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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跑了?拐跑了也就算了,還不肯娶我!要不是舅舅和那位達西先生幫忙——你是不是準備吃幹抹凈就把我隨便找個角落丟了?”

威克姆眼神有些飄地咳嗽一聲,他前任還真有過這個打算。

“你……你竟然還真這麽想過?!”已經很習慣從威克姆表情裏分析出他本來意圖莉迪亞差點沒氣歪自己鼻子。

威克姆被莉迪亞飽受傷害眼神刺激抓狂,難道前·威克姆所做那些破事他都要背黑鍋背到死為止嗎?

“還記得那晚上我曾經和你說過話嗎?”他猛然抓住妻子肩膀,心裏突然湧現了一種無法遏制沖動!

“什麽話?”莉迪亞被情緒激動他嚇了一跳。

“有關你親人事情,我不是故意隱瞞,而是忘記了。”威克姆提醒道。

“……你怎麽又舊事重提了?”莉迪亞不解地看他,“我不是說了我相信你嗎?”

“因為我希望你再相信我一次,哪怕再荒謬也請相信我一次,”威克姆胸膛急促起伏了幾下,“就和你因為失憶忘記前事一樣……我,也和曾經那個我不同了。”

“……”莉迪亞根本就沒聽懂他這話裏意思。

“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全人,摒棄一切原來過往,跳出人們告訴你那個我,感受現這個我——”威克姆滿眼期望。

“……那個你和現你……不都是同一個人嗎?”莉迪亞困惑地說。

“今天你也聽加德納太太說了不少從前事,你覺得從前那個你和現你——是同一個人嗎?”威克姆說有些意味深長。

莉迪亞表情一怔。

這時,車夫外面叩動車廂,告訴他們到家了。

威克姆把莉迪亞半抱下來進了屋,阿爾瓦正拿著一柄木頭削劍和許振興對打,兩人玩不亦樂乎。

看到威克姆夫婦,許振興連忙放下了手裏木劍,恭敬對兩人行禮。威克姆擡手讓他起來,把撲過來扒住他腿兒子抱起來拋了好幾個高高,讓許振興帶著孩子去睡覺,隨後才牽著莉迪亞手回了房。

莉迪亞表情一直有些恍惚,連阿爾瓦剛才問她媽媽怎麽了都沒聽到。還是威克姆隨意找了個理由忽悠了過去。

威克姆親力親為地幫妻子洗了澡,吃足了嫩豆腐抱回床上,幫她擦幹濕漉漉頭發,盯著她變幻莫測地表情問,“不一樣對不對?”

莉迪亞嘴唇蠕動了下,無奈地點點頭,“……雖然清楚舅媽沒可能騙我,可是我真……很難對她說那些往事引起共鳴——喬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因為它太覆雜也太糾結,唯有你自己想起來才會迎刃而解,”他打斷了莉迪亞幾乎脫口而出——齊奧尼特醫生說我根本就不可能再恢覆記憶——話,眼神很有幾分深沈地道:“我說‘想起來’,和你所以為有很大偏差——總而言之,你就把我們當兩個全個體看待吧。我不是大家眼裏那個賭徒惡棍,你也不是所謂花癡傻瓜。”

“……全個體……”莉迪亞苦笑一聲,“這怎麽可能?你忘了那位先生說過話了嗎?失去記憶,並不代表抹殺一切。”

“別人怎麽看我、怎麽想我,我都不乎,”威克姆對此倒是看得極開,“只要你別把我當做以前那個喬治·威克姆看待就行。”

聽出了他語氣中堅決莉迪亞揚了揚眉毛,“如果你堅持話。”這對她來說實稱不得為難,她記憶裏,由始至終,她丈夫就只是眼前這一個。

得了妻子肯定答覆威克姆先生登時笑開了花,剛想著該怎麽好好把他乖巧聽話好妻子從頭到腳啃一遍,外面就傳來了急促女音和敲門聲。那是加德納太太特意送過來給他們使喚女仆聲音。

威克姆夫婦重穿好衣服出了臥室,那個才來到威克姆家沒多久女仆語氣激動說,“先生、太太,你們下去看看吧,保管讓你們大吃一驚!”

