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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著很多話要和她說,可他只是晃了晃手裏的匕首,“你知道關於克勞斯小說以及劇情中的一部分,那是真的,這種粘有白櫟樹灰燼的銀匕首,我父親的傑作。而克勞斯完完全全的把這份秘密說了出來,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安娜塔西雅才想方設想把它搞到手。”

屋外的空氣讓絲黛拉好受了些,腦子也不是昏昏沈沈的,如同那些剛才自己想像中的影像也只是自己的想像而已。起碼,她現在已經恢覆了正常,連同思考問題的能力也回來了,“可她現在是吸血鬼,吸血鬼等級制度不是說不能冒犯吸血鬼長老嗎?”。

“問得好。”以利亞笑了笑,“可她同時也是斯圖亞特,斯圖亞特家族歷史上唯一變成吸血鬼的女人。她很強大,聰明,目的性支配一切,是一個不會輕易屈服吸血鬼法制的吸血鬼。”

“可是克勞斯並沒有做什麽?至少,現在是的,而且會有人分清楚什麽是純屬虛構的。”絲黛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幫克勞斯說話。看到以利亞正認真地看著她時,她也沒有意識到,“他告訴我他一直在尋找解開你和瑞貝卡封印的方法,他說只有你會幫我解除封印,他更希望能幫助我破除封印。”

以利亞笑了,就連他的眼睛裏都滿是笑意。今夜自他醒來後這是絲黛拉看到的第一個她所熟悉的笑容。

“怎麽了?”她困惑地問。

“你相信克勞斯,這麽多的歲月裏我甚至沒有聽過他對我說一聲對不起。”他完全是笑著說的,“我們最大的缺點就是被眼前的呈現出來的事物所蒙蔽。我們可以偽造一切我們認為值得偽造的東西,德古拉、吸血鬼女伯爵、薩滿法師的法力無邊以及我們可以稱自己的祖先為該隱。看看他杜撰的劇情就足以知道那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想像力而其中的目的性往往是容易被忽略的。”

“可我還是不明白,克勞斯為什麽要讓我解封你以及瑞貝卡。”

“因為我把安娜塔西雅轉化成了吸血鬼,這是不被允許的,斯圖亞特這個姓氏幾乎成為整個吸血鬼世界的禁忌,只是她們一直生活在我們的父親邁克爾.邁克爾森保護傘下。”在說到自己的父親時,以利亞停頓了一下,如同他同樣極不情願去提及這個名字一般,“直到那個女孩成年,他會親自解開她的封印。”

“所以,在安娜塔西雅還沒有成為吸血鬼之前已經有人留著她的血液了,是嗎?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血液做了備用品。”她這是在假設,只是以利亞卻點了點頭,她又一次猜對了。

“而瑞貝卡……”以利亞接下去說,“那完全是個強大的武器,一個失敗的案例,克勞斯想得到她,非常非常想得到她。但那必須要得到斯圖亞特家族強大的巫術。”

“可他怎麽能確定,一旦我被解除了封印後就一定會幫助他?”

以利亞猶豫了一下,他甚至有些不確定自己該不該這麽說,或許他的道德觀正在提醒他不該做卑鄙的事,只是他的目光依然鎖在絲黛拉身上,無論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或私心,他決定要告訴她。以利亞靠近了她,幾乎是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他正在努力,努力讓你愛上他。”

“什麽?”

這個結果才是真正讓絲黛拉意外的,她充滿困惑又心虛的與以利亞對視,如同正在驗證真偽。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裏剛才真實的疼痛了一下,那麽的不真實。以利亞的眼睛深不見底,特別是在夜色下,可他的眼神無比真誠,就像在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她想到了飛機上的那個吻,她和克勞斯之間僅有的吻。心底,就像有一個聲音輕嘆了一聲,如同黑暗中的j□j聲。絲黛拉不經意地緊了緊衣領,這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動作。她想到克萊爾曾經說過的話,男人有時候猶如孩子,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哪怕不應該是他的也會不開心。她想起來了,克勞斯認為絲黛拉喜歡上了以利亞……

