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繞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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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看將謙也發來的信息看了第二遍, 又細細看了第三遍，格外深邃的眼睛慢慢鋒利起來，秀美的文雅臉龐保持著最低限度笑容, 無意間洩露出的冷意仿若實質！車內的空間驟然逼仄！氣氛緊繃！令人毛骨悚然！
前排的司機嚇得差點一腳油門踩到底，趕緊專註正視前方，再也不敢從後視鏡觀察車後座的情況。
“征，怎麽了？”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純奈，後知後覺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扭頭看向赤司, 嬌美無瑕的小臉上洋溢著溫軟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赤司冷峻的面容立馬柔和了下來，快得都讓純奈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你手機拿錯了？”說話的聲音也染上了明朗輕快的笑意。
“是嗎？”純奈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 “咦，怎麽是謙也的手機？”
“謙也君說你拿錯了。”
“可是, 手機是出門前謙也遞給我的啊, 應該不可能是我拿錯了。”
“……”赤司頓時面無表情。
“他用我的手機給你發信息了？該不會是他捉弄你了吧？”純奈從他的表情猜到了什麽。
“沒有。”赤司語氣平平說道。
“哦。”純奈小聲說道。看來征被謙也狠狠捉弄了啊，她不好意思揪著裙擺, 不知道是該替謙也道歉, 還是假裝自己沒有發現男朋友被堂弟整到這件事。
關於自己和赤司交往不會一帆順利這件事，純奈早有所預料，一是因為她對於戀愛這件事還什麽都不了解, 不知道在交往的過程中怎樣的選擇和決定才是正確的, 更因為不知道對方如何看待自己而不安著；二是因為她的家人。
毫不誇張地說，她的家人可能、大概、說不定對她戀愛這件事會有過激反應。
首先就是和她約定過“三十歲才能談戀愛”的惠裏奈,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和征交往的事情, 可能會第一時間拿著竹劍沖過來砍人……然後是小侑, 他本來就對她一個人住在外面頗有不滿, 知道後可能會讓她搬回家住……這些，純奈事先都有思考如何應對，可是她想不到，惠裏奈和小侑還沒沖出來，謙也就開始作妖了。怎麽辦？謙也的性格有時候可是……意外的惡劣啊。
“叮咚。”這時，過於安靜的出租車內又響起手機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赤司垂下目光，看向他的手機，只見屏幕上多了一條新信息，發件人依舊顯示是“純奈”，他點開，然後看到以下的信息。
“赤司、不對，既然你已經和純奈交往了，對你的稱呼沒有加上‘君’也不足以表達我們變得親近的關系，那我叫你名字？不不不，也不妥，你只是現在和純奈交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她甩了，叫名字還太早了~哈哈哈！”後面還發了好幾張捶地爆笑的表情，隔著手機屏幕，你都能感受到忍足謙那讓人手癢不已的欠揍感。
赤司正想要做什麽，就看到一條條信息撤回的消息，不到五秒，忍足謙也給他發得信息記錄全部消失！
“赤司，加油哦！和純奈談戀愛的時候記得不要太油膩啊，要做個清清爽爽的美男子哦~讓純奈開心點！以上，速度才是男人羅曼蒂克的謙也（這回真的是最後的消息）。”又是一條謙也發來的信息，十秒後，這條消息也撤回了。
自此，倆人的聊天記錄只剩下赤司前面發得兩條信息。
“呵。”赤司擺出意義不明的輕笑表情。忍！足！謙！也！真是個討人嫌的男人！無用的廢話太多了！他的女朋友他自己會照顧好！用不著其他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和……挑釁！
“征，可以給我看一下你們聊了什麽？你的笑容……”
“我的笑容怎麽了？”赤司打斷純奈小心翼翼地詢問，側著身體看向她，略顯扭曲的笑容秒切清爽明快。
“沒什麽了，你的手機可以……”
“就當做個小驚喜吧，你晚上回去拿回手機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信息了。”赤司微笑。該死！被忍足謙也一說，他開始懷疑自己發得信息內容是不是水準太低了？會不會有點油膩？先收著點吧……
“哦——”純奈乖乖應下。
出租車裏安靜下來。
“純奈，我記得你和別人在外面見面至少會提前十分鐘到達約定地點，去藤原老師家、越前先生家、紫原家學習的時候，至少會提前十五分鐘到達，是嗎？”
“是的。”
“那今天這提前的十五分鐘可以給我嗎？”
“啊？”
