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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你造下的孽,遲早要還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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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祁令揚一條胳膊搭在了蘇湘的腰肢上,將她往自己這邊靠了靠,這一姿態就說明了一切。

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顯得冷硬。只聽他淡聲說道“她是我的未婚妻,父親若是要一直這樣的話,那我覺得,這頓飯沒有必要再吃下去了。”

傅正南的眉毛立即的皺了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顯得很是震驚,而俞蒼蒼對祁令揚這麽直白的宣誓也顯得意外。

都已經是未婚妻的身份了?

氣氛又一次的凝重了起來,俞蒼蒼看了眼傅正南,感覺他有些壓不住怒火了,只好又打和場道“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頓飯,有什麽,還是先吃過以後慢慢說吧。”

“總不能一直這麽餓著肚子說話吧?”

傅正南的氣息沈了沈,繃著的臉色稍緩了下,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局面也不想再繼續下去。

他擺了下手往餐廳走過去“先吃飯。”

對蘇湘而言,她並不想吃這頓飯,尤其是在這種不歡迎的情況下。既然不想看到她,都不知道幹嘛非要她來。

不過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是走個過場也只能把這過場給走完了。

別墅的主人就是做私房菜的主廚,按照吩咐把菜品端了上來。

蘇湘不想對著桌上那些人,便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主廚,這一看驚愕了一下。

這個人的長相若是再年輕些,必是個美男子,而即便是顯得蒼老了,也非常的有男人千帆過盡的那種滄桑感。

這麽看著又有些奇怪,不止是給人一種滄桑感。

而在男人低下腰將餐盤擺上桌的時候,蘇湘終於看出來,那種奇怪是什麽了。

他的左側眉毛有一條疤,將那一條濃眉橫斷,仔細看的話,這個人似乎是做過整容手術的。

那麽他之前,臉上應該還有更大的疤。

這麽一看,倒是有些印證了之前那位俞小姐進門之前的一番話。

八字硬。

可按說八字硬的人,應是帶著煞氣或者剛毅之氣,這個人的氣質甚至不像是個拿刀鏟做飯的,倒像是個拿筆的藝術家。

再看他的衣著,按說他買得起這裏的地皮,又接待那些達官貴人,卻穿了一件普通的衣服,白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陳舊的灰色背心。尤其是那件背心,好像穿了許多年了。

蘇湘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矛盾的一個人。

察覺到蘇湘的打量,這人轉過頭來,看到蘇湘的臉微微的怔了一下。

蘇湘感覺到這個人的瞳孔似乎縮緊了下,不過那一瞬間太快,她眨了眨眼再仔細看時,只見那人微微笑著問道“這位太太,請問您是否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達到您的要求。”

蘇湘又眨了下眼,大概是她一直處在緊繃狀態,有些疑神疑鬼了。

她忽略了那人的稱呼,只是見過就不會再見面的人,沒有必要去澄清些什麽。她笑了下道“可以將這裏的暖氣開足一些嗎?我的孩子還小,怕她著涼了。”

這裏城郊地帶,又是荒涼的地方,感覺溫度都要比別的地方低一些。

“可以的,您稍等。”那人給旁邊的副手打了個招呼,那副手便去調了暖氣,那人又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蘇湘道了聲謝,那人又說了句慢用,便離開了餐廳。

蘇湘註意到那個人走路的時候,腳是有些跛的。

不等她再想些什麽,確切的說,這剩下的時刻也不容許她再想些什麽。

餐廳裏,一時又只剩下了今晚來的主角。

吃飯間,傅正南只問了祁令揚一些關於公司上的事,又說了些父子親情的話。

人好像到了一定的歲數,只要一顯老,就會迅速的衰老下去。

傅正南比起三年前,白發更多了些,之前只是鬢角白了,而現在額頭也顯出了白發。就連說話的時候,那種大家長的威嚴也柔和了不少。

他沒有想到,祁令揚在運作著盛唐的同時,還運作著另一家公司,這件事就連俞蒼蒼都被瞞了過去。

“你這一手,倒是藏的好,連我都瞞了過去。”傅正南以為自己從認了這個兒子開始,便是掌控了他,卻沒料到自己投下去的資金,給了他脫殼的空間。

他夾了一片冬筍放在祁令揚的碗碟,有欣賞之意,也有不滿。

感覺就是養了一匹養不住的狼。

但狼之所以為狼,是其有野性,不受人控制。作為一個出色的商人,就必須有這種狼性。

祁令揚淡淡的道“只是做些個人投資而已,不算什麽。”

