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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那個是傅少的兒子,見過了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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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川只吃了一半的麥片粥,勺子落在碗裏的時候,勺柄敲在碗邊上,發出“當啷”一聲刺耳的聲音,蘇湘以為他要說什麽,卻只看到他抽了紙巾擦了擦嘴,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蘇湘仰頭看他,這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只聽傅寒川“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就往客廳走去,蘇湘一直目送著他,看他拎起沙發上搭著的外套,拿著公文包往門口走了。

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

以前他都不喜歡她晚上出去,更不要說去參加什麽活動了。

不過,大概是不想同她說話吧。

蘇湘沒再多想,到了下午挑了一套裙子就了去學校。

她需要提前把學生們集中起來,再給他們化個妝,這樣在舞臺上才好看。

學校的另外一個老師同蘇湘一起,給孩子們化完妝,到了五點的時候,祁令揚也過來了。

他安排了一輛十一人座的商務用車,孩子們一個個的坐了上去,蘇湘最後一個準備上車的時候,祁令揚叫住了她。

“蘇湘,你等一下。”

蘇湘看了看他。

——什麽事啊?

祁令揚先是探頭同司機打了聲招呼,叫他把孩子們送到酒店,然後才轉過頭來,往旁邊一側馬路點了下下巴道“先上車。”

蘇湘看著那輛車,不明白祁令揚叫她上車幹嘛。

——不用了,我跟孩子們一起過去就好了。

祁令揚單手抄在口袋內,微微笑了下道“你不會以為我想做什麽吧?”

蘇湘搖頭,她怎麽會那麽想。

祁令揚已經擡步往車子那邊走了,他道“我需要先帶你去個地方。”

車門打開,祁令揚看向還站在原地的蘇湘道“你這身打扮,不適合今晚的場合。”

蘇湘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著裝一眼,她這身打扮怎麽了?

商務車已經開走了,蘇湘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跟著祁令揚上了車。

他把她帶到一家精品店,裏面的助理設計師看到祁令揚就笑了起來“二少,今晚帶著女朋友要去哪兒嗎?”

這家精品店是祁令揚的一個設計師朋友開的,他常來這家店,以前也沒少帶著女伴來這裏做造型,那助理看到蘇湘,就理所當然的以為是他的女朋友了。

蘇湘聽到助理的那一句“女朋友”就停住了腳步,尷尬的看了眼祁令揚。

祁令揚瞪了那助理一眼道“別亂說話,她是我的一個朋友。”說著,他往蘇湘那兒看了一眼,“叫你們老板過來,幫她打扮一下,要輕晚裝風的。”

那助理看兩人的情況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點點頭應聲道“哦,好的。”

她走向蘇湘,小聲道“對不起啊,小姐,我們跟祁二少玩笑開慣了。”

說著,便走去找專業的形象設計師了。

時尚的螺旋形樓梯上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一個女人扶著扶手緩緩的從二樓走下來,看到樓下在沙發上隨意坐著的男人就笑了起來。

“二少,好久沒見你來了。”

祁令揚擡頭看了女人一眼,又擡起腕表看了看時間道“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給她換一個造型。”

女人眉眼一掃,將蘇湘上下打量了一遍,唇角微微一勾“沒問題。”

“所謂輕晚裝風,就是比正式的晚宴要隨性一些,比起普通的聚會,又要隆重一些。”

衣帽間區,女人在一大排的衣架上一件件的挑選過去,就這幾步路的時間,她已經想好了什麽類型的衣服適合眼前的女人穿著。

“你試試這件。”她拿出一套一字肩的白色長款禮服遞給蘇湘,“這邊是試衣間,換好了我再看看效果。”

蘇湘看了眼那件裙子,拿著進了試衣間。

蘇湘雖然參加的宴會不多,但是有關宴會的禮儀在蘇家的時候,就有老師轉門教過,所以當祁令揚說要輕晚裝風格的衣服時,她楞了下。

她以為只是公益團隊的成員,大家聚在一起辦個小活動,就像上次項目組成立的時候開的慶祝會那樣,她就挑了件適合那種場合的裙子,沒想到他們這是辦了一場宴會啊!

