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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那個是傅少的兒子,見過了沒?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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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傅太太,我沒有要搶回傅寒川的意思,也沒有說你什麽,你不必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

陳晨看到陸薇琪白了的臉色,說道:“她寫了什麽?”

陳晨回頭看了一眼蘇湘,一把奪下她的手機,看到她寫的字,一下子就把手機用力的摔摜在了地上,緊接著擡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風中分外刺耳。

蘇湘被打得臉偏向了一邊,半張臉頃刻間火辣辣的疼。

“陳晨,你怎麽能打人呢!”陸薇琪驚呼了一聲,陳晨怒道,“你攔著我做什麽,我打的就是這種不知廉恥的貨色。”

“做了別人的小三,居然還理直氣壯,傅寒川從來沒有跟薇琪說過分手,你少給自己找安心的借口!”

“陳晨,你別再說了,傅寒川跟她結婚了,我跟傅寒川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是我先放棄了他的。”

陸薇琪一個勁兒的拽著陳晨上車,回頭對著蘇湘道:“對不起傅太太,我的朋友打了你,以後我再來親自給你道歉。”

車子再度的開走,馬路上車來車往,再沒有停留下來的車,也沒有人去關註那個站在路邊,怔怔的看著碎屏手機的女人。

蘇湘僵硬的身體往前走了兩步,蹲下撿起手機,幹涸的眼眶裏,再次的湧上了濕意。

她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手腕,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她把自己抱成了一團,也無法抵禦從心底裏升起來的冷意。

“小姐,你沒事吧?”一輛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溫柔慈善的中年女人,望著眼前哭成一團的女人。

蘇湘淚眼模糊的看著面前那一雙溫柔的眼,怔怔的望著。

好像媽媽的啊,可是再也沒有那一雙眼看著她了。

她選擇了陪著她的父親一起下黃泉,而不是陪著她一起走下這艱難路。

為什麽,不把她也一起帶走呢?

“小姐,你沒事吧?在馬路上很危險的,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哭啊?”

女人有耐心的問了一遍,蘇湘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淚,僵冷的身體站起來的時候晃了下,幸好女人扶了她一把。

蘇湘搖了搖頭,對她感激的笑了笑,往前走了開來。

一看到眼前的一片黑暗,她的眼淚又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雖然,剛才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對著陸薇琪說,她沒有介入過她跟傅寒川之間,可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她成為傅太太的這個過程,有多麽的骯臟。

而這一切,都不是她選擇的,可這樣的後果,為什麽是她在承受?

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這麽討厭她?

她又做錯了什麽?

就因為她是個啞巴,無法為自己辯駁?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邊經過的車子越來越少,歡聲笑語漸漸消失,跨年結束了嗎?

她的腳步慢慢的緩了下來,越來越沈,眼前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模糊,耳邊,她好像聽到了傅寒川對著她暴怒的叫喊:“蘇湘!”

呵呵,今天晚上,他肯定氣瘋了……

迎面而來一道閃亮的車燈,晃的她睜不開眼,蘇湘擡起手擋住刺眼的光芒,只聽到“吱”的一聲刺耳聲音,她的眼前瞬間陷入了黑暗。

秦舟以為自己撞到了人,連忙的下車查看,可是但看到眼前的人時,眉頭立即的皺了起來。

“蘇湘,怎麽是你?”

07第1章:壓著怒火又問了一遍:她,在哪兒? 6000+鉆石加更1000

跨年晚會接近尾聲,舞臺的屏幕上出現一只大型的鐘表進行著倒計時,隨著秒針每劃過一格,臺下的人就拍著手一齊高喊:“十九八七……”

臺下,卓易睨了一眼祁令揚,這小子從進來會場以後就一直繃著一張臉,後半場晚會不知道他看進去了多少。

他道:“傅家的事我也聽說了,我看你還是先不要擔心蘇湘,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三二一!”

零點的鐘聲一響,全場歡呼起來,祁令揚看向卓易,只聽卓易喊著嗓門道:“剛才我看到你大哥進來了。”

祁令揚眉毛一蹙,這時候晚會結束,全場的人開始往出口聚集,祁令揚沒再說什麽,起身也走了出去。

停車場,一輛黑色轎車的前,祁令聰頎長的身軀斜靠在車邊,單手抄在褲袋內,唇邊的香煙火光閃了閃,吐出一口裊裊煙霧。

“大哥?”