傅正南扯了扯唇“只是個人投資?你這是給自己留了後路。”

另外組建公司,培養自己的專屬勢力,而且還把他重要的人給挖了過去。

楚爭那小子知道還替他瞞了下來。

他搖了搖頭,在祁令揚做那個什麽a的時候,他就應該有所察覺的。

難怪他做那個a的時候格外用心。

除去他算計傅寒川的那些心思,他其實還在做自己的事業。

一個新建的公司,由一個公益a一炮打響,擴大了影響力,在市場上建立了良好口碑,就一下子高了起來。

既做了公益,又算計了對手,還為自己某得了利益,這一箭三雕的手段,這種遠見,同他年輕一輩的人裏面,沒有幾個人。

如果那個時候就知道,那他要他留下的,就不會只是盛唐,這樣,他也不會出走的那麽幹脆了。

不過事已至此,傅正南翻舊賬也沒用,他換了個話題道“在鳳城,有沒有遇到什麽事?”

“三年不聯系,你就沒有一點顧念親情?”

“這不是怕你知道了過去逮人嗎?”俞蒼蒼笑著說了一句。

有俞蒼蒼調動氣氛,聊天也只說些家常,氣氛一直維持著融洽。

那邊說著話,蘇湘便抱著珍珠餵她吃飯。

小丫頭喜歡吃蛋羹,蘇湘便一勺一勺把她餵飽了再自己吃了起來。

本來只是隨便吃幾口墊墊肚子,嘗到那一道日本豆腐的時候,蘇湘的眉頭皺了下。

這種口感,跟她做的有些相像。

豆腐裹了澱粉在油中炸過,再澆上酸甜的肉末番茄汁,外面有一層酥粘連的皮,內裏是軟軟的豆腐,酸酸甜甜的口感非常開胃。

祁令揚見著蘇湘擰著眉想著什麽,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覺得很好吃。”

蘇湘淡淡笑了下,嘴上說著沒什麽,不過還是再夾了一筷子細細的品嘗了起來,就連酸甜度都是跟她做的非常接近的。

而她學習做這道菜的時候,做了很多次才做出這種味道來。

一直到吃飯結束,蘇湘腦子裏還記著那種餘味。

用餐過後,俞蒼蒼看著小珍珠,說要抱抱,小丫頭不熟悉陌生人抱,只肯窩在祁令揚的懷裏,俞蒼蒼道“那你便一起陪著,我還沒有處過這麽小的孩子。”

蘇湘去洗手間擰了毛巾想給珍珠擦擦手,出來的時候就見傅正南站在門廳的走廊裏,看樣子是專門等著她。

傅正南的神情嚴肅“有些事想跟你單獨談談,蘇小姐不妨空出些時間來。”

聽著這強硬的語氣,這臉色,蘇湘微微的扯了下唇角,心知見面時的那場唇槍舌劍還沒結束。

她點了下頭“好。”

別墅的空房很多,蘇湘跟著他進了一間看起來像是棋牌室的房間。

中間擺著一張自動麻將桌,一副麻將整齊的擺好了,蘇湘從來沒有打過牌,看著像是圍起來的黑色圍城。

傅正南走進去以後就在房間的中央站定了。頭頂的燈光傾瀉下來,又有著身高差,蘇湘擡頭看他的時候,微微的瞇起了眼,心想大傅先生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神,永遠都是這樣一副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模樣,誰都是他手裏攥著的小人物。

其實在蘇湘認識這個人的這麽多年裏,他們單獨談話的時間並不多。

而大多時候,他都是直接無視了他的。此時,他倒是把她放在了眼裏,還專門擺了鴻門宴。

蘇湘開口道“大傅先生要說什麽,就盡量快一些結束,我還有女兒要照顧。”

她晃了下手裏的毛巾。

傅正南看了她一眼,拎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只手擱在了桌面上。

他這麽一坐下,那張嚴厲的面容就更加清楚。

那銳利的眼盯著蘇湘,眼睛裏也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他道“你的父親,蘇明東倒是下了一盤好棋。”

蘇湘明白他的諷刺,說道“這盤棋,本來結束了的,是你的夫人在跟你較勁,重開了一場。憑什麽這賬要算在我的頭上?”

