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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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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遜說完, 才看到屋子裏多出了一個蒙甜甜。剛才還在碎碎念, 突然就住了嘴。

上一次錄制星樂匯的時候, 蒙甜甜曾經見過喬遜, 但她只當他是喬箏的一個助理罷了,後來和喬箏熟了, 才知道那個助理就是她的弟弟, 蒙甜甜舉起手朝他揮揮:“哈羅,我們以前見過的。”

“你你……你好。”喬遜結結巴巴地說,然後轉身就往廚房跑:“姐夫, 我來幫你!這次我絕對不搗亂。”

喬箏眨了眨眼睛,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她那個嫩頭青弟弟居然臉紅了?

蒙甜甜果然心靈手巧, 喬箏家裏為數不多的工具被她運用地淋漓盡致,分離蛋清和蛋黃, 游刃有餘地將面粉、黃油、拿牛奶與蛋黃攪拌在一起, 攪拌地足夠粘稠後, 蒙甜甜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套做蛋糕模具,然後得意洋洋地沖著喬箏說:“箏姐 ,這可是我準備誘拐我男神的秘密武器。”

喬箏定睛一看,竟然是各種各樣小動物的模具, 有小貓的,小狗的,小狐貍的,小老鼠的還有一些動漫人物的。看得自己都是童心泛濫, 何況是唐瀾:“瀾瀾一定會很喜歡,不過你這樣會寵壞他的。”

“男神就是用來寵的呀。喬箏,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蒙甜甜放著模具的托盤小心翼翼地放進烤箱裏,然後設置好時間,滿足地拍拍手,笑瞇了一雙月牙眼。

看著蒙甜甜的笑臉,喬箏越發地覺得這個女孩兒可愛:“甜甜,你這麽可愛,還心靈手巧,是誰有那個福分把你給娶回家啊?”

蒙甜甜的笑容一僵,神色有點淡淡的落寞,很快又變成了笑模樣:“為什麽一定要嫁人啊?我一個人現在這樣挺好的呀,拍拍戲,趕趕通告,錢賺了些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開闊視野,陶冶情操,偶爾來一場艷遇什麽的!”

雖然蒙甜甜是笑著說的,但是喬箏還是看出來她的笑沒有到眼底,突然就想到了歐陽昀,那個視唐靖澤為眼中釘,隨時隨地可能會給自己家制造麻煩的人,上次錄節目,喬箏就看出來了,盡管說歐陽昀和蒙甜甜表面上互嗆著,但實際上卻對彼此很了解,很熟悉對方,所以對於蒙甜甜的熱絡和靠近,最先喬箏是有所警備的,可後來喬箏不得不卸下自己的防線,這個女孩兒實在是太招人疼了,乖巧懂事,溫柔體貼,既有小女生的細膩有時候又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喬箏給蒙甜甜削了個蘋果,她啃了一口,高興道:“哇,喬箏,這蘋果真甜!”

看著她興奮的表情,喬箏忍俊不禁,她早就發現蒙甜甜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一個很甜的水果,一份甜點,都能夠讓她高興起來。

“小箏,來吃飯了。”唐靖澤端著一大盆水煮魚從廚房裏走出來。

蒙甜甜吸吸鼻子:“好香啊!唐總這是做的水煮魚嗎?”

“恩。瀾瀾說想吃魚了。”唐靖澤把圍腰丟到一旁,然後對廚房的方向喊道:“喬遜,不就讓你把排骨湯乘出,你這是要裝一年麽?”

“哦哦哦,來了。”喬遜很快就端著排骨湯走了出來。

唐靖澤擡眼看看他,廚房裏有這麽熱麽?看你這臉紅的。

水煮魚和排骨湯剛上桌,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聽著外邊的動靜,先前躲在自己房間的唐瀾一溜煙地跑到飯桌前座好,眼巴巴地看著那一大盆紅色的水煮魚。

喬箏在他旁邊坐下,語氣輕柔地問他:“瀾瀾,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忘了做?吃飯前該做什麽?"

