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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到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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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烏玉對歃血盟和無窮山脈中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她慢悠悠的朝東南行去,一路上依舊是看景飲茶,調弄靈獸,倒也其樂悠悠。眼見遠方就是瑯琊山脈了,耿烏玉做了短暫的停留,將自己探得的和從蕭逸那得來的歃血盟內部情況詳細記錄於一個遠距離傳音符,發回了天門宗內務總堂。所謂無事一身輕,此後唯一要做的便是把遨海放到東海裏去了。

瑯琊山脈乃是東海之濱的一片山峰,在整個東海之濱地勢最高,靈氣充裕,一向是修士的樂土,如今占據瑯琊山脈的就有好幾個小宗門和家族。耿烏玉禦氣而行,但見奇峰秀水,與無窮山脈和寰宇山脈的廣闊蒼涼相比別有一番風貌。正行間忽覺前方靈力波動,耿烏玉好奇又懶得隱身,便放了小雅出去探查。耿烏玉從小雅的神識中看到,前方的山峰之上有三群人各據一方,中間空出的好大一塊平緩山坡上,正有兩個築基修士在鬥法。兩名修士都是築基後期,卻是一男一女,用的雖然都是長劍,卻一劍如山岳,一劍似流水,剛柔並濟煞是好看。耿烏玉自己並不精於劍法,如今見兩個築基修士將劍術習煉到如此地步也是佩服。小雅在空中飛了幾圈,就被地面的築基修士發現了,有人大叫“看哪,看哪!來了一只金鳥也在看三門鬥法哪!”言罷就有好幾個修士將註意從比鬥的兩個人身上移到了小雅那裏。小雅甚是得意,越發斜翅抖尾飛的起勁。耿烏玉無奈,在神識中道“小心他們攻擊你。”語音未落,一道閃光已奔向小雅,是金屬性的法術金箭術。築基期的法術對小雅已夠不成威脅,她微抖翅膀就飛出了法術的範圍,就聽地上有修士道“嘖嘖,原來這就是岫巖派築基大師兄的無敵法術,連一只鳥也打不到。”他周圍的修士放聲大笑。對面的一眾修士群情激奮,便要群毆,卻見一個中年築基圓滿修士揚手攔住眾人,道“瑯琊派的錢師弟嘴巴倒是厲害,可惜道法不行,上一場輸一場。”這回輪到他身邊的修士轟然大笑了。言語之間比鬥的兩個修士勝負已分,那男修終遜了女修一分,被靈劍指在了胸口。最先開口的錢姓修士得了由頭,續又嘲道“我果然不及岫巖派的師弟憐香惜玉,就連能勝的比鬥也自願認輸啊!”側邊的第三方修士嘰嘰喳喳地開罵了,卻是一群以女修為主的修士。一時之間比鬥被鬥口取代,耿烏玉倒也瞧得津津有味。忽然空中威壓傳來,有人道“不知何方道友光臨瑯琊小山,無故擾亂我三門鬥法,是何道理?”耿烏玉微窘,放開威壓朗聲道“道友言重了,我乃天門宗落基峰如玉,路過寶山適逢其會,不覺竟被貴派高深劍術所吸引,失禮莫怪。”那人道“竟是天門宗高人到訪,倒是我有失遠迎。既然真人對三門比鬥感興趣,不妨一同觀賞如何?”耿烏玉道“恭敬不如從命。”轉眼間飛到三隊築基修士上方,空中已有一位老者佇立,耿烏玉上前見禮,得知這位是岫巖派的金丹修士忘知真人。自忘知到達,三隊修士便已噤若寒蟬,如今又紛紛上前來給耿烏玉見禮,小雅飛停到耿烏玉肩頭,地面的修士方才恍然,金丹修士的靈獸怕有七階了,自己這些築基修士哪裏能夠打到。

忘知擡手邀請,耿烏玉略微躬身,與他一同落下。忘知問“已比了幾場,勝負如何?”岫巖派的大師兄出列道“啟稟師伯,各比了兩場,我派和流霞派各勝一場,瑯琊派的兩位師弟不慎失手,卻是都敗了。”忘知點頭,道“你們繼續,如今有天門宗的高士觀戰,切不可懈怠。”築基修士領命退下,比鬥繼續開始。看了一刻,耿烏玉大概了解,流霞派以女修為主,主要的功法也是以水屬性居多,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子;岫巖派則走的金屬性的剛勁功法路子;反倒是瑯琊派依據個人靈根,什麽功法都有,但是弟子的水平明顯較低,在三派中成績墊底。耿烏玉回憶從書中讀到過的東海門派,卻只對瑯琊派有印象,說起來她的符箓還學自一個自稱瑯琊道人的修士心得。岫巖與流霞不是門派太小就是起步太晚,可如今看比鬥的結果,又似並非如此。待她把三家的特點琢磨明白,比鬥也進入了尾聲。卻是剛來時在場上的流霞派女修對上了瑯琊派的那個善言修士。

