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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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手機滑落, 掉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純奈已經石化了。
侑士高挺的鼻梁上眼睛滑落。
竹早靜靜註視著純奈，眼睛幽深堅定，似乎積滿的水池，有什麽要溢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不在現場的紫原晶, 落在地上的手機發出了她來自靈魂的怒吼，“純奈, 你被求婚了！純奈你被求婚了！”不用外放, 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路過的酒店人員還是客人, 不禁放慢腳步，有些甚至停了下來, 或眼角偷瞄、或豎起耳朵、或幹脆直視, 都註意著竹早和純奈。
遠處休息區的網球部眾人也影影綽綽聽到了一些。
“什麽什麽！那邊怎麽發生了什麽事嗎？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向日蹲在沙發上, 咬著蛋糕, 一副躍躍欲試很想過去瞧瞧的樣子。
“我聽到‘求婚’的字樣。”一直留意那邊情況的鳳皺眉。
“求婚！”向日尖叫，“你說姐姐前輩被求婚了！”女主是誰不作他想。
“噗！”
“噗！”
正在喝咖啡的瀧和宍戸雙雙噴了出來。
除了趴在沙發上熟睡的芥川和面無表情的樺地,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
“我要去看看！”向日往前一躍, 輕輕落地，“我絕對不是八卦不是好奇不是想圍觀，只是擔心姐姐前輩被花言巧語騙了！”說完興致勃勃地沖了出去。
鳳原本沒想過去, 但向日一句“花言巧語騙了”讓他不由皺起眉頭，也跟了上去。
向日和鳳來到侑士身邊的時候，紫原晶還沒有停止尖叫, 托她的福，倆人實錘了純奈正在被求婚的猜想。
忍足同學僵住了。竹早靜待了幾分鐘，見純奈依舊沒反應，撿起了手機：“我現在正在向忍足同學求婚，可以請你稍後再和她通話嗎？”
“可以可以可以！當然可……”
竹早直接掛斷通話，將手機遞到純奈面前：“忍足同學。”目光牢牢鎖定純奈，目光深邃得似乎要將她吸進去。
“啊、哦！”純奈驚醒，手足無措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慢慢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手機的一角，抽。
但是，抽不動。
“竹早君，我已經拿穩了。”純奈音量比平時還要小，也更加嬌軟，“可以放開了。”
竹早沒說話，直勾勾盯著純奈。
純奈、純奈瑟瑟發抖。
“竹、竹早君。”還是抽不動。
竹早直直註視著純奈，眼裏似乎波濤洶湧的情緒就要決堤。
純奈膽怯。
不然，手機不要了？
就在純奈遲疑的時候，竹早終於放開了手。
“忍足同學，給我一次機會，聽我把話說完，拜托了！”竹早雙手撐在膝蓋上，深深低下頭拜托道。
純奈楞住了。
她敏銳的感知告訴自己，面前的男生真誠和決心，這是她的同班同學，是提醒她換教室、是讓志田君給自己跡部家宴會請帖、是班級裏唯一一個多次想和自己說“早上好”的同學。純奈突然想起和拉拉隊後輩久木律子，那天，久木君和自己一起騎自行車上學那天所說得話。
“也不是每次搭訕都是讓人厭惡的吧，說不定對方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
現在，竹早君是不是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
“沒有必要！”侑士一把撈起蹲在地上的純奈，“我們走。”
