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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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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道“我沒有危言聳聽,師尊借我的混元靈根穩固剛剛成型的寰宇大陸,我對寰宇大陸非常了解。南域靈氣被我禁錮,荒漠風沙日漸增大,便是一個例子。其它地域肯定也有征兆出現,只是還沒有被察覺。其原因便是由於年代久遠,五行靈珠破開封印現世,而寰宇大陸的五行真靈卻沒有完全覺醒,一旦五行失衡,寰宇大陸將災禍橫生,茍延殘喘,終究有一天會分崩離析。”耿烏玉望著眼前的女子發呆,現在看得仔細了才發覺她只是淡淡的一個人影,如同用霧氣組成的人形。她不由張口問“如果我註定要完成你的未完之事,我的前世為何沒有生在這裏?那是一個完全是凡人的世界。”“鴻蒙宇宙,三萬八千世界,我賭的便是執念未了,終有一世會回來。”“上一世我死時有仙人指點,說道給我長生的可能,晉階金丹時又是他問我是否仍願踏入仙途,他是誰?”“你心中的執念,我的師尊。當年我心灰意冷,師尊曾問我可還願意長生,再入仙途,我就記下了。”“那麽高子華哪?”女仙一驚,道“怎麽會有師兄?你遇到師兄了?這怎麽可能?他如今應該是觀瀾玄君,駐守師尊的道場啊!”“觀瀾玄君”耿烏玉重覆,好熟悉的名字,天門宗不就是他創立的嗎?那個定下內務也是修行的真靈界仙人,那個仙人怎麽會是高子華?耿烏玉發現自己越來越糊塗了。女仙沈吟一刻,道“天意莫測,我師尊身為元君尚不能洞悉,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真仙。我只能憑本心行事,無愧良知罷了。”

耿烏玉默然不語,她心頭的疑問解了一些,卻有更多的疑問浮出水面。她抓住最關鍵的問題問“如果寰宇大陸果然有危險,我又能做什麽?”女仙道“你已經開始做了,而且做的不錯。覺醒寰宇大陸的五行真靈,讓寰宇大陸在五行均衡中自行生發,最終成長為永存於世的靈域大陸。”耿烏玉黯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你的蛟龍煉化了水靈珠,已經是本界的次神,水屬性真靈了。”耿烏玉恍然,道“那三足金烏哪?”“火屬性真靈。”耿烏玉默默擎出了一顆綠色的內丹,女仙道“天意如此,這的確是木靈珠。這五顆珠子,還是師尊教導我煉制的。”耿烏玉“噢”了一聲,聲音苦澀,原來一切不是自己的臆想,竟然真的存在五行靈珠,而且竟然還是前世的自己煉制的。還有大五行訣,也是前世的自己創制並帶入寰宇大陸的,自己曾經那麽敬佩大五行訣的作者,這麽說是在敬佩自己嗎?“寰宇大陸創制的過於匆忙,盡管創制者法力通天,仍然有諸多不足。”耿烏玉已經完全茫然失措,呆木地重覆那女仙一再提到的“創制寰宇大陸?”,“不錯。寰宇大陸正是真靈界寰宇元君創制的。”耿烏玉咽了口口水,她才剛剛金丹,完全無法接受創制世界的想法,難道身邊的一草一木,都非本有?那麽這些人哪?自己又從何而來?女仙嘆氣,道“你修為不足,道心不悟,本不該跟你說這些。但時不待我,你既已歸來,我就再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也該把這一方靈氣還給寰宇大陸了。”耿烏玉已然聽得目瞪口呆,完全跟不上女仙的思路。但是有一點她聽明白了,女仙用仙身護衛了寰宇大陸,還讓她的轉世——自己繼續守護寰宇大陸。守護寰宇大陸,她也是願意的吧?事實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她不知情的百多年裏,已經完成了任務的五分之二,而且還有五分之一只要長生順利煉化木靈珠就可以完成。不知在茫茫宇宙中流轉了幾生幾世,終於被心中的執念喚醒,重挑往日的重擔,這是怎樣的執著啊!那麽,這個前世的執念她願意繼續嗎?必須繼續嗎?或者,她還有選擇嗎?她可不是仙人,就算她願意,就真的就能做好嗎?一旦失敗,後果好像根本承擔不起吧!還有,那個觀瀾玄君,此生的聽雨真人又是怎麽回事?耿烏玉茫然失神,不知所措。

