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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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入夜，裕昌才與淩不疑一同回到汝陽王府，為了躲避大父的詢問，他們一進府邸就回了院落。
推開門的那一瞬，上一秒還笑意盈盈的裕昌猛然僵直楞在原地。
原本她精巧別致的院子，此刻被堆的滿滿當當，四周皆是些兵器擺件，不知道的像來了軍營。
裕昌扭頭看向淩不疑，他卻十分滿意得跨進院子，看著站在一旁的阿起阿飛誇讚道。
“擺的不錯！”
“你這是幹嘛！？”裕昌拽過淩不疑又是一通質問。
淩不疑神秘兮兮道，“明日帶你操練。”
裕昌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周圍的黑甲衛和阿起阿飛，放聲喊道。
“淩將軍有氣虛之癥，醫官讓他好好休息，操練日後再說。”
淩不疑聞言臉色一陣黑一陣白，阿飛見狀悄悄看向阿起問道，“氣虛之癥是什麽？”
這句話問的阿起扭頭看著阿飛，仿佛在看傻子一般，對其翻了個白眼。
“氣虛之癥？何時之事？朕怎麽不知道？”
文帝還未進門便聽到此等消息，連忙推門而入，走向淩不疑。
“好好健壯的人，怎會得氣虛之癥？哪個醫官看的？可是看走了眼？”
“聖上，臣沒事。”淩不疑實在受不了這等關切。
“聖上為何深夜來此？”文帝的到來屬實驚到了裕昌，她只能急忙行禮問道。
“對，朕本是去尋子晟，誰知他府邸跟遭了賊一樣空蕩蕩的，一問才知是要住在汝陽王府，朕不就過來看看。”
“聖上有話就說吧。”淩不疑看出文帝的話中有話，絕非如此簡單。
“裕昌身子可好了些？”文帝不去搭理淩不疑反而關懷上了裕昌。
裕昌後退了半步，她大概猜到聖上深夜到訪的原因，無非就是為了一個交代。
“多謝聖上掛念，裕昌無礙。”
文帝有些尷尬得站在他們二人之中，果然這件事沒那麽好解決，只好嘆氣坐在一旁背對著淩不疑十分委屈道。
“事情朕查了，三公主朕也罰了，為了皇家顏面這件事就此了之吧子晟！別在讓黑甲衛寸步不離得守在公主府了！活脫脫像看囚犯一般。”
“聖上，如今裕昌是沒事，您才來這裏說這些話，可若是有事呢？若是裕昌在那日夜裏不曾醒來，又該當如何？”淩不疑不依不饒道。
“那你說！要怎麽辦你才能解心中之氣？！要朕怎麽罰，你才滿意？才肯上朝？雍王一案本是你負責，如今就撒手不管了？在這享清福了？可不能夠！”
裕昌扯了扯嘴角，不知聖上到底是為了替三公主求情才來此給他們這個交代，還是為了讓淩不疑去上朝，才說了這些話。
淩不疑同樣不客氣，竟就真的提出了懲治之法，“禁足一年，今後我與裕昌所在之地，三公主不得出現，違者我可軍法從事。”
“行行行！”文帝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他的要求，只問道，“明日可能上朝了？”
淩不疑點了點頭，文帝立馬起身雀躍不已，裕昌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十一郎。
文帝對這個義子比對親生的還要好，若非裕昌知曉淩不疑的身世，真當他是文帝的私生子了。
“聖上，裕昌有一事相求。”趁此機會裕昌連忙趁火打劫。
“何事啊？”
“我們二人的婚事是聖上定的，所以定親能否由陛下操辦。”
若定親由聖上在宮中操辦，那淩不疑就不用回淩府面對淩益……裕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你們當真想由朕操辦此事？”文帝再次問道。
“還請聖上成全。”裕昌肯定道。
淩不疑不知裕昌會提出這一要求，一時呆在原地，從今日違背大父的意思不去城陽候府，到現在求聖上操辦定親之事，他知道裕昌一直在為他考慮，不由心間一暖。
“請聖上待父操辦。”淩不疑彎身一禮，迎合著裕昌。
“好！朕給你們辦！宮中好久不曾有過喜事了！”文帝爽快應下，為他們二人操辦定親之事，他也是樂在其中。
“行了，朕也該回去了。”說著，文帝便向屋外而去。
誰知迎面撞上一人。
霍裏似乎在屋外等候許久，如今見文帝出來，“撲通”一下跪在文帝面前，一時讓人摸不著頭腦。
“呦，你不是那個叫霍裏的？朕不是給了你間宅子，還沒搬走啊？”文帝問道。