“我想和你一起慢慢走過去。”
“……好、好的！請務必這樣做！”
出租車在距離目的地藤原宅六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赤司和純奈下車。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赤司關上出租車的門。他收斂了眼神裏的侵略意味，笑容親和，就如同平日裏和純奈相處一般的模式。
純奈一下子就放松了，她擡頭看著晴朗湛藍又寬廣的天空：“是啊，陽光和藍天都很好，風也吹得很舒服呢~”說完看向赤司，擡手將臉頰旁被風拂亂的發絲撩到耳後，眼眸蕩著柔柔的水光，笑得燦然，“不過，我的心情比這好天氣還要好！”
“我也是，我的心情也很好。”赤司也笑了，被忍足謙也弄得抑郁的心情變得愉悅了起來，他指著一條小道，“我們走吧。”
“往這邊走嗎？我記得去藤原老師家是那邊走啊。”
“這邊也可以到，只是要繞段遠路。”
和征一起繞遠路！超心動啊！純奈眼睛亮了起來，可是……她猶豫著問道：“會不會遲到啊？”
“不會。”赤司給了肯定答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繞遠路吧！”純奈立馬信了赤司的話，她已經迫不及待往對方先前指得方向走了幾步，步伐雀躍輕快，就差蹦蹦跳跳了。
赤司眼裏的笑意越深：“嗯。”這點小事就那麽高興嗎？
倆人往旁邊的小道走去，小道曲折幽靜沒有其他行人，路面齊整幹凈，陽光落在裏面像是照著森林裏無人知曉的荒廢寺廟般，極靜又美。兩旁住宅圍墻上都是長勢喜人的繡球花，色澤綺麗的花壓著綠枝，風一吹便香氣襲人。墻頭也有懶洋洋趴在花枝下休憩的橘貓，閉眼的貓聽到動靜睜開眼，睨了一眼，很快又閉上。
“那只貓好可愛啊。”純奈不自覺壓低聲音。
“比起可愛，我覺得它更適合高傲這個形容詞。”明明是你可愛，赤司眼神專註看著純奈，“我們繼續走吧。”
“好的。”純奈戀戀不舍收回視線。
“這麽喜歡貓，我送你一只？”
“不用了，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只老神在在的橘貓，跟上赤司的步伐。
“那我養一只，你可以隨時過來玩。”
“噗。”純奈不由笑了，她仰起頭看著身邊清俊的男朋友，一雙眼睛比秋水還要澄清，笑得甜甜的，“征，比起貓，你應該更喜歡狗吧，而且你的空餘時間比我還少，哪裏有空養貓？”
“……貓也不是不喜歡。”如果養貓能夠讓你露出現在甜美的笑容，那他養上一百只都沒問題。
“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就代表你對貓沒有興趣哦。再說了，你不擔心雪丸吃醋？還是你要瞞著雪丸養貓？”純奈望著赤司的小眼神活潑又狡黠，淺琥珀色的眼眸剔透得像是質地上乘的寶石，“我可是知道得哦，除了高中在京都讀書的三年，你幾乎每天都會去和雪丸見面，就算是那三年，每周末回東京和我舉行學習會的時候，你也會去和你的愛馬見面的。”
“不是的。”
“什麽不是的啊？這可是赤司伯父告訴我的獨家消息呢！”
“父親還和你說這種事情？”赤司驚訝。
“不僅僅是這個，還告訴我很多關於你小時候的事情呢~”
“……”父親會留意這種事？赤司楞了楞，壓下心中異樣的情緒解釋道，“我前面說‘不是的’並不是否定關於雪丸的事情，我是想說，高中三年我每周末回東京是為了見你，參加學習會與見雪丸只是順勢為之。”
“？？？”她是誰？她在哪？她耳朵壞掉出現幻聽了嗎？
“你聽力很正常，耳朵也沒有壞掉，純奈，高中三年我只是單純想和你見面才回東京的。”
“！！！”糟糕！她大白天就開始出現妄想了！純奈瞳孔震驚。
“不是妄想，現在發生得一切都是現實。”純奈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啊，比起她向自己告白，他向純奈傳達戀愛感情反而更困難嗎？“用不著這麽震驚吧，我還以為你都向我告白了，是多多少少有所察覺，結果你居然真的完全不知道，難道是我以前的演技太好了？純奈，從很久以前開始，你一直是我心裏的第一位。”
“啪嘰！”這句話直接讓純奈右腳踩左腳摔倒了，整個人趴在地面上的那種久違摔倒姿勢，她摔得毫無防備，也太過突然，突然到赤司都來不及接住她。
“純奈！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不要扶我！我想冷靜一下！”
“你起來冷靜也是一樣的！不要趴在地上！有沒有哪裏受傷或者難受？”赤司蹲下，伸手去拉人。
“不、不要啦，你讓我趴一下，就一分鐘好了！”純奈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顫抖。
赤司放開了她的手臂：“一分鐘。”
“一分鐘就一分鐘！拜托你了！還有，那個，可以不要看著我嗎？”感覺有超強的視線從上方傳來呢，誒，視線的方向改變了，從旁邊傳過來……
“不可以，我想看著你。”赤司拒絕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旁邊？說起來，她剛剛好像聽到很近的距離有什麽響動，就像是有人躺在她身邊……趴在地上的純奈側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同樣貼在地面上的清俊側臉，對方極具辨識度的瑰麗鴿血紅眼瞳還透著一絲新奇。
