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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小小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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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十分靜謐, 冷風吹過,掠過忍足三姐弟的臉龐,給赤礻果的肌膚帶來微微刺痛的涼意, 路燈和忍足宅透出的光靜靜照亮這段路, 惠裏奈如烈焰, 純奈如春水,而站在她們中間的侑士站姿輕松,表情恬淡, 只是臉色略微蒼白。

三人以近乎一條直線的站位,僵持了好幾秒, 誰都沒有說話。

一滴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滑落, 侑士連眼睛都不敢眨。他的左邊, 惠裏奈不斷加強身上的氣勢,殺氣滿盈, 氣勢如潮水不斷湧來,節節攀升——全都加諸在站在中間的他身上;他的右邊, 純奈安靜站立, 嘴角帶笑,淺琥珀色的眼眸中信念堅定,透出絕不動搖的意志, 這股意志如暮鼓晨鐘震撼心靈——剛好湧到站在中間的他身上……忍足姐妹的氣勢明明是沖著對方而去, 而不幸的是,全部被站在中間的侑士接收了。

侑士:“……”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忍足侑士看似風度翩翩,其實心裏已經在罵臟話了。可是還能怎麽著, 當然只能由他打破僵局了。侑士溫和笑著開口:“惠裏奈, 剛回來嗎?”其實他想說得是, 你們之間怎麽了?在吵架嗎?在冷戰嗎?純奈臉上的傷是不是惠裏奈打得?現在為什麽不對對方說話?只是, 這些話他一句都說不出口。

“嗯。”惠裏奈緊緊盯著純奈,鳳眼裏充斥著對純奈的冰冷和怒氣,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侑士一絲一毫,只是非常敷衍地回答一聲。

“今天你這身打扮真是漂亮啊。”侑士由衷讚美。

“我哪一天不漂亮?”惠裏奈終於分神給了侑士一個眼角餘光,冷冰冰應道,高高在上的口吻像極了勝利者的蔑視。

“我的意思,你一天比一天漂亮。”侑士保持優雅的紳士微笑,其實心急如焚,怎麽辦?要是惠裏奈和純奈打起來,他幫誰?不對,他為什麽會覺得倆人會打起來!不要出現這種可怕又絕對不可能的念頭啊!

“不會說話就閉嘴!”惠裏奈呵斥。

“……”話題終結。

惠裏奈收回眼角餘光,不再看侑士,直勾勾和純奈對視,倆姐妹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但夾在倆人中間的侑士卻感覺到翻騰的氣勢更盛了。

侑士看看惠裏奈,又看看純奈,氣惱地摘下眼鏡,煩躁地用手指將頭發往後梳去:“不是!有話好好說話可以嗎?惠裏奈!你有什麽話直接對純奈說啊!純奈,你也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在幹嘛呢?深情對視個鬼啊!有話就說啊!明明有話要說的樣子,都憋在心裏幹嘛!”這都什麽破事啊!

“我沒話和她說!”惠裏奈冷笑著否認,“小侑,吃飯了,進去了。”只叫了侑士一人,然後轉身走進忍足宅。

“惠裏奈!”

“不要和不相幹的人說太多話,趕緊回家吃飯。”

“什麽不相幹!忍足惠裏奈你瘋了啊!”侑士脫口而出後,第一反應就是雙手擋在臉前,按照他的經驗,但凡他敢對惠裏奈出言不遜,下一刻便有竹刀飛來。

惠裏奈腳步微滯隨即很自然地掩飾過去,沒有發火,沒有訓斥,而是頭也不回地朝家裏走去,姿勢優美,鋒芒畢露,背影都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誒?惠裏奈沒有出手?”直到看到惠裏奈走進大門,侑士才不敢相信地放下手。

“惠裏奈沒有帶竹刀。”似乎知道侑士在疑惑什麽,純奈情緒低落地開口。

“什麽?仔細一想的確是沒有,真奇怪,她不是刀不離手……”侑士視線回到純奈身上,話便說不下去了。只見純奈的眼眶開始泛紅,圓潤的鳳眼裏的水潤已經聚成霧氣,漸漸彌漫開來,似乎下一秒便有晶瑩剔透的液體溢出。

侑士:“……”

“純奈,不要把惠裏奈的話放在心上!你當然不是不相幹的人,你是忍足家的一員,這裏就是你的家你的歸宿,什麽時候進去都可以啊!”居然讓純奈露出這麽悲傷的表情,惠裏奈,你過分了!侑士心疼不已,同時又因為惠裏奈的態度感到頭疼。

“不用安慰我的,我早就想和惠裏奈過決斷、分道揚鑣後的場景。”只是想不到會這般慘烈,會說出“不相幹”的字眼,純奈臉上的笑意微涼。

“純奈……”