祁令揚手裏拎著車鑰匙,看到祁令聰微怔了下,傅家的宴會早就結束了,他竟然還沒回去?

祁令聰看到祁令揚走過來,將煙蒂踩在腳下站了起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極為嚴肅。

他上來就直接道:“你什麽時候跟那個女人有牽扯的?”

祁令揚想也知道,祁令聰等在這裏是為了什麽,他不以為然的笑了下,說道:“什麽牽扯不牽扯的,我跟她合作夥伴的關系而已。”

“合作?”祁令聰蹙眉看了他幾秒鐘。

祁令揚不接觸家族事務,在公司內不擔任任何職務,不過他知道他在外面跟朋友胡天胡地的瞎搞,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弄些什麽,家裏也沒管過他。

“什麽事,讓你需要跟一個啞巴合作?”

傅家的那個啞巴,連話都不會說一句,是所有人笑話的對象,廢物一個,有什麽值得合作的。

不等祁令揚開口,祁令聰擡手止住了祁令揚要開口說的話,說道:“算了,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只是要警告你,父親不會希望看到他所不想看到的。”

“……”

“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父親,但希望你盡早的跟她斷了往來,別惹火上身。”

祁令揚抿著唇沒有說話,祁令聰看了他一眼後,起身往自己的車走去,祁令揚站在原地,唇角緩緩的勾了起來,懶洋洋的轉頭往身後看去。

“你告訴父親也沒事,說不定他還會很高興。”

祁令揚扯了下唇角,祁令聰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傅家風光了這麽久,最大的失敗就是有一個啞巴兒媳。以祁家跟傅家的這關系,看到傅家出醜,祁家確實是看笑話的之一。

不過,這件事如果也有祁家的人牽扯在內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祁林聰的聲音沈了下來,意有所指的說道:“如果祁家也出了丟人的事,你覺得父親會高興嗎?”

祁令揚的笑容微微一頓,說道:“大哥,你放心,什麽事都不會有的。”

他又想說些什麽,不過最後化作一個擺手的動作,打開了自己的車門。

坐在車內,祁令揚扶著方向盤,微勾著的唇角緩緩的落了下來,看了一眼隨手放在車頭的手機,眉毛微微的擰了起來,手指搭在了手機上。

同樣的,坐在車內的祁令聰看著相隔了一段距離的車,一個整天游手好閑的人,還真是不那麽令人省心,也許,該考慮下讓他進公司的事了……

……

夜已過半,大半個城市都陷入了安睡之中,而此時的傅家燈火通明,向來早睡的傅贏哭鬧不休,誰都哄不住。

宋媽媽抱著小家夥“哦哦”的哄著,不時的瞥向坐在客廳,一臉陰郁的男人。

都這個時候了,太太還沒有回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傅贏哭得撕心裂肺,小身子一個勁兒的往傅寒川那邊伸長了小手,哭著喊麻麻,宋媽媽被他哭得心都要碎了。

小家夥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幾乎很少哭,但哭得這麽傷心的還是頭一回。

可是宋媽媽一個下人,哪裏敢多話問一句。以前小少爺發脾氣哭鬧,先生說句話肯定乖乖的不鬧了,這會兒宋媽媽卻根本不敢把孩子放他那兒去。

門鈴響了兩聲,宋媽媽看了一眼男人,連忙跑過去開門,可當門打開,宋媽媽失望的看了一眼來人,而懷裏的傅贏在哭停了幾秒鐘後,閉緊了眼睛又放開了嗓子大聲嚎。

傅寒川從蘇宅回來以後就一直的坐在客廳,黑著一張臉誰也不敢靠近。

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啞巴不回家,又沒回蘇家,傅寒川幾乎把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了,就連那間聾啞學校都去了一趟,但人影都沒看到。

喬深走進客廳,一臉歉然的對著傅寒川道:“傅總,北城三星級以上的酒店我基本上都打電話去問過了,都說太太沒有入住。”

傅寒川眉心皺成了一道川字,蘇湘幾乎就沒有朋友,還能上哪兒去,所以,他讓喬深去酒店查一查,可等了兩個多小時,得來的竟然是沒有?

