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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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陽看了看他，沒有作聲。“我信你，可這滿朝文武怎麽信你。一時間他急火攻心，咳了兩聲，竟然從喉口湧出了腥甜氣。
——是血，他知道。
“朕只相信事實，來人將人關押入牢……三日後，午門問斬。”
這個決斷下的有些蹊蹺，不問為什麽要這麽做，也不問他當初為什麽要殺小侯爺，但是龍陽知道，再不快點，自己就快要撐不住了。
王天賜聽後，從地上起身，繃緊了身上的力道，那束縛著他的繩子便生生地掙斷了。一時間，場上安靜了。
沒人看清楚是怎麽發生的，一晃眼，李逢春便腦袋落地，“哐當”一聲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瞪大了眼睛，可以說是死不瞑目。小宮女嚇地尖叫不已，端著的果盤砸在地板上，濺了一地的碎渣。
龍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面前，他第一次親眼目睹王天賜殺人，鮮血噴灑了他一身，甚至落在了他的瞳孔裏，但是他毫不眨眼，像是地獄裏戴罪歸來的羅剎，和平日的嬉皮笑臉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血腥氣太重，加上自己急火攻心，龍陽直接嘔出來一口血。
“陳安遠！”龍陽粗略地擦掉嘴角的血，憤怒道：“你當著朕的面殺人，你別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朕，他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了他，就是因為你看不慣嗎？”
王天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但是他不後悔，看著龍陽嘴角尚未拭凈的血痕跡，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白太醫的一句話。
“十個月。”
他的王只剩下十個月壽命了嗎？
“皇上，誰都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可以。”
“我不想看見你，快來人把他帶走！”
……
陰暗的地牢裏，王天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迫切地想要見到龍陽，他想告訴他換掉太醫，告訴他自己都是為了他。
他的王真的會殺他嗎？他不信。
深夜，王天賜並沒有睡著，他聽見了牢門打開的身音。
一個侍衛裝扮的人走進，輕聲說：“待會兒我送你出宮門，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你走了便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是皇上讓你來的？不對，你是誰？”來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他們認識一般，熱烈而又誠懇，這麽急人所急的人他還真沒見過，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那人也不拐彎抹角，聽王天賜這麽問了便也就如實說來了。
“將軍……你還記得十年前從老鴇手下救起的一個孩子嗎？”
“老鴇？”王天賜搜索記憶失敗，這些年來經歷了太多事，他早就將十幾年前順手做過的一點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我就知道。”小侍衛苦笑一聲，“想來將軍早就不記得小的了。”
“我記得。”王天賜忽然想起來了，他細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本以為那個時候救下的是一個小姑娘，沒先到竟然是個長相清秀的男子。
“不管將軍記不記得，如今我這次權當是報了將軍當年的恩情了，別再磨蹭了，你快些離開吧。”那小侍衛催促道。
“不是皇上讓你來的？我不走，我要見皇上。”雖然打心眼裏不相信龍陽真的會殺了他，但是他就是想要問一個明白。讓他死也要讓他死地明明白白。
小侍衛面露難色，躊躇著道：“將軍，你快些走吧，皇上暫時……是不會來看你的了。”
王天賜精確地捕捉到了其中一點點信息，他問：“為什麽？他可是出了什麽事？”
王天賜眼神幾乎可以洞察人心，此刻小侍衛記得抓人撓腮，狠自己最笨心蠢，讓人看出來了端倪。
“你不說是吧？那我就不走了。”
王天賜這麽說了，又返回來了兩步當真坐定了下去，沒有一點點要走的打算。
“哎呀，哎呀，哎呀……”小侍衛連連哎呀了好幾聲都沒有哎呀出來什麽，又急又氣，差點連眼淚都給逼出來。
“皇上……皇上怕是不行了！”那一日龍陽氣急，咳出血來，回到宮裏，屏退了所有宮女太監。他自己的身體怎麽也清楚，早些年仗著年輕，看奏折幾天不睡覺也是有的，如今代價也來了。太醫瞞著他，說他沒什麽大問題，只不過是怕他傷心罷了。他本來也沒有打算真的讓王天賜去赴死，等時候到了，便來一招偷梁換柱，將他放出去。朝中現如今差不多真的是一盤散沙了，且不說內憂外患，他那野心勃勃，獨攬大權的皇叔，自己頑疾越來越嚴重，全靠自己苦撐著才挺下來。
只是他不甘心將皇位拱手讓人。他的皇叔，想要篡位，卻不敢明目張膽這來。要將一切鋪墊好才給他致命一擊。
和後妃私通，和大臣私交。看起來也算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一切在他眼皮子地下進行，他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呢？只是知道了也無能為力罷了。
他信得過的唯有一個王天賜，他知道。他待他好，像小時候一般，也沒有原因。但是所有人都來推他，加上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是微不足道，還不如自己親手將他推到安全地帶。
龍陽察覺到了，這兩天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陌生的臉孔越來越多。
他知道這一切回來的，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
夜黑，風大，厚重的雲將月光遮擋地嚴嚴實實，一點兒月光都滲透不出來。
一雙手伸向了龍陽的肩膀。
“誰！”
“是我。”王天賜心疼地應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龍陽趕緊起身，看了一眼，還真是他，兩日未見，他臉上都蓄起了青色的胡茬。
“你怎麽還沒走？”龍陽氣急敗壞道。他費盡心思讓他安全離開，現在這個人竟然在他面前，他怎麽能不氣？
