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婠婠破天荒地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斯塔克。

“你怎麽了？”

斯塔克心不在焉，婠婠不由好奇，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淫賊露出現在這樣的表情，好像很困惑，卻又有一些憤怒。他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甚至比工作的時候，更加正經。

這樣的表情如果出現在伊森臉上，婠婠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但——

這是托尼.斯塔克。

按照那些娛樂雜志說的，他是能勾勾手指就睡了所有封面女郎的花花公子。雖然這段日子以來，和斯塔克在同一屋檐下的生活中，除了小辣椒，婠婠並沒有在斯塔克的家裏見到其他女人，但依照斯塔克那副全身上下都在說“嘿，跟我上床怎麽樣”的樣子，雜志說的應該是真的。

“發生了什麽事？”婠婠提前離開了宴會，所以並不知道伊森的故鄉格米拉發生的事情，最令斯塔克憤怒的是，那些武裝分子的武器都是他的公司賣出去了。那大大的“斯塔克工業”的logo在記者克麗絲汀給他的照片上非常清晰。

他曾經說，如果世界和平他就要失業了。但現在，他是真心想要試著來救人，而不是殺人。

當斯塔克質問奧巴迪的時候，他還知道了一件事——自己被董事會踢出公司的事情正是奧巴迪一手主導。他關閉武器部，就是想要承擔一些屬於他的責任。而現在，他的公司想那些武裝分子出售武器，而他無力阻止。

“如果……”斯塔克現在非常需要有一個人能夠給他一點建議，告訴他他沒有做錯。他本來想打個比方，卻在對上婠婠關心的眼神的時候改變了主意，“伊森的家鄉在被一群武裝分子破壞，很多人流離失所。而……那些人的武器，是我公司的，奧巴迪偷偷在向他們提供武器。維納斯，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自己會怎麽做？

“如果有人偷了我師傅的武功秘籍，我會替我師傅去搶回來。如果實在搶不回來，我就燒了它。”婠婠並不是特別明白斯塔克所說的情況，但憑借她的聰明，她還是找到了關竅所在，“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會殺了那個偷東西的人。餵，淫賊，你今天好奇怪。”

經過婠婠的提醒，斯塔克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他的盔甲，不僅僅是用來飛行，用來保護自己，同時，他打算在上面裝上最先進的武器，奪不回，那就毀了他？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奇怪？哪裏奇怪？”想通了的斯塔克又恢覆了那邪魅的笑容，“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是啊，”婠婠大方地承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斯塔克，“暗示你……”

“什麽？”

斯塔克又聽到了那叮鈴鈴響個不停的鈴聲，伴著婠婠的笑聲，還有一些奇怪的歌聲。

“來呀，來呀，你來追我呀！”

斯塔克只聽見婠婠一個勁地嬌笑著，讓他去追她。他走近，她又跳開，一次又一次。

“維納斯……”

……

婠婠看著已經沈浸在她天魔大法裏的斯塔克，握在手裏的刀，刀刃正擱在斯塔克的側臉，只消她輕輕一用力，這家夥的臉上就會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但……真的要這麽做嗎？

他並不是一個腦子裏只有女人，終日淫蕩的淫賊。雖然自己總是這麽叫他，但淫賊的身份之外，他確實是一個天才。他也有責任感，他內心也有正義的一面。這一點，和婠婠有一點像。他們都是隨心所欲的人，討厭被拘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一旦堅持一件事情，他們就都不會放棄。

真的要……劃下去嗎？

這個懲罰，會不會太重了一點？

刀刃慢慢下移，移到了斯塔克的胡子上。

要不——剃了他的胡子？

婠婠沒替男人剃過胡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更想不到要用熱毛巾濕潤，用泡沫來潤滑，所以她雖然已經努力想要做好，但還是很快在斯塔克的下巴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嗷——”

下巴上的疼痛讓斯塔克從幻境中清醒，看著手上握著帶血跡的刀的婠婠，還有下巴上那還溫熱的血跡，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一點吧！