唐瀾把腦袋擱在桌上想了想:“吃飯前要洗手。”

然後就滑下椅子,自己跑去洗手去了,沒一會兒功夫,他又跑了回來,在喬箏面前舉起兩只雪白幹凈的小手:“媽媽,你看,我洗幹凈了。”

“瀾瀾真乖,來,咱們吃魚了。”喬箏讓唐瀾挨在自己身邊坐好,然後就看到他一副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模樣。

唐靖澤煮的水煮魚可謂是他的一絕,油而不膩,辣而不燥,肉質滑嫩,可謂是色香味俱全,就連平日裏不能夠吃辣的唐瀾也能夠在開水的輔助下,吃上很多。

唐瀾現在儼然已經忘記了喬箏綁架他玩具的事實,坐在喬箏旁邊等著她餵食,他現在還不是很會理魚翅,怕他被卡住,喬箏便代勞了,不過心裏還是盤算著,等他稍微大一點,就讓他自己學著理。

眼看著媽媽已經理好了一片魚肉,唐瀾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因為他這無意識的動作,旁邊的一群人都笑了起來,看把孩子都饞成什麽樣了。

哪怕是在水裏過了一遍,但這水煮魚對於唐瀾來說還是有點辣了,他不停地大口哈著氣,緩解口中的**,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嘴唇也辣得通紅,但是還是沒有停止他進食的動作。

蒙甜甜有些擔心:“喬箏,讓瀾瀾吃這麽辣的沒關系麽?”

“沒事的,他喜歡著呢,而且這幾天他有些感冒,吃點辣的就當驅寒了。”喬箏拿起紙巾給唐瀾擦擦汗。

唐靖澤做得水煮魚讓蒙甜甜和喬遜的筷子都停不下來,配上清香濃郁的玉米排骨湯,到了最後蒙甜甜滿足地癱在沙發上,感慨道:“唐總,這些年你到國外去不是考古?你是在哪個國外的五星級大酒店當廚師去了?”

“沒有,就是我這個人嘴太刁,不太喜歡國外的食物,如果不自己學著弄點。可能早幾年就餓死了。”

蒙甜甜還要說什麽,手機便響了:“餵?我現在在外邊?我已經吃過了!你沒吃關我什麽事情!你煩不煩啊!等著,半小時後我到家.”

蒙甜甜掛了手機,臉上有湧上了有些落寞的神情,對旁邊的喬箏露出一個笑臉:“喬箏,我現在要回去了,烤好的蛋糕這兩天就要吃掉,還剩下的一些面粉和黃油你留著下次用,模具瀾瀾很喜歡,就給你們留下了。”

“是歐陽昀的電話?”喬箏挑挑眉,試探性地問道。

“恩。”蒙甜甜被戳穿了,有些臉紅:“今天他的戲殺青,所以從組裏回來了。”

其實歐陽昀這個明星當得很是隨心所欲,公司不怎麽管他,他願意拍什麽就拍什麽,不願意接戲他就去歐陽集團混混日子,所以他的作品並不多,偶爾在一兩部戲裏邊跑跑龍套,最多就是當個男三號男四號,可架不住他妖孽的長相和身上那股放蕩不羈的氣質,吸了一大波顏粉,再加上他歐陽少爺的這層身份,出道這些年,作品並不多,但粉絲卻很不少。

喬箏與唐靖澤對視了一眼,然後拿過蒙甜甜掛在旁邊的外套:“甜甜,你和歐陽昀真的是記者爆料的男女朋友關系啊?”

“當然不是!”蒙甜甜果斷搖頭否決了喬箏的話:“我們只是從小到大的玩伴,父母讓我們彼此照顧罷了,而且他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怎麽可能看上我。”

“甜甜,你很好,不要這樣妄自菲薄。”蒙甜甜嘴角那抹自嘲的微笑讓喬箏看得心疼,很想告訴這個姑娘,不是他看不上你,而是那個人壓根兒就配不上你。

“不說了,我先走了,等我從劇組回來有時間咱們再聚。”

“好。”喬箏答應下來,然後轉頭視線找到旁邊還在和喬遜搶蛋糕吃的唐瀾:“唐瀾,甜甜姐姐要走了,應該說什麽?”