喬深作為第一助理,這會兒也是一臉郁悶,竟然有他辦不好的事。

為了順利找到人,他都已經把搜查範圍縮小到了三星級以上酒店,堂堂的傅家少奶奶,總不見得去住汽車旅館吧?

不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傅寒川沒有發聲,喬深抓了抓額頭,又開口道:“傅總,會不會太太去她學生家住了?”

她最後走的時候,就是去送走她那一批學生的,她跟那些學生的感情好,說不定怕傅家找她麻煩,就不想回來了。

不過這個理由說出來,喬深自己都覺得扯。

再怎麽樣,哪有老師住到學生家裏去的,而且太太平時最放心不下小少爺,怎麽可能為了逃避傅家的責難就不回家了。

所以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喬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傅寒川,根本不敢說這種可能。

把學生送走的還有祁令揚,不過他一直盯著他,在把那些孩子都送走以後,祁令揚是重新返回宴會廳的,太太一個人上了一輛出租車。

除非祁令揚又給她安排了去處……

這個可能說出來,估計大老板會暴走,所以,他是絕對不敢說的。

喬深拳頭抵著唇輕咳了一聲,說道:“傅總,這深更半夜的,太太說話又不太方便,她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遇上……”

這時,傅寒川擡眸,冰冷的眼刺得他把話頭止住,趕緊說道:“我立即再去找。”

喬深一刻不敢停留,說著就立即的往外走了。

屋內,除了傅贏嚎啕大哭的聲音,死寂的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突兀響起的鈴聲讓人的心頭一顫,傅寒川一直沒有怎麽動過的眼睛移向擺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傅家老宅的號碼。

傅寒川緊皺著眉,把電話接了起來。

“媽,什麽事?”

傅家的宴會散了以後,卓雅夫人就被司機送回了老宅。她的高血壓又犯了,吃了藥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過一緩過來,她就給傅寒川打了電話。

今天的這件事,她非要問清楚不可!

“寒川,那個啞巴怎麽跟祁家的人一起出現在別人的宴會上?”

卓雅夫人後來聽說,另一個包廳在開什麽跨年晚會,兩邊這一撞上,把她搞得一肚子火,快要氣炸了。

那個啞巴,她出現在酒店也就罷了,偏偏還是跟祁家的那個在一起,讓傅家的顏面掃地,她一手置辦的宴會,徹底的被那個啞巴給毀了。

傅家很少舉辦宴會,本想借著這個機會,給傅正南多拉攏一些關系,也給某人看看他們的夫妻關系,卻讓她成了最大的笑柄,傅正南在宴會結束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卓雅夫人想起傅正南臨走前最後那厭惡的一句“看看你辦的這個事”,心裏就一陣刺痛。

她揉了揉發漲的額頭,罷了,這個時候,還是先搞清楚那啞巴的事情再說。

傅寒川握著手機,捏了捏眉心道:“媽,這件事以後再說。”

他現在根本就沒心情說這件事。

從一開始的震怒,到這會兒已經轉為震怒加煩躁了。

傅寒川擡手又看了一眼腕表,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以後?”卓雅夫人一聽兒子的這語氣,就更加不滿了,這一個個的,都不把她放在眼裏,是想要氣死她嗎?

卓雅夫人怒道:“寒川,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不等傅寒川說什麽,她又道:“算了,她人呢,把她帶過來,不把這件事問清楚,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傅寒川道:“媽,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先掛了。”

說完,他就先把電話掛斷了,煩躁的把手機丟在了一邊。

手機撞在茶幾上,發出“咚”的一聲很大的響聲。

宋媽媽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實在是忍不住,說道:“先生,我看新聞裏頭說,有單身的女人住酒店被人惡意騷r擾,還有被陌生人強行帶走的,喬助理說的對,太太她說話不方便,她一個人在外面實在是很危險啊!”

