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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試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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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烏玉和蕭逸進入外學課堂的效果是轟動的。十四、五歲的煉氣四層修士,除了耿瑞鐸十四歲煉氣五層專秀於前外,這是現在外學裏最出眾的子弟了!羨慕的人固然很多,嫉妒的人也是不少:詭異的靈根配妖孽奴仆,不知是耿家的幸運還是厄運哪!然而有耿北峰在,誰敢多言?玉清夫子表示很滿意,照例鼓勵大家好好修行,不可懈怠。

最過震驚的要數耿正釗,他已經二十二歲了,仍然困在煉氣四層。雖然煉氣四層還困著比他大的子弟,但像耿烏玉和蕭逸這樣說進階就進階的也只有耿瑞鐸可以比較了。耿烏玉和蕭逸並沒有要找他麻煩的樣子,但如果自己主動放棄對耿烏玉的挑戰未免太沒面子,更何況……其實他也不認為以他們剛剛進階四層的實力對自己有什麽威脅,這些年來他壓箱底的功法可是頗有幾套。咬咬牙,他邁步走向耿烏玉的新座位。

耿烏玉看到耿正釗走過來,就知道有麻煩了,在腦海中問:“蕭逸,怎麽樣,要打架嗎?”蕭逸毫不遲疑“打”。這邊剛商量完,耿正釗已經開口講話:“烏玉堂妹,恭喜你進階四層,不知我的挑戰你現在可方便接受?”耿烏玉笑嘻嘻地站起來:“正釗堂兄,如你所見,我剛剛進階,正是不方便接受你的挑戰哪。”“你……”“可是,我的奴仆和靈獸不這樣認為。要不這樣,蕭逸和小雅應戰你和你的靈龜,不知正釗堂兄方不方便應戰?”耿正釗胸中的怒火一陣陣上湧,自己不管怎樣也比耿烏玉早進階五六年,用奴仆和靈獸挑戰,這是赤裸裸地侮辱!然而…..耿正釗想到自己挑戰的初衷,將火氣又壓了壓,這樣很好,小丫頭身後站著金丹老祖,不上場便不用擔心誤傷。自己一個不小心重傷乃至報廢了一個奴仆,根本不算什麽麻煩事,那人答應的好處這算是安全地到手了。耿正釗冷冷一笑:“烏玉堂妹還真是看得起愚兄。就如堂妹所言,讓愚兄代堂妹教導、教導下屬,也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尊卑,如何?”看到耿正釗如此痛快地答應,耿烏玉心中反而不安,然而小雅已經在腦海中雀躍應戰,耿烏玉只好道:“一言為定。”

耿家煉氣中層以上的子弟可以自由比試,但所有比試均不能私鬥,以免造成宗族內的不和。比試會在演武堂執事的監督下進行,且在演武堂留下記錄,作為賞功堂鼓勵增強修為、獎功罰過的依據。演武堂由主管功法的六祖耿精焰掌管,耿精焰為人端正嚴苛、一絲不茍,更加上修習的主攻功法,武力強勁,在金丹老祖中也是極有威望的。對於耿家子弟,不論是誰,進入演武堂都是一件大事:告知玉清夫子,在演武堂備案,請演武堂執事、築基修士耿逐波安排時間,通知所有外學子弟可以旁觀後,又傳訊給雙方的宗長,全套的程序才算走完。三天後,演武堂試煉,辰時初刻。