51章

面對絲黛拉的沈默,以利亞到是看上去司空見慣了的樣子,他用不緊不慢的聲音安慰她,“這是克勞斯喜歡的游戲,他不認為吸血鬼應該擁有愛,那只是空閑時候的調劑品。”這樣的語氣可以說是極其平緩的,可總帶著事不關已的味道。克勞斯認為吸血鬼一旦擁有了愛就等於有了缺點。是,這確實是他的臺詞,

他們延著校園散步,談論這樣的話題未免破壞了原該有的情致。只是絲黛拉感覺心情抑郁,並不完全是因為聽到以利亞對克勞斯的評述,只是她沒來由的厭煩,聖誕節新奧爾良之旅完全改變了她的世界。

以利亞說,那是她的命運。

“可克勞斯為什麽一定要得到瑞貝卡呢?在我聽起來……”

“兄妹情深?”以利亞停下來看著她,就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一般,“瑞貝卡是我們最可愛的妹妹。確實,我們都愛她。她曾經和克勞斯的感情是最好的,一天到晚都膩在他身邊,可以說克勞斯是瑞貝卡的全部精神寄托。”

“然後呢?”她問。

他們繼續開始走,再過去就是薩萊娜酒吧,站在這裏都能聽到酒吧裏傳來的喧囂的音樂聲,酒會應該已經到了j□j部分。蘇珊會怎麽認為她的長時間離開呢,幸好蘇珊不是克萊爾,起碼不會因為這些事沖她吼。

“再然後。”她聽到以利亞無奈地笑了笑,他又停下了腳步面對著絲黛拉,“瑞貝卡……”他停頓下來沒有接著說下去,就像想到了另他不愉快的事情,就連眼神裏都透著滿滿的回憶。那些他曾經真心愉悅過的日子,那些他為之付出的家人,那些久遠的記憶。

“你還好嗎?”絲黛拉有些不怎麽忍心,她了解到自己完全是在挖別人的傷口。記憶對於以利亞這麽古老的人來說原本就代表著痛苦,所有人的離去,無論親疏。

“我答應過你,要對你無所保留。”他的語氣平靜無波,就像在說他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或許那件事會讓他很不愉快,可還是要繼續。

“可我認為,我這麽做挺殘忍的。”她完全是在自嘲,雖然依然想知道更多事。

“當你把它們當成與自己無關的事,你就會發現那只是一個故事。”

這樣的語氣絲黛拉無法接受,以利亞讓她難過,如果不是傷到徹底不會有人喜歡用這麽平淡的聲音去講述痛苦的事。此刻她都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你一定知道我們的母親是一個巫師,而我們的父親後悔他曾經的決定,他決定毀了我們……”

“以利亞。”她終於決定打斷他,忽然地笑起來並且故做輕松地跑開,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中止他們沈重的話題,“我知道這些記憶你並不喜歡。如果不喜歡,你可以選擇繼續埋藏它們。”

“你不想知道更多?”絲黛拉的話讓以利亞困惑了。

“不,我想知道。”絲黛拉正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她盡量輕松地笑,“可那會使你不開心,所以,別說了。”

有那麽一刻,以利亞有些感動,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可那卻是真實的。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絲黛拉,急切地想從這個女孩身上尋找一些影子,更深入一些他才發現她們並不同……

“知道嗎,當我剛開始遇見克勞斯時,他告訴我們他的名字是強納森,可我對他有感應。”絲黛拉開始主導話題,她要從沈重的回憶錄中解脫出來,她笑了,現在輪到她講故事,“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具體叫什麽,我感覺怒火中燒,他總會激怒我,無論說什麽做什麽。只是後來,我發現他也並不是那麽糟糕的,雖然有時候依然有些我行我素。”想到新奧爾良發生的種種情緒,絲黛拉無奈地搖了搖頭。

“確實,他我行我素慣了。”以利亞依然平靜地站在邊上,臉也不那麽緊繃著了,更像是正和好朋友那樣隨意地聊天。

絲黛拉繼續說下去,“雖然他和約瑟夫.摩根演繹下的克勞斯真的很像。那個孤傲的,自我為中心的克勞斯。”她停頓下來,垂了下來眼瞼,用這樣的方式隱藏自己的情緒真愚蠢,只是,那種酸澀的感覺正悄悄爬上來,“以利亞,你沒有見過他談論起你們時的神情,可我見過。”

以利亞有些小小的意外,他總是喜歡這麽看著她,用那種每分每秒都含著笑意的眼睛。而這個女孩的神情以及失落他都看在眼裏,哪怕是一些小小的細微變化,他試探地問:“你愛上他了?”