“這就是我說的懲罰。下一次，劃得就是你的臉了。”

婠婠把刀隨手往斯塔克手裏一塞，轉身足尖一點，輕松跳上樓。看到樓下盯著手上血跡楞神的斯塔克，她微微有些抱歉，畢竟這家夥收留了自己，這一下，就算是之前的非禮收取的懲罰吧！等胡子長出來的時候，應該就不會留疤了吧？

看著婠婠的走向房間的背影斯塔克，見她關上了房門，這才吩咐賈維斯：“把剛剛的錄像給我，還有，小呆，酒精呢，我的傷口……維納斯？”

婠婠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在斯塔克背後，遞了一把剃須刀給斯塔克：“你的。還有，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名字。”

斯塔克努力開動他那智商極高的腦袋，卻頹然地發現，他猜不出婠婠到底是什麽意思。

“賈維斯，她剛剛的話……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抱歉先生，您並沒有給我設定猜測女人心思的功能。而像婠婠小姐這樣的聰明女人，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好吧，誰讓自己招惹了一個聰明的女人呢？

用冰水先止住了下巴上流血的傷口，斯塔克小心地剃掉了自己的胡子，還處理了一下傷口。對著鏡子看著沒有了那兩撮小胡子的自己，斯塔克滿意地點點頭，的確是年輕了不少，和那個什麽威廉比，也不會顯老了。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婠婠見到了沒有了胡子的斯塔克，比起之前，現在的他，白白凈凈的臉，雖然好像少了幾分男人味，卻顯得更加年輕。連婠婠都忍不住楞了一下。

“怎麽樣？”斯塔克滿意地看著婠婠驚訝的眼神，“對了，我這幾天有事情要忙，你要去哪裏讓小辣椒帶你去，這是我的卡，我想你應該需要。但——不準出去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

這話難道不應該是說他自己嗎？

斯塔克沒等婠婠回答，就快步下樓去了工作室，他要盡快把武器組裝好，格米拉的平民，還在等他去救他，這是他的責任——必須承擔的責任，不可推卸的責任。

斯塔克的行色匆匆，婠婠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加追問，她昨天終於有勇氣打開那個叫做《大唐雙龍傳》的故事，卻在看了幾章之後又一次合上了故事。她終是沒有辦法面對自己，即使——明知她應該去面對。

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但這一次，她卻始終沒有辦法面對。

這是她心裏的傷。

接下來的幾天裏，斯塔克忙著完善盔甲，婠婠在小辣椒的帶領下，開始對這個社會的一切慢慢熟悉，她有時候會隨著小辣椒一起參加宴會，有時候會去一個人酒吧。當然，宴會和酒吧上，少不了來搭訕的男人，但只有讓婠婠有興趣的，她才會搭理幾句。

除了那晚在迪斯尼音樂禮堂，她沒有在見過那個叫威廉.勃蘭特的人，本來，她認識的朋友就不多，伊森和斯塔克都是一心學術，小辣椒要替斯塔克操心公司的事情，羅迪那個軍人更是忙得不得了，本來她想找威廉，卻發現，賈維斯能找到他的資料上，是一片空白。

已經十天了。

十天來，斯塔克根本就沒出過工作室，婠婠去過幾次，見他廢寢忘食到困了就在沙發上靠一會，醒了就繼續忙碌的地步，也就沒再去打擾過他。研究和練功其實都一樣，心無旁騖最重要。

這天婠婠回到家的時候，卻聽工作間裏傳來斯塔克的慘叫，她下樓一看，正見到小呆在幫斯塔克拆下身上的鋼鐵盔甲。而因為穿的太緊，脫下來的時候，斯塔克少不了要受苦。

“輕點，這是我的第一次嘗試。”

“你越動就疼得越厲害。”

婠婠看著小呆對著斯塔克上下其手，和賈維斯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歧義，終於沒忍住好奇：“你今天到底做了什麽？”

現在的婠婠，口語已經很熟練了，反倒是斯塔克，已經擱置了學習中文的計劃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賈維斯，你的節操呢……是被斯塔克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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