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容顏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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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第四十一章 容顏如玉
少年的聲音剛落，莫燦依舊是呆楞楞地站在一旁，完全不知所謂。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她心神同時為之一震！
早已晉階三段靈士的她清晰地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中正閃過一陣陣奇異的波動，對於這種波動，她並不陌生，可是，讓她真正訝異的是，那閉目靜坐的少年竟然仿佛像是一個無底之洞一般，憑借著強大莫敵的吸引力直直地將那波動的靈氣，一絲都不放過地收入自己身體之中。
“妖孽，真是個妖孽，這靈者六段晉級的動靜都快比得上我晉升一段靈士時那樣了！”莫燦感覺自己的眼珠子似乎都快被這一景震得掉下來了。
可是，她的眼珠還未來得及掉下，後面的一幕卻是又生生將這馬上就要掉落的眼珠給嚇了回去。
晉階已成，但周遭的靈氣波動仍在詭異地朝宮明玨方向不安地湧動著，那態勢，比之方才，更有些餓虎撲食的感覺。
“媽呀！還要晉階？”莫燦不禁叫罵出口，好比刀子的眼神瞬間掃向那不遠處靜坐的妖孽。這廝真是大家口裏嘲笑了十年的廢物嗎？她要是廢物，這世上誰還能算是個正常人？
宮明玨的周身浮現出淡淡的紅黑二色光芒，一火一寒，一陰一陽，倒也與她“陰陽十三少”的綽號相得益彰。那光芒在她的身體表面鋪散開來，宛若一層薄紗將其籠罩在內，稚嫩清秀的臉上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舒展，仿佛酒足飯飽一般，閃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
天已大亮，朝陽臨世。
當最後一縷靈氣不甘地被宮明玨納入體內，她睫毛煽動，濁氣輕吐，緩緩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比之從前似乎更是清亮了幾分。掩藏不住的笑意漸漸化為淡淡的輕笑，在宮明玨的臉上流溢開來，那種純粹的，不加任何雜質的笑靨，饒是莫燦也不禁有些失神。
“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三番兩次被這妖孽弄得神識游走，不受掌控？”莫燦心中暗自反問著自己。
察覺到一旁火熱的視線，宮明玨旋即轉頭，正對上莫燦有些呆楞的表情，這人不是該在鍛造兵器嗎？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麽沒去打造那把兵器？”
“咳，我看你在晉階，幫你守著點。”掩飾住心中的尷尬，莫燦的嗓音有些窘迫。其實，她哪裏是幫這人守著，她分明是被震撼得邁不開腳啊！說出來太丟人了，還是隨便找個像樣點的借口吧。
豈料，宮明玨卻是當了真，她站起身來，渾身上下立馬爆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骨頭碰撞聲，令她一陣輕松舒爽。想不到這次靈氣耗竭，竟然還讓她有如此以外的收獲，久未突破的她這次竟然連破兩段，直接晉級靈者八段，思及此，她的心中更是一片歡心。她由衷地感謝著莫燦，道：“那還真是謝謝你嘍！”
“嘿嘿！”莫燦幹笑兩聲，不作回答。
“天已經大亮了啊！那就是還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宮明玨話鋒一轉，語氣陡然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莫燦，接下來的就靠你了，半夜之前，務必要將那韌烈堅鋼打造成品。”
