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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Page 25 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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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秋也對深津是什麽態度,景山就是完全對這個女人無感。她的諂媚和故作姿態雖然看起來比較高級,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能看懂別人到底是不是佯裝出來的姿態。深津的舉手投足,都像是在演戲一般,目的雖然沒有眼看著那麽明顯,但景山有信心能猜想到她的想法。

翻了翻秋也的包,裏面的房卡是一家不遠處賓館的。出租車只送到門口,景山又恢覆了以公主抱方式托著秋也進電梯的姿態。

房間在四樓的最東面,打開門後裏面有一點淩亂,將昏睡的人放在床上脫掉鞋子的時候,秋也難受地囈語了兩聲,拘束的領帶也被無意識扯開了,深深皺眉的臉看起來十分難受。

“秋也?”

嘗試搖醒這個醉鬼,奈何對方根本不為所動,酡紅的雙頰有些發燙。

“醒不過來了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景山嘆了口氣才開始一點點幫忙脫衣服。但睡夢中的秋也感覺難受,總是不停地撥弄雙臂,時不時還要痛苦地悶哼兩句。

“聽話,秋也,不脫衣……”

還不等景山勸說,掙紮的醉鬼突然翻身朝向床的一邊,捂著嘴滾到了地上,試圖朝著衛生間的方向爬。秋也現在很想吐!

“忍一忍!”

景山高喊了一聲,卻已經來不及了。觸碰到秋也的瞬間,對方便蜷縮成一只蝦子,側臥著嘔了出來。酒味和不明食物的刺激性氣味一瞬間讓景山皺起了眉頭,眼看著液體的嘔吐物灑了一身,變得骯臟不堪的襯衫還黏糊糊地粘在身上,這糟糕到極致的場面感覺讓人心累。

“臟死了……”

“哎!”

看了一會,景山還是走了過去,先用紙巾將秋也的嘴巴擦幹凈,再剝掉黏糊糊的襯衫,將人推到一旁靠著墻坐,擰了把毛巾擦拭著不幹凈的地方。之後拿來水杯讓秋也漱口,迷糊著的人便言聽計從地乖乖漱幹凈之後,轉眼便又縮成一團暈了過去。

終於一片狼藉的地板收拾幹凈,襯衫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看著安睡在床上的男人,景山將被子掖了掖。

如果喝到昏厥說不了話,秋也就能任他胡來。像剛才那樣在出租車裏長吻,隨意撫摸他的臉頰和頭發,甚至於更過分……但這些行為如果在他清醒的時候做,一定會被推開,會被拒絕,甚至是被討厭。這樣想著,景山突然覺得秋也能喝醉,可真算得上是好事。

“……秋也。”

將所有的燈都關掉,借著窗口的月光,景山就坐在窗邊握著他的手無力地說話。

“秋也你真是個怪人……”

手心貼在一起的瞬間,景山便感受到了來自於秋也肌膚上溫暖的熱度。

“我不了解你,可為什麽就不想看你一臉受傷的樣子……又不是個女人,為什麽我會想吻你到停不下來?你到底哪裏有魔力,為什麽看見你的時候心裏會突然變得特別寂寞呢……”

景山帶著迷惑,對著沈睡的秋也,吐露著自己絕不肯跟任何人說出口的心聲。

“我也知道你結婚了,但是我現在有點羨慕沐瑪小姐。她能獨占你,每天都能看見你,同床共枕……我一想到你要抱著她那麽幸福,可我什麽都沒有……沒有了……為什麽我還是什麽都沒有、為什麽……”

景山以低垂的姿態,一只手握著秋也不放,另一只手則掩著面扶額,不斷質問嘆息。

“我上一次這麽多疑惑,還是老頭子跳樓的時候……都已經十多年了,感覺自己一點進步也沒有。秋也……”

房間空寂,沒人回答景山的疑問,也沒人聽他說話,但這個自言自語的男人好像停不下來。

“我的為什麽可真多,顯得我好愚蠢,像個笨蛋一樣。呵……不過你會有什麽感覺啊秋也,很困擾吧?就差報警了對吧?”

