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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中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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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盛開的神仙樹山,我同隱沈飯後消食走在崎嶇的山路。

山崖上盛開著一株桃花,映著湛藍的天空,遙遙望過去,那株桃花像是芳緋染就的錦霞。

前一日挖來的人參已經賣了,除去我們投宿夥食費剩下的銀錢只能在城中租住一間小宅院。為了能早日奔向富裕生活,我同隱沈商量一番,準備再上山挖幾顆人參去賣。

吃飽喝足,美夢既要成真。呼吸著滿目馨香,觀著滿目雲霞,我只覺春光大好。我無不暢懷並且俗氣的想著,以後有錢了,定要買兩個婢女,一個負責穿衣打扮,一個負責起居住行。有錢了還要每日早晨舀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

想到這等美事,我經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隱沈啪嗒一聲,拍在我的腦門上,膩笑道:“白日做夢,有趣,有趣。”

我極目遠望,笑瞇瞇地道:“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清風吹斜陽。如此風光,豈可辜負。”

隱沈撲哧笑了一聲,將頭別在一旁悶笑:“此話頗有意境!”

我白了他一眼,深覺此人是個神經病。

如此大好風光,如此富有哲學的話語,他竟是能找出笑點來。真是莫名其妙!

隱沈笑的一臉無辜純潔:“娘子。”

我被口水嗆住,後者眼睛瞇的彎彎,嘴一張一合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白牙:“春光無限好,只有我們兩。”

我淡掃他一眼:“一邊去!”

隱沈做西子捧心狀,一副獻出真心的模樣:“娘子,為夫是想和你花前月下。”

我轉身往前了好幾步,隱沈在身後哈哈大笑。語重心長像是教導小孩兒的口吻與我講:“娘子,你別不當真,為夫句句發自肺腑。實打實的真話,你快走慢些,等等我。”

我聞言一僵,轉頭打量他。隱沈那張雋秀的臉,在燦爛的陽光之下掩映著幾分鬼魅。我摸摸鼻子,幹笑道:“還是早些上山挖參。”

隱沈瞇了瞇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送兩個香吻也不是不可以。”

我略略不自在的偏過頭,隱沈的眸光在我側臉上劃過,語氣帶著幾分笑意:“為夫一番殷勤,不知娘子受用幾分?”

我垂眼定目,心中感慨。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隱沈也算各種精品。

據說遇見臉皮厚的人,有兩種方法可取,一是比他更不要臉,二是直接忽略。臉皮厚度比起隱沈我乃下乘,唯有選擇後者了。

果然我不搭理他,他桃花眼閃了閃,也就住了口。

山中天氣陰晴不定,方才天上還掛著一個金燦燦的太陽,此時卻下起蒙蒙細雨。快到半山腰時,雲霧漸濃,超過十步以外便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隱沈拉住我,溫言道:“小心些,莫要迷路了。”

我一挑眉毛,有些狐疑。

隱沈掩唇咳了一聲,撕了半截衣裳,用布條將我兩的手綁在一起:“這樣可好?”

我笑瞇瞇地點頭,一雙眼瞇成月牙兒:“甚好,甚好。”

因下著小雨,霧霭又太濃,山路比不上昨天夜裏好走。隱沈在前頭開路,遇上不好走的小路,他也隨手拉我一把。

不曉得我們兩走了多久,霧霭更濃,隱沈堪堪離我兩步遠,我便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我嘆了口氣:“今日不順,改日再來吧。”

等了半天卻不見隱沈答話,我好奇的伸手撓了撓他的手掌心,卻撓到一手驚悚。

這、這、這摸起來宛如溪水般柔婉的纖纖素手,分明不是隱沈那寬厚修長的手。我渾身一個哆嗦,連連甩開手,高聲喝道:“何方妖怪!”

“嘻嘻~”空中傳來一聲嬌媚的調笑聲,一抹嫣紅漸漸從濃霧中顯現,她的身影翩若驚鴻,嬌滴滴地眼珠轉動著無限秋波:“見著奴家,開不開心呀?”

“…………。”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真是荒唐的一個妖怪,白瞎了那副天生尤物的面貌身段,我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她才能在這輩子心心念念地就想著勾搭本姑娘。難道本姑娘長的比男人還爺們兒?

