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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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看熱鬧的小老百姓紛紛在街上搖頭接耳的咬嘴巴，也不去解救那小丫頭，就指指點點那彭小祖宗。
這彭小祖宗被人指指點點，倒也不以為然，還露出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低聲調戲著這小姑娘，拿著桌子上的一碗酒要小丫頭喝下去。
小丫頭面紅耳赤的接了酒喝了下去，這彭小祖宗揮揮手，旁邊圍著的那一圈男的都讓了路，小丫頭趁機逃了走去。
這彭小祖宗叉腰在那邊看著小丫頭的背影哈哈大笑，嘴裏還要嚎叫著，“下次在來喝阿哥的酒啊。”
二丫八卦聽了一耳朵，這彭小祖宗姓彭大名加壽，父親彭有才，在臺門港這邊是個土戶，家裏八百良田，連城一片，港口靠的大型漁船，都是他家的。
他家三代單傳，到了彭有才這裏開枝散葉的，生了三個兒子，前二個都過了成年，出海熱鬧去，結果烏風壓頂，海上突起風暴，可憐二個兒子葬身魚腹中。
彭有才就此做盡善事，終於又得來了一個小兒子，這小兒子從小生的是聰明伶俐，面目白俏，家裏個個都把他給供著，彭家獨苗苗一根，要什麽給什麽。
從小就溜街逗狗，街頭一霸。喜歡在街上混，你說他搶強女子吧，他也從不去搶回家金屋藏嬌。只是調戲作弄一番放了人。說他去尋花問柳吧，他也不願意去船塢喝花酒。或去聚興坊豪賭吧，他連大門都不願意經過。
彭有才覺得兒子還是蠻有道理的，不跟其他土戶一樣吃喝嫖賭，也就這點愛好，只要不殺人放火，更不出海去熱鬧，也隨他去了。
每每有苦主來哭訴，彭土戶就大手一揮，用錢打發了事。久而久之，反而會有人自送上門給彭小祖宗調戲，好去彭土戶那邊拿錢。
這彭小祖宗也是機靈，時間一久，也吃出味了，就不願去調戲那些看上去好模樣，妖嬈萬分的女子了，就喜歡調戲調戲小丫頭。
熱鬧過了之後，彭加壽又坐回了凳子上，抖著腳溜著嘴，時不時喝一口酒，沾幾顆糖粘黃豆，說的興起時，還哈哈大笑幾聲。
二丫翻翻白眼，真是街頭一霸。
看著要散的人群，連忙拉住旁邊的老伯“阿伯，這裏是最大的茶座了麽？”
“噶臺門就這麽一家，你還想要哪裏去找哦？”阿伯拿著籮筐和扁擔準備走人。
“謝謝阿伯啊。噶你知道學堂哪裏有啊？”
“噶莫客氣了，小娘第一次出門啊，你不知道。”
正和阿伯說話，這彭小祖宗耳朵尖，就聽見了，朝著她招手：“小娘，小娘來哪。”
二丫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繼續和阿伯說話“是嘛，我家阿舅去走商了很久，我阿爹阿娘要我打聽一下學堂裏的夫子寫一份信。”
“彭小祖宗叫你呢，哎”阿伯搖搖頭。
“哦，我不認識他”朝著阿伯搖搖頭。
彭加壽見叫不動她，自己踱步過來，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小娘，第一次來臺門啊？”
二丫轉過頭去，故意咧著嘴朝他呵呵一笑，他倒是被嚇了一跳，看這模樣像是個二傻一樣，頭發黃枯拉叉的，眉尾散架的，眼皮有點浮腫，臉又黃又菜，衣服穿的補丁塊打塊的。
彭加壽一看這樣，頓時失了興致，轉頭又回了桌上。
二丫也不鳥的翻翻白眼，抓抓頭皮，不知道應該問誰。
看著忙進忙出的小二哥，走過去，趁他剛倒完茶就抓了問他“阿哥阿哥，你知道現在是什麽年號啊？”
小二奇怪的看了一眼“噶小娘拉，問索西啦。”
“我好奇啊，現在不知道誰做皇帝啊。”
旁邊的彭加壽聽著噗哧一笑，把剛喝進去的酒噴灑了一桌，
小二機靈的都給收拾了一遍，重新給他擺上酒碗和酒品。
“哎呀，你這小二傻，還會想是誰做皇帝哦，誰做皇帝關你什麽事我，你想做正宮娘娘啊？懶蛤蟆想吃肉了。”彭加壽轉過頭，抖著腳問著。
“關你什麽事哦，你又不知道。”這人可真是混啊，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都不知道哦。這樣張口亂來，都不知道會不會招禍呢。
