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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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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靖澤攬著喬箏的腰往裏走, 酒裏的燈光很昏暗,放著喧鬧的歌曲,唐靖澤湊到喬箏的耳邊說話, 呼出的熱氣觸碰到喬箏的耳根, 讓她覺得有些癢。

“小箏,在這種場合,硬碰硬是沒有效果的,別忘了我們來的目的。”

喬箏斜眼看他:“唐總對這些地方倒是很輕車熟路啊?怎麽?以前經常來?”

昏暗的燈光下,唐靖澤勾起了嘴角:“小箏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可不是沈迷這種**的人,你吃醋了?”

“你想多了。”喬箏依據照片裏的記憶,開始在各個角落裏搜尋起來,然而很快她就失敗了, 他們這次要找的是一個叫文文的女人, 離開家的時候她才十六歲, 而今七年過去了,女大十八變,她沒準早就張開了, 照片裏她還只是穿著校服,紮著馬尾辮,一臉的質樸,而這裏的女人全都穿著超短裙緊身衣,臉上被塗抹得像調色盤一樣, 她實在是認不出來,想要找個人打聽一下,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關系,她和唐靖澤都已經坐定這麽久了,除了服務生來點過單之後,再也沒有過來一個人。

突然,喬箏發現,喬遜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擡眼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於是對唐靖澤說道:“喬遜不見了,我去找找。”

“啊?你說什麽?”音樂聲太大,掩蓋了喬箏的說話聲,唐靖澤沒有聽見,大聲的問道。

喬箏只得湊到唐靖澤的耳邊:“我說我要去找找喬遜!”

“好,我和你一起,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喬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這有什麽不能放心的?難道還有人敢吃了我不成?”

唐靖澤看著喬箏的眼神很是深邃:“這可不一定,在我看來,你比這兒的女人有誘惑力多了!”

“毛病。”

喬箏和唐靖澤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被逼到墻角的喬遜。

一個穿著緊身黑色亮片短裙的女人,臉上畫著花枝招展的妝,笑著用一只手臂把喬遜抵到了其她與墻壁之間,而另一只手上夾著一根香煙,一對傲人的胸有意無意地碰撞著喬遜:“小弟弟,你倒是看我一眼啊,剛才不是你把我叫住的麽?怎麽現在倒不敢看了?”

“你離我遠一點!我和我姐姐一起來的!我要去找她!”喬遜壓根兒不敢看對方深V領裏漏出的風景,昂著頭往天花板上瞧。

女人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小弟弟,你幾歲了啊?斷奶了沒有啊?這麽大人了,泡個還帶著姐姐?你這是唬我呢,我們這裏,只有男人可以進來。”

說著,還伸手摸了喬遜的胸部一把:“那麽,要不要和姐姐玩一玩,讓姐姐驗證一下你是不是男人?”

唐靖澤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喬遜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居然被一個女人逼到快哭了,唉,果然還是小朋友,而且喬遜的臉看著就很嫩,怪不得對方一口一個弟弟。

倒是喬箏終於看不下去了,大聲叫了句:“小遜。”

喬遜猛地轉過頭來,滿臉的驚喜,求救般叫了一聲:“姐!”

女人也跟著轉過頭來,首先是看到了唐靖澤,眼睛一亮,這男人還真是極品,哪怕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的光芒,但只需要看一眼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和酒裏的其他男人不一樣,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而他旁邊的女人,不像是這裏的人,因為沒有一點風塵的味道,而有一股不一樣的氣場。

喬遜見女人放開了手,趕忙溜回到喬箏的身後,好像屁股後邊有火在燒一樣:“姐,你可算是來了。”

那邊的女人忍俊不禁:“小弟弟,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帶著你姐姐來的啊?”

