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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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年的小夥伴,還是如願以償的跟南楚見面了,因為權少年的生日。
已經確定了BIGBANG的出道日期,就在8月19號,YG Family世界巡回演唱會首爾站上正式出道,在出道的前一天,正好是權志龍的18歲生日,公司這點還稍微人性化,給少年們放了個假,給權志龍慶生的同時,也算是讓他們自己放松一下。到這個時候,要出道的成員已經完全確定了,除了張賢勝不在,其他幾位都興致勃勃。
聚會熱熱鬧鬧的,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其他少年都結伴一起回宿舍,權志龍一個人送南楚回家,到了南楚家小區旁,權志龍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南楚低頭一看,是一張演唱會門票,權志龍沒有看她,直接把門票塞進她手裏,輕描淡寫地說,“多出了一張,你要沒事就去看看。”
南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慢慢握起手,說,“明天加油……我,可能不會去。”
陳志龍眼神暗了暗,還是沒有把門票拿回來,冷哼道:“反正是多出來的,讓你拿著你就拿,你去不去關我什麽事。”
南楚笑了笑,看著權志龍的身影走遠。
夜深人靜的時候,南楚的房間還開著燈,在昏黃的臺燈下,粗硬的紙張上泛著斑斕的色彩,南楚安靜地看了許久,最後,她拉開抽屜抽出一本本子,將門票壓在紙張裏,鎖上抽屜。
YG Family的演唱會在首爾奧林匹克體育場舉行,演唱會當天,不管是前場還是舞臺後場,都非常熱鬧,為了這一天,BIGBANG排練了無數遍,在上場之前依然還會緊張,幾個少年很早就做完了造型,表演還沒輪到他們,少年們一邊在後臺圍觀前場的熱鬧,一邊熱火朝天的討論。
“人好多啊,不知道等我們開演唱會的時候,會不會有這麽多人。”
東永裴拍了一下忙內的頭,笑道,“才剛剛出道呢,連專輯都還沒發,就想著開演唱會?”
忙內已經改名叫勝利了,勝利抱著頭,“哎一古,人生總要有點追求嘛!”
大成也看了勝利一眼,“你的人生追求就是開演唱會?”
“那只是我的第二個目標而已!”
勝利的話讓少年們忍俊不禁,也順便帶給了他們更多的鼓勵,確實沒什麽好緊張的,今天這只是第一步,未來還有無數個這樣的時候,他們只會越走越遠。
勝利竄到太陽旁邊:“哥,你叫了哪些親友團過來?”
“一共也才三張票,就給了我爸媽和大哥。”
勝利一邊點頭一邊埋怨,“公司也太小氣了,我想請最好的朋友來看都不行……”
大成說,“有三張親友票就不錯了。”
“我們倒是沒關系,不過志龍哥……”勝利說著,拿眼睛去看權隊長,雖然沒把話說出口,但他的意思大家都不言而喻。
權隊長只是高冷的瞥了她一眼,“有時間八卦,還不如再把舞步熟悉一遍。”
“我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勝利握拳,很有些“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作為好基友的太陽,卻不自覺的在拆臺,“昨天志龍找七哥另外要了一張門票,你們不用南楚來不了。”
權志龍眼神閃了閃,“你們就知道我會把門票給她?”
“不然還能有誰?”
權少年沈默了會兒,“別期待了,她今天不會來。”
權少年的一句話,讓休息室陷入了沈默,靜默無語的情形大概維持了一兩分鐘,還是太陽反應快,他拍著權志龍的肩,“聽說南楚XI家教很嚴,每個周末都是在各種補課中度過的?”
此話一出,其他少年們都很有些不敢相信,家教這麽嚴的女生,竟然能瞞著家裏偷偷早戀,太令人驚呆了,更驚呆的是,這個讓乖乖女也瘋狂的人,還是他們的小夥伴,權少年真人不露相啊!
權志龍點了點頭,勝利瞪大了眼睛,“哥,請收下我的膝蓋,你連這麽高難度的女生都能搞定,真牛啊!”說著,勝利便擺出一幅要拜師學藝的模樣。
東少年繼續不遺餘力的拆基友的臺,“他那是被搞定。”
勝利更加五體投地,“這就更叼了!”
在這樣的笑鬧中,BIGBANG懷著輕松的心情上了臺,舞臺很大,臺下烏壓壓一大片的人,全都睜大著眼睛看著他們,BIGBANG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但是作為主角站在這上面,確實是第一次。
臺下的聽眾還是很給面子,掌聲也比較熱烈,在五花八門的手幅中,勝利眼睛很尖的看到竟然有一個上面寫著BIGBANG的名字,雖然在很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著都覺得可憐,給幾個少年卻帶來了無比的鼓勵。
公司給少年們的親友門票,位置都還不錯,方便親友看清他們,也方便他們看到親友,在舞臺上賣力表演的少年們,看到自己的親人就坐在臺下,比任何形式的加油鼓氣都要有用得多。BIGBANG的表演時間結束,在和隊友以及伴舞們離開舞臺的時候,權志龍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臺下,那個位置……她真的沒有來。
權志龍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宣告著他們的正式出道,對為了這一天堅持了十幾年的他而言,應該要感到無比的興奮激動,以及滿足,而他卻莫名覺得少了些什麽,這一天他設想了無數遍,真正到來的時候,卻沒有想像中的興奮。
剛出道的BIGBANG,並沒有太多的活動,唯一的忙碌也是為了準備新專輯,他們的第一張新專輯確定是在年底發行,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準備,所以下學期開學後,權志龍他們也恢覆了正常的校園生活。
新學期新氣象,韓國的高中,大體來說和天朝的高中是一樣的,高考,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每個學校對學生也是同樣的重視,因為重視,所以喜歡分重點班,每個新學期,重點班的名單中會有一些變化。
南楚剛來首爾的時候就讀的是普通班,經過一個學期堅持不懈的努力,新學期輕輕松松便升進了重點班,成績單上漂亮的數字,讓人想說她開後門走關系都沒有了理由。
南楚升入重點班這件事誰也沒說,當然權少年他們也就不可能未蔔先知,權少年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忙出道的事情,出道後短時間內也同樣忙的團團轉,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和南楚聯系,當然,權少年心理也是有些別扭的,那天沒有去看他的首次演出,雖然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事後至少也得說一聲吧——這時的權少年還是很有些底氣的,畢竟當初追著喊著要在一起的人又不是他。
只是南楚的反應讓權志龍始料未及,自認為是有理的一方,南楚不先來找他道歉,他是拉不下這個臉再主動去找她的,所以,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導致連暑假都過去了,兩個人還沒能說上一句話。
時至今日,權志龍已經不指望南楚能明白自己的錯誤,來找他道歉悔改了,只希望能借著開學這個契機,自動把這一頁翻過去,只是,興奮的一大早就拉著小夥伴來到教室的權志龍,等到上課鈴聲響起,也沒等來想見的人,權志龍忍不住在南楚的位置旁徘徊,來來去去那麽多回,連南楚的同桌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女生擡頭沖權志龍一笑,紅唇齒白:“你是找人嗎?”