傅寒川捏了捏拳頭,上次蘇湘被人碰瓷,就是沒辦法報警才通知了他。

他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手機,眉頭的懸針紋都擠了出來。

沈寂的幾秒鐘過去以後,只見傅寒川抓起了手機跟車鑰匙,起身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宋媽媽哄著傅贏急問道:“先生,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傅寒川道:“你先哄傅贏睡覺。”說完就走了出去。

……

祁令揚回到家,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他看了眼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

令狐無疆:怎麽樣了,傅家沒有為難你吧?

已經這麽晚了,蘇湘應該已經到家了吧,不過回去以後傅家應該不會讓她好過。

看傅家人的那些臉色,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剮了。

發完消息以後,他將手機放回床頭櫃,準備去倒杯牛奶助眠,可是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祁令揚眉頭一皺,站在廚房門口看向臥室的門。

這不是qq上回覆的提示音,而是他的手機鈴聲。

這個時候誰還來打他的電話,祁令聰該不會不不放心,又打個電話來提醒他一遍吧?

手機鈴聲大有不接就不罷休的意思,祁令揚卻悠哉悠哉的倒完了牛奶,放在鍋內煮熱。

鈴聲安靜了下來,等祁令揚握著熱牛奶走回臥室的時候,才消停了一會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祁令揚看了眼來電顯示,疑惑了下,這是個陌生號碼。

他接了起來:“餵,哪位?”

“她在哪兒?”

低沈的嗓音裏含著怒意,祁令揚皺了下眉,這聲音他有些熟悉。

“傅少?”

傅寒川此時坐在車內,眸底閃著火光,壓著怒火又問了一遍:“她,在哪兒?”

他跟祁令揚沒有交集,但是要搞到他的手機號碼不難。

祁令揚聽著傅寒川的口氣不對勁,眸光一閃,難道蘇湘沒有回去?

“傅少,你深更半夜的問我你老婆在哪兒,不覺得很可笑嗎?”

“蘇湘跟了你這種男人,真特麽的倒了八輩子的黴!”

“哢噠”一聲,祁令揚刺了一句傅寒川以後就把電話掛斷了,牛奶也不喝了,長腿徑直的走到衣櫃那裏快速的換起了衣服。

這都已經大半夜過去了,她還沒有回去。

兩人分開之前,她明明說她會自己回去的。

北城那麽大,卻處處是深坑,他真不該讓她一個人走的。

祁令揚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火速的跑向了車庫……

……

找了一整個晚上,傅寒川幾乎把北城的各條馬路找遍,喬深也幾乎把北城的大小酒店旅館都找遍,就連醫院都去找了,結果依然一無所獲。

出去找的人都熬的雙眼通紅,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喬深實在是沒轍了,說道:“傅總,不然報警吧?”

總裁辦內,彌漫著壓抑到透不過氣來的氣氛。

傅寒川閉著眼,捏著眉心冷冷的道:“你覺得傅家丟了一個人,這種事能報警?”

再說人失蹤不到四十八個小時,報了警,警方也不會受理。

昨天晚上,蘇湘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跟祁令揚一起離開的,如果用傅家的名義施壓,這事情傳出去,讓人怎麽想?

喬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沈聲道:“我在繼續去找。”

而在此時的某間高級公寓內,俞蒼蒼穿著睡衣從廚房走出來,一鍋煮的濃稠的米粥放在餐桌上。

傅正南坐在餐桌前,翻看著最新的報紙。

盡管現在已經是電子時代了,但是對於傅正南這些老一輩的來說,早餐前看報紙就是他們的習慣。

不過今天,他看了所有的新聞版面,卻是什麽都沒看進去。

俞蒼蒼盛了一碗熱粥放在他的面前說道:“老傅,還是不舒服嗎?不然,今天就別去公司了。”

傅正南將報紙放在一邊,伸手拿起了筷子夾了些小菜放在米粥上,又放下了筷子。

他幾乎一晚沒睡,此時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俞蒼蒼在他的對面坐下,又看了他一眼,勸慰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蘇湘跟祁二少一起出現在同一個場合罷了。”

“祁二少在做一個公益項目,蘇湘是去幫忙的,這個項目做成了,受到關註的話,對那間文娛公司是大大的助力。”

“現在的娛樂圈競爭有多激烈啊,不搞些動靜出來,不吸引到投資的話,很快就會被淹沒的。”

傅正南拍了下桌面,怒道:“他的公司倒是掙面子了,我們傅家呢!我馬上就要競選商會會長,好不容易三年前的事情慢慢沈澱下去了,又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她這是存心跟我們傅家過不去嗎!”

