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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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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綾歌一步一個血印的走到邢錦程近前時, 除了頭顱胸腹等要害之處,全身上下已是沒有一塊好地。

“夠了,到此為止吧。”

低啞而澀然的嗓音, 自楚綾歌喉間輕輕傳出, 聲音不大, 卻如利劍一般擊中邢錦程心底最不願觸碰的那根弦。

曾經, 也有個女子這般跟他說:“到此為止吧,殺了我,你好好活下去。”

悲從中來, 邢錦程覺得自己腦袋像是快要炸裂。

他雙手狠狠拽著自己頭發,而後猛然磕向身前的碎石地面, 兩者相觸之間, 緩緩浸出一片血汙。

“前輩,收手吧, 就算你殺了這裏所有人, 你的心魔,也終究得不到解除。”

陸寒溪急步走到心愛之人身邊, 輕輕咬破舌尖,將精血化作柔和的靈力,屈指連點, 替楚綾歌修覆著重傷之處。

陣法光罩忽然消失不見, 邢錦程頹然而坐,似乎一瞬間又再度蒼老了許多。

瞧著這一幕,周圍眾人皆是心中大喜, 卻無人敢趁此良機上前攻擊。

一來, 眾人此刻都無靈力可供摧動。

二者,對方身為陣法掌控者, 心念一動便能快速結陣,想要殺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邢錦程低低而語,毫不在意會不會有人上前攻擊自己,如陷夢境一般,朝眾人講述了一段往事。

故事裏的青年,為了心愛女子,舉全族之力,朝一‘惡霸’氏族發動了攻伐。

最後,包括那心愛女子在內的三大氏族,統統毀於戰火。

青年與心愛女子以及情敵三人,被困於一處陣法,無法朝外界吸納靈氣,無水無食,不多久,便到得瀕死邊緣。

情敵想要殺了青年,卻最終被女子阻下,故事的最後,兩人皆被青年擊殺,靠著對方的血肉,存活了下來,卻夜夜夢魘。

在逃出陣法的那天,青年一夜白頭。

但凡生靈,皆有求生本能,是那兩人先背叛自己,是敵人想要先朝自己下手,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

他想,任誰處於自己之前那般特殊景況,都會與自己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魔障。

今時今日,邢錦程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原來,自己才是自欺欺人的那一個。

人生所踏出的每一步方向,都是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因果都應由自己承擔。

斷斷續續將話語講完之後,邢錦程掌心一收,徑直握碎了陣石。

天地間的靈氣呼嘯而至,散布在島嶼的每一處角落,滋養著武者們疲憊而羸弱的軀體,生機再度盎然回歸。

盯著眼前那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楚綾歌心裏也是充滿了覆雜。

按理說,她應該立即出手將對方擊殺,然而,靈力在掌心之中凝聚半晌,卻始終沒能落下。

從某種層面上講,先前那些為了搶奪能量珠而朝自己大打出手的武者,與眼前這名布局之人,其實並無多大區別,自己應該將他們盡數斬殺嗎?

但若非身處這等特殊的生死抉擇之境,那些人可能只是安分守己的修行之士,一輩子也不會有所作奸犯科。

世間之事,哪有涇渭分明的黑與白?誰又能一言以概之?

楚綾歌心中所悟,其餘武者自是不知,欠債還錢,以命償命,便是他們此刻唯一的想法。

當一群倍受迫害的武者咬牙切齒的沖至近前時,卻發現,邢錦程已是閉目氣絕。

他就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面上帶著一絲詭異的解脫,像是又回到了昔日時光。

那個時候,家族發展正盛,他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牽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走向那座貼滿大紅喜字的殿堂。

......

楚綾歌一行,在島上休整了足足十日,才離開此間孤島。

邢錦程在島嶼四角放置的空間能量球,被易璇一一尋出,而後親自出手,將其內能量盡數引入楚綾歌體內。

能量洗禮完成之後,其修為也穩穩晉至半步涅磐!

這段時日,楚綾歌每日都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因為陸寒溪與阮秋詩兩人時時都守在自己跟前,無微不至的照顧。

那種雙倍的快樂,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她原本以為阮秋詩會跟自己秋後算賬,卻不料,經歷了這麽一遭,自己娘親不僅什麽也沒說,還贈了一塊鐲子給陸寒溪。

這個舉動,令楚綾歌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高興與激動。

能夠得到至親的承認與祝福,一直都是兩人最為渴望且夢寐以求之事。

花雅月此番也算是功德圓滿,在與眾人分別之前,她得了阮申一枚令印。

若是日後花家遇到什麽無法解決的危局,憑此令印,便可去往鹿靖城尋求阮家相助。

得此承諾,花雅月自是喜不勝收。

要知道,阮家可是有著兩位涅磐境強者坐鎮,有了這等靠山,放眼整個邱九道,花家將不會再受到任何勢力的威脅。

臨走之時,花雅月特意將楚綾歌拉至一旁,道:“如果有朝一日,你與陸姑娘成親,可別忘記給我送喜帖。”

楚綾歌聽罷,立即眉開眼笑:“那必須的,說起來,你可算是我與寒溪最初的見證人呢!”

聽罷對方所言,花雅月也笑了,調侃道:“見證人我可不敢當,誰知道你是怎麽攻下陸姑娘那等冰山女神的呢?”

“還能怎麽攻,就靠不要命外加不要臉唄!”