“你的道心亂了,坐下修煉,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耿烏玉依言打坐,一股純凈的木靈氣被打入了身體。耿烏玉但覺全身舒泰,不知不覺間便放松了心神,迷迷糊糊地迎來了許久不曾有過的睡眠。一覺醒來但覺微風拂面,草木青蔥,耳邊是水聲重重,天籟聲聲,身心無不愉悅,頭腦也異常清明,不久之前的煩躁一掃而空。擡頭看著前方不遠處依舊憑水而立的女仙,耿烏玉終於問道“你是誰?”女仙轉身,笑道“我是真靈域的璞玉真仙。”說著將一個繡花荷包拋給耿烏玉,道“你可別怪我沒給你留什麽東西,你回來的太晚,每次仙冢開放都要散出好幾件才能吸引他們下次再來。”耿烏玉接了,問“仙冢不在,你去哪裏?”璞玉真仙笑道“我早已消道,哪裏還有我。對了,如有一日你遇到觀瀾玄君,請代我對他說,抱歉。”言罷她的身形漸漸模糊,隨著“記住,一定要覺醒寰宇大陸的五行真靈。寰宇長存,這自由的一方天地便就長存。”聲音漸漸模糊,隨著女仙身影的消散,周圍的靈氣開始混亂,水面下落,小島崩塌,島上的草樹開始枯犒。耿烏玉下意識地禦氣起飛,結果本來不受控的靈氣托著她離開了地面,仙域真的在瓦解了。遨海飛離水面,耿烏玉招他回靈獸空間時就見遠處一層層的靈氣壁障紛紛消解,本來無窮無盡的水面忽然被邊岸山丘阻擋,成了正常的大湖,而極遠處停止了噴發的火山群依舊在釋放著青煙。靈氣自湖面迅速散開,耿烏玉放出神識探查,已可發現遠方修士的身影。脫離了仙冢的控制,耿烏玉可沒有忘記剛剛得罪的元嬰修士,她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拍了隱身符,找了一處草樹茂盛處開始運行寧息術。此時周圍的修士都已發覺事情不對,驚疑中便有人呼喊“怎麽回事,我還沒有破陣哪,怎麽就出來了?”靈氣猶如沸騰的水汽自仙冢的位置迅速擴散開去,終於有修士喚出了“仙冢關閉了!”的答案。耿烏玉在心中默默加上了“永遠”兩字。她不敢放出神識,只用五感感受周圍的變化,眾修士躊躇良久之後,同門、同宗的便開始一起離開,這幾乎是一次毫無收獲的仙冢之行,修士們都面露失望。

金丹修士離開之後耿烏玉依舊沒動,她在等待元嬰修士離開。果然,又過了很久,身邊再次出現靈力波動,雖然看不見形象,但顯然有修士在活動。又等了很久,一個形容枯犒的中年男修顯出了身形,卻不是土靈域裏的元嬰修士又是哪個?只聽那修士自言自語道“當真逃走了?怎麽會沒發現哪?”言罷靈力波動,人又消失不見。耿烏玉將寧息術運至極致,暗暗後悔剛剛沒有再拍一張隱形符在身上。正在焦急,遠處靈力動蕩,又有人來,耿烏玉一瞧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無塵和耿北峰,她長出一口氣,索性將馬上就要失效的隱身符去了。耿北峰見耿烏玉忽然現身並不意外,反倒是無塵微一詫異,笑道“不錯的隱身符。”耿烏玉急忙行禮,暗道真得謝謝您這位大師,有別的元嬰修士在,那個元嬰就是想要殺人滅口也不好出來了。無塵對耿北峰道“此次得你幫助救了不少人,功德不小。雖然不知仙冢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為白來。此間事了,就此別過吧。”耿烏玉忙道“大師請稍等。”無塵轉頭看她,耿烏玉道“大師,你看此間靈氣異動的厲害,我懷疑南域將有大變。我和父親修為尚淺,怕不得領悟其中要領,大師若能探知究竟,未嘗不是寰宇大陸之福。”無塵微一沈吟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不妨一起探查一下再離開。”耿烏玉大喜。耿北峰不明就裏,但女兒既然說了,便一同向來路飛去。

回到小丘時圍繞仙冢的風沙帶已然消失不見,還沒有均衡的五行靈氣仍然在向外擴散不休。不遠處也有修士存了與耿烏玉相同的念頭,正在追逐著靈氣的變化。隨著靈氣向空中擴散,天空逐漸陰雲密布,不知多少年未見雨水的沙漠開始降下甘霖。無塵望了耿烏玉一眼,道“果然如你所言,南荒沙漠怕是要大變樣了。”耿烏玉苦笑,要不要告訴無塵仙冢消失了哪?遠處又有人來,耿北峰皺眉道“天門宗”,耿烏玉駐足,高子華作為新一代的金丹修士肯定會在其中,為了不違背誓言,她只能離開了。耿烏玉躬身行禮,道“大師,父親,如玉忽然想起有一要事,懇請先行一步。”無塵自然不會阻止,耿北峰皺眉點頭。耿烏玉第一次在自己身上試用千裏傳送符,耿北峰詫異耿烏玉躲高子華躲得如此急,耿烏玉卻知道自己是在躲元嬰修士。

用過千裏傳送符之後耿烏玉發覺還是用傳送陣更舒服一些。她努力運轉功法回覆陡然一空的靈氣,七階千裏傳送符固然可以將人送出幾千裏去,但對靈氣的消耗也當真可怕。這個速度應該趕上元嬰修士了吧?剛剛她是朝著北方激發符箓的,如今辨明方向繼續北飛,這裏的靈氣依舊不足,顯然仙冢釋放的靈氣還沒有來得及補給這裏。遠遠已經可以看到寰宇山脈時,耿烏玉察覺了身後的靈力波動,她再給自己拍了一張千裏傳送符,方向便是寰宇山脈。又一次回覆靈氣後,耿烏玉覺得全身都碎了一樣的難受。千裏傳送符本就是保命之術,除了耿烏玉誰也不會大方到連用兩張。望望四周的陡峭的峰巒,耿烏玉放出了小雅、遨海和無敵,如果自己逃了這麽遠那個元嬰修士還要追來,那就是他下定了決心要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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