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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解氣。

所以大家都在勸齊氏,老二不過來就不過來,我們這些人也夠了。

其實見到杜有良一家子,齊氏心裏還吃不香呢,何必呢?

只是為了這一口氣,就天天罵,這也是只有自己這邊不舒服的。

今天切了很多蘿蔔丁,然後拌上豬肉丁,弄成餡,包包子,胡氏等人包的包子,也不是白面的,沒有那個能力用全白面。都是混合的粗面一起的,還有黑面。當然沒有全白面的好吃,可是全白面的也就那麽一點,根本就指望不上。

杜榆的目前的目標是,能夠全家都吃上白面和大白米,粗糧是能營養全面,可是這吃了劃嗓子啊。咽下去都有些困難。不過這粗糧卻是很能抗餓,難怪莊戶人家都喜歡它。

一籠包子蒸好了,直接放在外面更放涼了,凍成硬的,到時候過年再蒸一下,絕對不會壞。

在忙忙碌碌中,這新年就要到了,不夠這期間,胡大舅還過來了一趟,給杜家帶來了兩只野山雞,說是去山裏給一戶人家看牛去,人家家裏在山上套的這野味。

齊氏很高興,有了這野山雞,家裏的雞就不用宰了,說起來,還是胡家好啊,逢年過節的都會送東西過來。

所以齊氏投桃報李,自家做的包子挺多,讓杜有忠帶了一籃子包子,給自己的大舅哥家送過去。

“娘,讓三弟也給他岳家送一份去吧”只光給這邊送,不給另一個送,很容易就會有矛盾的。

齊氏是心裏不樂意,送胡家,是因為人家胡家給送東西了,這相當於回禮,可是送高家的算什麽?“算了,算了送就送吧。”齊氏也不好駁了大兒子的面子,這個家早晚是大兒子當的,他說話自己老是反對,以後也沒有威信了。

所以杜有賢也有了一籃子包子要送岳父的時候,杜有賢這個心情是激動的。知道是大哥幫著說了好話,忙去跟大哥說了感謝的話。

“行了,別這麽墨跡,都一起去吧。”男人也要臉面的,能在這個時候給岳家送東西,那也能在老婆的娘家有面子。

“爹,我也想去舅舅家。”杜二郎見杜有忠要去胡大舅那邊,就要跟著一起去。

齊氏道:“就讓二郎跟著一起吧,只是去那邊不能要東西吃!”

杜二郎趕緊點頭,給杜榆使眼色,讓她也跟著一起,杜有忠也把杜榆給抱上了驢車,甩起了鞭子,“走咯,去舅舅家去了!”

把杜有賢在齊家村路口給放下,他們爺三個就趕著驢車去胡家棚,胡家棚就是胡大舅他們住的村子,胡大舅家的房子還是青磚瓦房,院子裏幹幹凈凈,這還敞開著大門呢。

胡姥娘一下子見到了姑爺和外孫過來了。忙過來,“大姑爺咋今天過來了?家裏都忙完了?喲,二郎這又長胖了啊,榆兒長高了,變漂亮了!”

聽到動靜,胡大舅和胡舅母也都出來,胡鑫與胡玲也都出來。

“親家也太客氣了,送這包子幹啥?”胡姥娘忙說道。

“也不值當啥,今年我們包的有多的,我娘讓送過來一些。”杜有忠笑著說道。

胡舅母忙也笑著說道:“正好,今年我們躲了個懶,沒有做包子,這就解決了。”

胡玲早就拉著杜榆過去玩了,這家裏就兩個孩子,她哥胡鑫每次都是要麽讀書,要麽看書,和她玩不到一塊兒去,還嫌她小,杜榆來了,正好可以跟她一起玩。

原來胡玲都開始學針線了,“這是你縫的?真好看!”胡玲也才七歲,看人家,這手帕縫的都像模像樣了,杜榆自己都還沒有拿針線呢。

胡玲聽了笑起來,嘴角的酒窩都出現了,“真的很好看?”

杜榆忙重重的點頭,“好看的很!”

