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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寰宇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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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禦靈城一直向東,耿烏玉才了解了寰宇大陸有多麽大。足足有禦靈城到無窮山脈的兩倍距離,她才第一次見到了人煙。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村落,耿烏玉遠遠下了花籃,徒步進村,果然村子裏全部都是凡人。越是遠離無窮山脈,靈氣越是匱乏,遍地的麥子玉米,就是這些凡人的依靠。遨海和小雅不喜歡周圍的濁氣,進了靈獸空間,耿烏玉也再不耽擱,出村後重新趕路,她讓花籃高高飛起,快速掠去。這一飛就是半個月,耿烏玉才遠遠看到了中原的門戶:寰宇山脈。寰宇山脈南北走向,山脈的正中位置恰有一谷地,那是中原連接西域的通道:寰宇關。

寰宇大陸是一個修行大陸,凡人數量眾多卻都依附於修仙門派、家族,並沒有獨立的凡人統治。因此把守寰宇關的便是西域華巖寺的附屬家族:寰宇關丁家,這些資料都是耿烏玉從書中得來的。眼前的寰宇關不知佇立在寰宇山中多少年頭了,顯得風塵仆仆,滄桑異常,如果不是關上高懸的“寰宇關”三個大字,還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中原大陸的西向門戶。

耿烏玉喚出小雅立在肩頭,走向眼前並不雄偉的關口。把守關門的是兩個練氣高層修士,從關門出出入入的大多是凡人,兩個修士都不加理睬。耿烏玉的到來讓兩人亮起了眼睛,上前行禮後問及耿烏玉的來歷、目的。耿烏玉出示了耿家的身份玉簡,言道出門歷練。這兩人守關已久,對禦靈城耿家並不陌生,認真登記後便放耿烏玉入關。

入了關門便是一個小市鎮,名字也叫寰宇關。市鎮很小,只有一條主街,然而耿烏玉初到中原甚是好奇,仍然一家一家的逛過去。店鋪的主要顧客是練氣修士,耿烏玉沒有發現什麽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然而單身女修總是惹人註目,不久就有人上前搭訕,那個練氣高層修士自稱是寰宇關丁家族人,對寰宇關非常了解,希望能陪她同游。耿烏玉婉言謝絕了,言道並不打算停留,僅是路過,對方也不糾纏,道別而去。寰宇關很小,轉眼耿烏玉便從東門出關,關外遠遠的山巒起伏,靈氣倒是密集起來。正要祭出花籃啟程,一個中年築基修士含笑迎了上來,舉手行禮道:“仙子好,付有德這廂有禮了!”耿烏玉見他也是一位築基初期修士,連忙還禮,道:“付真修好,不知付真修有何見教?”付有德道:“不敢不敢,我也是剛剛從西域入關,入關時聽聞一位禦靈城的真修也才入關東行,想到前途漫漫,頗為枯燥,如能結伴而行豈不快哉?一時興起,就過來打擾。”耿烏玉略一遲疑,她也想跟人多說說話,把書上的東西落落實,眼見此人風塵仆仆,似個走南闖北的,便點頭答應。那人大喜過望,請問了耿烏玉的姓名,便禦劍起行。耿烏玉見付有德禦劍,不好祭出花籃,便命小雅變大了負自己。沒想到付有德對靈獸也甚了解,言道自己也契約有一個不錯的靈獸,待有機會便展示給耿烏玉看。

出了寰宇關便進入了寰宇山脈,除去眼前的谷地,兩側不時峰巒疊起,然而在耿烏玉這般曾深入無窮山脈的人眼裏,自然是不過如此。付有德果然健談,得知耿烏玉要去遇仙城,便將這一路上可能經過的市鎮、家族、門派一一道來,如數家珍。耿烏玉一邊跟他聊天,一邊據聽來的消息暗暗安排行程,一日時間轉眼即過,二人來到了寰宇山脈深處。