威克姆和莉迪亞交換了一個疑惑眼神,齊齊下樓。

還沒等兩人問一句究竟出了什麽事,門廳處已經出現了好幾個身影,其中一個淚眼婆娑,頗能看出幾分年輕時候美貌中年婦人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猛撲過來——威克姆救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妻子被那個婦人用力摟進了她豐滿懷抱裏。

“噢!我可憐莉迪亞,我小心肝……”婦人旁若無人抱著被她憋死莉迪亞嚎啕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現是淩晨四點……【齜牙

總算搞定了!

入v三~感謝所有點進來寶貝兒,愛你們,熱情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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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被丈夫從那個足以讓人窒息溫暖懷抱中掙脫出來,莉迪亞臉上表情有些發懵,那個婦人剛才說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不知為什麽就是聽不明白。

……我小心肝?!

就算是她丈夫也不曾這麽親密叫過她!

“請問您……”是哪位?

話還沒問完,那哭得兩眼紅腫婦人又要撲過來抱莉迪亞,如同驚弓之鳥莉迪亞下意識往威克姆背後躲去,滿臉不安和緊張。

“噢!上帝呀!我可憐神經!我神經要斷裂了!徹底斷裂了!”婦人被莉迪亞這個動作打擊地哀嚎不已,跟隨她而來那對年輕男女臉上皆露出尷尬神色來。

“媽媽。”那位年輕·瞧上去面貌頗為平凡女士拉住婦人手,“媽媽您別這樣。”

那位相貌英俊,面容可親男士也是一臉窘迫,他對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威克姆說:“威克姆先生,好久不見,我們真是冒昧打擾了。”

好不容易從記憶裏翻出了這人名字威克姆安慰地握了握妻子手,“您好,賓利先生,確實很久不見了。”他把妻子從身後拉出來,用鼓勵地口吻道:“親愛,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見你母親和親人嗎?你瞧,這位太太就是你母親,貝內特太太,那位……”威克姆語氣一頓,似乎尋思,賓利先生眼中閃過錯愕,沒想到威克姆竟然也像是失憶人一樣,連妻妹名字都忘記了!

“這位是瑪麗小姐,威克姆太太,她是你排行第三姐姐——”賓利先生接過話茬,看向威克姆眼神明顯變得防備,貝內特家統共才五個女兒,他都記不全,這意味著什麽,還用說嗎?這對夫婦看起來果然和達西說一樣,自私自利,冷漠無情。難怪達西一再寫信要求他:讓他看一段時間再作打算,不要像簡說那樣,無論他們提出任何要求,都必須伸出援手。

如今想來……加德納夫婦恐怕是被蒙蔽了!

心念電轉,臉上卻還是笑容不斷賓利先生又道:“我是你大姐夫,你大姐簡丈夫,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賓利先生以為自己把陡升戒備掩飾很好,卻不知他實不是個會隱藏情緒人,以威克姆敏銳,自然發現了他眼中疏離和防備,不由苦笑……他前任是典型利己主義者,這位排行第三妻姐,容貌不顯,也無什麽特色,會被前任忽略個徹底,也是理所當然,再加上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拿莉迪亞當妻子——兩人婚姻絕大部分是因為利誘和威脅——除了那位姿色出眾大姐和與與他有所瓜葛二姐,他又怎麽會對排行第三和第四小姐們有所關註?

