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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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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遜被喬謙綁得嚴嚴實實的, 動彈不得, 喬謙湊過來一看, 就看到手機屏幕上姐姐兩個字在跳躍著。

看到他姐姐的名字,喬謙還是有些慌,不過他這次不敢再讓喬遜單獨接電話,這個弟弟從小就鬼得很,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把自己賣了。

電話還在想,喬謙怕引起她姐的懷疑, 於是兇神惡煞地對著喬遜說道:“我按免提!你好好跟她說,讓她把錢放在下邊!不能讓她上來!”

“可是……”喬遜還要爭辯,要是喬謙開免提自己還怎麽和姐姐對暗號?沒準就被喬謙看出破綻來了!

喬謙看看時間,他在這裏已經耽擱太久了, 有些心煩氣躁, 直接把匕首抵住了喬遜的喉嚨:“別給我可是了,按照我說的做!”

電話在此刻卻斷了,喬遜暗自松了口氣, 冰涼的匕首抵在脖頸上, 喬遜動也不敢動:“哥,你能不能把匕首拿遠點?刀子沒長眼,待會兒真割到我了。”

“瞧你這點出息!”喬謙不屑地輕哼道:“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 你怎麽就這麽慫呢?”

喬遜在心裏腹誹, 是是是, 你不慫, 你凡事都莽, 有好幾次都把自己莽到警察局裏去了,不過這些話,喬遜自然是不敢當著他哥的面說出來的。

喬謙把手裏的匕首挪開了些:“聽著,如果待會兒姐再打電話過來,我打開免提,你按照我告訴你的說,否則我給你好看!”

在心底默默祈禱著他姐別打電話來了,可能說上一兩句就露餡了,顯然上帝沒有聽到他的祈禱,喬箏的電話還是來了。

喬謙給了喬遜一個警告味十足的眼神,打開了手機免提。

喬遜可憐巴巴地對著話筒喊道:“姐。”

可是電話那頭不是喬箏的聲音,而是唐靖澤:“喬遜,你要的錢我拿過來了,但是我必須親自交到你的手裏。”

喬謙對著喬遜搖搖頭,喬遜趕忙說道:“姐夫,我現在不在家,來找我一個開面包店的朋友借錢了,你直接把錢放在袋子裏,藏好了,我待會兒去提。”

絞盡了腦汁,喬遜努力想要給唐靖澤提示,他知道唐靖澤的腦袋肯定是比不上他姐的,只希望他能夠理解自己的暗示啊!

可下一秒,喬遜就被唐靖澤的話推進了無盡的深淵。

“別給我說有的沒的,喬謙,我知道你在旁邊,喬遜那貨別說欠十萬的賭債了,不管他有沒有那個賊心,他都沒有那個賊膽,喬謙,你既然想要錢的話,我給你帶來了,馬上就上來。”

嗚嗚,喬遜欲哭無淚,絕望得想要咬舌自盡,死得有尊嚴一點,姐姐,你找的什麽智障奇葩啊!他要把你親愛的弟弟給害死了啊啊啊。

“你等一會兒!你現在要是敢上來,我就直接解決了喬遜。”喬謙和唐靖澤沒有太多的交集,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怎麽可能讓他上來。

唐靖澤在電話那頭輕蔑地一笑:“怎麽?不當縮頭烏龜了?終於出來了?既然連綁架勒索的事情都做出來餓了,為什麽連讓我上樓都不敢?你手裏不是有槍有刀麽?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對你有什麽威脅?”

喬謙想想也是,上次自己去他們公寓裏找茬,收拾自己的也是喬箏,唐靖澤站在旁邊,屁話都不敢說一句:“你比唬我,你們這些生意人彎彎繞繞太多,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帶了警察要來抓我?”