“嗯！”莫燦狠狠地一點頭，從懷中抽出一條帶子綁在自己額間，挽起袖口，一身秀雅的女裝頓時轉變為精幹的模樣，正如宮明玨初見她時那樣。只聽她大聲一喊：“莫問！”
門閣之處應聲跑來一個纖瘦的男子，“怎麽了，怎麽了？”莫問有些著急地問道。在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啊！
“沒什麽，只是，該我們開工了！”莫燦整理著袖口，淡淡地開口。
莫問眼前一亮，燦爛的笑意立馬在清秀的臉上暈散開來：“這麽說，融化成功了？”
莫燦點點頭，算是承認，卻在看著依舊佇立原地，驚喜地有些楞神的莫問時，不禁氣惱的大喝出聲：“還楞著幹啥？還不趕緊去換衣服，準備跟我一起鍛鑄那把刀！”
這句話，語調出奇的高，聲音出奇的大，饒是在一旁站的老遠的宮明玨也不禁感覺耳膜生疼，暗道：這“莫火山”的綽號果然不是蓋的啊！
“哦，哦，我馬上就去。”被這一聲火山怒吼喚回神志的莫問立馬一陣小跑著離開了。
“這段時間，就由我來幫你們護航吧！”宮明玨開口說道。順便她也該好好穩定一下自己的境界，雖說連進雙階是好，可是若是因此留下根基不穩的後遺癥，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
只一會兒功夫，莫問已然歸來，同樣是一身幹練的勁裝，再配上清秀的容貌，也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了。
“你們趕緊開始吧，畢竟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宮明玨看著二人開口道。
那兩人有些凝重地對視一眼，眸子裏卻是同時閃過前所未有的堅持和信心。點點頭，旋即轉身走向那鑄模。
宮明玨也是轉身離開，給二人留下一塊平靜的空間，卻聽身後莫燦的聲音幽幽傳來：“宮明玨，大廳裏有水，好好洗洗吧，這世上可沒像你這麽邋遢的八段靈者。”
宮明玨腳步一頓，低頭看向自己。原本的纖白衣衫經過這近一個月來的訓練，密林中的闖蕩，摸爬滾打，早已有些發黃，不少地方更是顯露出那種骯臟的黑色。這些天來，一直都在不停地訓練訓練，卻是都不曾好好梳洗過，再加上昨夜又在那火藥的高溫前烘烤了一整晚，此時的她身上也是黏膩異常。
也是該洗洗了！要不可就真成野人了！
輕輕笑了笑，宮明玨大步走向大廳，果然看到了一桶清水。輕輕地用手舀起一捧水，直覆上臉，一陣清涼之意頓時席卷全身，讓她勞累了一夜的神志也跟著清醒了很多。
“痛快！”宮明玨笑著喊出聲，再次舀出些水洗滌著這多日累積的塵埃汙漬。
幾次三番之後，宮明玨徑自入定起來。聽著後院傳來的陣陣金屬狠狠撞擊在一起的聲響，她的心中突然有了種奇妙的感覺。
第一次，如此欣賞一個人。
第一次，有了想要結交的沖動。
第一次，寡情薄愛的自己會心甘情願地幫助只有過數面之緣的人解除危機。
這一切，大概就是緣分吧！
因為緣分，所以相識。因為欣賞，所以相交。
這是自己第一個想要結交的朋友，未來的一切，她們一起分擔。
＝＝＝＝＝＝＝＝＝＝＝＝＝＝＝＝＝＝＝＝＝
東升西落，轉瞬間又是一個既定的輪回。夜幕漸漸降臨，星辰的舞臺已然搭起。
後院的乒乓聲漸漸止歇，宮明玨也再次從入定中清醒過來。攥了攥拳頭，靈者八段的充實感立馬湧現全身。先前因為想著還要幫助莫燦加持兵器，便並未立刻穿上那纖霧甲，如今這種靈氣在體內自由運轉不受制約的靈動感覺，真是令她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看樣子，莫燦他們應該也差不多了！”她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呲！”伴隨著一細小的聲響，一股白霧的水汽立馬沖天而上。莫燦輕拂一下額上的汗水，蜜色的臉上頓時蕩漾起會心的笑容。她長臂一撈，便從一旁的水桶之中撈出一柄通體赤紅的大刀來。
那刀足有半個莫燦那麽長，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無一不是赤紅一片，只有那刀柄處是一抹深邃的青黑色，仿佛是久歷滄桑的刀客一般，淩厲風行，傲然特立。
火窯底下熊熊的火光依舊，依稀散發出炕熱的火光映照著同樣熾烈的赤刀。銳利的刀鋒閃過冷冷的光芒，宛若王者一般睥睨世間。
