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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隔空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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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也用球拍指著忍足明智, 面帶微笑,眼神平靜,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像是舉著武器, 仿若下一秒就會發起進攻, 又或像是在廚房裏正要料理一只活/雞。

“天然個屁!你個魔鬼!怪物!”忍足明智怒睜著眼, 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裏面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他顫抖的手指剛指向謙也, 就看到對方手中的網球拍動了動,立即收回了手。

“不要這麽說嘛~我會害羞的。”謙也依舊沒有什麽氣勢, 懶懶散散的模樣。

“……”忍足明智有一句MB不知當講不當講。

“看你的眼神, 心底似乎對我說得話還是不以為然啊, 是以為我在詐你嗎?”

“老朽相信你查到了。”屁!這麽短的時間內你一個小屁孩能做什麽!差點被你唬住了!

“不不不,如果你相信的話, 現在不是暈厥就是在發瘋了,也是, 在你忍足明智眼裏我就是一個‘小屁孩’, 畢竟口說無憑嘛。”謙也絲毫沒有被小瞧的不甘,神情平和,語氣很輕快, “不過, 你現在‘一切盡在掌握’的眼神,我不想看見。”

“閉上眼,轉身, 出去!”雖然語氣裝作虛弱, 額頭上的傷口猙獰, 臉龐也因為鮮紅的液體狼狽不堪, 但忍足明智話裏話外的蔑視呼之欲出,佯裝的害怕十分拙劣。

“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你情緒很不穩定的樣子。”謙也也不在意,隨意地笑了笑,開朗又陽光,拿著球拍的樣子帥氣的一塌糊塗。他開始慢悠悠地報名字,語氣不快不慢,記憶超群地報出一連串忍足家族成員的名字。

這些人不止是宗老一支管轄的範圍,涉及分家、外家、忍足家合作夥伴、忍足家敵對企業,甚至是忍足族長一支的人!

隨著隱藏多年的手下名字被一個個報出,忍足明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滿腔的仇恨在身體沸騰、炸開,盯著謙也的目光,恨不得他的肉喝他的血!直到謙也說了最後一個絕密的名字——忍足清司,他開始雙目放空,心如死灰。

“怎麽可能是忍足清司!他可是忍足彩音的兒子!雖然被父親收養為義子,但家族裏所有成員都知道‘忍足清司的仇人是忍足明智’啊!他怎麽可能為我父親所用?還是幕後協助父親掌管手下的領導者?”忍足明俊不敢置信喊了出來,他畢竟是現任的宗老,家族裏的人員和其職責還是了解的。

在謙也報名字的時候,便對他所說得名單進行了初步的判斷,發現謙也是按照從外圍到中心、從弱小到強大的順序報名字!這說明了什麽?說明最後的名字一定是父親手下的一員大將!可以代替假意退休的父親統帥部下的人!

可是這人怎麽會是忍足清司!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就唯獨他是不可能的啊!忍足清司不弄死他父親,都算是奇跡了!還為其所用?開什麽玩笑!

“明俊叔叔,在我說破事實後,你一時之間還難以相信,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忍足明智才選擇了忍足清司啊,就是因為大家都下意識否認了這個可能性,擅自相信著‘忍足清司憎恨著忍足明智’這個事實,不是嗎?”

視線下意識投向失魂落魄的父親,精氣神被一下子抽走軟倒在地上的父親,忍足明俊楞住了,他私底下有過很多的猜測,甚至猜想過父親假死了某人,但沒想到最終的答案竟然是近在咫尺!就是每天一起吃飯的忍足清司!每天被父親罵得跟狗一樣、毫無尊嚴的忍足清司!但不得不承認謙也說得有道理,整個家族裏只有忍足清司是絕對不會被懷疑得人!

“之所以能瞞過所有人,也是因為‘忍足清司憎恨著忍足明智’這個事實是真的,清司的憎恨毋庸置疑。”所以,瑛士叔叔、父親和他都被蒙在鼓裏了。

“那為什麽?”

“是被脅迫吧,被抓住了弱點。”

“你是說——?”忍足明俊倒吸了一口氣,動彈不得的忍足明慶也臉色一變。

“是的。”謙也看向忍足明智,平靜的眼神變得冰冷鋒銳,眼底的惡行都快溢出來了。此刻,不再懶散的他面無表情而冷漠,“是用了待在桑原家的‘忍足彩音’的存在,威脅了清司吧。”

“爺爺!謙也說、說得得、是真真真的嗎!你你你你真的、的在、在威威脅清司哥?!?”憤怒從身體各個角落湧了出來,忍足明慶一時之間竟然掙脫族長忍足宗也的眼神禁錮,突破了極限,聲音近乎破音喊了出來,就像是瀕臨絕望和死亡的幼獸悲鳴。

把忍足彩音以家族的名義賣了好價錢,還無情的要讓對方在桑原家待到死,榨幹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對於這些陰暗的一面,明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爺爺將清司哥接回忍足家,賜予“忍足”姓氏、收到養子的事!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麽?