“是我姐姐帶我來的!”有了喬箏在身邊 ,喬遜的聲音也有了底氣,然後湊到喬箏的耳邊:“姐姐,我看著她像是照片裏的文文,所以想問問,結果……”

不用喬遜說,喬箏也已經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盡管畫著大濃妝,但眉眼還是與照片上的有重合,和唐靖澤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對方也已經認出來了,喬箏回頭看看,他們這個角落裏還算安靜,沒有任何人註意到這邊,於是挨近那個女人,低聲問道:“你是文文麽?”

女人手裏的香煙抖了抖,然後表情不自覺地僵住:“你們認錯人了,我是小愛。”

說著,便想要轉身就走,可唐靖澤已經迅速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B市的人,我也是B市的,這次來這裏,是因為文老師的囑托來找你的。”唐靖澤的語氣很是誠懇。

“我都說了你們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麽文老師!”女人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焦躁:“你們是誰啊,煩不煩啊,我叫保安了啊!”

唐靖澤從身上摸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算是文老師的學生,前陣子去家裏看他,結果發現他們二老的身體和就精神都很不好,而且老是憂心忡忡的,知道他們記掛著你,所以我才想著來這裏找你,有時間的話回去看看他們。他們年紀大了,也給他們一個念想。”

女人的手抖得厲害:“你這個人還真有意思,跟我說這麽多幹什麽?都說了我不認識你說的文老師,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不過在唐靖澤把名片塞到他手裏的時候,還是沒有拒絕。

唐靖澤了然地笑笑:“我知道現在這兒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在N市有事需要辦,你如果有什麽想告訴我的,可以直接聯系我,不過我只在N市呆四天。”

四天後,就是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唐浩和唐涵也該回來了,希望到時候,面前的所有障礙都已經為他們給清除了。

三人走出了酒,喬遜才重重吐出一口氣:“這是什麽地方啊,太嚇人了。”

唐靖澤想到剛才喬遜在文文面前戰戰兢兢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平時都做些什麽啊?以往不是小混混麽?怎麽見個女人跟見鬼一樣?”

“姐夫,你不是不知道我當小混混是被我哥帶的,而且我就是裝得兇了點,平日裏哪來過這些地方,要麽就是在網裏混日子,要麽就是在賭桌上揮霍生命,而且那裏的女人哪裏還是正常女人,已經進化為妖精了好?姐夫,你經常到這些地方來麽?”喬遜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沒有大腦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唐靖澤看著旁邊面無波瀾的喬箏,瞪著喬遜冷哼:“怎麽?你很懷念過去那段泡酒,泡賭桌的日子?要不我就成全你?”

“不要,不要。”喬遜忙不疊地晃著腦袋:“姐,我真的現在感覺自己過得特充實,自己的人生特別有意義,跟著你和姐夫,我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都是白過的,我之前就在心底發誓,這輩子就跟著你和我姐夫了,趕也趕不走!”

這個二貨弟弟一臉誠懇地表忠心,讓喬箏很受用,回頭看看身後的酒:“你說她會聯系你麽?”

“不知道。”唐靖澤搖搖頭:“先等著看看情況,我們先去找其他人。”

“沒想到唐總的謊話也能夠信手拈來,什麽學生老師的,差點把我也唬住了。”

唐靖澤溫柔的看著喬箏,滿眼都是笑意:“她們這裏邊的人,警惕性都挺高的,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和他們談話肯定得掌握一些技巧。”

“所以姐夫你還是很熟悉嘛,要不你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喬遜又從後邊插了一句。

“滾!信不信我把你重新扔回酒裏邊去?讓你自生自滅?”

喬遜緊閉著唇,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這一夜,他們按照名單上邊的信息,先後找到了七個人,無一例外的,她們都極力與過去的自己劃清了界限,唐靖澤一一給她們留下了名片。

又從一家KTV出來,唐靖澤低頭看時間,已經快淩晨四點了,轉頭問身邊的喬箏:“現在都沒什麽人了,不好找,要不先回去酒店休息?晚上再繼續出來找?”

