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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的很。

女兒女婿想著自己,能不高興嗎?

尤其是女婿越來越有本事,看看,給自己帶來這麽多東西,這在他們村是頭一份呢。

“我和大郎去縣城拜望楚院長他們,你們娘幾個在這裏多住幾天。”杜有忠對胡氏說道。

東西是早就準備好的,大郎這還是頭一次去準岳父家,胡氏跟大郎叮囑了又叮囑,生怕別人看不起自己的兒子。

其實自家娘是擔心過頭了,這一年在青陽縣,爹帶著大哥應酬,都已經是熟練工了。

“你給我錢幹啥?我不缺這個!”胡姥娘不要胡氏給的銀子,女兒嫁過去就是杜家的人了,這還補貼娘家,那算什麽?況且她家也不缺錢。

“娘,這是我和有忠都商量的,您拿好了,到時候想吃個啥,就用錢買,就是哄我的侄兒和侄女兒,也好啊。”

☆、113 身世

以前胡大舅對杜家就很多幫助,那時候杜家的日子還過的苦哈哈的。

現在杜家有能力了,胡氏用自己這一房的私房錢給自己的娘花,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胡惢小朋友今年也三歲了,長得胖乎乎的,胡氏和杜榆都特別喜歡他,胡惢小朋友和杜榆大舅長得特別像,據胡姥娘說,那是和胡大舅小時候是一模一樣。

所以他很是得了胡家兩個女性長輩的喜愛。

表姐胡玲也是大姑娘了,針線和廚藝都很不錯,目前已經有人要給她說親了,她可是秀才的親妹子。自然看上她的人家不少。

等胡氏他們被杜有忠接走後,胡姥娘和季氏商量,“我看咱們小玲和二郎年紀差不多,也是表姐弟,能親上加親更好。”

季氏忙說道:“娘,這事兒,得和小玲她爹說一說。”

胡大舅正進門呢,聽了這話,忙笑著問道:“問我啥事兒?”

胡姥娘就把自己的打算說了,胡大舅忙道:“娘,我看還不如咱們這邊進一個人呢。不是更好?”

“你的意思是,想讓榆兒給咱們家做媳婦?”胡姥娘問道。

“是啊,娘,你覺得咋樣?我想的是,杜家的人多一些,小玲去了會辛苦一些,而且,二郎現在在外面也長了見識。”

胡姥娘說道:“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小玲配不上二郎了?你這是咋當爹的呢?怎麽能那樣說自己的女兒呢?”

季氏忙說道:“娘,孩子爹不是那個意思呢,還是為了小玲好,他姑那邊,肯定是不會分家的,雖然有他姑在,可是人也多呢,真的是很辛苦的。小玲從小在咱們家,就這麽幾個人,去了杜家,估計有些應付不過來。”

他們胡家人口多簡單那。

杜家那有一二十口人呢。而且丈夫說的也是實情,小玲是不識字,到時候跟不上二郎。

所以還是不要這樣了,她也怕以後女兒受委屈呢。

看他姑父以後肯定是越來越有出息,到時候也是底氣不足的。

說不定鑫兒那邊還要靠他姑父提攜提攜的,這樣小玲嫁過去反而不好了。

其實胡姥娘對於讓榆兒能嫁過來,也是很喜歡的,畢竟那可是自己的外孫女,又懂事識字,和鑫兒也般配。

雖然鑫兒比她大六歲,但是鑫兒還要科舉呢,又是男子,晚點成親也沒有啥。

心裏對這個提議也是有些心動了,就說道:“你們是孩子的父母,你們心裏想怎麽辦,那就商量著吧,我就等著到時候他們給我磕頭了。

季氏卻有些憂心忡忡,晚上和丈夫獨處的時候,忍不住說道:“他爹,咱們真的就能把鑫兒的婚事給定了?鑫兒可不是咱們生的。要是他姑父知道了,會同意嗎?”說不定還埋怨他們欺騙了他。

胡大舅說道:“有忠是個心胸開闊的性子,這事兒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原來,十六年前,季氏是生了個兒子,可是才出生就夭折了,後來胡大舅從外面抱了一個孩子回來,那孩子就是胡鑫。