試衣間裏,蘇湘猶豫的看著那一件禮服。

如果是宴會的話,那場合裏肯定會有一些名人的,那她……

傅家……

蘇湘咬著唇,如果被傅寒川知道了,估計該發不小的脾氣……

大廳內,女人抱著手臂,嗒嗒的走了過去在祁令揚跟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懶洋洋的道“她是誰啊?”

作為一個專業的形象設計師,她那一雙眼,不但只看一眼就知道什麽人穿什麽衣服,也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祁令揚而言,有些不同。

祁令揚翻了一頁雜志,頭也沒擡,說道“不是說過了嗎,我的一個朋友。”

“我也是你的一個朋友之一,可我怎麽沒有感覺到那種感覺?”

女人勾著唇,微彎腰低下去,瞇眼看向祁令揚,見他面不改色的,什麽都看不出來,她直起腰身來,又道“杜若涵知道她嗎?”

祁令揚翻著書頁的手一頓,擡眸淡淡的看向她“跟她有什麽關系?”

女人揚唇笑了笑“我就怕她誤會些什麽。”

說完,她便走向珠寶區,祁令揚瞧了一眼她的背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這時,蘇湘從試衣間走出來,祁令揚目光在她身上無意間的一劃過去,就停留下來了。

他站了起來走過去“怎麽沒換呢,不適合嗎?”

正在珠寶區挑選首飾的陳楓聞言轉過頭來,看到蘇湘依然是什麽樣子進去的,什麽樣子出來的。

她手裏拎著一條紅色的瑪瑙項鏈走了過來,項鏈在她的手裏晃來晃去的。

還從來沒有她挑選的衣服,別人不穿的時候。

蘇湘把衣服還給她,不好意思的對著她笑了下,看向祁令揚。

——宴會,我不去了。

陳楓看著蘇湘比劃手語,眉頭忽的一皺,腦子裏劃過了什麽,一雙眼緊緊的盯住了蘇湘幾秒後再看向祁令揚。

她是高級形象設計師,游走在名人圈,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大名鼎鼎的傅太太,她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她,就是那個一夜成名的啞女,傅太太?

陳楓看著祁令揚,他怎麽跟她……

陳楓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啞女,可是傅家在外面都不想承認的兒媳婦啊。就連傅寒川,他都是帶著別的女人來這裏做造型陪同出席晚宴,怎麽祁令揚……

陳楓頭疼的擰了下眉,祁令揚明明躲過了她,怎麽又會牽扯上了?

盡管陳楓已經盡量的把微表情控制住,但是蘇湘從小到大,什麽樣的眼光沒有見過。

一個開著這麽大一間精品店的女人,肯定是見識過不少的,至於她有沒有聽說過她,她並不在意。

蘇湘對著她微微的笑了下,轉身往門口走去。

祁令揚瞧著她的身影,目光有些覆雜。

蘇湘的顧慮,他不是不清楚,所以才沒有告訴她,其實這是耀世舉辦的一場宴會,公益項目團隊的活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祁令揚抓過陳楓手裏的禮服,快走幾步在蘇湘走出店門前攔住了她說道“等一下。”

前面的路被擋住了,蘇湘不得不停下來。

她望著祁令揚,只聽他說道“蘇湘,你別誤會,這場宴會,沒有你想的那麽隆重,就是耀世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一下而已。”

“再說,那些人都是支持a項目的人,他們對你們沒有偏見,見一見,沒什麽吧?”

蘇湘皺著眉,正要擡起手臂說些什麽,祁令揚看著她,嚴肅的道“其實是你在顧慮傅家的人,是不是?”

蘇湘沈默著,祁令揚笑了下說道“不用擔心,公司的人裏面沒有人認識你,你就跟你的學生們在一起,他們只會以為你是他們的老師。”

蘇湘輕輕的咬住了嘴唇,有些猶豫。倒不是她對宴會心動,而是對這個項目,她真的付出了很多心血。

從項目組成立開始,她就加入了進去,還想了很多的建議,到現在,她還在想年後就要推出的公益廣告內容。

可是她為什麽就只能當一個隱形人?

祁令揚看她有些心動了,將衣服放回她手裏,說道“陳楓的眼光不會錯,去試試?”

