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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用詞要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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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月與杜長空道了一聲謝,再出了馬車,下得車來。

杜長空撩起簾子,看著她。

“勞煩公子相送!”對方的註視讓她有幾分窘迫,好月朝著杜長空一笑,正欲要客套的留他喝杯茶時,卻只聽得後頭有聲音傳來。

“唷,杜公子!”

話落人道,好月瞬間只覺著肩膀一重,鼻翼被一股男人特有的薄荷清爽味給籠罩。

杜長空的眼落在了好月的肩膀上,那笑意裏帶了幾分僵意。

“北冥兄!”將眼移開,杜長空喚道,“北冥兄何時回的揚州了?”

此時北冥夜的手正搭在好月的肩膀上,這姿勢——在外人眼中瞧著,十分暧昧。

這大街上人實在多,好月掙脫了兩下,可根本掙不脫他的‘禁錮’。

北冥夜與馬車上的男子燦爛一笑,“倒有兩日了,杜公子既然送了小月兒回來,不妨進來喝杯茶?”

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在他懷中的好月,笑的十分有深意。

“你怎的如此不懂事呢?既然人杜公子送了你回來,你怎的也應當請人家喝杯茶呀,否則,這都不禮數?”

‘小月兒’這個稱呼讓好月冷不丁的在這炎熱的三伏天裏打了個冷顫。

掙脫不了他的魔爪,好月便也不掙紮了,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不待她回話,杜長空瞧了一眼兩人,便先徑自道,“茶便不喝了,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說著,又看向好月,淺笑著,“告辭!”

對比北冥夜,好月對杜長空顯然有禮的多。

回以一笑,“公子慢走!”

兩人相視淺笑, 烈陽之下的瞳眸閃動。

一白一藕粉,瞧著竟是——好一個郎才女貌之意。

北冥夜瞧著兩人,不知為何竟有了心煩。

越是如此,她摟著好月的肩便越是緊了些,朝著杜長空笑的燦爛如花,“那便不送公子了,公子慢走!”

說罷,便直接錮著她的肩膀,走入了鋪子內。

幸好劉君子此時不在,只有安月正捧著水杯喝著水。

而兩人的一幕,全然都落在了安月的眼裏。

此時安月微斂著頭,那模樣,自是有幾分的不自然。

好月楞了楞,恍然想起她喜歡北冥夜之事,立即掙脫出了他的爪子,佯怒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

“你個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北冥夜哼了一聲,“枉小爺想著你,瞧著天熱,給你弄了個冰鎮酸梅湯來,你倒是好,竟與人家相會去了!”

“你用詞可要得當!”好月瞇著眸子,怒看他,“什麽叫我與人相會?何時相會了?”

“呵!”那從未與她發過怒氣的北冥夜,此時竟是與她冷笑了一聲,“你與人從同一間馬車下來,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瞧了著,不會讓人說你們相會了,還會說什麽?”

好月頓時啞口無言。

“罷了!”他一揮著折扇,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裏,“走了!”

說罷,他拿著折扇,給自己煽了煽風,大步走出了鋪子內。

只偌大的鋪子,此時只剩下安月與好月兩人。

此時正好是未時中旬,一天之中最熱之時,烈陽在空中籠罩了整片天空,使得連空氣也炎炎熱起來。

好月盯著北冥夜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這心裏竟然生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他在鋪子裏等你許久了!”安月瞧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水杯緩緩放下。

那動作極輕,放在桌上時,沒發出半分響動。

她繼續道,“這冰鎮酸梅湯是夏日最為解暑的東西,既然是北冥公子的好意,你也莫再等冰化了!”

“大姐!”側過身,好月在安月對面坐下,情緒有幾分不真切,“北冥夜將我當朋友,我與他也未有別的情愫!”

方才北冥夜如此摟著她,她這是在對安月解釋。

“你這傻丫頭!”安月倏忽笑了,“我知曉的,你無需解釋,咱們姐妹之間何須解釋如此多?我也知曉,北冥公子與我並不合適——再者,我下個月便要嫁人了,我之前的心思,你也莫往心裏去,也莫在提起!”

北冥夜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少年,也曾在最喜歡他時,於他魂牽夢縈數次。

可她知曉的,她知曉兩人之間的差距,也知曉,自己的性子,絕不可能管束與駕馭好這個桀驁不羈的少年。

他對好月如何,她如何會瞧不出來?

心中雖有失落,卻絕無妒忌不甘之意。

好月性子強,是個有主意有想法的,且看起來,也能將他吃住……若是兩人真在了一起,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了安月的話,好月輕笑了。

打開桌上的食盒蓋,一股冰涼感瞬間襲來。

嘶——這敗家子。

食盒裏有一大塊冰,隨著炎熱的空氣,冰已漸漸化成了水。

冰水入手極涼,涼涼爽爽的,似乎減輕了夏季的炎熱。

食盒裏放了一個大瓷杯,瓷杯裏盛了一碗酸梅湯。

酸梅湯裏頭,還有幾塊未融化的小碎冰。

所有的悶感在觸碰到這份涼爽之後蕩然無存,好月高興的從裏頭將瓷杯捧出,再給安月與自己分別倒了一杯。

冰涼感入口,簡直回到了現代喝冰水的感覺。

本想給劉氏等人均都留些,可冰化得快,只怕到時拿回家之後,都要融了。

如此一想,她便與安月兩人,將那一大杯冰鎮酸梅湯喝了個見底。

只是——好月沒想著的是,這酸梅湯才入腹不久,便只覺著肚子疼痛難忍。

於是——好月穿越後、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拉了肚子。

因隔不了幾分鐘便要跑茅房,於是這鋪子內的生意便重擔落在了安月身上。

安月性子本是有幾分羞澀,但經過這一年的耳熏目染,再要她獨擋一面時,也沒了含糊。

好月一個午後跑了十來次茅房。

本就是夏季,身體缺水的厲害,再加上她腹瀉脫水,整整一個下午,整個人的活力都急劇下降。

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時,才去醫館裏找了大夫。

大夫給她把脈問詢幾遍之後,這才給她開了三日的藥。

待下午劉君子來接她時,她已虛脫到腳步虛晃,渾身無力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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