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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靈器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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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年,耿烏玉忙著繪符、修煉,由於與焱火真君的約定,耿烏玉一等靈氣充沛便繪制天河倒懸靈符,三年來對水靈氣的運用倒是越發純熟了。無敵占據了花園的涼亭,靈獸空間固然好,也有住膩的時候。長生四階了,無敵終於不再像成人對待嬰兒一樣敬而遠之,領教了長生的厲害後,他在敬畏的基礎上與她建立了疏遠的友誼。小雅飛回來一次,告訴耿烏玉遨海開始接收附近的水獸,打算在東海打出自己的地盤來。傳完消息,她在碧麟山莊亂飛了幾日,便以地方窄小為由又飛出去了。耿烏玉嘆氣,覺得自己的兩個大靈獸很可能不等化形就要自立門戶了。

這一日門戶陣外傳來騷動,耿烏玉出門看時卻是一位不認得的金丹男修,單看外形倒也儒雅,衣飾嚴整,相貌端正。耿烏玉立時就起了幾分好感,行禮道“這位真人好,卻不知駕臨我處有何指教?”那個男修也在打量耿烏玉,看過之後面露輕蔑,道“果然女修就是占便宜,依我看來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嗎!”耿烏玉面色微變,對方明顯來意不善,正待說話,圖遠真人匆匆趕來,笑道“遠山真人來訪,未曾遠迎,還請勿怪。”那遠山真人急忙行禮,道“圖遠真人恕罪,晚輩此次前來乃是找如玉真人有些私事,失禮之處萬望海涵。”圖遠真人連道不敢,對耿烏玉道“遠山真人乃是瑯琊派老掌門青雲真君的唯一傳人,青雲真君與我莊焱火真君乃是至交,卻不料在三百年前海外魔修來襲時隕落了。後來遠山真人的師傅也不幸隕落,焱火真君便請遠山真人來我莊做客。”言罷轉向遠山真人道“如玉真人於小女有救命之恩,又是愚兄孫女的師傅,說來都不是外人,切莫傷了和氣。”

圖遠真人的這番話自然是要做和事老了,可是耿烏玉不論怎樣想也想不起自己何時得罪過這樣一位真人,當下微微一笑,並不接話。那遠山果然解釋道“前輩明鑒,遠山此次卻是要向如玉真人討個公道。焱火真君本已答應用千鈞石為我煉制本命靈器,日前卻忽然傳音說千鈞石另有他用,改用泰崚玉煉制。這兩者可不是天壤之別?晚輩當即詢問原因,焱火真君道是給如玉真人煉制本命靈器,只有千鈞石方能搭配無垠水。”圖遠真人聞言也是詫異,望了耿烏玉一眼。耿烏玉便猜測這兩種原料應該都是不凡,果然那遠山真人道“前輩莫怪我怨懟,千鈞石與無垠水搭配豈是給金丹修士用的?晚輩當即提出恐有不妥,焱火真君卻道他願意,如有不平可來找如玉真人論道,因此上晚輩此來卻是奉命行事。”耿烏玉暗暗苦笑,懷疑焱火真君之所以叫焱火,不是因為有火靈根,而是因為喜歡架橋撥火的緣故。

事涉金丹修士的本命靈器,圖遠便也不好多說,只是暗自奇怪耿烏玉何時得了焱火真君的青眼,竟能說得自家元嬰真君為她煉器。耿烏玉道“事已如此,不知遠山真人有何見教?”遠山真人道“我輩修士還能如何?自然是道法上見高低。”耿烏玉暗愁,她連武器都還沒有哪!旁邊圖遠真人清清嗓子道“遠山,如玉真人師出天門宗,自己卻是禦靈城耿家的人。”耿烏玉心念一動,要不要做一回耿家的金丹老祖哪?呸,自己本來就是好不好!意念到處,無敵從庭院中出來,七階的金剛猿蒼毛銀背,足足比耿烏玉高出半個身體。遠山真人望望那七階靈獸道“耿家又如何?只是我們打都起來範圍太大,沿海人煙稠密難免不便,咱們去海裏打!”耿烏玉聞言心動,她還有不少的天河倒懸符沒交給山莊,焱火真君說靈符的品階太低,如能試試是否果真如此倒也不錯。想罷言道“恭敬不如從命。”遠山真人見耿烏玉答應的很是痛快有些意外,圖遠真人道“兩位論道,我這主人家便做個公正如何?”遠山真人道“自然,我瑯琊派也恰有一位師叔想來觀摩。”三人議定時間地點方拱手道別。耿烏玉嘆氣,在識海中溝通遨海,遨海很遠,模糊回答知道了。耿烏玉不放心,又溝通小雅,小雅很開心,道“我帶一群鳥來!”耿烏玉大奇,問“你哪來的一群鳥?”小雅去忙了,隱隱傳來你不用管的意思。

