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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錢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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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是個變態的癡情狂,他心理有問題。”

方歌說完,腳下不自覺的朝著門口走去。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雷赤聽方歌說到那個變態癡情狂的時候,也是下意識的跟著方歌走到了門口,但方歌剛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不解的問了一句。

方歌揉了揉頭,又開始了思考。

每次思考的時候,方歌都忍不住的揉頭,這已經形成了習慣。

“雷哥,你說兇手心理有問題,而且還是個變態,他會不會每次都會在案發現場看著警察去辦案?然後欣賞著自以為是藝術的犯罪?”

方歌突然想到這麽一個很惡心的問題。

這種事兒,還真不是沒有可能,就有那麽一些心理變態的家夥喜歡這麽幹,而且,很多知名案例都出現過,要是兇手真這麽幹了,方歌一點兒都不懷疑。

像這三起案件的兇手,作案手法一次比一次嫻熟,比一次高明,他還真有可能留下來欣賞自己的傑作。

“劉勇,快,去把案發現場你們拍的照片找來。”

雷赤要比方歌看得遠。

不管兇手是不是真這麽做了,他都有必要過一遍,如果沒線索也不影響,反正現在左右沒線索,但萬一有線索,也許就是突破性的。

“雷隊。”劉勇沒花多久就將一疊照片翻了出來,說道:“案發現場拍的照片都在這裏。”

因為曾經發生過兇手逗留案發現場欣賞他自己傑作的先例,所以現在警察出現場大多會在案發現場拍些照片,這些照片除了案發現場的周圍環境,還包括了圍觀看熱鬧的普通群眾。

“別閑著了啊,來看看有沒有幾個案發現場都出現過的可疑人物。”雷赤接過照片就將所有的照片分成三組分別鋪在了桌子上。

方歌倒也沒矯情,他對兇手的憤恨,不比雷赤少多少。

加上劉勇,三個人仔仔細細的觀看著桌子上的照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打岔。

雖然看上去這麽做有點兒像找茬的游戲,但難度比找茬大太多了,因為每次案發時,圍觀的群眾之多,還真的不消多說,國人看人鬧的本質,幾千年遺傳下來,那叫一個誇張。

“雷隊。”

“你發現了?”劉勇剛喊了一聲,雷赤就興奮的問道。

咂吧了一下,劉勇說道:“雷隊,這工作量也太大了,我是說要不要多喊幾個人來一起看。”

說實話,劉勇還是第一次看到雷赤被一個案子煩成這樣。他跟雷赤也好幾年了,但以前不管遇到什麽案子,雷赤都是一副自信的模樣,像這次如此緊張還是頭一次。這次案子是連環案,而且又是在學校,協會影響太大,上頭給的壓力也是越來越重。以前小偷小摸的案子太多,現在雷赤真的感到以前實在是太安逸了。

“沒找到你小子廢什麽話?趕緊找。”失望的雷赤心裏更煩悶,劉勇不懂雷赤現在身上的壓力。

他的壓力不光是面對領導,還有暫時一無所知的媒體和廣大的市民。

雖然說現在外界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紙怎麽可能包得住火?如果還不能破案,而命案繼續發生下去,早晚要鬧得整座城市人盡皆知,到時候,恐慌彌漫出去,對這座城市的傷害,無法估量。

再說了,誰知道那個變態的殺手還會消停幾天?

被雷赤訓了一句,劉勇也不再提找人幫忙的話,繼續在無數的照片裏去尋找相同點了。

至於雷赤為什麽不讓他找人幫忙,他也猜到了。

就這麽大個地兒,也就這麽點兒事兒,人多了未必就能起到什麽作用。

“雷哥,你看這三張照片!”突然,方歌從桌子上拿起三張照片喊道。

雷赤一聽方歌的話,急忙將照片搶了過來,首先還一副全神灌註的模樣,但緊跟著就是左偏頭,又偏頭,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有什麽啊,你倒是說清楚啊。”沒找到可疑的地方,雷赤抱怨的說了一句。

方歌無語,心下說道,你讓我說了麽?