真相居然是這樣!那根本不是安慰!是在強迫清司哥為仇人做事!是完完全全壓榨“忍足彩音”利用價值!其心之毒、之狠辣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他的爺爺還有人性嗎?忍足明慶不寒而栗,他的父親忍足明俊也是。

聽到孫子的聲音,忍足明智的眼睛恢覆了一點神采,但是待聽清孫子的問話,蒼白的臉龐湧上怒氣的血色,映著褶皺裏的鮮紅液體,分外恐怖:“婦人之仁!這是他的榮幸!”

“……爺爺。”忍足明慶閉上了眼,默然三秒又睜開,聲音沙啞黯然,“以前我總是安慰自己,你只是過於嚴厲迂腐,雖然手段骯臟,但你是真的為家族在著想,你,心裏,其實還是把我和父親當做親人……只是不會表達罷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真的有把父親、把我、把大哥、三弟、四弟當做親人嗎?”

忍足明智正要破口大罵孫子不孝!就發現謙也落在自己身上的嘲諷目光,頓時一激靈,趕緊咽下怒氣,強行擠出一個慈愛的笑容:“明慶,你在說什麽,老朽可是你的爺爺啊。”不能中了黃口小兒的挑撥之計!現在他的勢力被一網打盡,只能依靠廢物兒子和廢物孫子了!

先假意向族長一支投降,對廢物兒子和廢物孫子示弱再奪過他們手中的權利!以圖東山再起!瞬間,忍足明智已經將後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明俊啊,我的頭好疼,流了這麽多血撐不住了,我可能要死了。”又改了稱呼,選擇拉近關系的自稱。

“父親!”忍足明俊驚呼。

“不用送我去醫院,就讓我自生自滅吧,我做了這麽錯事是我罪有應得。”忍足明智先心灰意冷,後換上了慈愛的語氣,演出一副舐犢情深的模樣,敦敦教誨,“以後啊,我不在的話,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不要老是熬夜,也要註意天氣變化增減衣物。”

“父親!我送你去醫院!”忍足明俊忍不住眼睛一酸,扶住忍足明智的手臂。

“不用了。”快送我去!先離開族長一支的地盤!再回去他的地盤奪得宗老的權利!

“不行!我……”

“你自生自滅吧。”

著急的聲音被一年輕冷漠的聲音打斷,忍足明智和藹的表情僵住了,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後面說話的人——他的孫子忍足明慶。

“爺爺,可惜我不是傻子。”明慶毫不躲避他爺爺的目光。

“閉嘴!明慶你……”

“父親!你真的認為爺爺悔過了?”明慶再次打斷忍足明俊的話,聲音冷靜,“認真看得話能看出來的,爺爺的野心勃勃眼神,是在盤算奪取你的勢力吧。”

忍足明俊身體一顫,看向父親的眼睛,只看到了貪婪……沒有半點溫情!

忍足明智心裏沒由來的一慌,趕緊擠出兩滴眼淚:“明慶,是你誤會爺爺了……”

孫子明慶無動於衷:“就算是養一只狗,這麽多年下來也會有感情,清司哥從小在你跟前長大……你怎麽下得了手?”

“這都是為了家族!為了家族,就是要犧牲!宗老一支的祖訓就是如此,明慶,你不要太天真了!”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一個垃圾做什麽!忍足明智那個氣哦!

“家族?是為了你自己吧。”忍足明慶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的父親明俊也是如此,倆父子都看懂忍足明智假惺惺面具後的殘忍。

“你還是人嗎?”忍足明慶最後問道。如果……如果爺爺但凡有一絲悔悟之心,哪怕是說難聽的真話!他都會站在爺爺這邊!哪怕與謙也為敵!與清司哥為敵!

“胡鬧!我沒有你這個不孝之孫!竟然為了一個垃圾質問你的爺爺!沒有尊卑觀念!”忍足明智氣瘋了,眼睛四處看著想要找東西直接教訓孫子,以示威風——打到孫子服氣!