喬箏想想也是,反正他們有整整四天的時間,點點頭:“好,不過我下午的時候,想去見見孫皓。”

“你去見他做什麽?”唐靖澤皺眉,他對這個人是打心底裏的厭惡,出賣女人來換得自己的衣食無憂,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連蛆都不如的渣滓。

“我們要想把藍月給揪出來,不是首先得把孫皓給解決掉麽?總要打交道的,早點去看看也好。”喬箏看向車窗外的夜色,她覺得奇怪的是,現在的神經異常的清醒,剛穿越過來,每次一過了晚上十二點,就會生理性的疲乏,控制不住地一頭栽到就想睡覺,哪怕後來她用意志力和這種原主自帶的生理疲乏做鬥爭,不至於一頭就睡過去了,但每次的精神都會很萎靡,可今天自己並沒有坐任何的抗爭,為什麽就可以始終保持清醒呢?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經戰勝了原主殘存在這具身體上的某些東西?是不是終有一天會完全代替她主宰這具身體?

想到這兒,喬箏不由得又香氣了自己做的那個夢,夢裏原主歇斯底裏地半威脅半懇求讓她不要愛上唐靖澤,可是她自己卻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掌控,仿佛唐靖澤已經是她的一種執念,哪怕靈魂不知道飄到哪個地方去了,也不願意放開唐靖澤。

後座上的喬遜早就躺下睡了過去,好在他的睡相很好,也沒有打呼嚕磨牙的現象,喬正側頭望向身邊開車的唐靖澤,因為這幾天晚上他們會頻繁地外出,為了方便行動,昨天到N市的時候,唐靖澤便租了一輛車代步。

從喬箏地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唐靖澤線條很是柔和地臉部輪廓,不得不說,光就皮相來說,唐靖澤就是哥很有魅力的人,所以難怪蘇婉兒和餘夢都為了他陷入了病態的執著,就連原主為了她也放棄了自己原有的堅強與自尊,想要依附於他,就連剛才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文文,喬箏也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對唐靖澤的欣賞,而這些人看到的,大多只有這個男人的表面,她確是真真切切地體會過這個男人是有多麽體貼細膩,喬箏,你也會喜歡上這個男人麽?在心底默默地問了自己一句,然而並沒有答案。

唐靖澤似乎是覺察到喬箏的視線,轉過頭來:“今天還真奇怪,你居然到這時候了還不困,是因為晚上喝太多咖啡的關系麽?”

喬箏搖搖頭,他們今晚先後去了七個酒,五個KTV,進去找人總不好不點一些東西,這可樂壞了平日裏好酒的喬遜,不過喬箏卻板著臉給大家叫了三杯水,在喬遜喝到第四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姐,哪兒有人來酒就喝礦泉水的?”

“那下一個地方,給你叫咖啡。”今晚的喬箏出奇地好說話。

喬遜不信酒裏還會有咖啡這東西,所以當服務生把咖啡端出來了時候,喬遜差點驚掉了下巴。

所以他們又接連喝了好幾個酒的咖啡,最後喬遜實在是喝不下了:“姐,我還是喝礦泉水,太難受了。”

唐靖澤從後視鏡裏望過去,現在喬遜還能睡得像只豬一樣,也真是個奇跡。

“誒,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喝酒的麽?為什麽今天不喝了?”在唐靖澤的記憶裏,喬箏和喜歡在一些私人酒裏參加一些派對,有好幾次都喝得爛醉如泥來自己的房間說著胡話大吵大鬧一番,讓唐靖澤很是厭煩,也是從那時候起,他睡覺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會反鎖上門。

喬箏的手指在車窗上輕輕地叩著,很是有節奏:“因為要開車。”

“開車交給我就好,我不喝酒不就行了?”