“等等！小侑，等一下！”
“純奈！”侑士聲音嚴厲，眼神冷了下來。
“我想聽完竹早君的話。”
“純……”
“沒事的。”純奈上前一步抱住侑士，“小侑，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哦。”
侑士低頭看著仰頭望著自己的純奈，看了好幾秒。
“我要跟著。”
“小侑……”
“站在不會聽到聲音的距離看著。”侑士打斷純奈的話，看向還蹲在地上的竹早，“可以吧！”眼神銳利如刀。
“可以！”竹早毫不躲避，正視著侑士的目光緩緩站了起來。
“覺得不舒服就叫我。”侑士重重回抱了一下純奈，放開。
“謝謝小侑~”純奈笑，放松了下來，“不過，我不會覺得不舒服的。”竹早君不會做讓她不舒服的事。
天真！誰知道這個渣子在想什麽！萬一你拒絕後他惱羞成怒來強的呢！侑士輕輕瞪了純奈一眼，接著兇惡的視線掃向竹早，猶如實質冰冷目光，仿佛在看什麽臟東西。
竹早眼裏波瀾不驚，只是執拗望著純奈。
倆人談話的地點選在酒店一樓花園的噴泉前，隔著一米相對而立，侑士一行坐在二十米開外的咖啡廳露臺。
“忍足同學，我喜歡你，從你第一次因為傳話感謝我時就喜歡你了，很小的事，可能你不記得，我幫忍足侑士傳話叫你出班級，你走出班級的時候，對我說了‘謝謝’。那時候，我模模糊糊地想‘就是她了’。”
“會不會是錯覺？或者太沖動了？我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心意，於是我開始試著和你搭話，剛開始還算順利，直到你被野波由夏、小池晴香和板谷麻帆堵在洗手間威脅。”說到“野波由夏”這個名字時，竹早的目光格外陰冷，“忍足同學開始躲避我，以前進出基本都是從後門走，改成了走前門，不再和我視線相交。我想，我是不是被你討厭了。”
純奈搖頭。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在鞋櫃前打招呼時也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躲在鞋櫃後面和我說‘早上好’的場景，那一刻，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為什麽現在才能順暢地和她說話？“有什麽方法可以拉近和你的距離？我每天在思考這個問題，吃飯的時候，做夢的時候……你被主將前輩罰跑時，我就待在旁邊教學樓的天臺上看著，只能看著。因為我沒有資格去阻止！如果能和你交往就好了，以男朋友的身份守護你，堂堂正正拒絕主將前輩的無理要求！所以，我決定高中和你去同一所學校，一起離開冰帝，想必也能更加接近你了。”
不能哭！要忍住！純奈努力忍住眼淚，她要笑著聽完竹早君的話。
“但是啊，意外發生了。”竹早低頭斂去眼底的暴虐情緒，才擡頭看著自己喜歡的女生，“野波由夏她居然敢對你動手！”當他聽志田說了這件事，殺了那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非常有精神哦。”貌似，她讓很多人擔心了。
“不是你的錯！忍足同學，你沒有一點錯！你是受害人，不用顧慮其他！只考慮你自己的心情就好！”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我擔心你並不是為了讓你愧疚！“野波由夏本來就有問題，小池和板谷君只不過是她的棋子而已。”那麽多女生迷戀跡部景吾，為什麽唯獨野波由夏被禁止靠近跡部？就是因為她性格偏激！野波家的女人都是神經病！
“我昨天想給你打電話，甚至想去忍足本家找你！是的，我有你的手機號碼，也知道忍足本家的地址！但是我統統忍住了！不是因為我忍耐力強，是因為我不得不忍耐！因為我沒資格！我沒有插手你人生的資格！再忍下去，我會瘋掉的。”最後一句話，竹早說得很輕，微顫。
