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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玩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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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點心已經查驗過了, 沒什麽問題,好吃不好吃就不知道了。至於這粉末……”陸小鳳沾了一點在手上,湊近聞了聞, 又試探著舔了舔食指。

並沒有隨著唾沫吞咽下去, 而是給吐到了邊上:“真齁得慌……”他奪過花滿樓的茶杯喝了兩口, 笑道:“倒確實符合鐵小公子的口味。”

盲眼公子也不同他計較, 微微笑道:“已經送了三回了, 看來那位溫柔姑娘是真心致歉……她是蘇樓主的師妹, 在金風細雨樓來去自如, 少一個敵人便多一個朋友, 鐵姑娘的安全也多一分。”

花無缺為花滿樓重新斟了杯茶。

茶霧繚繞中,他輕聲道:“希望如此。”常言說事不過三,幕後之人的耐心……恐怕也要耗盡了。

月明星稀, 金風細雨樓今夜依舊很平靜。

至少鐵姑娘住了十幾日,尚未見過它有不平靜的時候,明明也非遺世獨立, 卻仿佛隱居鬧市。

“蘇樓主, 你小師妹又送來糕點了?”

“今日恐怕是最後一次。”

心蘭嘆了口氣,還是接了過來:“溫姑娘既已知錯,我也領了她這份情。可我真是不會去吃的, 浪費她一片好心, 總有點兒過意不去……”有些人確實是沒法做朋友的, 哪怕一塊點心也不想勉強自己去嘗。

“不, 這一盒點心, 你至少得吃下兩塊。”他簡直說得鄭重其事,蒼白的臉上竟泛起一絲情緒波動的暈紅。

“嗯?”心蘭有些怔楞,她知道對方雖不似花滿樓那樣溫和而與世無爭, 卻也決不是這樣霸道的人。

蘇夢枕薄唇輕抿:“因為這一盒……下了毒。”

少女霍然睜大杏眸,目光如電般望過去。

第二日,是冬季難得的溫暖好天氣。

陸小鳳昨晚又出去了一夜尋找破案捉賊的蛛絲馬跡,現在日頭升高,正坐在客棧門口的躺椅上補眠。

西門吹雪已和葉孤城重新定下決戰之日,這些天雷打不動地在城外一處僻靜所在練劍,約摸兩個時辰後再歸來。

劍神步履匆匆,耳尖的陸小鳳掀開了罩在眼皮子上的紅鬥篷一角,懶洋洋地望著對方道:“你今日回來得好像早了些。”

西門吹雪並未理會他的招呼,面容緊繃地掃視了一圈,並沒看見其他人,皺眉道:“花無缺跟花滿樓呢?”

“花滿樓在房裏,花無缺一早便沒見到過,大概是去理移花宮宮務了吧……怎麽了?”陸小鳳並不是真的不著調,坐直了身體正色道。

西門吹雪捏緊了手中那柄漆黑古劍。

他動了動唇,低低道:“鐵心蘭……”這三個尋常的字眼,竟仿佛教劍神卡住了,半響沒能說下去。

“——她怎麽啦?”

陸小鳳站起身。

他想追問,但這句話並不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循聲望去,便見花滿樓正站在樓梯拐角處,盲眼公子又重覆了一遍:“西門莊主,鐵姑娘怎麽了?”

“我聽到消息,昨天半夜裏京城的幾位名醫都被叫醒請進了金風細雨樓,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這……消息可靠嗎?”陸小鳳問。

“我遇上了葉孤城。”西門吹雪答。

花滿樓緩緩走過來,他的神情略微和緩:“鐵姑娘身體一向康健,倒是蘇樓主……傳聞他身染諸多重疾巨患,已深居簡出許久,恐怕是……”

西門吹雪不易察覺地跟著松了口氣。

陸小鳳看了看他們兩個,張嘴想說些什麽,又覺得晦氣,於是只是道:“那等花無缺回來之後,咱們再商量?”

