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七夕。

蘇鈺閑的沒事，一大早上的就從天宮裏溜了出來，跑來了無盡海域，他的妹妹就沒有一日在天界的，如今人妖魔仙各界平和，她這個戰神也就閑的很。

蘇鈺到無盡海域，便直接去了中心菩提島，那裏的木屋空空如也，只見到小蠶娘抱著新做的衣裳垂頭喪氣地站在那兒。

聽到動靜，蠶娘便回過頭來，她見到是蘇鈺，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想到這是他們妖後，是堯華神女的哥哥，是天帝，她就話都說不利索了。

“天，天帝……”

蘇鈺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時常也覺得奇怪，自己生的和藹可親溫潤儒雅俊美無雙，怎麽這小蠶娘每次見了他說話都不利索了呢，他有那麽嚇人麽？

想著，他聲音便更溫和了一些，“堯堯和小朱雀呢？”

“妖皇陛下前兩日便帶著妖後離開了，說是，說是要去凡界玩幾日，嗯，白晏大人和萬歸大人想跟著，陛下都不許……不許。”

蠶娘很緊張地抱緊了衣服。

蘇鈺心裏又將小朱雀罵了好幾十遍，臉上還是笑如春風的樣子，負手於後在菩提樹下的石桌旁坐了下來，他指了指蠶娘懷裏抱著的衣服，“你給堯堯新做的裙子？”

說起衣服，蠶娘的臉上忍不住就發著光，她站在一邊，點了點頭，“是呀。”

蘇鈺閑來無事，也不想回天界，就慢吞吞地說道，“拿來我看看。”

蠶娘便很高興地拿給他看，一邊指著上面的繡紋說道，“這是我近日新想出來的花紋，與神女極其相配……”

蘇鈺很有耐心地聽著蠶娘滔滔不絕。

……

夜幕星君說，凡界最好玩的地方，都是一些最俗的地方，就是他那本一時興起所作的《我與妖皇的激情一夜》，那都是在那些個地方得到的啟發。

嫚堯從前是去過的，上輩子做戰神的時候，只不過嘛，現在小朱雀不讓她去。

這一次，好說歹說，才哄了他一起過來玩。

“哎呀，小朱雀 ，你生的這麽好看，不要總是板著一張臉，出來玩嗎，總是要盡興一些的。”

嫚堯拍了拍幽寂的肩膀，笑得心情舒朗愉悅。

此刻是晚上，這是凡界很重要的節日，七夕佳節，不僅街邊的各種屋角上都掛滿了花燈，人來人往的少男少女們手裏也都提著花燈。

甜蜜的芬芳，在夜色裏悠悠蕩蕩，人間的煙火總是顯得很溫暖。

幽寂的手裏也提著一盞花燈，一盞並不怎麽樣好看甚至還有些醜醜的槐花燈。

只是他拿在手裏寶貝的很，雖然街上人很多，很擁擠，但他都護得好好的，不許任何人碰到他的寶貝花燈。

嫚堯今日是特地打扮了一番的，她穿著蠶娘為她做的衣服裏她最喜歡的一件湖藍色襦裙，手裏拿著一把團扇，這團扇上繡著的，是一只朱雀，不過是胖嘟嘟的朱雀幼崽的模樣，赤金色的金線繡得栩栩如生。

她說著話，搖著扇子，那金線便閃閃發光，襯得她的臉好像也在發光。

幽寂看了她兩眼，瞇了瞇眼，眼神都深了幾分，“我們能不去嗎？”

“我們都說好了！你都答應我了！”嫚堯偏過頭看他，眉眼在花燈的光暈下，有著桃花一樣的顏色。

幽寂當然是什麽都隨她的，只是，只是那種地方，他問過夜幕星君，深刻地了解了一番，並實地考察了一下，覺得，自己到時候怕是會把持不住。

“那我們就進去看兩眼，然後就走。”他試圖繼續板著臉，可沒板一會兒，臉就被嫚堯戳了戳，就繃不住了，“就兩眼。”

“行，行，都答應你，我聽我們家小朱雀的。”嫚堯嗯嗯啊啊了兩聲。

既然要來凡界最好玩的地方，那必然是要在凡界最熱鬧的地方，凡界最熱鬧的地方，當然就是京城。

這一世的京都城，她還是第一次來，熱鬧有些看不過眼，嫚堯拉著幽寂走走停停的，吃了好些凡界的小吃，心情一直很愉悅。

“恩人妹妹！”

就在幽寂拿著一支翠玉簪在嫚堯的發髻上比劃時，一聲嘹亮清脆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帶著激動與欣喜。

嫚堯正仰著頭看幽寂眼底裏的高興呢，聽到這聲音，偏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過去，看到前方有兩個提著花燈的中年男女。

那婦人生的圓潤有福氣，眉眼秀致，看著十分精神，她手裏還牽著一個可愛的男孩子，她身邊站著的中年男子俊朗儒雅，手裏也牽了一個小男孩。

嫚堯看著他們覺得有些陌生，可仔細看的話，又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但她想不起來了。

婦人很熱情激動地過來 ，牽住了嫚堯的手，眼睛裏泛著淚光，“恩人妹妹，我是陳舒舒啊，你還記得嗎，就是當年在滄州城裏，是你們將我從那個地底深淵裏救上來的，我當時說了，我是京城萬路鏢局的二當家，我爹是大當家，我還說，今後妹妹有事可報上我的名字，萬路鏢局哪裏都有！恩人，你想起來了嗎？”