蘇湘看了一眼祁令揚,擠了個笑勉強笑了下,拿著衣服重新走入了試衣間。

作為旁觀人的陳楓站在原地揉捏著脖子裏掛著的一枚玉環,看著那兩人一前一後的從門口又走回。蘇湘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對著她淡笑了下,陳楓扯了扯唇角,對她輕點了下頭,餘光一直到看不到人影的時候,才收回來,看向祁令揚。

這次她也不說話,只是輕笑了一聲,拿起茶幾上放著的茶喝了一口,悠悠的目光在祁令揚的身上掃來掃去。

除了從前的杜若涵以外,祁令揚什麽時候對女人這麽有耐心,這麽溫柔過了?

換衣服很快,蘇湘再次走出來的時候,祁令揚的目光是真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她適合白色,一字肩的禮服將她的漂亮的鎖骨體現出來了,白皙圓潤的肩膀纖瘦,但不是柔弱,而是柔韌,娉婷的模樣,很容易令人聯想到早春的一株白梨花。

站在一邊的陳楓輕咳了一聲,祁令揚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不動聲色的收起目光,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有過。

陳楓走過去將早就挑選好了的瑪瑙項鏈給蘇湘戴上。

簡簡單單的打扮,無需太多的裝飾,就將她的美更加的凸顯了出來。

那一串瑪瑙紅,更是襯得她膚白如雪。

“怎麽樣,滿意麽?”陳楓問了一聲,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這肯定是沒問題的,她一向對自己有信心。

祁令揚笑了下道“我把人交給了你,當然是放心的。”

陳楓冷哼了一聲“哦喲,瞧你說的,你把人交給我?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這麽……這麽不對味兒呢?”

蘇湘聽著那女人的調侃,難免臉紅,祁令揚也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皺了下眉道“好了,你就別再瞎鬧了,趕緊幫她上妝,時間快來不及了。”

陳楓挑了下眉,這才帶著蘇湘去梳妝打扮。

一頭長發,只是用一根編發棒松松的挽起,再打上一個薄妝,就已經足夠了。

待人走後,陳楓托著下巴,透過光潔的玻璃門,看著走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麽漂亮的一張臉,可惜了不能說話。所以說啊,上帝打開了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

“不過祁令揚,知道他在做什麽嗎……”

……

耀世的宴會場地定在開源名都,北城一家既符合私密保護,又能舉辦大型宴會的酒店,也是上層名流辦事常借用的地方。

這裏的特色,就是一不會有狗仔偷拍,二是同時可以舉辦幾場大型的宴會。

祁令揚同蘇湘到達的時候,已經稍晚了一些,裏面的宴會已經開始了,蘇湘進了宴會廳,先在場內掃視了一圈,看到自己的學生坐的那一桌,便跟祁令揚打招呼。

——那我就去那裏坐著了,你去忙吧。

祁令揚是項目的總負責人,又是耀世大老板的好朋友,當然是他的坐上賓,跟蘇湘分開以後,就往最前排的一桌走過去了。

學生們坐的那一桌在最不顯眼的角落處,周圍坐著的也都是蘇湘之前見過的,參與了a項目的工作人員,看來祁令揚是一早就打過招呼,安排好了座位。

往前面看去,蘇湘發現席間還坐著幾個明星,過來的路上,祁令揚跟她說起過,宴會上會有一些公眾人物,有自家公司的,也有請來的,不過叫她不用擔心,因為這是中式的宴會,只要不出去敬酒就不用跟那些人打招呼,叫她安心享受美食就好。

那些孩子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偶像,激動的都兩眼放光,不過他們的教養很好,沒有跑過去叫人家簽名拍照,也沒有圍坐一團指著別人指指點點。

蘇湘有些懸著的心放松了下來。

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她的。

……

酒店的另一個大廳,同樣的舉辦著一場宴會。

傅氏夫婦結婚三十周年的紀念日,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北城的名流基本上都到場了。

臺上的司儀說著兩人結婚三十年來的點滴,情真意切,說的人熱淚盈眶。

一對夫妻,能攜手走過幾個三十年?

臺下,傅贏坐在傅寒川的旁邊,小家夥梳著一個油頭,穿著筆挺的小西服,又萌又紳士。

他睜著大眼睛,伸長了脖子在會場裏看了一遍又一遍,拍了拍身邊爸爸的手臂“粑粑,麻麻?”