“不,我想我還沒有。”這次,她沒有躲避以利亞的目光,回答得無比幹脆而且坦白,“在回西雅圖的飛機上他吻了我,可我知道我還沒有愛上。”

周圍的空氣沈靜下來,絲黛拉和以利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她選擇移開目光,似乎不這麽做就一定會發生點什麽似的逃開,她免不了要嘲笑自己太過神經質了。

“那麽,問最後一個困惑。既然,斯圖亞特家族的女孩被創造出來是要消滅超自然物種的,那為什麽克勞斯還要那麽積極的想要破除在我身上的封印呢?”

以利亞笑了笑,“這個問題很好理解,克勞斯最愛力量,巨大的力量。”

看絲黛拉並沒有打斷的意思,以利亞繼續說下去,“你一定知道種族間的戰爭,吸血鬼、狼人,還有教會。教會的七大長老一直想要結束這一切,斯圖亞特家族的紅衣主教約克大人也就是你的曾曾曾曾……祖父一直致力這項事業。教會從未中止過這項神聖的傳承,你對塞繆爾神父不陌生吧。”

就像是另一個不在意料中的答案,塞繆爾神父為吸血鬼長老所知一點都不意外,另絲黛拉意外的更多與之相關的斯圖亞特家族歷史,它們是塞繆爾神父以及梵森特神父不曾提及的。

“塞繆爾神父?是的,教會收養了我。”

以利亞隨意地靠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那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同樣想要用斯圖亞特強大的力量消滅超自然物種。”

“平衡?”她用呢喃的聲音說著,可心思卻扭曲在了一起,因為克勞斯想要解開她身上的封印,所以塞繆爾神父才放心由他來保護她不受其他吸血鬼的傷害。再則,塞繆爾神父認為,一旦她被解除了封印後包括思想也會跟著轉變,不會被克勞斯輕易俘獲。這是她的猜想,完全只是猜想,她想到了安娜塔西雅看著克勞斯的眼神以及他們交談時的口吻,或許他們是有過恩怨情仇,但那或許只是很小一部分,“安娜塔西雅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嘟囔著。

“有些事,你沒有和克勞斯分享。比如說,如何解除封印。”絲黛拉感覺自己的腦子裏突然變得木木的,就如同有著什麽東西正在裏面互相碰撞,她想起克勞斯說過以利亞藏有許多秘密。她試著去說她想到的答案與懷疑,“而且,你沒有告訴我,一旦我被解除了封印後,會變成什麽。”

以利亞的神情有些嚴肅,就連眼神中慣有的笑意都不見了,“不光只有這些。”他輕嘆了一口氣,可他似乎覺得這樣對話的方式並不足以讓絲黛拉信服或並不足以說明問題,以利亞的手伸向她,捧住了她的臉……

絲黛拉頓時睜大了眼睛,只是她沒有再看見以利亞站在他面前,呈現在她面前的是另一副景像,就像她完全進入了以利亞的回憶中——

那是安娜塔西雅,她正怒氣沖沖地站在她面前,她僵硬地擡起了右手指著他,以利亞的身體立即蹲在了地上,他正發出慘叫。如同她此時就是以利亞,她跟著蹲下來,可絲黛拉沒有任何痛苦,可她知道那就是以利亞的思想。

“安娜!”以利亞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他在慘叫。

絲黛拉驚恐地發現自已居然能聽到一些來自頭腦中傳出的細微斷裂聲……

“我該謝謝你為我解開了封印嗎?以利亞。”安娜塔西雅瘋狂的大笑,“你們全部都該死!”

“安娜!”以利亞繼續叫著,他幾乎是撲向安娜塔西雅的,“安娜,是我,是以利亞。安娜,看著我,別讓自己被控制,安娜!”

安娜塔西雅一下彈開了他,以利亞重重摔到了地上。她開始念念有詞著念著他們都聽不懂的咒語,他們身處的地窖整個都變得亮如白晝,就連墻壁上的縫隙都仿佛開始往外冒煙,她的怒氣將整個地窖都點燃了一般,周圍的一切都像要燃燒起來!