唐瀾的嘴角還掛著一抹蛋糕屑,乖巧地站起身來:“甜甜姐姐再見,謝謝甜甜姐姐的蛋糕。”

蹲在地上的喬遜騰地站起身來,用手抹了抹嘴:“你要走了麽?我送你。”

蒙甜甜笑著搖頭:“不用,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

“我開車送你回去!然後我再自己回家!”喬遜忙不疊地接話。

蒙甜甜的笑容更大:“我的家在郊區那邊,你確定要走回家?真的不用了。”

然後再又左右用力親親唐瀾後,蒙甜甜出了門。

蒙甜甜一出門,喬遜就年了,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吃著蒙甜甜做的蛋糕。

唐瀾見他一個接一個的吃,趕忙護住剩下的,氣鼓鼓地說:“舅舅真壞,把我給哥哥姐姐留的蛋糕都吃完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面前的托盤,喬遜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蒙甜甜做的蛋糕已經被自己吃了好多個,看著唐瀾控訴的眼神,喬遜尷尬地拍拍自己的手掌:“嘿嘿,瀾瀾不要這麽小氣嘛,別忘了誰悄悄帶你去吃的肯德基。”

話音剛落,喬遜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被重重拍了一下:“你還敢說!誰允許你經常帶唐瀾去吃那些東西的?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這算是自投羅網?”

喬遜心裏叫苦不疊,抱著頭哀嚎:“姐,我覺得我被丘比特的劍給射中了。”

早就察覺出弟弟的反常,喬箏斜著眼睛看他:“我看你還是回去睡一覺做過夢好了,總比在這裏癡人說夢強。”

喬遜也知道,自己和蒙甜甜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只能想想而已,於是沮喪地大字躺在沙發上獨自心傷。

唐瀾這幾天有些感冒,剛擦過的鼻涕又流了出來,喬箏便從衣兜裏掏紙巾要給他擦,不料一張紙片被她的手給帶了出來,輕飄飄地落了下去,正好掉落在躺在沙發上的喬遜面前。

喬遜撿起來瞥了一眼,像被什麽東西給蟄了一下,騰地坐起身來:“姐,你怎麽會認識這個人?”

“什麽人?”喬箏一頭霧水地拿過他手裏的紙片,上邊寫著老黑,還有一串數字,片刻的迷茫後,喬箏響起這是那天在巷子裏那個冰塊臉男人留下來的,自己當時本來打算扔了,後來鬼使身材地塞進了衣兜裏,這件衣服那天只穿了半天,所以便沒洗,直接掛進了衣櫃裏,壓根兒就忘記了這回事,沒想到這紙片還在。

“怎麽,你認識這個人?”在喬箏看來,那個男人就是個死心眼的怪人,一直說要報恩幫自己偷東西,看那樣子就不怎麽正常。

喬遜再次奪過了紙條,認真地看看:“姐,我不知道這和我知道的那個老黑是不是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你以後見到這個人一定得繞遠點。”

“為什麽?”喬箏有些不明所以,那個男人盡管身手不錯,但終究不過是腦袋有些問題的怪人,自己為什麽要躲著他。

正好唐靖澤打點好廚房,走了出來,見兩姐弟之間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問道:“怎麽了?”