季氏當時夭折了孩子,心裏痛不欲生,所以就把自己的一腔母愛轉移到胡鑫身上,後來生了胡玲,那時候季氏還慶幸,好在還有胡鑫這個兒子,不然她都沒有給老胡家生兒子,對不起婆婆。

當然,她心裏也忐忑,覺得瞞著婆婆胡鑫的事兒,是很對不起婆婆,不過胡大舅卻說道:“從胡鑫來咱們這個家起,他就是我們胡家的孩子了。這事兒我兜著。你就安心。”

季氏一直到生了小兒子胡惢才真的是放心了不少,起碼她給老胡家生了兒子了,但是對胡鑫的感情,也從來沒有變過。

季氏也問過胡大舅,胡鑫的身世,胡大舅說的是,他出門給一戶人家看馬,然後在回來的路上撿著的,至於胡鑫的身世,胡大舅自己也不清楚。

那時候,要是不把胡鑫給撿回來,說不定就會餓死或者被野狗給咬死了。

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瞞著了自己的娘,畢竟那時候他娘才得了孫子,高興的不行,覺得對的起老胡家和胡大舅去世的爹了。且當時胡姥娘還生了病,要知道自己剛得的孫子,就那麽去了,她肯定受不住,剛好胡鑫這孩子來了,給他帶回來,餓的不行的時候,季氏給胡鑫餵奶,胡姥娘也過來看到了,胡姥娘抱著胡鑫就直親,叫著大孫子,胡大舅就不好說什麽了。

也是他們的緣分,於是就將錯就錯,反正當時他們也已經決定了要把胡鑫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養大成人的。

這也是季氏一直不能做主胡鑫婚事的原因之一,當時季氏的老娘一直說要把她侄女兒許配給鑫兒,季氏一定要自己的丈夫做主才是。因為丈夫是最清楚鑫兒的事情的。

從鑫兒在小時候看見他姑父寫字,就很感興趣後,胡大舅就下定了決心,如果胡鑫讀書好,他就一定要把他給培養出來,讓胡鑫成為讀書人,不管他的親生父母是誰,他一定要讓胡鑫得到他能力範圍之內最好的培育。

這樣才能問心無愧。胡大舅和季氏都是屬於內心淳樸的人,對他們來說,撿來了胡鑫,哪怕是委屈自己的孩子,也要讓胡鑫得到家裏最好的。

好在胡鑫也爭氣,讀書好,為人也孝順懂事,還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成了秀才。

有時候胡大舅也會想,會不是是胡鑫的生父就是個讀書人,所以胡鑫才會這樣厲害。

他們老胡家可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那,就是胡大舅,也不過是認識幾個字,祖輩上都沒有秀才之類的。有時候,胡大舅還怕別人因為這個懷疑呢,不過也是他多想了,他們夫妻兩個對胡鑫那叫一個好,誰也不會想到胡鑫不是他們親生的。

季氏說道:“我就怕,到時候鑫兒的親生父母找來了,咱們就不能做主鑫兒的婚事了,別我們和小姑那邊定好了,人家有不承認,那不是害了榆兒嗎?”

胡大舅說道:“你這個情況我也考慮過,這麽多年了,都沒有人找過來,恐怕鑫兒的父母都不在了,總不能因為一直等,就不給鑫兒找媳婦吧,這不是耽誤了他?”

就因為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胡大舅就有意把胡鑫的婚事朝後面推,也是怕真的是鑫兒的親生父母找回來了,另外,也想鑫兒能更上一層樓,但是,總不能鑫兒到了二十歲還不能定親吧,所以胡大舅給的期限,就是鑫兒的二十歲一年,如果那一年還沒有找過來,他們給鑫兒找媳婦,也合情合理。

而榆兒的年歲也小,等得到那個時候。胡大舅還有個考慮是,萬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娘知道了,讓鑫兒娶榆兒,也能彌補自家娘的遺憾了。不是孫兒,也是外孫女婿。

當然,如果有可能,他是想瞞著自家娘一輩子的。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這麽多年,鑫兒早就已經比親生的還親生的了。

“你放心,妹夫那邊,既然要提這個事兒,我肯定要把鑫兒的事情說清楚的。”

“如果妹夫不同意,我們也不強求。畢竟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兒。”