她掩唇一笑,眼波流轉,笑吟吟地瞅著面無表情的我:“姑娘,如不嫌棄可收了奴家喲~。”

我額頭掛著三條黑線,猛然轉身便走。想來是今兒出門,沒看黃歷,怎的這幾日皆能遇到這陰魂不散的美貌女妖。

她身形優美的跟在我身後飄啊飄,隨手折下路上的一朵野生蘭花帶在蓬松的雲鬢上,嬌滴滴地朱顏帶著誘人的笑意,聲音百般嫵媚:“姑娘,你等等奴家罷!”

娘的,這嫵媚的嗓音聽在耳裏,我只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嫌她太煩人,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撈起裙擺,伸腳就要踢她。奈何山路崎嶇不堪,我擡腳,擡出了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就往懸下面摔去。

她卻笑盈盈地跟著我跳了下來,臉上帶著春山淺淡般的笑意:“姑娘跳,我也跳。”

能有人奮身不顧地跟著你跳下懸崖,大約是個人都會感動的無以加覆。可我只覺一顆心長了千層褶子那般苦不堪言,娘誒,女妖怪法力無邊,跳懸崖就好比跳舞。奈何我區區凡人一枚,如今摔下去,估計得腦袋開花罷!

我死死地瞪著罪魁禍首,什麽叫做做鬼也不放過你的心情,今兒終是深有體會!

待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我想我已經死了。

我迷茫地望著斜掛在空中那一輪彎月,晴朗的天空掛著滿天繁星。不知為何我覺得心情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我一動不動的躺在原地,等著黑白無常來收魂。

不曉得過了多久,我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歪了歪頭,側臉平視只能看見一雙黑色靴子和一截白色衣裳下擺。視線往上修長挺直的雙腿,動人的翩翩白衣。

看了半響還是沒能看到臉,我有些疑惑,黑白無常難道喜愛穿白衣?忽聽上面傳來輕輕一聲:“還想懶到什麽時候?”

聞言,我心下一喜。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歡喜擡頭對上一雙帶著溫潤笑意的眸子。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你怎麽會在這?”想了半天,忽覺不對,我是偷偷跑路的,連忙改了一個問法:“你來找我啦?”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我又問:“你救了我?”

闞自珍一雙眸子和煦如春風,他笑意脈脈:“瞧著你生龍活虎,我尋到你時還擔心你被摔傻了。”

我摸摸頭,頗不好意思:“哈哈,身體很好。”

他忽然半蹲在地上,伸手將我抱在懷中。我驚了驚,正想開口。他卻伸出一只手覆在我臉上,仔仔細細地將我臉上擦了一遍。我眨眨眼,月光如水,照在他好看的臉上。他一雙眼黑如耀石,我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指腹上常年握劍留下一層了薄繭,輕輕的刮在臉上有些癢。這種半抱的姿勢,讓我的頭貼在他的胸膛,我側耳,能聽見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有力,我心裏泛起異樣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別過眼不敢看他。

“小五。”他喚我。

“嗯。”我輕聲答。

他喟嘆一聲,語氣隱帶嚴厲:“什麽都記不得,獨自一人還敢深夜離開,可真傻。”

闞自珍的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略不自在的在他懷中扭了扭身子,我小聲道:“一時不曉得該怎麽辦嘛。”

闞自珍低低一笑,他說:“你便是想的太多。”

我弩了孥嘴,我可以說我什麽都沒想麽?

闞自珍抱著我站了起來,含笑道:“我做主,回去吧。”

我傻眼,回去,回哪?

當他抱著我禦劍飛回原先的宅院時,我看著執子那張生硬的臉,有些糾結,到底該如何對闞自珍講隱沈跟著我跑路的行徑?然後,我又想著,如闞自珍這般風光霽月的人,大約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我在心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坦誠。我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隱沈不見了。”

闞自珍含笑看著我,我怕他不曉得隱沈是誰?又接著道:“隱沈就是木兮。”

聽了我的話,闞自珍美目微揚,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我替你找。”

我沈吟了一會兒,認真地看著闞自珍說清楚了來龍去脈。講到那個女妖怪,我尤為重點的介紹了一番。

闞自珍遞給我一杯茶,嗓音帶著淡淡的笑意:“這幾天受驚了,好好歇一歇。”

我喝了幾口茶,隨口道:“受驚到沒甚,只是覺得特別無語。那個女妖怪啊,特別堅持的想要勾/引我。“

闞自珍輕咳一聲,表情有些無奈:“小五。”

我反應過來,有些尷尬:“……那個,我就隨口說說。”

我低頭對著手指頭,他不會覺得勾/引二字有些孟浪了吧?

他一笑,撫著我的頭頂:“執子熬了安神湯,喝些再睡。”

我感激地看著他:“你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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