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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心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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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那名喚喬安然的後輩,又不自覺地把目光轉向自己的親爹裴延,兩個人的容貌輪廓簡直是怎麽看怎麽相像。

他在這兩個人身上掃了好幾個來回,裴延看著那喬安然的時候目光十分和藹,但說是看非常看好的小輩也沒有什麽不對。喬安然的姿態就更加正常了,當然還是有一點兒不正常的,雖然看他的目光倒是比看自家父親還崇敬些。

他的目光在喬安然的身上停留的有夠久,坐在對面模樣俊秀的年輕人對上他的眼神竟是有些羞澀的底下頭去,裴清泓還沒說話呢,就感覺自己的手肘被人給撞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蘭瑉,後者端坐在椅子上頭,極其斯文認真的在那裏用膳。

葉氏看這個場景,便夾了些清淡的菜到長媳的碗裏:“這個對雙身子的人好,你多吃些。”榮欣溫聲細語的說了聲“謝謝娘親。”

葉氏這次看了坐在那裏不怎麽動筷的幾個人一眼:“別楞著了,喜歡什麽自己夾啊,難不成要和榮欣一般等娘給你們夾。喬榜眼也千萬別客氣,就把這裏當你自己家,隨意就好。”

“謝謝師娘。”那喬安然甜甜的喊了一句,眾人便開始埋頭用膳,只是偶爾裴清泓擡頭會無意間和這新晉的榜眼對上,後者回回都十分羞澀的低下頭去,搞得他心裏頭倒是怪怪的,把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暫時拋之腦後。

等到用了晚膳,裴清泓和蘭瑉一塊回自己的院子休息,這次兩個人總算是能夠舒舒服服的在一個池子裏休息,好歹也是開過葷的人了,自然就不像當初沒嘗過肉味的人那麽能忍受吃素的日子,接著溫泉的大好環境,裴清泓便湊過去給人按摩,然後手從肩頭一直滑到浸在溫泉中脖子以下的部分。

這一次蘭瑉反手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手,他的語氣可不像他面上表現的這般平靜:“方才那位喬榜眼看著你的樣子倒是挺熟的,沐之倒不如去和那位年輕的榜眼多聯絡下感情,我瞧著他對你很是仰慕。”

“你說什麽呢。”裴清泓頗有些哭笑不得,他的下巴抵在蘭瑉光裸的肩頭上,溫熱的呼吸打在蘭瑉的臉頰上,“我只是覺得這位新科榜眼實在是面熟的很,只是我確實未曾見過他,方才發覺他與父親很有幾分相似,也就多看了幾眼。”

裴清泓這麽一提,蘭瑉也就回憶了一下,他的註意力方才全都放在了自家夫君和那位青年才俊的互動下,現在想來,那人和裴延還真有幾分相似。因為歲月的打磨,裴延和昔日還是有很大的不一樣的,那喬安然和現在的裴延不過五分的相似,和過去的裴延卻足足有七八分相似。

“說起來,三弟和爹都沒有他那麽相似。”蘭瑉若有所思的提了這麽一句,裴清泓卻笑出聲來,“弟弟那是爹看著出生的,興許只是長得像而已,這天底下,容貌相似卻完全沒有關系的雖然不是特別多,可也算不得少見。

他那只被蘭瑉握住的手就放在對方的腰部,另一只搭在蘭瑉肩頭的手滑至水下,言語中多了幾分暧昧,”咱們做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就不說這不相幹的人了。”

等到溫泉池子裏頭有是一陣的浪花翻滾,裴清泓也就心滿意足地上了池子穿好衣物,。不過他剛和蘭瑉回了自己的臥房準備好好休息,裴延那邊的貼身小廝就過來給他傳話了:“二少爺,相爺讓小的找您過去。”

蘭瑉站在他的身後用毛巾給他擦了擦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爹找沐之過去是為了什麽事?”