他想麻麻了,這裏好無聊。

在他們的鄰桌,陳晨輕輕的碰了下陸薇琪的手臂“那就是傅寒川的兒子?”

陸薇琪的目光,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一直的看著,桌下的手指早已緊握了起來。

又是重重的一捏之後,她松開了手掌,輕輕的笑了下道“應該是吧,跟寒川長得很像。”

陳晨輕哼了一聲說道“當年如果你沒有走的話,他哪來這麽大的兒子。”說著,她又搖了下頭,“哦,不對,應該說,他也一樣會有兒子,或者是個女兒,不過是你他跟你的。”

如果當年陸薇琪沒有走的話,他們肯定是已經結婚了,當然也會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陸薇琪餘光掃了周圍一眼,輕斥道“陳晨,別胡說。”

陳晨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卓雅夫人經常帶著那個孩子出來跟那些太太出來聚會,也經常的帶著他去參加宴會,可見這孩子有多受傅家的重視。

而且,這裏畢竟是大場合,有些話只能放在肚子裏,不能說出來的。

陳晨低頭喝了一口水,把自己口無遮攔的話都咽回肚子裏。

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問道“薇琪,如果你有可能跟傅寒川覆合的話,那這個孩子……”

這時候,那司儀終於把話都說完了,四周響起了掌聲,陳晨連忙放下杯子,跟著拍手。

司儀的講話結束,卓雅夫人跟傅正南攜手一起走到臺上,接過司儀遞過來的話筒,又講了一些感悟心得之類的話。

陳晨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陸薇琪知道她想要說什麽。

如果她跟傅寒川覆合,那她就必須得接受這個孩子。

傅寒川,跟她的孩子……

陸薇琪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那個孩子身上。

他真的很像傅寒川,簡直就是縮小版的他,如果忘記他的另一半血液的話,她想……

她又忍不住的想,如果當年她沒有去俄羅斯,而是跟傅寒川結婚的話,說不定孩子也有這麽大了。

那麽孩子是像他,還是她呢?

女孩男孩呢?還是雙胞胎?

可是什麽都沒有,她既沒有跟傅寒川結婚,更不可能跟他有孩子,只能看著他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兒子……

越想,心裏越覺得難受。

陸薇琪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不知不覺間,一杯酒見了底。

正在發楞間,她感覺到旁邊看過來的一道視線。隨著那道視線看過去,當跟那道視線的主人接觸的時候,她身子微微的震了下,隨後倉皇的避了開來。

等卓雅夫人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宴會就正式的開始了。服務員上來將所有的圓桌撤了下去,換上了長桌方便擺放食物點心,然後賓客們就可以自由的交談,享用宴會帶來的愉悅。

陸薇琪獨自一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品著紅酒,如果可以的話,她更願意合上一杯濃烈的威士忌。

莫非同拿著一杯酒走了過去,說道“是不是後悔當年的決定了?”

剛才,見她一直的盯著傅贏,那眼神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以前,在陸薇琪跟傅寒川好著的時候,她經常說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她的身材會走樣,那就跳不了舞了。

現在親眼看到別的女人生下他的兒子,心裏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陸薇琪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唇角,苦笑道“世事難料。”

她怎麽會知道,在自己走後,就有一個女人睡上了他的床,還有了孩子……

莫非同微微的皺著眉看她說道“薇琪,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那個時候離開寒川去俄羅斯,你是怎麽狠的下心的?”

她明明很愛傅寒川,不然也不會一直痛苦糾結在夢想跟愛情之間了。

陸薇琪淡淡的笑了下,裝作不是很介意的說道“一張機票,一個行李箱,上了飛機以後,就沒有回頭路了……”

她轉頭看著窗外,唇角的苦澀,眼底的憂郁遮掩不住。

莫非同搖了搖頭說道“不,你那時是以為還有回頭路可以走的,就像你之前跟他的數次分開一樣。剛才你說,世事難料……你只是沒有料到會出來一個蘇湘。”

“……”

“你……是不是在想重新跟他在一起?”

陸薇琪眸光微動了下,輕輕的嘆了口氣,擡頭看向莫非同“非同,他已經結婚了,以後就不要說……”

“說真話,在我這兒,你沒有必要說假話。”莫非同打斷了她。

陸薇琪呼吸一窒,靜靜的看著莫非同的眼睛,喉頭翻滾了一下,她撐著的笑也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平靜的問道“傅寒川愛她嗎?”