權志龍一邊搖頭說“沒有”,一邊視線卻忍不住網女生旁邊空了的座位看過去,女生順著他的視線也瞥了一眼,恍然大悟地說:“你是在看南楚同學?”
權志龍眼神閃了閃,低聲解釋,“就是發現好像有同學沒有來……”
“哦,你上個學期請了很多假可能不知道,我們班有兩個同學轉學了,不過我同桌南楚倒沒有轉學,她已經升入重點班了,等下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應該會跟大家說這件事。”
“進重點班了?!”
“是啊。”女生點了點頭,又笑,“剛聽說她是從天/朝過來的時候,還擔心她適應不了咱們這邊的學校,班主任都總是叮囑我要多照顧她,哪知道才一個學期過去,人家成績都進入全校前五十名了,不愧是副校長的女兒!”
權志龍根本沒聽清楚女生之後講的是什麽,頗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南楚不聲不響的換了班級,這件事對現如今春風得意的權少年而言,已然算得上是一個打擊,而且還是當頭棒喝不留情面地那種,雖然,升進重點班這件事主要是看成績,不是南楚說進就能進的,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太多,總覺得南楚會這麽拼命,也跟想要躲避她有一定的關系,不然,提前通知他一聲就這麽難嗎?
明明半個月以前的時候他們都還那麽好,她全心全意地信任著自己,鼓勵自己,就像她自己所說的,不離不棄的陪著他度過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非常乖巧聽家長話的她,還偷偷瞞著家裏和自己見了好幾面,他還記得,她和他的朋友們一起給他慶祝生日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你們總有一天,會站在世界的頂端。”那得是懷著怎樣無比的信心,才能淡定而自信的對他們說出這句話。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有感情,雖然他承認永裴最開始的擔心並沒有錯,可是相遇的時間短並不證明什麽,或許她對他,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愛著他”,但是能說出不離不棄那四個字,至少能證明她當時是認真的,難道,就像永裴擔心的一樣,來的太快的東西,消失的也快嗎?
感情可以說沒有就沒有的嗎?如果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那他怎麽辦?至少……打聲招呼就那麽難嗎?難道她說分手,他會死皮賴臉糾纏不休不成?
權志龍心頭各種思緒轉過,恨不得立刻就去南楚的新班級把人抓出來當面問清楚,上課鈴聲的敲響,及時拉回了他的理智,整整一天,他都是在魂不守舍的狀態中度過的,跟金真兒聊了幾句回來就這幅樣子,時間很容易讓人想歪。
現在被堵住的人換成是南楚了,看著眼前的男生,南楚有些意外卻又不算很吃驚,劉永裴有些擔心地看了權志龍一眼,然後尷尬地對南楚說:“你……好好聊聊,我先回去了。”
權志龍面無表情,“邊走邊說吧。”說完,也不看南楚,轉身就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南楚雖然沒吭聲,但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個人一路沈默的走到了學校大門口,忍耐了這麽久卻沒等到想聽的話,權志龍終於不住了,他在南楚面前站定,直直的看著南楚的雙眼,“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南楚並沒有和權志龍對視,她側頭看了眼不斷和自己擦身而過的同學們,穿著清一色的校服走在風景如畫的校園裏,看起來確實很美好,只是她現在無心欣賞,再美又如何?遲早是要回去的,或許就是莊周夢蝶,一夢醒什麽都不是了。就如站在她眼前的這位少年,他們站得這麽近,她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甚至覺得和他從來沒靠得這麽近過,可他到底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這樣想的時候,南楚心裏湧起了些道不明的惆悵,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終於對上權志龍的視線:“我不想耽誤你,也耽誤我自己。”
權志龍上一秒還在心底奢望南楚能道個歉,只要她道歉,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追究,只是到底……她連解釋都不願意。這時候的權志龍,怎麽能理解南楚話裏的深意,如果不是自己經歷過,南楚聽著也會覺得這句話更像是敷衍,像是無可奈何之下隨意編造的借口,毫無誠意,在心高氣傲的權少年耳裏,甚至帶著些屈辱:“你現在覺得我耽誤你了?!”當初追他的時候為什麽不說,為什麽沒有這樣的擔心!
“對不起。”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權志龍大喝一聲,他對面的南楚被震得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就連周圍經過的同學也紛紛側目,權志龍的眼神非常冷傲,盯著南楚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說真的?”
盡管到了這個時候,權志龍心底深處還是希望南楚能站出來笑他笨,跟他開玩笑也不知道,雖然他知道南楚會這樣跟自己開玩笑的幾率,不到萬分之一。但不論何時,希望越大失望總是更加倍而來,權志龍看著南楚臉色一成不變,緩緩點頭,一顆心便漸漸沈入了谷底,他臉色冷凝的看著南楚,咬牙說道:“你不要後悔!”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踏步走的力度,似乎要把什麽東西踩在腳底下踩碎一樣。
就算她日後哭著跪著求他,他也不會回頭,絕對!
權志龍這一次終於有了一貫的傲氣,非常說到做到,他不主動去找南楚,已經不在同一個班裏的兩人便再也沒有任何交集,連下課偶遇都算得上奢侈,至少他們兩個沒有這樣的緣分。
權志龍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了,他如今已經正式出道了,看過《BIGBANG出道實錄》的同學也不少,網上也能查得到他的不少資料,出道之路雖然不太順卻也漸漸有了自己的粉絲群,剛出道的權志龍走的是可愛風,一口小白牙笑容甜到了人們的心底,漸漸的,偶爾也有同學跑去權志龍的班級要簽名,當然這樣的人不包括南楚所在班級的同學。
重點班的學生,基本上就是書呆子的代名詞——至少外人眼裏的這樣的,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南楚周圍也有趁著課間八卦的同學,她剛剛換了個新同桌就是號稱“全校百事通”,據說學校裏沒有她不知道的事,當然這個說法誇張了,“百事通”只是消息渠道來源廣而已,再加上重點班的同學大多兩耳不聞窗外事,她說什麽人家都說一臉驚嘆“你好棒連這個都知道”的樣子!
這天,百事通同學興致勃勃的拉著剛來學校的南楚:“南楚XI,我這裏有個大新聞喲,是跟你之前班上有關的呢!”
南楚一邊整理書桌,一邊漫不經心的搭話:“哦,我之前班上有什麽新聞?”
“這新聞還不小呢!”百事通同學神神秘秘的樣子,惹來了更多感興趣的女生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為大家解惑,“你們知道YG公司這幾個月剛推出的新人BIGBANG嗎?”
有女生點頭也有搖頭,百事通同學卻拿眼睛看著南楚,南楚眉毛都沒挑:“跟東永裴XI和權志龍XI有關?”
