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雷哥，昨晚上胡胖子出了點兒事兒，我們這正在忙著了。”方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說起來，如果不是雷赤昨晚喝了太多酒，昨晚上他就跟雷赤說了，但是昨晚雷赤喝多了，他壓根就沒時間也沒機會給他講這一檔子事兒。

電話那頭，雷赤很緊張問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方歌倒也沒隱瞞，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給交代清楚了。不過，他說完後，雷赤是劈頭蓋臉的就給他好一頓罵！

對此，方歌也只能深表無奈。

“怎麽？看你這表情是被人罵了？”方歌剛掛電話，陳東就走了回來，想來，他該吩咐的都吩咐完了。

“還不是雷哥，他昨晚自己喝多了居然怪我這事兒不先告訴他，您說他講理不講理？”方歌對雷赤也是無語了，不過，他能感受到雷赤對他切實的關心，所以也不好說什麽，反而，有點兒小小的感動。

聽他這麽說，陳東哈哈大笑，道：“那小子一直就這樣，從來就不講道理，以前跟我的時候，沒少給我添麻煩，還記得就你家那個案子，我們當時在局裏開會，那小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就跟局長嗆起來了，你說他得有多渾。”

說實話，如果不是雷赤家在公安系統有很強的背景，就雷赤這個脾氣，幹一輩子也別指望升官什麽的。

不是說雷赤人不好，而是這家夥辦事能力是不小，但他惹禍的能力更大。別說十年前了，就前不久，方歌還親眼見他嗆他現在的局長

“方歌，再說說，你對這個案子還有什麽看法沒？”既然眼下也沒事兒，陳東倒是有心考究一下方歌，雖然他也覺得方歌的確是一塊當刑警的料，但刑警這個行當吧，看似沒什麽要求，但實則來說，要求太高了，並不是什麽人都適合這個行當的。

方歌琢磨了一下，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有點兒瞎猜的感覺，其實在我想來嘛，既然發現了第二個嫌疑人，我們現在就應該再去案發現場。如果那個可疑的男人是躲在衛生間裏的，那肯定就是藏在某一個隔間裏的，我們只要在各個隔間仔細查找一番，也許還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胡胖子說過，他進衛生間的時候，衛生間除了受害者一個人都沒有，但別人要是躲在隔間裏，誰知道裏面到底有人沒人？

笑了笑，陳東沒有說話，只是背著手走在了前面。

對於方歌說的，他又怎麽想不到？估計，這個時候技術科的人都已經開始在逐個隔間裏搜證了。

不過，方歌能想到這一點兒，陳東還是很欣慰的，幹刑警這一行，分析能力不能太差，雖然之前他也見識過方歌的分析能力，但誰知道一次兩次的會不會是碰巧蒙著的？

見陳東沒說話走在前面，方歌哪裏不知道別人已經這麽做了，當下也跟著走了上去。

“那你覺得兇手應該是躲在哪個隔間的？”走在路上的時候，陳東心血來潮的問了這麽一句。

這個問題，方歌還真的思量過。

之前在案發現場的時候，他仔細觀察過。

衛生間裏一共有九個獨立的衛生間，受害者遇難的衛生間在第八個，也就是說前面還有七個，後面還有一個。

正常來說，兇手不可能躲在第九個衛生間裏，因為躲在第九個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絕對會引起大多數人的註意，能躲的就是前面的七個。

但問題時，他躲在前面七個中的一個裏面，為什麽受害者和胡胖子都沒發現？

“我覺得吧，兇手應該躲在前面幾個裏面，受害者是在第八個衛生間遇襲，兇手如果躲在最後一個，出來的時候一定會暴露，因為進來圍觀的人不可能忽視從他們視線裏出現的人，而且，兇手也不可能在第六第七裏面，這兩個衛生間離習受害者遇害的地方太近了，看熱鬧的人也不會走到那麽近，同時，兇手也不可能在第一第二裏面，這兩個離門口太近，很容易被門外的人發現，所以，兇手應該是躲在了第三第四第五這三個中間的一個裏面。