唐靖澤的聲音很冷硬,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喬謙,你是傻逼麽?你知道唐仁娛樂一個月能賺多少錢麽?你要的這十萬不過是唐仁一個星期賺的零頭罷了。”

聽他這麽說,喬謙更加不平衡,低啐了一口:“媽的,那老子當初問你借錢的時候你怎麽不借?還得老子現在走投無路!而且你有錢和你報警有什麽關系,你別把我當傻子糊弄。”

“喬謙,你是真的沒腦子麽?過去能和現在比麽?我媽上周剛找我談過話,唐仁娛樂正在修建影視基地,籌備上市,讓我把你們喬家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撇清楚,特別是你這個社會毒瘤。而且你知道報警對我們唐仁娛樂的上市影響有多大麽?花點小錢就可以讓你這個社會毒瘤滾得遠遠的,為什麽不呢?”

“你他媽說誰是社會毒瘤啊!”喬謙狠狠地把匕首拍在茶幾上:“唐靖澤,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們喬家人,你到底有設麽優越感?不就是出生比我們好一點麽?呸!”

被他這重重拍擊桌面的聲音嚇了整個身子都一抖,喬遜莫名地懷念他姐,哪怕他姐日常對他嚴厲了些,但好歹嘴不會這麽賤啊,他真的擔心喬謙一時氣急,下一秒會直接把匕首給□□捅了他,他整個身體都被綁著,頭暈眼花,待宰的羔羊還能跑幾步呢,他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喬謙,別說這麽多廢話!你要十萬,我給你二十萬,你明天淩晨之前給我滾得遠遠的,下次再敢出來蹦跶,我給你送的只有紙錢。”唐靖澤在等,等喬謙經受不住金錢的吸引松口的那一刻。

沈默許久,喬謙暴躁地開口:“我不和你說話!把電話給我姐!”

“你姐?你真以為你姐在唐家有什麽發言權麽?還不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唐靖澤擡眼看看旁邊的喬箏,投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喬箏在手機屏幕上打下幾個字,就給唐靖澤看。

看完後唐靖澤點點頭:“喬謙,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今天我公司裏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到你這種垃圾身上。”

唐靖澤的話徹底激怒了喬謙,他咬牙切齒地對著電話吼道:“你們真的不害怕我一刀結果了人質,不怕我撕票?”

“撕票?”唐靖澤嗤笑道:“撕票的前提是被綁架的是一個有價值的人,你不是也說喬遜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麽?既然是爛泥就沒什麽利用價值,我早就跟喬箏說過了,別把時間浪費到你們這種人身上,可惜她心太軟,可憐地給他一個糊口的工作,但是他還是不成器,所以這次我親自出面,錢在這兒,你要,我就上去,你不要,我現在就回公司上班,現還剩下八分鐘。”

電話那頭的喬謙沒有再說話,唐靖澤也不催促,偶爾與喬箏交換一個視線,周圍很多全副武裝的警察也緊張地看著他們。

“五分鐘……”

“三分鐘……”

“兩分鐘……”

“等一下,你帶上錢到樓頂來!”喬謙終於沒有扛過唐靖澤,出聲了:“如果被我發現有警察子啊,我第一時間就把喬遜捅了推下樓去。”

喬謙說得很狠厲,喬遜已經沒有心情害怕,還沈浸在喬箏和唐靖澤對他的評價裏,明明自己最近這麽努力,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怎麽在姐姐心裏自己還是不成器啊,姐姐看不起自己,哥哥甚至想要殺了自己,自己這人還真的是失敗啊,爛泥還有人肯扶呢,自己連爛泥都比不上。

用匕首割開喬遜腿上的繩子,卻並沒有放開他手上的繩子,喬遜的身體早就麻木了,被喬謙粗暴地一拽,差點就要栽到在地,喬謙一把抓住他:“你給我老實點,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你今天也知道了,喬箏和唐靖澤是什麽嘴臉,倒不如趁能撈錢的時候多撈點,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這些有錢人把名譽看得比命都重,容不得有汙點,所以寧願破財免災。”