“抱歉!小侑。”打斷弟弟的話,語速略快,“就算如此,我也會堅持自己的做法,我一定會搬出忍足家,不管阻攔者是你亦或是爸爸。”

說這話的純奈清澈純真的眼眸無比寂寥孤遠,只是靜靜註視侑士,就令他感覺到由時間堆積而成的厚重荒蕪之感,心頭不由有恐慌升起,蔓延……這一刻,侑士突然覺得純奈很遙遠,也很陌生,明明站在眼前卻有種觸碰不及的荒謬之感……他第一次正視“純奈搬出去”這件事。

“走了,媽媽和爸爸還在裏面等我們吃晚餐。”

“好。”

忍足家裏燈火通明,溫暖如春時午後,空氣裏已經有食物的香氣在彌漫,忍足爸爸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看報紙,神情專註。惠裏奈坐在他對面,優雅冷淡端著精致的茶杯,手指捏著茶匙不緊不慢地攪拌著紅茶,讓剛剛放入的方糖充分融化。

倆父女正在談事,見到侑士和純奈進來,惠裏奈立刻閉嘴,只剩下忍足爸爸渾厚舒緩的聲音繼續陳述。

“事情基本可以定下了,具體的細節交給爸爸的團隊和那邊的公司直接面談就好,時間就定在下周,惠裏奈,你要和爸爸一起去美國出差嗎?”

“嗯。”點了個頭,上一刻還侃侃而談的惠裏奈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一條定春也要一起去?”

“是。”

忍足爸爸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那就這麽定了。純奈,你回來了啊,怎麽不坐?”眼角的淺淺魚尾紋舒展開來,眼神溫和,成熟英俊的容貌剎那間展現出風華正茂的魅力。

“我回來了。”先看了惠裏奈一眼,純奈坐在爸爸身邊。

“我也回來了。”侑士跟著說道。

忍足爸爸隨意對兒子點了點頭,敷衍的態度很明顯,但對次女卻笑顏逐開:“純奈,最近爸爸要忙起來了,不能陪你出去‘加餐’了。”言語間寵溺又十分遺憾。

“工作更重要,等爸爸忙過這段我們再一起出去吃好的,小侑,你要不要?”

“不要!沒空!你們兩個自己去!”坐在惠裏奈身邊給自己倒茶的侑士打斷純奈的話,直接拒絕三連。

被拒絕後,純奈的目光下意識看向惠裏奈,對上惠裏奈冰冷至極的目光後楞了楞,心裏微微發澀,收回了目光:“爸爸,下次叫上媽媽一起去吧。”

“當然可以。”忍足爸爸放下報紙,摸摸次女的腦袋,將被侑士弄亂的發絲一一撫平,“純奈,你和惠裏奈吵架了?”直接問了出來。

“噗!”喝茶的侑士噴了出來。

“慢點喝,不要再嗆到。”及時立起報紙擋住純奈的忍足爸爸放下報紙,輕輕提醒了一句。

“嗯!咳咳,我、我知道了!”侑士接過純奈遞過的紙巾。

“你們三個啊,有時候還挺讓人擔心的。”忍足爸爸感嘆一句。

“我沒有啊。”侑士小聲嘀咕,心裏升起一丟丟感動——爸爸很少說這種溫情的話,特別是對他。

忍足爸爸輕輕搖搖頭,溫和的眼神看向惠裏奈,“下次不要對純奈動用武力了,小侑隨意。”

“……”侑士面無表情收回感動。

“這是我和她兩個人之間的事。”惠裏奈直接頂回去。

“劍道交流就罷了,其他時候不要單純地使用暴力,特別是面對你在意的人,這樣對你的竹劍也很失禮,溝通可以換一種方式,和平交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是你還太弱了。惠裏奈,我不想看到純奈的臉再受傷,小侑也是。”忍足爸爸不是在責備,只是在平穩優雅地陳述著自己的觀點。這是他第一次介入子女間的糾紛。

“哼!”雖然不爽不讚同,但惠裏奈在忍足爸爸溫和的目光下還是點頭了。

“呵呵。”聽到這話,侑士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心裏毫無波瀾。他敢發誓!他的名字只是爸爸順便加上去的!那“好吧,也算上小侑”的語氣實在太明顯了!

“爸爸。”純奈輕輕扯了扯忍足爸爸的衣袖,“我臉上的傷很快就會好的,這是我和惠裏奈之間的事,我們會好好處理的,請你不要插手。”話音落下,客廳裏陷入一片安靜。

惠裏奈:“……”純奈瘋了?她在挑釁爸爸的威嚴?

侑士:“……”純奈是瘋了吧!反駁爸爸認真定下的論調?