“你最近一直在刻意疏遠我,我都知道。你躲避得明目張膽,知不知道我看到過好幾次了?你可真笨,躲也躲不好。”

默默攥緊手掌,原本有著粗糙紋路的手指中有溫暖柔軟的存在。秋也的手沒有景山那麽大,也因為皮膚太過白皙,總是讓人覺得,細膩且脆弱。

“你睡的可真死,好像只豬。但是你又沒豬那麽胖,不知道吃飯都吃到哪裏去了。”

黑暗中有微弱的月光映襯,松開的手撫上秋也消瘦的臉頰,手指細致摩挲著那線條柔和的起伏,渴求貪戀一般停留在唇角,再擦過緊閉的雙眸,註視了好久,終於還是吻了上去,將緊貼的唇瓣吻到麻木,手掌不斷撫摸上被單下的身體。

有倒錯的□□在熊熊燃燒,粗重鼻息噴灑在秋也的臉上,刮過喉嚨的氣息帶著燥熱,讓景山亢奮不已。

激烈而洶湧的某種情緒被點燃,感受著皮下不斷加速的血液流動,即將崩潰的克制力讓景山不得不從他一個人清醒的繾綣中抽身出來。

原想奮不顧身,終究還是看著訊息中的話選擇退縮了。

沒錯,那條消息,秋也誤發給了景山,而不是沐瑪。

景山想,如果他沒有發錯,而是對自己說“晚安,愛你”,那此刻絕對不會有猶豫。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會讓秋也晚上出去。他會無止盡地需求秋也,讓他也渴望自己到有如幹涸的魚。讓他只棲身於自己左右,為彼此癡迷,相視著沈淪下去。

“我已經在嫉妒你妻子了,你知道麽。因為她被你愛著,但我只能跟你做鄰居朋友……我很傻,是不是?呵呵……”

輕輕嗤笑了一聲自己,最終還是起身穿上了外套,走出試圖讓自己無法保持清醒的房間。

午夜十一點,習慣熬夜的景山完全感覺不到困意。即便再怎麽想逗留,但心裏清楚知道,這層距離一旦打破,就等同於即刻失去。

夜風不冷,路燈很亮,偶爾劃過一輛車子,閃亮的車燈便將模糊的影子捏扁拉長。踩著自己的影子,景山攔了輛車,在長居於大阪的母親家門口停下來。

桃子開門的瞬間,景山巨大的身體差點將妹妹壓倒,但桃子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溫柔地歡迎他,輕輕拍著哥哥的後背寥以安慰。

“桃子,我終於也有了喜歡的人了。”

沒有想到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桃子替哥哥開心的同時,表示明天要跟母親說這件事。

家裏一直有景山的房間,這棟自己從高中後極少回來的房子,在父親自殺的那天,像覆蓋上一層濃郁陰影一般揮散不開,為了躲避這種氣氛他開始逃之夭夭。

但其實這對妹妹和母親並不公平。母親邊傷神著父親的去世,邊執著著不肯離開這棟充滿回憶的房子,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母女需要去琦玉才能看到這個長久見不到面的親人。

“回去睡覺吧,我一個人坐一會。”

庭院總是幹幹凈凈的,母親喜歡種很多觀賞類的植物,大多數是會開花的。夏天,在院子裏放一張躺椅,妹妹總會偷偷躺上去沒一會就會睡著,然後被他抱回屋裏。

借著夜裏的涼風,自己只是坐在一旁,便能回想起那些住在這裏的日子。如今想來,刺痛異常。

景山看著頭頂被薄霧暈染著的月光,想起剛才它也曾落在秋也的身上,便覺得這羸弱光芒更柔和了。

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記起今夜。

在這一天,他曾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看著手機上那句“晚安,愛你”,身體像是有鮮活的血液註入一般忍不住死死握住手機,嘗試著安撫太過激動的情緒,卻在一瞬間的高漲後陡然跌落至失望的谷底。