心中想得甚是洋洋得意,楚綾歌面上卻一本正經的回道:“你這麽說就是太小瞧我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寒溪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而喜歡上我的?”

花雅月白了她一眼,認認真真的道:“陸姑娘身邊,應該不缺比你長得更好看的追求者吧?”

楚綾歌:“......”

與花雅月道別之後,楚綾歌一行直接回了鹿靖城,回到阮氏族地。

阮申如約拿出了二十年前就被封存而起的那枚納戒,阮秋詩則當著眾人之面,開啟納戒,將其內信息展現在楚綾歌等人眼前。

直到這時,楚綾歌才知道,為何當初整個阮氏高層,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與焱魔勢力暗中勾結的,正是鳳玄域實力最為強橫的青陽門!

別說是阮氏家族了,就算是玄陽宗,在面對這件事時,也不可能輕舉妄動。

如果不能取得其餘兩大超級宗派的全力支持,僅憑一宗之力,根本無法撼動青陽門與焱魔任何一方。

行事不當,說不得還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經歷了此前種種,阮秋詩也不再是當年那個行事沖動的小姑娘。

正義積於胸懷,但顧慮卻已是有了太多。

沈默了好一陣,易璇才沈吟著開口:“此事牽扯太大,這樣吧,先回玄陽宗,將此事報於陸老頭,聽聽他的看法。”

易璇口中的陸老頭,自然是指是陸延。

陸寒溪與之有著相同的思路,只有獲得自己爺爺的支持,整件事才有可能順利推進。

無論是阻止焱魔的計劃,亦或是替楚綾歌爹娘討回公道,都不是在座眾人能夠做到之事。

楚綾歌自然懂得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與眾人略作商議,便決定明日一早就啟程離開。

當天夜裏,阮申敲開阮秋詩的房門,態度誠懇,想要得到對方的諒解。

阮秋詩暗嘆一聲,心中已是生不出半點怨恨。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當初,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聽罷阮秋詩所言,阮申這才扭扭捏捏的道:“那什麽,既然大家已經把話說開,我就再求你一件事。”

“不行。”阮秋詩直接否決。

阮申:“......”你好歹也先聽我把話說完啊餵!

不待阮申開口,阮秋詩便繼續道:“如果是有關於小歌的事,即便我是她娘,也不能替她做決定。”

被對方一語道出心事,阮申不禁老臉一紅,悶聲悶氣的道:“那要不,你隨我現在去小歌那處一趟,你也知道,小歌對我的態度,一直不怎麽好。”

阮秋詩生於斯,長於斯,面對著阮氏現任族長的懇求,她也做不到一再拒絕。

“好的吧,不過咱可得把話說在前頭,若是小歌不願意,你不許拿些血脈親情的大道理去壓她。”

“那是那是,其實,我只是想讓小歌掛個長老頭銜,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要求。”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某處宿區緩緩而去。

同一時刻,楚綾歌房內。

陸寒溪正跪坐於塌前,細心的替對方塗抹著藥膏。

記憶裏,這樣的事已是做過好幾遍,簡直稱得上是駕輕就熟。

楚綾歌裸著肩背,舒舒服服的趴在塌間,享受著心上人的溫柔。

時不時的還哼哼兩聲,刺激著陸寒溪的心神。

眼前那人背脊之上布著傷疤,青一塊紫一塊的,青絲斜斜鋪在旁側,看上去既令人心疼,又有著一種別樣的誘惑。

陸寒溪美眸微移,目光落在對方白皙的頸間,心裏莫名升起一絲令人燥熱的渴望。

“媳婦,輕點~你弄疼我了~”

細細軟軟的嗓音,再度自那人唇邊溢出,陸寒溪眸光幽深,俯下身去,吻住了對方耳後那片白皙。

“這樣呢?還疼嗎?”

聽著陸寒溪的喃喃低語,感受著對方唇瓣的熱度,楚綾歌心跳猛然加速,身子也似如遭雷擊,卻絲毫也動彈不得。

細細密密的輕吻,在身後落了下來。

楚綾歌心慌意亂,緊緊拽著被褥,緊張出聲:“媳....媳婦....”

話未說完,下巴就被扣住,一雙熾熱的紅唇覆了上來,將其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盡數堵回檀口。

在此之前,楚綾歌曾一度認為,自己或許永遠也看不到陸寒溪在房事上主動的那一日。

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錯了。

陸寒溪不僅很會撩人,而且....還很會‘折磨’人。

小心翼翼的避開對方身體之上的傷處,陸寒溪弓著腰背,極有耐心的細細流連,溫柔相觸。

楚綾歌正緊張著,驀然間,只覺腰側有著絲絲涼意襲來,像是雪片輕輕劃落其上,激起層層難以言喻的癢意。

然而,還不待其有所反應,一雙滾燙的唇瓣又吻上了那處。

冰涼瞬間被驅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難熬的水深火熱,令其控制不住的開始輕輕顫栗。

陸寒溪似乎很喜歡對方的反應,這般‘折磨’了其許久,才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攻城掠地。

楚綾歌額角沁著細汗,咬住自己的一縷青絲,不讓自己發出半點那有些羞恥的聲音。

正意亂情迷著,下頜卻被一只纖手捏住。

陸寒溪將其唇間的青絲捊至一旁,吻著其敏感的耳廓,如蠱似惑的吐息,道:“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嘖,想不到老陸是這樣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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