忍足爸爸詫異,想不到乖巧怯弱的次女會反駁自己。

“爸爸,純奈不是那個意思!”侑士趕緊給純奈找臺階。

“我就是那個意思。”然而純奈不需要。

忍足純奈,你膨脹到失去理智了嗎?侑士直接死魚臉。坐在對面的惠裏奈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望著純奈的冰冷目光中多了一股覆雜。

“爸爸,惠裏奈不弱,我也不弱,如果有下次,我會註意溝通的方式,不會做出讓忍足家有失臉面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好嗎?”純奈軟軟地撒嬌,含糖度絕對驚人,遠遠超過和侑士說話的甜度。

惠裏奈被那甜膩的聲音驚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摸了摸手臂。而侑士則是溫和笑著推了推眼鏡,他倒不覺得純奈的撒嬌太甜,而是在想,合著純奈對自己撒嬌耍賴時還有所保留?純奈是看人下菜碟?所以,他只是應付一下的程度?呵呵……

純奈身體打了個冷顫,機警地看過去,像只豎起耳朵的小倉鼠,但是她只看到很平常的侑士,正要開口。

“純奈。”忍足爸爸開口,立即將次女的全部註意力引走。

正等著純奈解釋一波的侑士:“……”溫和地推推眼鏡,笑,笑得旁邊的惠裏奈紅茶都喝不下去了。

“爸爸相信你,也不是插手你和惠裏奈的事,但是,爸爸不想看到你臉上受傷,純粹只是因為心疼,跟什麽忍足家的臉面沒有關系,不如說那種東西怎麽樣都好。”忍足爸爸非常隨意說道,接著又非常沒有責任心地繼續說,“如果丟了臉面,直接推給你們的宗也伯父就好,不然你們也可以找謙也,他不是下一代族長候選人嗎?剛好讓他積累一點對付宗老那邊的經驗。”

他此刻露出的溫和笑容,在惠裏奈三人齊齊無語,不約而同對宗也伯父心生憐憫。

“什麽‘忍足家的孩子不可以做失禮的事’,這句話我早就不順眼了,不要聽你們媽媽瞎扯,那句話原句是‘井澤家的孩子不可以做失禮的事’,因為是你們外祖家的祖訓,也因為是尊重先人,不然我早就想反駁了。”忍足爸爸的聲音低沈渾厚,平穩優雅,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信賴感和親切感,但他所說得內容就一點都不悅耳了,“忍足家也沒有這種規矩,如果有類似的東西,你們直接無視掉就好了,丟臉也沒什麽不好的,誰沒有年少輕狂?”輕輕松松說出讓三個孩子目瞪口呆的話。

惠裏奈:“……”爸爸,我從小接受的家族教育可不是這樣的。

侑士:“……”所以,你本人是直接無視掉嘍?

純奈:“……”爸爸,你這話不考慮和媽媽說說嗎?

忍足爸爸回了純奈一個“跟你媽媽那個頑固分子說了也沒用”的眼神:“家族不允許的所謂‘丟臉’,不過是攻擊當事人弱小的借口,有誰敢對強者指指點點?我忍足瑛士的孩子不用被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束縛,等你們二十歲後再考慮‘忍足家的名譽’這種事也不遲。”

即使考慮到對象是年幼的子女,補了最後半句話,忍足瑛士話裏話外的囂張過於肆無忌憚,惠裏奈和侑士想安慰是自己聽岔了都做不到。那狂妄無比的話忍足爸爸卻說得流暢至極,顯然,他打從心底就是這麽認為得,溫和無害外表下,骨子裏隱藏的自(囂)信(張)從(決)容(斷)一展無餘。

惠裏奈身體一震,不僅因為忍足爸爸那與忍足媽媽完全相反的教育理念,沖擊了她的三觀,更是因為她感覺到忍足爸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溫和也很重的目光若有所指,那瞬間,她有種“爸爸最後一句話是對自己說得”的明悟。

侑士更是傻了,眼鏡直接從高挺的鼻梁滑落。盡管在給純奈整理畢業旅行行李那晚,父親在他心中的偉岸形象已經有所崩塌,但他依舊想象不到,看起來穩重理智的爸爸會這麽……自(任)由(性),簡直自由過了頭!聽聽那都是什麽糟心的發言啊!

難怪每年家族聚會時,爸爸和宗也伯父進了書房談話出來後,宗也伯父的臉色都嚴肅得要命!是被氣得吧!每次宗老那邊提起爸爸的名字都咬牙切齒!