“不想喝。”喬箏不是不能喝酒,上輩子身邊都是一對糙老爺們兒,平日裏隊伍裏有規定,不能喝酒,但遇到一些重大的節假日或者是慶功宴,大家就如同放出了馬廄的野馬回歸到大草原上,毫無顧忌地大吃大喝起來,杯子都太小題大做,直接拿隊裏統一配發的鋼碗乘,真正意義上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喬箏在訓練場上和行動力一向讓這些男人們很沒面子,如今終於逮到能夠一展雄風有機會勝出的機會,哪怕有隊長攔著,都爭先恐後地向喬箏敬酒,在喬箏把第五個隊友灌倒在桌下後,第六個人終於搖搖晃晃地對她舉起大拇哥,說了句,喬箏,你牛,兄弟我服了,然後自己也一頭栽倒了。

喬箏很愛喝酒,酒量也很不錯,但酒向來不是她生活中地必需品,哪怕她酒量再好,酒精對神經地麻痹效果還是或輕或重都會有,一個原因是怕耽誤正事兒,而想得更多的卻是,唐靖澤今天要開車,自己就不應該喝酒,否則就真把他當成自己的司機了。

“不困也靠著睡一會兒,到酒店還有十多分鐘 ,到了我叫你,咱們這幾天可是持久戰,身體吃不消可不行。”

喬箏依言閉上了眼睛,把剛才頭腦裏亂七八糟地想法都拋之腦後,自己沒有必要庸人自擾,做好自己該做的才是關鍵。

第二天,喬箏一覺就睡到了中午,剛剛洗漱完,就聽到了外邊的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唐靖澤一臉興奮的臉:“小箏,你知道早上我接到誰的電話了麽?”

喬箏回想起昨晚上找到的七個女孩兒,在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邊她們昨晚的態度:“小艾?”

小艾是和藍月孫皓有關的十五個女孩兒中最年輕的一個,離開家的時候還不到十四歲,就連現在也剛滿二十歲,她的年紀最小,膽子也不大,自己叫出她名字的時候,不像其他女孩兒,要麽冷漠的否認,要麽惱羞成怒地反駁,要麽是假裝沒聽見離開,只叫了她的名字,她的眼眶裏就湧上了水霧。

在喬箏說了她母親年初高血壓住院的事情,女孩兒的淚水更是順著臉頰默默往下流,盡管還是一語不發,但她的態度還是算女孩兒中最溫和的了。

唐靖澤嘴角的笑意更大,搖搖頭:“不只是小艾,今天早上我先後接到了五個女孩兒的電話,昨天見到的文文和小艾都在其中。說願意跟我們談一談!我想到他們可能會顧忌現在的工作,不好意思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我分別跟她們約了不同的時間見面。如果這幾個女孩兒最後都願意為我們出庭做證,甚至其餘的女孩兒我們現在不用急著找出來都行了,光是這幾個也夠藍月和孫皓進去幾年的了!”

喬箏聽到也很是興奮,不過她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昨天五點才到酒店,你一早上接了這麽多電話,豈不是都沒怎麽睡覺?”

唐靖澤一楞,然後嘴角上揚:“小箏,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心疼我麽?”

“不是,今天下午我們還要出去,我只是怕司機疲勞駕駛,威脅到我自身的安全,你還是先回去睡一睡。”

盡管喬箏嘴上毫不留情地反駁,但唐靖澤上揚的嘴角怎麽也壓不下去。

“小箏,我和喬遜夠了,你真的不用進去的。”唐靖澤再次試圖打消喬箏的念頭,最後幹脆使出殺手鐧:“萬一你被孫皓認出來怎麽辦?昨天在酒沒有被認出來,是因為哪兒的燈光很昏暗,現在可是大白天!”

喬箏從包裏掏出了墨鏡口罩等東西帶上,然後對唐靖澤說:“現在總可以了?啰嗦。”

然後打開門,率先下了車,唐靖澤沒辦法,只得嘆口氣跟了下去。

孫皓前些年開了一家小超市,不過一進去,就可以看到超市的蕭條,因為是背陽的方向,所以超市裏也很黑,而且還沒開燈,比起昨天的那些酒有過之而無不及,超市裏沒有其他的客人,看到架子上的商品三人就明白了,這落滿了灰的東西誰還敢買啊?