“跟東永裴XI沒什麽關系,是BIGBANG的隊長權志龍啦,他跟他們班的班長似乎在談呢!”
南楚手上的動作一頓,但已經沒人註意了,百事通同學得意洋洋的說,“之前只是聽他們班有人謠傳,還沒有確定,但是昨天,我朋友似乎看到他們兩個一起約會了呢……他們班長金真兒貌似還是班花,哦對了,咱們南楚XI之前也是他們班的班花呢,據說比金真兒XI還要受歡迎一些。”
南楚搖著頭:“開玩笑的而已,我跟之前班上的人都不熟。”
“你跟他們不熟,但是他們想跟你熟啊!”
“好可惜,如果咱們南楚XI還在的話,肯定輪不到他們班長的。”說話的女生眨著眼睛看著南楚,“如果BIGBANG以後出名了,金真兒XI肯定也會被跟著廣為人知呢。”
見大家都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百事通同學頗有些得意,昂首挺胸:“等下節課後我再去找我同學打探最新消息。”
“快去快去,回來後一定要告訴我們!”
南楚只是若無其事的看著書。
“百事通”這個稱號果然不是自封的,出去轉了一圈後,回來就跟大家分享詳細八卦了:“哎一古,原來他們很早就看對眼啦,好像是這個學期剛開學的第一天,權志龍XI就跟金真兒XI有些不一般呢,他們班上很多人都在猜權志龍和金真兒上個學期就兩情相悅了,不過……”說到這裏,百事通同學看了南楚一眼,有些遲疑的說,“他們班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有人急著催促:“什麽說法?”
“就是有人說權志龍和咱們南楚XI有過一段,因為南楚XI轉班了,他才移情別戀到她之前的同桌金真兒身上的……”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南楚身上,南楚淡定的挑眉:“有過一段?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這時也有女生出來表示:“咱們南楚XI才不會這樣,聽說他們天/朝很討厭早戀呢,你們看南楚XI有搭理過哪個上來搭訕的男生嗎?”
首爾的天氣,進入十月份就漸漸轉寒了,穿著秋冬季校服的女生們依然青春靚麗,厚重的衣服也掩飾不住那纖纖細腰,南楚最近巧遇過之前班的同桌兼班長很多次了,金真兒對她一向很熱情友好,熱情的邀請她:“南楚XI,上次同學聚會你沒有來,但是這次我過生日聚會,你必須要來啊,咱們好歹是同桌,之前關系也那麽好!”
金真兒眼界極高,雖然班上擁簇她的同學多,但她真正看得上眼的卻沒有幾個,南楚絕對是其中之一,南楚家境好,人也長得漂亮有氣質,性格很不錯,一點都不像同齡女生一樣幼稚粗俗,金真兒覺得這樣的女生才適合做自己的朋友,所以她很照顧南楚,並不完全是因為班主任事先的叮囑,唯一遺憾的是南楚性格有些冷淡,不管對她還是對誰都一視同仁,金真兒已經放下了跟她做好朋友的想法,但是能多來往也沒什麽壞處。
南楚停下腳步,問道:“你生日在什麽時候?”
“就在這個周五晚上呢,反正第二天是周末,玩得晚一點也沒關系!”
南楚之前的打算是下課後禮物送到金真兒手上就好,並沒有要去參加她生日聚會的想法,結果卻被熱情至極的金真兒堵在教室門口,不由分說的被她拉著走了。
畢竟都是學生,生日派對一般要不就是在家裏,要不就是在KTV包廂,這個時候稍微潮一點的年輕人還是傾向於在外面過的,畢竟家裏有父母,同學們肯定會放不開。金真兒定的也是KTV包廂,一行人吃完晚飯,來到KTV,一走進去昏暗幽藍的燈照得連人都看不清,南楚隨便找了個位置坐,雖然周圍都是之前的同學可她都不熟悉,唯一熟悉一點的金真兒是主角,八面玲瓏的她滿場轉。
金真兒人緣好,雖然是生日派對,但基本上班上的同學都來了,跟同班聚會差不多,唯一沒到齊的兩個人,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已經問過了,權志龍和東永裴下了課先回公司去練習,晚上的時候直接來KTV,這時候又有女生問了:“真兒XI,權志龍XI他們什麽時候過來?沒他們在唱歌都不好玩啊!”
“應該快來了吧,我等下打個電話問問,不過他們沒來你們自己也可以玩啊。”
“這裏大多數人都五音不全,還怎麽愉快地玩耍!”
又有男生起哄了:“你是主角,你先來一個唄!”
“我就算了吧,還沒準備好呢。”金真兒笑了笑,視線在人群中搜尋,她視力好,這麽昏暗的環境下也能把南楚揪出來,“我上次聽說南楚XI是從小練鋼琴的,你們可以讓她露一手。”
南楚擺手:“我鋼琴已經很久沒練,早忘了。”
“但是聲樂基礎肯定還在,你就來一個吧!”金真兒非常熱情。
這時有男生悠悠的嘆氣:“咱們班兩朵金花,一個從小跳芭蕾,一個從小練鋼琴,雙劍合璧,南楚XI怎麽能棄大家而去呢……”
大家等許久的兩個少年終於推門而入,一聽到裏面的對話,權志龍笑問:“誰從小練鋼琴?”
男生回答:“就是南楚XI啊,上個學期在咱們班上的!”
權志龍唇角的笑意,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凝固,就連東永裴臉色也變了變,幸好燈光太暗沒人看得清他們此刻的表情,金真兒迎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寒暄過後便引著兩人坐到大部隊的當中,很巧的東永裴和南楚挨著坐了,而權志龍和金真兒正坐在他們對面。
南楚朝東永裴笑了笑,對方楞了楞,也對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主動說道:“好久不見,南楚XI。”
“好久不見。”南楚彎唇,“聽說你們最近要發行正規專輯,加油!”
“確實從幾個月前就開始在準備了,大概會在十二月份正式發行。”
“那就預祝你們專輯大賣,到時候記得送我一張。”南楚知道韓國歌手圈的規矩,一發新專輯基本上親朋好友人手一張,東永裴卻只以為南楚是看好並且也很喜歡他們,面對南楚時的笑容就更燦爛了幾分,兩個人由新專輯展開話題聊得很投機。
金真兒一擡頭看到聊得很歡的兩人,側頭對權志龍笑了笑:“沒想到,南楚XI跟東永裴XI這麽有共同語言呢,我之前還擔心他們兩個會最沈默。”
權志龍本來是努力讓自己忽視對面這一幕的,金真兒提起後便是想視而不見也不行了,眼前這兩個人他都不陌生,甚至每個人都很有幾分了解,正如金真兒所說,正常情況下的他們應該是沈默的,他們兩個明明不熟,哪來那麽多的話!