打定了主意,胡大舅準備在杜有忠明年過來拜年的時候,好好跟他說一說。

這事兒,真不是說誰對誰錯了。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瞞著自家娘和鑫兒。

齊氏在臘月的時候,都賣了八頭豬,個個都有兩百斤以上,另外留了兩頭,就等著過年殺了吃呢。

當然,現在也要送人,關系好的都要送一送。

為了能在過年的時候豬肉更新鮮一些,所以齊氏等到杜榆他們從青陽縣回來,才殺豬,殺豬那邊來了好多人,除了村裏的屠夫以外,還有幫忙的。

以前小時候,家裏人還讓杜榆過去看熱鬧,現在就不讓了,說她是大姑娘了,這個時候就不好去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齊氏看杜榆穿的都是好料子的衣服,不想讓她把衣服給弄臟了,所以根本就不許她再去湊熱鬧。

胡氏回來後,除了要出門拜客,穿的是很好以外,到了家裏,她就穿上了以前的舊衣服,和幾個妯娌一樣,該做飯做飯,該幹活兒幹活兒,一點兒也不含糊。

小輩不幹活兒還說的過去,要是這平輩一個跟少奶奶一樣,剩下的人都要累死累活的去幹事情,那這不平衡很快就會來的,胡氏雖然沒有讀過書,卻明白這個道理。

大家沒有分家,最好一視同仁,這樣矛盾才少一些。

可以說,齊氏對自己的大兒媳婦是滿意的,從來不讓自己為難,且做事兒有分寸。加上又為老杜家生了兩個兒子,就憑這一點,齊氏是絕對把胡氏排在兒媳婦中的第一位。

他們殺得豬沒有做血腸,而是直接煮成了豬血塊。豬血塊到時候可以單炒,也可以下到鍋子裏去,總之,也是一道很好的菜。

臘月二十五的時候,就把長工們放假了。每人領了十斤豬肉回去。

當然,有些人就直接把這邊當成了家,過年的時候,就還在這邊過年,因為家裏已經沒有人了,杜家也會在過年的時候,另外送些飯菜過去。

杜家族裏的一些長輩,也過來找杜有忠,商量把杜家的祠堂修一修的意思。

杜家在楊柳村是個大族,可是這祠堂,那早八百年都已經荒了,根本不成樣子了。

不過現在杜家不是出了一個舉人老爺嗎,這可是杜家一個族裏的榮耀,修了祠堂,那以後杜家的人也更是昂首挺胸了。

從杜榆的爺爺的爺爺輩算起,杜家人還真是多,不過很多人都是出了五服的。出了五服,關系就不怎麽近了。

☆、114 出血

齊氏聽了不滿意了,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我們出銀子嗎?這些人我還不知道?哪裏是要修祠堂,這是眼紅我們日子過的好了,想要分一分,那祠堂八百年都沒有人管了,現在倒是提出來了!”

杜老爺子說道:“你少說兩句,現在有忠是舉人了,身上有功名了,修祠堂,也是勢在必行。不然,到時候人家一問,說咱們杜家連個族人的祠堂都沒有,算個啥事兒?”

一般農村人的祠堂,又不是那種世家大族,既不需要祭田,也不需要專門的人守著,只不過需要選個族長出來。

也是這個時代,家族凝聚力的一種表現。有些衣錦還鄉的人更是喜歡修祠堂以表彰自己的功德。

要說杜家族裏,還真沒有所謂的族長,大家遇到事兒了,只是找輩分高,有些名望的長輩們來解決事兒,畢竟只是個鄉下,輩分上說事兒,可是現在杜有忠有出息了,如果他想當這個族長,還真沒有人反對。

有本事的人當族長,這也是個正常現象。

不過對杜有忠來說,他也不想當這個族長,畢竟他現在一年到頭在楊柳村的時間就那麽幾天,根本就管不到事兒。

“爹,我的意思是,祠堂要修,我們也出一部分錢,別人分攤一些,您看怎樣?”杜有忠說道。

大頭肯定是他們出了。不過,這祠堂不能大修,畢竟杜有忠不過是個舉人,不能高調,那樣也太不像話了。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杜有忠這邊出大頭五十兩銀子,剩下的五十兩,各家平攤,算下來,一家也合不了多少。

用一百兩把一個祠堂給修一修,不算少也不算多,只是齊氏覺得自家一下子出了五十兩,這真是吸血呢。

以後是不是還是要想著什麽事兒,都過來找他們要銀子來著?這樣他們不是太虧了?