喬遜被他抱住肩膀跌跌撞撞地往往樓上走,他有些後悔自己貪便宜租住了這老式的居民區,連個破電梯都沒有,這棟樓一共有七層,喬遜住在第六層,所以很快就被他哥拽上了樓,喬謙往樓下看看,一切如常,只有幾個居民在樓下路過,嫌棄他就已經透過窗戶看過外邊,沒有警察特警之類的來,看來唐靖澤為了自己和唐家的名譽,並沒有報警。

樓下門洞裏,特警隊長憂心忡忡地看著給自己穿防彈衣的唐靖澤:“唐先生,要不還是我們上去,這裏樓道狹窄,地形覆雜,出現緊急情況我們不能第一時間支援,如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這像是在玩麽?”唐靖澤穿好防彈衣,又把外套穿回去扣好:“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想象待會兒營救的最佳方案。”

“唐先生,你放心,除了這棟樓,這周圍的幾棟樓裏都潛伏了我們的特警和狙擊手,一旦發現情況緊急,就會在第一時間找機會對嫌疑人開槍射擊。可是喬小姐這邊……”

特警隊長欲言又止,顯然已經知道這起綁架案的受害者和加害者都是喬箏的弟弟,唐靖澤看看喬箏,害怕她心頭過不去,畢竟不管是喬遜還是喬謙都是她弟弟,可喬箏卻神色如常,沒有一點波瀾:“請你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救下喬遜,至於喬謙,請隊長按照相關的流程規定和突發緊急情況酌情處理。”

車剛開上高速的時候,喬箏就給尤達打了電話,讓他到高速路口幫忙接一下孩子們,實況緊急,她也沒跟尤達仔細解釋,但尤達還是早早開車等在了出口,孩子們還在睡覺,為了不因為移動吵醒他們,唐靖澤索性和尤達換了車。最初他再怪喬箏對這個毒瘤弟弟還心存善意,居然要主動過來談判。

可喬箏卻告訴他:“不是心存善意,而是他無藥可救,想推波助瀾讓他早點完蛋,畢竟這次是喬遜,下次這亡命之徒傷害的沒準就是清楚了孩子們,我冒不起這個風險。”

聽到喬謙有可能會傷害到三個小孩,唐靖澤就冷下了臉,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這顆毒瘤給清除了。可讓喬箏單獨去他不放心,所以他和喬箏商量了一下,利用激將法惹喬謙上鉤,以喬謙貪財好鬥的性格,果然同意交易,而他主動提出選在戶外開口地,則是意外的收獲。

喬箏也穿好了防彈衣要一起上去,唐靖澤勸了她一路沒有效果後也放棄了,只是幫她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擡頭問旁邊的隊長:“你們就沒有把胳膊,腿這些一起護住的東西麽?”

“……”特警隊長無語,胳膊,腿如果像身體這樣護住,還怎麽保持行動的迅捷:“唐先生,這個沒有。”

“那也太危險了,過一陣子我給你們隊裏捐點錢,給兄弟們升級一下防具。”

隊長大喜過望:“那就先謝謝唐總了。”

喬箏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現在是談這個的時候麽?而且一聽說有捐款,這稱呼是說變就變啊。

這時候,隊長腰間的對講機響了。

“隊長,嫌疑人出現在樓頂,在往樓下觀察。”

隊長的臉也嚴肅起來:“可以開槍射擊麽?”

“不能,他把人質抵在他的身前做擋箭牌,他現在從天臺退回門洞裏去了,還關上了門。”

隊長罵了一句,這喬謙果然是狡猾,沒辦法了,原本還希望不用唐靖澤他們出面。

喬箏聽到這兩句話,已經開始往樓梯上爬。

卻被唐靖澤一把抓住手,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忘了我們商量好的,這次由我出面,表明我急需用錢解決掉喬謙,對他才有說服力,能夠讓他放下警惕,我走前邊,你在後邊跟著。”、

喬箏聽他的,退回到一邊,這人現在怎麽拉手越來越熟練了?