那小廝搖了搖頭:“回二郎君,這個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那位喬大人也在,老爺好像是說讓二少爺見見他。”

蘭瑉看著裴清泓的面容便有些微妙了,裴清泓伸手給他翻了翻衣領,臉也不轉地對小廝道:“你先出去吧,記得帶上們,我換身衣服再隨你過去。”見這種外客自然是不能穿得這麽隨意的。

那小廝退了出去,留下蘭瑉和裴清泓夫夫兩個。為了避免蘭瑉多想,裴清泓又解釋了兩句:“父親看起來很喜愛那位喬榜眼,想來是讓我多多提攜,將來裴家也能夠多個助力。”

蘭瑉看著他把盤扣扣好,語氣平靜道:“這個我知道,你就放心過去,不過回來晚了,我可不會等你。”

裴清泓對鏡整理了自己的衣冠:“應該不會太晚的,你頭發還未幹,等頭發幹了我尚未歸的話,就不用等我了。”走的時候,他還習慣性的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晚安吻。

等著他到了目的地,裴延和喬安然兩個正談論的熱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著自家父親看著喬安然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好像是過於慈愛了些。明明是剛認下的學生,卻是一副安然如此出色,我很為他驕傲的樣子。

等裴延一見著他,立馬就十分熱情地向他介紹喬安然:“沐之過來,這可算是你義弟,喬安然,字子瑜,安然的天賦很高,不過就是在官場上稍欠了些圓滑,你是義兄,多帶著他些。”

裴延興致勃勃,裴清泓作為兒子也不好掃他的面子,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爹先前不是說學生,怎麽突然成了義子,這認義子也不算是小事,娘可知道?”

他這麽一說話。面皮薄又年輕的喬安然慌忙開口了:“這個,這個是老師他方才一時興起,做不得數的,晚輩沒有攀附裴家的意思,裴大人您請千萬不要介意。”

對裴延他是非常尊敬的,能夠被裴延收為學生他也十分驚喜,但比起裴延,他其實更想做的是裴清泓的弟子,不僅是因為他曾經因為裴清泓受到過恩惠,更是因為對方的學識和為人都是他的榜樣。雖然裴清泓年輕,但他作為一個剛步入官場的新人,是完全不敢和前者相提並論的。

和崇拜的大人成為義兄弟什麽的,聽上去十分美好,不過要是被誤會自己是那個刷了手段攀高枝的就不好了。盡管他也並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受左相裴延的青睞,盡管他是新科榜眼,但相爺府既沒有適齡的女兒要出嫁,也不會缺他這種毫無背景的寒門子弟做學生,其他的人他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上趕著做裴左相的學生的。雖然他見裴延的時候也是覺得這位長輩十分親切,並不像其他學子口中那般令人畏懼,但是認義子這事情還是太過了些。

裴清泓打量了他一番,原本他先入為主對喬安然是有些成見的,畢竟裴延做出這種不和常理的事情的時候極少,他要找原因也只能從喬安然身上入手。但現在看來,喬安然態度完全沒有什麽問題,說不做義子的神態也十分真誠而非作偽。

他沈吟道:“喬賢弟也別這麽說,家父想認你為義子必然是因為你有過人之處,我非長輩,自然不會阻攔父親的決定,若是娘親允了,喬賢弟不嫌棄的話,這義兄我也是當定了的。”

“不嫌棄不嫌棄。”喬安然慌忙開口,等著裴延又說了幾句打開局面的話,他又定了定心神,開始虛心地請教裴清泓一些官場上的問題。年紀輕輕就能考上榜眼的喬安然也當著沒有讓裴清泓失望,雖然他出身寒門,對官場那一套沒有那麽通透,也不是天生就長袖善舞之人,但性子夠活,腦子也夠靈敏,比起他那總是調皮搗蛋的三弟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哥都要強幾分。

不過想到裴清麟,裴清泓又問了一句:“說起來,三弟和子瑜差不多的年紀,不知子瑜賢弟年齡幾何?”

喬安然顯然沒有什麽防備,規規矩矩地把自己生辰給報了,和裴清麟是同一年的生日,只是不同月份,日子也不同。裴清泓稍松一口氣,態度更是親近幾分:“那接下來,我給你講講這個……”

裴延見著二人相談融洽,眼中浮現滿意之色。等兩個人談完,時間已是不早,在裴延的挽留下,喬安然留宿裴府,住在裴府用來招待外客的西廂房。

等裴清泓回去的時候,屋內的燭火已然熄了,他也沒點燈,就著從窗欞灑進來的淡淡的月光換下了身上的衣服,但躡手躡腳地上了床。不過蘭瑉卻顯然沒有睡著,等他躺好就輕聲問了一句:“談什麽呢,這麽長的時間?”

裴清泓在錦被中摸索到蘭瑉的手:“父親讓我替他指指路,便談久了些,我方才又去了趟娘親那問了些問題,回來就晚了。說起來明日還得早朝呢,時間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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