……無甚異議。

等待的過程中,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嘆道:“唉,我總覺得這段時日的許多事有些捉摸不透。偏偏四大名捕陸續走了三個,唯一剩下的冷血也早出晚歸……有什麽事都逮不著他!”

無缺公子回來時已是日落。

期間花滿樓等人也曾外出查探消息,但什麽有用的也沒找出來,包括那些名醫,一家家醫館的人只說他們探親尋友不日便歸,絕口不提與金風細雨樓有關。

豈知這越是瞞得嚴實,越教人心生疑竇。

聽了消息後,花無缺的面上平靜且從容,嘴角弧度一如既往:“我剛從金風細雨樓回來,心蘭一點事也沒有,只是蘇樓主舊疾覆發才召集名醫。現在樓中戒備森嚴,未來幾日我也不便再去……封鎖消息,只是擔心以訛傳訛,人心惶惶。”

作為鐵心蘭的未婚夫,他既如此說了,其他人自然沒有理由不信。

陸小鳳四條眉毛俱舒展開來,喃喃道:“那就好了……希望蘇夢枕這回一定可撐住了,他是京城白道魁首,若真出了事……唉,我還沒見識過他那把紅袖刀呢。”

一室皆暗,唯一點燭火如豆。

勸慰好惴惴不安的溫柔並送走她後,金九齡望著那搖曳的燭光,唇角冷冷地勾出了一個笑:“蘇夢枕病危?呵,這樣簡單的障眼法,又能騙得了誰!”

屏風後的暗處裏,一個白衣人踱步而出。

白雲城主負手而立,聲音雍容而冷淡:“探子查到,這兩日金風細雨樓源源不斷地運著珍稀藥物,但針對你給溫柔的那奇毒竟占了六成,餘下才是蘇夢枕平時所用。”

金九齡挑眉:“所以說,蘇夢枕雖想到以自身掩護再壓下消息,但百密必有一疏,如今重病不治的……分明是鐵心蘭那個賤丫頭!”

葉孤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越是顯而易見一猜便得的事情,越可能是個圈套。”

“你的意思是……蘇夢枕病重是真,鐵心蘭還活得好好的?不,這沒有道理……若是如此,為什麽移花宮近日正調集人馬趕往京城來?顯然已與金風細雨樓勢成水火啊!”金九齡皺著眉反覆思量。

白衣劍仙沈吟片刻,語聲漸低:“鐵心蘭若死,對我們自然大有裨益,這也是交代你做的頭等大事。至於蘇夢枕……他若先不治而亡,鐵心蘭再於混亂中被人殺死……”說到最後,聲音已低不可聞。

金九齡的眸中卻愈加光亮,迫不及待地繼續道:“屆時雙驕定要為她報仇。而西門吹雪和陸小鳳等人,也定要金風細雨樓和六扇門給個交代。公孫蘭帶領的紅鞋子更……再有,鐵心蘭的爹爹,據說是十大惡人之一的狂獅鐵戰……他雖久無消息,江湖中人都覺得這人早就爛成了白骨,但只要放出消息,惡人們重現京城……”

——京城大亂,大事可成。

他的語聲透著十足的貪婪與惡意。

葉孤城心下不喜,離金九齡又遠了些。

頓了頓,淡淡打斷了對方膨脹的野望:“不論性命垂危的是誰,那毒畢竟不是無藥可救,蘇夢枕更已堅持了這麽多年不曾倒下……把握好這個時機,世子已等得不耐煩了。”

金九齡並非蠢人,他曉得這事有著極大的風險,倘若大事可成,日後自是加官晉爵,但若不慎將命留在金風細雨樓呢?

對著葉孤城離去的背影,他瞇了瞇眼睛:“既然你武功高強,為什麽不是你去?難道世子還使喚不動你麽?!”