“聖上！臣……”霍裏剛想說話，卻被淩不疑打斷。
“他今日吃了些酒，有些醉了，還望沒有唐突到聖上。”
說著淩不疑快步上前，一把拉過跪在地上的霍裏，為文帝讓開了路。
“聖上就不覺得臣有些面善嗎？”霍裏不斷掙紮著看向文帝喊道。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文帝的註意，他笑問道，“什麽意思？朕之前見過你？”
“聖上！此人酒後胡言何必搭理。”
淩不疑反手禁錮住還想說些什麽的霍裏，不容反抗的力量讓霍裏逐漸蔫了下來。
直到文帝離開，霍裏甩開淩不疑，垂頭站在一旁道。
“阿母今日的病情又加重了，你若不想報這個仇，我自己去。”
“這麽多年都忍下來了，為何偏偏現在要急於一時！沒有足夠的證據如何讓世人信服！”
“我不需要讓別人信服，我只要報仇。”
“那你去殺了他，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就去！”
淩不疑怒吼出聲，霍裏卻呆呆得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沒法憑一己之力就報仇雪恨，若是可以他也不會如此隱姓埋名活這麽久。
日日處在煎熬之中。
眼看情勢不對，裕昌只能走上前，慢慢拉過淩不疑的手道。
“回屋說吧。”
淩不疑點了點頭，回握住裕昌的手，“裕昌，今日我將一切都告訴你，今後這條路上定危險重重，你若不願與我走上這條路，我也不會勉強。”
“你又再說什麽胡話。”裕昌瞪了他一眼。
他們三人進屋後，裕昌聽了一個她一早便知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與之前她所了解的版本有些不同。
這個故事裏的阿貍一直活在阿猙的庇佑下，活在阿母的身邊，跟了母姓以小字為名，稱為霍裏，而阿猙則同樣用了阿貍的身份，以淩不疑的名活了下來。
知曉霍裏的身份時，裕昌並未有過多反應，畢竟這個可能她一早便懷疑了。
可當淩不疑親口說出來時，裕昌只是覺得這個她如今身處的地方，或許早已不是曾經她了解的那片天地。
見裕昌楞在一處，淩不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問道，“你可明白了？”
裕昌點了點頭。
她指了指淩不疑道，“你其實是霍無傷。”又指了指霍裏，“你才是淩不疑。”
他們二人一同點了點頭，見裕昌輕易捋順此事，甚至面上並無多少驚訝，二人皆有些奇怪，畢竟這種秘聞任誰知曉都會驚訝半分。
可裕昌的樣子像極了她一早便知般，不由令淩不疑心下疑惑。
“所以，他裝作與我有婚約，是你安排的？”裕昌突然轉身指向淩不疑，她皺眉而望，問出了懷疑已久的話。
她本就懷疑霍裏為何會突然用這種方式出現在她身邊，如今一想能知曉這些事，甚至將霍裏安排在她必經之路上，只有淩不疑……
可現在淩不疑卻急忙搖頭擺手，活脫脫一副被冤枉的模樣。
“我沒有，是這小子自己不安分，知道我在查與你有婚約之人的事，想借此機會回到都城，用另一種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無論是在路上與你相遇，還是給大父送信一事，我發誓其中若有我的手筆，我必天打雷劈！”
霍裏見狀才為淩不疑解釋道，“這件事確實是我自作主張，與他無關，是我利用你回到都城，你若埋怨就怨我吧。”
裕昌嘆了口氣道，“接下來你們打算如何行事？”
“繼續查孤城一案，我不信當年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淩益通敵賣國！”
裕昌默不作聲，她確實知道證據在何處，可如此拿出來還不得被淩不疑猜忌死，她不能冒險。
第二日。
裕昌趁淩不疑上朝之際，拉著汝陽王妃就去了城陽候府。
“之前因你與子晟的事，大母已經甚少與淳於氏來往了，如今怎麽還拉著我去拜訪？”汝陽王妃不解道。
“關系總還是得顧及的。”裕昌隨便尋了個理由。
這次前往城陽候府，裕昌是為那證據而去，一下馬車，淳於氏便站在城陽候府門前迎侯。
“老王妃您可來了，多日未見您身子看著越發硬朗了，還有裕昌也是更漂亮了，不知我們子晟上輩子修了什麽福，能娶到裕昌郡主。”