那是她男朋友赤司征十郎的臉！
就趴在她旁邊！
“……”純奈呆滯.jpg。有那一瞬間，她心中的罪惡感強烈到想跪下磕頭道歉！她居然讓那個征趴在地上？征可是赤司家的繼承人誒！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趴在大馬路上這種不成體統的行為？純奈覺得自己應該被天打雷劈！她羞愧得都想去死了！
赤司並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正腦洞大開，他略微不適地趴著，額前赤紅的發絲略顯淩亂地垂下，雙腳伸直腳背觸地，雙手平放，趴倒得姿勢規規矩矩。趴得時間長了，接觸黑色瀝青路面的左臉和胸膛被壓力籠罩，有些氣悶。
他都覺得不適，就純奈那臉頰嬌嫩的肌膚和胸前……隆起的弧度，長時間接觸堅硬粗糙的路面，身體不難受嗎？為什麽要趴著冷靜？難道是要用身體上的難受來保持理智？怎麽感覺有點傻氣？
不過，即使是傻氣的她也很可愛啊。
赤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睜開眼，從適應光線到迷茫再到震驚最後到慌亂，白嫩的臉頰染上緋紅，眼眸濕漉漉的，呼吸微促，紅唇輕顫，一副羞愧難當到泫然欲泣的模樣甜美又誘人，令人想狠狠欺負她一番。
“趴在地上的感覺，與想象中差別還挺大的，意外的不錯。”赤司的嗓音略顯沙啞。不知是趴著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胸腔裏的心臟跳動不斷加速，眸色也漸漸幽深。
“不錯什麽啊！你怎麽可以趴在地上！”情緒激動的純奈沒有註意赤司的異常，她要坐起來，背上突然被一只大手溫柔有力地按住，就怎麽掙紮也起不來了。
“為什麽不可以？”赤司輕聲反問，文雅秀美的清俊眉眼帶著純粹的笑意。他的女朋友好有趣，細胳膊無力掙紮的樣子，像極了被一只按住殼子不能翻身的小烏龜，在半空中慌亂地劃動四肢，劃動失敗後只能乖乖趴在那裏，可愛得令人發指。
“先不說你那個看到有趣事物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快把手收回去啦！”純奈癟嘴，澄清漂亮的眼眸蕩著委屈的水光，沒有任何力度地瞪著對方。
“好好好。”看在對方對自己撒嬌（並沒有）的份上，赤司欣賞夠了那惹人憐愛的模樣才慢吞吞收回手，再問，“為什麽我不可以趴在地上？”
“要是赤司伯父和你的粉絲知道，我帶你做這種不符合赤司財閥繼承人身份的事情一定會殺掉我的！我自己的良心也不安啊，居然帶壞你QAQ！”嗚嗚嗚，她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什麽叫不符合赤司財閥繼承人身份的事情？什麽叫帶壞我？如果趴在地上算是帶壞我的話，那在拍攝現場當場工、在滑板場第一次玩滑板當眾摔倒、挎著小籃子采摘制作香水的花瓣、給人量尺寸再制作和服、在熔爐前吹制玻璃、只用錘子和各類鋼釬子進行石刻、體驗制作竹器時砍了十多棵竹子還分兩趟扛下山，這些又算什麽？”赤司輕描淡寫地說道。要知道，在過去幾年的周末學習會中，純奈帶他做過的事情可遠遠超過他以上列舉的內容。
“那是在學習啊，而且沒有被無關者看到，也不會傳出不利於你的□□影響你的形象，可是，這裏是公眾場所，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人來了。”純奈弱弱反駁。
赤司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純奈縮了縮脖子，安靜如雞般乖巧狀。
赤司深深看了她一眼：“現在的我，父親無法左右我的決定，公司裏的老狐貍們為了利益只能支持我，‘赤司家的榮譽’已經不需要我優秀得體的言行舉止與處處爭第一來表現。至於粉絲？我暫且假設我有，但是，你覺得我做事會被一群陌生人影響？”
“那倒是不會啦。”
“純奈，現在的我已經足夠強大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一切。就算有人對你有異議，我也會保護你，哪怕要對抗的人是父親。”赤司平靜道。過分平靜的語氣和平靜的表情，仿佛他為了能夠對純奈堂堂正正說出這句話，暗地裏做出的努力都是假的一般。
“說什麽保護的……太誇張啦。”純奈的雙耳開始泛紅。這次，她少見的沒有反駁說“我不用別人保護，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或者反過來說“我會保護你”的話語，她小聲嘟囔，“那也不要趴在地上啊，做這種跟你的性格完全不符的事情，真不像你。”
“我喜歡。”
“喜、喜歡Σ( ° △°|||)︴！！！”討厭！不要突然說這個詞啦！用那麽好聽的聲音在這麽近的距離說“喜歡”，她的小心臟都要負荷不過來啦！她會產生誤會！誤會是對她說這個詞的！
“是的，我說了‘喜歡’這個詞。”
“……哦。”不過，喜歡什麽？喜歡趴在地上嗎？其實，她對種地（劃掉）對泥土的芬芳……純奈瞄了一眼路面，繼續心想，她對瀝青路面也很有興趣！