“安娜!”以利亞又抓住了她,可絲黛拉幾乎能感覺到以利亞全身都在被灼燒,在碰到安娜塔西雅時,他的皮膚都裂開了,可他依然抓住了她,“別讓自己被控制,安娜,請你醒過來。你是安娜塔西雅,我是以利亞,還記得嗎?”

絲黛拉看不到以利亞目前的神情,可她知道他一定是痛苦極了。因為她能看到他的手,他的皮膚被燒灼著正一點點外翻,她能看到裏面的的肌肉組織正滋滋冒煙以及一股奇怪刺鼻的味道。

突然,那股熱氣隨之消失了,“以利亞,以利亞。”安娜塔西雅的眼神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瞪著他。

以利亞正喘著粗氣,她看起來沒再使用她的巫術了,以利亞的身體正在恢覆,他腦子裏正傳來輕微的輕響聲,如同一條條游動的蛇。絲黛拉馬上想到了那是血管恢覆的聲音,是安娜塔西雅的巫術另以利亞的腦血管爆裂了,想到這些不由的另她毛骨悚然。

“可你殺了雷吉諾德,你殺了雷吉諾德,我想起來了,什麽都想起來了!”安娜塔西雅突然哭叫起來,“你殺了他!我愛他,我愛他!可你殺了他!”她一把推開了以利亞,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以利亞,聽好了。再見你,我一定會殺了你!”說著,她快速從走道裏離開,就像這個屋子裏有著異常厭惡的東西一般。

“安娜!安娜!”以利亞大叫著沖出去,只是安娜塔西雅的身影已經漸遠了,她連頭都沒有回。

……

以利亞已經放開了絲黛拉,她從以利亞的思想裏退出來,喘著粗氣往後退了兩步。她居然都能感受到那種灼熱著的無法另人暢快呼吸的感覺,如同剛才在以利亞的記憶中被燒灼的不是以利亞而是她自己。

她擡起頭,這次,她在那雙巧克力般溫暖的眸子中輕易捕捉到了痛楚,那不再是幻覺,以利亞也沒有快速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他只是對著她慘淡地笑了笑。

“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她有些不甘心,她可不想變得像個瘋子,更不想成為別人的殺人工具。

以利亞沒有回答,他想要開口回答的,可實際上只是動了動嘴唇並沒有發出聲音。

“當初,你也知道安娜塔西雅會變成這樣?”她繼續追問。

“是的。”這次,他回答了。

“你明知道一旦她被解除了封印後會發瘋一樣要了你的命。可你還是要這麽做?”

以利亞安靜地低著頭,他沒再看著她了,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們都要找尋生存的意義,守護斯圖亞特家族的女孩就是其中之一,這是我對西爾維婭的承諾。”

絲黛拉無法說出現在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尤如有一把刀正捅在了她的心臟中央,那裏真實地疼痛著。愛她,所以守護她的後代。愛她,所以寧願被追殺。這是什麽樣的情感?

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能笑出來,哪怕這份笑容有多難看,“我不想變成這樣,我希望我的生活平靜、平凡,像真正的正常人一樣生活。以利亞,你明白嗎?”

“這並不是你的選擇就可以改變的,絲黛拉。”

“你是說你的責任嗎?”絲黛拉的言語不由地變得尖銳起來,“我明白你要對我說什麽,以利亞,你會告訴我這是你的職責,是你對西爾維婭的承諾,你如此深愛她,哪怕是寧願被她的後代追殺。愛,怎麽可以那麽盲目?!”鼻翼兩端的酸澀正迅速爬上來,絲黛拉用力眨了眨眼,可她的眼眶卻依然不爭氣地濕潤了。

“她已經死了。”他認真地看著她,意思很明白,他不想再提及,更不想讓別人提及。“我不再相信愛情了,絲黛拉。”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停止了,可絲黛拉依然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翻騰,她懷疑自己的心臟一定是壞了,那裏正在持續疼痛,她低下頭,恥笑起自己莫名其妙的情愫……