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般在純奈耳邊炸開。她什麽都不知道，原來她遭遇了不好的事，身邊的人會比她還難受。所以，征找自己視頻通話？所以，跡部君露出那種恐怖的表情？所以，竹早君說話聲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
“抱歉，在竹早君這麽痛苦的時候，我卻突然好開心。”明明不是家人啊，卻這樣擔心她。這世界上，除了血緣羈絆，還有其他美好的羈絆，真好啊，“感覺自己很重要呢！”
“你很重要！非常重要！”竹早迫不及待接話，“忍足純奈，請和我結婚！讓我照顧你吧！”他再也不想只能眼睜睜看著純奈受傷卻沒有資格插手了！
純奈搖頭。
“我會愛你一輩子啊！只愛你一個人！”
純奈堅定搖頭。
“那先從交往開始？”
純奈搖頭。
“從朋友開始？”竹早的語氣近乎卑微。
純奈還是搖頭。
“只做朋友呢？”
純奈緩慢而艱難搖頭。
“抱歉，竹早君。”明知道自己不會接受，就不能放任竹早君深陷下去，只會更加痛苦。
竹早沈默。
遠處的咖啡廳。
“吶吶吶！為什麽要坐在這裏啊！距離太遠根本聽不到在說什麽啊！”向日抱怨，雙腳一直不安分地踢來踢去。
“姐姐前輩一直在搖頭。”被拒絕的前輩沒有過激的舉動，鳳心裏松了口氣。
“一共搖了四次頭，但速度越來越慢，第四次比第一次慢了百分之五十。”瀧輕易計算出來。
“我們到達戰場時，他們還未開始交談，應該不會計算錯誤。”日吉表示自己相信瀧前輩的判斷。
“用‘戰場’這個詞過於奇怪，可以換成‘舞臺’。”宍戸糾正。
“兩個都不華麗，沒有品味。”跡部否定。
“我！說！你！們！怎麽都來了！”也不懂安靜一點！妄圖通過口型辨別純奈在說什麽的侑士，額頭青筋躍動。
“當然是因為擔心了。”芥川毫不猶豫回答。
侑士一下子噎住了，慈郎剛被純奈拒絕沒多久，他也不好說些重話。
“反正純奈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們都回去吧！”所以，侑士決定全部趕走。
“絕對不會答應？”旁邊突然傳來似笑非笑的男聲。
侑士皺眉看去，眾人看去，不認識，但穿著冰帝的校服。
“弟弟君，我叫志田祥太郎，忍足同學的同班同學，以後多的是見面的機會，請多多指教。”志田微微鞠躬，然後大步走開！走向純奈和竹早。
侑士：“……”
“這位莫名其妙的前輩難道也要向姐姐前輩求婚？”向日譏諷，“侑士，你怎麽看？”
“我覺得不必再見面！”侑士笑容有點涼。
“有趣！”姐姐前輩班上不知死活的人真多！太礙眼了！跡部姿勢優雅喝著咖啡。
“哪裏有趣？”鳳奇怪地看了跡部一眼，然後感嘆，“姐姐前輩真受歡迎。”
“哼！”侑士非常不爽又十分驕傲地冷哼。廢話，他家純奈辣麽可愛！
“那位志田前輩在和姐姐前輩說話呢，好像說了一大堆。”向日播報實時進展。
“隨他去，剛好讓純奈長點經驗，那家夥不怎會拒絕別人。”一提到這個，侑士就頭疼。
“感覺容易被騙走。”瀧也感慨。他現在就能想出十幾個借口騙對方到沒有人的地方。
“是很危險。”鳳想到之前的電車色狼就眉頭緊鎖。
芥川不小心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姐姐前輩太溫柔了。”宍戸搖頭。
眾人都十分輕松，怡然自得，只等著純奈拒絕完了一起離開。或者在離開前，他/他們可以和純奈/姐姐前輩一起享用美味的蛋糕和飲品。
“姐姐前輩點頭了！”
向日驀然尖叫！聲音都破音了！
侑士猛然轉頭！目光焦點迅速聚集在純奈身上，只見他家純奈正緩慢遲疑地點頭了！點！頭！了！對著那個鞋拔子臉（指志田）！純奈要嫁人了？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砰！”
陶瓷杯落地碎開，咖啡撒了一地。
有強風刮過。
等侑士和其他人反應過來，只看到一道沖出去的背影。
仿佛慢動作般，那道狂奔的背影清晰落在他們的視網膜上。
是跡部景吾。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微海 39瓶；阮婳 5瓶；糖醋排骨 1瓶；水泠姝 1瓶；