在櫃臺後邊的椅子上,一個人把腳翹到了櫃臺上,臉上蓋著一本光是看著封面就有些色情的雜志,唐靖澤和喬箏對視一眼,猜測這個人就是孫皓。

唐靖澤輕輕的扣了扣櫃臺,那人卻並沒有動作,只是從雜志下發出悶悶的聲音:“要買什麽東西自己拿,商品上都有標價,把錢放在櫃臺上不找零。”

這人做生意還真是任性,果然是不靠這個作為生計啊,唐靖澤繼續用力的叩著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那男人終於忍不住了,丟開雜志騰地站起身來:“煩不煩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男人似乎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整個人看上去卻格外的萎靡,面色青紫,眼眶深陷,一看就是過慣了夜生活的人,唐靖澤無疑的瞥到櫃臺後邊某個亮晶晶的錫箔片,面上一沈,心下了然:“請問你是孫老板麽?我是經過朋友介紹來的。”

孫皓也看出來這幾個人不像是買東西的,和自己說話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高大俊朗 ,身上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勢,而旁邊的女人,雖然帶著墨鏡和口罩,但露在外邊的皮膚卻白裏透紅,一看就保養的很好,而且看著身材,嘖嘖嘖,不用看臉也知道是個大美人,孫皓斜著眼問道:“什麽朋友啊?介紹來做什麽啊?”

“孫老板,我來自然不是買東西的,是來找你談生意的。”唐靖澤看到他上下打量喬箏視線中閃露的淫光,心下一寒,巴不得把他的眼珠都挖出來!

孫皓笑笑:“我就是一個小超市的老板,你買家居日用品可以找我,其他的事情,其他的還能有什麽生意。”

“孫老板,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幹我們這行的,我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你我朋友是誰,但我知道你是做什麽生意的,我也知道你這兒可以搞到上好的資源,實話跟你說,從B市到N市還不算太遠,你的貨總是不保險不安全,但我做的生意,是出口貿易,到時候往船上一裝,運到東南亞那邊去,你懂的。我要的是這個。”唐靖澤指指剛才被孫皓丟下的穿著暴露的封面女郎的雜志。

孫皓的視線一凝,表情有些僵硬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要做雜志的生意啊?這東西也能出口?國外那些人能夠看懂麽?不過要做雜志的生意去找雜志社啊,跟我有什麽關系?”

“孫老板,繼續裝傻就沒意思了。”唐靖澤攤開手,身後的喬遜遞給他一沓錢,唐靖澤拍在了櫃臺上:“我知道我們這一行,必須要小心謹慎,但孫老板,有時候太過謹慎是會錯過很多良機的,畢竟做這生意的也不止你一個人,這算是我交的誠意金,至於價格,如果孫老板願意做這個生意的話,我們再細談,但是我只有三天的時間。”

說著,唐靖澤拿過紙筆,寫下了一串數字:“這是我到N市剛辦的卡,你可以打這個電話聯系我。記住,只有三天。”

孫皓瞥了一眼桌上的錢,看這厚度,應該是有十萬塊左右,乖乖,這老板出手可真大方,不過卻更加狐疑:“既然你有這麽多錢,想要什麽貨找不到?”

唐靖澤一把攬過了身邊的喬箏:“憑我的本事,自然可以找到貨源,但是我這老婆,就是一個醋缸子,別說我親自去找了,就是路過的時候多看幾眼,都足夠我喝幾壺的。”

喬箏在旁邊很是應景地揪了唐靖澤的搖一把,讓唐靖澤痛呼出聲。

旁邊的孫皓看了,投給唐靖澤一個同情的目光,這女人還真是厲害,不過從剛才進來,這女人就繃著一張臉,的確看著不怎麽好對付的樣子。

唐靖澤見好就收:“孫老板,我是真的很有誠意要和你做這個生意,也交你這個朋友,但是你記住,別拿一般的貨來唬我,我要的是像你從B市帶過來的那些高級的。”

孫皓瞪大了眼睛 ,這人究竟是什麽人,居然連七年前的事情都知道?