喬遜深呼吸一口氣:“姐姐,你知道這個叫老黑的是什麽人麽?他是一個神偷,來無影去無蹤的那種。只要給得起錢,就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就連美國白宮和國家博物館他都去過,更別提那些大大的拍賣行,對於他而言,就跟去趟飯店一樣簡單,而我們一般人的家裏,任何鎖對他而言都是虛設的,關鍵是他能夠做到不留下一點指紋痕跡,足跡,真正的像憑空進來,有憑空消失一樣,所以在整個道上都很有名,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因為他很會易容化妝,有時候他是個十幾歲的孩童,有時候她又是個身材高挑豐滿的外國女郎,有時候他又會變成白發蒼蒼的老人,有時候他又是個溫文爾雅的儒者,他用各種各樣的身份游走於不同的場所,甚至現在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次他不留指紋,不留足跡,但偏偏會在現場留著一張寫有老黑兩個字的紙條。”

喬箏聽著喬遜用就夾雜這崇拜與畏懼的聲音說著關於老黑的事情,想到那天那個憨厚老實的男人,怪不得這人在自己面前大膽地說出可以幫自己偷到任何東西,而不加任何掩飾,不怕自己告發他,或許那個也只是老黑的偽裝:“你好像很害怕他?”

“誰能不怕啊!”喬遜瞪大了眼睛:“我以前混道上的時候……嗷,姐我,我錯了,你別動手啊!那些大哥們都很害怕這個老黑,畢竟,你想想,在這個人的面前,你所有的門鎖,保險櫃都形同虛設,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秘密而言,能不怕麽?而且他們一邊害怕,一邊還想著拉攏他為自己所用。”

旁邊的唐靖澤也插話到:“這個老黑我好像也聽說過,是在埃塞羅那的一家拍賣行裏,那時候正好在埃塞羅那有個項目,聽說那兒的最大的拍賣行要拍一件價值八千多萬的出土的玉器,所以我們慕名想去看看,結果就在拍賣的前一天,那家拍賣行就被盜了,其他什麽東西都沒動,偏偏那家玉器沒了,後來聽同事他們八卦說,貌似埃塞羅那的警方那天一直在各個海關尋找一個叫做老黑的人。”

喬箏點點頭,看來這個老黑的確是有兩把刷子,而自己還把他當成不正常的人,看著手裏的紙片,內心的正義感又冒了頭,自己該不該把這東西交給警察呢?不過按照喬遜所說的,老黑一直都是行事謹慎,每一次都做到天衣無縫,應該不容易那麽容易地就逮住他。”

“算了,你們也別太擔心,他也不一定就是那個老黑。”喬遜見喬箏一臉的嚴肅,覺得她害怕了,趕忙出聲安慰道:“而且老黑從來不偷普通人的東西,道上有人甚至還稱他為俠盜,因為他每年都會給希望小學和貧困山區捐不少的錢,當然,用的都是海外的賬戶,根據這些賬戶所能查到的人,也全都是和他沒有關系的普通人。”

俠盜麽?喬箏瞇起了眼睛,算了,既然他沒有做妨礙到自己的事情,而且還捐款給希望小學,再說自己這輩子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所以暫時的收起心裏的正義感,自私一把,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小家,上輩子的自己,一直在做懲惡揚善,匡扶正義的事情,應該可以抵消了?這些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做好了,就像喬遜說的,只要老黑不招惹自己,離他遠遠的就好了。

不過唐靖澤還是有些擔心:“小箏,那個老黑不是一向不留下任何把柄麽?他為什麽會留電話給你?那天你和唐瀾一起出去的,他有看到唐瀾麽?”

喬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給我留電話,那天他也看到了唐瀾。”

喬箏突然想到了那天那個男人看唐瀾的眼神,很認真,而且還主動給唐瀾打招呼,會不會……

還沒等她想完,就被小小的呼嚕聲打斷了註意力,轉頭就看到唐瀾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了另一邊的沙發,吃飽喝足了趴在沙發上睡得很是香甜。那天似乎也是這樣,一個人蹲在米缸裏就睡了過去,還真的是沒心沒肺的小孩子啊。

正是這種毫無心機的天真無邪,讓喬箏想要好好的守護,不管那個叫老黑的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得先過了自己這一關。

