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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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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泓這句話一出來,輪到蘭瑉怔住了,他原本是站在被背叛的立場上準備來指責裴清泓的,這會兒言語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裴清泓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又有幾分無奈地嘆了口氣:“子玨這般聰慧,又怎麽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蘭瑉被他這話一時蒙住,但細細思索,他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語氣也更加憤怒:“就算是為了我,那也不是去青竹居那種地方廝混的理由。按照沐之的意思,你去找那些小倌風流倒是為了我好了?”

聽了裴清泓這兩句話,蘭瑉只覺得說不出的諷刺。如果裴清泓是個胡鬧的花花公子,譬如蘇岑那種的,那他去逛那些煙花之地,他也不會當回事。但裴清泓吧把話說的太好了,而且一直表現得極好,結果來這一麽一出,他心裏的感覺自然是難以言喻。

說什麽一心一意,舉世無雙的好男人,結果還不是管不住那下半身的二兩肉,裴清泓三言兩語就把那門子事推到他的頭上,還說什麽是為了他,簡直是嗶了狗了。

蘭瑉閉了眼再睜開眼看裴清泓那張清俊的臉,只覺得一時間這張臉虛偽得讓他作嘔。他連著和裴清泓一塊泡溫泉都不願了,摸索著站起身來,順著水池裏頭的臺階就要往上走。

裴清泓一聽蘭瑉這個語氣就知道對方誤會了,他也顧不得再打哈哈,直接把人拉了那麽一把,蘭瑉沒有提防,被他這麽一扯,腳步一滑就是一個踉蹌,好在有裴清泓馬上扶住了,他沒有狠狠的摔到池中。

“放手!”蘭瑉的眉眼間不自覺就帶上了一抹戾氣,裴清泓松開手,卻是立馬控制住對方的腰身,直接把人抵在了墻壁上,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幾分:“你聽我解釋。”

裴清泓還是和蘭瑉空出了一段的距離,盡管兩個人都是赤裸的身子,但肌膚並沒有挨到一起。

但即便是如此,蘭瑉還是覺得對方的呼吸撲到他臉上都讓他有點惡心,他恨恨的說了一段,又:“沐之都說的那般清楚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裴大人進那煙花之地也不是沒有人看著,有人告訴我你在那青竹居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原本我是不信的。但現在你自己說了,我也就死了這心思。按照裴大人說的那樣,今後盡管去找那風花雪月便是,何必來特地哄我蘭某人。說實話,我真不值得”

說的比唱的好聽這誰都會,都說裴家公子聰慧,但這話說的實在是讓他覺得愚蠢之極,原本他還是在心裏抱了那麽一點希望的,結果裴清泓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子玨果然是很早就知道了,那先前提的衣服上的香氣,也是試探我的話吧。”裴清泓卻是極其強勢地摁住了對方的手,目光幽深地註視著蘭瑉的眼睛。

裴清泓這種人到哪裏都是很搶眼的,煙花之地那些老鴇之類的不認識他,但去那的客人中確實有不少認識他的,消息會傳到蘭瑉耳中並不出乎裴清泓的意料。

雖然這消息傳得著實快了些,但他從青竹居出來到這個地方很有一段距離,要是有與蘭瑉交好或者是十分交惡的人來告訴蘭瑉這個消息,這種時候並不適合深究這一些小細節。

“是又怎麽樣。那很重要嗎?”裴清泓去青竹居的消息自然是影衛傳過來的,影衛本事說大不大,說小也絕不算小,影衛要是真的那麽萬能,皇帝早就被暗殺者殺死無數次了,上位者的眼中釘肉中刺更是死了不知多少回。

皇家能夠培養一位精通暗殺、追蹤的影衛也是要花費極大的人力武力以及財力的,在大多數情況下,那些安插在大臣身邊都只是簡單的探子,而在裴清泓身邊的影衛比較擅長的是搏鬥。

裴清泓這種深受重視的家族繼承人,出去逛的時候看起來是一個人,但實際上後頭跟了人暗中保護的。只要裴清泓單獨出門,暗衛會很巧妙地隱匿在人群裏頭,避免有突發情況的產生。

世家比不上皇室,臣子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也不能隨便訓練超過一定數額的暗衛,不然有屯兵的嫌疑,一個搞不好就會被扣上個謀逆的大帽子。所以底蘊深厚的世家通常也沒能培養超過十個,一般跟在裴清泓出門的影衛也就是一兩個。

當然為了主人的隱私,他們也只是貼身保護,而且大部分的情況下,他們只是如影一般尾隨,而且會保持一定的距離。只有在被保護的人生命受到威脅或者是導致傷殘的情況下他們才會出手,並不影響被保護者的生活。

蘭瑉派在裴清泓身邊的影衛和這些裴家的暗衛一樣主要貼身保護而非密切監視,而且有裴家的影衛在,裴清泓在做隱秘度比較高的事情的時候,他派去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屋內具體的一舉一動。

“反正沐之要納那什麽花霽還是月靈的我也攔不住你,只是不要把這事情扯到我的身上,要是覺著我礙眼了,我不會打擾你們。”蘭瑉這話說的是很委屈了,依著他這個身份的性子這麽說並不奇怪。

蘭瑉想到自己居然還吩咐麒麟軍要是看到裴清泓就放了就不免有幾分後悔,早知道他就應該讓這人和著那些嫖客一起被抓到牢裏去待著,蘭瑉擱在墻壁上的手在裴清泓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臉色陰沈得能夠滴出墨來,要不是他那時心軟。