他懂得了這是秋也發錯的訊息,他知曉了秋也愛著妻子,他終於明白了那些困惑與庸人自擾的寂寞是自己還沒開始,就要枯萎掉的叫□□情的東西。

從未曾對哪任戀人如此動情,將對方視作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彼岸,試圖奮力跨過卻害怕掀起一丁點波瀾驚嚇到對方使其退卻。

自己曾經對某個人的愛,全都要打破推翻了嗎。這樣毫無意義地問著自己,景山在漫無邊際的愛意裏感受到了絕望……

第二天醒過來,拖著沈重的腦袋,秋也迷糊著找自己的手機關閉鬧鐘。可是頭還是有些痛,極少過度飲酒的人果然對宿醉感覺特別明顯。

這樣想著,無意間看了一眼手機,上面赫然顯示著的7點38分嚇了秋也一跳。

工作第二天就要遲到,如果回去讓九條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罵自己。思及此,秋也慌亂地換了身衣服,在看到垃圾桶內骯臟的襯衫後也沒有多想,只是洗漱完畢小跑著去了公司。

捏著有如灌鐵一般的前額,秋也努力回憶著如今這些同事的名字並認真打著招呼。

“早上好,深津小姐。”

“哦早。”

對方只是回了一句,秋也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昨天明明還跟自己貼得快要粘在一起的深津,怎麽今天卻連笑容都十分敷衍?難道昨天醉酒之後,自己曾做了什麽過分的舉動了嗎?

可秋也一點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到了KTV之後坐了下來,然後便是一片空白。這之後,是不是自己惹到了對方……

沒再繼續思考,反而覺得兩人不那麽親近反而更好,秋也跟新課長打著招呼。

“早啊秋也!昨天都喝得不省人事了今天還能這麽早來,不難受嗎?”

被課長這麽一說,秋也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現在確實頭痛,感覺就快炸了一般。但即便在大阪這邊無需打卡上下班,他也不想因為這種事而遲到早退,一旦留下話柄,回去不好交代。而他又無法把責任一股腦推給開歡迎會的課長和灌酒的深津。

“是有點頭痛,但是沒什麽問題。”

偷偷摸了摸臉頰,秋也強忍著倦意坐了下來。而那個十分不愛說話的女同事卻沈默著遞來了一支罐裝咖啡。

“啊、謝謝你。”

接過之後,秋也努力地回想著這個類似於小透明的同事名字,記得她大約是姓三浦……

“昨天晚上到底怎麽了?看你朋友好像很著急。”

三浦小姐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低聲問秋也,但這個問題卻把秋也問得有些發楞。

“朋友?什麽朋友?”

“就是昨天來接你的那個男的啊,深津帶他進來時候不是說有急事找你麽?”

聽著三浦的話,秋也完全沒有頭緒。自己昨天因為喝太多,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只是今早起來發現還在自己住的賓館裏就以為是同事送自己回來的……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在大阪哪有什麽朋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是一個、特別高,還很帥氣的男人啊,難道不是你朋友?”

三浦也開始迷惑起來,蹙著眉好奇地看著秋也。

“是不是一頭短發,發型是這個樣子的,而且……耳朵上還有耳洞的男人?”

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頭,秋也雖然不敢相信,但是還是想要跟三浦確認一下。

“耳洞我不知道,太黑了看不見,不過發型確實是這樣,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應該不多見吧?”

跌坐在椅子上,秋也的眼睛仿佛死魚一般呆滯。即便再怎麽不想相信,這個三浦口中形容的男人,也必定是景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我當初都沒想過,景山耳洞的問題。不過高冷的185設計男神這一天話有點多,明明醉的是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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