“因為……”絲黛拉所有的表情都落入了以利亞眼裏,有那麽一刻他幾乎要把她摟進懷裏,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很快就會知道這些麻煩不光來自吸血鬼,還有狼人,還有教會,這是幾個世紀以來教會延續的希望。我知道你不喜歡接受這樣的事實。可它必將發生。”最終他還是決定向她伸出了他的手。

以利亞的手出現在她垂直地發絲旁,那雙手是蒼白的,絲黛拉依然低垂著眼瞼,他甚至是為她輕輕擦去了掉出眼眶的淚。確實,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她好像都沒法選擇。她感覺到自己被摟住,突如其來的柔情以及以利亞在她耳邊輕聲說,“閉上你的眼睛。”

她照著他的話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小暧昧-0-

52章

“安娜塔西雅。”克勞斯對著空無一人的空廳說了一句,這樣情節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話音剛落,在他所在的對面沙發上立即出現了一個人,確實是安娜塔西雅。全身黑色的裝束,黑色的皮衣,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後,她淡淡地擡了擡眼皮,就連坐姿都是那麽的優美。

只是克勞斯用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不過我想和你明確一點,如果下一次進到我的房子前記得敲門。”他放開她,嘴角冷冷地撇了撇,“有什麽事?”

“別那麽生氣。”安娜塔西雅的聲音頗有教養,可表情全無,“我帶來了一個消息,一件禮物以及一個請求。”她的語氣起碼聽上去還挺輕松的。

克勞斯挑了挑眉,他試圖嘲笑點什麽,不過並沒有。他看著安娜塔西雅精美絕倫的臉蛋,給漂亮的女人一點顏面吧,他最近越來越喜歡這麽做。“讓我們來聽聽是什麽樣的消息,禮物以及請求?安娜塔西雅.斯圖亞特什麽時候學會用請求這個詞了?”

“我希望你放過艾格伯特。”安娜塔西雅說得無比幹脆。

“艾格伯特?”克勞斯好像真的在思考一般,“讓我想想,是經常跟在你身邊的那個艾格伯特?”他可沒有等安娜塔西雅說是還是不是,更像在自言自語,“唔——那麽說來最近做了蠢事的是艾格伯特?”

他又快速動了起來,安娜塔西雅不惜與克勞斯交惡也快速移動著身體,他們的身體碰撞在一起發出悶悶的聲音,只是安娜塔西雅還是慢了一步,一個年輕的金發女孩和一個同樣有著黑色頭發的漂亮男孩已經被克勞斯牢賓地扣在手裏。

他得意地笑了笑,用低沈地聲音警告,“別動,我們可是舊相識。”他將金發女孩拉近自己就像他們關系依然很親密一般,“克萊爾.洛茲,好久不見,我們終於成了同道中人。”他擡頭惡意地瞥了一眼安娜塔西雅。

“我請求你放過她。”在克勞斯另一邊掌控下的男孩開口道。

“艾格伯特!”安娜塔西雅瞪大了眼睛立即阻止,憤怒讓她的胸脯起伏著,在她看來艾格伯特為了這個女孩開脫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他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克勞斯無不得意地笑了笑,“這麽說來我開始有些喜歡你成為吸血鬼後的弱勢了,你說的禮物是他們?”

安娜塔西雅看上去無法再強硬起來,她踱著步重新回到了坐位上,“用以利亞的身體交換艾格伯特。”

這位吸血鬼長老瞇起了眼睛,仿佛在確定這句話的真偽,不過他立即開心地大笑,“哦,我真高興你能這麽做,不過我不介意讓他繼續躺在你為他準備的棺木裏,為什麽不呢,那是個實在很討厭的家夥。”

安娜塔西雅在心底暗暗掙紮,不過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那麽,如果你願意把以利亞的身體交給我處置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那麽我們來說說關於你感興趣的消息,怎麽樣?”