“他們二人成親後，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老王妃拍了拍裕昌的手，便在淳於氏的攙扶下走進府中。
“妾身跟侯爺還打算去趟王府，為兩個孩子商量商量定親一事呢。”淳於氏笑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他們二人定親之事，聖上說了在宮中親自為他們二人舉辦，你呀就好好享清福吧。”汝陽王妃回道。
裕昌笑道，“昨日我與子晟也去了杏花別院，霍夫人的身子似乎好多了，聽說是城陽候送了不少補品前去……”
裕昌看著淳於氏越來越不好的臉色，急忙捂嘴道，“我可是說錯話了……”
聞言淳於氏立馬笑道，“沒有，霍阿姊身子漸好，那是好事啊。”
裕昌這才放心繼續笑道。
“是啊，城陽候畢竟也是個念舊之人，再加上子晟如今有如此大的威望，只要他們父子關系緩和些，城陽候府還不得蒸蒸日上？”
“是……是……”淳於氏顯然被裕昌說的有些心不在焉。
裕昌話中的意思十分明顯，等他們二人成親後，有了汝陽王府的關系，子晟在朝中地位更加穩固，到時候城陽候難免不會為了子晟去向霍君華妥協。
那她淳於氏的地位……便不保了。
裕昌前來的目的，便是為她提這個醒，若她還有些腦子便會為自己而考慮考慮。
若實在萬不得已，讓淩不疑直接進府搶了那證據也不是不可。
從城陽候府回來，裕昌便一直在等淳於氏的決定，可連過幾日都不見有任何動靜。
不由歪頭思考著，“總不能真的讓子晟去搶吧。”
“讓我搶什麽？”
淩不疑有些疲憊得踏進屋內，見裕昌一副愁容便上前從身後環住她，頭輕輕搭在她的肩頭。
“你怎麽了？”裕昌關懷道。
“只是有些累了，一想到馬上要與你成親，我就想將手頭的那些破事全都處理幹凈，一時有些著急了。”
“郡主，程四娘子派人送喜柬來了。”蒹葭手持一份請柬唐突進屋，入眼的便是一副你儂我儂的場面，連忙遮眼轉身向外跑去。
“回來！”裕昌聽到少商的名字立馬掰開淩不疑環在自己身前的手，想追上去，卻被淩不疑抱得更緊了些。
“你我怕是無緣參加他們二人的喜宴。”淩不疑淡定道。
“為何？”裕昌不明。
“他們成婚之日，正是你我定親之日，你若去了我與誰定親？送份禮去便好，我已回絕了樓垚。”
“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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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精巧別致的院子，此刻被堆的滿滿當當，四周皆是些兵器擺件，不知道的像來了軍營。
裕昌扭頭看向淩不疑，他卻十分滿意得跨進院子，看著站在一旁的阿起阿飛誇讚道。
“擺的不錯！”
“你這是幹嘛！？”裕昌拽過淩不疑又是一通質問。
淩不疑神秘兮兮道，“明日帶你操練。”
裕昌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周圍的黑甲衛和阿起阿飛，放聲喊道。
“淩將軍有氣虛之癥，醫官讓他好好休息，操練日後再說。”
淩不疑聞言臉色一陣黑一陣白，阿飛見狀悄悄看向阿起問道，“氣虛之癥是什麽？”
這句話問的阿起扭頭看著阿飛，仿佛在看傻子一般，對其翻了個白眼。
“氣虛之癥？何時之事？朕怎麽不知道？”
文帝還未進門便聽到此等消息，連忙推門而入，走向淩不疑。
“好好健壯的人，怎會得氣虛之癥？哪個醫官看的？可是看走了眼？”
“聖上，臣沒事。”淩不疑實在受不了這等關切。
“聖上為何深夜來此？”文帝的到來屬實驚到了裕昌，她只能急忙行禮問道。
“對，朕本是去尋子晟，誰知他府邸跟遭了賊一樣空蕩蕩的，一問才知是要住在汝陽王府，朕不就過來看看。”
“聖上有話就說吧。”淩不疑看出文帝的話中有話，絕非如此簡單。
“裕昌身子可好了些？”文帝不去搭理淩不疑反而關懷上了裕昌。
裕昌後退了半步，她大概猜到聖上深夜到訪的原因，無非就是為了一個交代。
“多謝聖上掛念，裕昌無礙。”
文帝有些尷尬得站在他們二人之中，果然這件事沒那麽好解決，只好嘆氣坐在一旁背對著淩不疑十分委屈道。
“事情朕查了，三公主朕也罰了，為了皇家顏面這件事就此了之吧子晟！別在讓黑甲衛寸步不離得守在公主府了！活脫脫像看囚犯一般。”
“聖上，如今裕昌是沒事，您才來這裏說這些話，可若是有事呢？若是裕昌在那日夜裏不曾醒來，又該當如何？”淩不疑不依不饒道。