唐涵和唐浩在海灘上玩了幾天回來,都變成了黑娃娃,唐涵回來就黏在了唐靖澤和喬箏身邊,跟他們說著夏令營裏邊的一些見聞,唐浩在旁邊適當地做出補充。當聽到唐涵說道,他們在沙灘上捉螃蟹,找貝殼的時候,唐瀾表示很羨慕,嚷著讓自己也要去海邊玩,喬箏只得答應他明年放暑假的時候帶回去,唐瀾還不知道放暑假的概念,儼然不知道到明年暑假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很是興奮。

他們還給大家都帶了禮物回來,給唐瀾帶的是海邊的魷魚絲,給喬箏帶了一串用七彩的貝殼穿成的項鏈,而送給唐靖澤的是能夠聽見海浪聲的海螺,趁其他人不註意,唐浩很高興地悄悄告訴喬箏,他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做過夢了,他很喜歡大海。

喬箏笑著默默他的腦袋,或許這孩子的有些心結正在慢慢被打開,想到和唐靖澤商量好的,下周末的時候帶著兩個孩子去看祭拜他們的爸爸媽媽,她想要徹底的把兩個孩子的心結打開,她不想讓這兩個孩子一直陷在自己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自怨自艾裏,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決定是對還是錯。

魚蝶終於開機了,因為是在本地拍攝的,所以事前就和劇組商量過,喬箏不用住在劇組,每天下工後可以回家。

喬箏把幾個孩子送去了學校,才開車往劇組那邊趕,尤達早就到了,替她打點好了一切,喬箏時常感激自己有這樣一個手腕活絡的經紀人,她自認為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所以尤達可謂是幫了她大忙。

“小箏,你先把東西放休息室裏,然後我帶著你去給段導和制片人那邊打個招呼。畢竟要在一起共事一個多月呢。”尤達叮囑道。

喬箏點點頭,段恒那張彌勒佛一樣的笑臉她現在都還記憶猶新,敲開了導演室,喬箏還沒來得及像段恒問好,那人倒是先站起身來,對兩人笑道:“尤達,喬箏,你們來了?看到你們來了,我心裏也就有底了。”

“段導你這是說笑了,喬箏好幾年沒有正兒八經地拍過戲,待會兒還得麻煩段導嘴下留情啊!”尤達握著段恒的手,很是熱絡。

隋靜這次倒來得挺早的,喬箏剛到拍攝場地,就看到她手舉著高高的在沖自己揮手,喬箏只得回給她一個微笑,盡管和隋靜只是一面之緣,但這些日子在電視節目裏可沒少見,這女孩兒就是一個拼命三郎,同一時段隨機換著不同的電視臺,都能見著她好幾次。

喬箏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她給自己巧克力時說的那些話,日常飲食從不用截止,按照自己喜歡的來,然後去健身房痛快淋漓地跑幾個小時就好了,果然年輕就是好啊,永遠是精力充沛的樣子。

今天拍的是喬箏飾演的白安和隋靜飾演的沈優的對手戲,兩人第一次見面,教練介紹沈優給大家認識,同時也介紹了沈優在國外得到的一些大獎,這讓心高氣傲的白安很不爽,暗自在心底就把沈優當成了敵人。在當天的日常訓練中,白安默默地和沈優站在了相鄰的賽道並且和她較上了勁,而且真的如教練所說,沈優真的是個很優秀的游泳運動員,她的耐力和天賦可能並不亞於自己,於是當天訓練完後,沈優為了和新隊友們搞好關系,所以邀請隊員們和她一起去吃火鍋,到了白安這裏卻碰了壁,白安在更衣室裏對沈優發起了挑戰。

這部劇是圍繞著游泳運動員的訓練,比賽和日常的生活展開的,所以劇組租用了一個游泳俱樂部的場地,演員們換上了泳裝,整齊劃一地站成一排,而教練和隋靜則站在他們的對面。喬箏擡頭看到監視器後邊的段恒,他現在臉上的微笑已經不見了,一臉的嚴肅,和方才那個笑面彌勒佛簡直判若兩人,喬箏突然懂了尤達剛說的那句嘴下留情是什麽意思。

教練臉上嚴肅地說:“還有一個月,就是全國大賽了,你看看你們這幾天的訓練成績,下滑的不是一點半點,難道你們的訓練成績自己心裏沒數麽?”