克勞斯歪著頭看了一眼克萊爾,她看來就像一只被嚇壞的小鹿,克勞斯一把放開了她以及艾格伯特來說明自己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不過他的嘴上可沒那麽客氣,“想說些什麽就說吧,你知道我的耐心有多差。”

絲黛拉完全有些暈頭轉向,閉著眼睛她都能感受到吸血鬼的速度,在身體的重力與暈眩感突然停止時,她並沒有等以利亞說‘可以睜開眼睛了’就睜開了眼睛。她正站在安娜塔西雅和克勞斯中間,而以利亞更是一把掐住了艾格伯特的脖子。

“不防讓我告訴你關於安娜塔西雅隱瞞的秘密。”以利亞歪了歪頭,神情裏依然帶著紳士般的優雅,中他看上去很嚴厲,很少在他臉上可以看到這種神情,“安娜塔西雅.斯圖亞特將自己最疼愛的弟弟艾格伯特.斯圖亞特變成了吸血鬼。是這樣麽?”

剛才還囂張異常的安娜塔西雅立即白了臉,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從絲黛拉這裏都能感覺到她在顫抖,或許連她都沒有想到以利亞會直接出現在她面前。而另絲黛拉更為意外的那個漂亮男孩也是個斯圖亞特,以利亞說那是安娜塔西雅的弟弟,那麽也就是她的……叔叔?站在一邊還有將近兩周沒有出現的克萊爾……

現在去打斷他們顯然是不理智的,絲黛拉可沒有那麽愚蠢,哪怕她現在正直楞楞地盯著克萊爾看,從頭到腳,就像這樣可以讓她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啊!見到你真高興,我的哥哥。”克勞斯開心地拍了拍手,他若無其事地跑到酒櫃前拿了一瓶威士忌,“安娜塔西雅,我們需要喝一杯嗎?為了你華麗的謊言。把她帶來可不是明智之舉,以利亞。”他在指絲黛拉。

話音剛落,克勞斯已經快速擋在了絲黛拉面前,他直接擋掉了安娜塔西雅的進攻。

“啊!”艾格伯特慘叫起來。

安娜塔西雅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過頭的,她大叫起來,“不不,以利亞!你不能!”

絲黛拉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能看到以利亞在做什麽,幾乎是沒有商量餘地的,他的手已經插入了艾格伯特的胸膛裏。

“我已經碰到了你的心臟,艾格伯特。”以利亞無限溫柔地說著,那語氣更像是正彬彬有禮的征詢主人的同意,“它正在你的胸腔隔膜裏有規律的跳動,可我只需要輕輕地拽一下,你就死了。”

“不不,以利亞,你不能,放了他。”安娜塔西雅看上去如此緊張,從未在她高傲冷艷的臉上看到過這樣慌亂的神色,“放了他,求你,求你!”

整個過程,克勞斯都像完全置身事外似的,他對絲黛拉看到那麽直觀又那麽血腥的一面表示遺憾,自顧自走向吧臺重新給自己倒了酒,並且輕輕咂了口,很享受的表情,他看著這一幕,如同在欣賞舞臺劇。

“我能夠再次原諒你的無禮,安娜塔西雅。只是……”以利亞停頓下來看著安娜塔西雅慌亂的眼睛,“用什麽來表示你的誠意呢?”

安娜塔西雅的態度明顯轉變過來,她同樣看著以利亞,無助且有些脫虛般的朝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該怎麽做。”她說。

“很好。”以利亞的手從艾格伯特的身體裏拔了出來,他的手指鋼硬如鐵,無比輕巧的如同從一塊豬肉中抽回手,他不緊不慢從口袋裏拿出那塊給絲黛拉包紮手指的手帕開始擦拭手上的血漬,“希望別再做無謂的傻事,你們可以走了,把她留下。”

他們當然知道以利亞口中的‘她’是誰,安娜塔西雅一把抓住了艾格伯特,他們幾乎是同時的用同樣的速度直接逃走的,從絲黛拉的身邊擦過去,就像在她身邊刮起了一陣冷風。

絲黛拉都來不及透口氣就奔向了克萊爾,她用身體擋在她面前並且請求,“克勞斯,她是克萊爾。”在聽到那些關於克勞斯的事後,她相信自己再也無法對他橫眉冷對或大呼小叫。以利亞說得對,只是因為克勞斯認為她有用,他才沒有趁她還沒有被解除封印前就殺了她,可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克勞斯似乎並不關心這些,他只是擡了擡眼皮,克萊爾的存在根本就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只是有些不高興,為絲黛拉錯誤的信任,她是和以利亞一同出現的,沒有求以利亞而是求他。

他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裏的酒。

“我對某些事不敢興趣,親愛的。”他悶悶地說。

“克萊爾!”絲黛拉回過頭去,可克萊爾讓開了一步,“我真的很抱歉,對於所有的一切都很抱歉,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她只知道需要道歉,如果不是吵架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克萊爾並沒有看向絲黛拉,而是看著克勞斯。她看上去很受傷,“我記得了,記得你是怎麽對我的,你吸我的血,對我說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自己。還有你們其實一直在見面,瞞著我。”

“克萊爾,你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向你解釋了。”

她想起來了!