滄州城，地底深淵，萬路鏢局，陳舒舒……

嫚堯想起來了，就是當時滄州城人鼎事件裏，被她和幽寂救上來的那個女子，當時她便十分彪猛，上來就踹那些個修邪法的男子的下面。

“什麽惡人妹妹，他們是仙長。”陳舒舒身邊的男子糾正，對著嫚堯和幽寂很是恭敬。

陳舒舒忙點頭，拉過了自己兩個孩子給嫚堯和幽寂看，絮絮叨叨的，又說要請他們吃飯。

嫚堯自然是不想的 ，她還想去歌舞坊看看，還想去紅袖樓裏見見如今最美的花娘呢。

“好。”一向懶得與人交流的幽寂一反常態地點了頭答應了。

嫚堯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面駁了他的面子。

好不容易這一頓飯吃完，便已是月上柳梢，外邊的人少了一些，可紅袖樓裏人依舊。

嫚堯用了仙術，紅袖樓裏的鴇娘看不出她是女子，便讓她進去了。

“是幽公子和堯公子啊，這邊請，幽公子訂的特別的雅間給你們留著呢。”鴇娘笑瞇瞇地說著，親自帶著嫚堯和幽寂往後院那裏走。

嫚堯覺得有些奇怪啊，小朱雀不是一向反對來這裏麽，怎麽還定下包間了？

包間好啊，包間雅致。

幽寂只覺得外面都是一群袒胸露乳的女子，有礙瞻觀，還是包間好，到時，就他和堯堯，也沒什麽，就當是在無盡海域了。

鴇娘將他們帶去了後面一處獨立的院子。

這院子有些不太尋常，這院子，其實就是一間屋子，屋裏的地上鋪著一層柔軟的毯子，毯子旁邊擺放著美酒佳肴。

為何說這屋子是院子？因為四周都是透明的琉璃，頭頂上方也是有一層琉璃瓦鋪著，不仔細看，就以為是一處花園院子空地。

而這屋子周圍種了些稀稀疏疏的竹子。

“幽公子與堯公子在這好好地玩，咱們樓裏的姑娘，翠翠啊，紅紅的，兩位公子想叫誰過來陪著玩？”

這露天場地，還能驅蚊，還能一邊賞月，一邊做一些愛做的事情，沒想到小朱雀在外人面前那麽正經，私底下卻是這麽奔放。

他……這都是哪裏學的啊，莫非是夜幕星君教壞了他？

幽寂見到這裏瞬間臉僵住了，“這就是琉璃月色？”

“對呀，你看這琉璃瓦，這月色，嘖嘖，京城只我們這一家有呢，露天的快樂，公子們想必都懂的呀！”

幽寂心裏把夜幕星君罵了八百遍，他去問夜幕星君凡界京城紅袖樓的事，他義正言辭地告訴他，務必要帶堯華神女去一間叫做琉璃月色的包間。

他是這麽說的，“堯華神女這麽美，你舍得她被那些凡夫俗子看嗎，被多看一眼，你心裏都要醋得很吧？這樣，還不如帶著神女去琉璃月色裏藏起來，就你看得到，那包間我去過，嘖，風景極好的，不容錯過。”

幽寂當下就要拉著嫚堯離開，可嫚堯卻按住了他的手，“我喜歡這裏，小朱雀你安排的好 ，我喜歡。”

她的眼睛亮亮的，歡喜不言而喻。

“出去，不許任何人來這裏。”

幽寂直接趕走了鴇娘。

鴇娘眨眨眼，看看幽寂，又看看嫚堯，臉上忽然就露出了秒懂的神色，笑呵呵的離開了這裏。

嫚堯坐了下來，湖藍色的裙擺在毯子上鋪了開來，透明的琉璃瓦下，月光傾灑下來，她倒了兩杯酒，遞給幽寂一杯。

她的酒量依舊是不好的，不過，此情此景，不喝一杯，實在是有些浪費。

一杯烈酒燒肚，嫚堯眉頭都皺了起來，再仰起頭時，她瞇著眼，覺得今日的幽寂特別好看，她的心就這麽被勾了起來，被誘了起來。

她扯了一下幽寂的衣袍，手腕一翻，就剝了下來。

外面的紅衫，裏面的中衣，被她輕輕一扯，嘩啦啦就潰不成軍地被撕成了雪花。

旁邊的架子上掛著花燈，花燈照著這裏，明亮又暧昧，她清晰地看著小朱雀的眼神由清澈變得鮮紅起來，眼尾都燒著桃色。

他的呼吸交纏著她的呼吸，急促又刺激。

躺下的時候，嫚堯覺得自己的衣服也落了下來，或許是被丟到了一邊，或許就在毯子上。

此時七夕，天氣炎熱，他們身上很快就被一層細密的汗覆住了，幽寂一如既往的火熱，他的指尖如火一般火熱滾燙的，輕輕撥弄著雲朵，又攪動著幽泉流水。

這親密，明明日日都有，可今日卻依舊讓嫚堯感到新奇。

她有些醉了，半瞇著眼強忍著沒發出聲，直到她聽見了他燜了一聲，幽泉流水一下又被推回了進去，她便有些忍不住了，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的月光在此時都像是炸開了煙火，花燈的光暈著月色，幾乎要讓她睜不開眼了。

嫚堯想著，這周圍都是琉璃瓦，若是有旁人偷窺的話……

不過，這凡界的紅袖樓，就是會玩啊。

……

凡界的夜總是過去得很快，完全匹配不上他們仙神的體力。

到第二日天光大亮時，嫚堯的酒醒的差不多了，可幽寂卻覺得不盡興，此刻依舊渾身火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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