權志龍忍不住皺眉,無法控制的拿南楚以前跟自己在一起時的狀態來對比,越對比便越覺得悲壯,無法自拔的陷入自己情緒中的權少年,沒有註意到身邊少女越來越冷的眼神,明明就坐在她身邊,心裏怎麽能想著別的人呢?
金真兒掃了一眼周圍,笑著拍了拍手掌,“今天有兩位遲到了,按理說是要罰的,東永裴XI就算了,剩下一位你們覺得該罰什麽好?”
包廂裏安靜了一秒,南楚覺得有那麽一刻不斷有視線往她身上掃,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有男生起哄道:“為什麽東永裴XI可以免了,另外一位卻不行?”
金真兒瞥了起哄的男生一眼,抿唇笑了笑,沒說話,然後有坐金真兒旁邊的女生笑盈盈的開口:“這還用得著說?你們傻啊!既然是懲罰肯定要重一點,但是太重了我又怕之後某人找我算賬,算了,找個權志龍XI最拿手的吧,情歌對唱!”
少年少女們最喜歡的便是起哄了,女生一番話很有些煽動力,再加上另一個疑似當事人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他們也就不再顧忌,一起要求權志龍和金真兒對唱情歌,還有行動派把歌都點好了,拿著話筒就等著兩人過去。
金真兒看了眼權志龍,見他沒說話,抿了抿唇,笑道:“明明是懲罰他,你們把我扯進來幹嘛。”
“哎一古,生日派對嘛,講究的是一個熱鬧,其他的就別計較啦!”
一直沈默的權志龍目光再一次掃向南楚,見她正低頭跟自己基友說些什麽,似乎一點兒也不關註自己這邊的情形,便直接站起身接過了話筒。
點的這首歌是S/M公司新人張力伊最近發行的新歌《Timeless》,原本的男聲帶著些醇厚的磁性,非常動聽,當權志龍用細膩的聲音演繹出來,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我不願聽你說放棄,累的心仿佛失去全部力氣……”耳邊回蕩起不算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的聲音,南楚有些許的恍惚,權志龍曾經說過他不算是合格的歌手,因為他並不喜歡也不擅長唱歌,他更喜歡大家用Rapper來稱呼他,所以他認認真真唱歌的次數,真的很少,即便是南楚,也是第一次現場聽到。
多可笑,結婚這麽多年的夫妻,第一次聽到他唱情歌,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以前沒想到這方面的時候不覺得什麽,但真正經歷,南楚卻覺得諷刺。
東永裴也察覺到了南楚的失神,很體貼的沒有打斷她的沈思,直到歌聲截止,耳邊響起了鼓掌聲和歡呼聲,南楚才回神,正好聽到耳旁一聲極淺極淡的嘆息,東永裴也相信權志龍對南楚來說,並非什麽都不是,所以他很不理解,這兩個人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
之前不熟的時候還不好提起,但經過剛剛熱火朝天的聊天,東永裴已經大致知道南楚的性格了,覺得自己說這些話也不算是唐突,才小心的開口:“其實……我很想知道,你跟志……他,為什麽會這樣?”
南楚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見狀,東永裴趕緊說:“我只是好奇問問,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南楚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無力,然後又陷入了沈默,就在東永裴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耳邊卻聽到了她的聲音,“抱歉……但是明知道走不到最後,偏偏還要糾纏在一起,這不是耽誤彼此嗎?”
東永裴一楞,張了張唇,打算說什麽,卻看到金真兒笑盈盈的來到了他們對面:“你們在聊什麽,都這麽熱火朝天?”
南楚笑了笑:“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基本上大家全都唱歌了,就剩你們兩個每唱,別說我為難你們,你們要是來個對唱也算過關。”
權志龍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看了眼這邊,不置一詞。
南楚和東永裴只是不太愛湊熱鬧而已,卻也不喜歡給別人潑冷水,既然金真兒都開口了,兩個人也不再扭捏,接過金真兒遞過來的話筒,南楚還笑了:“有東永裴XI在,我也算是沾了光了。”
旁邊的女生笑道:“等以後BIGBANG紅了,還可以跟小夥伴們炫耀自己跟他們當中的誰誰誰一起唱過歌呢!”
金真兒也笑了,一副扼腕嘆息的樣子:“早知道你們就給我錄像啊,省得以後我說的時候,別人說我吹牛。”
南楚唱完歌,放下話筒去走廊外的衛生間,再回來的時候經過了轉角處,看到面對面站得極近的一對男女,南楚眼神閃了閃,隨即恢覆了平靜,就好像面前站的都是陌生人一樣,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低聲說了句:“抱歉,路過。”
金真兒勉強朝她笑了笑,剛想說什麽,卻看到南楚目不斜視的從自己眼前走過,心裏剛剛松了口氣,下一刻心又提了起來,南楚想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現實卻滿足不了她這個心願,因為她被“雲彩”拖著不讓走了。
權志龍也不知道為什麽,像是被什麽附身了一樣,就是覺得不能讓她就這樣從自己眼前溜走,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住了南楚的手,一如記憶中回憶了無數次一樣的柔軟,權志龍無法抑制的心也跟著柔化了。
南楚一點都感受不到某人的蕩漾,她對這樣的狀況已經神煩了,明明她什麽都沒做,明明就是權志龍自己勾搭了一個又一個的女生,偏偏每個人都把她當仇人一樣。南楚現在不用想,也知道金真兒臉上的笑容有多難看了。
權志龍一點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是下意識的拉住了南楚的手,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此刻,在兩個女生不盡相同卻都很詫異的目光中,權志龍有些許錯愕的看著南楚:“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南楚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個中含義不言而喻,她的確沒話要說。
權志龍抿了抿唇,指責的眼神看著南楚:“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絕情的女人,明明當初是你主動招惹我的,現在膩了就可以隨手丟開嗎,難道不用付一點責任嗎,你……”
金真兒嘴角開始抽搐了,好歹自己這段時間跟權志龍很有些暧昧,這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面這樣合適嗎?
南楚打斷權志龍的話:“我以為我們之前講的已經很清楚,再說……”南楚頓了頓,看了眼金真兒,意味深長的說,“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我想說什麽。”說著,便使足了力氣抽出了被權志龍握住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從他們身邊越過。
金真兒看著南楚離開的身影,眼神有些覆雜,不得不說,她試探來試探去,都沒能試探出南楚對權志龍有什麽別樣的情懷,反而是權志龍……讓她想找個遷怒的理由的找不到。
權志龍也同樣看著南楚離去的背影半響,沒有動不是因為被驚呆了,而是腦子裏正瘋狂的腦補,她一定是吃醋了吃醋了吧?看到他跟其他女生暧昧她心如刀割悔不當初了吧?他就知道自己這樣玩她不可能還無動於衷!權少年腦補出自己想看的劇情,雖然沒能讓南楚抱著他的大腿哭訴悔不當初,但這樣也很好了,這麽好的機會再不抓住就是傻瓜!