“我喜歡趴在我的女朋友身邊，我想和你一起趴在地上便趴了，不可以？”
“…………哦。”軟綿綿的聲音像是摻了上品的槐花蜜，甜絲絲的。純奈轉動小臉換了個朝向重新趴下，只留下一個後腦勺對著赤司，嬌嬌軟軟的聲音弱弱說道，“可以啦～”尾音柔柔上翹且拉得有點長，她這次回答的確是在撒嬌。
“純奈。”身後傳來淳凈低沈的悅耳聲音，帶著笑意，鼓動別人的耳膜進而擾亂別人的心跳。
純奈的身體顫了顫，紅暈快速從耳尖往下蔓延，很快，露在外面的那只小巧白皙的耳朵紅透了：“嗯，我在呢。”
“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起來，反而選擇繼續趴在地上……冷靜？”赤司的視線停在那只紅透的耳朵上。關於純奈的事情，他總是執著的想弄清楚答案。
“只是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想將自己藏起來，或者暫時逃開，既然摔都摔倒了那就順勢趴著，總之就是跳出當前的局面，營造出只有自己存在的環境冷靜思考人生。”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跟著她一起趴下！！！純奈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臉上熱得厲害。
“稍微？有點？”
“好吧，我是非常不好意思，羞恥心爆棚到我整個人都要炸裂了。”
“是因為我說了你在我心裏是第一位？”
“……”純奈不說話了。
赤司又笑，沒有遮掩和控制的愉悅笑聲回蕩在晴朗明媚的藍空下，在幽靜的小道裏傳開很遠，驚得遠處墻頭上的那只橘貓又睜開了眼。笑了許久才停下來，他語氣暢快篤定道：“我說得是真心話，你知道吧？”
“嗯~”那邊，純奈隔了很久才輕輕應了一聲，嬌柔的聲音像是軟軟糯糯的小奶貓“喵喵”叫著，可愛無辜卻也百媚千嬌。
赤司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很快，這些變化又收斂起來。他的喉結滾動幾下，啞聲：“這種時候，我發自肺腑的覺得‘你能夠察覺我是不是在說謊’這件事太好了。”
“哼╯^╰！你一開始不是很排斥嗎？再說了，你也找到應對我敏銳直覺的方法了吧，那就是說部分的真話和轉移話題說其他真話，別以為我不知道！”
“哈哈哈，我為我曾經的排斥抱歉，年輕時期的我比較愚笨。”赤司只是道歉，但沒有否認他有了應對的方法。
“……才不蠢笨，你一直都非常帥氣。”
“你是認真的嗎？那個時候的我可是固執己見的‘勝利至上主義者’，言行舉止和行事作風不僅很強勢，還有點……不成熟。”就算睿智理智如他，赤司也不願回憶起，自己曾經比別人來得晚一些的中二時期的赤言赤語！
比如“你們違逆我到了如此地步，只讓你們坐下已經不夠了，跪下”之類的話語，他超想忘記！但因為記憶力太好和印象過於深刻，反而怎麽也忘記不了！很羞恥好嗎！更讓他覺得羞恥和不淡定的是，他這些中二時期的發言，純奈全部一清二楚！
餵！她都親眼看到了啊！
別人他無所謂，但是看到的人是他喜歡的女生啊！！
了解他這些幼稚過往，還能向他告白的純奈真的是天使啊！！！他絕對不會放手！純奈考慮過的“分手”，想都不要想！絕對不可能發生！赤司的眼神異常鋒利。
純奈突然感到後背一陣惡寒來襲，身體都抖了抖。奇怪，是晨間的冷風嗎？
她將這點疑惑放下，軟綿綿的聲音十分溫柔說道：“征，我是認真的哦。那個時期球場上的你、對別人放狠話的你、嚴厲指揮隊伍的你，可能你從現在的視野看去會覺得幼稚，有些行為還有失分寸，但是，總覺得在閃閃發光哦，我都移不開視線呢。”
“……”忍足純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會說甜言蜜語了！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輕而易舉地擊中我的心？移不開視線的人是我才對啊！赤司心裏無力呻/吟，他停了三秒還是五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也是，比起‘春游的蚯蚓醬’和‘因為出局在反省的網球’，那個時期的我要好多了。”
“不要提這件事啊！”
“真想親眼看一看你醉酒的樣子，一定會很有趣，對了，謙也君說他拍下你醉酒的視頻，還問我要不要看。”
“不要看啊！”謙也你這個混蛋！我要咬死你！為什麽要和征說她發酒瘋的囧事？嗚嗚嗚，你這個壞人！她在征心裏不是溫柔的女生了！
“可是我超想看啊。”赤司感嘆。
“盡是我出醜丟臉的樣子和暴力的一面，有什麽好看的！”
“我認識你五年了，自以為非常了解你，但事實顯然不是那樣的，你喝酒後會有奇奇怪怪又可愛的舉動，你會生氣到追著謙也君打，還用上摔跤術。盡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稍微有點羨慕謙也君啊，你對他簡直是毫無顧忌。”哭得時候也是找謙也君，而不是找他這個男朋友，赤司並不是“稍微羨慕”的程度，他是嫉妒！
“那我回去看看謙也拍得視頻，再給你表演‘蚯蚓醬’和‘反省中的網球’。”純奈猶豫著認真說道。
赤司一楞。
“至於打人……”她可以演給征看她醉酒的反應，但是她舍不得對征動手，所以想看她暴力的一面的話……純奈稍作思考，軟綿綿的聲音像糖，“如果你實在想看的話，下次我打謙也的時候，會提前通知你的。”