“哎呀，你這小娘，嘴巴皮子噶炮聲啦，誰說我不知道了，”彭加壽又喝了一口酒，“我告訴你啊，上次我姐夫叫我去了寧波府，寧波府知道哇？”又斜著眼睛瞄瞄我：“算了，跟你這個二傻說什麽呢。”信手沾了幾顆黃豆往嘴裏一扔。
“我咋不知道，寧波府嘛，過個海就是了”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的，也不怕漏底。
“哎呀呀，小二傻還真是知道的嘞，我告訴你啊，寧波府裏好多人啊，這人啊哄來哄去的，熱鬧極了。”
“噶費話啦，誰不知道寧波府熱鬧比這裏人多啊。”
“你來看哪，”彭加壽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大字；嘉靖。
二丫一看果然在嘉靖年間，但是不知道是在嘉靖幾年。
彭加壽看我看了這麽久“你這小娘，字都不認識，看花啊。”
“是嘛，你知道我不知的，還寫了什麽？”點點頭，打死也不能說認識字啊。
現在這個年代，漁家姑娘識字的都基本沒有，絕不能當著出頭鳥。
“現在嘉靖八年，新皇上位不久。”彭加壽還裝模作樣的朝著天拱拱手，“算了，和你這二傻說這些幹毛用”說了半響，也沒見她熱烈捧場反應，不禁有點敗興。又坐下喝起了酒。
二丫還在消化這消息呢，嘉靖八年啊，嘉靖初年是公元幾年啊，拍拍腦袋想不起。
“二丫，二丫”大丫喊著我，原來見二丫長時間沒回去，就一路尋了過來。
看她呆裏在那邊還以為又被人欺負了，就過來檔在二丫身前。“我家阿妹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啊”
“呀，這阿妹會說話哦，”彭加壽轉過頭看看大丫，“你家啊妹，人小小的，心比天高啦，想做娘娘呢。”說著自己也不由的撲笑出聲。
拉拉大丫的袖子“阿姐，走吧，這個人不要和他說話。”在呆下去，這彭小祖宗嘴巴裏又冒出不好的話。
“哎哎”大丫拉著我的手一路出了去。
彭加壽倒是盯著那消逝的人影，眼中閃著精光，砸砸有味的喝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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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彭小祖宗被人指指點點，倒也不以為然，還露出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低聲調戲著這小姑娘，拿著桌子上的一碗酒要小丫頭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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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彭小祖宗叉腰在那邊看著小丫頭的背影哈哈大笑，嘴裏還要嚎叫著，“下次在來喝阿哥的酒啊。”
二丫八卦聽了一耳朵，這彭小祖宗姓彭大名加壽，父親彭有才，在臺門港這邊是個土戶，家裏八百良田，連城一片，港口靠的大型漁船，都是他家的。
他家三代單傳，到了彭有才這裏開枝散葉的，生了三個兒子，前二個都過了成年，出海熱鬧去，結果烏風壓頂，海上突起風暴，可憐二個兒子葬身魚腹中。
彭有才就此做盡善事，終於又得來了一個小兒子，這小兒子從小生的是聰明伶俐，面目白俏，家裏個個都把他給供著，彭家獨苗苗一根，要什麽給什麽。
從小就溜街逗狗，街頭一霸。喜歡在街上混，你說他搶強女子吧，他也從不去搶回家金屋藏嬌。只是調戲作弄一番放了人。說他去尋花問柳吧，他也不願意去船塢喝花酒。或去聚興坊豪賭吧，他連大門都不願意經過。
彭有才覺得兒子還是蠻有道理的，不跟其他土戶一樣吃喝嫖賭，也就這點愛好，只要不殺人放火，更不出海去熱鬧，也隨他去了。
每每有苦主來哭訴，彭土戶就大手一揮，用錢打發了事。久而久之，反而會有人自送上門給彭小祖宗調戲，好去彭土戶那邊拿錢。
這彭小祖宗也是機靈，時間一久，也吃出味了，就不願去調戲那些看上去好模樣，妖嬈萬分的女子了，就喜歡調戲調戲小丫頭。