讓耿烏玉失望的是耿北峰並沒有來丁香苑,她就不能知道畢靈韻是否把曾經見過她的事情告訴了耿北峰,耿北峰又是怎樣看待這件事的。俞夫人和奶媽充分表達了對蕭逸和小雅的擔心,她們在禦靈城呆久了,仙人之間的爭鬥自然也是知道一點的:什麽火光四濺、飛沙走石、電閃雷鳴,想一想都要驚心動魄的事情,怎樣也無法跟身邊的青蔥少年聯系起來。於是要參加比試的人倒過來安慰兩個大人:一切都有執事在旁監督,不會過於危險,公平也有保證的,不過是為了鍛煉家族子弟罷了。俞夫人拉了蕭逸的手,對於肯替女兒上場的少年讚不絕口,不停地感嘆老爺有遠見,知道可能有這樣一天而收留了蕭逸。然後就是再三地囑咐蕭逸,勝敗不要緊,安全第一,等他回來,一定再好好給他做幾身衣裳。耿烏玉哭笑不得,她現在當然知道修士不喜歡換衣服的原因:有凈塵咒在,煉化了的護體法衣誰願意總換哪?由於沒有機會跟蕭逸單獨說話,各自回房後耿烏玉在神識中問“你沒有問題吧?”少年依舊是幹凈利落的“沒有”,小雅在旁邊幫腔:“放心吧,我會照應他的。”耿烏玉卻很嚴肅“沒錯,小雅,我之所以放心你們去應戰,正是因為有你:三階靈獸相當於煉氣後期,蕭逸缺少的打鬥經驗你也有。所以小雅,我把蕭逸交給你了。”蕭逸無語而小雅猛然自豪起來。

三天一閃而過,這幾天的外學裏,總是有小聲的議論和不經意的目光糾纏著耿烏玉。剛剛進入煉氣四層就接受挑戰,大家都不看好蕭逸,但外學多年的平靜被打破了,好久沒有子弟進入演武堂了,畢竟都是一個家族的,修行不易,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辦法沖入練氣五層去無窮山脈獵取妖獸。於是幾乎全部的煉氣中、低層子弟都決定觀看這場比鬥。

演武堂,耿烏玉驚訝地看到來觀看比鬥的人出乎意料地多,將近三百的數量絕不是外學子弟可以占滿的,看來許多不在外學的人也來了。好在演武堂不同於其它堂院,場地夠大:演武堂建在耿家後山的山腳下,平時供耿家子弟演習試煉,有正式的比鬥時就是賽場。演武堂再向上便沒有大的廳堂院落了,耿家後山並不算特別高大,但靈氣充裕,據說幾個金丹老祖的洞府就建在耿家後山上。山坡背向括蒼湖,由山頂至中腰是從下而上的三座塔式建築:築基塔、結丹塔和結嬰塔。這三座塔據說耿家立族時便有了,經歷了萬年的風雲變幻仍舊聳立如故,象征著耿家的宗族傳承。凡是耿家子弟,築基、結丹、結嬰的重大關口,都會在不同的塔裏完成,正是三塔永固,血脈綿延。回過頭來看演武堂,沒有院墻的遮攔,靠山的正堂顯得很小,孤零零的三間廳堂坐北朝南,兩側廂房遠遠分開,圍成的空場豁然開朗,足足有兩三畝地。場地上土石堅硬,在看不見的地底深處預置了防護陣法,一旦開啟會形成獨立地安全空間,保護觀看的人群不受比試者的靈力影響。此刻,演武場的四周已站滿了人群,演武場上,蕭逸肩頭停著小雅,對面的耿正釗身後跟著他的厚土龜—足有磨盤大小的厚土龜昂首而立,耿烏玉想象不出小雅怎麽能追的它滿地跑。兩人之間站著的正是演武堂執事耿逐波,築基中期的耿逐波年紀依然不輕,雖然修為不算很高但身經百戰,耿家的築基修士排開了打,未必能有幾個人能是他的對手。“都準備好了嗎?”耿逐波的聲音有些沙啞。看到場上的兩人點頭答應,耿逐波退出場外,一擡手,防護陣法開啟,蕭逸和耿正釗被罩在了其中。