“你看這張照片,這是誰?”說著,方歌就將手指在了照片上的一個人。

“高玲!”雷赤驚呼。跟著,不需要方歌再給他指,他就在三個案發現場的照片中,都看到了高玲的身影。

不過,吃驚歸吃驚,對於高玲出現在第一和第二個現場的照片中,雷赤倒是能理解。

畢竟第一個死者杜天就是高玲約到小樹林的,甚至,她還以身體的代價,找混混陳亮將杜天揍了一頓。

可以說,高玲對杜天仇恨很正常,但杜天死的時候,高玲和那個小混混正在玩野戰,明顯沒有作案時間。

而且,第二個案件的死者薛雲,那更是高玲恨之入骨的人,就是他將高玲弄的現在在N大人盡皆知。這種人死了,高玲去湊熱鬧,倒也正常。畢竟,不論高玲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但終歸是薛雲不地道。

至於第三個死者章子靜,雷赤就有些想不通了,第三個死者和前面兩個死者不一樣,前面兩個死者都傷害過高玲。但章子靜沒有,兇手為什麽要殺章子靜,一直都是個迷。

“不應該啊,按照我們前面調查的來看,高玲不會是兇手啊。”

雷赤搖頭晃腦,他確實想不明白,而且,杜天是被兇手偽裝成上吊自殺的。高玲雖然長得漂亮,但終歸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麽可能有能力將杜天的屍體吊在樹上?

唉,方歌嘆了口氣,說道:“雷哥,如果可以,你就休息休息吧,案子早一天破和晚一天破其實區別不大,說句不該說的,只要不是我身邊的朋友出事兒,多死一個少死一個,我還真不關心。”

說這話倒不是方歌冷血,而只是想單純的勸導一下雷赤。

首先來的時候聽劉勇說雷赤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就猜到了這個家夥肯定是每天在警局研究案情,看他現在的表現,確實是累的夠嗆,連基本的判斷力和觀察力都快要喪失了。

估計這家夥兒這會兒這麽站著都是硬撐的,搞不好坐在椅子上他都能睡著。

別看每次分析案情的時候,方歌要表現的出眾一些,感覺雷赤什麽都沒做就像個打醬油的。

但,哪一次不是雷赤去為方歌的分析找出支撐的理由和證據?哪一次不是雷赤去搜集資料讓方歌知道了更多更詳細的案情?

不說遠了,就單說他們這次看的這麽些照片和成疊成疊的信息資料,哪個不是雷赤和他們手下去搜集去整理的?

分工不同,各司其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

“你說的什麽話?”不管方歌怎麽想怎麽說,但是作為一個刑警來說,破案是越早越好,他雖然和這些死者沒有什麽關系,甚至見都沒見過,但雷赤總覺得,只要自己能早一天破案,就有可能換回一條生命,這是大多數懷揣著一個警察夢的青年,最初的夢想。

不得不說,聽了方歌說這話,雷赤是有些生氣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正如雷赤不管方歌怎麽想怎麽說一樣,方歌也不在乎雷赤怎麽說,挺直了脖子說道:“我說的又不是什麽外國話,你又不是聽不懂?

案子是要破,但警察也是人,也要休息。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被女鬼吸走了陽氣一樣,就你現在這狀態,遇到了兇手你又能怎樣?

你是跑得贏人家還是打得贏人家?

雷哥,聽我一句勸,不要太拼了,以前上網的時候,看到一句話說是幾個搶銀行的說的,但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麽話?”雷赤倒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方歌的字裏行間都是為了自己好,他又怎能再繃著一張臭臉?

而且,他知道方歌比任何人都憎恨那些殺人放火的家夥,因為他自己就是那些家夥的受害者。

“錢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

原本心情都已經平覆了很多的雷赤聽到這句話,臉又蹦起來了,很是嚴肅的說道:“你小子這思想要不得。”

呵呵,方歌笑了笑,說道:“沒什麽要得要不得的,雷哥,你自己想想,自從這個案子發生以後,你多久沒有回家了?工作認真負責是不錯,但做人子女,為人父母,是人丈夫,你覺得在這方面,你做到了麽?

說句不該說的,不知道這些人這個時候在怎麽形容你?

你覺得他們是該慶幸自己有一個工作認真拼命而且負責人的兒子,還是該抱怨他們有一個只知道工作而不知道回家的丈夫?”

沈默了,雷赤一言不發。

說實話,在工作上,他無可挑剔,任何案件到了他手上,他認真,負責,沒有任何油滑之處。

但在家庭上,他確實不夠負責。

他在反思,在回憶,在自責。

看他的表情,方歌沒在言語,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自己最想擁有的,卻是別人在不知不覺間就忽略的。

正如此時的他和雷赤。

他不想要個什麽好工作,甚至不想有個好前程,他只想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平淡也好,平凡也罷,他願意。

但老天爺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

沈默了半晌,方歌再次拿起那三張照片,指了指:“雷哥,你看看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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