感謝營養液投餵，我很好地享用了=￣ω￣=
非常感謝小天使們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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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早靜靜註視著純奈，眼睛幽深堅定，似乎積滿的水池，有什麽要溢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不在現場的紫原晶, 落在地上的手機發出了她來自靈魂的怒吼，“純奈, 你被求婚了！純奈你被求婚了！”不用外放, 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路過的酒店人員還是客人, 不禁放慢腳步，有些甚至停了下來, 或眼角偷瞄、或豎起耳朵、或幹脆直視, 都註意著竹早和純奈。
遠處休息區的網球部眾人也影影綽綽聽到了一些。
“什麽什麽！那邊怎麽發生了什麽事嗎？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向日蹲在沙發上, 咬著蛋糕, 一副躍躍欲試很想過去瞧瞧的樣子。
“我聽到‘求婚’的字樣。”一直留意那邊情況的鳳皺眉。
“求婚！”向日尖叫，“你說姐姐前輩被求婚了！”女主是誰不作他想。
“噗！”
“噗！”
正在喝咖啡的瀧和宍戸雙雙噴了出來。
除了趴在沙發上熟睡的芥川和面無表情的樺地,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
“我要去看看！”向日往前一躍, 輕輕落地，“我絕對不是八卦不是好奇不是想圍觀，只是擔心姐姐前輩被花言巧語騙了！”說完興致勃勃地沖了出去。
鳳原本沒想過去, 但向日一句“花言巧語騙了”讓他不由皺起眉頭，也跟了上去。
向日和鳳來到侑士身邊的時候，紫原晶還沒有停止尖叫, 托她的福，倆人實錘了純奈正在被求婚的猜想。
忍足同學僵住了。竹早靜待了幾分鐘，見純奈依舊沒反應，撿起了手機：“我現在正在向忍足同學求婚，可以請你稍後再和她通話嗎？”
“可以可以可以！當然可……”
竹早直接掛斷通話，將手機遞到純奈面前：“忍足同學。”目光牢牢鎖定純奈，目光深邃得似乎要將她吸進去。
“啊、哦！”純奈驚醒，手足無措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慢慢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手機的一角，抽。
但是，抽不動。
“竹早君，我已經拿穩了。”純奈音量比平時還要小，也更加嬌軟，“可以放開了。”
竹早沒說話，直勾勾盯著純奈。
純奈、純奈瑟瑟發抖。
“竹、竹早君。”還是抽不動。
竹早直直註視著純奈，眼裏似乎波濤洶湧的情緒就要決堤。
純奈膽怯。
不然，手機不要了？
就在純奈遲疑的時候，竹早終於放開了手。
“忍足同學，給我一次機會，聽我把話說完，拜托了！”竹早雙手撐在膝蓋上，深深低下頭拜托道。
純奈楞住了。
她敏銳的感知告訴自己，面前的男生真誠和決心，這是她的同班同學，是提醒她換教室、是讓志田君給自己跡部家宴會請帖、是班級裏唯一一個多次想和自己說“早上好”的同學。純奈突然想起和拉拉隊後輩久木律子，那天，久木君和自己一起騎自行車上學那天所說得話。
“也不是每次搭訕都是讓人厭惡的吧，說不定對方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
現在，竹早君是不是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
“沒有必要！”侑士一把撈起蹲在地上的純奈，“我們走。”
“等等！小侑，等一下！”
“純奈！”侑士聲音嚴厲，眼神冷了下來。
