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天賜收拾出院的時候，忽然被告知醫藥費已經繳清了。

到校的時候校園廣播正播放著英語聽力，王天賜一邊聽一邊記下了內容，找到考場又浪費了許多時間，不動聲色地進了考場之後，一場考試下來，他找到了和他在同一個墊底考場的姜越，姜越正在和前桌的女生對答案，忽然看見一只手在自己的桌子上敲了敲。

“幹嘛？”

“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

“什麽醫藥費？”

“不是我啊。怎麽有人幫你交醫藥費了嗎？”

“嗯，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吧？”

王天賜在自己內心將所有人都想了一個遍，但是仍舊是找不到一個人，心裏隱隱有一個人選，但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就奇怪了，是誰這麽大發善心幫他繳納了醫藥費呢。

“沒事了。”王天賜說著又回到自己的桌位上了。

坐在姜越前面的一個同學捅了捅姜越的手臂，道：“哎，你有沒有覺得陸姚最近好像胖了一點。”

“有嗎？”陸姚說著又將頭轉過去看了一眼王天賜，由於一周的靜心修養，王天賜氣色好多了，常年掛在眼眶的黑眼圈也消失不見了，甚至臉上還長了一些肉肉。

這都是我餵出來的啊，姜越心道。

考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下午考完試之後，王天賜照例去兼職的酒店打工，但是卻被前臺的小姐姐告知已經有了代替他的人了。

自己請了一周的假，老板換人也是情有可原，王天賜盡力去安慰自己，但是仍舊說服不了自己，明明人前與人和善的經理，怎麽能人後就立馬將他換掉了呢？

說是不失落那是假的，手機停留在經理的電話撥通頁面許久，他都沒有勇氣撥通。

餵！你要炒了我也得把我這大半個月的工資先結算一下吧！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轉後便看見了經理在給一個客人領路。

“來來來，姜總，您這邊請。”

姜總？王天賜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和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僅存著金錢交易的金主爸爸嗎？幾乎是下意識的王天賜轉過了身。

還好，那邊似乎並沒有註意到他，但是自己就這麽離開未免也太過於懦弱，即便知道這工資可能是要不回來了，但是他依舊還是想到試一試。

他在辦公室的門外等了許久。經理出來的時候，看見他在這裏明顯是驚訝的：“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我現在很忙。”

“我是來問這半個月的薪水的。”

“什麽薪水？你無故曠工，沒有扣你工資就不錯了，趕緊走吧。”說著，他厭惡地揮揮手，顯然是不想再交流下去了。

“什麽叫無故曠工，我不是跟你請假了嗎？”王天賜語調一冷，經理再一看他的眼神，忽然覺得心裏一顫。這麽大的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真的除權打他也是可能的。

“真是個瘋子。”他嘟囔了一聲，趕緊走進電梯裏，電梯門剛要關閉的時候，忽然一只手伸進來，王天賜就這樣站在電梯口既不進來，也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看著經理，經理被這眼神看的心裏發毛。心裏也開始怯了起來。

“不就是這麽點錢嘛？至於嗎？我現在不方便，等晚上我一定打給你好不好？”

“就現在。”

“你這人有病吧，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保安！保安！”

看到王天賜松開電梯門的時候，經理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西裝，“哼，小兔崽子，跟我鬥。”

手中的拳頭握緊了又松，最終，他還是選擇冷靜了下來。

王天賜是那種有時候仇當場就報了的性格，當夜，經理就在地下停車場被胖揍了一頓。

王天賜不愛考慮後果，在酒店忍了那麽一段時間已經快要超過他的極致了，這下四下無人，揍也就揍了，純屬解氣。

經理腦袋上被套著麻袋，但是他一下子就猜出來是誰，一開始他還罵罵咧咧，恐嚇王天賜趕緊放了他，後來見沒有用，反而拳頭下手越來越重，於是便不得不求饒：“別打了，被打了，你不是要錢嗎？我給你！給你雙倍成不成？”

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過來取車，聽見慘叫聲下了一跳，經理聽有人來了，趕緊大聲呼救：“快救我啊！要死人了！快報警！”

女人只看見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一個瘦高的人影對著地上拳打腳踢，加上王天賜帶著黑色口罩，她並不敢看，只是瞟了一眼便尖叫著跑開了。

見地上的人還可以叫出來，王天賜不解氣地又往地上踹了兩腳，

這樣發洩一通，王天賜並沒與感覺自己氣消了多少。他一把扯下經理頭上的麻袋，乖戾道：“做個人不好嗎？非要做一個垃圾。”

說著，王天賜將自己手機掏出來，打開支付寶的收款二維碼，經理被打得鼻青臉腫，依稀看見手機屏幕上是一個二維碼。

“不用我教你怎麽做吧？”

“不用不用！”經理掏手機的手都是抖的，密碼輸入的時候抖錯了好幾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在付款金額上多打了一個零。

見目的達到了，王天賜收起手機，站起身來，欠揍地對著在地上裝死的人道：“謝啦。”

夜風習習，消退了暑意，路邊的燒烤攤正是熱鬧的時候。這個時候學校已經關門了，他也並不想回去，索性就在路邊要了兩罐啤酒吃起燒烤來。

很安靜也很熱鬧。

有小職員抱怨工作太累工資太低，有女人抱怨老公總是不回家，還

有光著膀子的老爺們在吹牛皮……眾生百態，車水馬龍，他愛極了這樣的煙火氣息。

自己置身事外，卻又深陷其中。

這樣他就可以安慰自己，你看眾生皆苦，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剛他剛把錢轉到姚女士的賬戶裏，便聞到道了一股濃烈的劣質香水味兒撲面而來，原來是個兩個喝醉了的女人。

女人撲通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塑膠凳子上，媚笑道：“小哥兒，一個人嗎？到姐姐那你去，姐姐可以讓你快樂哦~哈哈哈哈。”

“滾。”另一個女人還算清醒，拉著她離開，女人不甘心嘴裏還罵罵

咧咧道：“我操他媽！他在外面找雞，憑什麽嫌棄我是雞、老娘花樣不多嗎？他在外面找女人。”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哭聲。

王天賜灌了一口啤酒，垂眼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軟軟諾諾的糯米丸子滾到了自己腳邊。

“哥哥，你怎麽哭了啊？”

“哥哥沒有哭，是風太大了。”王天賜伸出手捏了捏小孩子肉嘟嘟的小臉蛋。

燒烤店裏老板娘從裏面探出頭來，裏面暖黃色的光就洩了出來，她喊了一聲：“囡囡。”

小女孩就一蹦一跳地進門去了，不消片刻，小女孩又蹦跶出來，手中多了一塊小蛋糕。

小女孩踮起腳，費勁地將蛋糕放在王天賜面前的桌子上。

“哥哥，你別難過了，我把蛋糕分給你吃，剛才我許了一個願望，就是讓哥哥不要傷心了。”

小女孩將手上沾到的蛋糕塞進嘴裏，童言稚語總是讓人治愈。

王天賜忽然就笑了：“真的耶，你的願望實現了，哥哥現在一點都不難過了。”

“真的嗎？太好了！ ”

……

學校的大門在王天賜面前就像是沒有一樣，他輕巧的翻墻而入，推開門寢室門的時候，死肥仔室友正在瘋狂地敲擊鍵盤。王天賜喝了酒，正煩著呢，深夜兩點鍵盤聲仍舊是沒有消停下來，最後……兩個人都掛了彩。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姜琨居然主動找上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大綱，強擼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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