“那這個帕子就送給你了!”胡玲很大方,覺得這表妹說話真是好,她娘還說她弄得不好呢,有個欣賞自己手藝的人,她覺得不送東西就不好。

杜榆可不是拍馬屁,是覺得這位表姐這個年紀,能做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很不錯了,有幾分天賦。要是假以時日,絕對是個針線好手。

杜榆自己就不行了,她是看著這針線就有些頭暈的,更不用說繡花了。且還怕繡的時間長了,到時候頸椎有問題。

“瞧這姐倆,一見面就說不完的話。”胡姥娘笑呵呵的進來了,然後問杜榆,“你家奶這段時間有沒有罵你啊,罵你你就當聽個響,她就是那樣的人,嘴巴不饒人。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要說這胡姥娘,對女婿也是滿意的,就是對這齊氏有些意見,因為齊氏很重男輕女,對丫頭片子那是沒有什麽好口氣的。

而胡姥娘自己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對胡氏那真是很好的,當年嫁到杜家的時候,也賠了很多嫁妝的,女婿呢,也不是那種太老實的,當的住家,還有本事賺錢,她從小教女兒,也不是教成那種老實聽話的,因為那樣只能到婆家吃虧,胡氏嫁過去,也被齊氏罵過,但是這都是正常矛盾,胡姥娘就覺得相比較男娃子,齊氏對女娃子不好了。

有啥好東西,也先緊著男娃子,女娃子就只能靠邊站,這胡姥娘就看不過眼了。

☆、22 預備著

杜榆只當聽長輩的話,反正對的就聽,不對的就不做,也是挺好的。

那邊,杜有忠和胡大舅說話呢,胡大舅道:“我看這天,明年開春估計要旱起來。去山裏,那邊的水都要斷了。”

胡大舅看這個還是很有一套的,雖然他是獸醫,可是這牲口大部分還不是幹農活的?聽人家老農說,這經驗就記下來了。總覺得明年要是一個大旱年,所以要提前準備,免得到時候鬧饑荒。

杜有忠對農活兒也不是太精細,可是一聽明年要大旱,這可不是好事兒,要是真的顆粒無收,說不定就要死人了。

以前也有天災,村裏還有人活不下去,直接就去外面乞討過日子的。聽說有的地方,是發洪水,直接把整個村子都給淹了,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們這裏還好,沒有那麽大的河水,不會被淹住村子,但是如果真的大旱,顆粒無收,也難保不會發生什麽事兒。

“我家裏有一半的糧食是吃自家地裏出來的,還有一半都是買的,要是真的大旱的話,那也買不起了。”

鄉下人過日子,可不就是看老天爺給飯吃?老天爺不賞臉,真是沒法活。

“我這也是猜的,但是家裏糧食弄足一些,也免得到時候吃飯都吃不到。”這事兒還沒個準,誰敢說出去?到時候引起慌亂,官府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要不是杜有忠是胡大舅的妹夫,他也不會說的。

“嗯,我想著,到時候多買些粗糧,管夠就成!”到時候哪裏還管吃的好吃不好,有的吃就不錯了。

“這事兒,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萬一不是,咱們不就是坑人了?”胡大舅吩咐道。

“您放心,這事兒肯定不能對別人說的。”不是他們自私,是這事兒也就是他們自己猜測的,真要說出去,被官府的人當成是妖言惑眾,被抓起來,那就是太虧了。

何況,所出去了,大家都搶著買糧,一下子就把糧食給價格擡高了,引起混亂,他們一大家子都要被抓起來,人都是要先顧著自己,誰也沒有那麽的大方,把自己給坑進去了,就為了造福大家?

反正杜有忠是辦不到的,大舅哥能跟自己說,也是信任自己,況且,還有個萬一呢,萬一這猜測的是假的,他這對誰都說了,然後人家浪費錢買糧食,最後得了埋怨的也是他們。

所以都是悄悄的,不過,這事兒倒是得和娘說一說,娘的嘴巴雖然厲害,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分得清。

今天來了一趟,杜有忠心裏有了大事兒,胡姥娘雖然要留著他們爺三吃飯,但是眼看著要過年了,杜有忠就推辭了,胡大舅也說,現在過年,大家事情都多,反正過年也沒有幾天了,初三他們也就過來了。

所以胡姥娘也就沒有再堅持,至於為什麽是初三,因為初二的時候,杜家這邊的兩個姑母要回來,胡氏作為長子媳婦,是要在家裏招待的,不然不像話,而高氏是成親頭一年,初二是得回娘家的,否則會被人說杜家不厚道,虐待兒媳婦的。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杜有忠想著,如今這糧店也都是關門了,何必再說這個事兒,讓娘心裏不安生,還是等年後再說說吧。

就是不像大舅哥說的那樣,多買些糧食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放在那裏也不會壞。

對了,家裏也得打個水井了,自家用,總比跟著別人一起用要好一些。

杜榆覺得爹從姥娘家回來,就有些心思重重的樣子,難道有什麽為難的事兒?