“我想聽完竹早君的話。”
“純……”
“沒事的。”純奈上前一步抱住侑士，“小侑，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哦。”
侑士低頭看著仰頭望著自己的純奈，看了好幾秒。
“我要跟著。”
“小侑……”
“站在不會聽到聲音的距離看著。”侑士打斷純奈的話，看向還蹲在地上的竹早，“可以吧！”眼神銳利如刀。
“可以！”竹早毫不躲避，正視著侑士的目光緩緩站了起來。
“覺得不舒服就叫我。”侑士重重回抱了一下純奈，放開。
“謝謝小侑~”純奈笑，放松了下來，“不過，我不會覺得不舒服的。”竹早君不會做讓她不舒服的事。
天真！誰知道這個渣子在想什麽！萬一你拒絕後他惱羞成怒來強的呢！侑士輕輕瞪了純奈一眼，接著兇惡的視線掃向竹早，猶如實質冰冷目光，仿佛在看什麽臟東西。
竹早眼裏波瀾不驚，只是執拗望著純奈。
倆人談話的地點選在酒店一樓花園的噴泉前，隔著一米相對而立，侑士一行坐在二十米開外的咖啡廳露臺。
“忍足同學，我喜歡你，從你第一次因為傳話感謝我時就喜歡你了，很小的事，可能你不記得，我幫忍足侑士傳話叫你出班級，你走出班級的時候，對我說了‘謝謝’。那時候，我模模糊糊地想‘就是她了’。”
“會不會是錯覺？或者太沖動了？我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心意，於是我開始試著和你搭話，剛開始還算順利，直到你被野波由夏、小池晴香和板谷麻帆堵在洗手間威脅。”說到“野波由夏”這個名字時，竹早的目光格外陰冷，“忍足同學開始躲避我，以前進出基本都是從後門走，改成了走前門，不再和我視線相交。我想，我是不是被你討厭了。”
純奈搖頭。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在鞋櫃前打招呼時也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躲在鞋櫃後面和我說‘早上好’的場景，那一刻，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為什麽現在才能順暢地和她說話？“有什麽方法可以拉近和你的距離？我每天在思考這個問題，吃飯的時候，做夢的時候……你被主將前輩罰跑時，我就待在旁邊教學樓的天臺上看著，只能看著。因為我沒有資格去阻止！如果能和你交往就好了，以男朋友的身份守護你，堂堂正正拒絕主將前輩的無理要求！所以，我決定高中和你去同一所學校，一起離開冰帝，想必也能更加接近你了。”
不能哭！要忍住！純奈努力忍住眼淚，她要笑著聽完竹早君的話。
“但是啊，意外發生了。”竹早低頭斂去眼底的暴虐情緒，才擡頭看著自己喜歡的女生，“野波由夏她居然敢對你動手！”當他聽志田說了這件事，殺了那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非常有精神哦。”貌似，她讓很多人擔心了。
“不是你的錯！忍足同學，你沒有一點錯！你是受害人，不用顧慮其他！只考慮你自己的心情就好！”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我擔心你並不是為了讓你愧疚！“野波由夏本來就有問題，小池和板谷君只不過是她的棋子而已。”那麽多女生迷戀跡部景吾，為什麽唯獨野波由夏被禁止靠近跡部？就是因為她性格偏激！野波家的女人都是神經病！
“我昨天想給你打電話，甚至想去忍足本家找你！是的，我有你的手機號碼，也知道忍足本家的地址！但是我統統忍住了！不是因為我忍耐力強，是因為我不得不忍耐！因為我沒資格！我沒有插手你人生的資格！再忍下去，我會瘋掉的。”最後一句話，竹早說得很輕，微顫。
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般在純奈耳邊炸開。她什麽都不知道，原來她遭遇了不好的事，身邊的人會比她還難受。所以，征找自己視頻通話？所以，跡部君露出那種恐怖的表情？所以，竹早君說話聲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