於是,在南楚推開門要進去包廂的那一刻,在金真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權少年如風一般的跑過去,拉著南楚的手便飛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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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確定了BIGBANG的出道日期,就在8月19號,YG Family世界巡回演唱會首爾站上正式出道,在出道的前一天,正好是權志龍的18歲生日,公司這點還稍微人性化,給少年們放了個假,給權志龍慶生的同時,也算是讓他們自己放松一下。到這個時候,要出道的成員已經完全確定了,除了張賢勝不在,其他幾位都興致勃勃。
聚會熱熱鬧鬧的,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其他少年都結伴一起回宿舍,權志龍一個人送南楚回家,到了南楚家小區旁,權志龍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南楚低頭一看,是一張演唱會門票,權志龍沒有看她,直接把門票塞進她手裏,輕描淡寫地說,“多出了一張,你要沒事就去看看。”
南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慢慢握起手,說,“明天加油……我,可能不會去。”
陳志龍眼神暗了暗,還是沒有把門票拿回來,冷哼道:“反正是多出來的,讓你拿著你就拿,你去不去關我什麽事。”
南楚笑了笑,看著權志龍的身影走遠。
夜深人靜的時候,南楚的房間還開著燈,在昏黃的臺燈下,粗硬的紙張上泛著斑斕的色彩,南楚安靜地看了許久,最後,她拉開抽屜抽出一本本子,將門票壓在紙張裏,鎖上抽屜。
YG Family的演唱會在首爾奧林匹克體育場舉行,演唱會當天,不管是前場還是舞臺後場,都非常熱鬧,為了這一天,BIGBANG排練了無數遍,在上場之前依然還會緊張,幾個少年很早就做完了造型,表演還沒輪到他們,少年們一邊在後臺圍觀前場的熱鬧,一邊熱火朝天的討論。
“人好多啊,不知道等我們開演唱會的時候,會不會有這麽多人。”
東永裴拍了一下忙內的頭,笑道,“才剛剛出道呢,連專輯都還沒發,就想著開演唱會?”
忙內已經改名叫勝利了,勝利抱著頭,“哎一古,人生總要有點追求嘛!”
大成也看了勝利一眼,“你的人生追求就是開演唱會?”
“那只是我的第二個目標而已!”
勝利的話讓少年們忍俊不禁,也順便帶給了他們更多的鼓勵,確實沒什麽好緊張的,今天這只是第一步,未來還有無數個這樣的時候,他們只會越走越遠。
勝利竄到太陽旁邊:“哥,你叫了哪些親友團過來?”
“一共也才三張票,就給了我爸媽和大哥。”
勝利一邊點頭一邊埋怨,“公司也太小氣了,我想請最好的朋友來看都不行……”
大成說,“有三張親友票就不錯了。”
“我們倒是沒關系,不過志龍哥……”勝利說著,拿眼睛去看權隊長,雖然沒把話說出口,但他的意思大家都不言而喻。
權隊長只是高冷的瞥了她一眼,“有時間八卦,還不如再把舞步熟悉一遍。”
“我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勝利握拳,很有些“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作為好基友的太陽,卻不自覺的在拆臺,“昨天志龍找七哥另外要了一張門票,你們不用南楚來不了。”
權志龍眼神閃了閃,“你們就知道我會把門票給她?”
“不然還能有誰?”
權少年沈默了會兒,“別期待了,她今天不會來。”
權少年的一句話,讓休息室陷入了沈默,靜默無語的情形大概維持了一兩分鐘,還是太陽反應快,他拍著權志龍的肩,“聽說南楚XI家教很嚴,每個周末都是在各種補課中度過的?”
此話一出,其他少年們都很有些不敢相信,家教這麽嚴的女生,竟然能瞞著家裏偷偷早戀,太令人驚呆了,更驚呆的是,這個讓乖乖女也瘋狂的人,還是他們的小夥伴,權少年真人不露相啊!
權志龍點了點頭,勝利瞪大了眼睛,“哥,請收下我的膝蓋,你連這麽高難度的女生都能搞定,真牛啊!”說著,勝利便擺出一幅要拜師學藝的模樣。
東少年繼續不遺餘力的拆基友的臺,“他那是被搞定。”
勝利更加五體投地,“這就更叼了!”
在這樣的笑鬧中,BIGBANG懷著輕松的心情上了臺,舞臺很大,臺下烏壓壓一大片的人,全都睜大著眼睛看著他們,BIGBANG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但是作為主角站在這上面,確實是第一次。
臺下的聽眾還是很給面子,掌聲也比較熱烈,在五花八門的手幅中,勝利眼睛很尖的看到竟然有一個上面寫著BIGBANG的名字,雖然在很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著都覺得可憐,給幾個少年卻帶來了無比的鼓勵。
公司給少年們的親友門票,位置都還不錯,方便親友看清他們,也方便他們看到親友,在舞臺上賣力表演的少年們,看到自己的親人就坐在臺下,比任何形式的加油鼓氣都要有用得多。BIGBANG的表演時間結束,在和隊友以及伴舞們離開舞臺的時候,權志龍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臺下,那個位置……她真的沒有來。
權志龍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宣告著他們的正式出道,對為了這一天堅持了十幾年的他而言,應該要感到無比的興奮激動,以及滿足,而他卻莫名覺得少了些什麽,這一天他設想了無數遍,真正到來的時候,卻沒有想像中的興奮。
剛出道的BIGBANG,並沒有太多的活動,唯一的忙碌也是為了準備新專輯,他們的第一張新專輯確定是在年底發行,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準備,所以下學期開學後,權志龍他們也恢覆了正常的校園生活。
新學期新氣象,韓國的高中,大體來說和天朝的高中是一樣的,高考,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每個學校對學生也是同樣的重視,因為重視,所以喜歡分重點班,每個新學期,重點班的名單中會有一些變化。
南楚剛來首爾的時候就讀的是普通班,經過一個學期堅持不懈的努力,新學期輕輕松松便升進了重點班,成績單上漂亮的數字,讓人想說她開後門走關系都沒有了理由。
南楚升入重點班這件事誰也沒說,當然權少年他們也就不可能未蔔先知,權少年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忙出道的事情,出道後短時間內也同樣忙的團團轉,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和南楚聯系,當然,權少年心理也是有些別扭的,那天沒有去看他的首次演出,雖然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事後至少也得說一聲吧——這時的權少年還是很有些底氣的,畢竟當初追著喊著要在一起的人又不是他。
只是南楚的反應讓權志龍始料未及,自認為是有理的一方,南楚不先來找他道歉,他是拉不下這個臉再主動去找她的,所以,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導致連暑假都過去了,兩個人還沒能說上一句話。
時至今日,權志龍已經不指望南楚能明白自己的錯誤,來找他道歉悔改了,只希望能借著開學這個契機,自動把這一頁翻過去,只是,興奮的一大早就拉著小夥伴來到教室的權志龍,等到上課鈴聲響起,也沒等來想見的人,權志龍忍不住在南楚的位置旁徘徊,來來去去那麽多回,連南楚的同桌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女生擡頭沖權志龍一笑,紅唇齒白:“你是找人嗎?”
