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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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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門自己打開了,一股死亡的腐朽之氣撲面而來,帶著我現在越來越熟悉的血腥味,白狗就站在門內不遠處,它的爪子上全是血,還在一滴滴的往下流。

“這……”我遲疑的退後了一步,它淡淡的說:“人靠衣裝,果然不錯,換了身衣裳人也精神了不少,進來吧。”

進去,也許只是虛驚一場,但是如果我敢違背它的意思轉身逃走的話,那決計是死定了,所以吸了口氣,我端出一副赴死的模樣走了進去。

一走進屋子,我就感覺到了刺骨的冷,白狗舔了舔爪子上的血,回身說:“我真的很奇怪,你那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你看到的幻境都那麽奇怪。”

我楞了楞:“剛才沐浴時的幻境,你看到了?”

“你的幻境裏有我,我自然是看得到的,只是,你怎麽會覺得我對你有非分之想呢?”白狗一邊悠閑的舔著爪子,一邊十分不解的問我。

我低下頭,臉有點發燒的感覺,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今兒更有趣了,我很想知道,你最終是怎麽發現那是幻境的?”

“因為你說話的語氣,你從來都是傲視群雄的氣勢,那種陰森詭異的聲音不可能是你發出來的。”它都在這個陰森詭異的地方住那麽久了,會發出那種聲音有什麽奇怪?但我就是覺得那不是它這樣高貴的人,哦,不是,是狗,會發出的聲音。

“傲視群雄?”白狗喃喃著說:“這個詞我喜歡,好吧,你的聰慧又救了你一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慎刑司。”說到這三個字我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慎刑司是用來做什麽的你知道麽?”它還是不疾不徐的問。

“在大戶人家,慎刑司是用來處罰犯了錯的下人的。”因為我娘就曾經帶著我在慕雲福自己弄得慎刑司裏關過,只是他的慎刑司不過是柴房,沒有什麽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沒吃沒喝罷了,這裏不一樣,我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四周。

“不錯,本來,今天這裏為你準備了一場盛宴,這上刑臺的女子我會讓她穿著得體的衣裙,沐浴之後再接受刑罰。”

我一驚:“我做錯了什麽?”

“你擅自四處走動,頂撞二少爺,縱奴行兇,傷了二少爺,以下犯上在尉遲家是不可饒恕的重罪。”白狗瞇著眼睛說。

“我縱奴行兇?傷了二少爺?”說反了吧,到底是誰縱奴行兇傷了誰?

“不錯,現在二少爺還躺在床上無法起身。”白狗淡淡的說。

我簡直覺得自己要瘋了:“我何德何能,有那個本事傷了尊貴的二少爺?”

“你不能,但是她能。”說著,它終於移開了身子,只見白靈四肢被綁在一個圓形的石臺上面,血從她的手腕,腳腕處汩汩的流出,她那張因為我開了天眼而顯現出來的老虎臉,因為失血過多而煞白煞白的。

“白靈!”我驚呼一聲,想撲過去,但是又忌憚眼前的白狗。

“本來躺在這上面的是你,不過主子做錯事,仆人代主子被罰也不是不可以,她是自願代替你受刑的。”

我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有心疼,有憐惜,但是還有一抹更深的懷疑,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和巧合了。

“白靈那點本事根本動不了二少爺,而且,她不能忤逆尉遲家的人,這一點你比我清楚,所以,是不是那裏有誤會?”她怎麽可能把二少爺傷得下不來床?那個隨手就拈花的男人,並非表面那般風流無用,否則也不敢和相公對著幹了。

“救主心切啊,當時你幾欲被撕碎,她已經無暇他顧,而二少爺因為專註在你身上,才被她偷襲成功,所以這本是死罪,但念在她事出有因,才只是小懲大誡罷了。”白狗說得合情合理,而我又完全失去了那一段的記憶,所以一時也搞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那她的懲罰可已完成?”

“今日有貴客來臨,本要取你的血來招待客人的,不過,既然她手腕都已經割開了,就用她的血吧。”白狗舔著唇慵懶的說。

“用我的血招待客人?”那該是什麽樣的客人,居然要用血來招待?

“白老大,說好的處子血,怎麽就給我換了?舍不得麽?”正說著,一只巨大的好像鳥一般的東西飛了進來,落到化作一個十分俊美的男子,一身黑衣,耳卻比正常人尖了一些,一雙眼睛是血紅色的,看著我露出貪婪的目光。

“你來得倒快,那貓奴也是處子血,一樣的。”白狗掃了來人一眼,不鹹不淡的說。

“切,這可是血日選中的女人,那味道肯定不一般。”說著他就向我伸了伸舌頭,雖然他俊美得讓人不敢直視,但是那種邪性卻令我只想遠離。

“她並不是招待你們的食物,只是侍女罷了,血殘,別打她的主意。”白狗走到石臺旁邊的主座上坐下,一揮爪子,石臺旁就出現了一個長長的木桌,桌上放了四個碗,這時候一條青翠的蛇忽然躥了出來,滋溜一下就變成一個妖嬈的女子,那女子尖尖的下巴,魅惑的杏眼兒往上微微勾起,看著就是那種魅死男人的主兒。

“白老大,今兒怎想著請我們四個來聚餐的?”她看著白狗頻頻拋出媚眼,聲音酥麻入骨,撒嬌味道濃重。

“等人齊了,自然會說。”白狗揮了揮爪子,冷淡的說。

“喲,這妹子,清秀可人的,來給姐兒瞧瞧。”那女人看見我了,轉身說:“水靈啊,今兒我們吃這個?”

“你想得美,白老大說了,她不是食物,只是侍女,把你那口水收收,惡不惡心?”叫血殘的男人斜瞄著女人說。

“切,我就是逗逗她麽,真吃,我還舍不得呢,你看這一身細皮嫩肉的,還帶著香味。”女人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下我的手,冰冷冰冷的,我已經被弄得有些暈乎乎的了,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腳步聲,女人不屑的說:“傻大個兒也請了?白老大,你怎麽連那個廢物也請啊?”

“翡翠,你這毒舌婦,老子我哪裏廢物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了。”粗大的嗓門一說話,震得耳朵嗡嗡的響,這時又走進來一個大漢,方正臉,眉目俊朗,只是身子粗大了些,看上去雄赳赳的。

“黑哥,別來無恙是。”血殘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

“哼,連個小輩,一點都不知尊老。”後來的這個大漢冷哼一聲,走到白狗面前彎腰行禮:“白老大,您還是這般的風采依舊啊。”

“黑朔,既然來了,無需那樣客氣。”白狗揮了揮爪子不鹹不淡的說。

“切,馬屁精。”青衣女人不屑的說著。

“嘿,那孫家的怎得那麽大面子,現在還不出現?”血殘不耐煩的說。

“得了得了,白老大請客,怎麽也得拎點禮,哪像你們這樣,兩手空空的。”說著提著一只鮮活亂跳的小猴子,一個也是尖臉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可是我用千年靈芝餵養著的猴孫,吃了它的腦子,必然功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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