不過問題是，為什麽死者和胡胖子都選擇了第八個。

按常理來說，來衛生間肯定是找一個就近的地方方便，除了極個別人對數字特別敏感的人以外，但在我的印象中，胡胖子不是那種對數字特別敏感的人。

他為什麽也選擇了第八個？”

這一點兒，方歌是真的沒想通，如果說前面幾個很臟，這也說的通，但方歌首先在案發現場的時候看了一下，前面幾個都是開著門，並沒有表現出臟亂差的樣子啊？

而且，酒吧的衛生間有專人打掃，也不會像公共衛生間那樣太臟才是。

“你分析的不錯，不過，肯定是有原因讓受害者和你朋友都選擇了第八個，至於原因嘛，受害者我們是不知道了，你朋友哪裏，倒是可以問一下。”

陳東對方歌的分析能力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一幹技術科的警員已經在逐個衛生間裏調查取證了。

不是說他們沒有分析過嫌疑人有可能躲在那個衛生間，而是做技術這一塊，不可能像方歌和陳東那樣，光憑分析的，最主要的是證據。

“陳隊。”招呼了一聲，幾個人也沒搭理剛來的方歌和陳東，繼續各自忙碌著。

見他們還在挨個的檢查，方歌自己也是每個衛生間裏都看了一遍，雖然他也是將重要的目標盯在了三四五上面，但其它幾個也不是就沒一點兒可能性，也許當時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就完全有可能推翻他之前的猜測。

不過，當方歌走到第四個衛生間門口的時候，看到門上貼著的一張紙，笑了笑，說道：“應該就是這裏了。”

陳東和其它取證的警員聞言看了過來，首先還不知道方歌為什麽這麽篤定，但一看到門上貼著的一張“檢查維修”的提示語，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嫌疑人躲肯定要躲在那種絕對沒人會推開的一個門後面，而這一張檢查維修的提示語，剛好起到了這個作用。

這裏八九個衛生間，是個人看到這麽一句話，都會下意識的換一個。

負責取證的警員倒也沒有因為方歌的一句話就直接轉移目標，他們做的是精密的工作，左右就這麽幾個衛生間，肯定是逐一的排查確認。

“你怎麽看？”陳東又問道。

對於兇手躲在那一個門後面，陳東倒是沒什麽看法，但為什麽受害者和胡胖子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第八個衛生間，陳東一直沒想明白。這裏面究竟有著什麽樣的隱情？

搖了搖頭，方歌說道：“看不出什麽來。”

方歌同樣不能理解，為什麽受害者和胡胖子兩個人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八號衛生間？

前面這麽多空著的，他們為什麽不選擇？

常理上來說，這一點兒怎麽也說不通，因為正常人不會舍近求遠，但事實上，這兩個人卻都這樣做了

還有，兇手為什麽殺人之後還要躲在衛生間裏？難道他就是在等案發後，因為人多趁亂跑出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只能說，這個兇手的心理素質，和對人性心理的把握也算計的太好了。

因為他幾乎是百分百的肯定了有人會進來圍觀，而且人數還不少，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在這一群人裏面。

最主要的是，他又是在什麽時候進入到衛生間的？

要知道，他們首先看的監控，是從案發之前半個小時裏面的。

在那段時間裏，所有進入了衛生間的都出來了，這就說明，兇手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躲在衛生間裏面了，一個人在衛生間裏面能待這麽長時間，如果說他沒一點兒目的，還真的很難讓人信服。

不過，來之前陳東已經吩咐那個叫小王的警員將這個神秘人進入衛生間的時間給找出來，至於能不能找到，現在還不好說。

“陳叔叔，你說一個兇手行兇後，還逗留在案發現場，這得多好的心理素質？”

方歌想了半天，沒有頭緒，就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搖了搖頭，陳東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兇手的心理素質絕對過硬，而且，對人性的把握和拿捏都有很高的造詣。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受害者和嫌疑人兩個都不約而同的走到了第八個門前面？你說，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是我們沒發現的？”

陳東的確是想不通這一點兒，他剛剛反反覆覆想過原因，但都不對，可以說，對於這一點兒，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問方歌等於白問，這個問題方歌也沒想明白。

“又發現！”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取證的警察裏面，有人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句。

直接讓兩人將目光都轉了過去，只見喊出這一嗓子的，正是第四個衛生間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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