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陽看來，斯特林是個純粹的商人，自己背後擁有那麽大華人市場，斯特林沒可能不動心，火箭隊得到姚明後價值大增案例就在眼前，絕對算重要籌碼。

舒瓦茨盯著手機屏幕發楞，正要打字回覆，工作人員推門而入。兩人默契地暫停溝通，開始和工作人員閑聊，雙方一個字兒都沒提到選秀，像是達成共識。

聊了約莫十分鐘，總經理鄧利維帶著助理希內爾進來。

簡單寒暄之後，舒瓦茨被請出房間，試訓進入單獨面試環節。

首先是最基本的自我介紹，大抵用來考察球員組織表達能力，蘇陽談到自己年齡和受教育情況，又簡單地談到為什麽要打籃球，以及一些個人愛好。

“OK，你剛才提到你是以存粹的學術能力，而非體育特長加成，才進入斯坦福大學，我們對此非常感興趣，不是不相信你啊，我們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有厲害。”

希內爾說完，拿出放在文件袋裏裏的一張A4紙，輕輕推到蘇陽面前。

“這上面有三道試題，分為幾何、代數以及概率，希望你能給予解答，考慮到你尚未完成本科學業，並且要花很多時間打比賽，我們是選擇中學級別試題。”

希內爾滿臉微笑：“當然，你可以選擇放棄，這並非必要部分…”

蘇陽不露聲色地瀏覽，第一個問題是比較log2_3和 log3_4兩個對數大小。

“對比中間數好像沒用，泰勒展開似乎不滿足條件，可以試試換底公式，或者構造一個新函數…”蘇陽小聲嘀咕，發現這個試題有點那種腦筋急轉彎套路。

思來想去，他找到簡單辦法，當即唰唰下筆開寫。

【解：先把兩個對數同時擴大兩倍，

即2log2_3=log2_9＞log2_8

同理2log3_4= log3_16＜log3_27

因為log2_8=3，且log3_27=3，

所以log2_9＞log3_16

最終，log2_3＞log3_4】

看到蘇陽寫下最後一筆，希內爾滿意地點點頭，而鄧利維眼中閃過不屑。

蘇陽有註意到鄧利維神情，也明白對方為啥有此反應，因為打籃球能不能打好，跟能不能做數學題沒有多大關系，最多只能證明擁有足夠理解覆雜戰術的智商。

代數題做完，又輪到幾何題。

內容是根據正面、側面、俯視三個角度給出的數據求體積。

主要是考察三維空間圖形還原能力，蘇陽認出是一個底部為直角梯形的濕四棱柱，先把底面積求出來，再乘以高度，只用三十秒就寫出答案，連圖都沒有畫。

希涅爾面露驚訝，隨即笑道：“你解答正確，現在只剩邏輯問題。”

蘇陽看向題目，上面寫到：有一個酒鬼，每天晚上有90%的概率出來喝酒，而他如果出來喝酒，去往不同三個酒館的概率完全相同。今晚，警察想要找到這個酒鬼，但已經找了兩個酒館都沒有找到，那麽請問，酒鬼在在家的概率是多少？

蘇陽很想開個玩笑，直接回答50%，反正要麽在，要麽不在。

但這種類似的問題以前有過練習，問題核心在於排除兩個酒館之後，樣本總量發生變化，所以不再是原來的10%，而是10%/（10%+30%）=25%。

還是不到三十秒給出答案，並且帶有解題思路，突出一個高效。

希內爾豎起大拇指：“你們中國人的數學真是太厲害！”

“我以前在班裏考試倒數第一，成績差到只能留，所以這不算什麽！”蘇陽對於這種刻板映像很惱火，幹脆開個玩笑，只差沒說還會‘接化發’三大太極絕招。

希內爾當場石化，這他麽都是倒數第一，那其他人得多厲害？

“你肯定是在騙我！我們繼續吧，下面是幾個快問快答！”

蘇陽擡手示意準備完畢，希內爾咳咳兩下問道：“你為什麽不喜歡搶籃板？我們註意到你大學兩個賽季，場均籃板數量不到四個，是有什麽特殊原因嗎？”

“不，我喜歡搶籃板，可我不是一個數據狂人，中鋒和前鋒比我更適合，但必要的時候，我也會去爭搶。另外，我相信少搶非必要籃板有助於保持身體健康。”

“為什麽有助於保持健康？”

“因為非必要對抗會減少。”

“那你畏懼對抗嗎？”

“我不畏懼任何對抗，只是希望減少非必要對抗。”

鄧利維忽然插話：“我認為時刻保持對抗，會給對手帶去更多壓力，而且季後賽就是全程保持對抗的比賽，你如果抱有那樣的想法，肯定會對你產生不利影響。”

蘇陽不想繼續摳字眼，聳肩說道：“或許吧，時代正在發生改變。”

鄧利維對此回答很不滿，毫不掩飾地撇嘴，還微微搖頭。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希內爾急忙發問：“你去酒吧喜歡雞尾酒還是威士忌？”

“我不去酒吧，也不喝雞尾酒和威士忌，我只喝菠蘿啤。”