“爹,你不高興啊。”杜榆問道。

杜有忠一怔,笑道:“啥為難的事兒,丫頭還想著給爹解決啊。”這丫頭直覺還怪好的,自己臉上不自覺的就帶出來了。

“是啊,大人的事兒,小娃子不一定就沒有辦法啊。”杜榆說道。

杜二郎也點頭,“爹,我們小娃子能做的事兒,大人不一定能做到。”

“哦?是啥事兒,你們小娃子能做的,我們大人做不了?”杜有忠還感興趣了。

“就是,我們換牙了,還能長出來,爹你們再換牙就長不出來了。”杜二郎說道。

“哈哈。二郎說的是,可不就是這樣!”杜有忠被兒子的話給逗笑了,不過二郎說的很有道理啊。杜有忠心裏的陰霾被兒子這麽一逗,就沒有了。

杜榆也笑的不行,自家二哥還真是機靈鬼,這個問題都能想的出來,童言童語反而更是讓人覺得有意思。

高氏娘家那邊,杜有賢回來,這籃子裏也得了一籃子的紅薯,家裏沒有好東西,女婿送包子來了,總不能讓人空手而歸,所以就帶了一籃子紅薯,好歹是個意思。

那邊胡家也本來還要送東西的,被杜有忠給推遲了,本來是送東西的,再又要,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至於老三這邊,那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臘月三十早上,杜榆很早就起來了,今天要去山上,給已經過世的親人們上墳,也是為了接他們回來過年,這個時候是不講究男女的,只要是子孫,都可以上去,燒紙磕頭,然後放一串鞭炮,請先人回來團年。

杜榆他們這邊剛燒完紙下山,就碰到了正在上山的杜有良一家子四口,都穿著好的料子的衣服,見到他們,杜有良趕緊笑道:“大哥,三弟,你們都過來了?有空去我家裏玩,吃個飯。柳兒給我們帶了不少好東西,就等著過年的時候,請你們吃呢。”

劉氏在旁邊對大家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杜有忠點頭,“二弟不是要上墳去,趕緊去吧,有空了我們再說話。”

“那好,現在我們就不多說了。過年有的是時間。”杜有良就帶著一家四口去上墳去了,他們帶的紙錢也多,杜桃還想跟杜榆說話,但是被劉氏給拉著,也轉不了身。

下山了,杜有全嘀咕,“帶了不少好東西,咋不說給咱爹咱娘送過去一點兒呢?”

“閉嘴吧,都分家了,又不是稀罕那點東西。”杜有德制止了老五說話。

就是送過去,憑著齊氏的性子,也絕對不會要的,何必呢?

大家這樣各過各的也挺好,杜有良過的好壞,都是他自己個的,和別人不相幹。杜有忠只能心裏嘆了一口氣,有些事兒,還真是不好說,活法不一樣,也不能強求人都跟自己一個活法。

上山一趟不容易,山上雖然是冬天,可是有些沾毛刺的東西,就掛在衣服上和褲子上了。回來了,杜榆都從褲子上撿下來好幾個,雖然這是這種生物傳播的方式,可是也聽讓人煩的,想著二嬸他們還穿著綢子的衣服,這要是被沾上那麽一下,不會抽絲啊,簡直是太浪費了。上個墳穿那麽好幹啥?

不會是知道他們都在山上,會碰上,所以故意那麽穿的吧,就是顯擺一番?這分家了,咱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23 團年

這還真有這個可能。

齊氏今天沒有上山,就是杜老爺子,他是天還沒有亮就上山了,和他大哥,老哥倆不知道說了什麽,天亮了才從山上下來。

接著就開始忙活了今天中午的團年飯了。

男人們開始貼對聯,家裏男人多,這幹事兒就是利索,杜老爺子很豪邁的寫下了自家大門和各處房門的對聯,那叫一個氣勢宏偉。

而剩下會寫字的人,也都寫一些福字,或者六畜興旺,出入平安等等小紅字。

熬好了糨糊,把對聯和門神都貼上了,過年的氣氛都越來越濃了。

只不過中間有個小插曲,那邊大奶奶張氏讓自己的孫子過來,問自家這邊有沒有用剩下來的糨糊,他們也想用一用,貼對聯。

齊氏虎著臉說道:“沒有了!”這個張氏,啥時候都想著占便宜,連糨糊都不想自己熬,就怕那麽點糧食?不給就是不給!