杜老爺子卻說道:“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還不明白?能讓人訛著嗎?該給的銀子他給,不該給的他不給,別人也不敢說啥。”另外還有你這個老婆子擋著,誰也不敢放肆啊,這話杜老爺子可不敢說,不然這老太婆肯定是又要炸開了。

杜有忠出了銀子修祠堂,不過也提議了,這一百兩銀子用的時候,要記賬,不然到時候大家夥兒說出話來了,就不好了。

另外商量幾個長輩督建祠堂,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人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撈錢。

雖然是一百兩,可是在村裏也是不少了。對於村裏人來說,一兩銀子都是多的。

當然,中間肯定有人會撈點油水,只要是不超出大家接受的範圍,那還是可以的。

杜有忠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告訴大家,他不是冤大頭,拿出錢來,也不是錢多的沒有地方使了,所以大家也不要把他當成是錢簍子,隨便就要錢。

拿錢太容易,才容易讓人惦記呢。

讓人覺得錢不好拿,下次就不會輕易的找個明目要要求,他這也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

修祠堂的事兒就已經商定好了,過年土開凍了就要動工了,那時候杜有忠也就在青陽縣了。

所有的事兒他不會管的,不過大家誰也不會忘了他,因為他是杜家出來的第一個舉人,身份地位很重要,沒有他,這杜家祠堂就沒有那麽重的意義。

所以有些小心思的人在明白這個道理後,這小心思也就沒有了。

“我不要丫鬟伺候,咱們莊戶人家,有手有腳的,幹啥要這丫鬟?不僅要花錢買,還要給他們月錢,管吃管喝,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了,能自己動手,你們在外面,好歹有忠是個學官,要是想買丫鬟就買吧,我不需要!”

她自己另外還有三個兒媳婦呢,這每個月還給他們一百文的零花錢,這是咋的了?還另外買人伺候他們?這媳婦當的也太自在了!

“都甭跟我說這買人的事兒,你自己當了那麽多年的媳婦,天天幹活做飯的,咋了?她們就不能了?要是誰不想幹活了,就跟我說,我來‘伺候伺候’她們!”

“娘,看你說的,不是幾個弟妹說的,我們想買丫鬟,也是為了伺候您的,您讓她幹啥就幹啥的,您想要弟妹他們做飯,這也沒有問題啊。”胡氏解釋說道。

“算了,我不要,五個手指頭還不一般齊呢,他們也別說我偏心,咱們有現在這個好日子,也是有忠自己賺來的,你是有忠的媳婦,也陪著他受了十幾年的苦,誰要是不服氣,那就自己拿出本事來。”從前也是有忠在養家呢,他自己的老婆孩子過的好一點兒,誰要是眼紅,那就是太不是個東西了!

齊氏之所以還讓兒媳婦們每天輪著做飯,也是讓她們別覺得家裏日子好過了,就都變懶了。既然在鄉下過日子,就不能養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杜家的這個團年飯,是過的很豐盛,新鮮魚就不用說了,絕對少不了,然後雞鴨肉,還有熏兔肉,連牛肉都有,各種山菇,更是少不了。

晚上守歲的時候,胡氏幾個妯娌都說著各種八卦和新鮮事兒。大家都換上了新衣服,這在前幾年,哪裏能想到有這樣的好日子呢?

初一的時候,杜榆和哥哥們去村裏拜年,受到了各家的熱烈歡迎,雖然別人家的東西沒有自家的多和好吃,可是杜榆也不會表示這東西不好,我不想要的意思,都是吃了一點兒的。

倒是他們家的東西,來的孩子們太多,換了一茬又一茬,這個時候,齊氏不摳了,因為有個說法,大年初一,小孩子來誰家最多,哪家的人氣和福氣就會最旺,齊氏也想這樣呢。

盡管這些孩子們是因為杜家的東西比別家的都好吃,可是這不也間接的表明了杜家的日子過的好嗎?

