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禦送了一個白眼給金鈴，最後嘆了口氣道“算了，關愛智障，人人有責。”

金鈴一聽這就是變相的說她是個智障，幾步走到東方禦面前，“說誰是智障？我看你才像！”

東方禦單手推開金鈴湊過來的腦袋，“這件事我沒多少印象，你還記得當初是報給誰的嗎？”

秦莫離抵著下巴想了想，道“好像是報給你的。”

東方禦“……”

東方願“……”

金鈴“……”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秦莫離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就是報給你的，我記得那會兒你忙著和……”

東方禦推開金鈴惡狠狠道“閉嘴！”

“可是不是你問的嗎？幹嘛讓我閉嘴，東方願你拉我幹什麽啊？”秦莫離甩開東方願拉他的手道。

金鈴捂臉，大小姐憑自己的本事作的死，誰能說他不好？

“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腿了？”東方禦咬牙切齒道。

秦莫離立馬閉嘴，他委屈巴巴的看著旁邊的東方願，顯然是搞不清楚為什麽說了大實話還要面臨打斷腿的危險。

“不如就說說，東方你還記得什麽？”金鈴很想轉移話題，可是這個話題不是這個時候轉移的，所以，大小姐，一會兒你要是被打斷腿了，我一定會送你上醫院的。

“我要是還記得，我去療養院幹什麽？”東方禦不耐煩說了句，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孫叔早就溜進廚房，這會兒看著家主坐下來，趕緊把差點端上來，該喝下午茶了。

“秦家沒有記錄檔案什麽的？”金鈴問。東方家是不可能有的，他們家只會記錄那種人類滅跡的大事，像這種其他幾家都能擺平的事，一般只要跟長老或者家主報備一聲就好了。

“我們家的都給你拿來了，本來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秦莫離指著沙發上的那疊紙道。

金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過盤子裏的荷花酥，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麽。

“要不，我上去看看小怡？”秦莫離提議道。

“她現在有很強的攻擊性。”東方禦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金鈴面前，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允許。

秦莫離心裏慫了一小會兒，然後道“沒事，不是還有東方願？”東方願笑著點頭，這秦少爺是把他當做了免費保鏢嗎？

“我跟你們去吧。”金鈴也不放心黃怡，幹脆站起來道。

“你的肩膀好了？”這女人是傷疤沒好就忘了痛吧？她肩膀上的肉都快被咬下來了。

金來那個趕緊搖頭，“沒事的，我就站在門口看一眼。”

東方禦也不阻止，擺手讓他們自己去。

三人上了樓，黃怡的房間門口站著兩個黑西裝的彪形大漢，看起來特別兇殘的，見到來人齊刷刷打招呼，“夫人，願少爺，秦少爺。”

“把門打開，我們想看看小怡。”金鈴道。

“是。”

其中一個將門打開，裏面撲鼻而來的都是顏料的味道，奇怪了東方家什麽時候有顏料的？

東方願第一個進去，其次是金鈴，最後才是膽子比金鈴還小的秦莫離，屋子裏面有些昏暗，窗簾被拉的緊緊的，遮住了外面的光，借著的都是頭頂的水晶燈的光，房間的角落裏，黃怡穿著睡衣蜷縮成一團，她意識到有人進來把自己團的更緊，恨不得鉆到墻壁裏去。

“小怡？”金鈴小聲的試探喊了她一句，黃怡小心翼翼的擡起腦袋看了金鈴一眼，很快就埋下去，她翻來覆去道“姐姐你走，會死的，會死的……”

“誰會死？小怡你別怕，不會有什麽事的。”金鈴想要上前，被東方願攔住，“夫人，此人太過危險。”

金鈴神色焦急的看著黃怡，“這樣不是辦法啊。”

秦莫離沒理他們走近，黃怡開始尖叫，揮舞著手想要把秦莫離趕離遠一些，秦莫離一向自我中心慣了，他才不管黃怡怎麽樣，在黃怡面前來回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她壓在腳下的畫紙，“這畫的是什麽？”秦莫離看不太懂，沒辦法，讀書的時候他的成績本來就一言難盡，要不是有秦家在身後撐著，秦江雪這個愛護弟弟的好姐姐，秦莫離他能淪落到蹲酒店洗盤子。

“小怡，沒事的，姐姐會找到辦法救你的。”金鈴沒管那副畫了，她現在心疼的事角落裏抱著頭的小女孩兒。

黃怡根本聽不盡她的話，嘴裏不停念叨著“別去，有火有火……”

“哪裏有火？小怡你說清楚。”金鈴心裏發寒。

黃怡擡起頭來，臉上盡是詭異的笑容，她露出一口白牙無聲的笑，“你會死，嘻嘻嘻……”