“她怎麽還可能有印象?”貝內特太太帶著哭音用手帕擤鼻子,完全不知道她小女婿心中糾結,“她連把她愛若珍寶媽媽都忘了個幹幹凈凈,哪裏還會記得你們……哦,我神經……”說到後來,竟是一副支撐不住,隨時都可能暈厥過去模樣。大家連忙把她攙扶到了沙發上坐下,又給她端來了一杯清水。她三女兒瑪麗是掏出了嗅鹽,隨時做著準備。

這種近乎眾星捧月關註裏,貝內特太太感覺自己心裏痛苦有所減輕,她用一副虛弱口吻沖著被她嚇傻了小女兒招手,“哦,我可憐莉迪亞,你還不到媽媽這兒來,媽媽這些年想你都要想瘋了……”這可是她捧手掌心裏愛了十幾年小女兒啊!

莉迪亞看著她眼裏渴望和期待,頭一次真切地感覺到,她這個母親確實像加德納舅媽所說那樣,真心喜愛著她。

“喬治……”莉迪亞仰頭去看自己丈夫,藍色眼睛裏滿溢緊張和不知所措。威克姆輕柔地握著她肩胛,往前輕輕一推,“去吧。”他聲音裏充滿鼓勵和勸哄。

莉迪亞深吸了口氣,一步步走近那個見她過來,就急急支撐起身體婦人,聲線有些緊繃地說,“您好……貝內特太太……”

“哦!莉迪亞,你不願意叫我媽媽了嗎?我真是你媽媽呀!”莉迪亞話讓貝內特太太眼淚奪眶而出。

喉嚨裏仿佛塞了一團棉花莉迪亞手足無措地看著貝內特太太,想開口,偏又說不出來,後只能再次回頭去看自己丈夫,希望能夠得到他幫助。

妻子眼中惶恐和憂急看得威克姆心都疼起來了,他急忙上前重把妻子摟進懷裏,用歉意地口吻說:“諸位來得太過突然,我妻子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還望幾位海涵。”

“哪有見自己媽媽也要做心理準備,這是什麽道理?”貝內特太太傷心不已地質問。

“莉迪亞,你怎麽可以這樣!”那位叫做瑪麗小姐也生氣了,她瞪著自己小妹妹,“媽媽不顧爸爸怒火,辛辛苦苦從朗伯恩跑到倫敦來找你,你就是這麽一個態度?”

“不……我……我……”莉迪亞慚愧無地自容。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沒有辦法開口叫出一聲媽媽……她可以感覺得到,她是非常非常渴望母愛,可是為什麽事到臨頭……她反倒半個詞都吐不出來了。

“這次確實是我們來冒昧,”賓利先生趕緊開口,“我們先是去格雷斯丘奇街,本來要留那兒過夜,明天再通知你們,但拗不過迫不及待媽媽,只能問清地址就匆忙趕過來了。”

賓利先生話讓莉迪亞覺慚愧,她來倫敦路上受夠馬車顛簸之苦,很清楚那是一種多麽難熬滋味。她這位母親鄉下可謂養尊處優,就是真要外出訪友,馬車肯定也行駛十分緩慢——如今見她這幅風塵仆仆模樣,可見她從朗伯恩過來就不曾休息,一心一意只惦念著自己這個見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女兒……

莉迪亞眼眶酸澀,一聲“媽媽”脫口而出。

貝內特太太眼淚落得兇,哽咽著應了一聲,又一次向莉迪亞張開了手臂,莉迪亞下意識回頭去看丈夫,威克姆再次安慰地沖她笑笑,莉迪亞登時就撲進了貝內特太太懷裏,母女倆哭成了一團。

兩人哭了好半天,才被大家勸得擦幹了眼淚,重坐下來交談。

賓利先生解釋了簡沒有過來理由。說貝內特先生需要她照顧,以及內瑟菲爾德事情也讓她無法脫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貝內特家大小姐和大女婿承擔起了贍養老人責任,為他們老年生活帶來了保障和安慰。

威克姆先生自然表示理解,他還一臉鄭重地對貝內特太太道:“雖然貝內特先生並不歡迎我們到來,但我們也會找個時間去一趟朗伯恩拜訪,我妻子您二位小女兒,我總不能說帶走了就帶走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有一副好心腸,威克姆先生,”貝內特太太手裏還抱著莉迪亞不放,邊說邊抹眼淚,“貝內特先生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也一定為他對頑固不化後悔——這次我趕過來,就是為了把你們帶回朗伯恩去,只要他看到你們,他一定會改變主意。”

“……媽媽,我們現還不能回去,”莉迪亞急忙出聲,“喬治這邊事情還沒有處理呢!”