因為張氏的侄兒做出了那樣的事兒,他們和張氏那邊的關系更不好了,這次過來,杜有忠他們只是單獨給了杜大爺做了一身衣服,反正也就是杜大爺是杜老爺子的親兄弟,只對他好,也沒有什麽好說道的,別的,那就是平輩和小輩了,沒有那個責任給他們再弄好東西了。

以前可是逢年過節都給那邊送東西,結果還沒有落個好,最後還有那個張家的狐假虎威,差點敗壞了杜家的名聲,誰也不是軟柿子,讓你捏了還上趕著送東西。

張氏因為自己侄兒的事兒,被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都埋怨了的,杜大爺自然不必說,絕對是把她教訓了一頓。

可惜,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也不能當作沒有發生。

張氏後悔不?她自然是後悔的,以前能得到那麽多的東西,現在人家只給自己的老頭子東西,虧都虧死了,可是沒有辦法。

初二的時候,大姑母杜蘭因為已經娶了兒媳婦了,兒媳婦要回娘家,所以就結束了,初二回娘家的傳統了。等兒子和兒媳婦回來後,再一起過來這邊。

初二就二姑母杜梅過來,不過杜梅過來的時候,李鐵牛竟然沒有來,問了情況,原來昨天李鐵牛在本家喝酒喝多了,第二天頭就疼的不行,起不來了,杜梅一生氣,直接帶著李水生和李花兒兩個人來了。

齊氏見到女兒這樣,就要責怪她,“大過年的,你這氣沖沖的過來,咋滴了,你自己不痛快,也要讓我們都不痛快?”大過年的,放著個臉,誰看了會喜歡?

杜梅也覺得委屈,她嫁給李鐵牛這些年來,李鐵牛呢,人是老實,可是卻就只會種田,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現在也只能靠著娘家。

從娘家拿東西了,李鐵牛就會說自己,可是要不是他自己本事不大,她能這樣嗎?

結果,昨天他喝醉了,竟然酒後吐真言,說是她一直瞧不起他,看不上他,還說她看不上他的爹娘和兄弟們,把杜梅聽得都要氣死了,所以今天也就沒有等李鐵牛酒醒,就帶著孩子們跑回來了。

本來就心煩呢,結果自家娘還說自己,杜梅的眼圈就要紅了,大過年的,她不想跟自己的娘吵架。

而一會兒李鐵牛就趕過來了,趕緊給岳父岳母拜年,杜梅看著李鐵牛卻不搭理他,李鐵牛只好站著搓手。

齊氏對兩人說道:“好了,你們兩口子這都多少年了,再過幾年都要當公公婆婆的了,還這樣鬧別扭,水生他們不笑話你們才怪。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可不能相互埋怨。鐵牛啊,杜梅她性子就是比較直,你可別和她一般計較啊。”

“娘,這次是我不對,我喝酒喝醉了,說了些胡話,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也怪他沒有本事,喝酒了,還說些混賬話。

“好了,你看鐵牛也給你認不是了,你可不能揪著不放,以後鐵牛少喝一些,咱們把日子好好過,這比啥都強,要是你們還是這樣,那別怪我不客氣了!”齊氏可不是只會說好話的人,她本身性子就很強勢的,能說了這半天調解的話,都很不容易了。

“大哥和大嫂又去娘家了?”杜梅不想糾纏和丈夫的事兒了,就問道大哥和大嫂了。本來還以為今天會見到面呢。

“今天初二,你能回娘家,你大嫂就不能回了?”齊氏不高興了,這話說的,難聽!

“娘,我不過是那麽一說,就是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怪想的,那我今天就不走了,明天他們總能回來了吧。”杜梅說道。

齊氏也沒有意見,女兒女婿留著,這邊也不缺他們住的地方。

晚上的時候,李鐵牛就小心的說道:“水生娘,我看還是算了,我這樣,跟過去也沒有啥本事,還是拖累。我在家裏就好。”

☆、115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

“看看你,就是這樣,一輩子也別有出息!我當時怎麽就嫁給了你呢?”杜梅是一看李鐵牛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麽這麽面!

以前覺得老實的,現在看著也不是什麽好性子了。

李鐵牛不說話,把杜梅給氣的。“你不跟過去也成,反正還是天天在地裏刨,我是不樂意的。明天你不說,我來說!”

本來他們打算的是,讓李鐵牛跟著杜有忠去青陽縣,跑跑腿什麽的,也能長見識,到時候杜有忠真的當了官了,也不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鐵牛?

