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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引蛇出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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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間無仇?”結仇這兩個字能嚇唬得了別人,嚇唬不了李初。

“若是周國公想要與我為敵,我會奉陪到底。仇也罷,怨也罷,我都無所謂。”李初肆無忌憚不假,但她從來不曾小看過武敏之,也相信武敏之不敢小看過她。

和李初結為敵人,這對武敏之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想想這麽多年來,武敏之為了活下來做了什麽事,現在他也會做出利於自己的選擇。

李初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她從前確實沒有做過草菅人命的事來,可是如果武敏之不願意答應和離,她用盡手段也要達到目的。

武敏之這輩子最在意的人就是賀蘭敏秀,所以李初不在意用這個人威脅武敏之。

“你……”武敏之氣得胸口陣陣起伏,恨不得沖上去給李初一番教訓,終究忍下。和離,無論他想不想,到最後都只能和離。李初拿賀蘭敏秀的性命相威脅,就是打定主意不成功就成仁,不死不休。

“長公主,這一次,你要如何補償我?”想明白事情不可能改變,武敏之讓自己平息下來,理智的為自己爭好處。

不能和李初相守一生,至少,至少他要得到一個美好的回憶,武敏之下定決心。

補償?李初聽到武敏之此話一下子笑出聲來,就是一群本來看好戲的人都覺得不可置信,武敏之是瘋了?

不,武敏之是完全清醒過來,意識到無法讓李初改變心意,他們這門親事定然要作廢,所以武敏之要為自己爭得損失。

李初看向武敏之道:“你想要什麽?”

如果能夠和平的解決他們的婚事,李初求之不得,和離,無論如何這門親事都要作罷,和離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長公主願意許我一件事,等到將來,我想到了,再同長公主提出來?”武敏之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眾太後@李初:“不能,從現在開始,群主不許再輕易許諾。”

要不是因為李初和武媚娘有言在先,李初壓根就不會嫁給敏之,嫁過來,才剛行完禮,李初這就和離,實在是……

“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現在提,出了這個門,我不會再認。”李初被太後拉住,不許她再輕易許下承諾。

一個守信的人,為做到自己答應的事,連自己的終身都賠上,得虧李初想出這樣一個辦法,把婚事完成,然後再和離,就是武媚娘到眼前來,那都挑不出李初的錯。

犯過一次的錯,不能再來第二次,武敏之要是現在說出來自己的條件,能答應李初就答應,留著以後想好再要求?不幹,堅定不幹!

李初明擺就要現在聽武敏之究竟有什麽條件,不許武敏之以待後論。

“和離,現在我們和離挺好的,否則鬧大起來再和離,最終也是要和的。周國公非要試試我的決心,我不介意。”李初都敢放話,定然不會讓這件事再有什麽變故,所以武敏之只有兩個選擇,要麽現在和離,要麽等李初把他家鬧得雞犬不寧之後再和離。

現在和離,他只要想想有什麽條件提出來,李初能答應就會答應,要是等到將來,可就不一定。

武敏之瞧著李初的神色,堅定果斷,沒有半猶豫,可見李初有多不想和他再呆在一起。

一開始聽到李初提出和離武敏之震驚,憤怒,但是與之而來也想明白,李初的心裏一直只有一個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的心裏沒有他,他們之間,他早就應該很清楚,他們沒有任何可能的,但他們的婚事由武媚娘親口提出,他以為那是他的機會,終是白高興一場,就算武媚娘願意讓他們成親,可是李初不願意。

“長公主。”武敏之終是想了想,走了過去在李初的耳邊同李初說了一個條件,李初有些遲疑,想不到武敏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只要長公主答應,我會馬上在和離書上簽字。有些事,遲則生變,太後若插手,你未必能輕易如願。”提起武媚娘,這是他們婚事的一手造就者,武敏之給李初一句準話,“我的要求,算不得為難長公主。”

