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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金丹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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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師尊卓敏真君已離峰多時,耿烏玉留下傳音玉簡後便去總內務堂報備外出歷練,時日不定。內務執事弟子恭敬聆聽,記錄時卻遲疑道“真人,天門宗真人晉階後都會先完成一項宗門任務,以示對宗門的感謝。看您的宗門任務還沒有完成,不知是此次順便完成還是日後再說?”耿烏玉一楞,她倒不是忘記了,而是根本沒有人跟她提起過。便問“那要完成怎樣的宗門任務才行?”執事弟子笑道“這不過是個慣例,隨便您對哪個金丹任務感興趣都行。而且以後如無宗門令,又不需要宗門貢獻點,參不參加都可以。”耿烏玉了然,自己師傅顯然把參不參加都可以理解成了不需參加,至於金丹後主動完成宗門任務的慣例他很可能成慣例地不加理會。耿烏玉道“如此拿宗門任務來我看。”執事連忙奉上一塊玉簡。耿烏玉看過之後皺眉,裏面的任務大約有十餘項,卻沒有她習慣的符箓任務,多是耗時日久的尋覓稀少靈藥、礦石等物,耿烏玉於這些並不熟悉,想來完成不易。再有幾項便是看上去頗有危險的項目:如深入無窮山脈妖修領地探查,尋訪北域歃血盟內亂原因。耿烏玉嗤笑,歃血盟何時不在內亂?想當年師尊講述二師伯的事情,便是探查歃血盟內亂時誤交魔修。她目前想去東海,不論哪個任務跟她都不順路。看到耿烏玉為難,執事道“真人無需憂心,如這批宗門任務沒有合適的,以後再說也是可以。”耿烏玉搖頭,她不願與眾不同。因剛剛惦記著二師伯曾接受了探查歃血盟的任務,便道“我去歃血盟看看吧,回報宗門後我便直接去東海了。”執事見她一個女修竟敢接受如此任務不由佩服,但新進的金丹真人多半都是經歷了獸潮的,實力強勁也沒什麽奇怪,當下謹慎記錄。卻不想這個記錄足足讓天門峰的另一位金丹真人懸心多日,最後方以一聲長嘆放下。

回落基峰時上官青青正在院子裏打理藥草,這些藥草都是常琳留下的,耿烏玉一概不識,現在耿烏玉被她當做師傅據為己有,耿烏玉院子裏的靈藥也理所當然的被她據為己有。耿烏玉既然當眾答應收她做親傳弟子,也就隨她去了。言明自己的去向,上官青青便想要跟著回家。耿烏玉瞪她,道“去歃血盟我一人都危險,怎能帶了你?再說你不是要入黃泉幻境嗎?兩年以後便有,讓你學習的縛鬼咒拿到了嗎?”上官青青含愧低頭,縛鬼咒是難得的克制陰鬼的木靈根功法,上官青青正在積攢宗門貢獻點換取。想起自己是如何過的黃泉,耿烏玉不由搖頭嘆氣,轉身進屋。屋子跟常琳住時並無大變,常琳離開時自己的物品都已收走,只餘粗笨家具,耿烏玉全盤接收了,也許常琳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反正他也不會知道了。簡單收拾了東西離開,上官青青還在院子裏,見耿烏玉出來急忙上前,道“師傅我錯了,您回來時我一定已經通過了黃泉幻境。”耿烏玉笑道“那就好,等我回來。”上官青青躬身稱是。給歐陽冰發了傳音玉簡,等長生跟杜賓告別回來,耿烏玉就讓小雅負了離開天門宗,朝萬裏之外的歃血盟而去。

歃血盟地處中原北陸,耿烏玉還從未去過,反正宗門任務並沒有時限,耿烏玉索性收斂了威壓,迤邐北行,遇到靈氣濃郁的山峰谷地,便放無敵、長生出來逛逛——小雅不肯負長生飛行,耿烏玉就把她也收回了靈獸空間。耿烏玉費盡心思讓小雅和無敵接受長生,多方設法無果後她終於放棄了,靈獸有靈獸的相處方式,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參與吧!譬如無敵並不敬服耿烏玉,卻對小雅敬而遠之,如果小雅挑釁他,他會退讓。耿烏玉問小雅為什麽,小雅說自己等級高,修為高。耿烏玉信服,另外小雅正是無敵畏懼的特殊功法靈獸——小雅可以燒他,他卻打不到小雅。長生修為雖低卻很聰明,平日裏只管對著耿烏玉撒嬌討好,絕不去觸兩個高階靈獸的黴頭。如今三階靈獸丹對耿烏玉來說不算什麽,自然是賣賣萌就有,長生無比幸福。長生第一次施展自己的術法純屬意外,當時耿烏玉坐在一條小溪畔烹茶,越向北走小溪越少,耿烏玉很是珍惜這樣的機會。長生吃了一顆靈獸丹在耿烏玉頭頂的樹上玩,碰巧無敵在附近的山頭轉了一圈回到溪邊喝水,出於習慣,他隨手一掌打在了身旁的大樹上。樹上的長生毫無防備,朝著無敵仰頭查看的大嘴落了下來,只見半空中的長生巨尾一掃,無敵忽然呆立不動,任由長生在他鼻子上一蹬,側身躥向耿烏玉。長生在耿烏玉肩頭停好後無敵才回過神來,仰天長嘯,聲震山峪。耿烏玉進入無敵神識查看,無敵在回憶剛才的情景:耿瑞鐸將他抱在懷裏逗弄,他還是幼崽的模樣。耿烏玉在神識中問長生“你怎麽讓他記起這些的?”長生不屑,道“我只是將靈氣打入他的識海,是他自己要看。”看來長生的攻擊與神識攻擊有不同,也不知是怎樣起作用的,當真不愧六品靈獸之稱。自那以後無敵不是望著長生發呆,就是遠遠躲開。