赤司被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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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怎麽了？”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純奈，後知後覺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扭頭看向赤司, 嬌美無瑕的小臉上洋溢著溫軟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赤司冷峻的面容立馬柔和了下來，快得都讓純奈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你手機拿錯了？”說話的聲音也染上了明朗輕快的笑意。
“是嗎？”純奈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 “咦，怎麽是謙也的手機？”
“謙也君說你拿錯了。”
“可是, 手機是出門前謙也遞給我的啊, 應該不可能是我拿錯了。”
“……”赤司頓時面無表情。
“他用我的手機給你發信息了？該不會是他捉弄你了吧？”純奈從他的表情猜到了什麽。
“沒有。”赤司語氣平平說道。
“哦。”純奈小聲說道。看來征被謙也狠狠捉弄了啊，她不好意思揪著裙擺, 不知道是該替謙也道歉, 還是假裝自己沒有發現男朋友被堂弟整到這件事。
關於自己和赤司交往不會一帆順利這件事，純奈早有所預料，一是因為她對於戀愛這件事還什麽都不了解, 不知道在交往的過程中怎樣的選擇和決定才是正確的, 更因為不知道對方如何看待自己而不安著；二是因為她的家人。
毫不誇張地說，她的家人可能、大概、說不定對她戀愛這件事會有過激反應。
首先就是和她約定過“三十歲才能談戀愛”的惠裏奈,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和征交往的事情, 可能會第一時間拿著竹劍沖過來砍人……然後是小侑, 他本來就對她一個人住在外面頗有不滿, 知道後可能會讓她搬回家住……這些，純奈事先都有思考如何應對，可是她想不到，惠裏奈和小侑還沒沖出來，謙也就開始作妖了。怎麽辦？謙也的性格有時候可是……意外的惡劣啊。
“叮咚。”這時，過於安靜的出租車內又響起手機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赤司垂下目光，看向他的手機，只見屏幕上多了一條新信息，發件人依舊顯示是“純奈”，他點開，然後看到以下的信息。
“赤司、不對，既然你已經和純奈交往了，對你的稱呼沒有加上‘君’也不足以表達我們變得親近的關系，那我叫你名字？不不不，也不妥，你只是現在和純奈交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她甩了，叫名字還太早了~哈哈哈！”後面還發了好幾張捶地爆笑的表情，隔著手機屏幕，你都能感受到忍足謙那讓人手癢不已的欠揍感。
赤司正想要做什麽，就看到一條條信息撤回的消息，不到五秒，忍足謙也給他發得信息記錄全部消失！
“赤司，加油哦！和純奈談戀愛的時候記得不要太油膩啊，要做個清清爽爽的美男子哦~讓純奈開心點！以上，速度才是男人羅曼蒂克的謙也（這回真的是最後的消息）。”又是一條謙也發來的信息，十秒後，這條消息也撤回了。
自此，倆人的聊天記錄只剩下赤司前面發得兩條信息。
“呵。”赤司擺出意義不明的輕笑表情。忍！足！謙！也！真是個討人嫌的男人！無用的廢話太多了！他的女朋友他自己會照顧好！用不著其他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和……挑釁！
“征，可以給我看一下你們聊了什麽？你的笑容……”
“我的笑容怎麽了？”赤司打斷純奈小心翼翼地詢問，側著身體看向她，略顯扭曲的笑容秒切清爽明快。
“沒什麽了，你的手機可以……”
“就當做個小驚喜吧，你晚上回去拿回手機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信息了。”赤司微笑。該死！被忍足謙也一說，他開始懷疑自己發得信息內容是不是水準太低了？會不會有點油膩？先收著點吧……
“哦——”純奈乖乖應下。
出租車裏安靜下來。
“純奈，我記得你和別人在外面見面至少會提前十分鐘到達約定地點，去藤原老師家、越前先生家、紫原家學習的時候，至少會提前十五分鐘到達，是嗎？”
“是的。”
“那今天這提前的十五分鐘可以給我嗎？”
“啊？”
“我想和你一起慢慢走過去。”
“……好、好的！請務必這樣做！”
出租車在距離目的地藤原宅六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赤司和純奈下車。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赤司關上出租車的門。他收斂了眼神裏的侵略意味，笑容親和，就如同平日裏和純奈相處一般的模式。