所有的人都在指責她,一個啞巴滿腹心機,可是從頭到尾,她都只是一顆棋子,被人這樣那樣的擺布。

他們給了她這樣的命運,她只是在這洪流裏選擇生存。

傅正南盯著她半晌,嗤笑了一聲說道“因為她是傅家的人,而你不是。”

“蘇湘,你頭婚跟了我的小兒子,二婚又要跟我的大兒子,自己心裏過得了這道坎嗎?”

蘇湘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應該說,所有知道他們有這一層關系的人,都會這麽一問吧。

一個女人,前後跟了兩個男人,而且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收繼婚……

蘇湘淡淡的笑了下,看著傅正南道“祁令揚,他姓祁。我想當初卓雅夫人給我設局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他也是你的兒子吧。”

“不然,她怎麽會想出這招兒來呢?”

“如果要我說的話,她恐怕現在也是非常樂意見到我跟祁令揚有結果的。這麽一來的話,我想,應是大傅先生跟卓雅夫人先意見統一了再說。”

“不知道大傅先生,你是跟誰想法一致的呢?”

蘇湘一番反駁,讓傅正南的眉頭高高的皺了起來,這女人在能說話以後,就更加的伶牙俐齒了。

蘇湘看著傅正南這難看的臉色,心裏也是痛快。

以前她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寫字,或者用手語,他們要麽不屑看,不然就說看不懂手語,到後來就把她當成了一個隱形人。

後來有了語音軟件,但那也需要時間去寫,給了別人說話的機會。

現在可以連番的說,讓對手無話可說,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同時,她的心裏也是一陣疼痛,因為她這平白遭受的痛苦屈辱。若她是個正常人,她就不會一直的被人看低,當成是一顆棋子。

傅正南的臉上更透出了一股冷意道“蘇小姐,傅家已經給了你自由,這世界上男人何其多,你就只盯著我傅家的男兒了嗎?”

“你要跟令揚好,你又拿什麽臉去見傅贏?還是,養著一個別人的女兒,組建一個畸形的家庭,你就能夠自欺欺人,不顧自己的兒子了?臉都不要了嗎?”

蘇湘的手指緊緊的捏了起來,傅贏……

傅正南義正言辭的話還在繼續著,他道“只要你遠遠的離開,我想什麽問題都不會有。”

蘇湘的喉嚨翻滾了下,定定的瞧著傅正南道“傅贏,是我的兒子。可你為什麽不回去問問卓雅夫人,在她做下這一切的時候,她想的是什麽?”

“有前人種因,有後人得果。這個果,是我在嘗。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至於你說的畸形家庭,我從不認為這是畸形。只是被這殘酷現實傷透了的人,在抱團取暖。”

說到這裏,蘇湘頓了下,諷刺的看了一眼傅正南,嗤笑著道“呵,也許大傅先生您從你不會明白什麽叫殘酷,您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別人稱呼用“您”是尊敬,對於傅正南,就只有嘲諷了。

她的臉色一變,嚴肅的道“大傅先生,在這裏,我不妨也把話說清楚了。傅贏是我的兒子,我會認回他,也會教他什麽是真正的是非。不需要你來操心我的問題。”

“說得難聽一些,你們痛快了,什麽都讓你們如意了,那麽我呢?”

“如果我要說,我也要找回自己的公平呢?我想看到你們氣得跳腳,坐立不安呢?”

傅正南的臉色徹底的沈了下來“你回來,是要報覆?”

