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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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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村外,突然響起一聲不大的爆炸聲,鄧布利多高瘦的身影閃現在豬頭酒吧的陰影下。

他胳膊下夾著蓋勒特,濕淋淋的。但當他被放下來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適。

“經常隨從顯形,格林德沃先生?”鄧布利多問道。

“是的。”蓋勒特小聲說,他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周圍,“鄧布利多先生……”

“請跟我來吧。”鄧布利多說,“真正的戰爭此時才要打響呢。”

他說著,甚至在嘴邊露出一絲微笑,推開豬頭酒吧的後門。

鄧布利多和蓋勒特穿過豬頭酒吧陰暗的後門廊,直接拐到陰影處的小樓梯,匆匆上了樓。

“什麽事這麽急,阿不思——”從另一邊的樓梯上出現的是一個和鄧布利多有些像,但胡子和頭發都是鐵灰色的老人,他的毛發更加糾結,身上穿著有點臟兮兮的外套,但在眼鏡後面明亮的雙眼卻和鄧布利多一模一樣。

他和鄧布利多打了個照面,隨即把目光挪到蓋勒特身上,他正跟在鄧布利多身後,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然後,蓋勒特突然明白了所謂“真正的戰爭此時才要打響”的含義。

“這——是——什——麽——破——玩——意!!!”

老人用震動天際的聲音怒吼著,同時魔杖出現在他手裏。明亮的藍色火焰撲面而來,被一條金色的光帶包圍著,慢慢熄滅了。

鄧布利多不知什麽時候拿出了魔杖,他隨手把蓋勒特拉到身後,老人氣咻咻的看著鄧布利多,魔杖死死的指著兩人。

“先放下魔杖吧,阿不福思,他只是個孩子。”

阿不福思看起來鼻子都快氣歪了。

“孩子!?誰的?”

鄧布利多有一瞬間的沈默,而蓋勒特則幾乎同時靈光一閃,想到了引起阿不福思憤怒的一種可能性。

“我跟鄧布利多先生沒有血緣關系。”蓋勒特趕緊說道,“呃……鄧布利多先生出於人道主義收留了我,我非常感激。”

鄧布利多和阿不福思不約而同的把註意力放在了蓋勒特身上,同時蓋勒特察覺到,阿不福思渾身幾乎看得見的怒焰似乎有些收斂。

他小心翼翼的笑了笑,“我……我叫蓋勒特·格林德沃,您是鄧布利多先生的伴侶——呃,家人嗎?您好。”

然後他發現自己引爆了另一場戰爭。

半個小時後,在豬頭酒吧空蕩蕩,並且被咒語炸得亂七八糟的大廳裏,鄧布利多,蓋勒特和阿不福思各自坐在一個角落。蓋勒特身上的水被鄧布利多用魔法蒸幹了,同時阿不福思帶著冷漠的憤怒看向蓋勒特,讓蓋勒特不禁想到安德裏亞斯的目光。鄧布利多平靜的目光輪流落在阿不福思和蓋勒特身上,正是這樣的目光,讓蓋勒特沒有尖叫一聲逃走,也沒有讓阿不福思直接跳起來把蓋勒特像扔垃圾一樣丟到門外。

“我不敢相信,阿不思,你居然會想到收留這個小鬼。”阿不福思粗著聲音說,總算把黏在蓋勒特身上的目光收回來,然後用溫和不了多少的眼神繼續盯著鄧布利多,“我以為你總算還記得一點什麽——”

“從未忘記。”鄧布利多快速的說,像是要打斷阿不福思的話,“不是收留,阿不福思,只是暫時寄住,我會為格林德沃先生安排去處的。”

“哈,是嗎,”阿不福思冷漠的說道,“聖人?”

他再次瞥了蓋勒特一眼,咚咚咚的上樓了。

“我好像一直讓你為難。”蓋勒特輕聲對鄧布利多說。他有些慌張的搜尋著鄧布利多臉上細微的表情,仿佛這樣可以讓自己安心一樣。

“那不是你的錯。”鄧布利多的表情沒有改變,他只是說,“你應該休息了。”

他再次把蓋勒特帶到二樓,阿不福思沒有出現,他似乎在自己的房間裏生悶氣。鄧布利多把蓋勒特打發到一間空屋子裏,簡單的清潔了一下。

“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裏。”鄧布利多對他說,“在我的記憶裏,格林德沃在英國似乎仍有一支遠房親戚,我猜他們會很樂意收養你的。”

蓋勒特點了點頭,目送鄧布利多離去的背影。

推開門後,鄧布利多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和某個昔日顯赫人物有同樣姓名的孩子。

蓋勒特乖巧的坐在床邊,對他露出一個細微的安靜的笑容。

“阿不福思只是心情不好,他不會真正傷害你的。”

“我知道。”蓋勒特說,“我能感覺得到。”

隨著鄧布利多的離去,蓋勒特仿佛松了一口氣一樣躺到床上。作為一個孩子,他無力對自己的未來做出更多規劃,尤其是,鄧布利多在瞬間打破了曾經套在他身上的枷鎖:他不再是“流著那位大人的血,長著那位大人的面容,擁有那位大人的名字,註定繼續那位大人偉業”的繼承者。鄧布利多指給他另一條路,帶他走向另一個方向,一個盡管結局未蔔,不見前輒,卻可以自己開創的道路。