純奈一下子就放松了，她擡頭看著晴朗湛藍又寬廣的天空：“是啊，陽光和藍天都很好，風也吹得很舒服呢~”說完看向赤司，擡手將臉頰旁被風拂亂的發絲撩到耳後，眼眸蕩著柔柔的水光，笑得燦然，“不過，我的心情比這好天氣還要好！”
“我也是，我的心情也很好。”赤司也笑了，被忍足謙也弄得抑郁的心情變得愉悅了起來，他指著一條小道，“我們走吧。”
“往這邊走嗎？我記得去藤原老師家是那邊走啊。”
“這邊也可以到，只是要繞段遠路。”
和征一起繞遠路！超心動啊！純奈眼睛亮了起來，可是……她猶豫著問道：“會不會遲到啊？”
“不會。”赤司給了肯定答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繞遠路吧！”純奈立馬信了赤司的話，她已經迫不及待往對方先前指得方向走了幾步，步伐雀躍輕快，就差蹦蹦跳跳了。
赤司眼裏的笑意越深：“嗯。”這點小事就那麽高興嗎？
倆人往旁邊的小道走去，小道曲折幽靜沒有其他行人，路面齊整幹凈，陽光落在裏面像是照著森林裏無人知曉的荒廢寺廟般，極靜又美。兩旁住宅圍墻上都是長勢喜人的繡球花，色澤綺麗的花壓著綠枝，風一吹便香氣襲人。墻頭也有懶洋洋趴在花枝下休憩的橘貓，閉眼的貓聽到動靜睜開眼，睨了一眼，很快又閉上。
“那只貓好可愛啊。”純奈不自覺壓低聲音。
“比起可愛，我覺得它更適合高傲這個形容詞。”明明是你可愛，赤司眼神專註看著純奈，“我們繼續走吧。”
“好的。”純奈戀戀不舍收回視線。
“這麽喜歡貓，我送你一只？”
“不用了，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只老神在在的橘貓，跟上赤司的步伐。
“那我養一只，你可以隨時過來玩。”
“噗。”純奈不由笑了，她仰起頭看著身邊清俊的男朋友，一雙眼睛比秋水還要澄清，笑得甜甜的，“征，比起貓，你應該更喜歡狗吧，而且你的空餘時間比我還少，哪裏有空養貓？”
“……貓也不是不喜歡。”如果養貓能夠讓你露出現在甜美的笑容，那他養上一百只都沒問題。
“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就代表你對貓沒有興趣哦。再說了，你不擔心雪丸吃醋？還是你要瞞著雪丸養貓？”純奈望著赤司的小眼神活潑又狡黠，淺琥珀色的眼眸剔透得像是質地上乘的寶石，“我可是知道得哦，除了高中在京都讀書的三年，你幾乎每天都會去和雪丸見面，就算是那三年，每周末回東京和我舉行學習會的時候，你也會去和你的愛馬見面的。”
“不是的。”
“什麽不是的啊？這可是赤司伯父告訴我的獨家消息呢！”
“父親還和你說這種事情？”赤司驚訝。
“不僅僅是這個，還告訴我很多關於你小時候的事情呢~”
“……”父親會留意這種事？赤司楞了楞，壓下心中異樣的情緒解釋道，“我前面說‘不是的’並不是否定關於雪丸的事情，我是想說，高中三年我每周末回東京是為了見你，參加學習會與見雪丸只是順勢為之。”
“？？？”她是誰？她在哪？她耳朵壞掉出現幻聽了嗎？
“你聽力很正常，耳朵也沒有壞掉，純奈，高中三年我只是單純想和你見面才回東京的。”
“！！！”糟糕！她大白天就開始出現妄想了！純奈瞳孔震驚。
“不是妄想，現在發生得一切都是現實。”純奈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啊，比起她向自己告白，他向純奈傳達戀愛感情反而更困難嗎？“用不著這麽震驚吧，我還以為你都向我告白了，是多多少少有所察覺，結果你居然真的完全不知道，難道是我以前的演技太好了？純奈，從很久以前開始，你一直是我心裏的第一位。”
“啪嘰！”這句話直接讓純奈右腳踩左腳摔倒了，整個人趴在地面上的那種久違摔倒姿勢，她摔得毫無防備，也太過突然，突然到赤司都來不及接住她。
“純奈！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不要扶我！我想冷靜一下！”
“你起來冷靜也是一樣的！不要趴在地上！有沒有哪裏受傷或者難受？”赤司蹲下，伸手去拉人。
“不、不要啦，你讓我趴一下，就一分鐘好了！”純奈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顫抖。
赤司放開了她的手臂：“一分鐘。”
“一分鐘就一分鐘！拜托你了！還有，那個，可以不要看著我嗎？”感覺有超強的視線從上方傳來呢，誒，視線的方向改變了，從旁邊傳過來……
“不可以，我想看著你。”赤司拒絕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旁邊？說起來，她剛剛好像聽到很近的距離有什麽響動，就像是有人躺在她身邊……趴在地上的純奈側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同樣貼在地面上的清俊側臉，對方極具辨識度的瑰麗鴿血紅眼瞳還透著一絲新奇。
那是她男朋友赤司征十郎的臉！
就趴在她旁邊！