莉迪亞話讓賓利先生有些錯愕,難道威克姆夫婦不是像達西所說那樣——是因為混不下去了才會現身找他們求助嗎?

威克姆假裝沒有看到賓利先生那異樣眼神,一臉微笑地對貝內特太太道:“是……媽媽,”作為一個孤兒,他並不習慣這個讓人一說就整顆心都為之溫暖稱呼,“我確實還有一些事情尚未處理,還需倫敦逗留一段時間,不過您請放心,多不會超過十天,如果您不介意話,還請這兒住下來,好好休養一下,也讓我們照顧照顧您。”

莉迪亞也夫唱婦隨眼巴巴地瞅著貝內特太太。

貝內特太太臉上表情有些猶豫,她看看賓利先生又看看瑪麗小姐,一副無法權衡模樣。

後還是賓利先生開了口,“媽媽,您就這兒住一段時間吧,正好我來倫敦也有點事要辦,十天後,我們一起回去,到時候也把舅舅一家請上,這樣,就算爸爸再生氣也不會——”他也好觀察一下這對夫妻葫蘆裏賣是什麽藥。

“噢!查爾斯!你說得真是太棒了!”貝內特太太興高采烈地打斷了大女婿話,“瑪麗!我們這就去寫信!把達西先生和莉齊還有基蒂和丘吉爾先生也請到朗伯恩去!到時候看你那個頑固父親還敢不敢自以為是一意孤行!”

作者有話要說:絞腦汁寫到淩晨四點徹底把自己給寫傷了……嚶嚶嚶……脖子肩膀還是腦袋疼……好吧,其實是頸椎不舒服,囧囧,我要努力保重自己【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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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貝內特太太和瑪麗小姐就威克姆家住了下來,而賓利先生則暫時告辭,去了他倫敦住處——可見他所說來倫敦有事要辦所言非虛。

第二天早晨,加德納夫婦過來拜訪,進了門廳,正巧看到貝內特太太抱著阿爾瓦逗弄,讓他叫自己外祖母。瑪麗坐她身邊,手裏是一本厚厚精裝書籍,只看書名就嚴肅讓人頭疼。

看到加德納夫婦貝內特太太連忙招手讓他們過來,喜孜孜地把外孫介紹給弟弟弟媳,“你們絕對想不到阿爾瓦有多乖巧……”她眉飛色舞地恨不得把外孫誇上天。

加德納夫婦相視一眼,加德納太太莞爾笑道:“我好姐姐,您可別忘了,我們還要比您先見到小阿爾瓦呢。”她伸手愛憐地摸摸阿爾瓦小腦袋,“他是個很棒小舅舅,把小露娜照顧很好。”他們孩子生晚,露娜是小一個,平時和她哥哥姐姐們也不親近,沒想到對阿爾瓦倒是惦念有加,這次要不是擔心會給威克姆夫婦——貝內特太太他們剛來,還有很多事情要收拾——添麻煩,他們早就把孩子帶過來了。

“那是理所當然,我莉迪亞可是個好媽媽,”貝內特太太一副得意洋洋地口吻,“還有誰比她會教孩子?”

