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來找東方不敗的時候，東方不敗剛剛才對著明舒說出了要得到令狐沖靈魂的話。

“東方姑娘，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或許是有求於人，令狐沖並沒有直接表明來意，又或許在他內心深處，見到東方不敗安然無恙還是有幾分信息的，總之他的第一句話便是有些類似於客套的言論。

東方不敗冷著臉看著令狐沖：“我以為我沒死你會很遺憾。”

“東方姑娘……”

“令狐沖，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反倒不像你了。”東方不敗看著令狐沖，心裏的冷意越來越深，她當然可以猜到令狐沖來找她的目的，只是他不說，她也不會開口，現在是令狐沖來求著她，而不是她求著令狐沖。

令狐沖最早與東方不敗相遇的時候，東方不敗還是男裝打扮，那個時候兩人之間的友誼在一次次喝酒練劍的情況下慢慢發酵，只是這樣的感情到了後來也慢慢變了質，而在知曉東方不敗真實身份之後更是到了矛盾的極致。

“東方姑娘，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要知道三屍腦神丹的配方。”為了任盈盈。

“三屍腦神丹？呵，為了任老賊和你的盈盈嗎？”東方不敗面帶諷刺的笑容，“可以，只要任老賊跪在本座面前，本座就把配方交出來。”

“東方姑娘，為什麽你要一直執迷不悟呢？”令狐沖看著東方不敗，心裏卻是想起了她對自己的感情，下意識覺得東方不敗這麽做是為了報覆他。

東方不敗沒有讀心術，但是一直被令狐沖忽視的她還是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了隱含的意思，心中的怒火猛地上漲：“令狐沖，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本座，想要三屍腦神丹的配方？只有一條路，讓任我行和任盈盈親自跪在本座面前，否則本座絕對不會交出來。”

從一開始面對令狐沖自稱我，到後面自稱本座，東方不敗對待令狐沖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轉變，她或許仍然愛著令狐沖，但卻不會一再忍讓，一再為了令狐沖而遺忘自己。

愛一個人要是愛到需要拋棄本來的自己的話，那麽這個人還是不要愛了，這句話東方不敗或許一直到現在才明白。

任我行會為了一顆解藥而跪在東方不敗面前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顆解藥能不能制出來還不一定，這一點東方不敗清楚，所以她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令狐沖也清楚，所以他才會為難，明明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得到解藥的，可是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

“東方姑娘，只要你願意拿出配方，我願意做任何事。”令狐沖看著東方不敗認真地說道。

東方不敗微微擡頭，斜眼不屑地看著令狐沖：“要求本座已經提出來了，要是任我行和任盈盈不能跪在本座面前，本座絕不會交出配方，不要以為本座對你有些好感就會答應你任何事，你不配！”

三個字，你不配，讓令狐沖心裏十分驚訝，甚至讓他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

沒有人知道，這三個字也讓東方不敗心裏十分難受，只是不這麽做，她心裏就像是憋了一口悶氣，她東方不敗喜歡的男人，如果她無法得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我知道了，如果東方姑娘真的這麽想的話。”令狐沖的腳步有些踉蹌，轉身慢吞吞一步步離去，背影莫名有一些落寞。

東方不敗看著令狐沖的背影大聲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無聲地落了下來，是啊，她對令狐沖有好感，而且不止一點點的好感，她喜歡令狐沖，甚至可以說是深愛著令狐沖，只可惜令狐沖心裏有岳靈珊，有任盈盈，就是沒有她東方不敗。

令狐沖一直沈默著往前走著，完全沒有回頭看一看的打算，而東方不敗的那一點點情義和心軟也在令狐沖一步步往前走時一點點消失殆盡。

“明掌櫃，我會履行對你的諾言，取到他的靈魂，但是到時候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沒問題。”明舒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在還不知道東方不敗會提出什麽要求的情況下，她有信心即便東方不敗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她也可以游刃有餘地解決，主角的靈魂可不是那麽容易可以取得的。

明掌櫃這個稱呼，只有在真正認同她的客人口中，才是最真誠的。

在令狐沖消失在盡頭的時候，東方不敗也消失在原地。

明舒並沒有詢問東方不敗要去做什麽，也沒有想要探索的想法，她只要靈魂，不論過程。

東方不敗比令狐沖更早找到任盈盈和任我行兩人，任盈盈在看到東方不敗的時候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很快收斂了臉上的詫異，面無表情地看著東方不敗：“你來做什麽？看我們這麽痛苦你很開心嗎？”