張氏的孫子,一見齊氏這個臉色,又聽這麽一說,趕緊跑了,他也不想來啊,可是他奶奶非要讓他來一趟,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大過年的,這張氏純粹是想讓自己不舒坦,她不上她的當!齊氏深呼了一口氣,這才把那火氣給押下去,在廚房裏只會兒媳婦們做飯。

杜榆看著也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真是盛豐啊,都說過年的時候,必須有魚,所以今天有條紅鯉魚,年年有餘嘛,而且做的還是杜榆喜歡吃的紅燒味,真是色香味俱全。

胡大舅家送的野雞早就被剁成了一塊一塊的腌好了,今天也拿出了一盤子雞塊,用幹菌子燉成鍋子,不知道有多美味。全天然無公害,全部是綠色食品,在現代想嘗都嘗不到!

這兩個硬菜做好了,其他的小菜那真是小菜一碟了。杜榆都有些躍躍欲試,這年頭,能有個好廚藝到啥時候都有好處的。

“娘,這洋芋絲我來切吧。”杜榆忍不住了,現在開始練刀工也不錯啊。

胡氏忙笑道:“去去,你這人還沒有案板高的,過年的東西,你且洋芋絲,比抵門杠還要粗,那可咋行呢?以後日子且長著呢,今天就算了。”

高氏也笑道:“咱們榆兒這麽小就知道要學廚了,以後長大了,可不得了了。”

“你也別誇她,她啊,就是喜歡湊熱鬧。”胡氏聽弟妹誇自己的女兒,心裏自然高興,在大人眼中,自家的孩子都是最好的。平時說著不好,那是自謙。

過年的菜不能是單份,差一點的,八盤菜,然後中等八樣的,是十樣菜,往上就是好的了,十二種菜,最好的是十六種,一桌子上有十六盤菜,在楊柳村那可是頭一份!

今年齊氏經歷了自家老二要分出去的事兒,覺得心裏總有一口氣出不來,所以年三十的團年飯,她一定要做出十六種來。除了那兩道硬菜,齊氏讓胡氏和高氏還炒了腌肉,涼菜豬耳朵,豬肝等。

蒸肉碗子,裏面放的是黴幹菜,蒸出來,倒扣在盤子裏,杜榆還看見有一盤菜是蒸糯米,糯米蒸好了,放在盤子上,吃的時候,沾糖,估計很受大家的喜歡。

“先把鞭炮放了,再一起吃飯!”杜老爺子讓杜有忠去門口放鞭炮,這個時候楊柳村的人都陸陸續續的放起了鞭炮,大家都開始團年了。

杜榆他們一大家子,按照長幼次序坐了下來,最上首的是杜老爺子和齊氏。

杜老爺子開口說了動筷子,大家這才開始開動。好菜大家都喜歡吃,杜榆很喜歡吃那紅燒魚,只不過這魚十幾個人吃,輪到自己都沒有多少了。

突然自己的碗裏放了一大塊魚肉,原來是自己的娘給自己放的,杜榆心裏暖烘烘的。

“一會兒燒水,大家都洗頭洗澡!”除舊迎新,不僅僅是物事,更要緊的是人也要從頭到尾也清理一遍,杜榆和兩個哥哥還有新衣服,洗完了澡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杜榆的頭發從出生到現在,就剃過一次胎發,現在也不算短,梳兩個丫髻都可以。她本來想自己洗頭的,只是胡氏覺得這丫頭還是年紀小,一個人怎麽能洗的幹凈?所以非要給杜榆洗,甚至連澡都要幫著一起,杜榆趕緊把門給關上了,開玩笑,都這麽大了,還要娘給自己洗澡,她會不好意思的。

“這丫頭,還害什麽臊啊,小時候還不是娘給你洗的?娘啥沒有看見過啊。”胡氏只能笑著搖頭。

杜榆裝作沒有聽見,小時候是小時候,如今自己能洗了,可不能再那樣了,這屋裏還燒了好大一個火盆,但是杜榆脫光了後,還是覺得冷颼颼的,趕緊脫了衣服進木桶裏,真是舒服啊,這熱水。難得有一次這樣燒了這麽多水的一次洗澡機會。

平時頂多是燒一壺水洗,莊戶人家的柴也是從山上砍來的,需要省著點用,像這樣燒一大木桶的熱水,專門給人洗澡,那就是敗家的行為,也就是大戶人家才這樣,所以今天這個機會難得,杜榆絕對要好好的泡一泡,如果有鮮花在上面撒撒就好了。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外面也有人催啊,奶奶齊氏才不會跟你說啥要多泡一泡,“趕緊洗好了出來,在屋裏磨蹭啥?”