俞蒼蒼唇角一彎,往他的碗裏夾了一些木樨蛋,笑著說道:“我看啊,她不是故意跟你們傅家過不去,倒是有點像你們傅家的克星。”

傅正南瞪了她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來揶揄他,俞蒼蒼收起了笑,正經說道:“其實,這也不是一件壞事。”

傅正南夾起了她送過來的木樨蛋放入口中:“怎麽說?”

“這a一旦做成功,從某種方面來說,解決了聾啞人的交流問題,對蘇湘是很有利的。我想,這就是吸引她去投入這個項目的原因吧。”

“傅家的啞巴媳婦能‘開口說話’了,不算是一件好事嗎?”

“所以啊,老傅,你真的沒有必要這麽生氣。”

傅正南又是瞪了俞蒼蒼一眼,不過臉色沒有那麽難看了。他道:“你懂什麽。她跟誰在一起做項目,都不會惹出這麽大的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祁令揚……”

傅正南沒把話說完,但俞蒼蒼明白,他這是要說當年蘇家原打算把蘇湘跟祁令揚湊成一對的事。

兜兜轉轉三年,沒想到又牽扯上了,也真是冤孽。

俞蒼蒼笑了下說道:“這不是沒成嘛。”

她吃了一勺粥,再接著道:“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好比有個賣假貨的古董商,原本要去坑另一個冤大頭的,但是我比那個冤大頭更有錢有勢一些,這個古董商為了賣更高的價錢就把我給坑了,那我從此以後就要仇視那個沒我有錢有勢的冤大頭嗎?”

“沒這個必要的,是不是?”

“想開點嘛……”

俞蒼蒼軟軟的語調,就像那化骨綿掌似的,能把男人一身骨頭給化軟了。桌子底下,她的腳輕輕的蹭著傅正南的小腿,一雙勾魂眼放著電討好的笑。

傅正南嘆了口氣:“你啊,什麽事情到你嘴裏,都能說出好聽的來。”

他終於露出整晚以來的第一個笑,低頭喝了一口綿軟的米粥。

不過人怎麽能跟東西比,買到假貨,大不了丟了,可是這人……

傅正南在心底又是愁悶的嘆了一口氣。他擡起頭來,說道:“說歸說,你好好的把公司做好了,可別亂來。”

俞蒼蒼嬌笑著說道:“我是你一手培養的,我做事,你還能不放心嗎?”

站在陽臺,俞蒼蒼手裏拿著一杯咖啡,看著樓下的轎車揚長而去,唇角一彎,眼角露出一抹冷笑來。

三十年結婚紀念日?

她還真是要謝謝那位傅太太,讓那位不可一世的夫人顏面掃地,傅正南連紀念日都不想過了,從宴會上就直接到了她這兒。

……

偌大的書房內,微風吹拂著白色的紗窗,陽光透過那一層薄紗,明明窗外春意盎然,蘇湘看到的,卻是一片令人透不過氣的死寂。

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陽臺,他抽著煙,白色的煙霧彌漫在空氣裏,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的煙,連書房內都滿是煙味。

他的背影微彎,好像背上壓了一座山,灰白的鬢角添了許多的滄桑,愁悶的側臉看上去讓人更覺壓抑。

屋子裏響起了女人細細的抽泣聲:“不要,求你不要這麽做……”

女人走上前,扯住男人的手臂搖晃哀求,那煙頭的火光也在陽光下晃動。

“她已經過得這麽痛苦了,你這麽做,是把她往地獄裏送啊……傅家那種人家,是不會接受她的,求你了,不要啊……”

男人用力的抽了一口煙,煙頭的火星閃了閃,一把甩開了女人,女人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他暴怒道:“我養了她二十年,現在蘇家就要垮了,難道她就不該出一份力嗎!”