“那你說！要怎麽辦你才能解心中之氣？！要朕怎麽罰，你才滿意？才肯上朝？雍王一案本是你負責，如今就撒手不管了？在這享清福了？可不能夠！”
裕昌扯了扯嘴角，不知聖上到底是為了替三公主求情才來此給他們這個交代，還是為了讓淩不疑去上朝，才說了這些話。
淩不疑同樣不客氣，竟就真的提出了懲治之法，“禁足一年，今後我與裕昌所在之地，三公主不得出現，違者我可軍法從事。”
“行行行！”文帝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他的要求，只問道，“明日可能上朝了？”
淩不疑點了點頭，文帝立馬起身雀躍不已，裕昌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十一郎。
文帝對這個義子比對親生的還要好，若非裕昌知曉淩不疑的身世，真當他是文帝的私生子了。
“聖上，裕昌有一事相求。”趁此機會裕昌連忙趁火打劫。
“何事啊？”
“我們二人的婚事是聖上定的，所以定親能否由陛下操辦。”
若定親由聖上在宮中操辦，那淩不疑就不用回淩府面對淩益……裕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你們當真想由朕操辦此事？”文帝再次問道。
“還請聖上成全。”裕昌肯定道。
淩不疑不知裕昌會提出這一要求，一時呆在原地，從今日違背大父的意思不去城陽候府，到現在求聖上操辦定親之事，他知道裕昌一直在為他考慮，不由心間一暖。
“請聖上待父操辦。”淩不疑彎身一禮，迎合著裕昌。
“好！朕給你們辦！宮中好久不曾有過喜事了！”文帝爽快應下，為他們二人操辦定親之事，他也是樂在其中。
“行了，朕也該回去了。”說著，文帝便向屋外而去。
誰知迎面撞上一人。
霍裏似乎在屋外等候許久，如今見文帝出來，“撲通”一下跪在文帝面前，一時讓人摸不著頭腦。
“呦，你不是那個叫霍裏的？朕不是給了你間宅子，還沒搬走啊？”文帝問道。
“聖上！臣……”霍裏剛想說話，卻被淩不疑打斷。
“他今日吃了些酒，有些醉了，還望沒有唐突到聖上。”
說著淩不疑快步上前，一把拉過跪在地上的霍裏，為文帝讓開了路。
“聖上就不覺得臣有些面善嗎？”霍裏不斷掙紮著看向文帝喊道。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文帝的註意，他笑問道，“什麽意思？朕之前見過你？”
“聖上！此人酒後胡言何必搭理。”
淩不疑反手禁錮住還想說些什麽的霍裏，不容反抗的力量讓霍裏逐漸蔫了下來。
直到文帝離開，霍裏甩開淩不疑，垂頭站在一旁道。
“阿母今日的病情又加重了，你若不想報這個仇，我自己去。”
“這麽多年都忍下來了，為何偏偏現在要急於一時！沒有足夠的證據如何讓世人信服！”
“我不需要讓別人信服，我只要報仇。”
“那你去殺了他，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就去！”
淩不疑怒吼出聲，霍裏卻呆呆得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沒法憑一己之力就報仇雪恨，若是可以他也不會如此隱姓埋名活這麽久。
日日處在煎熬之中。
眼看情勢不對，裕昌只能走上前，慢慢拉過淩不疑的手道。
“回屋說吧。”
淩不疑點了點頭，回握住裕昌的手，“裕昌，今日我將一切都告訴你，今後這條路上定危險重重，你若不願與我走上這條路，我也不會勉強。”
“你又再說什麽胡話。”裕昌瞪了他一眼。
他們三人進屋後，裕昌聽了一個她一早便知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與之前她所了解的版本有些不同。
這個故事裏的阿貍一直活在阿猙的庇佑下，活在阿母的身邊，跟了母姓以小字為名，稱為霍裏，而阿猙則同樣用了阿貍的身份，以淩不疑的名活了下來。
知曉霍裏的身份時，裕昌並未有過多反應，畢竟這個可能她一早便懷疑了。
可當淩不疑親口說出來時，裕昌只是覺得這個她如今身處的地方，或許早已不是曾經她了解的那片天地。
見裕昌楞在一處，淩不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問道，“你可明白了？”
裕昌點了點頭。