權志龍一邊搖頭說“沒有”,一邊視線卻忍不住網女生旁邊空了的座位看過去,女生順著他的視線也瞥了一眼,恍然大悟地說:“你是在看南楚同學?”
權志龍眼神閃了閃,低聲解釋,“就是發現好像有同學沒有來……”
“哦,你上個學期請了很多假可能不知道,我們班有兩個同學轉學了,不過我同桌南楚倒沒有轉學,她已經升入重點班了,等下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應該會跟大家說這件事。”
“進重點班了?!”
“是啊。”女生點了點頭,又笑,“剛聽說她是從天/朝過來的時候,還擔心她適應不了咱們這邊的學校,班主任都總是叮囑我要多照顧她,哪知道才一個學期過去,人家成績都進入全校前五十名了,不愧是副校長的女兒!”
權志龍根本沒聽清楚女生之後講的是什麽,頗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南楚不聲不響的換了班級,這件事對現如今春風得意的權少年而言,已然算得上是一個打擊,而且還是當頭棒喝不留情面地那種,雖然,升進重點班這件事主要是看成績,不是南楚說進就能進的,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太多,總覺得南楚會這麽拼命,也跟想要躲避她有一定的關系,不然,提前通知他一聲就這麽難嗎?
明明半個月以前的時候他們都還那麽好,她全心全意地信任著自己,鼓勵自己,就像她自己所說的,不離不棄的陪著他度過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非常乖巧聽家長話的她,還偷偷瞞著家裏和自己見了好幾面,他還記得,她和他的朋友們一起給他慶祝生日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你們總有一天,會站在世界的頂端。”那得是懷著怎樣無比的信心,才能淡定而自信的對他們說出這句話。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有感情,雖然他承認永裴最開始的擔心並沒有錯,可是相遇的時間短並不證明什麽,或許她對他,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愛著他”,但是能說出不離不棄那四個字,至少能證明她當時是認真的,難道,就像永裴擔心的一樣,來的太快的東西,消失的也快嗎?
感情可以說沒有就沒有的嗎?如果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那他怎麽辦?至少……打聲招呼就那麽難嗎?難道她說分手,他會死皮賴臉糾纏不休不成?
權志龍心頭各種思緒轉過,恨不得立刻就去南楚的新班級把人抓出來當面問清楚,上課鈴聲的敲響,及時拉回了他的理智,整整一天,他都是在魂不守舍的狀態中度過的,跟金真兒聊了幾句回來就這幅樣子,時間很容易讓人想歪。
現在被堵住的人換成是南楚了,看著眼前的男生,南楚有些意外卻又不算很吃驚,劉永裴有些擔心地看了權志龍一眼,然後尷尬地對南楚說:“你……好好聊聊,我先回去了。”
權志龍面無表情,“邊走邊說吧。”說完,也不看南楚,轉身就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南楚雖然沒吭聲,但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個人一路沈默的走到了學校大門口,忍耐了這麽久卻沒等到想聽的話,權志龍終於不住了,他在南楚面前站定,直直的看著南楚的雙眼,“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南楚並沒有和權志龍對視,她側頭看了眼不斷和自己擦身而過的同學們,穿著清一色的校服走在風景如畫的校園裏,看起來確實很美好,只是她現在無心欣賞,再美又如何?遲早是要回去的,或許就是莊周夢蝶,一夢醒什麽都不是了。就如站在她眼前的這位少年,他們站得這麽近,她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甚至覺得和他從來沒靠得這麽近過,可他到底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這樣想的時候,南楚心裏湧起了些道不明的惆悵,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終於對上權志龍的視線:“我不想耽誤你,也耽誤我自己。”
權志龍上一秒還在心底奢望南楚能道個歉,只要她道歉,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追究,只是到底……她連解釋都不願意。這時候的權志龍,怎麽能理解南楚話裏的深意,如果不是自己經歷過,南楚聽著也會覺得這句話更像是敷衍,像是無可奈何之下隨意編造的借口,毫無誠意,在心高氣傲的權少年耳裏,甚至帶著些屈辱:“你現在覺得我耽誤你了?!”當初追他的時候為什麽不說,為什麽沒有這樣的擔心!
“對不起。”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權志龍大喝一聲,他對面的南楚被震得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就連周圍經過的同學也紛紛側目,權志龍的眼神非常冷傲,盯著南楚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說真的?”
盡管到了這個時候,權志龍心底深處還是希望南楚能站出來笑他笨,跟他開玩笑也不知道,雖然他知道南楚會這樣跟自己開玩笑的幾率,不到萬分之一。但不論何時,希望越大失望總是更加倍而來,權志龍看著南楚臉色一成不變,緩緩點頭,一顆心便漸漸沈入了谷底,他臉色冷凝的看著南楚,咬牙說道:“你不要後悔!”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踏步走的力度,似乎要把什麽東西踩在腳底下踩碎一樣。
就算她日後哭著跪著求他,他也不會回頭,絕對!
權志龍這一次終於有了一貫的傲氣,非常說到做到,他不主動去找南楚,已經不在同一個班裏的兩人便再也沒有任何交集,連下課偶遇都算得上奢侈,至少他們兩個沒有這樣的緣分。
權志龍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了,他如今已經正式出道了,看過《BIGBANG出道實錄》的同學也不少,網上也能查得到他的不少資料,出道之路雖然不太順卻也漸漸有了自己的粉絲群,剛出道的權志龍走的是可愛風,一口小白牙笑容甜到了人們的心底,漸漸的,偶爾也有同學跑去權志龍的班級要簽名,當然這樣的人不包括南楚所在班級的同學。
重點班的學生,基本上就是書呆子的代名詞——至少外人眼裏的這樣的,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南楚周圍也有趁著課間八卦的同學,她剛剛換了個新同桌就是號稱“全校百事通”,據說學校裏沒有她不知道的事,當然這個說法誇張了,“百事通”只是消息渠道來源廣而已,再加上重點班的同學大多兩耳不聞窗外事,她說什麽人家都說一臉驚嘆“你好棒連這個都知道”的樣子!
這天,百事通同學興致勃勃的拉著剛來學校的南楚:“南楚XI,我這裏有個大新聞喲,是跟你之前班上有關的呢!”
南楚一邊整理書桌,一邊漫不經心的搭話:“哦,我之前班上有什麽新聞?”
“這新聞還不小呢!”百事通同學神神秘秘的樣子,惹來了更多感興趣的女生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為大家解惑,“你們知道YG公司這幾個月剛推出的新人BIGBANG嗎?”
有女生點頭也有搖頭,百事通同學卻拿眼睛看著南楚,南楚眉毛都沒挑:“跟東永裴XI和權志龍XI有關?”