絲黛拉震驚地發現克萊爾被克勞斯之前洗去的記憶又都回來了,那麽說克萊爾確實已經成了吸血鬼,沒有任何可以遐想的空間。客觀的說克萊爾已經死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吸血鬼克萊爾。

“切尼是個巫師。”克萊爾的眼神突然變得厭惡起來,就像她急於想做些什麽似的,可她又神經質地笑了,“我一定沒有告訴你我用同樣的方式擦掉了派恩對你的愛意吧,可那樣真好玩,我知道你一定會感激我這麽做的,你是那麽希望派恩.昆西別再無休止的糾纏你。”

“克萊爾!”

這麽說就有了答案,為什麽派恩.昆西突然不再粘著她了,絲黛拉想到過這一點,正確的說切尼也想到了,只是謝天謝地克萊爾居然沒有饑不擇食的咬派恩一口。

“你總是這樣,絲黛拉,總是最好的,最乖巧的,哪怕表現出來的楚楚可憐都能另人為你動心。我還記得,克勞斯送我的是項鏈,而你是古老戒指,可你偏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克萊爾對著絲黛拉不客氣地吡著牙,看得出,她很憤怒。

“不……”眼睛裏的酸澀感又湧上來,絲黛拉感覺到了無助,“你是我最珍惜的朋友,這些都不是假的,克萊爾。”她沒有退縮而是哪怕是現在自己的身體是如此的不協調也想試著去碰觸她。

“這太瘋狂了。”克萊爾的眼睛裏突然滿蓄淚水,如同絲黛拉一樣,可她依然在拒絕絲黛拉的碰觸,“你會殺了我嗎?一旦你解除了你的封印後?”

絲黛拉只是動了動嘴,以利亞的話依然在她腦海裏,這是讓她欺騙嗎?她很想對克萊爾說,不,不會的。只是那明明是□裸的欺騙!

克萊爾突然沖著她俏皮地笑了笑,就像以往任何時候一樣,“可我不想死去,一點都不想。所以,你必須死!”她的神情又快速地變為了兇狠異常並且一把捏住了絲黛拉的脖子。

只是更快的,克勞斯推開了克萊爾,讓她整個人翻到了沙發後面,克萊爾並沒有跌倒,而是轉了個身好好地站在那裏。她喘息著,對著克勞斯吡牙。

克勞斯用手指示意克萊爾坐下,他說,“我不想對一個新生兒用迷幻術,看來安娜塔西雅沒教會你如何尊重吸血鬼長老,她不會在意一個新生兒會不會死在長老手裏。”

“謝謝,克勞斯。”絲黛拉在克勞斯身後輕聲道謝,不過她更需要和克萊爾解釋清楚,為了表示誠意她從克勞斯背後走出去,並且假裝鎮定的在克萊爾對面的沙發慢慢坐下來,“克萊爾,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克萊爾瞇著眼睛不說話,絲黛拉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在聽,也不能確定克勞斯是不是真的沒有迷惑她。只是克勞斯的神情不像在說謊,他看起來悠閑自得,而且正享受著他的那杯威士忌。

“克萊爾,如果你還是想生我的氣,可以繼續。”絲黛拉慚愧地垂下眼瞼看著地毯上的花紋。

沈默,難熬的沈默。

以利亞已經從衛生間裏出來了,剛才他應該是去洗了手,可房間裏依然好像有著一股血腥味,光想到他的手剛□艾格伯特的胸膛就足以讓絲黛拉反胃。他看了一眼絲黛拉,又看著克萊爾,然後若無其事地跑去酒櫃拿酒喝。

絲黛拉擡起頭,那兩個吸血鬼長老好像決定不摻和女孩們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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