有些事,武敏之早有分寸,所以提出的要求,只要李初答應,這件事就可以。

“好!”李初思量後終是松口,同意武敏之的條件,武敏之言而有信,得到李初一個好字,人走到案前,在那一份和離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遞到李初的手裏,李初伸手接過,“有勞。”

話音落下,李初轉身就離開,武敏之道:“長公主,這杯酒還請長公主喝了再走。”

武敏之看到李初迫不及待就要離開的樣子,揚聲喚一句,武敏之端起那本來要和李初喝的合巹酒,如今李初就要離開,武敏之希望能和李初把這杯酒喝了。

李初聞聲回頭一看,淡漠地陳述一個事實,“不必,這杯酒不適合你我。”

連合巹酒都沒有喝就離開,武敏之端著遞過去的酒就那麽僵持著,可是沒有人敢說話,只是看著這樣的武敏之,竟然覺得從未有過的悲傷。

武敏之突然一笑,竟然將兩杯酒都喝下,隨後招呼人道:“來,諸位請,我們一道喝酒。”

大婚之喜,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李初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卻逼迫武敏之寫下和離書,不僅讓武敏之臉上無光,何嘗不是狠狠的給武媚娘一個反擊!

事情不能善了,不說武敏之這裏,縱然是武媚娘處,必然也要掀起軒然大波!

“諸位放心,敏之的紅顏知己從來不少,長公主不喜於我,天下喜於我的女子少了?”武媚娘的事武敏之不管,此時的武敏之知道太多人都等著他的笑話,瀟灑的揚聲說來,不願意讓他們如願。

“說得對,我哥又不是沒有人喜歡,大唐的長公主了不起,我們武家配不上,難道非要她不可了?”賀蘭敏秀在這個時候同樣出聲招呼,她叫李初一個眼神嚇得不輕。

打從聽說武敏之要娶李初到現在,賀蘭敏秀就沒有好過過,沒有想到這門親事明明就成了,竟然還是沒有成,賀蘭敏秀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對對對,我們喝酒去,憑我們周國公的相貌人品,要什麽樣的人沒有,長公主,公主這樣的人物,不要也罷。”多少人都對公主有偏見,反正沒有幾個人喜歡娶公主的,畢竟那樣的人物,只能敬著,連大聲的話都不能說,太苦。

李初拿到和離書,遞給慈心道:“連夜去縣衙登記,板上釘釘。”

這個時候武媚娘一定才聽到消息,作為一個太後,想讓一份和離書作廢易如反掌,現在就得把事情定局,誰都別想改。

慈心應一聲是,青蕪和曲和都傻眼了,誰都不知道李初竟然會有這樣的打算,禮成立刻和離,這也太……

想到武媚娘最近這些日子讓他們打聽,一直讓他們註意李初的情緒,看看李初是不是有什麽打算,他們一直都沒有看出李初有什麽準備,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不管她願意和不願意她都會如武媚娘所願的嫁到武家。

現在好了,李初是嫁了!不管心中有千般萬般不願,她嫁了!可是嫁完就和離,此事如何是好?

呂太後:“我說群主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決定好的,一但成親馬上和離?”

宣太後:“我們以為你最多嫁給武敏之後和他做有名無實的夫妻,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反擊。”

對啊,成婚當天就和離,這就是對武媚娘最大的反擊,武媚娘要是聽到這個消息,定會氣死!

哈哈哈,雖然十分不厚道,但是想到武媚娘對李初,看著裴觀去死,或者說推著裴觀為護著李初而死,就為讓李初嫁給武敏之,她們心裏怨極武媚娘。現在兩邊都落一個空,就問武媚娘氣不氣?