“抱歉，在竹早君這麽痛苦的時候，我卻突然好開心。”明明不是家人啊，卻這樣擔心她。這世界上，除了血緣羈絆，還有其他美好的羈絆，真好啊，“感覺自己很重要呢！”
“你很重要！非常重要！”竹早迫不及待接話，“忍足純奈，請和我結婚！讓我照顧你吧！”他再也不想只能眼睜睜看著純奈受傷卻沒有資格插手了！
純奈搖頭。
“我會愛你一輩子啊！只愛你一個人！”
純奈堅定搖頭。
“那先從交往開始？”
純奈搖頭。
“從朋友開始？”竹早的語氣近乎卑微。
純奈還是搖頭。
“只做朋友呢？”
純奈緩慢而艱難搖頭。
“抱歉，竹早君。”明知道自己不會接受，就不能放任竹早君深陷下去，只會更加痛苦。
竹早沈默。
遠處的咖啡廳。
“吶吶吶！為什麽要坐在這裏啊！距離太遠根本聽不到在說什麽啊！”向日抱怨，雙腳一直不安分地踢來踢去。
“姐姐前輩一直在搖頭。”被拒絕的前輩沒有過激的舉動，鳳心裏松了口氣。
“一共搖了四次頭，但速度越來越慢，第四次比第一次慢了百分之五十。”瀧輕易計算出來。
“我們到達戰場時，他們還未開始交談，應該不會計算錯誤。”日吉表示自己相信瀧前輩的判斷。
“用‘戰場’這個詞過於奇怪，可以換成‘舞臺’。”宍戸糾正。
“兩個都不華麗，沒有品味。”跡部否定。
“我！說！你！們！怎麽都來了！”也不懂安靜一點！妄圖通過口型辨別純奈在說什麽的侑士，額頭青筋躍動。
“當然是因為擔心了。”芥川毫不猶豫回答。
侑士一下子噎住了，慈郎剛被純奈拒絕沒多久，他也不好說些重話。
“反正純奈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們都回去吧！”所以，侑士決定全部趕走。
“絕對不會答應？”旁邊突然傳來似笑非笑的男聲。
侑士皺眉看去，眾人看去，不認識，但穿著冰帝的校服。
“弟弟君，我叫志田祥太郎，忍足同學的同班同學，以後多的是見面的機會，請多多指教。”志田微微鞠躬，然後大步走開！走向純奈和竹早。
侑士：“……”
“這位莫名其妙的前輩難道也要向姐姐前輩求婚？”向日譏諷，“侑士，你怎麽看？”
“我覺得不必再見面！”侑士笑容有點涼。
“有趣！”姐姐前輩班上不知死活的人真多！太礙眼了！跡部姿勢優雅喝著咖啡。
“哪裏有趣？”鳳奇怪地看了跡部一眼，然後感嘆，“姐姐前輩真受歡迎。”
“哼！”侑士非常不爽又十分驕傲地冷哼。廢話，他家純奈辣麽可愛！
“那位志田前輩在和姐姐前輩說話呢，好像說了一大堆。”向日播報實時進展。
“隨他去，剛好讓純奈長點經驗，那家夥不怎會拒絕別人。”一提到這個，侑士就頭疼。
“感覺容易被騙走。”瀧也感慨。他現在就能想出十幾個借口騙對方到沒有人的地方。
“是很危險。”鳳想到之前的電車色狼就眉頭緊鎖。
芥川不小心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姐姐前輩太溫柔了。”宍戸搖頭。
眾人都十分輕松，怡然自得，只等著純奈拒絕完了一起離開。或者在離開前，他/他們可以和純奈/姐姐前輩一起享用美味的蛋糕和飲品。
“姐姐前輩點頭了！”
向日驀然尖叫！聲音都破音了！
侑士猛然轉頭！目光焦點迅速聚集在純奈身上，只見他家純奈正緩慢遲疑地點頭了！點！頭！了！對著那個鞋拔子臉（指志田）！純奈要嫁人了？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砰！”
陶瓷杯落地碎開，咖啡撒了一地。
有強風刮過。
等侑士和其他人反應過來，只看到一道沖出去的背影。
仿佛慢動作般，那道狂奔的背影清晰落在他們的視網膜上。
是跡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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