宮明玨眼眸微瞇，暗讚：果然是把好刀！
“呼！終於完成了！”莫問也是會心一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道。
“是啊！”莫燦淡淡地回道。
正沈浸在自身喜悅中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站在一旁註視他們很久的宮明玨，直到那人以同樣發自內心的欣喜語氣道出一句：“恭喜了，這真是一把好刀。”
聞言，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那聲源，卻在看清來人樣貌的一剎那同時瞪大了雙眼。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有種遭過雷劈的觸電感覺。
宮明玨不禁有些愕然，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這兩人怎麽突然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不過一晝未見，這就不認識自己了嗎？心下雖然有些詫異，面上卻是依舊平和，淡然道：“怎麽？不認識了嗎？那還真是傷了我的心啊！”
她微微一笑，殊不知，這一笑，卻是令那宛若石化的二人更加有種心跳加速幾欲破出胸腔的錯覺。
他們看到了什麽？
眼前的少年，溫潤柔和，一張臉精致天成，白皙似玉，清秀中卻是透著一股難掩的桀驁不馴。枕後萬千青絲整齊的束著，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彎彎的柳黛，剛毅倔強，卻帶了些妖嬈的魅惑。狹長的眸子裏，眼波流轉，光華四溢，像極了這世上最為璀璨的星辰，在暗夜中徑自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翹挺的鼻梁，紅潤的雙唇，淡淡的淺笑，沒有一處，不是天工使然。縱然是一襲略顯臟亂的白衫，卻依舊無法遮蓋那人的冷傲氣質。
一時間，這一男一女竟同時被這如玉的少年攝住了心魂，無法言語，連手頭的動作也是停止了下來。
長久的沈默過後，宮明玨也是漸漸意識到了一些不對頭。“你們到底怎麽了？”她提高聲調毫無頭緒的開口問道。
莫燦心下一驚，修長的手指顫巍巍地一指，道：“你的臉… …”
“我的臉，我的臉怎麽了？”宮明玨重覆這莫燦的話，心中卻瞬間閃過一個念頭，讓她不禁開口罵道：“該死！”
她竟然忘了那苦苦草的偽裝遇水即化，早上還那麽痛快地洗了把臉。急沖沖地跑到大廳的水桶跟前，卻也在看清水中倒影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與方才莫燦二人同樣的驚詫表情。
白皙的左手緩緩擡起，拂上她同樣白皙的左臉，宮明玨自言自語道：“這就是自己傷好之後的模樣嗎？”呆呆地註視著那倒影良久，她輕笑一番，“還真是不習慣啊！”
莫燦進來時，剛好聽著宮明玨的尾語，心中頓時湧起一種澀澀的傷痛。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專註在煉器方面，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卻也從鎮上的人口中不止一次聽到關於這宮家十三少爺的事跡。都不外乎是兩個詞，“廢物”，“醜八怪”。
可是，現在，這人們口中所謂的廢物，以十五歲的年紀變成了靈者八段的高段靈者。這人們口中所謂的醜八怪，偽裝盡退，露出了那本就不該蒙塵於世的絕代容顏。真是生生在每個人的臉上狠狠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同樣是背負著巨大壓力的二人，同樣是受著人們鄙夷蔑視的二人，同樣是為了心中堅持不懈奮鬥的二人。在此刻，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也是油然升起在莫燦的心中。
“別告訴別人。”宮明玨輕飄的嗓音傳來。
“啊？什麽？”
“我的樣貌，還有我會陣法的事。”
“嗯！你放心吧！”莫燦的語氣微頓，繼續道：“以血為證！”