“父親!你……安靜吧。”忍足明俊擋在兒子面前,他一看那眼神就知道父親又要打人了。

“忍足明俊你這個廢物!滾開!”忍足明智撿起面前的茶壺碎片,神情癲狂就要行兇,“砰”一聲,有什麽擊中了他的手腕,便慘叫一聲松開了碎片。

一顆黃顏色的網球在地板上緩緩滾動。

是謙也出手了!

他用網球擊中了打斷撲向忍足明慶的忍足明智的手!

“哎呀呀,這裏可是族長一支的地盤,忍足明智你要做什麽?”謙也笑容很陽光也很冷。

“忍足謙也!”忍足明智發瘋似得尖叫!然後被氣得暈過去了。

“父親!”忍足明俊趕緊上前接住忍足明智,緊張得檢查呼吸、脈搏,翻起眼皮查看……一通忙後,確認只是受到刺激身體自然做出的激烈反映,只是短暫性障礙暈厥,給他解開領口,保持呼吸暢通。

在他忙碌的時候,忍足明慶一動不動,謙也撿起網球坐在一旁專註擦拭,忍足宗也拿出醫療箱放在忍足明俊身邊,又平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宗也,謝謝!”幸虧醫藥世家的忍足家族,成員每年都要進行急救學習和覆習,忍足明俊的急救本事倒是一點沒落下,“明慶,過來幫忙包紮。”

“幫忙?剛才忍足明智的眼神是想殺了我,是真的想我死。”忍足明慶面無表情,“現在他又死不了,你叫我幫他?”

忍足明俊身體一僵,可是轉頭看向嚴肅沒有絲毫動作的族長宗也,看向專註擦拭網球的謙也……頓時就明白了,沒有人願意幫助忍足明智……想想父親的所作所為,想想自己當做半個兒子的清司……請求幫助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默默一個人為父親包紮起額頭的傷口來。

靜室一時安靜。

“謙也。”忍足明慶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滿意了嗎?”

謙也認真擦球,頭也不擡:“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繼續生活在忍足明智營造的假象中,為了一點點的虛假親情茍活?假裝沒看到他霸著宗老的權利欺壓明俊叔叔?假裝沒看到忍足清司日日被這個老頭非打即罵?假裝不知道為了滿足個人私欲而被犧牲的族人?哪怕這些族人是你的朋友和親人?你願意繼續違背良心當個瞎子?願意繼續生活在地獄中?”畢竟,他的球太臟了。

現任宗老忍足明俊聽了謙也的話,頓時心酸不已,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兒子明慶,為了名義上的弟弟清司,內心波濤洶湧,既驚又悔,如果他早點制止父親,是不是就……反駁不了謙也的話,只能平放下父親,走到旁邊正坐好。

看到他的動作謙也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所以,你不僅要將忍足明智的隱藏勢力清理幹凈。”忍足明慶清楚謙也的能力有多強,而且,知道謙也的手下遍布族裏各個階層,外面也有入江那樣的強援,既然他“拿”到了名單,還親自拖延時間,那一定是有徹底鏟除的把握!即使時間再短,明慶也相信謙也行動成功了,更何況……他看了不動如山的族長忍足宗也一眼。

他和父親……還有忍足明智,真的相信了謙也的裝模作樣,但是一定瞞不過族長!再聯想在謙也進來後族長的表現……沒有一點存在感!不!比起沒有存在感,不如說是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謙也身上時……做了什麽吧!在和服寬大袖子的掩蓋下,用手機下了命令?

是在謙也回頭對著族長豎起大拇指的時候嗎?就是那時候對了眼神,倆人形成了默契!這下,忍足明智的勢力絕無可能再有殘留!思至此,忍足明慶不禁頭皮發麻。

因為謙也,也因為忍足宗也。

“一步一步揭穿了他的真面目,逼著我和父親直面殘忍的真相,還要忍足明智被眾叛親離?”眨眼間相通了所有關節的明慶,聽到自己用異常冷靜的聲音理智說道。

“什麽?”現任宗老忍足明俊楞住,顯然沒有跟上兒子的節奏。

“父親,你現在還能全然信任爺爺嗎?能雙手奉上自己的勢力嗎?”忍足明慶反問。

忍足明俊沈默了。

忍足明慶深吸了口氣:“謙也,如你所願,你的兩個目標都成功了。”真夠狠啊!

