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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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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正釗對這一年的修行非常滿意,有了充足的補靈丹,三靈根的他終於更上一層樓,修行到了煉氣四層大圓滿。盡管只讓蕭逸昏迷了十天,那個人還是大方地支付了許諾給他的補靈丹,這對於出自寒門的耿正釗來說很重要。他已經在煉氣四層困了將近七年,再不晉級以後的修行將禍福難料。

這天他來到外學,想著要問問夫子沖擊煉氣五層還應該註意哪些問題,然而剛剛坐穩,就見笑嘻嘻的耿烏玉來到他身前。耿烏玉客氣地行禮問:“正釗堂兄好,不知堂兄可還記得一年前的挑戰?”耿正釗一楞,心道你不是已經應戰了嗎?“一年前小妹剛剛進階,不方便接受堂兄的挑戰,不知如今堂兄可方便接受小妹的挑戰?”外學裏已經坐定的子弟都轉過頭來,這是又有熱鬧看了嗎?耿正釗一想,可不是嗎,上一次人家是讓奴仆與靈獸上的場,自己就沒有出手啊。心道你單靈根的男修奴仆都贏不了我,難道我還怕你嗎?然而…..“烏玉堂妹既然還記得,愚兄自然不好推辭,可是單純的比鬥未免乏味,不如這樣,我們下一點賭註助興,你看如何?”耿烏玉天真地瞪大了眼睛,問:“這樣也可以嗎?”耿正釗點點頭,道:“我雖不曾賭鬥,卻聽前輩說過這正是耿家比鬥的趣味所在。”“不知你要賭什麽?”“大賭傷情,我看每人出100靈石如何?”“100靈石太少,不如這樣,我出1000靈石賭你的水靈盾如何?”“水靈盾可不止1000靈石。”“可是水靈盾有殘。”“……”有殘還不是因為你的奴仆?耿正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站在遠處的蕭逸見耿烏玉讓耿正釗吃癟,不覺開心,自己的主人在靈石方面就沒吃過虧。“一言為定。”耿正釗咬牙道。

同樣的程序走下來,丁香苑裏的俞夫人認命地嘆氣。奶媽安慰她時,她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既然烏玉走上了這條路,恐怕遲早會有這樣一天。她自己選擇總比被別人逼著接受強,再說,蕭逸不也沒事嗎?”話雖如此,丁香苑的氣壓無形中低了下來,耿北峰依舊沒有出現。

三天之後。演武場上仍舊是人山人海,耿家最近既沒有出現新的結丹老祖,也沒有發現新的變異靈獸,實在是有點寂寞了,連小小的煉氣修士比鬥也吸引了如此眾多的觀眾。耿烏玉第一次站在正式的比鬥場,耿逐波依然面無表情地站在二人中間。厚土龜還是跟在耿正釗的身後,小雅立在耿烏玉的肩上,耿烏玉覺得它的眼睛都是紅的,比耿正釗更令她害怕,忍不住在神識中說:“小雅,我們不殺人。”“好,不殺死!”“……”耿逐波問:“準備好了嗎?”得到答覆的他退出場外,開啟護陣。

護陣一開,小雅沒有理會厚土龜,箭一樣沖向耿正釗,鳥未到、火先到。耿正釗的水靈盾出手,擋開小雅進攻的同時,飛劍升空向它斬去。跟那柄碧綠色的飛劍相比,這柄飛劍的速度太慢了,小雅一個側身避過,沖著沖向耿烏玉的厚土龜又是一個火球。厚土龜縮頭避火,耿烏玉的虬首印已然祭出,變得碩大如桌面的虬首印徑直砸向後土龜。耿正釗沒有想到耿烏玉放著自己不理,反而攻擊善於防守的厚土龜。厚土龜依靠耿正釗的指揮,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就聽噗地一聲鈍響,虬首印端端正正地砸在了它的背上。虬首印飛離,厚土龜鑲入土裏,一動不動。耿正釗趁耿烏玉收回虬首印的時機馭使飛劍攻向耿烏玉,耿烏玉鍛索揮出,半裹半引,將飛劍帶了開去,幾乎同時,虬首印又飛砸向了耿正釗。當初賣給耿烏玉虬首印的夥計此時正站在人群中,暗道:“姑奶奶,您不是說用虬首印防守的嗎?怎麽看著不像啊!”耿正釗震驚地看著來勢洶洶的虬首印,就是自己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將法印調轉如飛。然而此時別無他法,只得大喊一聲,將水靈盾祭了起來。又是一聲鈍響,虬首印被擋住了,果然好盾啊!耿正釗剛一放松,一陣熱浪襲來,劈頭蓋臉的火球直接命中了他的腦袋。四周一片驚呼,然而火過之後,耿正釗雖然滿面通紅,仿佛在驕陽下跑了一個時辰,卻毫發無損,連眉毛也沒燒掉一根。耿正釗暗暗慶幸,自己的發簪是有防護功能的中品法器,這一下火球還是抗的住的。