唐靖澤帶著喬箏開始往上爬,而警察則與他們拉開點距離,躡手躡腳往上走,這裏的樓道太狹窄,只能容許兩個人並肩而行,喬謙一定是事先看過地形,才會把最後的交易地點選在樓道裏,這樣如果他把喬遜死死的抵在身前,哪怕是警察來也奈他沒辦法,如果強沖的話,沒準喬遜這條小命就沒了。

爬到三樓的時候,喬箏的手機又想了,是喬遜的手機打來的,唐靖澤一接起來就聽到喬遜帶著哭腔的聲音:“姐夫,你來了沒有,你和姐姐是不是不管我了。”

他平日裏看唐靖澤不順眼,一直都是你你你的,今天卻難得叫了好幾聲姐夫。

“你急什麽急!”唐靖澤故意喘著粗氣,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靠,這他媽租的什麽破地方!連個電梯都沒有!老子十來年沒有爬過樓梯了。”

然後唐靖澤就聽到對面來自喬謙的一聲嗤笑:“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等到了最上邊一層拐角,唐靖澤和喬箏一眼就看到鼻青臉腫被當做人質的喬遜,見他姐來了,可憐地撇撇嘴:“姐,救救我。”

縮在他後邊不肯探頭出來的喬謙,用手裏的槍管正抵在喬遜的太陽穴上,唐靖澤想要繼續往上走,就被喬謙喝住:“站在那兒,不準動!”

“你不是要錢麽?”唐靖澤晃晃手中厚厚的文件袋:“我給你拿錢過去,然後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樓道裏太狹窄,動一動就有很大聲響,如果此刻自己安靜下來,樓下警察們的動作肯定會被聽到,所以唐靖澤故意大聲說話。

“讓你別動就別動,別給我廢話!”喬謙明顯也是想看情況,探著頭往樓下的樓洞裏看。

喬箏有些感慨自己手裏沒槍,要不然趁著機會肯定能給他來一槍。

樓下的警察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停住了動作,所以喬謙看了半天,放心了下來:“你給我把錢扔過來。”

“你先把喬遜給放了,這錢自然是你的。”

“你們不是不看重喬遜麽?倒不如我帶他離開讓他吃香的喝辣的,你們眼前也清凈。”

喬遜再次被嚇住了,跟著他哥走不成了亡命徒麽?再想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提的腦袋幹啊,而且現在自己挺滿意這個小助理的工作的,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喬箏,,冒死開口:“哥!你別胡說了,這點錢還不夠你買粉的呢!你就放過我。”

買粉?喬遜這拼死送出來的線索讓喬箏和唐靖澤對視了一眼,這喬謙吸毒了?

突然,樓道裏響起了音樂聲,這是喬箏之前和警嚓約好的,如果樓上陷入僵局,就給唐靖澤打個電話,再給喬謙下一計猛藥。

唐靖澤皺著眉頭接起電話:“催什麽催啊!催命啊!老子現在有事兒,合同?合同不是張經理那邊簽麽?他死哪兒去了?靠,回頭讓他直接去財務部領工資。”

唐靖澤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卻讓喬遷放心下來,為了知己知彼,他看過許多電視劇,進行交易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怕的瑟瑟發抖,哪怕有警察在身後也會露出馬甲,可唐靖澤一副不耐煩的態度,卻讓喬謙放了心,看來這人真是想破財免災沒有警察在,早知道就直接多要點好了。

“喬箏,我們走,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想要錢卻沒膽子,我公司還有個幾百萬的合同等著我回去簽。”

說著,唐靖澤還真就拉著喬箏打算走。

“等等!”喬謙趕忙叫住他,可不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你讓我姐送上來,你別動。”

“不行,你待會兒傷害她怎麽辦?我可以讓她給你錢,但我必須和她一起上來。”

喬謙想了片刻,不能再挨下去了:“行,你們上來。”