杜榆洗好了,這水奶奶竟然說,還幹凈,就不能倒,讓大家接著洗。“奶,這水我都洗臟了啊,換了吧。鍋裏還有水啊。”杜榆忙說道。

“你個丫頭,能有多臟?倒了再放水,那多敗家?你們不洗我去洗。”

唉,對奶奶這種節儉真是沒有辦法,“奶,那水都快涼了,我再給你加點熱水吧。”杜榆無法,只能這樣說道。

不倒水那添點熱水總可以了吧,凍感冒了可就是個問題了。

“嗯,那給我添一盆就好了,別多了!”齊氏還是說道:“讓你娘去,你別又燙著了,到時候還要看大夫,花錢!呸,大過年的,我說這看大夫幹啥?你趕緊去讓你娘幹。”

洗完澡,杜榆被胡氏幫著洗了頭發,今天天氣很好,太陽也大,洗完了頭發,放了一個椅子在院子中間曬頭發,真是舒服啊。

“杜榆,咱們出去玩吧。”村裏的小丫頭們找過來,很多人都穿上了新衣服,杜榆見玉芬也在裏面,就知道是她帶的頭,這姑娘穿的一身紅,下面還有個新裙子,小姑娘一般不穿裙子,都是棉衣棉褲的,但是如果穿裙子了,那絕對讓人羨慕。

胡氏見有人來找女兒,忙說道:“娘給你把頭發紮起來,你跟著玉芬他們去玩吧。”

“那你們等一下。”杜榆說道。

高氏就拿出了家裏的東西,招呼這些小姑娘們吃。小丫頭片子們嘰嘰喳喳的就說開了,不是說你的衣服好,就是說你的頭繩好,胡氏聽到這說頭繩,就趕緊把杜榆這丫頭的頭花也拿了出來,給杜榆左右兩邊各帶了一個,然後新作的衣服配上,也是個很可愛很萌的小姑娘啊。

“嬸子,杜榆長的真好看。”二丫很是羨慕啊,她自己長得很黑,家裏人也都黑,人家杜榆就不一樣,長的好白啊,比大白米都要白呢。

玉芬聽了不舒服,說道:“是杜榆的頭花好看吧,誰穿新衣服不好看?”

這小姑娘的好勝心也起來了。

“頭花也好看,杜榆也長的好看。”另一個小丫頭翠花說道。

把玉芬給氣死了,胡氏笑著說道:“你們小姑娘都好看,二丫身上的是你娘給你新作的吧,穿在身上真合適,翠花的紅頭繩戴著好看,玉芬這做的裙子,就是鎮上的小姑娘才穿的,咱們村裏都還沒有人穿那。”

說的幾個小姑娘都高興起來,玉芬顯擺道:“我娘特意給我從鎮上買的,說鎮上的人都這樣穿,上面好多花呢。”

杜榆把頭發梳好了,四個小姑娘都去村子裏玩了,玉芬說道:“先去我家吧,我家裏有好吃的。”

二丫和翠花搖頭,“才吃了中飯,肚子都是飽的,我怕把肚子吃撐了。”

鄉下小姑娘能玩的確實是很少啊,很多人都是要幫家裏做活,極少天天跟瘋丫頭一樣到處跑著玩。

“那能幹啥啊,總不能還要繡花吧,大過年的。”玉芬說道:“不是還要踢毽子吧,我怕把我衣服弄臟了,我娘可要說我了。“再說她穿著裙子,也不好踢毽子啊。

“榆兒姐!”杜榆一回頭,原來是杜桃悄悄的跟過來了,她想跟杜榆玩,不過玉芬很不待見杜桃,對杜榆說道:“你要是跟她玩,那你就自己跟她吧,我不想跟她一起玩!”