“什麽是菠蘿啤？”

“這個一時半會兒沒法解釋，你就當是可口可樂那種飲料吧。”

“OK，發生性行為時，你更喜歡使用杜蕾斯還是岡本？”

“我是處男。”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和教練發生過矛盾嗎？”

“我反正認為沒有，最多關於戰術布置有不同意見，不算矛盾。”

快問快答搞完，鄧利維開始闡述快船相關建隊裏面。

啰裏啰嗦地一大堆，終於聊到選秀問題，不過卻是‘我們將會認真考慮使用1號簽選擇你，但你應該也清楚，其中包含許多覆雜工作，所以沒法給予承諾。’

蘇陽表示理解，希內爾配合著說些場面話，面試環節宣告結束。

蘇陽走出房間，和等待許久的舒瓦茨一起離開快船訓練基地。

下次試訓排在三天之後，舒瓦茨開車送他前往爾灣，兩人一路溝通。

對於直接聯系快船老板斯特林這個方案，舒瓦茨有些擔心，他說作為新秀那樣搞有點擺譜，還無形中威脅到管理人員權力，可能會遭到聯合抵制，希望慎重考慮。

蘇陽強調不用擔心，個人實力才是關鍵，也不會每支球隊都直接聯系老板，而且快船是特殊情況，因為老鄧利維本身就不是完全掌握權力，斯特林早有幹預案列。

兩人詳細討論，舒瓦茨最終同意方案，又聊起是否取消前往灰熊試訓。

因為灰熊那個小地方實在不討喜，歐洲金童盧比奧已經拒絕邀請，天才射手史蒂芬庫裏也明確表示不會前往，目前大熱門新秀裏面，只有蘇陽和哈登願意參加。

決定前往灰熊試訓的計劃，是在簽約舒瓦茨之前確定，蘇陽當時沒有想太多，後來也覺得不合適，正好舒瓦茨提出來分析利弊，那果斷取消計劃，理由就說太累。

舒瓦茨還提出通過媒體造勢，利用球迷支持來增加砝碼，賣點就主打高智商劃時代球員，技術精湛和身體素質爆炸只用來當做輔料，口號就喊‘終結內線時代’。

蘇陽覺得可行，這種概念股玩法真挺猛，哪怕不成功也能賺到流量。

兩人當即討論應該怎麽宣傳，不知不覺中就抵達爾灣。

分別之際，舒瓦茨幾度猶豫，最後還是說，他認為鄧利維不喜歡蘇陽最大的原因是害怕不聽從指揮，畢竟蘇陽在耐克挑戰賽上，公然違背戰術布置的事情廣為人知。

而鄧利維上個賽季已經被拜倫戴維斯挑戰過一次，隊內地位岌岌可危。

解決方案也很簡單，就是明確告訴鄧利維，肯定會嚴格聽從指揮。

蘇陽沒有多想，明確表示拒絕，說自己可以在鄧利維手下打球，也願意在鄧利維手下打球，可如果鄧利維各種戰術布置還是像之前那樣，必然會提出反對。

舒瓦茨提出可以先假裝，後面該怎麽搞就怎麽搞，甚至可以要求換教練。

蘇陽覺得這種做法違背個人原則，需要再多想想，並未立刻答應。

回到住處，鄭祥正在客廳裏看電視，還是國產經典《征服》

蘇陽坐到旁邊，一邊聊試訓情況，一邊登錄推特瀏覽消息。

舒瓦茨已經把部分體測數據發布，雖然並未引起太多討論，但也打消許多人對蘇陽的質疑，還有一些正面評價，認為蘇陽有可能比羅斯新秀第一年的表現更好。

單挑5比1擊敗戴維斯的消息也有散播，可大多數球迷反應平淡，許多評論認為戴維斯已經走下坡路，並不知道戴維斯得分大幅下跌是是因為戰術地位大跌。

ESPN還放出視頻采訪，在被問道如何評價格裏芬和蘇陽之時，鄧利維用馬龍和斯托克頓來舉例，但留言評論的球迷，紛紛指出蘇陽模板應該是基德+納什。

“看來還是有球迷懂球的…”

面對如此吹噓，蘇陽絲毫沒覺得誇大，直到看到有人說基不攻+納不防，最後變成不攻也不防，才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還不如誇獎是大O羅伯特森。

他正想著，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是舒瓦茨。

蘇陽隨手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略顯興奮地聲音：“我在雷霆的朋友剛才向我透露，他們準備拿今年25號簽和次輪，加上明年的兩個首輪，與灰熊交易2號簽，然後選擇你！”

聽到這話，蘇陽谷歌搜索，發現雷霆除開3號簽，果然還有一個25號簽，明年有一個自帶首輪，還有一個超音速時代和太陽交易得到首輪，確實擁有操作空間。

“我尼瑪，難道要組成雷霆四少？”蘇陽下意識喊出聲。

“什麽雷霆四少？”鄭祥滿臉疑惑。“對了，你說這個劉華強，為什麽要砍賣西瓜的老板？好像也沒惹到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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