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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繼續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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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了來龍去脈,耿烏玉拜別師尊,開始考慮何時動身去禦靈城。回到小院門口時,躬身立在門前的杜賓讓她想起了自己還有未了之事。院子裏已經沒有了上官青青的身影,耿烏玉略覺滿意。她問杜賓“東西可買齊了?”杜賓道“是。”耿烏玉道“跟我將師尊的洞府打掃出來,以後我不在時,你們可去那裏修煉。”杜賓的聲音微微發抖,道“是。”“師傅,我也要去。”房門打開,上官青青匆匆趕了過來,滿懷希望的看向耿烏玉。耿烏玉一楞,看杜賓,杜賓低頭不語。耿烏玉心下了然,狠狠地瞪了上官青青一眼,轉身便行。

三人來到洞府,先將洞府前的雜草除凈,耿烏玉拿出一塊玉簡,註入土靈力,玉簡光芒綻放,其中“落基堂”三個鐵鉤銀劃的大字打在了洞旁清空的巖壁上。這三個字是耿烏玉向卓敏真君討來的,卓敏真君並不善於書法,但字中融了劍意,自然顯得崢嶸。耿烏玉看看,覺得滿意,這才步入洞內。三個人一起動手將洞室清理幹凈,杜賓拿出耿烏玉頭回購買的帷幔,將四周巖壁遮起,懸起光靈珠,在小渠的一側靠壁擺了屏風、幾榻,屏風兩側又各列了兩張矮榻,這便是落基峰師徒平時議事的地方了。小渠的另一側清空,留著弟子們演習刀劍之用。一切陳設停當,耿烏玉居中坐了,上官青青和杜賓行禮後分坐兩旁。耿烏玉也不說話,只是看向杜賓。杜賓連忙起身,走到耿烏玉對面跪下,道“師傅在上,杜賓與上官師姐情投意合,想要結成道侶,懇請師傅成全。”耿烏玉轉頭看上官青青,“噢?”了一聲問“青青,果真如此嗎?”上官青青滿臉暈紅,深吸一口起身離座,走到杜賓身旁跪下,道“師傅在上,青青願意與杜賓雙修,懇請師傅成全!”耿烏玉望著眼前下跪的兩人嘆氣,這便是歐陽冰口中的情愛嗎?一個變得大膽奢求,一個變得舍棄門戶之見下嫁。良久,她道“青青,我會傳信給你父母,你的婚事還需他們同意。”上官青青痛快答應,絲毫不以為意。耿烏玉轉向杜賓道“你也一樣,去取得你家人的同意再來見我。”杜賓道“是!”耿烏玉起身離開,兩個弟子欲跟,被她擡手止住了。

第二日,上官青青傳來杜賓突破築基初期的消息,言道耿烏玉離開後杜賓忽然真氣紊亂,自己用回春訣替他調理,就此突破了築基初期。耿烏玉盯著她看,終於看得她面紅耳赤,低下頭去。如此一耽擱,足足過了一年,上官青青和杜賓方在雙方族人的見證下結為道侶。這是青竹峰一脈的第一宗喜事,連卓敏真君都過來喝了喜酒,落基峰多少年來都從未如此熱鬧過。

熱鬧過後,上官青青搬去了杜賓的洞府,耿烏玉便告別天門宗的師友,開始踏上了西歸之路。這一次沒有了築基徒弟的拖累,她用了一天便趕到了桑林苑。桑林苑早已從一處宅院變成了一片宅院,沿溪的眾多山頭更是遍植桑樹。自從上次路過時出塵真人邀耿烏玉過訪朝天宗,朝天宗便派了修士來桑林苑學習養蠶,儼然把這片利於植桑的土地變成了靈蠶產地,如今說到收購各類蠶繭,都會想到朝天宗和桑林苑。郝俊傑再次迎接耿烏玉時感慨道“經年不見,主人絲毫未變,我等卻老朽了。”郝俊傑已然年過兩百五十歲,白發弓腰,筋力衰疲,困在了築基中期。耿烏玉看看他身後的朱晨,朱晨本比郝俊傑年輕,但他沒能突破築基初期,而今看上去便如郝俊傑一般衰老。郝俊傑奉上一個儲物袋,裏面有近三十萬的靈石是多年來的盈利。耿烏玉微一遲疑,留下十萬靈石在儲物袋裏還給他,道“你們也辛苦了,留著用吧。”兩人急忙道謝。

入住自己的洞府,陳設依舊心情卻異,當年憤而置府的郁悶早已不在,如今止餘淡淡的悵然和無奈。今日天氣甚好,從洞口便可見遠處一帶溪水蜿蜒而去,不知為何上官青青與杜賓相攜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幕重又浮現,帶著一絲熟悉,又牽了一縷疼痛。耿烏玉甩甩頭,是應該停止桑林苑的時候了。她祭出傳音符請求拜見出塵真人,見面後便提出將桑林苑整體出售給朝天宗,出塵真人很是願意,翌日便同了另一位金丹修士一同來桑林苑查看。郝俊傑聞訊大驚,卻不好質疑耿烏玉的決定。桑林苑前後投入了將近三十萬靈石,經過這些年的積累與發展,最終以五十萬靈石成交。耿烏玉又給了郝俊傑與朱晨一些護身的符箓並一通傳音玉簡,讓他們作為自己在外收錄的記名弟子投奔落基峰去。郝俊傑與朱晨聞言大喜,這是讓他們安然養老了。三人分別收拾了物品,便於當年相識的溪畔分手,郝俊傑與朱晨去往天門宗,耿烏玉繼續西去禦靈城。桑林苑不覆存在了。