“你來這裏幹什麽？！”
“跟我走，我不能讓你去送死！”王天賜說著，就要將人從被子裏撈出來。
“我不走。”兩個人怎麽可能走得了。
“好！你不走，我也不走！”王天賜賭氣地坐上床榻。
“你！”
龍陽急的沒有辦法，伸出手去推，手卻猝不及防被人拽在了掌心裏。肩上傳來一擊，然後自己就沒了知覺。
龍陽昏倒前想到的是——卑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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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賜聽後，從地上起身，繃緊了身上的力道，那束縛著他的繩子便生生地掙斷了。一時間，場上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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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但是他不後悔，看著龍陽嘴角尚未拭凈的血痕跡，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白太醫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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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誰都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可以。”
“我不想看見你，快來人把他帶走！”
……
陰暗的地牢裏，王天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迫切地想要見到龍陽，他想告訴他換掉太醫，告訴他自己都是為了他。
他的王真的會殺他嗎？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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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侍衛裝扮的人走進，輕聲說：“待會兒我送你出宮門，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你走了便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是皇上讓你來的？不對，你是誰？”來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他們認識一般，熱烈而又誠懇，這麽急人所急的人他還真沒見過，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那人也不拐彎抹角，聽王天賜這麽問了便也就如實說來了。
“將軍……你還記得十年前從老鴇手下救起的一個孩子嗎？”
“老鴇？”王天賜搜索記憶失敗，這些年來經歷了太多事，他早就將十幾年前順手做過的一點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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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王天賜忽然想起來了，他細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本以為那個時候救下的是一個小姑娘，沒先到竟然是個長相清秀的男子。
“不管將軍記不記得，如今我這次權當是報了將軍當年的恩情了，別再磨蹭了，你快些離開吧。”那小侍衛催促道。
“不是皇上讓你來的？我不走，我要見皇上。”雖然打心眼裏不相信龍陽真的會殺了他，但是他就是想要問一個明白。讓他死也要讓他死地明明白白。
小侍衛面露難色，躊躇著道：“將軍，你快些走吧，皇上暫時……是不會來看你的了。”
王天賜精確地捕捉到了其中一點點信息，他問：“為什麽？他可是出了什麽事？”
王天賜眼神幾乎可以洞察人心，此刻小侍衛記得抓人撓腮，狠自己最笨心蠢，讓人看出來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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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賜這麽說了，又返回來了兩步當真坐定了下去，沒有一點點要走的打算。
“哎呀，哎呀，哎呀……”小侍衛連連哎呀了好幾聲都沒有哎呀出來什麽，又急又氣，差點連眼淚都給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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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得過的唯有一個王天賜，他知道。他待他好，像小時候一般，也沒有原因。但是所有人都來推他，加上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是微不足道，還不如自己親手將他推到安全地帶。
龍陽察覺到了，這兩天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陌生的臉孔越來越多。
他知道這一切回來的，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
夜黑，風大，厚重的雲將月光遮擋地嚴嚴實實，一點兒月光都滲透不出來。
一雙手伸向了龍陽的肩膀。
“誰！”
“是我。”王天賜心疼地應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龍陽趕緊起身，看了一眼，還真是他，兩日未見，他臉上都蓄起了青色的胡茬。
“你怎麽還沒走？”龍陽氣急敗壞道。他費盡心思讓他安全離開，現在這個人竟然在他面前，他怎麽能不氣？
“你來這裏幹什麽？！”
“跟我走，我不能讓你去送死！”王天賜說著，就要將人從被子裏撈出來。
“我不走。”兩個人怎麽可能走得了。
“好！你不走，我也不走！”王天賜賭氣地坐上床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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