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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落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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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敏真人花了三天時間,幫著耿烏玉在山坡的東向也建了一個小院。院子沒有常琳的闊大,不過耿烏玉對種植也不感興趣,如今院子裏的樹木就是原來長在那裏的,花草亦然,耿烏玉跟師傅只是整平了地面,動手建了三間木屋,在屋前和道路上鋪了扁石,再用樹枝紮出籬笆就好。於是朝南的一間木屋就完全建在了一棵大樹下,還有一棵大樹長在了路中間,院裏的道路就得繞過它鋪砌。有修為在身就是好,卓敏真人不必說,一柄淡黃的竹劍讓她想起符道門的道士,卻無堅不摧,劈大樹如斷牙簽,簡直一轉眼的功夫木料就準備好了。耿烏玉用控水術將木板中的水分調出來,卻足足回覆了三次靈力才完成,卓敏真人看著耿烏玉的成果點頭表示滿意。然後立基石,放柱木,豎板墻,合房梁,上屋板,木屋的外形便告完成。細部還要禰縫隙,建門窗,打桌椅,造床鋪。因為很多家具用的是耿烏玉以前置辦的,房子的內部倒是工程不大。耿烏玉決定下次去遇仙城好好給師傅買幾壺酒來,師傅簡直就是天生的木匠嘛!院子落成,常琳居然來看,耿烏玉的恭敬行禮他看不見,反而對卓敏真人道“院子建的不錯。”言罷離開。耿烏玉暗暗苦笑,果然是驕傲的孔雀。

卓敏真人給了耿烏玉自己的傳音符後離開,耿烏玉放下門戶陣,整理好用品,給小雅和遨海傳音讓他們過來自己的新家。小雅很快來了,這一次她對住所表示滿意,四下飛著亂逛。遨海卻過了很久才來,還是東游帶他從水道抄近路游過來的。耿烏玉打開神識屏障,讓兩獸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小雅很開心耿烏玉成為天門宗的親傳弟子,道“我的主人是最好的!”遨海卻道“這裏有高階妖獸的威壓,雖然被刻意收斂了,卻仍然感覺得到。”耿烏玉將常琳的事情告知了,小雅和遨海達成共識:絕不過去惹他。遨海也很驕傲,可以為了尊嚴跟蕭雪打架,但也不至於驕傲到主動去挑釁化形大妖。交代完畢,耿烏玉對小雅道“我想派你出去一趟,如何?”小雅在天門宗混熟了,已沒有了新鮮感,聽說可以出去,自然高興。耿烏玉安排它先去臨溪鎮看望郝俊傑幾人,然後繼續向西,飛回禦靈城,將自己的玉簡和書信分別交給父親、母親。然後在禦靈城打聽無窮山脈的消息,尤其是蕭逸的消息。小雅知道此行去日良多,特意在耿烏玉的頭頂繞了幾圈才投西而去。遨海跟東游相處愉快,耿烏玉放心讓他離開,屏蔽了靈獸開始修煉。這是她在落基峰的第一次修煉,她先將宗門配發的內門弟子服煉化穿上,將內門弟子規讀一遍記下,再將內門弟子配發宗門貢獻點的玉簡收進儲物袋,這才拿出三部大五行訣,開始參悟。

同一時間的無窮山脈,封靈玉屋中的兩個人這次沒有在談蕭逸。“那只老烏龜還在阻止發動獸潮嗎?”“是,如今無窮山脈裏的七位妖修除我們之外,三人讚成發動獸潮,三人反對。”“那你的意思哪?”蕭雪斜睞蒻兒,蒻兒低頭道“我當然聽王的。”蕭雪一笑,道“還不到時候。”

轉眼三年過去,小雅飛了回來。帶來了父親晉階金丹後期和母親安好的消息以及郝俊傑讓她捎回來的大捆靈蠶絲。無窮山脈的妖獸異動更明顯了,如冰焰湖之戰一般的小規模接觸如今已經發展到了無窮山脈的外圍,參與圍剿妖獸的也不止是禦靈城耿家的人了。經過幾年的商討,駐紮禦靈城的各宗門、家族達成協議,各自派門人、子弟參與殲滅獸群,有妖獸材料可收獲,危險又不大,參與的修士都很踴躍。唯一沒有消息的就是蕭逸,蕭逸離開禦靈城已有十四個年頭,這個半妖就如同在寰宇大陸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一點消息。小雅很沮喪,耿烏玉安慰她“九寧峰在寰宇山脈最西端,隔了重重的妖獸領地,沒有他的消息也正常。”

這日耿烏玉修煉完畢從房間出來,院門口站著的人嚇了她一跳:常琳。常琳的眼睛並不看耿烏玉,擡頭望天道“獨生出關了,你可能要去見他,把這塊傳影玉掛在脖子上。”說著把一枚帶了細鏈的玉佩交給她,玉佩雕飾漂亮,鏈子精致纖細,佩在胸前就如同裝飾一般,妙在還隱隱有靈氣出露,就仿佛是一件防禦法寶。耿烏玉楞了一下連忙躬身接過,並不發問。常琳很滿意耿烏玉的識趣,朝她點點頭離開了。那日之後耿烏玉便等著師傅帶她去見真君,然而直過了大半個月卓敏真人才找上門來。交代了帶她面見祖師的來意,卓敏真人看著耿烏玉毫不意外的神情眨了眨眼睛,打量她一番後在耿烏玉胸前多出來的玉佩上略一停留,搖頭出門,耿烏玉急忙跟上。