蕭太後:“群主的想法連我們都不說,肯定沒有人察覺,無人防備就有這樣的效果,誰也來不及救場。群主現在和離書登記造冊,那麽事成定局,就算是武後這個當太後的來也不能改變。”

孝莊太後:“幹得漂亮,群主!就算是當母親的也沒有這麽逗著孩子玩的就是要給武後一個教訓。”

其實李初早給過武媚娘教訓了,只是武媚娘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李初是個沒脾氣的,不管她怎麽對待李初李初,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這一邊。

只是一味的想從李初的手裏索取,卻沒有想過給李初想要的,武媚娘越來越過分。

李初:“之前氣的要死,沒有想到這頭,後來去揚州散了散心,就想出這個好辦法,但是為了不讓任何人察覺,我還得裝作氣憤。”

確實,李初最近的表現和武媚娘算是杠上了,不管武媚娘說什麽,她就是提出反對的意見來。落在武媚娘的眼裏,就是李初雖然不想嫁給武敏之,但是卻不得不嫁的表現,而且更是因為沒有辦法,所以李初心裏攢著火。

先是松懈了武媚娘對李初的防備,接著在這麽果斷利落的在婚禮當天完成所有的禮節之後,提出和離,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李初:“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我不想做的事,誰逼我都沒用。我得讓我的母親知道,我從來不是任她隨意擺布的。”

反擊一回李初,心中的怒意算是發洩出來。至於最後武媚娘會想怎麽對付李初,李初一點都不在意。

承諾只有一個,武媚娘已經用完了,從今往後李初要不要幫武媚娘做事,就得看李初願不願意。

蕭太後:“如果不是群主手裏有人,群主絕對不敢這麽硬氣。你們說若是李氏宗親的人,聽到群主這一波操作,心裏會不會暗暗叫好?”

呂太後:“不叫好才怪。”

宣太後:“武後這輩子就沒有吃過那麽大的虧,群主覺得武後會怎麽反擊?”

李初:“不至於不死不休,所以別的事都沒有關系。”

聽聽李初的話,壓根不認為武媚娘至於為這樣一件事和李初鬧個不死不休。等待,誰不是擅長等待的那個人,武媚娘一直在等最合適的機會,李初同樣也在等著所謂最合適的時候。所以今天,她們能夠鬥得旗鼓相當。

呂太後:“要小心,武後這樣的人,吃過一回虧不能再吃第二次。”

李初沈著的回答,“不會了。”

用裴觀的死看清武媚娘就是一個愛好權力的政治家,那麽李初又怎麽還會像以前一樣的對待武媚娘,相信武媚娘。

錯過一次付出的代價如此巨大,第二次絕無可能。

孝莊太後:“比起武後來,武敏之也得小心,他提的條件看起來好像對群主沒有任何的危害,可是突然的深情,總是讓人無所適從。這必有圖謀。”

沒錯,孝莊太後提醒的理智,李初能夠記得武敏之和他們之間有的仇怨,那麽武敏之就能忘記?

那可是武敏之的母親,就算叫武媚娘和李初這些年一直壓制著,武敏之並不是武承嗣和武三思等人。

可是和李初的婚事,武媚娘算計的不假,武敏之突然表現出來的深情,李初可不認為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所以,武敏之所圖不小。

李初:“若是我不再針對他,或者應該說,從今往後,我都不再盯著他,而是和他站在一起,他的敵人是不是少了一個,他是不是能夠自由一些,也就可以和太後對抗?”

有些事,李初早早就在想其中的原由,一直沒有最後定論,那都是因為不至於追根究底弄個清楚,心裏有數,一直防備著就好。

蕭太後:“長得挺好看的,可是偏偏有仇,這就不好辦了。”

所謂不好辦,到現在蕭太後還是為武敏之的容貌而惋惜。

李初這會兒回到公主府,她這馬車一出現,府裏的人都驚住,李初今日大婚,怎麽會回來了?

百思不得其解,李初也無意和任何人解釋,終於反將武媚娘一軍,讓武媚娘氣一著,計劃落空,李初算是小小的出一口惡氣,至於明天會怎麽樣?