“他過的幸福嗎?”

“那個女人,她配嗎?”

莫非同望著她有些淩然的目光,呼吸微沈“薇琪……”

他知道她心裏會閃過這種念頭,但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讓他一時都無法接下去。

以前,在她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倒是開玩笑的說讓傅寒川跟那個小啞巴離婚,讓他們倆覆合在一起,可是要真這麽說了,這種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這時,陸薇琪又笑了起來“非同,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

她的目光往宴會中央,那個被人圍住的男人看過去,說道“不管他幸福不幸福,也不管他愛不愛,事實已經擺在那兒了。我不會去做破壞別人婚姻的事,這樣就顯得我太廉價了,不是嗎?”

莫非同剛才是有些被她嚇住了,他吐了口氣說道“是啊,這種事情,你是做不出來的。”

“聊什麽呢?看你們倆嘀嘀咕咕的。”裴羨跟喬影兩個人一起走過來,喬影看了一眼陸薇琪,目光微轉,轉頭往傅寒川懷裏抱著的那個小男孩看過去,噙著笑說道,“那個是傅少的兒子,見過了沒?”

不等陸薇琪開口,她又自顧自的往下說道“我還沒有去打過招呼呢,白白胖胖的真漂亮,我們一起去看看怎麽樣?”

陸薇琪的一只手掐著掌心,都快要掐出血來了,面上依然維持著優雅的笑容說道“好啊,我也是第一次見他。”

06第1章:哪怕我與你合法結婚,哪怕我生下了你們傅家的人 6000+鉆石加更1000

原本在跟傅寒川聊天的幾個老人瞧著那幾個年輕人過來了,笑著打哈哈讓年輕人們自己玩,便各自散去。喬影走到傅寒川面前,看著眼前那個油頭粉面的糯米團子。

這就是傅寒川的兒子啊,近距離看,就更覺得稀罕了。

喬影伸出手:“抱抱?”

傅贏一看面前那個笑的跟狐貍似的怪阿姨,頭一扭就撲在了爸爸的肩膀上:“不要不要……”

喬影滿頭黑線,她一個婦科醫生,親手接生過不少嬰兒,也抱過很多嬰幼兒,但幾乎每個看到她都哇哇的哭。

喬影訕訕的縮回手,委屈的看向裴羨:“他不讓我抱。”

裴羨摟著她的肩膀道:“沒事,等以後我們自己生一個,讓你抱個夠。”

莫非同沒好氣的看著這兩個戲精,說道:“你們倆夠了,要生就快點生,別光嘴上生啊。”

這邊幾個耍貧嘴,陸薇琪直勾勾的瞧著傅寒川跟孩子楞神。

傅寒川抱著孩子的畫面……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眼前的一幕,令她完全不能適應。

她已經看了很久,遠距離的看,到現在近在眼前,她能看到他冷硬的臉孔有了柔軟的一面。

有人說,男人真正的轉變,是從他結了婚有了孩子開始。

傅寒川,他變了嗎?

這邊,喬影嗤了一聲,眸光一轉,看向莫非同身側正在楞神的陸薇琪:“陸小姐,不然你來試試?”

陸薇琪一怔:“我?”

“對啊,看看這孩子要不要你抱。”

喬影笑嘻嘻的,眸底卻閃著惡趣味。

可別告訴她,這女人對傅寒川心裏就沒舊情了。表面裝得若無其事,心裏頭早就翻江倒海了吧?

敢不敢抱?

莫非同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對著陸薇琪道:“別理她,一把年紀了整天沒個正形。”

“你說誰一把年紀呢?”喬影一下就翻臉了,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年紀,她還嫩著呢。

莫非同才不搭她的話,這女人一看就不安什麽好心眼兒。

這孩子是小啞巴生的,讓陸微琪去親手抱傅寒川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那不是紮她的心嗎?

裴羨輕蹙了眉,看了眼喬影,在她腰肢上捏了捏,暗示她別搗亂。不管怎麽說,陸薇琪跟傅寒川有那麽一長段過去,讓她去抱蘇湘的兒子,這不是故意去讓人難堪嗎?