“媽媽,您可別這樣自家人誇自家人了,我都要臉紅了。”帶著女仆把早餐端上來莉迪亞不好意思地笑笑,屈膝向加德納夫婦行禮。女仆也跟著行禮,她可是從加德納家出來。

加德納太太趕緊把外甥女手裏托盤擱到餐桌上,握住她手上下打量。見她管雙目紅腫,但神清氣爽仿佛身上桎梏全消,心中也是歡喜,“看來還是要你媽媽出馬,才能讓你徹底輕松起來。”她由衷感慨著,對滿臉不解地貝內特太太道:“姐姐,您是不知道,莉迪亞收到你來信時候有多傷心,哭得簡直上氣不接下氣,不管我們怎麽安慰都沒有辦法活起來,沒想到您這一來,她就什麽都好了,您瞧瞧,這笑容彎嘴角就沒下去過呀。”

“噢噢噢,我莉迪亞,我心肝寶貝!”貝內特太太聽得大為感動,急忙放下懷裏阿爾瓦就要起身過來擁抱莉迪亞。

“舅母!”莉迪亞抿著唇不好意思地跺腳,臉上紅色越發鮮艷,“廚房裏還有很多食物沒有端上來呢。”她強作鎮定地和母親擁抱一會,像只受驚小兔子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蹦出去了。

加德納夫婦和貝內特太太看著她落荒而逃背影大笑不止。

用完早餐,莉迪亞帶著貝內特太太等人去了隔壁彭斯夫婦家拜訪。彭斯夫婦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彭斯太太雖然對貝內特太太一些誇張行徑感到錯愕,但她並沒有表露出來,相反,很是熱情和貝內特太太交談,貝內特太太是個會投桃報李人,你對我好三分,我必然會對你好十分。到了後來,兩人竟然有說有笑,談得很愉了。

對於彭斯太太用心,莉迪亞銘感五內,不止一次暗中握了握她手,彭斯太太也溫柔回握,眼中充滿理解和善意。

到得離去時候,貝內特太太竟有幾分樂不思蜀。

“你真交了個好朋友,我小心肝,”貝內特太太興高采烈說,自從重逢後,她對小女兒稱呼就肉麻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不管怎麽明示暗示都堅持己見。“和彭斯太太說話我覺得活極了,她可比盧卡斯太太她們有趣多了,也和善多了……她很樂意把一些倫敦社交界發生有趣故事告訴我……噢噢,你不知道,她們消遣玩意可真多,鄉下一點都比不上……”

和加德納夫婦分道揚鑣後,貝內特太太馬車上口若懸河;莉迪亞抱著阿爾瓦有一下沒一下拍撫著;瑪麗則抱了好幾本從彭斯先生書房裏借來哲學書籍,堪稱平凡清秀臉上,一雙褐色眸子煤油路燈昏暗光線下閃閃發亮。

——今天這次會友,還真可以稱得上是皆大歡喜。

到了家,女仆過來迎接,莉迪亞等人把自己披肩交給她,去了起居室,等到女仆把披肩放好,又讓她抱著阿爾瓦上樓歇息,順便把她首飾盒拿下來。

貝內特太太看著女仆手忙腳亂地背影道:“你很該再請幾個人,我女兒,讓她一個服侍我們好幾個,總有抽不出手時候,要是有人過來拜訪,哦,那可太糟糕了。”

“是,莉迪亞,這確實很失禮。”瑪麗推了推眼鏡,旁邊附和。

一直和這個姐姐說不上什麽話——主要是她聽不懂對方引經據典——莉迪亞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自己一枚藍寶石胸針放入女仆急急捧來首飾盒裏,“我們倫敦只是暫時落腳,這兒除了彭斯夫婦也沒什麽朋友,自然沒有多多請人必要,”她又取下自己藍寶石水滴耳墜,“而且等拜訪了朗伯恩,征得了父親同意,我們就直接轉道回斯托克去了。”

“那個小鎮可沒什麽名頭,你們為什麽要那兒置產呢。”貝內特太太抱怨著,把纏繞自己手腕上手袋細繩解下來,“要我說,還是來倫敦住好,這兒距離朗伯恩不遠,不但你們舅舅舅母住這兒,姐姐姐夫們也都有房產,你很該聽聽我主意,和威克姆先生多多提上一提。”