等唐靖澤和喬箏走近了,才看到喬謙不只右手的槍抵著喬遜,左手的匕首也在喬遜的腰後。

“喬謙,作為一個姐姐我已經仁至義盡,我希望今天你拿著這錢,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喬箏把信封遞給他,等著他出手拿,他們現在中間隔著一個喬遜,但只要是喬謙出手拿,不管是左手還是右手,她都有自信能夠制服他。

“喬遜,你幫我拿著,然後送我一起是出去,我上了出租車就放了你。”

喬箏握著信封的手一緊,這人果然夠狡猾。

被刀槍同時威脅著,喬遜苦巴巴地接過信封,與此同時,也接收到了他姐給他的眼神。

“哥,要不要我打開信封檢查一下?”喬遜戰戰兢兢地問他哥。

“好,你小子腦袋果然聰明。”喬謙大喜,自己就怎麽沒想到要檢查一下啊?自己這姐姐從小就是人精,唐靖澤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生意人,別被他們給哐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喬遜的驚叫:“哥,這裏邊有很多都是點鈔幣啊。”

“什麽?”喬謙心頭一緊,伸著拿匕首的手搶過信封。

唐靖澤也急了,靠近喬謙要看信封:“怎麽可能,我親自在銀行取的錢放進去!”

就是這時候,喬箏一把抓過喬遜另一只舉槍的手死死往後摁,而唐靖澤則去奪他另一只手的匕首,所有的動作發生在一瞬間,喬謙措手不及,發現自己中計了,惱羞成怒,揮著匕首就要刺,他的匕首距離喬遜只有一公分,這洋刺下去,喬遜兇多吉少。

唐靖澤更奮力地躲刀,原本被嚇呆的喬遜突然動了,直接把身體往後一倒,用盡全身的力量壓住喬謙。

正和喬箏夫婦拼搶的喬謙哪兒料到,喬遜會突然壓倒自己,有片刻的錯愕,就是這片刻的空檔,喬箏直接把喬謙的手腕死死摁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正要動手奪槍,視線一滯。

喬謙被三個人死死壓制著,後邊的警察一擁而上,將喬謙給拷上。

喬遜劫後餘生,看到落在地上的槍,對警察說:“槍,地上有槍。”

喬箏擡起腳對著他的腿彎就是一踹:“智障!連真槍假槍都分不清?”

什麽,這□□是假的?喬遜欲哭無淚,早知道是這樣,他一定能和喬謙拼個你死我活啊,也不至於招這份罪啊。

不過喬箏現在沒時間給他弟弟科普真槍和假槍的區別,她眉頭緊鎖地看著唐靖澤的右手,那兒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抵著血,以為唐靖澤用左手護著,所以喬箏看不清他傷到哪兒了,一把拍開護著的左手,喬箏拿起他的右手檢查:“傷哪兒了,是手掌還是手腕?”

第一次被喬箏拉住手,讓唐靖澤有些受寵若驚,哪怕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沒事兒,就剛才搶刀的時候,手掌被割了一道小口子。”

可看這血量,應該不是一條小口子那麽簡單,喬箏翻看著的手掌,掌心被血給糊滿了,粗略一看都有三四道口子:“這傷口必須去醫院縫線包紮。”

說著,喬箏的手指緊緊箍住唐靖澤的手腕,減緩血液流動,拽著她就往下走。

“哦。”唐靖澤答應道,盡管手掌很痛,手腕也被喬箏箍得生疼,但是這力道越緊,是不是證明喬箏越在乎他?

不過唐靖澤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喬箏,你犯規了啊,這和我們最開始說的不一樣,明明說好的是我去奪槍,你負責把喬遜拉出來,萬一喬謙那把槍是真的呢?萬一他開槍了呢?你不知道我看你上去拿槍的時候,心臟都快被嚇停了。”

唐靖澤說的是真的,所以在搶奪匕首的時候,他還是看著喬箏那邊的情況,只等著一看情況不對就推開喬箏,可誰知喬箏那邊沒事,自己倒被匕首給劃傷了。

“啰嗦!”喬箏在前邊不痛不癢地說道:“那是不是我們讓警察把喬謙再放回去,我們再重來一次?這一次就按照你的劇本走。”

“噗。”唐靖澤想象到那個場面,就樂了出來:“喬箏,你可越來越會講笑話了。”

喬箏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自己什麽時候講笑話了?