☆、24 攪局

因為玉芬和杜柳還吵過架,玉芬不喜歡杜柳,同樣不喜歡杜柳的親妹妹杜桃。

“那要不這樣吧,我帶著桃兒先去別處,你們自己先逛一逛?”杜榆說道,大人是大人的事兒,和小孩沒有關系,何況,杜桃本身挺好的,不能因為和二叔二嬸有矛盾,就把堂妹丟著不管了。

“隨便你!”玉芬氣呼呼的走了,二丫和翠花猶豫了一下,都跟著玉芬跑了。

“榆兒姐!杜桃的膽子沒有以前大了,見玉芬氣呼呼的走了,還是有些害怕的。

“沒事兒,要不我們回去?”杜榆說道,家裏人對二叔二嬸有些意見,不過杜桃是爺和奶的孫女,斷然不會在大年三十的時候給杜桃擺臉色。

“我,我不去了!我娘讓我少去那邊。”杜桃說道,“榆兒姐,給你吃!”杜桃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塊兒糖,竟然是桂花糖。

“這個糖好好吃,我留了好久,給你吃!”杜桃很熱切的看著杜榆,那桂花糖都有些變黑了,杜榆想著杜桃也是一片好心,就把糖餵進了嘴裏,“真的好甜,桃兒,現在在家裏還好吧。”

從他們搬出去,就沒有好這邊來往,杜榆更想問的是,她和自己這邊玩,不會回去挨打吧。

問的太多,說不定二嬸還以為自己是刺探軍情的,其實她對那邊二房的事兒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啊,只是怕杜桃吃苦頭,上頭有個長得好,如今又給家裏帶來了好日子的杜柳,中間的三郎是男娃,杜桃是個女娃,從小就不受重視。

“嗯,好啊,還有新衣服穿呢,娘從大姐那邊得了好多好看的料子,給我做了新衣服了,咯,我身上的就是,好看吧。”

“好看。”杜榆點頭,杜桃卻看了看後面,對杜榆說道:“榆兒姐,我要回去了,我娘要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要說我的,我走了!以後有好東西我給你留著!”說完就轉頭跑了,看來二嬸管的很嚴那,這是讓孩子們不和這邊親近咯。生怕自己這邊占了便宜了!

二嬸你真是想多了,不說她自己吧,就是奶奶那邊,都恨不得不提你們呢,咋還能想到占你們的便宜呢?

只不過就這一個小事兒,竟然被別人看到了,還去偷偷給劉氏告了狀,說是杜桃偷偷給杜榆東西,這事兒不知道怎麽就傳開來了,變成了是老宅這邊哄小娃子要東西,把齊氏給氣的,別人不說,杜榆她都要打,杜榆覺得自己很冤枉,這都是誰亂嚼舌根,明明就是一個再小不能小的事兒,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桃兒偷偷的給我留了一個桂花糖,讓我吃,怎麽就變成了哄她東西吃?”杜榆很是委屈。

齊氏罵道:“你就那麽饞嘴!平時少你吃,少你喝了,她給你東西,你幹啥要要?你沒聽外面咋說的?說我們老不死的不要臉,看見那邊好了,就想著法的要東西!我這臉都讓你丟盡了!”

“好了,多大點的事兒,桃兒和榆兒從小就好,以前榆兒不也給桃兒東西?真算個啥?村裏哪一天不嚼舌根子?都聽進去了,我們也不用在這楊柳村活下去了!”杜老爺子說道。

“我看就是那劉氏搞的鬼!肯定是她弄的!還有你,你咋那麽不爭氣?你要她東西幹啥?這次算了,以後再讓我知道你要了那邊的東西,我就把你的手給打斷!”齊氏罵杜榆。

“小娃子的事兒,你鬧騰的越大,別人越說!你不去想著,別人還就不說什麽了,行了,這事兒就過去了!多大點的事兒!”

“要讓給我知道誰嚼舌根子,老娘跟她沒完!”齊氏罵道。

後來也真的知道是誰看見了,跟劉氏說的,竟然是大奶奶張氏!這個人還真夠行的,無事挑撥個什麽勁兒?

杜榆對劉氏也是不喜歡的,如果張氏去說的時候,她能解釋一下,就根本不會傳得這麽難聽,肯定是她又是默默無語,張氏就腦補上來了!杜桃一個小丫頭懂什麽?明明是因為喜歡杜榆這個堂姐,把好東西留給杜榆了,竟然被人利用,說成了這樣!