事成定局,誰都沒有辦法改變,武媚娘沒有第二個讓李初實踐承諾的機會,所以李初可以放心的睡一覺,管他天是不是要塌下來。

天沒有塌,可是武媚娘在聽到消息後,更是得知李初竟然在禮畢後,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提出和離,臉上看不出是否動怒,但周身的氣息冰冷得可怕,“我終是小看她了。”

武媚娘就是吃準李初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為了這一天,她算計太久,沒有想到,就這一天,她等了多年的一天,就這麽被李初的堅定給毀了!

她以為李初是會認命的,卻忘記在李初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認命兩個字。

她早就說過,她會不斷的上進,不斷的強大,就是想有一天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不想做的事,因為她手裏的權利,她可以果斷的拒絕,讓人無話可說,如今,李初僅僅只是朝她的初衷而行。

“武家,終成一個笑話。”武媚娘那麽地說起,旁邊的宮人聽得汗流浹背,誰也不敢接話,生怕說多了,會讓武媚娘生氣的將滿腹的怒火撒到他們的身上。

至於其他的聽到李初大婚當日就提出和離,那麽多前去祝賀武敏之娶到李初的人,最後卻看到這樣的局面,人都嚇傻了好吧,可是隨之而來也讓他們嗅到一個氣息,李初和武媚娘之間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和睦,看看這門親事,當眾打臉!

李初打的何止是武敏之的臉,同樣也是武媚娘的臉,這樣的情況,李家的人最是歡喜樂見的。

真是好,李家的人不少的都為這門親事擔心,生怕李初這下成武家婦,往後更會一心一意的站在武媚娘這一邊,那麽對他們來說就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好了,婚是成了,可是婚禮的當天馬上逼迫武敏之寫下和離書,如此眾多的人見證,又是在成親的當天,就算有人想把婚事再撮和,這也絕不可能。

好,好啊,李初這一記實在讓人看得揚眉吐氣,所有人都在等著武媚娘的反擊,畢竟出這麽大的事,武媚娘要是沒有反應才是最最奇怪的。

但第二日早朝,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武媚娘的反應時,武媚娘卻對此事絕口不提,好像這一件事壓根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就是李初那裏,武媚娘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這件事就算鬧得沸沸揚揚,武媚娘半點顏面都不失,事情不值得武媚娘放在心上。

如此反應的武媚娘,宣太後第一個稱讚:“武後啊武後,不管心裏有多生氣,總是在第一時間做出利於自己的決定。”

“細想這場婚禮,武家的臉丟了,武後的臉同樣也丟了。事成定局,最好的辦法是息事寧人,只有息事寧人,這件事才不會不斷重覆被人提起,讓武媚娘記得,也讓天下人記得,她被自己的親生女兒落了好大一個臉。不提,會比提的效果更好。”

呂太後:“成大事,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容常人所不能容,就是這個道理。”

孝莊太後:“這個時候群主該做什麽?”

李初:“管住李家人的嘴,我這邊的人,一句關於這門親事的話都不能提。”

得,李初完全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太後們都放心。

蕭太後:“便宜得了,就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會給自己招禍的,看看武後這個平靜的樣子,分明就是在等著人出頭叫她捉住把柄。要是有人不長眼的非要讓她不痛快,她定然讓人一家都不痛快。氣不能往群主身上撒,還不能往別人的身上撒?”

不錯,所以李初才會果斷的壓制這件事,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尤其李家的人。

故而,武媚娘不提,李初不提,外面更是管著不讓任何人提起。

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以為因為李初成婚當日立刻和離一事必會再起波瀾的人瞧著如此平靜的局面,武媚娘被落這麽大的臉都沒有反應的?著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有聰明的人很快地理清楚所有的事情,告訴身邊的人,這件事大家不提,所有人最好也別提,人家兩母女都不是簡單的人,要是這個時候突然多事,沒有辦法找正主撒氣,找那些出頭的人,有意挑撥的人出氣,完全有可能。

不過,比起李初成婚當日和離的事來,更有一件事讓人不得不重視,洛水現石,上面刻著聖母臨人,永昌帝業。

東西是武承嗣派人進現的,就是一個日常在洛水出入的人,突然發現這樣一塊白色的石頭出現在洛水之上,而且上面的字是紫紅色的,這可是絕對的祥瑞。所以這樣一來,馬上有人進獻。