下樓剛下到一半,就聽到樓下有警察在大聲地叫她:“喬小姐,喬小姐,你弟弟暈倒了。”

喬箏聽到這話,頓覺無語,她剛才已經看過,喬遜身上都是被打的傷痕,沒有刀傷,居然被一把假槍給震懾了一晚上,那些警察回去估計得當成笑話告訴隊裏的其他同事,想想就覺得丟臉。

見喬箏加快了腳步,唐靖澤笑了:“既然關心喬遜,平日裏就多給他一些鼓勵,別老是罵他,我已經聽達哥說了,喬遜這孩子很聰明,很有天賦,稍加栽培,一定可以成為有用之才。”

“還有用之才呢,連個假槍都認不出來。”喬箏依舊對這件事情很計較:“我可不是關心他,我下去看看他咽氣沒,咽氣了我就把他送去隔壁的醫科大學做貢獻。”

唐靖澤再次勾起了嘴角,以前怎麽沒發現,喬箏這麽可愛呢,連說句氣話臉上的表情都很可愛。

“還有,你去搶匕首幹嘛?刺一刀沒準兒能讓他長記性!”喬正看見被警察扶進車裏躺平的喬遜,咬了咬牙,這個弟弟還真是戰五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就記著你告訴警察那句話,一定得救下喬遜,現在喬謙估計是折了,如果再連喬遜都失去了,你就沒有弟弟了。”

喬箏的心裏湧過一抹暖流,她早就與父母斷絕了聯系,那對父母把喬謙和喬遜寵到了骨子了,而把原主當做了賺錢的工具,哪怕弟弟們成年後,還是任由他們吸食著姐姐的血,可自從這次把喬遜帶到身邊後,喬箏越來越看到以往未發現的喬遜的優點,她的親人不多,朋友更少,除了唐靖澤和孩子們,可能這輩子自己就只有喬遜這一個親人了?可是如果要用唐靖澤去換喬遜的話……

“走,我送你和那傻小子去醫院。”喬箏問唐靖澤拿了尤達的車鑰匙:“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別逞能,和喬遜想比,自然你更重要一點。”

就算是看在三個孩子的面上,畢竟唐靖澤受傷了,幾個孩子肯定會傷心難過。

而她身後的唐靖澤,早就笑得合不攏嘴。

唐靖澤的傷不需要住院,縫合之後包紮好註意不要感染就行了,而喬遜卻因為被打造成的一些傷需要住院幾天觀察,喬箏看到病床上的喬遜發了愁,她明天就要去一個劇組競演一個角色,沒時間照顧喬遜。而且她剛在醫院裏跑前跑後的已經引起了註意,被拍了不少的照片,這樣下去幾天,別說照顧喬遜了,估計會很麻煩。

旁邊的唐靖澤見他這樣,主動說道:“要不我來醫院照顧喬遜。”

“你還是把你自己先照顧好,你現在都是傷殘了。”喬箏看了眼他那被紗布包成木乃伊的手:“我還是給他請個護工照顧。”

正在此時,喬遜手機響了,看來電提醒應該是自己那寵喬謙寵上天的媽媽打過來的,果然一接起來就傳來吳珂大嗓門的吼聲:“臭小子!你現在在哪兒呢?剛才警察給我打電話,說你哥被抓了,讓我送點日用品去!你哥他好端端的怎麽會被抓!”