“卡”段恒叫停了拍攝:“吳娟,這段話你的語氣不對啊,你的表情應該不只是嚴肅,還應該帶上點恨鐵不成鋼的痛心,而不是一成不變的嚴肅。”

那個叫做吳娟的三十多歲的女演員點頭答應:“好,知道了,段導。”

“好,那我們重來一遍。”

可第二遍、第三遍,都因為這樣的那樣的問題而被段恒叫停了,就連隊員的站位出現了問題,他也會親自走過來糾正,所以還沒有輪到喬箏和隋靜交鋒的畫面出場,就已經用了快半個小時。

好不容易等教練訓練完隊員,開始向大家介紹身邊站著的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兒:“這位就是我剛才介紹過的沈優,以後就是你們的隊友了,希望你們好好訓練,共同進步。”

不知道是不是等待地太久,所以隋靜沖大家微笑的笑容有些僵硬,哪怕她很快就調整好了,但還是被段恒喊了哢。

隋靜帶著些許歉意雙手合十看著大家,不過早就已經哢習慣了的眾人也沒有在意,拍攝繼續。

喬箏保持著高度的註意力,她知道,介紹隋靜的時候,攝像機鏡頭會不時地掃過自己的臉,自己得適時的表現出不屑,冷哼等表情動作。幸好,這一段段恒還算滿意,過得很順利。

拍完這個場景,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段恒看看時間,讓大家休息十分鐘,抓緊時間補妝。

喬箏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補妝:“下一個場景不是就下水麽?還補妝做什麽啊?”

尤達翻看了一下劇本:“待會兒站在出發位的時候,每個人的臉部都有一個特寫,按照段恒精益求精的態度,一定會要求你們補妝的,哪怕每個人的鏡頭也只有一兩秒。”

旁邊的喬遜楞楞地看著不遠處又變得樂呵呵的段恒:“這個段導演是會川劇裏的變臉?說變就變?而且還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尤達無奈地笑笑:“段導演就這樣,你們習慣了就好了,他這個人平日裏出奇地好說話,看著誰都可以欺負的那一種 ,但一到了拍戲的時候,就會變得很嚴苛,一丁點小瑕疵都不願意出現,和他合作過的人都知道,平日裏段導的脾氣很好,但到了拍戲的時候,演員就必須忍耐自己的脾氣了,因為這人拍戲的時候一根筋,說什麽是什麽,不允許反駁,不過他的作品倒是口碑不錯。”

喬箏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能沒有口碑麽?光是一個五分鐘的場景,他都能夠拍一兩個小時,一個表情,一個站位不對都必須重新再來,這精益求精的態度拍的片,效果肯定會很不錯。

休息時間很快就結束了,七個演員站成一排,等著段恒的開拍提示,然後教練的哨聲一響,她們就一起跳入水中,可是段恒卻遲遲沒有開始,反而因為兩個女演員的妝的問題讓他們改了改,最後他終於滿意了,拍攝開始。

教練一聲哨向,幾個人齊齊跳入水中,與水花聲同時響起的,還有段恒的叫停聲,喬箏把頭露出了水面,就看到段恒站在泳池邊:“你們不是專業的運動員,所以對速度,水裏的動作姿勢我們不強求,但是你們入水的姿勢必須得專業一點啊!這樣觀眾才能入戲,剛剛悠悠和凝然的入水動作都有很大的問題,感覺像是害怕狠下心往裏跳一樣!記住,在這部戲裏邊,你們是專業的游泳運動員!你們不是怕水的旱鴨子!這個鏡頭我們是取的遠景,所以你們兩的動作格格不入,一眼就看出來了,剛才喬箏的動作就很標準,要不喬箏上去給他們做個示範?”