影衛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就是裴清泓和蘇岑一塊進了那青竹居,那裏有個叫花霽的狐媚子整個人都要貼到裴清泓身上來了,而且在潑酒事件後,裴清泓居然跟著那個叫花霽的進了那個清倌的屋子。

煙花之地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作為一個眼線密布天下的太上皇,太叔瀾自然知道青竹居的一些規矩,進了那種達到掛牌要求的清倌屋子,八成就是要到屋子裏要了這個人的。

像青竹居二樓的雅間,隔音效果還是非常的好的,一開始跟在裴清泓後頭的影衛只是聽著裏頭傳出來絲竹之聲,又聽到一些涉及到床和那檔子事的字眼,後頭的聲音就小到了影衛聽不見了。

而在裴清泓在裏頭待了一個時辰以上後,待在皇宮裏的太叔瀾就按捺不住派麒麟軍去查那些地方了,據影衛的描述,裴二公子出來的時候,上衣那裏的扣子比進去的時候多解了一顆,而且衣服有些淩亂(因為裏頭藏了重金購來的教科書),裴二公子臉也很紅,呼吸紊亂(談論那種事情,而且在那種小屋子裏悶了那麽久,不臉紅才怪)。

站在他身邊的清倌花霽更加是衣衫淩亂,上半身還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胸膛(裴清泓進去的時候花霽也不是沒有試著色誘過,雖然後頭真的是死了心,但衣服也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了)

這些細節影衛是如實的,一個字沒有少說也沒有多說地匯報給自家主子了。等著裴清泓出了那樓,蘭瑉也立馬地往裴府趕,在裴清泓回來之前就在屋子裏等著。

“當然很重要!”裴清泓幾乎是被氣笑的,見蘭瑉偏過頭,他伸出手把對方的腦袋溫柔又強勢地掰過來正對著自己的臉:“我這話大概是讓你誤會了一些東西,但是你能不能聽我說清楚再給我扣帽子,我要是真的要納男妾,早在你拒絕我的那個時候就納了。何況那麽多家世清白容貌姣好的大家庶子,憑著我的家世和其他條件,找到心甘情願為我雌伏之人並不難。我又何苦為了這個去找什麽煙花之地的清倌!”

“那你去那個地方幹什麽,又為什麽說什麽怕我疼之類的話?”蘭瑉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怒火沖昏了他的頭,讓他拒絕去這麽想。裴清泓這樣解釋,還是他胸口的起伏小了些,看著裴清泓的臉也沒那麽不順眼了,但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畢竟裴清泓去找樂子這個是事實,如果沒有給他合理解釋的話……青年帶著怒意的眼神又染上一層陰霾。

都逼到這份上了,裴清泓不說也得說了:“我去那個地方是去學習的,你說的那個花霽算是老師,但他連我的衣服都沒碰到過,真的沒做什麽。”

蘭瑉對這個理由不是很滿意:“那個地方有什麽好學的,那些人彈得曲子也是靡靡之音。那小倌有什麽地方能擔任當你的老師?而且還讓你非得去那種地方尋他?”他的曲子比那些小倌彈得好多了。

“我在他的手裏買了幾本書,在那種地方才有的畫冊。要不是你說會害怕,我哪裏用得著去那種地方取經。”裴清泓還是說了,只是這個時候他倒側過臉去,烏發間露出半截紅透的耳朵,聲音也一下壓得很低。

聽到蘭瑉沈默,他又轉過臉來揚了聲音:“那冊子是我一邊聽他講一邊做了筆記的,刨去聽曲的時間,都是拿來做批註了,要是你不信,盡管去書房尋那冊子便是,那麽短的時間我能做些什麽?”

想到什麽,裴清泓又道:“要我真的和那清倌有什麽,身上總會有痕跡的吧!我下來的比你早,你要是不信的話,現在正好,我站到池沿上給你看!”

“不用了,我信你,是我誤會了。”蘭瑉要是真的讓裴清泓站在池子上給他看了,他就顯得更加無理取鬧了。這種事情上,裴清泓本來就沒有必要撒謊,是他太沖動了。說實話,當初說自己害怕這件事他都忘了,真沒想到對方會惦記著這個理由。

蘭瑉是不知道什麽叫動情的,也並不相信男女之情,更不會相信男男之間的真情。自然也就忘了,要不是太在意也不可能會沖動。要是換做裴延,對方找多少個男的女的他都不會管的,只會讓探子更加密切註意,看看左相在整什麽幺蛾子。

因為自己的沖動,蘭瑉這會反倒有些臉紅了,他還是有些不大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沒有和那個小倌有什麽?”

“真的沒有!”裴清泓又重覆了一遍,隨即把下巴抵在了對方光裸的肩膀上,言語之中就帶上了幾分委屈,“要是換做子玨去了青竹居,我就會很直白地問,也會願意聽你的解釋,子玨這般不信任我,實在是太教我傷心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二字,可子玨似乎連這麽點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給我……”

“還不是因為你那話說的實在是太讓人誤會了。”蘭瑉已經默默地把這筆賬算到了那個匯報的影衛頭上,他又軟聲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這一次是我不好,我太沖動才會誤解你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這種事情是簡單兩句保證就可以的嗎?”

“那你要什麽?”這種時候蘭瑉變得十分的好說話了。

裴清泓看了一眼對方脖子以下浸在水中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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