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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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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值得

“兔子?什麽兔子?我從一開始便站在這裏了,可沒見著什麽兔子。”

看著李清雨那被撞得紅紅的鼻子尖兒,鐘淩飛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忍不住又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李清雨的腦袋,這才似真似假的微微嘆道︰

“什麽小兔子我倒是沒看到,不過,眼前倒是見著一頭——一頭大笨豬!”

鐘淩飛說著這話,似乎也覺得十分有趣兒,他看著李清雨一臉迷茫、不知所以的樣子,不禁笑得越來越開心,也叫李清雨越發的迷茫。

“什麽?什麽大笨豬?明明是只小白兔兒啊,方才向墻角兒這邊一轉就沒影兒了……”

李清雨一面迷惑的喃喃自語著,話說了一半兒,才反應過來鐘淩飛口中的那只大笨豬原來指得竟然就是自己。

李清雨狠狠的瞪了鐘淩飛一眼,也不禁失笑,一時覺得淩飛哥說自己是大笨豬當真過分,一時又覺得他實在幼稚。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覺得對方既幼稚又可笑,便忍不住俱都笑做一團。

笑著、鬧著,兩個人心中原本積壓著的郁氣便也俱都散去不少。

擡頭看看天,月亮早已經是升到了半空中。

眼瞅著已經到了半夜,想想明日清晨便要舉辦的那場與洪門的切磋比賽,兩個人當下也不準備在外繼續閑逛,便很有默契的肩並著肩一同向回走,準備回寢室安心睡下。

仔細想想,似乎自打來了仙閣,李清雨便鮮少有這樣的機會與鐘淩飛一起像這樣漫步了。

以前在新弟子訓練營的時候,兩個人還常常在半夜趁著所有人都睡著的時候湊到一起,一起暢想美好的未來,亦或是商量一些生活中遇到的瑣事。

距離那時,不知不覺便已經過去了近四年的時光了,淩飛哥已經從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而自己也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自卑、懦弱的少女,變成了現如今的仙閣戰士。

可是,當年自己的那些夢想都實現了嗎?

都說物是人非,又有多少身不由已呢?

身子雖然慢慢的向前走著,可是李清雨的心思卻還是無盡的夜空上飄蕩。

鐘淩飛似乎也有心事。他默默的垂著頭,任有些淡薄的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打出一陣一陣的陰影。

“你在想什麽?”

李清雨正默默的出神,身邊鐘淩飛帶著些罕見的低沈的聲音卻將她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想什麽呢?

李清雨以往一向對鐘淩飛無話不談,但是不知不覺,她竟然也有了難以啟齒的心事。

她心中一顫,楞了一下,終究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想什麽,只是想著不知不覺淩飛哥竟然也已經長得這麽高了,就連胸膛也已經變得硬邦邦的俱是肌肉了。”

“哈~~是啊,畢竟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啊~~”

鐘淩飛知道李清雨沒有和自己在說實話,可是他卻並不在意。

清雨一向是這樣,便是說謊也總是漏洞百出,讓人不用多想,便能猜出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對於李清雨心中的困擾,鐘淩飛聰明如斯,又怎麽會一無所覺?

只是有些話李清雨自是不願意多說,鐘淩飛更不願意多問。

故而鐘淩飛也是靜靜的沈默了許久,方輕輕搖了搖頭︰

“清雨,值得嗎?”

李清雨聽到淩飛哥這樣問著。

雖然淩飛哥的這句話問得著實沒頭沒尾,但是李清雨卻還是在瞬間便明白了淩飛哥的意思。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李清雨心中一向無比清楚。

也正是她心中一直揣著這樣無比確信的答案,所以李清雨才闖過一道道難關,一路走到現在。

“值得,當然值得。”

在口中說出這個回答的時候,李清雨的心情好像也跟著豁然開朗了起來。

是啊,沒錯兒,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管是為了能夠來到仙閣而付出的所有努力,還是為了讓淩霄派勝利而吃的那麽多常人難以忍受的辛苦,甚至是因為大師兄而承受的所有心酸失落,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也都是自己願意的。

既然如此,那麽這些苦難便也算不得苦難,而是自己的選擇,是自己甘之如飴的經歷。

原本困擾了李清雨幾天的困擾在一問一答之間,忽然便全部解開。

看著李清雨那豁然開朗的神色,鐘淩飛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時候我還真羨慕你,真希望可以像你一樣頭腦簡單,簡單的快樂、簡單的滿足。唉——”

鐘淩飛深深的長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腦中想到了什麽,黑暗中李清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整個神情似乎都一下子落寞了下去。

“唉,值不值得?覺得值得的,也不值得;覺得不值得的,又有那麽些值得。唉,人生苦啊,想要成功,更是難上加難!”

鐘淩飛才多大年紀啊!

雖然李清雨總是叫他淩飛哥,可是事實上他也不過是一個才比李清雨大上兩歲的十八歲少年罷了。

十八歲的孩子,擱到咱們現代來說,只怕還是個讀高三的娃娃,可是擱到鐘淩飛的身上,哪裏還看得出半點兒稚氣?

他就像是一個天生早熟兒的小樹一般,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高度,甚至於相比於任傲珊師姐,亦或是大師兄都毫不遜色。

李清雨以前一直很羨慕淩飛哥的聰明,也一直心心念念著自己也而已變成像他一樣聰明的人。

可是現如今看著淩飛哥那種從內到外全身心散發出的沮喪和悲哀,李清雨又覺得太聰明、想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兒。

至少會讓自己少上許多的煩惱。

“淩飛哥……”

李清雨伸出手,輕輕的搭在鐘淩飛的肩膀上,她雖然不知他到底是為何而煩心,卻仍舊想要盡其所能的安慰一下他。

可是李清雨的這話才剛說了半截兒,鐘淩飛便已經從難得的失態中緩和了過來︰

“到了。快進去吧,好好休息。”

順著鐘淩飛的目光,李清雨驚愕的轉過頭,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自己竟然已經走回了寢室門前。

“……”

李清雨看了看鐘淩飛的神情,鐘淩飛也沖著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李清雨沈默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轉過身,慢慢向著寢室走去。

“清雨……”

寢室的房門還沒來得及推開,身後一直沈默著的淩飛哥又突然叫了聲李清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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