“……”純奈呆滯.jpg。有那一瞬間，她心中的罪惡感強烈到想跪下磕頭道歉！她居然讓那個征趴在地上？征可是赤司家的繼承人誒！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趴在大馬路上這種不成體統的行為？純奈覺得自己應該被天打雷劈！她羞愧得都想去死了！
赤司並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正腦洞大開，他略微不適地趴著，額前赤紅的發絲略顯淩亂地垂下，雙腳伸直腳背觸地，雙手平放，趴倒得姿勢規規矩矩。趴得時間長了，接觸黑色瀝青路面的左臉和胸膛被壓力籠罩，有些氣悶。
他都覺得不適，就純奈那臉頰嬌嫩的肌膚和胸前……隆起的弧度，長時間接觸堅硬粗糙的路面，身體不難受嗎？為什麽要趴著冷靜？難道是要用身體上的難受來保持理智？怎麽感覺有點傻氣？
不過，即使是傻氣的她也很可愛啊。
赤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睜開眼，從適應光線到迷茫再到震驚最後到慌亂，白嫩的臉頰染上緋紅，眼眸濕漉漉的，呼吸微促，紅唇輕顫，一副羞愧難當到泫然欲泣的模樣甜美又誘人，令人想狠狠欺負她一番。
“趴在地上的感覺，與想象中差別還挺大的，意外的不錯。”赤司的嗓音略顯沙啞。不知是趴著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胸腔裏的心臟跳動不斷加速，眸色也漸漸幽深。
“不錯什麽啊！你怎麽可以趴在地上！”情緒激動的純奈沒有註意赤司的異常，她要坐起來，背上突然被一只大手溫柔有力地按住，就怎麽掙紮也起不來了。
“為什麽不可以？”赤司輕聲反問，文雅秀美的清俊眉眼帶著純粹的笑意。他的女朋友好有趣，細胳膊無力掙紮的樣子，像極了被一只按住殼子不能翻身的小烏龜，在半空中慌亂地劃動四肢，劃動失敗後只能乖乖趴在那裏，可愛得令人發指。
“先不說你那個看到有趣事物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快把手收回去啦！”純奈癟嘴，澄清漂亮的眼眸蕩著委屈的水光，沒有任何力度地瞪著對方。
“好好好。”看在對方對自己撒嬌（並沒有）的份上，赤司欣賞夠了那惹人憐愛的模樣才慢吞吞收回手，再問，“為什麽我不可以趴在地上？”
“要是赤司伯父和你的粉絲知道，我帶你做這種不符合赤司財閥繼承人身份的事情一定會殺掉我的！我自己的良心也不安啊，居然帶壞你QAQ！”嗚嗚嗚，她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什麽叫不符合赤司財閥繼承人身份的事情？什麽叫帶壞我？如果趴在地上算是帶壞我的話，那在拍攝現場當場工、在滑板場第一次玩滑板當眾摔倒、挎著小籃子采摘制作香水的花瓣、給人量尺寸再制作和服、在熔爐前吹制玻璃、只用錘子和各類鋼釬子進行石刻、體驗制作竹器時砍了十多棵竹子還分兩趟扛下山，這些又算什麽？”赤司輕描淡寫地說道。要知道，在過去幾年的周末學習會中，純奈帶他做過的事情可遠遠超過他以上列舉的內容。
“那是在學習啊，而且沒有被無關者看到，也不會傳出不利於你的□□影響你的形象，可是，這裏是公眾場所，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人來了。”純奈弱弱反駁。
赤司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純奈縮了縮脖子，安靜如雞般乖巧狀。
赤司深深看了她一眼：“現在的我，父親無法左右我的決定，公司裏的老狐貍們為了利益只能支持我，‘赤司家的榮譽’已經不需要我優秀得體的言行舉止與處處爭第一來表現。至於粉絲？我暫且假設我有，但是，你覺得我做事會被一群陌生人影響？”
“那倒是不會啦。”
“純奈，現在的我已經足夠強大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一切。就算有人對你有異議，我也會保護你，哪怕要對抗的人是父親。”赤司平靜道。過分平靜的語氣和平靜的表情，仿佛他為了能夠對純奈堂堂正正說出這句話，暗地裏做出的努力都是假的一般。
“說什麽保護的……太誇張啦。”純奈的雙耳開始泛紅。這次，她少見的沒有反駁說“我不用別人保護，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或者反過來說“我會保護你”的話語，她小聲嘟囔，“那也不要趴在地上啊，做這種跟你的性格完全不符的事情，真不像你。”
“我喜歡。”
“喜、喜歡Σ( ° △°|||)︴！！！”討厭！不要突然說這個詞啦！用那麽好聽的聲音在這麽近的距離說“喜歡”，她的小心臟都要負荷不過來啦！她會產生誤會！誤會是對她說這個詞的！
“是的，我說了‘喜歡’這個詞。”
“……哦。”不過，喜歡什麽？喜歡趴在地上嗎？其實，她對種地（劃掉）對泥土的芬芳……純奈瞄了一眼路面，繼續心想，她對瀝青路面也很有興趣！
“我喜歡趴在我的女朋友身邊，我想和你一起趴在地上便趴了，不可以？”
“…………哦。”軟綿綿的聲音像是摻了上品的槐花蜜，甜絲絲的。純奈轉動小臉換了個朝向重新趴下，只留下一個後腦勺對著赤司，嬌嬌軟軟的聲音弱弱說道，“可以啦～”尾音柔柔上翹且拉得有點長，她這次回答的確是在撒嬌。
“純奈。”身後傳來淳凈低沈的悅耳聲音，帶著笑意，鼓動別人的耳膜進而擾亂別人的心跳。