“老婆我們走,你不是說想去做SPA麽?”唐靖澤對孫皓揮揮手,然後攬著喬箏的肩膀往外走去。

而孫皓,看著唐靖澤留下來這一大筆錢,陷入了沈思。

上了車,唐靖澤捂著腰,一臉的委屈:“小箏,你這是狠了心要掐死我啊,我敢保證,肯定是青了。”

喬箏對他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不重一點怎麽能證明我醋缸子的屬性呢?又怎麽能讓孫皓相信呢?”

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底的喬遜,對他姐夫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目光,以後找老婆一定得找溫柔的,他姐這樣強大的,他可Hold不住。

喬遜趴在椅背上看著忙著關超市的孫皓,他似乎今天不打算做生意了:“姐,你說他會上鉤麽?”

“這人就是個愛錢如命的主,而且他還吸毒,你看他超市那個樣子能夠養活他麽?”喬箏看著孫皓離開的背影,眼裏都是精光。

“什麽?他還吸毒”因為有他哥的前車之鑒,喬遜現在對吸毒的人很是恐懼,那可是一幫亡命徒。

唐靖澤發動了車子,情不自禁地笑了,他以為只有他註意到孫皓吸毒的細節,沒想到喬箏居然也註意到了,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麽辦,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

喬遜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為什麽一定要提到B市?萬一被孫皓察覺了怎麽辦?我調查過他和藍月盡管這些年還是會有往來,甚至藍月每次來N市都會住在他的家裏,可是他們似乎從藍月出道以後,就已經只是單純的情人關系,沒有生意往來,這麽貿然地提到B市,他肯定會找藍月,萬一又有女孩兒被害了怎麽辦?萬一他們察覺了怎麽辦?”

“我們要抓的可不只是孫皓,拔出蘿蔔帶出泥,我們也要把藍月的罪行板上釘釘!”

盡管這幾年,孫皓依舊才從事著逼迫和誘拐少女到娛樂場所的生意,但藍月卻摘了出來,如果沒有先前那是十多位女孩兒的口供,如果孫皓不說,藍月就跟沒事人一樣,用百般方法可以脫身,所以喬箏才想出了這一招,藍月必須付出代價,不只是為了兩個孩子,更是為了那十五個被推入火坑的姑娘。

唐靖澤已經在N市報了警,之前也說服了幾個受害者的親人報了警,如今藍月和孫皓的手機都被監控了,只要他們一旦通話,提到幾年前做下的勾當,或者說有再次作案的動向,警察就能夠逮捕他們。喬箏和唐靖澤並沒有把喬遜入侵他們電腦得到的一些聊天信息提供給警方,畢竟這些證據是不合法的,而且也容易給喬遜帶來麻煩。

和女孩兒們的約見,是喬箏單獨進行的,這是唐靖澤答應她們的要求,畢竟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女生,對於這些事還是羞於在男人面前啟齒的,所以她們要求和昨天的那個姐姐談。

唐靖澤和喬遜在車上等,他不知道喬箏和那些女孩兒分別都聊了些什麽,只是每個女孩兒離開的時候,都紅腫著眼睛,而喬箏的臉一次比一次緊繃,聲音一次比一次低沈地要求唐靖澤開車去下一個地方。

直到見完第六個人,喬箏坐回到車裏,唐靖澤才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眶,不免有些擔心道:“小箏,怎麽了?談話不順利麽?”

喬箏用力地搖搖頭:“挺順利的,她們都說想要回家,並且答應一旦孫皓和藍月落網,她們可以做證。”

“這是好事啊!孫皓和藍月不久以後就會被抓到,這些姑娘們也能夠回家和人團聚了,沒有人再能威脅她們,恐嚇她們了。”

唐靖澤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喬箏的眼眶裏滾落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一直往下,徑直掉落在喬箏的衣服上,也砸在了唐靖澤的心頭,把唐靖澤嚇得不輕,趕緊一把抱住她:“小箏,你別哭啊,你別嚇我,告訴我究竟怎麽了?”