埋伏好幫手,耿烏玉翌日去了上官雲英家,她兒子今日驗靈根,若果然可以修行,耿烏玉會幫助他與山鬼締結契約。吳昆山也已是築基中期修士了,一家人在圖遠真人面前行禮落座,看著三歲的小兒緊握驗靈棒,都是異常緊張。驗靈棒華光大作,這就是有靈根了,然而代表金木水火土屬性的五色光芒卻始終不顯,圖遠真人哈哈大笑,道“不想我上官雲崖有了單靈根的孫女,還要有一個異靈根的孫兒嗎?”一家人俱是歡喜,耿烏玉作為陪客也代他們高興。吳昆山依舊木訥少言,只在一旁含笑旁觀。他的兒子叫做上官無窮,想是紀念二人在無窮山脈中相逢,但吳昆山的身份是入贅,兒子便隨母姓,是圖遠真人的嫡孫。耿烏玉曾好奇吳昆山如何看待此事,卻不好發問,還是有一次上官雲英自己說起,言道吳昆山是華巖寺在凡人間覓來的雙靈根孤兒,凡人生出有靈根的孩子極其少見,更何況是雙靈根。寰宇山脈中被耿烏玉救下後,兩人在養傷時日久生情,吳昆山作為華巖寺的外門弟子,對華巖寺的感情並不深,便被上官雲英連哄帶騙的帶回了碧麟山莊,後來兩人先後築基,順理成章的做了雙修道侶。如此看來吳昆山應該是戀著上官雲英才入贅碧麟山莊的。契約山鬼時,耿烏玉在上官無窮的識海中看到青蒼一片,懷疑他應該是風靈根。

幾天時間轉眼即過,耿烏玉這日同了圖遠真人來到望海城東邊千裏之外的海面,果然見到遠山真人同了另一名金丹老者已經等在那裏,交談之後得知老者是瑯琊派的老金丹修士叢山真人。契闊已畢,圖遠真人與叢山真人遠遠避開讓二人比試。遠山真人的武器仍是長劍,耿烏玉則祭了水靈力,運起浩渺訣,左一道水箭,右一面水盾,海面水靈氣充裕,耿烏玉雖然狼狽,卻也足以自保。遠山真人打的火起,道“我遠山就如此不濟,連仙子的武器都不配見識嗎?”耿烏玉苦笑不答,旁邊的兩位真人已是看呆,修士使用靈具便是因為純粹的靈力攻擊不夠犀利,而今耿烏玉用靈力抵擋靈器不落敗,可見她的靈氣有多雄厚。遠處空中忽然烏雲蔽日,轉瞬間來到眼前,水箭便如雨點一般朝遠山真人攻去,遠山大驚,祭出護盾護住自己。耿烏玉透過氣來,擡頭察看,這是大群的二品水屬性妖獸巖鷗,多棲息於海邊崖壁,射水捕魚為食。神識中傳來小雅得意的聲音“如何?這才是我帶的妖獸哪!”耿烏玉奇道“你從哪弄來的這麽大一群?”“跟遨海學啊!打贏它們,不聽話就燒,於是都慢慢變得聽話了,可是費了我不少時間啊!”耿烏玉問“遨海哪?”她好久沒見遨海了。“在水底下哪,他跟我打賭看誰的手下先收拾了這個金丹。”敢情自己的兩個靈獸根本就沒打算出手。巖鷗雖多但品階太低,這一大群中最高的也就四階,遠山真人應對起來並不危險,但螞蟻咬死象,他還是被逼的遠離天空,向海面靠近。海面忽然騰起巨大的浪花,一條巨尾橫空拍出,直奔遠山。遠山正被漫無邊際的水箭射的頭昏眼花,一個反應不及就被壓到了海裏。耿烏玉急忙在識海中喚遨海“千萬不可傷及性命!”不知是不是耿烏玉的話起來作用,一刻之後遠山從海中狼狽萬狀的逃了出來。耿烏玉早有準備,她還沒有測試符箓哪!天河倒懸激發,威力確如當日歐陽冰在禦靈城城破之夜所使,巨大的水幕從天而降,剛剛脫離海水的遠山真人重新被擊回海裏。耿烏玉有些失望,對付築基後期修士綽綽有餘的大招在金丹修士身上的傷害確實有限。耿烏玉另拿一張在手,想等遠山真人遠離海面後再激發看效果。遠處的圖遠和叢山忽然行近,耿烏玉收起符箓,痛打落水狗的確不算好看。叢山真人拱手道“勝負已分,還請仙子住手。”耿烏玉也拱手道“如玉自當聽從吩咐。”叢山真人道“不敢。”待遠山真人再次出現海面,圖遠真人已站在耿烏玉身前,叢山真人將認輸之事言明,遠山真人卻是不服,道“這不對,巖鷗一向生活在近海,剛剛我在海裏至少受到了五種海獸的攻擊,這怎麽能是西域禦靈城耿家的手筆?其中必然有詐!”叢山聞言也是皺眉。耿烏玉朗聲道“遨海,我已經許久沒見你,現身來看看!”海面騰浪,一條巨蛇淩空而起,不對,頭上有角,身前有爪,這是蛟龍。耿烏玉不理震驚的三人,只覺海洋果然適合遨海,這不不到四年,整只蛟龍又長大了一圈。她忍不住想摸摸,遨海不願意,磨磨蹭蹭地騰了過來,冰涼的鱗甲觸手生滑,原本的護甲卻已殘破不堪,耿烏玉不高興了,她現在窮的要死,她問“你到底在海裏打了多少架,可有受傷?”遨海感覺到她不悅,道“不會再打了,這一片海域打完了。到深海去聽說有妖修,得等我十階以後。”耿烏玉放心,又拍拍他讓他小心。遨海回轉身體,第一次在她面頰輕嗅,噴了耿烏玉一臉水汽後投身大海,耿烏玉不覺受寵若驚。頭頂的巖鷗四散,露出了藏身其上的金色烏鴉,小雅很不服氣,因為剛剛耿烏玉覺得遨海很了不起。她也不下落,就在頭頂哇哇大叫了幾聲轉身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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