熱鬧過了之後，彭加壽又坐回了凳子上，抖著腳溜著嘴，時不時喝一口酒，沾幾顆糖粘黃豆，說的興起時，還哈哈大笑幾聲。
二丫翻翻白眼，真是街頭一霸。
看著要散的人群，連忙拉住旁邊的老伯“阿伯，這裏是最大的茶座了麽？”
“噶臺門就這麽一家，你還想要哪裏去找哦？”阿伯拿著籮筐和扁擔準備走人。
“謝謝阿伯啊。噶你知道學堂哪裏有啊？”
“噶莫客氣了，小娘第一次出門啊，你不知道。”
正和阿伯說話，這彭小祖宗耳朵尖，就聽見了，朝著她招手：“小娘，小娘來哪。”
二丫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繼續和阿伯說話“是嘛，我家阿舅去走商了很久，我阿爹阿娘要我打聽一下學堂裏的夫子寫一份信。”
“彭小祖宗叫你呢，哎”阿伯搖搖頭。
“哦，我不認識他”朝著阿伯搖搖頭。
彭加壽見叫不動她，自己踱步過來，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小娘，第一次來臺門啊？”
二丫轉過頭去，故意咧著嘴朝他呵呵一笑，他倒是被嚇了一跳，看這模樣像是個二傻一樣，頭發黃枯拉叉的，眉尾散架的，眼皮有點浮腫，臉又黃又菜，衣服穿的補丁塊打塊的。
彭加壽一看這樣，頓時失了興致，轉頭又回了桌上。
二丫也不鳥的翻翻白眼，抓抓頭皮，不知道應該問誰。
看著忙進忙出的小二哥，走過去，趁他剛倒完茶就抓了問他“阿哥阿哥，你知道現在是什麽年號啊？”
小二奇怪的看了一眼“噶小娘拉，問索西啦。”
“我好奇啊，現在不知道誰做皇帝啊。”
旁邊的彭加壽聽著噗哧一笑，把剛喝進去的酒噴灑了一桌，
小二機靈的都給收拾了一遍，重新給他擺上酒碗和酒品。
“哎呀，你這小二傻，還會想是誰做皇帝哦，誰做皇帝關你什麽事我，你想做正宮娘娘啊？懶蛤蟆想吃肉了。”彭加壽轉過頭，抖著腳問著。
“關你什麽事哦，你又不知道。”這人可真是混啊，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都不知道哦。這樣張口亂來，都不知道會不會招禍呢。
“哎呀，你這小娘，嘴巴皮子噶炮聲啦，誰說我不知道了，”彭加壽又喝了一口酒，“我告訴你啊，上次我姐夫叫我去了寧波府，寧波府知道哇？”又斜著眼睛瞄瞄我：“算了，跟你這個二傻說什麽呢。”信手沾了幾顆黃豆往嘴裏一扔。
“我咋不知道，寧波府嘛，過個海就是了”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的，也不怕漏底。
“哎呀呀，小二傻還真是知道的嘞，我告訴你啊，寧波府裏好多人啊，這人啊哄來哄去的，熱鬧極了。”
“噶費話啦，誰不知道寧波府熱鬧比這裏人多啊。”
“你來看哪，”彭加壽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大字；嘉靖。
二丫一看果然在嘉靖年間，但是不知道是在嘉靖幾年。
彭加壽看我看了這麽久“你這小娘，字都不認識，看花啊。”
“是嘛，你知道我不知的，還寫了什麽？”點點頭，打死也不能說認識字啊。
現在這個年代，漁家姑娘識字的都基本沒有，絕不能當著出頭鳥。
“現在嘉靖八年，新皇上位不久。”彭加壽還裝模作樣的朝著天拱拱手，“算了，和你這二傻說這些幹毛用”說了半響，也沒見她熱烈捧場反應，不禁有點敗興。又坐下喝起了酒。
二丫還在消化這消息呢，嘉靖八年啊，嘉靖初年是公元幾年啊，拍拍腦袋想不起。
“二丫，二丫”大丫喊著我，原來見二丫長時間沒回去，就一路尋了過來。
看她呆裏在那邊還以為又被人欺負了，就過來檔在二丫身前。“我家阿妹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啊”
“呀，這阿妹會說話哦，”彭加壽轉過頭看看大丫，“你家啊妹，人小小的，心比天高啦，想做娘娘呢。”說著自己也不由的撲笑出聲。
拉拉大丫的袖子“阿姐，走吧，這個人不要和他說話。”在呆下去，這彭小祖宗嘴巴裏又冒出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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