杜榆心道,這事兒沒完!她真的受夠了,你不說別人,別人說你!村裏還有人欺負自己年紀小,就想著和自己套話,問的都是那邊劉氏給了杜家這邊什麽好東西。

有一次竟然看到有人在套杜桃那個小丫頭的話,問她都給自己的爺爺奶奶什麽東西了。把杜桃給問哭了。

“你們幹啥?欺負小孩兒不懂事啊。”杜榆跑過去說道。

“榆兒姐,他們都問我,給你啥東西了,我就是三十的時候,給你了一個糖,那還是我藏了好久的,他們老是問我幹啥?”杜桃邊哭邊說。

杜榆也說道:“因為他們不服氣,想著你也給他們糖呢。”你們不是喜歡看熱鬧嗎?那就看個夠。

“瞎說啥,我們啥時候想要這丫頭的糖了?”

“那不是這樣,你們逮著我妹子問啥?二嬸,你過來了正好,村裏不是有人說,我們哄著桃兒要了你不少東西,你給說說,我們哄了你啥東西了?”劉氏喜歡裝,那她還就讓她不能裝了。

劉氏忙為難的說道:“沒有啥東西,那都是我們應該的。”

這表情,果然是讓人更懷疑了,這個二嬸真的是個好演員,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了!

杜榆笑著說道:“二嬸是說,不給我們東西是應該的咯!也是,我們這些都是晚輩,二叔和二嬸本來就不應該給東西,就是爺和奶,當初分家的時候,也說了,為了二叔和二嬸單獨過日子,那可是一點兒孝敬錢都沒有要呢,從二叔和二嬸分家後,爺和奶從來沒有找二叔要過錢吧,二嬸你說是不是?”

她要敢說不是,那杜榆得好好的跟她說道說道了。

劉氏忙道:“這是爹和娘體諒我們過日子不容易。我們也準備的有東西,就給爹娘拿過去的。”

這還成了逼著你們要孝敬了!杜榆冷笑了,這劉氏真不是個好東西,難怪奶奶喜歡罵她,她就是欠罵!

“唉,不說別人,我都知道二叔和二嬸日子不好過呢,當初分給二叔和二嬸的兩間房子,還是我們花了一兩銀子買下來的呢,”反正他們家有字據,她要敢說不是這回事兒,她就敢把字據拿出來。

這下子聽了這個話的人,心裏就小變化了,這杜有良兩口子,連那兩間房子都要了錢了?還真是,太會要錢了吧,只要是有點血脈親情的,都不會在自己有能力蓋房子後,還把原來分的房子另外要錢的,這兩口子竟然要了一兩銀子。

這時候大家都想到了,杜老爺子那邊,可都是杜有忠在賺錢,那房子蓋的用的錢,也都是杜有忠賺得吧,這兩口子還敢要錢,那不是說,是杜有忠的錢蓋的房子,然後這邊又拿錢再買了一回!

杜有良兩口子不厚道啊,村子裏誰也不會這樣做啊,真的這樣做了,那就是兄弟感情撕破臉了!

☆、25 過年

都一個勁兒的鉆錢眼裏去了,前面還有啥,這兩口子也沒有孝敬過杜老爺子兩口子,不是說他們兩口子日子越過越好嗎?簡直是不像話啊,孝敬老人,這可是大家最起碼的道德。

就算是老人有不是,你也得聽著敬著。

“有良媳婦,你們這做的不對啊,咋能分家了,就不管老人了呢?老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養大,這不能分家了就不管了吧。”

“對啊,還有那房子,你們還要錢?這也太不像話了吧,那是你父母蓋得,你們反倒要父母再另外給錢,這過分了啊。”

“不是說這老杜家那邊哄小娃子的東西嗎?我看這不像啊,一個小娃子能拿出啥好東西啊,人家連房子都要賣錢的,好東西還不拽的死死的,你家的娃你放心把好東西和值錢的東西給他?”

“那肯定不能啊,頂多是吃的,就是吃的,也是分一塊兩塊的。”

“這是誰在造謠啊,說老杜家哄著小丫頭給她們拿東西,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兒啊。”

這樣一說,大家夥兒明白了,杜有良兩口子這麽能抓錢的,哪裏能讓自己的好東西通過一個小娃子給哄過去了?那說出去就是笑話吧,就是他們,也不會把家裏的好東西,給一個三四歲的娃吧。

就是好吃的,也是藏著鎖著,然後一次給一點兒,再說了,杜家本身也過的不錯吧,犯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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