雖然裴羨對陸薇琪無感,但是他們跟陸薇琪也做了好幾年朋友,沒必要讓人家為難。

抱前男友的孩子……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會覺得尷尬的,卻見陸薇琪輕輕的笑了下,看向傅贏,傅贏也扭著小腦袋在好奇的看著她。

“你叫傅贏,是嗎?”

傅贏點了下小腦袋,繼續好奇的看著她,但他是被陸薇琪衣服上的一根胸針吸引的。

“啊……”他張了張嘴巴,指著那根碎鉆鑲嵌的天鵝。

閃亮的東西總是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小孩子,看到了就更加挪不開目光了。

陸薇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胸針,這是她在英國定制的,全世界也只有這麽一個。

她笑了笑,擡起手取了下來,在傅贏的胸前別上了。

“喜歡嗎?”陸薇琪微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臉,收回目光的時候,與傅寒川幽黑的眼眸撞上。

她笑著道:“第一次看到你的兒子,沒有準備什麽禮物,這個就當做是見面禮吧。”

喬影在心中高嘆一聲,高招啊,難怪是第一名媛,大概什麽處境下,她都能處驚不變。

傅贏這會兒低著小腦袋,瞧著自己胸前掛著的那閃亮的東西,小手掰扯著想要抓下來。

“粑粑……”

傅寒川手一擡,把那枚胸針摘了下來,遞還給陸薇琪道:“他還小,這種東西太名貴,還是換小孩子能玩的吧。”

“……”陸薇琪瞧著捏在他指尖的胸針,並沒有伸手去接過來,唇角微微的翹起一點弧度。

一個要還,一個不接,氣氛再度的變得尷尬起來。

喬影看在眼裏,這個時候都忍不住開始同情陸薇琪了。

這個男人這麽不解風情,不給面子,再高的交際手腕,到了傅寒川這裏,都是油鹽不進啊……

只見陸薇琪輕笑了下,說道:“送出去的禮物,哪有再收回來的。就當做是我送給傅太太的禮物吧。”

“對了,大傅先生跟卓雅夫人的結婚紀念日,這麽重要的日子,怎麽沒有見到傅太太呢?”陸薇琪的視線在大廳裏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傅寒川的臉上,目光裏有著狹促。

兩人的目光對視著,陸薇琪和軟的微笑中,藏著些微咄咄逼人的淩厲。

那位傅太太,從不出現在宴會,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了,可是陸薇琪當面的問了出來。

從上次她去傅氏大樓找傅寒川,與他談簽約的事情被他無情拒絕後,陸薇琪心底裏就像是紮著一根刺,她的演出,他也沒有來看,這更加讓她受傷。

就這麽恨她,對她不屑一顧了嗎?

就連送一枚胸針,他都這麽不給她一點情面的餘地?

同樣被人問這話的,還有傅正南夫妻。

傅家很少辦私人宴會,一般都是對外的公司層面的,但這次傅正南準備競選商會的會長,卓雅夫人就想出辦結婚紀念日的辦法來拉攏一下人心。

黃光可以借著辦鑒賞會去拉攏人心,他們也可以。

正好,他們倆結婚已經三十周年了。

新婚前三年的時候,她倒是連著辦了三年,那時候傅寒川還是個小娃娃,夫妻兩人在家小小的慶祝一下,但是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就連買個蛋糕慶祝一下都沒有了。

“卓雅夫人,怎麽不見寒川的太太呢?”黃光攜著他的小嬌妻,笑得一臉狡猾,他又往宴會廳裏看了一圈,再裝作驚訝的道,“咦,怎麽也不見你們家親家?”

傅家如今最大的軟肋就是那個小啞巴,傅正南要跟他搶商會會長的位置,就別怪他揪著傅家的這個笑話不放。

說起來,這傅家做的可真夠狠的,楞是讓那個小啞巴不出席任何的場合,好像當她不存在似的,就連那蘇家,也一並的無視了。

當然,蘇家現在的掌事人跟蘇明東那會兒完全不能比,商會裏最不入流的角色而已了。

卓雅夫人的手勾在傅正南的臂彎裏,兩個人夫妻恩愛的樣子,笑著道:“黃會長,寒川的太太身體不適在家休養,難得黃會長掛心,我就替她說聲謝謝了。”

“嘖,傅太太的身體這麽差,怎麽總聽說她身體不適,我認識一個醫術特別好的中醫,要不要介紹認識一下,給她好好調理一下身體?”