莉迪亞柔順地笑笑,“媽媽,我會和喬治說。”

貝內特太太聞言,先是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難過地掉了眼淚,“……哦,我真不習慣你這樣千依百順聽我話,我可憐莉迪亞,也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愛心泛濫貝內特太太又一次把小女兒用力抱進了懷裏,莉迪亞和瑪麗只能無奈地再次安慰她們幾乎多愁善感母親。

安慰到一半,那位威克姆宅幾乎沒什麽存感亞裔青年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入鄉隨俗地對自己女主人欠身行禮,說男主人吩咐,讓女主人重整理妝容,陪伴他去參加一個舞會,馬車已經外面等著了。

貝內特太太聽了大為激動,疊聲連問她們也可以過去參加嗎?

亞裔青年用還有些蹩腳口語說一張邀請函只能讓兩人入場。

貝內特太太頓時大失所望:“哦,我還指望著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把瑪麗給嫁出去呢!家裏可就剩下她了!”她一副懊惱樣子。

“媽媽!”瑪麗氣惱地嚷了句,“我不想嫁人!”抱著書蹬蹬蹬地上樓去了。

“你瞧瞧、瞧瞧她這是個什麽態度,”貝內特太太氣得差點又要痛呼自己神經,“現我和貝內特先生,她當然有恃無恐,可我們蒙主寵召了怎麽辦?朗伯恩只能給那對該死柯林斯夫婦繼承,她以後難道要露宿街頭嗎?”

莉迪亞連忙安慰她,“媽媽,這事兒可急不來,您別擔心,瑪麗總會找到意中人,就算真找不到,不還有我們嘛?”她邊說邊讓女仆重把她首飾盒拿過來,以及重挑選禮服。

貝內特太太也是隨口抱怨兩句,見女兒和仆人忙得團團轉,自然上去搭了把手。

等到莉迪亞打扮妥當,貝內特太太和女仆親自送了莉迪亞上馬車:“註意安全,小心駕駛。”她這樣叮囑著車夫,一腔母愛溢於言表。

莉迪亞上半身探出車窗,親昵地與母親互相貼了貼面頰,才揚聲讓車夫動身——這時已經是八點過五分。

馬車行駛過一條又一條街道,車輪壓石板上響聲與細微呼吸聲交相呼應,轉眼,就一幢燭火輝煌建築前停了下來。

莉迪亞只用一眼就見到了她丈夫。

他總是那樣出類拔萃,耀眼誰都遮不了他光彩。

他看上去也刻意打扮過了,穿著一身黑呢絨面料挺括禮服,一條金色細鏈順延而下,沒入了口袋裏,隱隱露出半塊精致懷表來。上面時刻用十二顆細小鉆石雕琢打磨而成,燭光下熠熠生輝。

“親愛,希望我冒昧要求沒有驚擾到你正常交往。”英俊迫人高大男子眾目睽睽之下,執起妻子手親吻她手背,眼底溫柔讓莉迪亞忍不住紅了一張嬌艷芙蓉玉面。不止是她,就連周遭看到這一幕太太小姐們也紛紛撫胸撫胸驚呼驚呼,一個兩個,目光都聚焦這對舉止優雅仿佛出自宮廷般配夫婦身上。

“不,您並沒有驚擾到我,我好先生,”莉迪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丈夫邀請下走下馬車,“就剛才,我們散了聚會。”

“這可是個讓我松了口氣好消息,”威克姆朝著妻子彎起手臂,“那還等什麽呢,我好太太,讓你先生帶領你去往另一個有趣世界吧——”他滿眼愉悅地眨眼,“希望今晚我能夠讓你覺得不虛此行。”