付有德建議停下來休息,耿烏玉自無異言。二人離了山谷,行了有一頓飯功夫,在兩峰之間的坡地停下。付有德微微一笑,一擡手,一只靈獸出現在眼前,耿烏玉看去,那是一只很少見的五品赤焰金睛獸。據耿家的研究,這種妖獸是兩種火屬性妖獸的雜交變異品種,特點是紅毛金眼,身如獅虎,力大火猛,攻擊很強。眼前的這只項毛蓬松,腿粗腰壯,至少也是四階成獸了。“真的不錯,好靈獸!”耿烏玉由衷讚嘆。“是嗎?不試試怎麽知道?”耿烏玉聽得付有德話音有異,一驚之下,下意識地祭出了五行鎮紙,果然,一片火海沖向自己。在小雅的怒聲大叫裏,耿烏玉放大五行鎮紙擋在身前,烈焰繞身而過。“咦?反應不慢嘛!”付有德意外道,小雅一顆火球已然向他攻去。“呸,一只四階火雁能奈我何!”付有德祭出了一面盾牌去擋。耿烏玉沒想到自己初入中原就受到了同階修士的攻擊,然而仗著有遨海在,她倒也不驚慌。待小雅的火球熔了盾牌之後,耿烏玉就命她去對付赤焰金睛獸,而自己應對付有德。付有德眼見著自己的下品法寶歸於無有,目瞪口呆之際五行鎮紙已經砸到。耿烏玉只覺眼前一花,付有德讓在了一旁,好快的身法。耿烏玉將火屬性緞索祭出來護住自己,五行鎮紙繼續追擊付有德,付有德也祭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烏沈沈玄鐵大刀。鎮紙與大刀相交,聲震山岳。身後一片火靈力在逼近,小雅怎麽會沒引住赤焰金睛獸?來不及回頭看,耿烏玉在神識中命令“遨海,出來!”“不去!”神識裏一陣動蕩,耿烏玉眼前發黑,身後的火焰已到,耿烏玉咬牙調動緞索護體,一陣炙熱過後,她失去了與緞索的聯系。頭腦依舊昏沈,身前靈壓逼人,又有武器襲來,忽然什麽東西抓起自己飛向天空,耿烏玉猜測是小雅,心神稍定,抓緊時間恢覆神識。一個呼吸之後她回覆了五感,翻身躍上小雅的後背,耿烏玉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駕馭靈獸的大忌:契約反噬。契約反噬是指靈獸的神識比主人強大太多又決心不執行主人的命令,反抗之下,主人的神識不足以控制就會自傷。好在遨海只是拒絕執行,並沒有發動神識反擊,耿烏玉的神識受傷有限,但她的上品法器緞索卻被燒毀了。那是蕭逸成為三級煉器師後給她的,如今再也不會有人給她煉制了。耿烏玉不由憤怒,然而現在不是處理遨海的時候,“怎麽拉不住那只火獸?”她問小雅“那只火獸不對勁,我都把它燒禿了,它就只換了個位置好更方便攻擊你。”一邊說,她一邊噴出一個火球在追過來的玄鐵大刀上燒出一個月牙,自己卻轉身避開。下面的付有德大怒,叫道“小賤人,有本事下來打!”耿烏玉不搭話,祭了五行鎮紙去拍他,識海中繼續問小雅“曜日炎燒不死火獸嗎?”小雅側身飛行,道“對妖獸,我從不用曜日炎的啊!”也是,別說小雅沒殺過妖獸,就是耿烏玉也沒有殺過人,可是現在有人要殺她們,怎麽辦?在空中看著付有德躲開鎮紙,赤焰金睛獸卻始終呆立一旁,他的被毛已被燒光,露出大片的傷痕仍狀若無事,一動不動。耿烏玉一咬牙,道“下去,一起攻擊付有德,讓開那只奇怪的火獸。”“好”小雅俯沖,還不到底時耿烏玉便引爆了三張爆炎符沖向付有德,一邊用鎮紙磕開玄鐵大刀,一邊從小雅身上跳起躍下。小雅的曜日炎同時沖向付有德,付有德知道厲害,躲開曜日炎時被爆炎符掃到,直飛了出去。直到他在大罵聲中落地,赤焰金睛獸才開始動作,它向小雅噴火,小雅躲開火焰,繼續沖向付有德,赤焰金睛獸躍身飛撲,阻止小雅。耿烏玉失了緞索,不敢再放鎮紙攻擊,一張又一張的符箓不要錢的激發出去。付有德心中叫苦,他聽聞耿烏玉是初出族門歷練的孤身女修,身著法寶護衣,應該身價不菲,這才設計搶劫。不想身家太厚也不好,非但靈獸詭異,就這麽幾吸時間,上千靈石的符箓已經激發了出來。“耿道友莫誤會,在下只是與你切磋!如今認輸,願意交出儲物袋,還請道友停手!”他已看出赤焰金睛獸打不過小雅,只要赤焰金睛獸不死,他以後有的是時間翻盤。“好!”耿烏玉答應,付有德微微放心,卻見耿烏玉又是一張符箓激發出來,颶風符。那邊小雅的火球燒著了赤焰金睛獸的項毛,赤焰金睛獸怒吼連連,吐出大片火焰逼得耿烏玉頻頻閃避。耿烏玉暗暗咬牙,自己總是遇到火屬性靈修,難道自己與火有緣?在颶風符裏站穩可不容易,付有德一邊給自己施加定身咒,一邊控制玄鐵大刀想要攻擊耿烏玉。然而颶風之下,身著下品法寶護衣的付有德雖然暫時不擔心身體受傷,但目不視物,放出的神識也飄忽不定。付有德命令赤焰金睛獸幫忙確定耿烏玉的位置,剛剛聯系妥當,就覺腦後靈力動蕩,他急忙祭起玄鐵大刀阻擋,一聲脆響之後巨大的力道掃過後腦,他朝前一仆,失去了知覺。付有德暈倒的瞬間赤焰金睛獸停止攻擊呆立不動,連燃燒的鬃毛都茫然不顧。耿烏玉吐出一口氣,靜待颶風符結束,小雅落回她肩上問“那只火獸瘋了嗎?”耿烏玉黯然搖頭,一個控水術滅了赤焰金睛獸身上的火。“神識受損嚴重,幾乎是傀儡了。”那邊颶風消失,一地狼藉中付有德呈大字型撲倒在地。剛剛耿烏玉乘著颶風偷襲他,玄鐵大刀雖然擋了一下鎮紙,卻還是掃到了他的後腦,修士的身體固然強健,但後腦畢竟是要沖,當即便放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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