“開心啊，我怎麽會不開心，你還不知道吧，就在不久前，令狐沖找到我，他說只要我拿出三屍腦神丹的解藥，他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東方不敗看著任盈盈，眼中帶著幾分得意。

任盈盈心裏一緊：“你說了什麽要求？”

“還有什麽要求，不就是那些有的沒的，你應該知道，在你之前，我就喜歡上了令狐沖，我想他也應該是喜歡我的，只是沒想到你突然出現了。”言下之意，要是任盈盈沒有出現，那麽令狐沖就會和她東方不敗在一起。

聽到東方不敗的話，任盈盈心裏更為忐忑，她想要反駁東方不敗的話，可是無從下口。

令狐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東方不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但是兩人之間的默契無不表明了兩人之間的羈絆，雖然令狐沖最終選擇了任盈盈而不是東方不敗，但是東方不敗的地位在令狐沖心裏卻很少人能比比得上。

這一點任盈盈很清楚，她清楚東方不敗在令狐沖心裏的地位，她也清楚令狐沖是一個在女人上很容易動搖的人，所以她的選擇是順著他，貼心地照顧令狐沖，雖然這並不是令狐沖跟她在一起絕對的原因，但也占了極大的比例。

任盈盈不敢賭，她怕她所說的反駁東方不敗的每一句話最後都會被打臉，她怕等她說出令狐沖絕不會答應東方不敗無禮要求之後，令狐沖會跳出來說那是真的，即使令狐沖答應的原因是為了她和她爹。

“東方叔叔，不對，東方不敗，為什麽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呢，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過得好嗎？你愛著沖哥我很理解，可是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這一條路呢？”任盈盈看著東方不敗，眼中帶著幾分哀求之色。

很早以前，任盈盈把東方不敗當成親人，因為自從任我行“失蹤”之後，年幼的她也只有“東方叔叔”可以依靠了，世人也都知道日月神教有一個聖姑。

後來，任盈盈知曉了真相，從親密到反目需要的時間並不長，東方不敗殺了她娘，設計她爹，霸占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很是憤怒。

看到任盈盈臉色變幻，東方不敗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容：“我愛著令狐沖，沒錯，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我愛著他為什麽要把他讓給你，為什麽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兩個幸福呢？”

“你……”

東方不敗甩著袖袍，雙手背在身後，眼中帶著冷意：“看著你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本座很不爽，所以本座打算拆散你們，天人相隔想必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覺得呢？”說到最後，她臉上竟是露出了笑容，只是此時的笑容比她剛才的冷眼更讓人覺得冰冷刺骨。

任盈盈不由後退了兩步，也不知是因為一時站不穩還是因為被東方不敗的眼神嚇到了。

“你明明答應了沖哥的。”

剛才東方不敗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十分清楚，可是聽在任盈盈耳裏卻變成了令狐沖已經答應了東方不敗。

死有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一直拿這件事在瀕死的人耳邊念叨，念叨多了，即便是再不害怕的人心裏也會涼颼颼的，會開始恐懼那個未知的世界。

東方不敗唇角微微勾起：“可是我沒有說一定會履行諾言。”

“你無恥。”

東方不敗冷笑：“隨便你怎麽說，但是你也要清楚，這件事最終的主動權在我手裏，你們的命也掌握在我的手裏。”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讓沖哥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任盈盈咬著唇說道。

“是啊，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東方不敗輕笑道，“但是你不關心你爹了嗎？別忘了，中了三屍腦神丹的不止是你一個人。”

讓令狐沖和任盈盈互相付出，然後感動對方，最終歡天喜地在一起，這絕不是東方不敗想要的，她要的是徹底擊潰兩人，讓這兩個人永遠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藏在袖袍裏的手已經握成了緊實的拳頭，但是面上東方不敗卻依舊不動聲色。

聽到東方不敗的話，任盈盈才想起這件事，如果只是她一個人中了毒，可以為了令狐沖不要解藥，可是她忘記了她爹也中了毒，中了那個一貫被用來控制日月神教教眾的毒。

“我知道了。”

得到任盈盈的回答，東方不敗笑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挽救自己的機會，明晚子時我會在黑木崖等你，只能你一個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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