“好,先生,”莉迪亞用貝內特太太堅持讓她帶過來折扇劃開遮住了漂亮面容,卻遮不住那雙笑彎璀璨藍眸,她將自己手伸入丈夫屈起手肘內,笑靨如花:“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話要說:很努力中【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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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亞挽著丈夫手上了一層又一層金色臺階,一條猩紅色地毯自他們腳下延伸入內,四個容貌出眾門童同樣穿著猩紅色制服對著他們撫胸行禮。他們動作標準而規範,給莉迪亞帶來了一種無形壓力。

——她從未接觸過這些,本能有些懼怕。

“寶貝兒,沒事,一切有我呢。”威克姆一臉從容地小聲安慰妻子,把邀請函遞給了門廳處一位穿著黑禮服系著同色領結中年男子。

“很高興兩位能夠撥冗前來,”匆匆掃過邀請函中年男子發現左上角那個隱蔽族徽後,臉上表情明顯變得慎重而恭敬有加:“我謹代表我主人向兩位表示熱烈歡迎,祝兩位今晚能夠玩得愉、賓至如歸。”

“承您吉言。”莉迪亞抿了抿因為緊張而有些發白嘴唇,學著丈夫表情對著中年男子鎮定地頷首為禮,走進了宴會大廳。

“喬治,他主人是……”莉迪亞好奇問話消失喉嚨裏。她滿眼震驚地看著出現自己面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裏接收到事實。

莉迪亞可以對上帝起誓——她從沒見過這麽多人聚集一堂,接踵摩肩跳舞!一眼望去,起碼也有數百對舞伴!難怪她馬車裏就聽到了幾乎像是打雷一樣悶轟聲!

這真是太瘋狂了!

莉迪亞有些腳軟。

舞會大廳內,衣香鬢影、侍者如雲。樂隊前面臺子上演奏,極為歌唱家昂首挺胸,雙手交疊放小腹上高歌——莉迪亞聽出她們唱是莎士比亞歌劇中一段。

兩條幾乎如同長龍一般長桌將舞池內狂歡賓客們包圍,上面銀制燭臺和銀質餐具以及讓人口水直流美味佳肴燭光照耀下越發顯得垂涎欲滴。各種各樣酒瓶和高腳杯堆成了金字塔形狀,莉迪亞恰好瞟見一位褐色頭發英俊侍者啟開了酒瓶,往那三層酒杯頂端傾瀉而下,猩紅酒液如同割開動脈噴湧而出鮮血一樣撒入高腳酒杯內,一陣撲鼻葡萄酒香混合著女士們身上脂粉香給舞會增添了幾分熱度。

“親愛,你還發什麽呆?”威克姆笑容滿面帶著目不暇接妻子走下一層又一層金色臺階,如同兩滴水融入了大海。

這個舞廳大得簡直離譜,不但人多聲音也喧嘩讓人恨不得捂住耳朵。威克姆卻似乎很習慣這些,他幾乎是輕車熟路就找到了今晚要會面人。

穿著一身火紅露肩禮服卡米爾小姐正捏著扇柄,挑著一位男士下顎**,兩人之間張力幾乎一觸即發。莉迪亞明知那樣暧昧火熱與她沒有半分關聯,依然不受控制漲紅了一張嬌艷面容。

卡米爾小姐這時也看到了他們。她揚了揚眉毛,湊到男士耳畔喁喁細語了兩句,朝著他們款款走來。

雙方見禮問好。

威克姆告了聲罪,拉著妻子餐桌前坐下,給她取用了一些食物和點心——攏了攏她耳鬢一綹滑下來鬈發——叮囑她不要胡亂走動,這才轉身又回到卡米爾小姐身邊。

眼睜睜看著自己丈夫和卡米爾小姐耳鬢廝磨般滑入舞池莉迪亞咬了咬下唇,垂著眼簾慢慢叉起餐盤裏一小塊藍莓蛋糕放入嘴裏。

“您還真是無論走到哪裏都要帶著她,就這麽怕她您不註意時候變成小鳥飛走嗎?”舞池裏跳中規中矩,實稱不上出彩威克姆和卡米爾小姐很就消失人們視線裏。舞池裏人實是太多了——除了刻意近前,他們甚至聽不清彼此說些什麽。