在這樣一塊石頭送到洛陽時,朝中上下皆是一片嘩然在,所謂河出圖,洛出書,必有聖人出。

聖母所指的定然就是武媚娘,這樣一個令天降祥瑞的人,就是聖人,聖人得天庇護,那麽就可以肆意為之,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定然都是天之所指,是天意。

朝中都是一片稱讚之聲,全是拍武媚娘馬屁的。

可是李家的人,在看到這樣所謂的祥瑞時,都十分不好,什麽叫祥瑞,不過是人為罷了,但是這樣的事充分表明武媚娘的野心,想成為一個聖人是為了什麽,傻子都知道。

偏偏武媚娘在這個時候更是下令,天下人前往洛水祭祀,以謝天降祥瑞,這樣的消息傳遍天下,不少人暗暗著急。

要說武媚娘的野心隨著她的權力越來越大,也讓人看得越發分明,召天下的人前往洛水祭祀,那不就是把天下全都召到洛水,若是有什麽變故,正好可以一網打盡?

那些本來心中就對武媚娘不滿的人對這樣的局面,哪裏願意就這樣聽從。

可是李初卻提醒李氏的人,“知道什麽叫做引蛇出動?知道什麽叫作打草驚蛇?天下兵馬你們手裏握有多少?想想徐敬業,再想想你們,你們能比得過徐敬業?能像徐敬業一樣拉起那麽多的兵馬?若是不能,不要自尋死路,否則的話……”

就算真動這樣心思的人,被李初一提醒,那冷汗全都冒出來,一下子清醒過來,是啊,他們手裏有多少的兵馬,果真就可以和揚州叛亂相提並論?

連揚州這樣聲勢浩大的叛亂都被李初輕輕松松的平定,換到別人,別的人,李初能不能下手?

可是,總是有人不信邪的,或者該說,有人看中李初手中的兵權,李初是領兵的,更得天下民心,若是李初振臂一揮,必令天下從。

李初的府裏不斷有人出入,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說服李初對付武媚娘。

這麽一個接一個的來,李初瞧著實在看不下去,直接尋一個借口回到長安,光明正大的回去,武媚娘那裏都知道消息。

然後李初就在自己長安的公主府裏,明目張膽的請李家的長輩,那些高祖的兒子,太宗的兒子們,面對這些叔祖父,叔叔的,李初很直接地與他們碰一杯酒。

“諸位都是長輩,原本不該由我一個晚輩來同諸位說這些話,但天下局勢,諸位心裏有數,比起諸位一再潛入洛陽尋我,還不如我回來,一道宴請諸位,將諸位想說而沒有能夠說出來的話,全都給諸們機會說出來。當然,我的一些想法,也希望能夠告訴諸位長輩。”

李初舉起酒杯,敬所有在場的人一杯,這些都是當長輩的人看到李初,直接把話全都挑明。

雖然心裏不是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更多的是在想,既然他們尋上李初,認為只有李初能夠幫助他們也應該把話說清楚。

“我可以告訴諸位長輩,有些事不需要諸位長輩提醒我都會做,但是有些事就算是諸位長輩的請求,我也絕不會答應。如同閉戶李氏宗親,這是我當年答應過父親的事,我說過就一定會做到,但是我也提醒過諸位,有些事情你們不能做,比如傷害太後這件事。”

一杯酒喝完,李初提起這一次,換他們前來公主府相聚的用意所在。

“長公主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先帝將大唐的重任交到公主的手裏,就是希望公主能夠守護大唐的山河,可是現在武氏有何打算,公主難道不知?”有那和李初同輩的人將疑問提出來,這是長輩們不急於說出口的話。

“我自然知道,不過是執掌天下取而代之罷了。”李初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好像什麽事情都不放在眼裏。

“長公主,這是大唐的天下,這是李氏的江山,什麽時候由得她武氏做主?”有人聽到李初把話說開了,著急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及對武媚娘的質疑。