蘇湘冷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我感激你們給我的這些年,讓我什麽挫折磨難都經歷了。報覆什麽的,看你們怎麽做怎麽想了。”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蘇湘。”

蘇湘把話撂在了這裏,看著傅正南氣得眼尾直跳,給了他一個轉身的背影收場。

而在客廳裏,俞蒼蒼看著小珍珠感慨似的道“這孩子倒是命大,這樣都活了下來。”

她摸了摸小丫頭的臉,眼睛裏露出了一絲落寞。

她已經三十一了……

不過她很快就把那落寞收了起來,看向祁令揚道“其實你應該知道,這次請你們過來吃飯,是要讓你們父子相聚,而你跟她是分別。”

祁令揚輕吸了口氣,他道“幫我帶句話給他三年前我就做出的決定,現在也是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也請他不要有任何的動作,他該緊張的,是傅家的那位繼承人。”

“他若做出什麽來,才叫讓傅家顏面掃地。”

俞蒼蒼在看到湘園的時候,心裏就明白這頓飯,其實沒有什麽意義。

其實不管是祁令揚,還是傅寒川,都不是讓人拿捏的主兒。

祁令揚只是表面看起來溫雅,可他的本質,是片薄刃,傷人的很。

她望著他道“你就這麽不想回到傅家?”

祁令揚勾了下唇道“傅家?”

他望著俞蒼蒼說道“當年我的母親,若是願意委屈了自己,她就還是傅正南的女人。但她要的,是光明正大。”

“我母親選擇把我生在祁家,她的意思,應該不是要我再回去。”

祁令揚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從來沒有把傅家的血脈看得那麽重要。

當他知道自己的報覆傷害了另一個人,便收了手。珍惜自己在乎的人,別的對他而言,什麽都不存在。

至於別人的指指點點,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

看到蘇湘拎著重新擰了的毛巾走出來,他抱著珍珠站了起來,走向蘇湘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蘇湘回頭看了俞蒼蒼一眼,想必這段時間裏,他們也是說了什麽。

蘇湘點了下頭“那便回家吧。”

兩人一起走向屋外,別墅的二樓某個房間,上面一道人影看著慢慢被夜色吞沒的兩人,眸光微閃了下。

蘇湘抱著犯困了的珍珠坐上車,回頭看了一眼那間亮著燈光的別墅,她想她應該再來一次。

而在別墅內,傅正南從棋牌室走出來,俞蒼蒼走過去道“看起來你們談得很不好?”

傅正南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沈著聲道“只是嘴硬,我就不信,她還真能做的出來!”

從別墅回到了兩人的小窩,俞蒼蒼沖了杯冰糖菊花茶給他降火,傅正南心煩意亂的揉著額頭,只看了那茶一眼,擺了擺手推開了。

現在祁令揚是要回到祁家去給祁海鵬做兒子,祁海鵬現在膝下無子,就只有那麽一個孫女,為了那唯一的香火,便什麽都能忍了。

哪怕那個女人曾經跟過傅寒川,對他來說,不過是回到了蘇明東最初的算計。

祁海鵬能忍下,可他不能咽下這口氣。

祁令揚是他的兒子,他遲早要他回來認祖歸宗。如果他跟那啞巴結婚了,就算他帶著祁家的家產回來,那時候也成了全城的笑話。

傅正南頭疼的很,那女人的臉皮之厚,為了報覆回來,是什麽都不怕了。

俞蒼蒼見他不想喝茶,便將茶杯放在了茶幾上,上前給他揉按了起來。她緩緩的道“蘇湘是令揚除了杜若涵以外,第二個心動的人。”

“你要讓他改變心意是很難的事,慢慢來吧。”

“慢慢來?”傅正南的語調提了起來,“他們這就要結婚了,祁海鵬現在是急著要把這關系給定下來,好讓他的孫女有個安穩的家!”

“這老混蛋!”

傅正南就只差沒怒罵起來,三十多年前收了他的女人,三十年後,又搶他的兒子。

俞蒼蒼看著又怒起來的男人,沒再吭聲,只更用力的揉著他。

說起來,這都是他的家事,跟她有什麽關系呢?

她望著前面墻上的一幅花田油畫,心裏的倦意更濃了。

過了會兒,等他的火氣降下來了,她若有所思的道“老傅,你之前說,等你選出了繼承人,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裏。”

她垂下了手,走到傅正南的面前,在他的膝蓋上坐了下來“你不要管這些了好不好?嗯?”

望著面前一雙委屈的眼睛,傅正南的臉上露出了些愧疚。他擰著眉,摸了摸她的臉“蒼蒼,等這件事結束了,我一定帶著你離開。但是我現在走不開身。”

“你知道現在……”

俞蒼蒼打斷了他“那你給我一個孩子好不好?”

