的事,就這樣你還說要回去?!你告訴我怎麽回得去!”

睡都睡過了,你還想退回去裝傻充楞,耍誰呢?!

“……既然退不回去……那就斷幹凈吧!”

泥人還有三分的土性子呢,他都這麽軟言好語的求著他、讓著他了,他還這麽不依不饒的!惹急了兔子也咬人的,不啃他一口他哪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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