一邊戲耍靈獸,一邊北行,耿烏玉終於離開了人煙密集的中心地帶。再向北,靈氣密集的地域便漸漸減少,只零星分布了很少的小家族。偶爾出現的凡人集鎮也越發顯得民風粗獷,言語鄙陋。耿烏玉便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起來,在一個凡人大村,居然有強壯的大漢過來拉扯她,大漢當然靠近不了,卻也給她提了醒,再這樣走下去,別說探聽歃血盟的事情,還不到歃血盟就要被人家探聽了去。

耿烏玉對歃血盟的了解僅限於玉簡記錄,據說建立歃血盟的元嬰修士原本出生於中原望族,靈根卓異卻出身卑微,在族中飽受欺淩利用之後埋頭苦修,元嬰大成之日手刃仇人反出家門,言道“寰宇大陸各族門均是骯臟之地,欺淩弱小,壓榨同族,規矩繁多卻只為一己私利。如今在北域自由之地另開一門,只要歃血為盟追尋大道即可入我門庭,自在修行。”自此以後便有各類修士源源不斷地湧入,終至而今成為寰宇大陸修士眾多的四大門派之一。

歃血盟人數雖多卻各自為政,內部的變亂從未停止,就連獸潮都無法同心一力的對抗。耿烏玉最近查找的資料顯示歃血盟如今有元嬰修士三到四人,金丹修士近百,築基練氣無數。以上數字不是含混不清就是莫能兩可,卻不是記錄玉簡的人不盡心,而是歃血盟自己也不清楚。不知何時歃血盟的一個幸運築基就會凝聚金丹,也不知何時就會有一個金丹修士在爭鬥中隕落,一切但隨天意。探知這樣一個門派的變亂內幕當真是不容易。

耿烏玉幹脆在一個市鎮住下,換了自己最粗糙的一件護服,麻黃色的上品法寶。將發型按照當地的習慣打亂綁在腦後,收斂威壓出入茶館酒肆之間。在打走了一沓流氓閑漢之後,終於得知,自己所在的市鎮已是歃血盟勢力的外沿,游蕩的都是一些既不容於中原門派、家族,又在歃血盟中呆不下去的亡命之徒。這些人進入歃血盟不深,知道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並無耿烏玉感興趣的消息。這日耿烏玉又來市鎮唯二的酒樓喝酒,市鎮不大,來了一個看不出修為的奇怪女修的消息早已傳開,酒樓夥計曾親眼見耿烏玉將一個築基中期的野修打的滿地找牙,自然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讓客。耿烏玉正待入內,忽覺身邊有人,耿烏玉向旁一讓,那人已撲倒在地,俯首道“主人,主人,我可算找到你了!”耿烏玉大為驚訝,她自進入天門宗後就再未收錄門人,怎麽這裏會出現她的仆從?待那人擡頭,耿烏玉恍然,這不是當年從桑林苑出走的梁旭嗎?一別經年,耿烏玉細細打量,如今的梁旭便是典型的歃血盟外圍修士,護衣破爛、面相兇惡,不過看他周身靈氣密集,倒是築基成功了。仔細查看靈氣,耿烏玉不由微微皺眉,梁旭周身的靈氣怪異,似靈氣非靈氣,力量強勁又秉性渾濁。耿烏玉問“你且起來,跟我說你怎麽會在這裏?”梁旭依言起身,道“我當年遇到築基瓶頸,離開桑林苑尋找機緣,不想被惡匪劫持,就此來了北陸,輾轉多年得以築基,如今就在這一帶修煉,再想不到竟會在這裏遇到主人。”耿烏玉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我吧!”梁旭大喜,急忙答應,跟著耿烏玉一同進入酒樓。耿烏玉找了二樓靠窗的座位坐下,梁旭忙側身陪坐,稍點了幾樣酒菜,耿烏玉便開始打探歃血盟的消息。梁旭只知道耿烏玉出身禦靈城耿家,並不知她此次所為何來,反正歃血盟裏也沒有秘密可言,便也知無不言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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