那是的的確確的,一個真切的選擇的權利,一種打破命運的力量。

蓋勒特沒想到自己會在豬頭酒吧呆那麽久。

然而事情也是可以預料到的,英國此時正陷入與一名叫做伏地魔的黑巫師的戰鬥中,而鄧布利多則是反抗他的主要人物。

鄧布利多總是在反抗黑巫師,呼籲麻瓜權利,提倡平等和自由。不知什麽時候起,蓋勒特發現自己正在收集剪報,而當他自己註意到的時候,關於鄧布利多的消息一經貼滿了一大本。

剪報最初的日期是一年前的萬聖節。

今天也是萬聖節,當然,沒有“不給糖就搗亂”——阿不福思不會讓他搞這個——蓋勒特坐在床邊,凝視著剛剛剪下來的照片,那是許多巫師歡慶的場面。

“神秘人死了!”配合這樣的標題,照片上無數帶著歡欣笑意的面孔匯聚在一起,頻頻舉杯。鄧布利多在他們中間,因為高挑的個子而十分突出。他帶著溫和的笑意,和每一個湊近他的人擁抱,幹杯,他的藍眼睛亮晶晶的。

“敬哈利·波特!”蓋勒特小聲對自己說道。

他很開心,不僅僅因為伏地魔,而是他猜鄧布利多不那麽忙碌的時候,也許會回來看看他。

他猜的沒錯,因為下一瞬間,他就聽到酒吧大堂裏幻影移行的聲音,接著,他聽到阿不福思匆匆的腳步聲。

“阿不思?”

蓋勒特趕到樓下的時候,阿不福思已經完成了照例的冷嘲熱諷,和他的哥哥對坐在吧臺前,一盞昏暗的油燈搖搖欲墜的點在兩人中間,上面還被套了一個小小的南瓜罩,顯然是鄧布利多的傑作。

“格林德沃先生。”鄧布利多微微揚起眉毛,“我以為年輕人應該在這個時間上床睡覺。”

“如果我沒看到關於伏地魔的新聞的話。”蓋勒特說,接著跳上吧臺旁的另一個椅子。阿不福思意味不明的從鼻孔裏長長出了口氣,沒有與蓋勒特說話。這很正常,過去的一年裏,除卻給蓋勒特提供必要的生活所需,他風度良好的保持了和蓋勒特互不往來的狀態。就蓋勒特所知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1945年進行了怎樣的生死決鬥,阿不福思簡直就像一個濫好人那麽大度。

當然,另一個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他簡直表現的像一名聖人。

聖人——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看向蓋勒特的目光幾乎帶著一絲愧疚。

“很抱歉一年來都未曾聯系你——”

“我清楚您很忙。”蓋勒特點點頭,“事實上,我並不著急,呆在哪兒都一樣。”

阿不福思冷冷的哼了一聲。

鄧布利多看了阿不福思一眼,他的弟弟緊緊的皺著眉毛,轉過身不出聲了。

“我曾經聯系到喬先生,你知道,他是你的表姑父,然而你知道,你的表姑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因此他與你的親戚關系並不足以在法律或者血緣上……”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蓋勒特依然安靜的看著他,於是他繼續說道,“撫養你。”

蓋勒特點點頭,伏下身去看南瓜罩子裏微弱的燈光。

“事實上,我剛剛和阿不福思商量過,他不介意讓你繼續住在豬頭酒吧——”

阿不福思大聲的哼一下,而鄧布利多故意裝作沒聽見。

“您不必如此費心。”蓋勒特說,“也許您可以把我送到麻瓜的孤兒院……是叫這個名字吧?”

“我不認為這是安全的,”鄧布利多輕聲嘆息,“一家麻瓜孤兒院所能施加的最多保護,也不如一家普通的巫師家庭。格林德沃先生,你的身份至今仍然十分特殊,尤其在你未成年之前,我不能冒險讓你離開我的保護範圍,你可以理解嗎?”

“萬分理解——其實我應該說,非常感謝。”蓋勒特說,“我明白我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

“讓人撫養自己討厭的孩子是你的愛好,對嗎?”阿不福思突然說。

“我不能冒險,阿不福思,哈利身上的血緣保護魔咒是我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式,而他在成長之前,不應該受到打擾。”

鄧布利多蒼老的目光看向蓋勒特,後者對他微微笑了一下。

“哦,血緣保護魔咒?”阿不福思面色古怪的看了蓋勒特一眼,“我倒是很清楚為什麽沒有人願意給他施展一個。”

蓋勒特就這樣在阿不福思的豬頭酒吧正式住了下來,不再是一個過客,而是成為一名常駐者。

萬聖節的第二天,他決定給剛剛撿回來的一只貓取名叫湯姆,以紀念他正式擁有一個家。湯姆是一只老貓,似乎有一點點魔法生物的血統,因此盡管平時十分懶惰,卻經常在蓋勒特或者阿不福思丟給他一些殘羹剩飯的時候突然靈巧的竄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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