突然被點名的喬箏感覺有些突然,自己的確專門學過游泳,而且據當時的教練所說,自己的天賦還不錯,既然段恒都說了,喬箏也只得爬上岸,在出發臺上蹲下身體,膝蓋一前一後彎曲,雙手輕扶出發臺,雙腿發力,在蹬離出發臺時伸直了身體,使自己身體的重量晶亮遠離出發臺,保持著身體的流線型,喬箏入水的時候,入水點只有很少的水花,手臂在水中形成了一個洞,而她的身體直接穿過了那個洞,極大程度地減少了水的阻力。

旁邊的人都看呆了,好半天才有人讚嘆著鼓掌,這漂亮的入水動作,就連外行人也能看出幹脆利落,難怪會得到嚴苛的段恒的誇讚。

最後這段水裏訓練游泳的戲份,又是耗費了半個多小時,喬箏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泡腫了,段恒才滿意地喊了哢,這一次留給大家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因為剛從水裏出來,需要做一些禦寒保暖。

喬遜一見喬箏從水裏出來,連忙遞上了手裏的保溫瓶:“姐,快喝點姜湯!這段導也太狠心了,泡在水裏這麽久也不見休息的,我剛才偷偷用手試了一下,這水可涼了!都是姑娘,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喬箏也不知道為什麽劇組租的不是恒溫游泳池,不過喝了一杯溫熱的姜湯,整個身體也熱了起來,把保溫杯放在旁邊,閉著眼睛問在給他擦頭發的喬遜:“誒,你怎麽這麽有心,還知道準備姜湯?”

“我哪會準備這種東西啊?”喬遜用帕子給喬箏擦掉頭發上的水珠:“剛你拍戲的時候,接到姐夫的電話,讓我出去取的。”

唐靖澤麽?喬箏低頭一看,也的確是自己家常用的保溫壺,可他不是一早就出門去公司開會去了麽?哪兒去弄得姜湯?

“喬箏,阿嚏。”隋靜走到喬箏的身邊,剛說出兩個字,就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喬箏同情地看著她:“怎麽?感冒了?”

隋靜點點頭:“前幾天就有些感冒,阿嚏……今天在水裏一泡……阿嚏。”

“你要不喝點姜湯,今天還有一場戲呢。待會兒身體可別垮了。”喬箏把自己的保溫瓶給遞給隋靜。

隋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喬箏,你真是個好心人!”

然後倒了一杯,也沒有用嘴就杯口,高高地仰起頭喝了一口,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讓她在喬箏的心理被加了不少的分。

喝了一杯,隋靜滿足地喟嘆一聲:“呼呼,總算是活過來了。”

她的頭發已經差不多擦幹了,挨著喬箏身邊的椅子坐下:“喬箏,你以前是游泳運動員?游得這麽好?”

喬箏輕輕地搖搖頭:“沒有,就是平時業餘愛好喜歡游泳,又喜歡看一些游泳比賽罷了。”

“哦。”隋靜信以為真地答道。

兩人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先聊著,其他幾個演員也三三兩兩在一起閑聊著,打鬧著,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兒們,盡管先前被段恒的拍攝折磨得不輕,現在也迅速地恢覆了活力。

因為和她們不是很熟,喬箏和隋靜也沒有加入她們,喬遜不知從哪裏弄來了熱咖啡,還一次性地弄來了兩杯,對於他的眼力見喬箏很滿意。

幾個女孩兒向著喬箏和隋靜的方向走來,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麽有意思的事情,都笑得花枝招展的,甚至說道興起還你推我桑起來,此時她們已經離自己很近了,喬箏把腳收回來,她一向討厭這種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的人,這是極端沒有禮貌的行為。

那幾個女孩兒路過喬箏前面的時候,一個女孩兒被旁邊的人推了一把,徑直就朝著喬箏的方向倒了過來,這讓喬箏措手不及,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手中的咖啡就潑到了她身上,剛穿好的外套就成了灰色的調色盤。、

旁邊的隋靜比喬箏更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還壓在喬箏身上的女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啊?看看你們做的好事!”