李初道:“如果你們想問我這個問題,那麽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大唐的天下不假,如果換成別的人膽敢打大唐江山的主意,我定不會輕饒。只我太後,我不能。”

“這個天下是高祖太宗傳到我父親手裏的,但是我父親同樣也將江山托付給太後。我的兩個弟弟不爭氣,執掌不起,這個天下將殺。太後代為執掌,此事我不認為有何不可,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告訴諸位我不會為諸位做事的原因。同樣,我還得告訴諸位一聲,如果你們膽敢反抗太後,對太後不利,我也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現在準備做什麽我一清二楚,我不說,只是想給你們留一些顏面。現在這一番提醒也是希望你們能夠及時收手。我不希望你們有何差池,但是如果你們非要往死坑裏跳,我也阻止不了你們。”

李初對他們的事情了如指掌,想讓他們清楚明白這一點,李初示意人將一副輿圖拿出來攤在前面。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那麽我就把你們所有的兵力都指出來,然後再告訴你們,我有什麽辦法把你們一網打盡,而且毫無還手之力。”李初的消息一點都不亞於武媚娘,可是李初知道這些消息卻不會告訴武媚娘,更不會傷害眼前的這些李氏宗親。

李初走到輿圖前面,指著眼前的輿圖,“越王李貞,是不是認為你手裏才不過幾千的兵馬,就能夠和大唐的幾十萬大軍抗衡?”

點名出來,表明自己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不相信?李初直接在地圖上指出他們那些兵馬的所在。

“其他人還需要我一個個的指出來,需要我親口告訴你們,我有多少的辦法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李初客客氣氣的詢問,但是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一陣陣發白。

李初很滿意,看到他們的方寸已亂,但是同時也提醒他們一件事情,“若論手中的人馬,我不及太後。我都清楚你們的事情,你們猜猜太後知不知道?若是太後知道你們又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更是問的人驚慌失措。他們起事原想打的朝廷一個措手不及,也讓武媚娘措手不及,卻絕對沒有想到,原來他們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我知道自從洛陽發現所謂的祥瑞開始,你們就已經著手準備,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不要以卵擊石,更不要做出自尋死路的事情來。”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太後之後,江山依然是我李氏的,誰若是敢打這天下江山的主意,我定第一個饒不了他。”想要安撫眼前的這些李氏宗親,就得給他們想要的一切。

“當然,打著匡扶李氏江山的旗號卻想謀奪江山的人就怪不得我不念骨肉親情。”天下江山李初都說了將來總會回到李家的手裏,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作亂犯上,那麽就怪不得李初手下無情。

可以說,李初把眼前這些人的所有心思都已經猜透,面對各種變故都準備的妥妥當當,他們如果想和李初打,想和武媚娘作對,李初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如果他們目的不是為匡扶天下江山,而是為自己的私心,李初同樣不會放過他們。

“話至於此諸位可以好好考慮。但是諸位竟然想到尋我幫忙就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天下兵馬我能夠號令,也得天下民心,論錢財之富諸位都比不上我。”李初這些年賺的錢那是越來越多,眼前這些李氏宗親的人,多少因為李初得利他們自己心裏有數。

“所以諸位只要安安分分,不要做出任何落人把柄的事,那麽你們依然是李氏宗親,依然是皇族,任何人不能動搖你們。”這就是李初的承諾,想必就算武媚娘將來有一天當上皇帝,她總是不希望再起波瀾的。

“長公主能夠保證將來的天下依然是我李氏的?”有人詢問李初一聲,不過就是想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他們安心的答案。

李初鄭重地道:“只要有我活著一天,這個天下就只能是李家的。太後不過只是代掌,將來依然會是李家的皇帝。”

別的人要是說出這番話,可能沒有人會相信,然而出自李初之口,眼前的人卻沒有一個起懷疑之心。

“長公主所言,我們都記下了,從今往後一定謹言慎行,絕不會落人於柄。”看李初指出他們的兵力部署,然後還有四下相關的駐軍大將,想打他們沒有贏的可能。

自尋死路,不過是連累家人,那又何必?