西出寰宇關,西部平原上又出現了人煙,反倒是當年拼命加固的堡壘,如今被凡人拆卸的七零八落,建材紛紛出現在了各家各戶的房屋院舍中。耿烏玉不覺好笑,原來西域平原的堡壘在戰後還有這種用途。她如今的速度可不是當年可比,一邊看景一邊前行,第二日就到達了那座突兀在平原上的人工石山。多年的風吹雨打,奇怪的錐山已經矮下了很多,耿烏玉覺得終究有一日它也會和那些堡壘一樣,消失在西部平原,只是那時自己又不知身在何方?她索性在平頂山上坐下,問靈獸空間裏的眾獸可要出來逛逛,她沒有屏蔽自己所想,於是呼啦一下在身後出現了一群大大小小的靈獸。“我曾跟主人在這裏戰鬥過。”無敵道,耿烏玉知道他口中的主人是耿瑞鐸,道“我曾在這裏看著你們戰鬥,當真是萬夫莫敵。”無敵心中湧起了自豪。遨海冷哼,他才不會說自己好多次從這裏滑下去又被耿烏玉用天河拽回來哪!為了彌補遺憾,他騰雲繞著錐山飛了起來,若是今日的他,還不把那些妖獸打個屁滾尿流。耿烏玉在神識中笑,道“若是今日,我們要對付的便是七、八階的妖獸了!”遨海在識海中傳來“不妨來戰”的豪語。

正待啟程,東方飛來一群築基修士,耿烏玉看時,竟是著了天門宗內門修士服的,於是便靜待他們行近。一群修士共有五人,由一個著了親傳弟子服的築基中期修士帶領,眾修士遠遠看到錐山的山頂停了一位前輩,急忙過來拜見。耿烏玉出示了天門宗金丹真人玉簡後,那位親傳弟子躬身道“不知竟是本門真人在此,天門峰聽雨真人門下歐陽東拜見如玉真人!”耿烏玉一楞,真巧,竟然是高子華的親傳弟子。耿烏玉問“你們西來何事?”歐陽東道“回稟真人,上次獸潮不足三十年即告結束,是歷來為時最短的。中原門派商議後同意加固錐山,並於其上勒石刻字,以志為表率。”看來錐山塌不了了,耿烏玉點頭表示理解,收回無敵和長生,另外兩個會飛的則跟著自己同時飛離錐山。五個築基修士先呆看了一陣蛟龍,這才開始布陣加固錐山,之後又在錐山朝西的一面打上了“西域柱石”四個大字。看看加固後的錐山,與刻字倒也蠻匹配的,那幾個字遒勁挺括又不張揚。耿烏玉上一世是見過高子華的字的,這輩子看時雖有不同,但神髓仍在,當真不錯。幾名築基修士忙了半天,眼見耿烏玉點頭讚許,都是喜悅。耿烏玉每人給了一張七階符箓,四人道謝接過,便既告辭。“當年在獸潮中築山的是誰?”無敵在識海中問,“很多修士一起。”耿烏玉回答。

再向西行,終於見到了禦靈城的城墻,耿烏玉露出了微笑,我回來了,母親,奶娘,父親。回到禦靈城,耿烏玉先去拜見了自家族主,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位於後山接近峰頂的山崖小院。她此刻侍立在耿金煥的身側,一邊聽著耿金煥對探查仙冢的金丹修士的安排,一邊盯著崖壁上的洞口看,長了這麽大,她第一次知道耿家還有洞府。好在金丹修士的神識足夠強大,她也沒有錯過關於她跟父親一起出族門任務的安排。耿家過去的七位老祖中如今只有耿北峰三百歲金丹後期,耿東煌三百歲金丹中期,其餘幾位老祖均以四百歲高齡困在金丹初、中期,元嬰無望了,而耿玉棟壽元將盡,日前已經閉關不出。至於耿烏玉自己,一百五十五歲金丹中期,據耿金煥言,除去天門宗的高子華無出其右。又是高子華,耿烏玉苦笑,她都不能想象高子華是如何修煉的,就仿佛科考作弊一般,想到科考,上一世他好像也是金榜題名了的。耿金煥發覺了耿烏玉的心不在焉,皺眉道“你修為雖高,年紀卻小,難免的經驗不足,平日裏記得多跟長輩學習,切不可驕傲大意。”耿烏玉急忙凝神受教。耿金煥嘆了口氣,道“你是個好孩子。蕭逸在九寧峰恢覆了天狐族的地位,蕭雪了卻心願,飛升靈界了。蕭逸獲得自由,踏上仙途都要感謝你。”耿烏玉一楞,蕭雪飛升的事情她並不知道,這麽說蕭逸徹底自由了。想起蕭逸和那魔女摟摟抱抱的樣子,耿烏玉撇撇嘴角,他早就自由了好不好。“你要好自為之,不可辜負了老族主對你的期望。”耿金煥繼續道,耿烏玉連忙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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