然後慌忙地拿過旁邊的紙巾給喬箏擦,尤達走過來,皺緊了眉頭:“喬箏,這衣服不能穿了,我給你去拿備用的。”

喬箏皺著眉頭看自己的衣服,這是早上她出門的時候,唐瀾特意給她挑選的,現在卻因為這幾個女孩兒的打鬧直接給廢了,語氣裏也帶了些不滿:“這是公共場合,推推搡搡地做什麽?”

女孩兒們都是二十歲出頭,剛從戲劇學校畢業,所以見喬箏生氣,多多少少有些瑟縮,特別是推搡的那個女孩兒趕緊向喬箏道歉:“箏姐,抱歉,我們錯了,你衣服給我,我去幫你洗了。”

見女孩兒紅著眼眶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喬箏也不好在為難她,嘆了口氣:“算……”

她還沒說完話,那個先前倒在她身上的女孩兒就冷哼了一聲:“切,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自己不知道躲開麽?不就是一件衣服麽?我知道這件dior的風衣,官網的售價是八千多塊,我賠你一件就是了。”

旁邊的那個女孩兒拽拽她的衣袖:“悠悠,你說什麽呢!還不快給箏姐道歉?”

“該道歉都已經道了,她還這麽不依不饒的,我有什麽辦法!都說了賠她一件啊!”

喬箏想要說出的原諒的話被哽在了喉頭,自己什麽時候不依不饒了?而且這個女孩兒對自己的敵意,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知道這個女演員,名叫紀悠悠,是個已經出道了好幾年卻仍然不溫不火的女演員,一直游走於女三號,女四號間,可是縱使搜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也想不起和這個女人的交集。

旁邊的隋靜看不下去了:“你這是什麽話!現在說來倒是喬箏的錯了?明明是你們在公共場合大吵大鬧,推推搡搡,紀悠悠,你別以為平日裏這些小姑娘怕你,我們就得怕你!今天你必須得道歉!”

“道歉?”紀悠悠指著旁邊的女孩兒:“她不是已經道過謙了麽?她負責道歉,我負責賠錢,分工明確,再說剛才是她推我才倒下去的,說到底,我也是個受害者,你的咖啡還弄臟了我的衣服呢,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我沒有帶現金,直接微信轉賬,八千九百多,我給你湊個整的,給你轉一萬。”

“你!”隋靜別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拉起喬箏的手就走:“喬箏,走,我們去告訴段導去,還反了她了!”

喬箏卻沒有跟著她走,拿起了自己放在身邊的保溫壺,打開了壺蓋,大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難道是因為太過生氣了,所以想要喝點水壓壓驚麽?

然後,幾秒鐘之後,就傳來了紀悠悠的驚叫聲,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喬箏高高舉起保溫壺,壺裏的水沿著紀悠悠的衣服流了一片,細細鼻子,有生姜的味道。

把壺裏的最後一滴水倒幹凈,喬箏慢條斯理地說道:“別把自己裝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我剛才就看見了,你明明有其他的選擇,卻故意倒向我的方向,我不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但既然你要拿錢來說事,那我們就明算賬,你這衣服我也知道,官網售價七千六,給你滿打滿算八千元,所以最後你還需要給我轉賬一千元,微信還是支付寶?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來了昂昂昂,

在外邊玩,所以更新不及時,

麽麽噠啊,回去之後才發紅包。

今天依舊評論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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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人一早早餐吃的是包子,

三娃對唐靖澤說:“爸爸給我一個包包。”

唐靖澤輕聲說道:“唐瀾,你現在是個大孩子了,

不能總說這樣的疊音詞了,要說包子。”

三娃乖乖地答應下來:“哦。”

晚上,唐靖澤剛洗漱完,就看到三娃皺著笑臉走了進來,

擡起了手臂給他看,原來是被蚊子給咬了一個紅疙瘩,

三娃委屈巴巴地說:“爸爸,蚊子給我咬了一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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