“不管怎麽樣,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男人泛紅的眼,看向了蘇湘。

蘇湘木然的看著男人的臉,記憶裏,他對她幾乎就沒有和顏悅色的時候。

他把她關在這所別墅內,是他不能被外人所看到的恥辱。

這時,女人磕到的疼痛爬了起來,揪住男人的衣角,對著他跪了下來,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下來,蜿蜒到了下巴,最後滴落在地上跌碎:“明東,求你了……”

男人看到她跪下,眼睛狠狠的震了下:“沈煙,你……”

“求你了,不要,嗯?”

女人搖著腦袋,更多的淚水湧出了眼眶,男人深深的擰緊了眉,深吸了口氣道:“可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人替我們償還那些債務,蘇家就要完了……”

“完了……你明白這是什麽後果嗎?”

女人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淒婉的笑道:“就算是下黃泉,我陪著你就是了,可是蘇湘……”

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蘇湘,又看向男人:“放過她吧……”

畫面又一轉。

蘇湘看著樓下兩具相隔不遠的屍體,鮮血從他們的身上不斷的湧出來,彌漫了她整個世界。

紅色……黏稠的血紅色……

遠處,警車呼嘯而來,得到了訊息的各方媒體也蜂擁而來,她的安全堡壘,從這一天轟然倒塌……

蘇湘身體猛地一震,睜開了眼,身體還在不住的顫抖著。

眼前的血紅色慢慢的消退,是一片清涼的綠色。

“你醒了?”秦舟走過來看了看蘇湘,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情,“你再不醒來的話,我就準備把你送醫院了。”

“你發了一天一夜的高燒,不過好在燒退下來了。”秦舟遞給她一杯溫開水,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蘇湘握著水杯,看了看四周,秦舟知道她有疑問,說道:“這是我家,前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路上突然就冒出個人來,沒有想到那個人就是你。”

他是個醫生,其次才是個心理醫生,所以發燒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

秦舟笑了下:“不過沒事,你是精神過於緊繃才會昏厥過去。”

蘇湘抿了抿嘴,幹涸的嘴唇已經起皮了,她喝了一口水,幹渴的喉嚨舒服了些。

秦舟看著她,說道:“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半夜走在馬路上?”

蘇湘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並不只是簡單的著涼,而是心裏憋著什麽讓她很痛苦的事情,秦舟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看她的微表情就知道。

蘇湘垂下了眼眸,手指忽的攥緊了手裏的杯子,秦舟看了她一眼,站起來往房間外走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支手機。

一支是碎屏的,一支是完好的,他把手機遞給蘇湘說道:“你的手機摔壞了,我沒辦法聯系你的家人。你用我的手機給他報個平安吧,他應該急壞了。”

蘇湘垂著眼,看著那兩支手機,最後只拿了自己的那一支。

秦舟看了看她:“跟他吵架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聊一聊,你知道,我在開解人心情這方面,做得還不錯。”

蘇湘擡眸看了他一眼,手指動了動,卻又安靜了下來。

有些事,就算心裏再難受,不可對人言。

她無法告訴別人,她有個怎樣的家,又有著怎樣的夫家,她有名有姓,卻不能告訴別人,她是什麽人……

蘇湘擡手把水喝完了,擠了個笑出來。

——我沒事,只是出了點事而已。

為了防止秦舟追問,她轉移開了話題。

——對了,為什麽這段時間都沒有在學校看到你?

秦舟知道她不想說她的事,便道:“這段時間我在涼城處理一些事情,前天才剛回來。”

誰知道回來的路上,就遇上了失魂落魄的她。

他看了一眼蘇湘,另外,也算是理清一些事吧。

在知道她是已婚以後,他承認他心裏難受了一陣子,所以當上面指派他去涼城做事時,他便答應去了。

蘇湘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秦舟看著她,微微擰眉道:“不過我聽說,你也不在學校了教書了?”

蘇湘點了下頭。

——出了些事,暫時不回學校教書了。

她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著手機碎裂的屏幕,秦舟看她心事重重,輕嘆了口氣。

明明放不下。

他再次的開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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