蕭逸亮出火焰刀,當胸護住並不攻擊。耿正釗輕蔑地一笑,沒看到他有多餘的動作,一道劍光直奔蕭逸面門而去。蕭逸火焰刀本能地升起一擋,“當”地一聲巨響傳出,飛來的劍光頓住,一把青碧的飛劍呈現在眾人面前。“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耿家修士!”耿正釗大聲說道,手指一揮,飛劍淩空而起,旋轉下落。蕭逸知道他見自己的兵器厚重,靈動不足,想要以巧取勝,不讓自己判斷出飛劍的落點。只見一個小小少年挺胸擡頭,紋絲不動地昂然而立:以不變應萬變,你要打快,我便求穩。耿正釗的幾次攻擊都被蕭逸擋了出去,正暗自發狠要加快飛劍的速度,忽然一陣炙人的靈力波動傳來,耿正釗左手一揮,一面晶瑩的小盾牌出現在他身後,接著火花四濺,小雅騰空飛起,一張口,一個火球又襲向追來護主的厚土龜。原來耿正釗忙著招呼蕭逸的時間,小雅已經把厚土龜引到了一邊,她在空中飛,厚土龜跑的再快也咬不到她,她卻轉身給了耿正釗一個火球。耿正釗一分神的時間蕭逸禦動火焰刀反守為攻,刀蘊烈焰,當頭劈下。耿正釗側身擎盾,火焰刀批在盾牌上順勢而下,一陣牙酸骨軟地刮檫聲後,耿正釗的盾牌上出現了明顯的傷痕。耿正釗在心中大罵,那可是他的保命護具,水屬性的中品法器盾牌可不是隨處可得的東西。他揮手召回飛劍,秋風落葉一般掃向蕭逸,蕭逸重新開始招架,擋了三五下,正感手忙腳亂,小雅飛了回來,又輪到耿正釗手忙腳亂了。

望著場內的兩人兩獸,場外的人群小聲評論,耿逐波袖手而望,面無表情。耿烏玉也看出來了,蕭逸的不足是刀法不熟,經驗太少,如果不是仗著對靈力的特殊感應,在飛劍臨體時總能架住,說不定已經受傷了。而耿正釗的不足在於靈獸太差勁,只能守,攻擊必須近身,小雅當然不會讓它近身。

場外議論紛紛,場內的拉鋸戰仍在繼續,不同的是耿正釗的盾牌又多了幾道傷痕,厚土龜的龜殼又多了幾塊烤跡。耿正釗大怒,召回厚土龜不再纏著小雅,只管護住自己。收起盾牌,左手一指,一張符箓射出,當空引爆,蕭逸的反應也不慢,幾乎跟耿正釗同時引爆符箓,二階火焰符對上了一階小金盾符,炙炎張天中,厚土龜趴在耿正釗的後背,擋開了小雅的火球。火焰消失,耿正釗和蕭逸都好好地站在場中。要問一階符箓怎麽擋得住二階攻擊,答案是,蕭逸的符多啊,他同時引爆的是三張小金盾符。拼符箓,蕭逸高興了,耿烏玉在這方面還是滿大方的:五張火球符引爆後是三張金箭符,兩張土刺,四張巨木。小雅不用追烏龜了,火雨向著耿正釗當頭罩下。蕭逸不得不佩服耿正釗經驗豐富,靈獸敬業: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手忙腳亂的耿正釗直接將厚土龜當盾牌使,左擋右支,狼狽不堪中還不忘了讓飛劍偷襲一下蕭逸,然而準頭欠佳,離體三尺。

這是鬥到高潮了,周圍的人群也跟著激動起來,這個說“這麽多符箓,真是有錢的主啊!”那個說:“快了,快了,看看耿正釗還能堅持多久。”眾口紛紛中,耿正釗一聲怒吼,蕭逸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一個瞬間的停滯後,一頭倒下。耿烏玉驚呼出聲,頭腦中傳來小雅憤怒地大叫:“混蛋、燒死你!”驀然間,小雅噴出的火球泛出了金黃色,耿正釗似乎疲憊異常,舉不起厚土龜,只得召回了飛劍抵擋。正是烈火融金,飛劍被火球擊中的地方瞬間變薄融化,最後淩空而斷,掉到了地上。

“住手,比鬥結束,耿正釗勝。”耿逐波快步走進場內,擋在了怒氣沖天的小雅身前。耿烏玉命令小雅退後,耿逐波走向蕭逸,俯身檢查,過了一會他微微皺眉,招手叫來兩個演武堂的內侍。內侍熟練地擡來了一副門板,將蕭逸放置其上擡走,耿烏玉顧不上別的,急忙跟隨在後。觀鬥的人群沸騰,明明耿正釗正被壓著打,怎麽會出現如此迅速的逆轉?什麽手段這樣可怕!這次當真不虛此行,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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