這一次喬箏沒有拒絕,把臉埋在了唐靖澤的肩頭上,唐靖澤自己肩上的衣服濕潤了,暈開一道道冰涼:“她們太可憐了,才十幾歲二十歲啊,怎麽就遇到了藍月這樣的壞人呢?這些年她們就一直在恐懼,害怕,自責中度過的,有好幾個女孩兒甚至都試圖自殺過,可是最後還是舍不得,本來是該在學校,該談戀愛,該和朋友們去唱歌,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而且還得安慰父母,不讓父母知道,告訴她們自己過得很好,明明剛剛陪了客人,打電話告訴爸媽還得說是和朋友在酒瘋,她們的心裏太苦了。”

唐靖澤環抱住她,給她拍著背,他直到喬箏已經憋了很久,現在終於發洩出來,盡管她發洩的對象是自己讓唐靖澤感覺到一絲暖心,但她著脆弱的模樣讓唐靖澤的心頃刻間就要炸來:“沒事的,沒事的,等藍月和孫皓進了監獄就會好的,我已經跟警察打了招呼,會對所有女孩兒的信息嚴格保密,甚至我真正的原因都沒有告訴她們的父母,沒準兒她們現在還以為女兒是被騙到傳銷裏邊去了,畢竟做父母的,誰忍心往那方面去想。我也會跟媒體那邊打招呼,不打擾這些女孩子們,在報道中也不會對她們一一提起,過幾年,大家就會忘記藍月,忘記這場犯罪,忘記這些女孩兒們。她們會有新的工作,有的會回到學習去,會交到新的朋友,會有自己的男朋友,誰也不會知道她們的過去,過幾年她們也就會忘了。”

喬箏的腦袋在他的肩上搖了搖:“不會的,她們忘不掉的,哪怕時光會抹去很多記憶,但是這是七年啊,還是人生裏最美好的七年,我剛剛也是這麽安慰她們的,她們很茫然地問我怎麽辦,可是我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我知道他們到了今天這種局面,肯定有自己的責任,但是還是想把藍月和孫皓兩個人千刀萬剮!”

喬箏的聲音已經鎮定下來,甚至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她已經沒有在哭了,想要從唐靖澤的肩頭離開,但唐靖澤後背上的手將她的身體壓制住,並沒有放開她,喬箏掙紮了幾下,沒有睜開,索性繼續將頭枕在他的肩頭。

其實唐靖澤心裏也覺得這些女孩兒們可憐之外也有自己的原因,但現在看喬箏這麽難過,也讓唐靖澤覺得藍月和損耗的確是罪該萬死:“小箏,別難過了,現在事情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不是麽?”

“好了,我們不是還要去見小艾麽?時間也差不多了。”喬箏似乎是覺得在唐靖澤和喬遜面前哭了,有些不好意思,腦袋臨離開的時候,還在唐靖澤的衣服上擦了擦,試圖把眼角最後一點水漬都擦幹凈。

唐靖澤覺得這樣的喬箏莫名地可愛,害怕喬箏覺得尷尬,唐靖澤淡淡地看了一眼喬遜,原本那個長大了嘴一臉驚訝表情的人馬上就支著下巴望向窗外,不錯,喬遜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

小艾是女孩兒裏最小的一個,但卻是最懂事的一個,她晚上在KTV打工,白天還要去一家西餐廳當服務生,就為了可以每個月給他爸媽多打一點錢。讓他們相信自己真的過得很好,身份證還在孫皓的手裏,其他的工作找不到,但小艾長得很甜美,嘴又甜,所以最後一家西餐廳用了她。

他們約在小艾工作的那家KTV見面,就以客人的名義和小艾在包廂裏說話,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也該去了。