可是李鐵牛卻不樂意。一點兒話也不說,弄得杜梅越來越生氣。

李鐵牛屬於不說話,看著老實,其實倔起來也要人命的那種。

杜梅覺得杜有忠是自己的親大哥,說一說又怎麽了?大姐那邊,大姐夫有手藝,能賺錢,他們這邊,也就是地多一點兒,但是現在和娘家一比,一點兒也不多了。

齊氏是看出來,自己的二女兒和女婿有些不痛快,不過她也是理智的沒有問是為啥了。

又加上今天杜梅沒有回家去,還要見有忠,齊氏就覺得肯定有事兒求著有忠了。

她這個女兒啊,有些拔尖,以前他們這邊日子過的一般,沒有他們好,所以倒是不顯,還能時不時的幫襯這邊一點兒。

但是現在這邊日子越過越好,他們的日子反而成為最不好的,這心裏頭就不是滋味了。

同樣的,杜有忠這邊,也是有些震驚了,大舅哥跟他說的話,他沒有聽錯吧。鑫兒竟然不是大舅哥的親兒子。

這個,他沒有聽錯吧。“有忠,也不是我們有意瞞著你,多少年了,鑫兒就是我們自己的親兒子了。”

杜有忠冷靜了一下,問道:“鑫兒自己知道嗎?”

“還沒有跟他說了,要是可能,我們想都不和他說了,畢竟他小小的年紀,知道這些對他不好。接下來他還要考舉人,我怕他想不開,耽誤了。”

鑫兒能自己獨立,就算以後知道,他不是親生的,也不會覺得沒有依靠了。

唉,大舅哥對鑫兒是真沒話可說,就是親生的也未必做到這一步,畢竟,在鄉下,要供養一個孩子讀書,那得花多大的精力和物力。

“我覺得,這事兒得讓鑫兒自己知道,他也有這個權利知道,到時候是個什麽樣,他自己得做主。”杜有忠說道。

畢竟胡鑫不是小孩子了,都已經快成年了,身世什麽的,也該明白。

一味的瞞著,也不是什麽好法子,當然,如果能瞞一輩子,那麽也沒有必要,可是這種事兒,能瞞一輩子嗎?

“有忠啊,你不嫌棄鑫兒的身世?”胡大舅高興的問道。

“大哥,這有什麽好嫌棄的?在我心裏,鑫兒就是我親侄兒呢,十幾年的感情也不是白白的說著玩的。你和大嫂瞞著我們,也沒有錯,這種事兒,誰也不會隨便說出口來。”杜有忠也沒有權利指責胡大舅把這事兒瞞著他們了。

畢竟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對胡鑫越好。秘密有時候也不是那麽好分擔的。

“我是說,鑫兒現在不是妹子的親侄兒了,那麽你是不是還樂意把榆兒說給鑫兒?”這事兒他們兩個以前都商量過,只不過沒有跟別人說過而已。

“大哥,鑫兒是個好的,我自然是樂意的,這跟他是不是你親生的沒有啥關系,再說,即使不是你親生的,也是你的兒子,這十幾年的感情也不是就因為這個一下子沒有了的,鑫兒也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擔心,萬一,鑫兒的親生父母找過來,人家要認回兒子,或許,從小給鑫兒定了娃娃親,那不就是糟了?”

如果就是胡鑫的親生父母找過來,他們死活不承認,別人也沒有辦法,但是杜有忠知道大舅哥他們不是那樣的人,反而特別的善良。只要是胡鑫的親生爹娘來了,他們肯定會讓胡鑫認的。

畢竟他們養了胡鑫,也不是為了求回報的。只是希望他過的好。

而胡大舅的想法是,要等到胡鑫二十歲了,再給他娶親,那時候,就算是他父母找來了,也不能耽誤胡鑫的婚事是吧。總不能因為他父母不出現,就讓胡鑫老是光棍吧,那要是一輩子不著來,胡鑫一輩子就不娶媳婦了?沒有這樣的道理。