知道耿烏玉符多,耿正釗放棄了符箓攻擊,調動靈力,一個土刺從下方攻向耿烏玉,停在遠處的飛劍,卻是顧不上了。神識強大的耿烏玉發覺周圍的土屬性靈氣在聚集,暗暗冷笑“跟我比五行功法?”一個金盾悄悄在腳下形成。嗖!演武場上塵土飛揚,一片土刺沖破地面出現在耿烏玉的正下方。奇怪的是土刺的上方一面金屬性靈力盾牌穩穩置於其上,耿烏玉站在盾牌上迅速升高,遠離塵埃之上,氣流翻動中衣襟飄飄,盡管荊釵布服,卻掩不住十六歲少女的天人之姿,恍若仙女臨塵,一時間看得眾人目瞪口呆。說時遲那時快,耿烏玉身在金盾上朗聲道:“萬箭齊發!”萬箭齊發正是銳金訣的一種,此種法訣可讓金靈氣凝結成尖利的金刺紮向敵人,至於數量的多少、力道的大小就由施術者的修為和靈力決定了。耿烏玉這一發力,足有十數支金刺沖向耿正釗,耿正釗剛剛調動了大量的靈氣還沒有來得及調息,暗道不好。卻見一個巨大的身形擋在了面前,憑感知知道正是他的伴生靈獸厚土龜,幾聲鈍響後,金刺都被厚土龜擋下了。原來剛剛的土刺振松了地面,被震昏、鑲住的厚土龜及時脫身醒來,解救主人的危難。

情形又是一邊倒,周圍的觀眾開始討論這一次耿正釗是否能像上回那樣絕地反擊,反敗為勝。耿正釗趁著耿烏玉恢覆靈氣的機會重新召回了飛劍,劈向耿烏玉。耿正釗的這柄飛劍不夠迅速,然而威力不小,離著耿烏玉很遠就能讓她感到劍氣撲面而來。耿烏玉一招手,虬首印飛來,輕松地擋開了飛劍。耿正釗正用水靈盾擋開小雅的火球,匆忙間見耿烏玉朝他一笑,不由暗道不好。一陣巨大的土靈力席卷而來—土刺。此番的土刺不知比他剛才祭出的威力強大了多少,但見演武場上沙塵飛滾,粗壯的土石尖刺直接將他沖向天際。伴隨著耿正釗的高聲驚叫,他的身子被高高頂起,重重拋下。有著護體法衣的保護,耿正釗避免了土刺穿身的厄運,然而跟剛剛耿烏玉的有備無患是沒法比了,倒在地上的耿正釗覺得頭暈眼花,一時根本無法起身。厚土龜來到他的身邊,以體護主。耿烏玉站在遠處,並沒有趁勝追擊。站在護陣之外的耿逐波暗暗點頭,大聲道:“比試結束,耿烏玉勝。”說罷撤去護陣,走過去檢查耿正釗的身體,見他並無大礙,放心退開。

躺在地上的耿正釗昏昏沈沈地聽到比試結束,自己輸了。自己竟輸給了一個五靈根的女修,從今而後,外學裏還怎麽能擡起頭來?他心中一陣陣的難受和憤怒,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接著,他又想到了水靈盾,那是他祖上留下來唯一值得稱道的法器了。他這一枝靈根不興,作為唯一達到煉氣中層的子弟,宗長慎而重之地將水靈盾交給了自己,自己怎麽竟頭腦一熱,答應了跟耿烏玉賭?不是,那是因為,他認定了自己一定會贏啊!他為什麽沒贏哪?他為什麽沒贏哪?那是因為沒有使用魂識攻擊!耿正釗昏沈的腦海中得出了這個結論,然後忘記了比試已經結束、忘記了最初放棄使用魂識攻擊是因為對方有個金丹老祖父親,他現在只記得自己不應該輸,還有,就自己是不能夠輸!耿烏玉心神一動,神識感應到靈力的波動,就在耿逐波“住手!”的怒吼聲中,耿烏玉腦袋一陣劇痛。她暗道“來了!”耿烏玉的神識從未如此迅速地回到過自己的識海,剛剛內視,一陣亮光就沖擊在靈魂壁罩上,隱約的慘呼聲響起,接著便渺無蹤跡,一點晶瑩的光珠懸掛在護罩的上方,耿烏玉很熟悉,這是無主神識。耿烏玉猶豫了一下,反正在自己的神識空間裏也是垃圾,直接吸收了吧。

等耿烏玉睜開眼睛,發現耿逐波正擔心地望著自己,於是向他微微一笑以示無礙。耿逐波這才揮手叫人來擡耿正釗,耿烏玉發現耿正釗已經昏迷了過去。腦海中,蕭逸和小雅都在向她祝賀,耿烏玉自己也是興奮不已,她的第一次比鬥,居然勝利了!兩輩子第一次啊!她好高興啊!

什麽是一戰成名?耿烏玉體會甚深。變異五靈根的金丹老祖之女和她單火靈根的奴仆、一品火鴉的靈寵,奇異的組合一時名噪外學。

然而十天過去了,耿烏玉開始高興不起來了,耿正釗還沒有回到外學。其實耿正釗回不回外學耿烏玉並不在乎,可是他不回來意味著水靈盾也不會回來,不好收貨啊!二十天後,沒有等來耿正釗的耿烏玉等來了耿北峰的傳音符和一袋子靈石,道:“耿正釗因為使用魂識攻擊,反噬重傷,不再回外學修行。水靈盾是耿正釗宗枝之物,耿正釗無權用來賭鬥,然而約定仍然有效,其宗枝願出3000靈石贖回此盾,此事就此結束。”水靈盾飛了。耿烏玉黯然傷神地懷念著那只晶瑩的盾牌,然而收靈石入儲物袋的速度並未因此遲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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