金鈴被嚇得後退幾步，秦莫離直接就往門口跑，他伸出個腦袋來看屋子裏面，“快點說完，我，我想喝下午茶。”

金鈴早就看透他了，直說自己怕還能笑他不成？

黃怡還在詭異的到笑，笑的人毛骨悚然，金鈴不得不離開再做打算。

兩人出來後門口的人把門關上，秦莫離已經在樓梯口等他們了，他手裏拿著一幅畫，就是在房間裏撿的那張。

“你們看看這畫唄。”秦莫離又不能說自己看不懂。

金鈴接過來，畫面十分的淩亂，她自己也看不懂，“讓東方看看吧。”

東方禦還在樓下喝茶，金鈴下樓後就直接坐到他身邊，把畫交給他，“這是大小姐在小怡房間裏撿回來的，你看看有什麽問題？”

“不許叫我大小姐！”後面跟來的秦莫離反駁。

“知道了，大小姐。”金鈴擺手。

東方禦沒有管他們之間的鬥嘴，看了幾眼畫後，就對沙發身後站起的東方願道“去書房那筆過來。”

“是！”

“拿筆幹什麽？”金鈴疑惑，難不成他也想畫幾筆，這不像他啊？

“你們以為她畫的是什麽？”東方禦問，他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一個一個臺開始調。

“不知道。”金鈴和秦莫離異口同聲道。

“是車禍現場。”東方禦放下遙控器，電視上正放著午間新聞的重播，新聞上播放著今天中午在西二環發生的那場交通事故，一輛大巴車沖下防護欄，車上的十一名乘客和司機當場死亡無一生還。

“你們再看這幅畫。”東方禦把畫放在了茶幾上，旁邊的點心和茶杯挪到一邊，東方願也拿著筆下來，他將筆交給東方禦，自己在他身邊站好。

東方禦拿過筆，在畫上勾勒，一邊勾勒一邊道“這裏就是車和車裏的人。”

金鈴朝他畫的地方看去，那歪歪扭扭的大線條真像一輛大巴車，而裏面的那些小線條，大概就是死了的人，因為是翻車，裏面的人都是疊在一起。

“旁邊是時間和人數。”東方禦將那幾個數字劃拉開，就是2019年1月12日12，前面的是死亡的時間後面就是人數了乘客加上一個司機，正好就是12個。

“什麽意思？”秦莫離問。

“黃怡，她能預見不久的死亡。”東方禦淡淡道。

金鈴跟秦莫離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看向東方禦，“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她爸給她吃了那麽多人的骨灰和血液。”東方禦端起一旁的茶杯道。

“這，我……”金鈴一時間找不到詞來形容了，她還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問題來了，她爸是怎麽知道的？”秦莫離道。

東方禦搖頭，金鈴握緊了手，道“有辦法嗎？這樣太痛苦了。”

東方禦揉了揉眉心，道“你讓我想想。”說著起身離開，金鈴自然是想跟上，但是秦莫離這兩人還在這裏，她也就繼續坐下來了，貓咪紫苑睡醒了午覺從樓上下來，那樣子像是高傲的過往巡視自己的領土，看見金鈴就瞬間變成了奴隸撒丫子就往金鈴的方向跑，然後跳上沙發扒拉著金鈴張著小嘴，就是沒聽見叫出聲音來。

“紫苑，你醒來？”金鈴將它抱起來放到腿上，秦莫離看了會兒貓，道“這是我送給東方禦那只？”

“是啊，不過東方把它送給我了。”金鈴順了一會兒貓，放它下去吃東西。

東方願看了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哎，吃了飯再走吧。”金鈴客套道。

秦莫離正好要答應，東方願就先他一步道“多謝夫人，我和秦少爺還有事。”

“那就不留你們了。”金鈴也只是客氣幾句，真沒想留他們吃飯，所以說著摳門能傳染。

秦莫離明顯還想掙紮一下，被東方願拉著就走，送兩人出門，金鈴就往花房去，剛才東方禦走的那個方向是後院，後院他常去的地方就是花房。

果不其然，東方禦站在一叢叢的月季花中，盯著其中一朵失神，金鈴走近他才收回視線問“有事？”

“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金鈴問。

東方禦沒有看金鈴嗤笑一聲道“你覺得我在這裏幹什麽？”

金鈴撇嘴，要是她能猜中的話還在這裏幹什麽？早就支個攤子到天橋去了，說不定還能成為一代神算，再也不用被秦老板各種壓榨被剝削。

“孫叔說，你有心情就會到這裏來，是不是因為小怡的事？”金鈴問。

東方禦搖頭，“不是。”

“那是什麽？”

東方禦回頭冷冷的看了金鈴一眼，那一眼沒有任何情緒，跟看一個普通人一樣，“你管的太多了，金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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