“跟東永裴XI沒什麽關系,是BIGBANG的隊長權志龍啦,他跟他們班的班長似乎在談呢!”
南楚手上的動作一頓,但已經沒人註意了,百事通同學得意洋洋的說,“之前只是聽他們班有人謠傳,還沒有確定,但是昨天,我朋友似乎看到他們兩個一起約會了呢……他們班長金真兒貌似還是班花,哦對了,咱們南楚XI之前也是他們班的班花呢,據說比金真兒XI還要受歡迎一些。”
南楚搖著頭:“開玩笑的而已,我跟之前班上的人都不熟。”
“你跟他們不熟,但是他們想跟你熟啊!”
“好可惜,如果咱們南楚XI還在的話,肯定輪不到他們班長的。”說話的女生眨著眼睛看著南楚,“如果BIGBANG以後出名了,金真兒XI肯定也會被跟著廣為人知呢。”
見大家都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百事通同學頗有些得意,昂首挺胸:“等下節課後我再去找我同學打探最新消息。”
“快去快去,回來後一定要告訴我們!”
南楚只是若無其事的看著書。
“百事通”這個稱號果然不是自封的,出去轉了一圈後,回來就跟大家分享詳細八卦了:“哎一古,原來他們很早就看對眼啦,好像是這個學期剛開學的第一天,權志龍XI就跟金真兒XI有些不一般呢,他們班上很多人都在猜權志龍和金真兒上個學期就兩情相悅了,不過……”說到這裏,百事通同學看了南楚一眼,有些遲疑的說,“他們班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有人急著催促:“什麽說法?”
“就是有人說權志龍和咱們南楚XI有過一段,因為南楚XI轉班了,他才移情別戀到她之前的同桌金真兒身上的……”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南楚身上,南楚淡定的挑眉:“有過一段?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這時也有女生出來表示:“咱們南楚XI才不會這樣,聽說他們天/朝很討厭早戀呢,你們看南楚XI有搭理過哪個上來搭訕的男生嗎?”
首爾的天氣,進入十月份就漸漸轉寒了,穿著秋冬季校服的女生們依然青春靚麗,厚重的衣服也掩飾不住那纖纖細腰,南楚最近巧遇過之前班的同桌兼班長很多次了,金真兒對她一向很熱情友好,熱情的邀請她:“南楚XI,上次同學聚會你沒有來,但是這次我過生日聚會,你必須要來啊,咱們好歹是同桌,之前關系也那麽好!”
金真兒眼界極高,雖然班上擁簇她的同學多,但她真正看得上眼的卻沒有幾個,南楚絕對是其中之一,南楚家境好,人也長得漂亮有氣質,性格很不錯,一點都不像同齡女生一樣幼稚粗俗,金真兒覺得這樣的女生才適合做自己的朋友,所以她很照顧南楚,並不完全是因為班主任事先的叮囑,唯一遺憾的是南楚性格有些冷淡,不管對她還是對誰都一視同仁,金真兒已經放下了跟她做好朋友的想法,但是能多來往也沒什麽壞處。
南楚停下腳步,問道:“你生日在什麽時候?”
“就在這個周五晚上呢,反正第二天是周末,玩得晚一點也沒關系!”
南楚之前的打算是下課後禮物送到金真兒手上就好,並沒有要去參加她生日聚會的想法,結果卻被熱情至極的金真兒堵在教室門口,不由分說的被她拉著走了。
畢竟都是學生,生日派對一般要不就是在家裏,要不就是在KTV包廂,這個時候稍微潮一點的年輕人還是傾向於在外面過的,畢竟家裏有父母,同學們肯定會放不開。金真兒定的也是KTV包廂,一行人吃完晚飯,來到KTV,一走進去昏暗幽藍的燈照得連人都看不清,南楚隨便找了個位置坐,雖然周圍都是之前的同學可她都不熟悉,唯一熟悉一點的金真兒是主角,八面玲瓏的她滿場轉。
金真兒人緣好,雖然是生日派對,但基本上班上的同學都來了,跟同班聚會差不多,唯一沒到齊的兩個人,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已經問過了,權志龍和東永裴下了課先回公司去練習,晚上的時候直接來KTV,這時候又有女生問了:“真兒XI,權志龍XI他們什麽時候過來?沒他們在唱歌都不好玩啊!”
“應該快來了吧,我等下打個電話問問,不過他們沒來你們自己也可以玩啊。”
“這裏大多數人都五音不全,還怎麽愉快地玩耍!”
又有男生起哄了:“你是主角,你先來一個唄!”
“我就算了吧,還沒準備好呢。”金真兒笑了笑,視線在人群中搜尋,她視力好,這麽昏暗的環境下也能把南楚揪出來,“我上次聽說南楚XI是從小練鋼琴的,你們可以讓她露一手。”
南楚擺手:“我鋼琴已經很久沒練,早忘了。”
“但是聲樂基礎肯定還在,你就來一個吧!”金真兒非常熱情。
這時有男生悠悠的嘆氣:“咱們班兩朵金花,一個從小跳芭蕾,一個從小練鋼琴,雙劍合璧,南楚XI怎麽能棄大家而去呢……”
大家等許久的兩個少年終於推門而入,一聽到裏面的對話,權志龍笑問:“誰從小練鋼琴?”
男生回答:“就是南楚XI啊,上個學期在咱們班上的!”
權志龍唇角的笑意,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凝固,就連東永裴臉色也變了變,幸好燈光太暗沒人看得清他們此刻的表情,金真兒迎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寒暄過後便引著兩人坐到大部隊的當中,很巧的東永裴和南楚挨著坐了,而權志龍和金真兒正坐在他們對面。
南楚朝東永裴笑了笑,對方楞了楞,也對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主動說道:“好久不見,南楚XI。”
“好久不見。”南楚彎唇,“聽說你們最近要發行正規專輯,加油!”
“確實從幾個月前就開始在準備了,大概會在十二月份正式發行。”
“那就預祝你們專輯大賣,到時候記得送我一張。”南楚知道韓國歌手圈的規矩,一發新專輯基本上親朋好友人手一張,東永裴卻只以為南楚是看好並且也很喜歡他們,面對南楚時的笑容就更燦爛了幾分,兩個人由新專輯展開話題聊得很投機。
金真兒一擡頭看到聊得很歡的兩人,側頭對權志龍笑了笑:“沒想到,南楚XI跟東永裴XI這麽有共同語言呢,我之前還擔心他們兩個會最沈默。”
權志龍本來是努力讓自己忽視對面這一幕的,金真兒提起後便是想視而不見也不行了,眼前這兩個人他都不陌生,甚至每個人都很有幾分了解,正如金真兒所說,正常情況下的他們應該是沈默的,他們兩個明明不熟,哪來那麽多的話!
權志龍忍不住皺眉,無法控制的拿南楚以前跟自己在一起時的狀態來對比,越對比便越覺得悲壯,無法自拔的陷入自己情緒中的權少年,沒有註意到身邊少女越來越冷的眼神,明明就坐在她身邊,心裏怎麽能想著別的人呢?