“你的那兩個兒子都不聽你的話,不然我給你生個女兒,不是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嗎?”

“等我們離開了這裏,帶著女兒一起生活,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單調。”

俞蒼蒼近乎渴切的看著他“好不好?”

傅正南擰著眉“蒼蒼……”

……

傅家老宅。

傅寒川帶著傅贏回去以後,卓雅夫人安慰了常妍好一會兒才把人送走,正要上樓的時候,傅正南拉長著臉走了進來。

她微微的楞了下。

這兩年,卓雅夫人跟傅正南的關系毫無改進,反而因為她算計了祁令揚的事情,關系更加惡劣了。

卓雅夫人心裏也有火,她一心為了這個家,可現在弄得丈夫對她橫眉冷對,兒子對她不理不睬。

對傅正南,她從來沒有討好的臉,也沒有軟言軟語,只冷聲道“今天怎麽不在替身那裏過夜?”

對於俞蒼蒼,她連句狐貍精都懶得罵,不過是個死人的替身。

而這場婚姻到至今,不過是人前的逢場作戲。

這傅家老宅,不過是座活死人墓。

不過就算她留不住自己的丈夫,她也是這高高在上的卓雅夫人!

傅正南對著卓雅夫人那一張冷淡的臉,腦子裏又一次的浮現蘇湘說的那些話。

若不是她設計了那場局,也不會被那個女人抓住了機會,死抓著祁令揚不放。

他道“卓雅,你有時間爭風吃醋,不如好好看住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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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章:你想把我騙走,然後找我爸爸要錢對不對 6000+打賞加更1000

傅正南說的什麽意思,卓雅夫人當然清楚。

祁令揚放棄傅家的繼承權,跟著那個啞巴遠走他鄉,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她像是被針紮到了,驚叫了起來“你說什麽,我造下的孽!”

她優雅的面容頃刻間變得猙獰“傅正南,如果不是你欠下的風l流債,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這造孽的人,該是說你自己吧!”

傅正南本就在氣頭上,卓雅一激,眼睛猩紅了起來道“閉嘴!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他喘著氣,惡狠狠的指著她“你!把這一切都攪渾了!”

卓雅夫人之前就被兒子說了一頓,現在又被丈夫責罵,一時心中悲憤委屈,眼睛酸澀了起來。她微微帶著鼻音道“傅正南,寒川也是你的兒子。他做傅家的繼承人,就讓你心裏那麽不舒坦,非要讓那個野種坐上,你才高興?”

傅正南深吸了幾口氣,聲音陰冷了下來。

“你再說一句他是野種試試看!”

誰做傅家的繼承人,都是他的兒子,只看誰能夠把傅家帶往更高處。而卓雅的一句野種,在眼前的情況下,更讓他憤怒。

卓雅夫人望著他瞬間冷下來的臉,心中也更加的悲憤。

她嫁給他幾十年,他一點都不顧他們的夫妻情分,只想著那個死了的女人,就連找個情婦,都要跟那個女人一樣。

就連那個女人的兒子,他也要千方百計的找回來。

卓雅夫人快著往前走了兩步,一直到傅正南的跟前,咄咄逼人的道“我說錯了嗎!他本來就是野種,在你們傅家的族譜上,有他的名字嗎!”

“你的女人她早就嫁給了別人,把你的兒子也給了別的男人養,那個男人幫你照顧了你的女人,還給你養大了兒子,你心裏是不是跟撿了便宜一樣的痛快?”

“哈!現在你想要認回他了,人家還顧念著父子親情,要給祁海鵬當兒子去呢!”

“你以為你給些錢,就能夠收買人心,就能夠讓你心裏安寧了?”

“傅正南,你還能再要點臉嗎!你造的孽,比我深多了!”

這就是傅正南與妻子私底下的一幕,無數次的爭吵,無數次的互撕瘡疤。

但是這一次,卓雅夫人還從來沒有說過這麽重的話,也沒有這麽的歇斯底裏。

也許是傅正南的那一句造孽刺到了她的心裏,也許是她這麽多年來擠壓的怨氣一瞬間爆發,她一股腦兒的將怨怒爆發了出來,清淚從眼窩裏汩汩而下。

她怨懟的道“傅正南,只要我還是這傅家的夫人,那個野種,就永遠別想有進入傅家的一天!”