忍足瑛士,你還記得你的出身嗎?怎麽“忍足家的名譽”在你嘴裏好像……無足輕重,侑士都沒好意思說“像狗屎一樣”。

唯有純奈“啪啪啪”給忍足爸爸鼓掌,淺琥珀色的眼眸都變成星星眼了。

忍足爸爸又摸了把次女的軟發,從容淡定道:“對了,還有宗老那邊的老古董的話你們也不用在意,他們就是太閑了,一天到晚不叨叨點事出來好像就顯得他們無能一樣,不過是跟不上時代的頑固分子,你們做你們喜歡的事就好。”

惠裏奈:“……”因為沖擊太大,恍恍惚惚像被雷劈中一般,她的表情好像失去靈魂。

侑士:“……”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不久他家爸爸還使喚宗老那邊的人吧!

事實上,忍足瑛士很少過問和插手子女的教育,不僅是因為工作忙,要全國和滿世界跑,更是因為他本人的觀念過於……奔放自由,要是將嬰兒交到他手裏指不定長成什麽樣,所以這部分的責任一直是忍足媽媽負責。

不過,現在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三觀也基本成熟穩定,不用擔心孩子長歪的他也懶得掩飾他的教育理念了。沒錯,他本來就是超自由的人,也不會限制子女~忍足瑛士的自信無懈可擊。

“那當藝人也可以嗎?”純奈軟軟的聲音問道。

“你要是敢當藝人我就打斷你的腿!”忍足爸爸秒變臉。

你這打臉速度有點快啊!侑士虛著眼瞄著父親。

忍足爸爸只當沒發現兒子嘲諷的視線,毫不心虛厲聲:“忍足純奈,爸爸不管你是心裏有這個念頭,還是只是試探,要是你敢當藝人,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忍足惠裏奈,忍足侑士,你們也一樣!聽見沒有!”仿佛忘了自己前面還信誓旦旦說過“你們做你們喜歡的事就好”。

“知道了。”惠裏奈不耐煩,誰會去做那種麻煩虛偽的工作!

忍足爸爸點頭,望著長女的目光充滿期待與滿意,接著看向長男。

“好的。”侑士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他的職業規劃只有醫生和網球職業選手兩個選項,好嗎!

忍足爸爸敷衍地點了點下巴,視線只在兒子身上蜻蜓點水停了一瞬,很快移到純奈身上,溫和慈祥地看著次女。

侑士:“……”真想把手中的裝著紅茶的杯子倒扣在他家父親頭上。

忍足爸爸熟練發動“忽視兒子存在”技能,溫和註視著純奈。

“雖然以前我有想過以搞笑藝人為職業,但是因為沒有那方面的天賦,我已經放棄了。”純奈覺得自己永遠忘不了給跡部君說笑話時,對方的表現讓她有多尷尬了。

“……”搞!笑!藝!人!忍足爸爸從容的神情僵住,震撼到眼睛瞪大。他,超級可愛又很漂亮的次女,和,搞笑藝人?完全不搭啊!他完全不能想象次女扮醜扮傻逗別人笑的樣子!純奈在想什麽啊?

一般少女不都是想當偶像嗎?說到藝人就算不是聲優和偶像,也是電影、電視劇演員,或者興趣奇特點也是歌舞伎演員吧!搞笑藝人是什麽鬼?她腦袋被驢踢了?

次女的腦回路太清奇,忍足瑛士覺得自己都快跟不上了!

“幸虧你放棄了,不然我可能忍不住找謙也拼命。”侑士小聲嘀咕,旁邊完全讚同的惠裏奈重重地點頭。

“我對其他的‘藝人’沒有興趣,也不會從事相關的行業。”純奈認真回答。

“……那就好,爸爸相信你。”忍足爸爸有種自己高深涵養總因為次女破功的糟心感。

“不過,爸爸你這麽排斥‘藝人’這個職業,莫不是年輕時在這方面栽過跟頭?”話音剛落,純奈就感覺自己腦袋上多了一個大手,用力揉著自己的小腦袋瓜。

“純奈,沒有底氣和證據的猜想不要亂說,知道嗎?”忍足爸爸溫和笑。

“知道QAQ。”純奈乖巧點頭,在忍足爸爸收回手後,篤定說道,“爸爸,所以你前面話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在意忍足家的規矩,但是要遵守忍足瑛士的規矩’,是吧。”

“孺子可教!”忍足爸爸理所當然點頭。

“嘖嘖!”惠裏奈完全被父親的囂(無)張(恥)驚住了。

“呵呵。”侑士將滑下的眼鏡推回去,溫和笑。

“但是,如果我不遵守呢?”純奈問道。

“比如?”忍足爸爸溫和優雅笑著。

“我搬出家在外面住這件事。”

“純奈,兩天不夠的話,你可以在外面多玩幾天,一周內搬回來,知道嗎?”十指交疊放在膝蓋上,放松地靠在沙發上,忍足爸爸的聲音很柔和,話語平靜,他自覺很大方縱容了次女的小小胡鬧。

“爸爸,恐怕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有小小的分歧。”

“什麽分歧?”

“你的時間單位是一周,而我這個想法的時間單位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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