“不用謝,明慶,從此以後堂堂正正挺起胸膛生活吧。”謙也嘴邊的笑變得鼓勵而充滿正能量。

“呵呵,幹你屁事!”明慶反諷。

“你覺得跟我沒關系?”謙也依舊垂著目光,專註溫柔擦拭著網球,“明慶,你知道嗎?當我結束社團活動回到家後,聽到你和明俊叔叔來訪,本來是沒打算過來的,可是又聽到管家鄭重報告了‘忍足明智也一起來了’的消息……我立刻趕到靜室門口,呼吸還沒喘勻,就聽到忍足彩音的名字,那時,我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然後聽到了純奈的名字。”

“明慶,那一瞬間。”謙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了頭,“我想殺人。”

少年的目光森然靜謐,殺意盎然,清亮的聲音在靜室裏回蕩,靜靜回蕩,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真摯與……忍耐。

忍足明慶瞬間沈默了,心思浮動的忍足明俊也沈默下來,他對於謙也針對父親的事情再無一點芥蒂。

“明慶,你知道得吧,除了我、侑士、翔太、惠裏奈,誰都不可以欺負純奈,沒有當場沖進來用球拍暴打忍足明智,是因為他姓忍足,因為我不想臟了我的球拍。”

“……嗯。”聽到純奈的名字,明慶心裏再難責怪謙也,對於忍足明智針對純奈的種種陰謀詭計,不顧親情去算計一個無辜的少女,他只有滿心慚愧。(這時的他還不知道,忍足明智這行為是被純奈引誘出來的。)

“你記著這點就好,請牢記。”

“我會的!”

“這樣就可以了。”謙也突然露出悠閑的笑,“對了,壞了的門,記得付賠償金。”

“是你自己踹壞的。”

“說起來,我的腳好疼啊,你還需要付我身體的損害賠償,精神損害賠償……”

“停停停!我付就是了!再加一個月的頭發脫色費用!不要再增加莫名其妙的賠償項目了!”

“三個月!”

“不可能!兩個月!”

“成交!”

話音剛落,謙也和忍足明慶雙雙沈默,忍足宗也和忍足明俊也雙雙保持沈默,不知為何,倆人都默認將局面交給兒輩處理。

突然。

忍足明慶笑了,率先打破沈默:“謙也,你贏了,我認輸。”

“你輸給了自己,幹我何事?”謙也將前面被懟的話懟了回去。

“……期待下次的交手。”

“才不要!那種麻煩的事情,不要找我啊。”

“也是,交給我父親和宗也伯父就好了,我們還只是繼承人,我也不想放棄追番和肥宅快樂水。”

“嗯,瑛士叔叔也不會出手。我的話,網球,是我目前的主要目標。”

倆人達成協議,三言兩語將某些事情定下來,簡短的話語間藏著好幾重深意,然後……繼續交鋒!言辭激烈鋒利!開始收拾殘局!爭取利益!

這時候和明慶據理力爭的謙也,並不知道在稍晚一點的時間,遠在東京的純奈會說出“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做,我也做不來,謙也會完成得”的話語,但倆人卻隔空完成了合作,一舉將忍足家的毒瘤鏟除,完成了他們父親多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

事情回到現在,東京,忍足家。

忍足爸爸正在撫慰激動過度的忍足媽媽——自從聽到次女取得的佳績,忍足媽媽已經陷入一種虛幻的快/感刺激中,要不是忍足爸爸及時阻止純奈的繼續發言,說不定就暈過去了。

要知道純奈的品川目前成功收購的兩家雜志社,可不是無名之輩。

《青少年運動周刊》,全國性刊物,月發行量最高達150萬份,榮譽表彰多不勝數,據不完全統計,在全國的國中和高中裏每個運動社團都會擁有1.7份的超人氣雜志!曾經,忍足媽媽在某次夜晚開車接純奈回家時,倆人還因為帝光中學談起過這個雜志。

鬥轉星移,物是人非,忍足媽媽想不到這家雜志竟然成了女兒的產業!

再說《職業網球月刊》,比《青少年運動周刊》更進一步的存在!受眾從學生老師擴展到成人,是日本職業網球選手必看的雜志之一啊!忍足媽媽記得很清楚,小侑8歲時的生日願望就是被《職業網球月刊》采訪!擁有一整面的采訪版面。

(不說其他,井上守和芝砂織就是《職業網球月刊》的工作人員!純奈成為他們的老板了!)

不過,這倆家在全國業內也是有名的雜志社,為何會將賺錢機器讓給純奈?品川雜志社是如何到純奈手中?又是如何起死回生?還順利收購了《青少年運動周刊》和《職業網球月刊》兩大刊物?品川日常又是怎麽運轉得?

純奈究竟是如何做到得?激動過後的忍足媽媽,心中浮現層出不窮的疑惑。

“純奈,媽媽有問題問你。”忍足媽媽想要探究背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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