“這傅家的繼承人,只能是我的兒子!”

她冷笑著,顯衰的臉變得冷酷而諷刺。

“你急那個野種跟那啞巴好了?”

“那不是很好?野種配啞巴,絕配!”

她倒是巴不得他們盡快結婚,最好是大操大辦,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啞巴嫁給了祁令揚,永遠也別進到傅家的門來。

一只花瓶砸碎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在堅硬的地磚上彈跳了起來,擦啦啦的響成了一片。

兩個人越吵越厲害,家裏的傭人都縮在一邊完全不敢上去說什麽,也不敢跟任何人打電話。

這豪門中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又有誰管得下來?

……

蘇湘不知道在跟傅正南的那次談話之後,傅正南心裏是怎麽樣,也不管他怎麽想,大概是多年的積憤發洩了出來,這一夜,她睡得坦然無比。

只是在夢裏,又一次的吃到了那一道日本豆腐。

夢裏面,沈煙將剛煮好的豆腐吹涼了,餵到她的嘴裏,慈愛的道“湘湘,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味道。”

沈煙摸著不會說話的小女兒的腦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麽教不會呢?”

廚房內,蘇湘將切成一厘米厚的豆腐放在澱粉裏裹粉,然後一塊塊的放入油鍋內煎,油泡翻滾,看著那豆腐漸漸的變成金黃色。

她的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隔了那麽多年,她終於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當了媽媽以後,才慢慢學會做的。

祁令揚從樓上下來,看到蘇湘穿著睡衣在廚房裏忙活。她的頭發隨意的用一根發棒挽起,碎發落在脖頸裏,白皙的皮膚泛著晨光。

她手拿著鍋鏟,臉上未施脂粉,卻沒有人們說的黃臉婆的模樣,只是讓人覺得溫暖,溫暖到讓人一早看到她,心裏就會得到莫大的滿足。

祁令揚眸光一軟,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在她的臉頰親吻過去,蘇湘將頭偏過了一些道“我還沒洗臉,油。”

祁令揚笑了下,飛快的在她臉上啄了一記,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裏,低啞著嗓音道“我無所謂。”

這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心愛的人在懷的幸福男人。

他看了一眼鍋子裏的東西,好奇問道“怎麽起來就做這個?”

蘇湘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著道“昨天吃那個菜,覺得很好吃,就自己做來吃了。”

祁令揚看著她將調好的番茄肉醬淋在豆腐上,這道菜蘇湘偶爾會做,不知道她怎麽昨天一吃那個菜,今天就特意的做上了。

“你嘗嘗看。”

祁令揚看了她一眼,拎起一邊的筷子夾了一口,品嘗著味道,覺得有些奇怪,但到底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他蹙了蹙眉,在蘇湘期待的目光中又吃了一口“我怎麽覺得,這味道好像跟昨天的差不多?”

祁令揚昨晚上,只顧著凝神跟傅正南說話,在菜的味道上便沒有多加留意,現在重新嘗了一口,就覺得有些怪異了。

蘇湘點了下頭道“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你特意的再做一遍,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跟你做得一樣?”

蘇湘點點頭“我打算再去那裏一次。”

祁令揚擰了下眉毛“你覺得那個人,可能是你母親的故人?”

蘇湘會做的菜,尤其是她的拿手菜,都是來自她的母親沈煙,而這一道豆腐的味道又這麽的相似,很容易聯想起來。

蘇湘要查當年自己被毒啞的真相,而蘇明東夫妻都已經去世,只能從活著的人身上找線索。

那麽多年過去了,尤其是那麽久遠的年代,那時候的人很難再找到。

自蘇湘有記憶起,她就是個啞巴,被蘇明東藏在深閨裏,若不是蘇家要破產,她也不會被人所知道。

那個時候的蘇湘根本什麽都不懂,連蘇明東夫婦有哪些朋友都不清楚,此時就更不知道應該要找誰。

最清楚這一切的人,就是蘇潤,而蘇潤此時躲在日本。

按說,蘇潤得了卓雅夫人那麽大一筆錢,應該是過得非常招搖的,也不知道這三年裏,那夫妻又怎麽作了,只聽說得罪了日本的黑b幫,現在到處躲藏,要找個人就難上加難了。

而現在忽然有了這麽一條線,蘇湘當然不想放過。

祁令揚道“可是枕園要預約,你突然過去,不一定能夠見到他。”

那家別墅的名字就就叫枕園,一個奇怪的名字,不過有人說,就是高枕無憂的意思,所以才吸引了那麽多的達官貴人,即使地方偏僻也要過去。

不過那個人也是很刻板的一個人,如果沒有提前預約,多大的來頭都不接待。

蘇湘笑了下,低頭將一部分的豆腐裝在一只便當盒裏面,她道“今天當然不行。”

祁令揚看了看她“那你這是……”

他明白過來“你要去學校?”