從人情和禮法上來說,他們都做的沒有錯。

“鑫兒是個出色的,榆兒這丫頭我也喜歡,我實在是覺得他們兩個挺好的。”就是想著先把這個事情說開,然後她和有忠心裏都有數,有忠也不會急著給榆兒定親了。

胡大舅也算了,胡鑫二十歲的時候,榆兒也才十四歲,那時候就算是胡鑫的父母找來了,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們也沒有說開,榆兒照樣能說別的親事。也不耽誤。畢竟女子十五六歲嫁人的,很是正常。

他看重兒子,也心疼外甥女,要是胡鑫四個一事無成的,他也不會把外甥女說給自己的兒子的。

可是現在鑫兒是很好的,不管出於哪方面,他都覺得這門親很合適。

只是唯一的不確定,就是鑫兒的親生父母了。

按說這麽多年過去了,要來找就早就找來了,當時他拾到鑫兒的時候,也是在路邊的草叢裏,鑫兒當時穿的衣服也不算是很好。也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而且身上也沒有什麽表記留著。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孩子,怎麽就被扔了呢?

要是個女孩兒還說的過去,但是是個男孩兒,還長得那麽可愛的一個男孩兒,這到底是誰這麽狠心,把親生的骨肉都給拋棄了?

胡大舅就是想了多少個情況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可是日子還是要過,他早已經把胡鑫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了,一點兒也不差的。

杜有忠也問了胡大舅當時撿到胡鑫時候的情況,要是有可能,也可以暗中打聽,畢竟如果能找到,這事兒才能安定呢。

到時候該是咋樣就是咋樣。雖然心疼胡鑫,可是自己的女兒還是放在首位的。

橫豎還有四五年的功夫呢,到時候是個啥情況,也未未可知。如果自己能更上一層,那麽即使找到了胡鑫的親爹娘,這門婚事他也有把握。

當然,如果胡鑫的父母身份是很高的,這就萬萬不能了。

可是,就他們這個小地方,哪裏有什麽身份高的人過來?那種情況不過是萬中取一了。

也許胡鑫的親爹娘已經是都不在了。也許他們只是普通的人家。

“大哥,別的不說這幾年,我肯定是不會給榆兒定親的,鑫兒這孩子,我也實在是喜歡,他們兩個要是能成,我比誰都高興。但是如果最後有了事情成不了了,咱們也就順其自然吧。”

胡大舅點點頭,“這話說的是,有你這句話就成了!”

胡大舅也實在是心地善良,有那不是親生的,但是就是死活不承認的,別人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胡大舅對胡鑫還有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尤其是胡大舅這樣的,從外面把胡鑫撿回來,那就是救了胡鑫的一條命,對胡鑫的親爹娘來說,都是有大恩的。

這樣的恩情,就是私自給他定了親事,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可是胡大舅考慮這些,都是為了胡鑫著想,不想他以後後悔。

“大哥,這事兒,你還是跟鑫兒說清楚吧,鑫兒也都這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這樣瞞著也不是個辦法,鑫兒的德行咱們都知道,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胡鑫在外面游歷了這都快兩年了,如果承受不住這個打擊,那也白游歷了,更何況胡大舅他們並沒有對不起胡鑫。

什麽決定,讓當事人自己拿主意,那才是更好。

這事兒,杜有忠覺得還是瞞著老婆吧,畢竟她一直以為胡鑫是自己的親侄兒,這冷不防的,親侄兒變成了不是親的,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住,尤其是這有血緣關系的,雖然自己的老婆以後肯定還會對胡鑫跟以前一樣好,難免會埋怨哥哥嫂子把這事兒瞞著,一起欺騙他們。

更何況,還有岳母那邊,老婆和岳母的關系也更親近一些,肯定不樂意見到自己的娘被人欺騙,呢可不是什麽小事兒,是有關子嗣的大事兒。

就像他自己想的,反正還有好幾年的功夫呢,到時候再說。

既然答應了大舅哥,這幾年都不會把榆兒的婚事給定下來了。不過他得暗地裏打聽打聽鑫兒的身世了,好在現在也有關系。只不過年頭太久,還真不好打聽了。

“小姑都穿上了兒媳婦做的鞋子了,我還不知道啥時候能穿上呢。”季氏說道。

年前杜大郎去楚家送禮的時候,楚二小姐給杜有忠,胡氏和大郎都做了一雙鞋,這不,過年的時候,胡氏就高興的拿出來穿了。

胡氏笑著說道:“你要是想快,現在都可以,鑫兒都十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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