劍仙的腳步忽地頓住。

但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身:“若有失,我自會助你救你。”黯淡的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即便金九齡厭惡這些天之驕子,卻也不得不承認,因了葉孤城這句允諾,對今夜的計劃,他已安心得多。

將夜未明,是人最困乏的時候。

這一點,還是之前紅鞋子那一出劫獄的鬧劇教金九齡清楚認識到的。

他十幾歲入公門,也做了多年的繡花大盜,知曉如何避開明衛暗哨。再靠著溫柔這個傻丫頭仔細的口述地圖,竟真靠近了那座最重要的高樓,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已打扮成一個蒙著面穿著紅色鞋子的女子。

手上的兵器不再是繡春刀,而換成了別的。

身上帶著繡花針,懷中揣著繡著黑牡丹的紅綢子……嫁禍給紅鞋子首領公孫蘭,早已是駕輕就熟的事情了。有時謊話說多了,連他自己也相信,何況是旁人?

不論蘇夢枕與鐵心蘭到底誰活著誰垂危,都將不得不變為對方的累贅。今夜一過,只要死了其中一個,便是成了一半;若兩個都咽了氣,運作得當,流言四起,何愁京城不亂?

距離目標愈近,金九齡開始無聲地顫抖。

他先是經過了蘇夢枕的房間。

他的房內竟還亮著燈火,卻沒有人聲。

頓了頓,不敢進門勘探的金九齡彎腰躬身,飛快地朝鐵心蘭那間黑漆漆的的房間走去。

強自按捺住了不聽話的手臂後,他冷靜地將袖中的迷煙竹管戳進門內。隨即吸了口氣,屏住呼吸去吹,頃刻間竹管便釋放出一股使人迷醉的香氣……客房內悄無聲息,又仿佛有個少女在夢中囈語。

他輕輕推門而入。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整個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便是瞎子也能聞出來,這是屬於最性命垂危的那種人的房間。

環顧四周,未發現有什麽埋伏,方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內室,一只手猶在警戒著,預備見勢不好便奪門而逃。

床上側躺著的少女烏發披肩,只露出小半個巴掌那麽大的雪白面靨,呼吸輕淺綿長,卻似乎有些微弱。

金九齡扯了扯嘴角。

他沒有半分的憐憫或猶豫,至多是考慮了一剎那,要不要先刺瞎了她的雙目先行一次報覆?又恐功虧一簣,最終只是緩緩拔出了腰間取人性命的兇器。

隨著一道刀光閃過,

本該熟睡不醒的溫柔驚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給基友推文~

《[西游]山下那只白骨精》by傀儡乖乖

【文案】白夢,一只膽小且弱的白骨精,是虎頭山人人可欺的小妖,平時慫的一批,唯獨在玩兒的一手好控屍術的後卿面前作得一手好死。

而後卿這個小道士就不一樣了,他走陰趕屍,武力超群,為人惰慢雅致,擁有無數小馬甲,是道士界的顏值擔當。

當白夢陷入困境時,後卿是她最大的救星,可平日裏,後卿卻是她追星路上的最大絆腳石。

當白夢無意中扒下後卿的終極馬甲後,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開始光明正大的崇拜起大聖爺,而小道士則被迫踏上一條驚險萬分,撓心撓肺的追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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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稍稍有一丟丟費腦子,機智的小天使認真看完應該心裏有數了。如果還是懵逼也不要急,下章會揭秘一下。

大概就是無情冷血,蘇夢枕,現在得加上花花,想要釣一條大魚。溫柔一直在被金九齡利用著,金九齡背後的那個世子則是反賊勢力,葉孤城也參與其中了。

原本打算是蘭蘭裝死,現在放出消息卻是蘇夢枕要死了,就是故意要反派們去猜,猜著猜著就會把自己繞進去。從“到底是不是真要死了”變成了“是有人要死了,但是是誰呢?”瞞著陸小鳳他們甚至一開始瞞著蘭蘭,是因為這本身也是重要的一環,需要他們真情實感,才能騙到反派。計中計,局中局,下章還要繼續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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