只要不是真正想要取而代之成為皇帝的人,就不會不懂得什麽叫識時務,什麽叫做臥薪嘗膽,以待來日。

李初得有人松口,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再舉起杯,“知諸位辛苦,但這天下事,順勢順人,不過都是一時權宜之計。”

有李初出馬,這一下李氏宗親全都變得安安分分的。好像一下子全都不管朝中的大事,外面的風言風語他們也都聽不入耳。

武媚娘這一招引蛇出洞,李初早就看破,也做出應對之法,就這樣,想要殺人震懾,武媚娘是沒能如願。

不過凡事有利也有弊,有李初在,既然她能管住李氏宗親的人不會謀反作亂,往後也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那麽就是說往後武媚娘只要看住李初,但凡李初沒有任何異動,武媚娘就不需要再擔心李家的人。

前往洛水祭奠洛水之神,武媚娘這一場祭祀辦的十分盛大,畢竟天下各州的刺史都紛紛趕來,就是李氏宗親的人也都全到。

面對武媚娘那一副掌控全局,連皇帝都對她恭敬有加的樣子,李氏宗親的人雖然心裏依然不舒服,在看到李初平靜的神情時,終究只能讓自己當作看不見。

“真是可惜了。”武媚娘在祭祀洛水之時,忽然和身後為她執香的李初感嘆一句。

“確實。”李初附和一聲,也覺得武媚娘沒能借這個機會殺掉李氏宗親的人,震懾天下,太可惜了。

“你和他們說,這個江山天下將來還會是李家的?”武媚娘好些日子沒有和李初站在一起說過話,但是李初和李旦一起都站在武媚娘的身後,都是武媚娘身後的人。

李旦雖然聽到武媚娘和李初的交談,卻恨不得自己什麽都聽不到。

李初一下子擡起頭看向武媚娘道:“所以太後想要讓武家的人來承繼,就憑他們?一個兩個的都是太後的仇人,以江山傳仇人,你說他們要是上位會怎麽對待太後?”

“太後加在他們身上的痛苦還有仇恨,難道他們能夠忘得?連太後自己一個勝利者都忘不掉的事情,他們定然絕對不會忘記。”

“若是太後真的打算如此,其實也挺好的,我就看看。”最後這一句透著一股幸災樂禍,李初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武敏之、武承嗣和武三思的身上,意味深長的笑著。

武媚娘的臉色很難看,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李初說的是事實。

傳給仇人之子,讓仇人的兒子承繼江山,這是當武媚娘傻了或是瘋了?

“所以太後想清楚往後的事情,最好給自己留一線,也給旁人留一線。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的兒子一樣願意給你退位讓賢。”這麽說完,李初的目光落在李旦的身上,李初可以確定,如果武媚娘開口,李旦一定毫不猶豫的把帝位讓給武媚娘。

也只有當兒子的能夠這樣為母親,所謂的侄子,還是仇人之子武媚娘確定他們可以像李旦一樣?

如果武媚娘連親疏遠近都分不清,那李初就等著將來看好戲。

武媚娘尚且沒有榮登大位,沒有建立屬於她的王朝,可是李初已經看到將來,武媚娘的這個江山終究還是會回到李家人的手裏。

要說武媚娘的心裏沒有半分的怨氣,半分的不甘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蕭太後:“我覺得我們群主最近越來越暴戾,聽聽她這紮心窩子的話,沒把武後氣死實屬難得。”

宣太後:“許武後做得不許我們群主說?武後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說到這裏,那叫一個不滿。

呂太後:“這麽早把話挑明白的說是不是不太好?雖然可以安撫李家的人,但是聽在武後的耳朵裏,就像是早早地判定她即將建立的王朝所經歷的時間會是多麽短暫。”

孝莊太後:“就要她從現在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會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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