青竹峰也在天門山的北部,不過位置在落基峰的南面,飛行不久,兩人便在一座長滿翠竹的山峰落下。比起朝陽峰來翠竹峰小了很多,然而靈氣濃郁得猶如薄霧,遍布在漫山青竹之間。耿烏玉暗暗感慨,雖然朝陽峰巍峨氣派,但青竹峰卻更像是有道之士的修行之所。竹林間的小徑上偶爾一個練氣修士在打掃竹葉,也有的就在林間修煉。卓敏真人道“打掃青竹峰可是內務總堂爭破頭的美差。如今師傅沒有記名弟子,就這些練氣修士打理著青竹峰。”“原來不收徒你是學的自己師傅。”耿烏玉暗暗腹誹。長青真君的洞府開在山腰,洞門大開,卓敏真人的傳音玉符剛進去,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便道“進來。”耿烏玉跟著卓敏真人進入洞內。洞內寬敞卻空曠,除了靈氣異常濃郁,陳設幾乎還不如耿烏玉在朝陽峰的洞府。洞府正中高臺的鋪團上,一個老年修士盤膝而坐,瘦骨嶙峋的老者威壓全無,給人的感覺倒和自家族主有些相似。“你家的玉林族主還好吧,算來我近百年沒有見他了。”耿烏玉一驚,真是想到誰提到誰,連忙躬身答道“族主安好,有勞祖師掛念。”老者上下打量耿烏玉,道“我在禦靈城長大,幼時與玉林情若手足。這次他托我照顧你在天門宗修行,卻不想你去了朝陽峰。難得我這個懶徒弟肯收你做親傳,你就好好跟著他吧。”耿烏玉這才恍然,原來自家族主把自己趕出禦靈城時也有安排,卻與父親的打算不謀而合。耿烏玉感激異常,道“烏玉平庸之才卻得族主和祖師如此青眼,當真萬幸。”長青真君搖頭,道“你不平庸,相反,你是寰宇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個被發現的混元靈根,這也是你家族主把你送到我這來的原因。”耿烏玉第一次聽到自己靈根的名字,竟然與自己曾經的猜測完全相同,不由呆住。長青真君接著道“你家族主傳言給我,傳說中的混元靈根很可能出現了,讓我好生教導。於是我安排留人收你為徒,卻不想糊塗小子嫌棄你是女修,任你去了朝陽峰,我又讓他收你做記名弟子,他偏偏收了你做親傳。師傅當到我這份上也當真失敗。”說罷長嘆了一口氣。卓敏真人撓頭道“師傅,這不是遂了你最初的意嗎?你就別罵了。”耿烏玉擔心地望著長青真君,長青真君並不生氣,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耿烏玉開始明白為何青竹峰出去的修士、包括妖獸都如此的自行其是,誠如卓敏真人所言,“慣的”。耿烏玉插言“師祖,徒孫鬥膽請教,混元靈根在寰宇大陸就只有我跟大五行訣的著作者嗎?”長青真君道“應該不是,但混元靈根在仙基鑄就之前與五行靈根很像,且因為靈根眾多,不掌握合適的方法很難感氣入體,故而修行之人中的混元靈根極少,我知道的就只有你。至於大五行訣的著作者卻是靈界的高能,也是混元靈根的女修,更是你家族主所說傳說的主要人物。”耿烏玉問“師祖,我能知道是什麽傳說嗎?”長青真君搖頭“傳說便是傳說,且你修為尚淺,道心不固,知之無宜。”耿烏玉低頭稱是。長青真君看著乖巧聽話的耿烏玉長嘆一口氣,道“早知女修如此好教導,應該收女弟子才是。”耿烏玉大窘,都道長青真君是一個從不出面的絕世高人,誰知道竟是這樣一個綿軟的脾氣。“師尊,您有了徒孫,總得準備見面禮吧?”耿烏玉暗問“師傅您的那份哪?”長青真君笑道“不錯,不錯,應該,應該。”略一沈思,問“你用什麽法寶?”耿烏玉祭出了自己的五行鎮紙和天河。長青真君指著天河道“這個不錯,但那個是何物?”這次指的是五行鎮紙。耿烏玉尷尬道“五行鎮紙。”長青真君點頭,道“修行不易,我也是從築基修士過來的,自然明白。”然而在耿烏玉看來恐怕年代久遠,師祖早就忘記了自己是築基修士時如何了。長青真君拿出了一面小旗,想想收了回去,再拿出一把琵琶,想想又收了回去....如此換了幾次,終於搖頭道“只怕我這裏沒有你能用的東西。”耿烏玉更加窘迫。旁邊的卓敏真人道“師尊,授人以魚不若授人以漁。”長青真君一呆,道“那《回春訣》是單木靈根才能用的,而且我不是已經給了你嗎?”卓敏真人抓頭,道“是啊!可是我不是不喜歡嗎?”耿烏玉暗嘆,這真是奇特的師徒,師傅傳的功法徒弟居然可以不喜歡。長青真君覆又搖頭嘆氣,對耿烏玉道“《回春訣》乃是一門療傷的功法,一般修士不願花費時間修習,卻為醫修所推崇,覓而不得。修習《回春訣》必須有木靈根,修至我的程度幾可枯木重生,嗯,我修的沒有常琳好,你見過他吧?”耿烏玉點頭答應。長青真君將《回春訣》的玉簡給她,又道“你現在修行的是大五行訣,正合你的靈根,不可懈怠,但大五行訣過於基礎,攻守都不便利,我們木靈根修士善守護,攻擊不強,你用宗門貢獻換《青木訣》來修習,讓你師傅或者常琳指點你都可以。記得告訴常琳,如果他舍不得離開我,盡管回來便是。”說著,他朝耿烏玉的玉佩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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