她指了指淩不疑道，“你其實是霍無傷。”又指了指霍裏，“你才是淩不疑。”
他們二人一同點了點頭，見裕昌輕易捋順此事，甚至面上並無多少驚訝，二人皆有些奇怪，畢竟這種秘聞任誰知曉都會驚訝半分。
可裕昌的樣子像極了她一早便知般，不由令淩不疑心下疑惑。
“所以，他裝作與我有婚約，是你安排的？”裕昌突然轉身指向淩不疑，她皺眉而望，問出了懷疑已久的話。
她本就懷疑霍裏為何會突然用這種方式出現在她身邊，如今一想能知曉這些事，甚至將霍裏安排在她必經之路上，只有淩不疑……
可現在淩不疑卻急忙搖頭擺手，活脫脫一副被冤枉的模樣。
“我沒有，是這小子自己不安分，知道我在查與你有婚約之人的事，想借此機會回到都城，用另一種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無論是在路上與你相遇，還是給大父送信一事，我發誓其中若有我的手筆，我必天打雷劈！”
霍裏見狀才為淩不疑解釋道，“這件事確實是我自作主張，與他無關，是我利用你回到都城，你若埋怨就怨我吧。”
裕昌嘆了口氣道，“接下來你們打算如何行事？”
“繼續查孤城一案，我不信當年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淩益通敵賣國！”
裕昌默不作聲，她確實知道證據在何處，可如此拿出來還不得被淩不疑猜忌死，她不能冒險。
第二日。
裕昌趁淩不疑上朝之際，拉著汝陽王妃就去了城陽候府。
“之前因你與子晟的事，大母已經甚少與淳於氏來往了，如今怎麽還拉著我去拜訪？”汝陽王妃不解道。
“關系總還是得顧及的。”裕昌隨便尋了個理由。
這次前往城陽候府，裕昌是為那證據而去，一下馬車，淳於氏便站在城陽候府門前迎侯。
“老王妃您可來了，多日未見您身子看著越發硬朗了，還有裕昌也是更漂亮了，不知我們子晟上輩子修了什麽福，能娶到裕昌郡主。”
“他們二人成親後，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老王妃拍了拍裕昌的手，便在淳於氏的攙扶下走進府中。
“妾身跟侯爺還打算去趟王府，為兩個孩子商量商量定親一事呢。”淳於氏笑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他們二人定親之事，聖上說了在宮中親自為他們二人舉辦，你呀就好好享清福吧。”汝陽王妃回道。
裕昌笑道，“昨日我與子晟也去了杏花別院，霍夫人的身子似乎好多了，聽說是城陽候送了不少補品前去……”
裕昌看著淳於氏越來越不好的臉色，急忙捂嘴道，“我可是說錯話了……”
聞言淳於氏立馬笑道，“沒有，霍阿姊身子漸好，那是好事啊。”
裕昌這才放心繼續笑道。
“是啊，城陽候畢竟也是個念舊之人，再加上子晟如今有如此大的威望，只要他們父子關系緩和些，城陽候府還不得蒸蒸日上？”
“是……是……”淳於氏顯然被裕昌說的有些心不在焉。
裕昌話中的意思十分明顯，等他們二人成親後，有了汝陽王府的關系，子晟在朝中地位更加穩固，到時候城陽候難免不會為了子晟去向霍君華妥協。
那她淳於氏的地位……便不保了。
裕昌前來的目的，便是為她提這個醒，若她還有些腦子便會為自己而考慮考慮。
若實在萬不得已，讓淩不疑直接進府搶了那證據也不是不可。
從城陽候府回來，裕昌便一直在等淳於氏的決定，可連過幾日都不見有任何動靜。
不由歪頭思考著，“總不能真的讓子晟去搶吧。”
“讓我搶什麽？”
淩不疑有些疲憊得踏進屋內，見裕昌一副愁容便上前從身後環住她，頭輕輕搭在她的肩頭。
“你怎麽了？”裕昌關懷道。
“只是有些累了，一想到馬上要與你成親，我就想將手頭的那些破事全都處理幹凈，一時有些著急了。”
“郡主，程四娘子派人送喜柬來了。”蒹葭手持一份請柬唐突進屋，入眼的便是一副你儂我儂的場面，連忙遮眼轉身向外跑去。
“回來！”裕昌聽到少商的名字立馬掰開淩不疑環在自己身前的手，想追上去，卻被淩不疑抱得更緊了些。
“你我怕是無緣參加他們二人的喜宴。”淩不疑淡定道。
“為何？”裕昌不明。
“他們成婚之日，正是你我定親之日，你若去了我與誰定親？送份禮去便好，我已回絕了樓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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