“珍貴寶貝自然要隨身攜帶。”威克姆面不改色說。已經深入舞池中央他卻不知他珍寶已經多次被人覬覦。

——乖乖坐餐桌旁等候丈夫莉迪亞再一次歉意拒絕了一位優雅紳士邀請,不好意思地說她這是等人。那位紳士頗為體諒,但還是用不敢茍同口吻道:“這樣讓一位迷人女士苦等,可不是紳士所為。”

莉迪亞又窘又慌,只能裝傻,等到這位紳士告辭離去,莉迪亞不禁起身往舞池靠近了幾步,試圖找尋丈夫身影。

她自然一無所獲。

舞廳太大了,威克姆和卡米爾小姐又刻意往正中央移動,她哪裏找得到。

因此,除了引來多狂蜂浪蝶外,莉迪亞沒有任何收獲。為了避免多麻煩和應酬,她只能怏怏退回原位,卻這時候掃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哎呀……珍貴寶貝,”跳得兩腮酡紅,渾然不知對方妻子已經等得抓狂卡米爾小姐嘆息一聲,“威克姆太太可真是個幸運讓人嫉妒女人,”她滿眼幽怨地步步跳近她舞伴又拉開距離,鞋跟叩地聲音充滿節奏和韻律,“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找到一個這樣對我男人……”

同樣不知道妻子已經等得不耐煩威克姆先生仿佛沒有聽懂卡米爾小姐言下之意,依然和對方保持著距離,每一個動作都循規蹈矩讓卡米爾小姐哀怨不已。

“您可真是個狠心男人……”她嘆氣說,“交易您還打算用東方瓷器和絲綢作為兌付金額嗎?”

“如果您依然如此要求話。”威克姆一臉平靜地松開卡米爾小姐手,這時候已經跳到一個交換舞伴小節點,一個面容清秀少女正臉面發紅地移到了他右手邊,而他原來舞伴卡米爾小姐已經和少女舞伴眉目傳情。青澀少年被她挑逗面紅耳赤,一副窘迫地恨不得鉆地洞樣子瞧上去分外可笑又讓人忍不住會心微笑。

又是一個密集節點過去,交換結束,那對少年男女難掩失落退出了威克姆和卡米爾小姐世界,卡米爾小姐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似地,用一雙含情美目一眨不眨地瞅著威克姆道:“當然,我們求之不得。那才是真正寶物,太難得了——親愛威克姆先生,您東方門路,就是我們首領也大為驚嘆——他很樂意與您一直合作下去。”

“對此,我也是受寵若驚。”威克姆微笑道。這是他和卡米爾小姐跳舞以來第一個·發自內心微笑。

卡米爾小姐定睛看了他半晌,嘆了口氣,兩人又交談了一陣,舞曲落尾處,向彼此行禮,雙雙退出了舞池。

“親愛,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再一次婉拒了一位先生邀舞莉迪亞聽到熟悉嗓音倏然擡頭,她難掩怒氣地瞪他,心裏直嘀咕:我為你拒絕了那麽多舞伴,你倒好,和那位卡米爾小姐舞池裏簡直樂不思蜀了!

瞬間從莉迪亞眼神裏覺察到怒火威克姆心中一咯噔,面上卻一派鎮定從容道:“正事辦完了,現我總算有足夠時間陪伴你了,寶貝兒,你還等什麽呢?”他欠身對妻子行禮,做出邀請手勢。

莉迪亞板著臉瞪他,執意要讓他感受到自己生氣態度。

“……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接受別人邀請了,”她慢吞吞地說,“你知道剛才有多少人邀請我嗎?”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妻子魅力非凡,”威克姆低笑著說,他湊近妻子耳廓啄吻她耳尖,“我也知道她對我是多麽忠誠。”

莉迪亞說不清心裏是羞是惱,“您這是吃定我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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