純奈的身體顫了顫，紅暈快速從耳尖往下蔓延，很快，露在外面的那只小巧白皙的耳朵紅透了：“嗯，我在呢。”
“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起來，反而選擇繼續趴在地上……冷靜？”赤司的視線停在那只紅透的耳朵上。關於純奈的事情，他總是執著的想弄清楚答案。
“只是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想將自己藏起來，或者暫時逃開，既然摔都摔倒了那就順勢趴著，總之就是跳出當前的局面，營造出只有自己存在的環境冷靜思考人生。”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跟著她一起趴下！！！純奈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臉上熱得厲害。
“稍微？有點？”
“好吧，我是非常不好意思，羞恥心爆棚到我整個人都要炸裂了。”
“是因為我說了你在我心裏是第一位？”
“……”純奈不說話了。
赤司又笑，沒有遮掩和控制的愉悅笑聲回蕩在晴朗明媚的藍空下，在幽靜的小道裏傳開很遠，驚得遠處墻頭上的那只橘貓又睜開了眼。笑了許久才停下來，他語氣暢快篤定道：“我說得是真心話，你知道吧？”
“嗯~”那邊，純奈隔了很久才輕輕應了一聲，嬌柔的聲音像是軟軟糯糯的小奶貓“喵喵”叫著，可愛無辜卻也百媚千嬌。
赤司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很快，這些變化又收斂起來。他的喉結滾動幾下，啞聲：“這種時候，我發自肺腑的覺得‘你能夠察覺我是不是在說謊’這件事太好了。”
“哼╯^╰！你一開始不是很排斥嗎？再說了，你也找到應對我敏銳直覺的方法了吧，那就是說部分的真話和轉移話題說其他真話，別以為我不知道！”
“哈哈哈，我為我曾經的排斥抱歉，年輕時期的我比較愚笨。”赤司只是道歉，但沒有否認他有了應對的方法。
“……才不蠢笨，你一直都非常帥氣。”
“你是認真的嗎？那個時候的我可是固執己見的‘勝利至上主義者’，言行舉止和行事作風不僅很強勢，還有點……不成熟。”就算睿智理智如他，赤司也不願回憶起，自己曾經比別人來得晚一些的中二時期的赤言赤語！
比如“你們違逆我到了如此地步，只讓你們坐下已經不夠了，跪下”之類的話語，他超想忘記！但因為記憶力太好和印象過於深刻，反而怎麽也忘記不了！很羞恥好嗎！更讓他覺得羞恥和不淡定的是，他這些中二時期的發言，純奈全部一清二楚！
餵！她都親眼看到了啊！
別人他無所謂，但是看到的人是他喜歡的女生啊！！
了解他這些幼稚過往，還能向他告白的純奈真的是天使啊！！！他絕對不會放手！純奈考慮過的“分手”，想都不要想！絕對不可能發生！赤司的眼神異常鋒利。
純奈突然感到後背一陣惡寒來襲，身體都抖了抖。奇怪，是晨間的冷風嗎？
她將這點疑惑放下，軟綿綿的聲音十分溫柔說道：“征，我是認真的哦。那個時期球場上的你、對別人放狠話的你、嚴厲指揮隊伍的你，可能你從現在的視野看去會覺得幼稚，有些行為還有失分寸，但是，總覺得在閃閃發光哦，我都移不開視線呢。”
“……”忍足純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會說甜言蜜語了！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輕而易舉地擊中我的心？移不開視線的人是我才對啊！赤司心裏無力呻/吟，他停了三秒還是五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也是，比起‘春游的蚯蚓醬’和‘因為出局在反省的網球’，那個時期的我要好多了。”
“不要提這件事啊！”
“真想親眼看一看你醉酒的樣子，一定會很有趣，對了，謙也君說他拍下你醉酒的視頻，還問我要不要看。”
“不要看啊！”謙也你這個混蛋！我要咬死你！為什麽要和征說她發酒瘋的囧事？嗚嗚嗚，你這個壞人！她在征心裏不是溫柔的女生了！
“可是我超想看啊。”赤司感嘆。
“盡是我出醜丟臉的樣子和暴力的一面，有什麽好看的！”
“我認識你五年了，自以為非常了解你，但事實顯然不是那樣的，你喝酒後會有奇奇怪怪又可愛的舉動，你會生氣到追著謙也君打，還用上摔跤術。盡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稍微有點羨慕謙也君啊，你對他簡直是毫無顧忌。”哭得時候也是找謙也君，而不是找他這個男朋友，赤司並不是“稍微羨慕”的程度，他是嫉妒！
“那我回去看看謙也拍得視頻，再給你表演‘蚯蚓醬’和‘反省中的網球’。”純奈猶豫著認真說道。
赤司一楞。
“至於打人……”她可以演給征看她醉酒的反應，但是她舍不得對征動手，所以想看她暴力的一面的話……純奈稍作思考，軟綿綿的聲音像糖，“如果你實在想看的話，下次我打謙也的時候，會提前通知你的。”
赤司被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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