喬箏剛剛哭過,嗓子還有點啞:“我答應過那些女孩兒們,一定會把藍月和孫皓繩之以法。”

這聲音讓唐靖澤的心化作了一灘水:“好,我幫你。”

說話間,喬箏的電話響了起來,剛剛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提示,喬箏的嘴角就勾起了微笑,然後摁了免提鍵,整個車廂裏都傳來了唐瀾奶奶的聲音:“爸爸媽媽,你們去哪兒了呀?瀾瀾可想你們了,你們出去玩怎麽也不帶瀾瀾一起出去呀?”

這幾天見了幾個女孩兒,讓喬箏心裏的母愛徹底泛濫,開始想三個孩子,想念三個孩子在身邊時候的溫暖,她以前和喬SIR兩個人相處得很是自在,喬SIR是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對於喬箏很是嚴格,對於親情,喬箏體會得不多,等年齡稍微大些,他們更多的就是像朋友一樣的交流了,可今天那些女孩兒流著淚告訴她,自己最想念的是媽媽包的餃子,是爸爸沖的牛奶,是媽媽看電視的絮絮叨叨,是爸爸的咳嗽打鼾。

聽到這些,喬箏突然明白,原來這就是家的味道啊,很普通,卻很溫馨,她以前只想著想要保護孩子,喜歡和孩子們相處,但從來沒有考慮過“家”的這個概念:“瀾瀾,在家裏有沒有聽杜婆婆的話?乖不乖?”

唐瀾大聲地回答道:“瀾瀾很乖的!瀾瀾今天還背了唐詩,杜婆婆說爸爸媽媽回家聽到瀾瀾背詩,一定會表揚瀾瀾,給瀾瀾買樂高的!”

唐靖澤無奈地搖頭笑笑:“杜婆婆說的沒錯,爸爸媽媽會獎勵你的,還有弟弟睡覺的時候你一定不能去逗他哦,他會哭的。”

“弟弟才不會哭,弟弟很可愛的。爸爸媽媽,瀾瀾好喜歡弟弟,瀾瀾可以要一個弟弟麽?”

喬箏有些後悔把手機開免提了,現在就連後座的喬遜都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唐瀾一說起來就會剎不住,趕忙打斷了他:“瀾瀾,爸爸媽媽現在還有事,先掛電話了,親媽媽一下。”

“木馬!”唐瀾爽快地給了大大的親親。

掛了電話,喬箏就看到唐靖澤嘴角的微笑,就連身後的喬遜也一臉好奇:“姐,你和姐夫還要生啊?三個孩子夠了!“

他至今為止還記得被三個小惡魔環繞的恐懼感,如果再來一個,上帝,饒了他。

“笑什麽笑!還不開車!”喬箏冷呵一聲,看向窗外不說話。

唐靖澤努力忍住笑,發動了汽車,就在這時,放在旁邊的手機來了新信息,唐靖澤也沒低頭去看:“小箏,看看是不是小艾發過來的消息。”

喬箏解鎖了唐靖澤的手機密碼,點開那條小艾發來的消息,就看到一行大字。

“救命!!!我在203包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來了啊啊啊啊,

評論每人發紅包,

這一章喬箏和唐總的感情在慢慢發酵了

果然兩個人獨處才能有飛躍嘛

(喬遜:你把我放在哪裏?

塔塔:看個女人都不敢的小雛雞飛走……)

預告一下,明天藍月就領盒飯了喲,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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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娃吃太多巧克力,有了蛀牙,

因為牙疼得實在是太厲害,

喬箏就帶著他去醫院拔了牙,

打了麻藥,三娃拔了牙無痛一身輕,

唐爸爸有些擔心兒子:“瀾瀾,牙齒還痛不痛啊?”

三娃歪著脖子想了想:“牙齒被留在醫院了,

我怎麽知道它還痛不痛?

要不爸爸打個電話去問問醫生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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