“還有我，以血為證！”話語剛落，耀眼的銀芒便在莫燦和匆匆趕來的莫問腳下升起。
錯愕的宮明玨絲毫不知二人會有如此舉動，還未來得及制止，天地法則已然生效。她無奈地笑笑，笑靨之間卻滿是由衷的歡喜，道：“走吧，還有最後一步了！”
“嗯！”莫燦二人狠狠地一點頭，緊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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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真是個妖孽，這靈者六段晉級的動靜都快比得上我晉升一段靈士時那樣了！”莫燦感覺自己的眼珠子似乎都快被這一景震得掉下來了。
可是，她的眼珠還未來得及掉下，後面的一幕卻是又生生將這馬上就要掉落的眼珠給嚇了回去。
晉階已成，但周遭的靈氣波動仍在詭異地朝宮明玨方向不安地湧動著，那態勢，比之方才，更有些餓虎撲食的感覺。
“媽呀！還要晉階？”莫燦不禁叫罵出口，好比刀子的眼神瞬間掃向那不遠處靜坐的妖孽。這廝真是大家口裏嘲笑了十年的廢物嗎？她要是廢物，這世上誰還能算是個正常人？
宮明玨的周身浮現出淡淡的紅黑二色光芒，一火一寒，一陰一陽，倒也與她“陰陽十三少”的綽號相得益彰。那光芒在她的身體表面鋪散開來，宛若一層薄紗將其籠罩在內，稚嫩清秀的臉上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舒展，仿佛酒足飯飽一般，閃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
天已大亮，朝陽臨世。
當最後一縷靈氣不甘地被宮明玨納入體內，她睫毛煽動，濁氣輕吐，緩緩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比之從前似乎更是清亮了幾分。掩藏不住的笑意漸漸化為淡淡的輕笑，在宮明玨的臉上流溢開來，那種純粹的，不加任何雜質的笑靨，饒是莫燦也不禁有些失神。
“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三番兩次被這妖孽弄得神識游走，不受掌控？”莫燦心中暗自反問著自己。
察覺到一旁火熱的視線，宮明玨旋即轉頭，正對上莫燦有些呆楞的表情，這人不是該在鍛造兵器嗎？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麽沒去打造那把兵器？”
“咳，我看你在晉階，幫你守著點。”掩飾住心中的尷尬，莫燦的嗓音有些窘迫。其實，她哪裏是幫這人守著，她分明是被震撼得邁不開腳啊！說出來太丟人了，還是隨便找個像樣點的借口吧。
豈料，宮明玨卻是當了真，她站起身來，渾身上下立馬爆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骨頭碰撞聲，令她一陣輕松舒爽。想不到這次靈氣耗竭，竟然還讓她有如此以外的收獲，久未突破的她這次竟然連破兩段，直接晉級靈者八段，思及此，她的心中更是一片歡心。她由衷地感謝著莫燦，道：“那還真是謝謝你嘍！”
“嘿嘿！”莫燦幹笑兩聲，不作回答。
“天已經大亮了啊！那就是還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宮明玨話鋒一轉，語氣陡然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莫燦，接下來的就靠你了，半夜之前，務必要將那韌烈堅鋼打造成品。”
“嗯！”莫燦狠狠地一點頭，從懷中抽出一條帶子綁在自己額間，挽起袖口，一身秀雅的女裝頓時轉變為精幹的模樣，正如宮明玨初見她時那樣。只聽她大聲一喊：“莫問！”
門閣之處應聲跑來一個纖瘦的男子，“怎麽了，怎麽了？”莫問有些著急地問道。在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啊！
“沒什麽，只是，該我們開工了！”莫燦整理著袖口，淡淡地開口。
莫問眼前一亮，燦爛的笑意立馬在清秀的臉上暈散開來：“這麽說，融化成功了？”