金真兒掃了一眼周圍,笑著拍了拍手掌,“今天有兩位遲到了,按理說是要罰的,東永裴XI就算了,剩下一位你們覺得該罰什麽好?”
包廂裏安靜了一秒,南楚覺得有那麽一刻不斷有視線往她身上掃,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有男生起哄道:“為什麽東永裴XI可以免了,另外一位卻不行?”
金真兒瞥了起哄的男生一眼,抿唇笑了笑,沒說話,然後有坐金真兒旁邊的女生笑盈盈的開口:“這還用得著說?你們傻啊!既然是懲罰肯定要重一點,但是太重了我又怕之後某人找我算賬,算了,找個權志龍XI最拿手的吧,情歌對唱!”
少年少女們最喜歡的便是起哄了,女生一番話很有些煽動力,再加上另一個疑似當事人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他們也就不再顧忌,一起要求權志龍和金真兒對唱情歌,還有行動派把歌都點好了,拿著話筒就等著兩人過去。
金真兒看了眼權志龍,見他沒說話,抿了抿唇,笑道:“明明是懲罰他,你們把我扯進來幹嘛。”
“哎一古,生日派對嘛,講究的是一個熱鬧,其他的就別計較啦!”
一直沈默的權志龍目光再一次掃向南楚,見她正低頭跟自己基友說些什麽,似乎一點兒也不關註自己這邊的情形,便直接站起身接過了話筒。
點的這首歌是S/M公司新人張力伊最近發行的新歌《Timeless》,原本的男聲帶著些醇厚的磁性,非常動聽,當權志龍用細膩的聲音演繹出來,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我不願聽你說放棄,累的心仿佛失去全部力氣……”耳邊回蕩起不算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的聲音,南楚有些許的恍惚,權志龍曾經說過他不算是合格的歌手,因為他並不喜歡也不擅長唱歌,他更喜歡大家用Rapper來稱呼他,所以他認認真真唱歌的次數,真的很少,即便是南楚,也是第一次現場聽到。
多可笑,結婚這麽多年的夫妻,第一次聽到他唱情歌,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以前沒想到這方面的時候不覺得什麽,但真正經歷,南楚卻覺得諷刺。
東永裴也察覺到了南楚的失神,很體貼的沒有打斷她的沈思,直到歌聲截止,耳邊響起了鼓掌聲和歡呼聲,南楚才回神,正好聽到耳旁一聲極淺極淡的嘆息,東永裴也相信權志龍對南楚來說,並非什麽都不是,所以他很不理解,這兩個人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
之前不熟的時候還不好提起,但經過剛剛熱火朝天的聊天,東永裴已經大致知道南楚的性格了,覺得自己說這些話也不算是唐突,才小心的開口:“其實……我很想知道,你跟志……他,為什麽會這樣?”
南楚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見狀,東永裴趕緊說:“我只是好奇問問,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南楚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無力,然後又陷入了沈默,就在東永裴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耳邊卻聽到了她的聲音,“抱歉……但是明知道走不到最後,偏偏還要糾纏在一起,這不是耽誤彼此嗎?”
東永裴一楞,張了張唇,打算說什麽,卻看到金真兒笑盈盈的來到了他們對面:“你們在聊什麽,都這麽熱火朝天?”
南楚笑了笑:“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基本上大家全都唱歌了,就剩你們兩個每唱,別說我為難你們,你們要是來個對唱也算過關。”
權志龍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看了眼這邊,不置一詞。
南楚和東永裴只是不太愛湊熱鬧而已,卻也不喜歡給別人潑冷水,既然金真兒都開口了,兩個人也不再扭捏,接過金真兒遞過來的話筒,南楚還笑了:“有東永裴XI在,我也算是沾了光了。”
旁邊的女生笑道:“等以後BIGBANG紅了,還可以跟小夥伴們炫耀自己跟他們當中的誰誰誰一起唱過歌呢!”
金真兒也笑了,一副扼腕嘆息的樣子:“早知道你們就給我錄像啊,省得以後我說的時候,別人說我吹牛。”
南楚唱完歌,放下話筒去走廊外的衛生間,再回來的時候經過了轉角處,看到面對面站得極近的一對男女,南楚眼神閃了閃,隨即恢覆了平靜,就好像面前站的都是陌生人一樣,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低聲說了句:“抱歉,路過。”
金真兒勉強朝她笑了笑,剛想說什麽,卻看到南楚目不斜視的從自己眼前走過,心裏剛剛松了口氣,下一刻心又提了起來,南楚想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現實卻滿足不了她這個心願,因為她被“雲彩”拖著不讓走了。
權志龍也不知道為什麽,像是被什麽附身了一樣,就是覺得不能讓她就這樣從自己眼前溜走,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住了南楚的手,一如記憶中回憶了無數次一樣的柔軟,權志龍無法抑制的心也跟著柔化了。
南楚一點都感受不到某人的蕩漾,她對這樣的狀況已經神煩了,明明她什麽都沒做,明明就是權志龍自己勾搭了一個又一個的女生,偏偏每個人都把她當仇人一樣。南楚現在不用想,也知道金真兒臉上的笑容有多難看了。
權志龍一點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是下意識的拉住了南楚的手,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此刻,在兩個女生不盡相同卻都很詫異的目光中,權志龍有些許錯愕的看著南楚:“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南楚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個中含義不言而喻,她的確沒話要說。
權志龍抿了抿唇,指責的眼神看著南楚:“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絕情的女人,明明當初是你主動招惹我的,現在膩了就可以隨手丟開嗎,難道不用付一點責任嗎,你……”
金真兒嘴角開始抽搐了,好歹自己這段時間跟權志龍很有些暧昧,這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面這樣合適嗎?
南楚打斷權志龍的話:“我以為我們之前講的已經很清楚,再說……”南楚頓了頓,看了眼金真兒,意味深長的說,“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我想說什麽。”說著,便使足了力氣抽出了被權志龍握住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從他們身邊越過。
金真兒看著南楚離開的身影,眼神有些覆雜,不得不說,她試探來試探去,都沒能試探出南楚對權志龍有什麽別樣的情懷,反而是權志龍……讓她想找個遷怒的理由的找不到。
權志龍也同樣看著南楚離去的背影半響,沒有動不是因為被驚呆了,而是腦子裏正瘋狂的腦補,她一定是吃醋了吃醋了吧?看到他跟其他女生暧昧她心如刀割悔不當初了吧?他就知道自己這樣玩她不可能還無動於衷!權少年腦補出自己想看的劇情,雖然沒能讓南楚抱著他的大腿哭訴悔不當初,但這樣也很好了,這麽好的機會再不抓住就是傻瓜!
於是,在南楚推開門要進去包廂的那一刻,在金真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權少年如風一般的跑過去,拉著南楚的手便飛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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