卓雅夫人道:“哦?真有這麽好的一位中醫?不過說起來,黃夫人跟黃會長結婚這麽久了,這肚子,怎麽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我聽說普陀山的菩薩求子很靈驗,黃會長要不要帶著夫人去求一求?”

卓雅夫人敢辦這個結婚紀念日,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敢用那啞巴來笑話他們傅家的,也就只有這個現任的會長了。

黃光年紀大了,但娶了幾個老婆,一無所出,正是著急繼承人的時候,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訕笑了下道:“我也聽說了,本來打算年底在普陀山那兒住段時間的,這不卓雅夫人跟老傅辦周年紀念日,就只好往後挪一挪了。”

又站著你來我往了一番,黃光沒有落著好,帶著老婆訕訕的離開了。

卓雅夫人輕吸了口氣,眉峰稍稍一挑,對著黃光夫妻離開的背影冷笑了下,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看到傅寒川所在的那個地方。

陸薇琪瞧著傅寒川的眼神,這是怎麽的了?

不過不論怎麽樣,這場宴會,她倒是覺辦的很好。

卓雅看向傅正南,笑著說道:“今年的會長之位,應該是非你莫屬了。”

傅正南也正覺滿意。

他伸手將卓雅夫人手裏喝了一半的酒杯拿下,換了一杯新的紅酒遞給她,兩人的酒杯輕碰了下,悠揚的樂聲裏“叮”的一聲脆響。

“夫人真是我的賢內助。”

卓雅夫人抿唇笑了笑,垂下眼眸喝下那杯酒,賢內助?

呵呵……

她看向傅正南,彎著唇說道:“我不只是你的賢內助,而且還是跟你攜手走了三十年風雨的老婆啊。”

說著,伸出手握住了傅正南的,兩人的婚戒依然閃亮。

她擡起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傅正南垂眸看著那閃耀著光芒的婚戒,眉頭微蹙了下,看向自己的妻子,卓雅夫人對他又是微微一笑,在傅正南要抽出手來的時候,被她用力的握住了。

“幹嘛急著抽走啊,宴會還沒結束呢。”卓雅夫人轉頭,看向熱鬧的宴會廳。

這便是他們結婚三十周年的紀念日,卻是成了幫助傅正南登上商會會長之位的一個工具……

另一邊,傅寒川淡漠的眼瞧著陸薇琪,薄唇開合說道:“我太太今晚去參加了別的活動,有什麽問題嗎?”

年底的宴會活動很多,有時候撞期了,為了不掃人面子,經常是一家人分開去參加,不過不會是夫妻分開的去參加,可是傅寒川的這回答,讓人辯駁不了。

陸薇琪淡淡的笑了下:“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寒川你給了她很多自由,不像外界傳的那麽誇張。”

“本來就是外界傳的誇張了。”

莫非同瞧著這氣氛,撓了撓眉梢。

他怎麽看不明白啊,怎麽好好的,感覺有些火藥味出來了?

他眼睛一轉,恰好看到了祁令聰帶著杜若涵站在宴會廳的另一端,杜若涵正往這邊瞧著。

“咦,今兒是祁大公子代表祁家來參加宴會?”

因為之前蘇家在祁、傅兩家衡量“女婿”,最終選擇了傅寒川,祁家雖然松了口氣,但是某種程度上,也是祁家被傅家比下去了的意思,所以祁、傅兩家的關系算不上好,只是大家同在一個商會,表面上的關系還是要維持的。

這話打斷了傅寒川跟陸薇琪越來越微妙的氣氛,眾人一同往祁令聰的方向看了過去。

傅寒川看到祁令聰就微微的皺了下眉,他對祁家的人沒什麽好感。

莫非同想起來之前在醫院看到祁令聰出現,喃喃說道:“這杜若涵不是在住院麽,祁令聰那麽寶貝她,怎麽把她給帶出來了。”

裴羨對莫非同閑到關心別人家的事兒表示無語,說道:“要不你去問問?”

“切。”莫非同啐了他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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