莫燦點點頭，算是承認，卻在看著依舊佇立原地，驚喜地有些楞神的莫問時，不禁氣惱的大喝出聲：“還楞著幹啥？還不趕緊去換衣服，準備跟我一起鍛鑄那把刀！”
這句話，語調出奇的高，聲音出奇的大，饒是在一旁站的老遠的宮明玨也不禁感覺耳膜生疼，暗道：這“莫火山”的綽號果然不是蓋的啊！
“哦，哦，我馬上就去。”被這一聲火山怒吼喚回神志的莫問立馬一陣小跑著離開了。
“這段時間，就由我來幫你們護航吧！”宮明玨開口說道。順便她也該好好穩定一下自己的境界，雖說連進雙階是好，可是若是因此留下根基不穩的後遺癥，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
只一會兒功夫，莫問已然歸來，同樣是一身幹練的勁裝，再配上清秀的容貌，也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了。
“你們趕緊開始吧，畢竟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宮明玨看著二人開口道。
那兩人有些凝重地對視一眼，眸子裏卻是同時閃過前所未有的堅持和信心。點點頭，旋即轉身走向那鑄模。
宮明玨也是轉身離開，給二人留下一塊平靜的空間，卻聽身後莫燦的聲音幽幽傳來：“宮明玨，大廳裏有水，好好洗洗吧，這世上可沒像你這麽邋遢的八段靈者。”
宮明玨腳步一頓，低頭看向自己。原本的纖白衣衫經過這近一個月來的訓練，密林中的闖蕩，摸爬滾打，早已有些發黃，不少地方更是顯露出那種骯臟的黑色。這些天來，一直都在不停地訓練訓練，卻是都不曾好好梳洗過，再加上昨夜又在那火藥的高溫前烘烤了一整晚，此時的她身上也是黏膩異常。
也是該洗洗了！要不可就真成野人了！
輕輕笑了笑，宮明玨大步走向大廳，果然看到了一桶清水。輕輕地用手舀起一捧水，直覆上臉，一陣清涼之意頓時席卷全身，讓她勞累了一夜的神志也跟著清醒了很多。
“痛快！”宮明玨笑著喊出聲，再次舀出些水洗滌著這多日累積的塵埃汙漬。
幾次三番之後，宮明玨徑自入定起來。聽著後院傳來的陣陣金屬狠狠撞擊在一起的聲響，她的心中突然有了種奇妙的感覺。
第一次，如此欣賞一個人。
第一次，有了想要結交的沖動。
第一次，寡情薄愛的自己會心甘情願地幫助只有過數面之緣的人解除危機。
這一切，大概就是緣分吧！
因為緣分，所以相識。因為欣賞，所以相交。
這是自己第一個想要結交的朋友，未來的一切，她們一起分擔。
＝＝＝＝＝＝＝＝＝＝＝＝＝＝＝＝＝＝＝＝＝
東升西落，轉瞬間又是一個既定的輪回。夜幕漸漸降臨，星辰的舞臺已然搭起。
後院的乒乓聲漸漸止歇，宮明玨也再次從入定中清醒過來。攥了攥拳頭，靈者八段的充實感立馬湧現全身。先前因為想著還要幫助莫燦加持兵器，便並未立刻穿上那纖霧甲，如今這種靈氣在體內自由運轉不受制約的靈動感覺，真是令她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看樣子，莫燦他們應該也差不多了！”她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呲！”伴隨著一細小的聲響，一股白霧的水汽立馬沖天而上。莫燦輕拂一下額上的汗水，蜜色的臉上頓時蕩漾起會心的笑容。她長臂一撈，便從一旁的水桶之中撈出一柄通體赤紅的大刀來。
那刀足有半個莫燦那麽長，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無一不是赤紅一片，只有那刀柄處是一抹深邃的青黑色，仿佛是久歷滄桑的刀客一般，淩厲風行，傲然特立。
火窯底下熊熊的火光依舊，依稀散發出炕熱的火光映照著同樣熾烈的赤刀。銳利的刀鋒閃過冷冷的光芒，宛若王者一般睥睨世間。
宮明玨眼眸微瞇，暗讚：果然是把好刀！
“呼！終於完成了！”莫問也是會心一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道。
“是啊！”莫燦淡淡地回道。
正沈浸在自身喜悅中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站在一旁註視他們很久的宮明玨，直到那人以同樣發自內心的欣喜語氣道出一句：“恭喜了，這真是一把好刀。”