喬遜的手機是很老了,隔音效果並不好,加上喬母的聲音太大,所以唐靖澤把對面的怒吼聲聽得一清二楚。

原主對父母本就已經死心,何況現在喬箏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所以冷冰冰說道:“喬遜現在在市人民醫院第二住院樓三樓502,你自己來照顧他。”

很久沒有聽到女兒的聲音,喬母猛然一聽有些恍然,好半天才在電話裏罵罵咧咧起來:“好哇!原來是你這個白眼狼,你不是和我們斷絕關系了麽?找你弟弟做什麽?是不是又想讓他幫你跑腿!還有你弟弟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是不是你害的。還有,你快想辦法把喬謙給救出來,唐家不是有錢麽……”

喬箏冷笑,兩個兒子是不是好端端的,你這個當媽的心理就沒有一點逼數麽?正要開口懟回去,電話卻被搶走了。

唐靖澤用左手拿著電話,姿勢有些別扭:“病房號已經告訴你們了,愛來不來,你們要放任喬遜自生自滅我們也沒辦法!還有至於你兒子是不是好端端的,你直接問你兒子就行,不用煩喬箏,我們唐家是有錢,但唐家絕對不是冤大頭,至於把喬謙救出來,這更不可能,因為就是我們把他給送進去的!”

說完,唐靖澤就徑直掛了電話,喬箏瞪大了眼睛看他,這人竟然把自己想說的話統統都說了出來,重合度之高,讓喬箏也趕到詫異。

喬箏看看床上還在滴點滴的喬遜,決定還是先給他找個護工,萬一他那個偏心眼的媽真不管喬遜了,估計這小子在醫院無依無靠地醒過來,還得再抱著被子委屈巴巴地哭一場。

安排好一切的事情,喬箏回頭看向一直跟在身後的唐靖澤:“走,我們回家。”

回家?這個詞語從喬箏的嘴裏說出來,真好聽。

用鑰匙開了門,就看到唐瀾和唐涵正在吃著一塊小蛋糕,而唐浩則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嚴肅,見他們開門進來,唐涵和唐瀾高興地撲了過來,而唐浩也跟了過來,卻只是站在旁邊盯著他們看,看完了喬箏看唐靖澤,當他看到唐靖澤被包裹的手掌時,整張小臉都沮喪了起來。

唐浩眼巴巴地看著唐靖澤的手掌:“爸爸疼不疼?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旁邊兩個抱著喬箏膩歪的小孩兒聽見唐浩這麽說,才發現唐靖澤受傷了,也都湧了過來。

唐涵一臉心疼地看著唐靖澤的手,想看卻有不敢碰:“爸爸,你怎麽了?你和人打架了麽?疼不疼?”

小唐瀾更是快哭出來:“嗚嗚,爸爸好疼,給爸爸呼呼。”

說著,鼓著腮幫子對著唐靖澤的手吹氣。

尤達從陽臺進來:“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唐浩一醒過來,見你們不在就不吃不喝地坐到現在。”

然後也看到了唐靖澤的傷:“唐總沒事兒?這一大早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喬箏暫時不知道怎麽告訴尤達:“達哥,沒事兒,辛苦你幫我們照顧三個孩子了。”

尤達也看出喬箏不想說:“我在家也是照顧我家那孩子,所以到哪兒都一樣,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先去輔導班接孩子去了。”

說著,喬箏就送尤達出了門,尤達還是有些不放心,轉身叮囑喬箏:“喬箏我知道你這次回來就是想要重新開始的,但是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個麻煩體重,你的家庭,你的過去,都會成為你的拖累,我希望你能夠堅強一點,堅持下去,我很看好你。”

“我知道了,謝謝達哥。”喬箏也知道尤達對自己可謂是盡心盡力,為自己爭取資源,為自己去找劇組,她也不想讓尤達失望。

等喬箏回到屋內的時候,唐涵和唐瀾正圍成一圈參觀唐靖澤的木乃伊手掌。

“爸爸,你的手真的是加了芯片進去麽?以後會像鎧甲機器人一樣變身,變出刀來麽?”唐瀾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爸爸的手臂,鎧甲機器人的刀可是很厲害的,把怪獸直接就給切碎了,爸爸以後也會這麽厲害麽?把壞叔叔還有欺負哥哥的壞阿姨都切碎。

唐靖澤摸摸唐瀾的小腦袋:“會的啊,不過可能得過一段時間才行 ,得等到瀾瀾遇到危險才會變身,你看動畫片裏不是機器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變身麽?”