蘇湘微微笑著道“傅贏也很喜歡吃這道菜的。我想送到學校,給他做午餐。”

“你不是說,學校的老師不讓你見他?”

蘇湘的笑意減淡了些,她道“不能見到,但是送個午餐總可以的吧。”

學校有統一的午餐,但是這些天來,蘇湘也註意到有的家長中午會特意送飯送菜加餐。

這個味道,傅贏一定吃得出來的。

祁令揚張了張嘴,想說學校將她列為了陌生人,就不會給學生轉送陌生人的食物,不過看她一臉期待,便也不好說什麽。

蘇湘將便當盒的蓋子蓋好,對著祁令揚一笑道“早餐都準備好了,你先吃,我就去洗臉刷牙了,順便讓珍珠也起來。”

祁令揚看她又是一天精神抖擻,笑得陽光的模樣,輕拍了下她的發頂“去吧。”

這些天,她每天都是精神抖擻的出去,然後一臉落寞的回來,看得他都心疼。

看著步履蘇湘輕快的走了出去,他的眼底沈了下來。

蘇湘洗漱過後,叫醒了珍珠,小丫頭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一頭毛茸茸的頭發亂蓬蓬的。

蘇湘捏了捏她水嫩嫩的小臉“早呀,珍珠。”

“麻麻……”小丫頭一咧嘴,眉眼彎彎的露出幾顆小米牙,抱著蘇湘的脖子先親親撒嬌。

蘇湘一看到小丫頭這麽會撒嬌,就想到傅贏小時候。

才會走路,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蹭著她撒嬌。

蘇湘給她換了尿不濕,抱著她去洗漱,然後讓她坐在床上,去衣櫃挑她要穿的衣服,才一個轉身,小丫頭就不見了。

蘇湘拎著衣服找過去,在樓梯半道看著祁令揚抱著她“小短腿,才會走路就亂跑。這麽高的地方……”

祁令揚還沒說教完,小丫頭就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甜糯糯的叫喚“粑粑……”

“哦,原來你急著跑出來,是要找爸爸啊?”

一聽她撒嬌,祁令揚瞬間改了說教,小丫頭這一馬屁拍的他心花怒放。

蘇湘嗔笑著道“小戲精,還穿不穿衣服了?”

小丫頭立即笑瞇著眼睛對她伸長了小手臂。

早餐過後,祁令揚去了祁氏工作,蘇湘則是回到了她的工作室處理事務。

每當蘇湘工作的時候,小珍珠就在她的辦公室內乖乖的畫畫,不吵不鬧的。

鋪著墊片的地板上,小丫頭的塗鴉散了一地。

小丫頭雖然不怎麽會說話,卻是有繪畫天賦,畫的畫有些抽象畫的味道,若是培養起來,說不定以後是個大畫家。

忙碌的早晨就這麽過去,蘇湘將新編的舞譜發出去,擡頭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一回頭,小珍珠已經趴在地板上睡著了。

她在小丫頭面前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畫片看了看,輕笑了下,將她抱了起來。

小丫頭一碰到她的懷裏,聞到熟悉的味道就睡得更香了。

蘇湘將珍珠抱回臥室,吩咐家裏傭人看著她,然後拿著早上做好的便當走了出去。

去往北城實驗小學的路,蘇湘已經非常熟悉,她看了眼車頭擺著的便當盒,臉上就掩不住笑意。

到了學校,門口果然有私家車停放著,幾個家長請保安將送來的便當送到某某教室,某某同學。

蘇湘走了過去,心裏有些忐忑,捏緊了下便當盒。

她上前道“可以幫我將便當轉交給一年一班的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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