聞言，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那聲源，卻在看清來人樣貌的一剎那同時瞪大了雙眼。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有種遭過雷劈的觸電感覺。
宮明玨不禁有些愕然，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這兩人怎麽突然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不過一晝未見，這就不認識自己了嗎？心下雖然有些詫異，面上卻是依舊平和，淡然道：“怎麽？不認識了嗎？那還真是傷了我的心啊！”
她微微一笑，殊不知，這一笑，卻是令那宛若石化的二人更加有種心跳加速幾欲破出胸腔的錯覺。
他們看到了什麽？
眼前的少年，溫潤柔和，一張臉精致天成，白皙似玉，清秀中卻是透著一股難掩的桀驁不馴。枕後萬千青絲整齊的束著，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彎彎的柳黛，剛毅倔強，卻帶了些妖嬈的魅惑。狹長的眸子裏，眼波流轉，光華四溢，像極了這世上最為璀璨的星辰，在暗夜中徑自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翹挺的鼻梁，紅潤的雙唇，淡淡的淺笑，沒有一處，不是天工使然。縱然是一襲略顯臟亂的白衫，卻依舊無法遮蓋那人的冷傲氣質。
一時間，這一男一女竟同時被這如玉的少年攝住了心魂，無法言語，連手頭的動作也是停止了下來。
長久的沈默過後，宮明玨也是漸漸意識到了一些不對頭。“你們到底怎麽了？”她提高聲調毫無頭緒的開口問道。
莫燦心下一驚，修長的手指顫巍巍地一指，道：“你的臉… …”
“我的臉，我的臉怎麽了？”宮明玨重覆這莫燦的話，心中卻瞬間閃過一個念頭，讓她不禁開口罵道：“該死！”
她竟然忘了那苦苦草的偽裝遇水即化，早上還那麽痛快地洗了把臉。急沖沖地跑到大廳的水桶跟前，卻也在看清水中倒影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與方才莫燦二人同樣的驚詫表情。
白皙的左手緩緩擡起，拂上她同樣白皙的左臉，宮明玨自言自語道：“這就是自己傷好之後的模樣嗎？”呆呆地註視著那倒影良久，她輕笑一番，“還真是不習慣啊！”
莫燦進來時，剛好聽著宮明玨的尾語，心中頓時湧起一種澀澀的傷痛。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專註在煉器方面，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卻也從鎮上的人口中不止一次聽到關於這宮家十三少爺的事跡。都不外乎是兩個詞，“廢物”，“醜八怪”。
可是，現在，這人們口中所謂的廢物，以十五歲的年紀變成了靈者八段的高段靈者。這人們口中所謂的醜八怪，偽裝盡退，露出了那本就不該蒙塵於世的絕代容顏。真是生生在每個人的臉上狠狠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同樣是背負著巨大壓力的二人，同樣是受著人們鄙夷蔑視的二人，同樣是為了心中堅持不懈奮鬥的二人。在此刻，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也是油然升起在莫燦的心中。
“別告訴別人。”宮明玨輕飄的嗓音傳來。
“啊？什麽？”
“我的樣貌，還有我會陣法的事。”
“嗯！你放心吧！”莫燦的語氣微頓，繼續道：“以血為證！”
“還有我，以血為證！”話語剛落，耀眼的銀芒便在莫燦和匆匆趕來的莫問腳下升起。
錯愕的宮明玨絲毫不知二人會有如此舉動，還未來得及制止，天地法則已然生效。她無奈地笑笑，笑靨之間卻滿是由衷的歡喜，道：“走吧，還有最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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