女修上場後先道“錢真修,別人上場小妹需說還請手下留情,但錢真修上場,小妹只得說還請切莫留情了。”那錢姓修士冷哼道“好說,好說。”言罷一柄長劍祭出,火石流星般地攻向女修。女修的長劍細長柔軟,倒像是一條細扁的開刃短鞭,卻以劍脊擊打在錢姓修士的劍脊上,錢姓修士的長劍被拍歪,女修的長劍卻借著一擊之力成弧度飛向錢姓修士,錢姓修士身法倒是極快,避開長劍的同時已回劍防守,然而女修的軟劍極不受力,一磕之下中間彎曲便將力卸去,卻只稍微改變了攻擊的方向。耿烏玉看得甚是入迷,以柔克剛的道理人人懂得,但將水性至柔發揮到如此地步當真不易。旁邊的忘知真人見她得趣,笑道“如玉真人這是第一次看到流霞派若水真君的不二法門吧?”耿烏玉一驚,忙道“正是,正是,當真驚為神術。”忘知真人露出與有榮焉的神色,道“如今瑯琊山脈三派四族,只有若水真君是憑借一門若水訣以女子之身自立宗門,當真可敬可佩!”這還是耿烏玉第一次聽說女元嬰,不由也心生敬佩,若說自己一定會晉階元嬰,那誰也不敢保證,但若讓她自立一派,恐怕當真是困難重重。言語間錢姓修士已再落下風,忘知真人搖頭道“瑯琊派本是此間的第一門派,但自上次遭遇魔修隕落了兩位元嬰真君後便每況日下,如今連個像樣的門人都收不到了。”耿烏玉聽聞魔修又是一驚,道“怎麽東海有很多魔修嗎?”忘知真人道“那倒不是。東海之濱自古就有魔修出沒,卻往往幾百年也不會現身一次,但只要現身,必然是元嬰以上修為,東海邊的元嬰修士倒有近三成是為此隕落的。說來揭開謎底還是全仗了天門宗,貴派曾有一位元嬰真君東渡大海,發現大海的彼岸竟有一片魔修大陸,那便是東海濱魔修的來處了。”耿烏玉恍然,東游關於浩元真君和永封之地的傳說竟是真的。說話間比鬥已經結束,仍然是流霞派獲勝,錢姓修士恨恨退場,那流霞派的女修尚不放過,朗聲道“多謝錢真修手下不留情。”流霞派與岫巖派均是哄堂大笑。忘知真人道“小輩無禮,讓真人笑話了。”耿烏玉也是莞爾,從上一世她便知道,與女人鬥口是很累的事情。

比鬥結束,倒是以女修為主的流霞派得了第一,瑯琊派毫無疑問的墊底。流霞派上場的四個女修前來拜見兩位前輩,耿烏玉才知道那個利嘴女修叫張濤,倒似一個男修的名字,看情形是流霞派一眾修士的師姐。忘知真人取了一件上品法寶並三件中品法寶給了各人,言道是比鬥的獎勵。耿烏玉微一沈吟,道“今日有幸得見瑯琊山脈的高超技藝,當真不虛此行。”言罷取了四張符箓出來,三張六階的奔雷符,一張卻是她剛剛繪制成功的七階千裏傳送符。將符箓分給眾人,張濤大喜過望,簡直比得了上品法寶還要高興,要知道危險之時,一張千裏傳送符說不定就是一條性命。她連忙躬身道“晚輩何德何能得前輩厚愛,鬥膽請前輩移步流霞派,容小輩略盡寸心。”耿烏玉笑道“我亦深慕流霞派威名,只是近日無暇,他日定當登門拜訪。”張濤這才拜謝退下。忘知真人眼見耿烏玉一出手就是六、七階符箓,也甚驚訝,當下道“我倒不如一個後輩周到,此間距我岫巖派不遠,如玉真人莫要推辭,隨我前往一游吧。”耿烏玉可以推卻晚輩,卻不好推卻同階的邀請,當下與忘知真人同去岫巖派。

岫巖派坐落在瑯琊山脈最東邊的岫巖山,岫巖山山如其名,山體向海的一面洞穴遍布,倒成了岫巖派天然的廳堂、洞府。耿烏玉略作停留後登高望遠,已可見天邊一線波濤,萬裏長空。一時之間再難等待,跟忘知真人道別後便直向大海飛去。不久就覺海風習習而來,空氣中遍布了海水的氣息,再近,濤聲滾滾,震人心魄,眼中但見天海一色,無邊無際。耿烏玉終於明白世代水生的遨海為什麽心心念念就是到東海來,整個寰宇大陸,還有什麽比大海更為遼闊,更為宏大?“遨海,遨海,你醒醒,東海到了。”耿烏玉在識海中喚遨海,遨海並無反應。耿烏玉又在海邊站了一刻,靈獸空間裏的諸獸紛紛要求出來,不論是出身西部的人還是出生西部的獸,都還是第一次來到海邊。耿烏玉所幸一股腦清空了靈獸空間,就連沈睡水底的遨海都被她拎了出來。將一條巨蛟投入海水,任由海浪拍打著他鋼鐵般的身軀,耿烏玉暗道,遨海,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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