“爸爸,那我也以後也會變成機器人麽?”唐涵皺起了小臉:“機器人又黑又硬,一點都不好看。”

唐瀾見姐姐侮辱他心中的偶像,果斷不樂意了:“機器人好看!”

“哼!才不好看呢!”

“好看!”

“不好看!”

喬箏被兩個人吵得頭疼,叫停了戰鬥:“唐涵,你的作業做完了麽?唐瀾,你不是答應媽媽要寫字麽?”

“啊?”兩個小孩兒皺著臉,哀嘆,不過也知道喬箏是說一不二,先後跑開了。

旁邊唐浩才慢悠悠地挪過來,抱著唐靖澤的手臂眼淚汪汪地也不開口,唐靖澤趕忙把他抱進懷裏:“浩浩怎麽了?爸爸的手種芯片了啊。”

“爸爸騙人。”唐浩傷心地控訴:“爸爸的手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唐靖澤有些納悶兒,這孩子怎麽知道的?擡起頭看向喬箏,用眼神詢問是不是她告訴唐浩的。

喬箏也搖了搖頭,唐浩最近這陣子就一直怪怪的,她心裏的疑慮也越來越大,原本只當是這孩子心思深沈了些,早熟了一些,可唐浩這反應卻更像他知道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剛才尤達說,她和唐靖澤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唐浩醒過來就一直憂心忡忡的,不吃不喝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門。

唐靖澤安慰了好半天,說自己的手沒事兒,唐浩的眼淚才沒有掉下來,喬箏不由得又想到了唐浩的那個日記本,他知道這孩子有記日記的習慣,光是日記本都已經有了一大紙盒子,秉持這尊重孩子**的原則,喬箏連碰都沒有碰,可是她現在卻很好奇日記本裏的內容。

晚上,孩子們睡著了,喬箏去唐浩唐瀾房間裏給他們蓋被子。

唐瀾依舊睡得四仰八叉沒有形象,喬箏摸摸他的頭,有點出汗,於是給他解開了睡衣上邊的扣子。

上邊的唐浩倒是睡得規規矩矩的,這孩子向來是這樣,坐有坐相睡有睡相,只是他現在睡得很不安穩,嘴裏還在小聲地說著夢話,喬箏湊上去仔細一聽。

他正在小聲的嘟囔著:“都怪我,爸爸受傷了,有刀子,好多血。”

都是斷斷續續的零碎的詞,卻讓喬箏聽得一陣心驚,等他終於安靜了,喬箏才轉身離開,路過書桌的時候,有看到那本藍色的日記本,猶豫了幾秒,把日記本拿在了自己手裏。

外邊唐靖澤正在客廳裏和保鮮膜鬥智鬥勇,見喬箏出來了,苦笑著說:“你幫我纏一下保鮮膜,我的單手沒辦法纏。我需要洗個澡,今天出了一身的汗。”

醫生囑咐過,這幾天唐靖澤的傷口不能沾水,如果一定要洗澡,就得把紗布和傷口包好,喬箏拿過保鮮膜繞著唐靖澤的手掌小心地纏著:“你自己單手可以麽?”

“難道不可以,你還能幫我洗麽?”說完這句話,唐靖澤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特別是想象到喬箏要給自己洗澡的模樣,她白皙的手掌滑過自己的皮膚,身體就有些發熱,唉,待會兒還是把洗澡水的溫度調低一點,怕喬箏覺得自己太過輕浮,趕忙解釋:“沒有,我開玩笑的。”

不過喬箏現在更在意的卻是其他的話題:“你手成這樣了,怎麽開車去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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